结婚五年,我与程明宇终于等来了第一个孩子。
那是个平常的周末,我兴冲冲地拿着医院的检查报告,满心期待他的欣喜。可程明宇看完报告,却只是抬起头,冷冷地问我：这孩子是谁的
我愣住了,手中的报告仿佛突然变得沉重。当然是你的啊,你在说什么
我们结婚五年都没能怀上,我出差三个月你就有了身孕,你觉得我会相信这是我的孩子程明宇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婆婆蒋阿姨站在一旁摇头：我就说你为什么最近老是早出晚归,原来是在外面乱来。
我晚归是因为加班！公司项目紧,你们怎么能这样想我我感到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程明宇冷笑一声：别装了,既然你这么有自信,咱们去做亲子鉴定吧。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地提出鉴定。那一刻,我对他的感情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了大半。好,去做亲子鉴定,如果这孩子是你的,你要跪下来向我道歉！
如果不是呢他反问。
如果不是,我净身出户,离婚！我咬牙道。
三天后见分晓。程明宇转身离开。
检测后,我回到了娘家。这三天里,程明宇一次电话都没有打来。我又气又难过,对妈妈说：结果出来后,我就打掉这个孩子,跟他离婚。
母亲劝我：明宇平时对你不错,可能就是突然得知这个消息,一时接受不了。等结果出来,他会后悔的。
我知道妈妈说得对。虽然程明宇平日有些固执,但确实待我不薄。想到这里,我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结果出来那天,我睡过了头。刚准备出门,门铃响了。我以为是程明宇看完结果来接我,打开门却迎来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程明宇的眼睛通红,像是要喷出火来：贱人,竟敢给我戴绿帽子！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吗
第二个巴掌又落了下来,力道之大让我直接摔倒在地。母亲听到声音从卧室跑出来,尖叫一声,试图将我扶起。
程明宇,你凭什么打人母亲怒吼。
她该打！程明宇抓起茶几上的纸巾盒朝我砸来,苏雨晴,你给我戴绿帽子,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我和母亲躲开纸巾盒,我困惑不解：亲子鉴定说孩子不是你的这不可能！
别装了！证据确凿！程明宇扔过来一部手机。
屏幕上是他与王凯妻子的聊天记录。王凯是程明宇的大学同学,我和王凯妻子陈敏也算认识。聊天记录显示陈敏告诉程明宇,我和王凯有染。
最让我震惊的是一张照片——我专属的香水瓶,就放在王凯家的床头柜上。那是程明宇送我的生日礼物,瓶身上还刻着我的名字。
这不是我的香水！我脱口而出。
程明宇更加暴怒,抓住我的头发,将手机屏幕几乎贴到我眼前：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不是你的香水是谁的上面刻着你的名字！
我脑子嗡的一声。那确实是我的香水,但我上周发现它不见了,以为自己弄丢了。这香水一周前就不见了,我根本没带去过王凯家！
我突然想到,婆婆经常偷用我的东西。有次我提前下班回家,看到婆婆在翻我的化妆品。她说走错了房间,但我后来发现有瓶香水被用了许多。
我知道香水是谁拿的,是你妈！我脱口而出。
放屁！程明宇一脚踹在我的腿上,我痛得跪倒在地,我妈那么大年纪,会用你的香水去勾引男人你敢污蔑我妈
他又是几个耳光打来。我母亲试图阻拦,却被他一把推开,摔倒在地。
妈！我急了,程明宇你这个疯子！我妈有心脏病,你敢动她
生出你这种贱货的女人,能好到哪去程明宇双眼赤红,已经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此时,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邻居。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小苏出轨了不可能吧,小苏多规矩一人啊。人群议论纷纷。
有位老先生看不下去,站出来劝阻：小伙子,有话好好说,你看你媳妇还怀着孕呢,打女人多不像话。
程明宇转头怒视那人：老东西,这是我家的事,等你老婆出轨了你再来教训我！
随后他对着围观的人大吼：这是我的家务事,警察来了也只能算家暴！谁想多管闲事,处理完家里的事我就去找你麻烦！
人群立刻作鸟兽散。程明宇回过头,冷冷地盯着我的腹部：你给我戴绿帽子就算了,还想让我养别人的孩子,你把我当什么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程明宇,他眼中只有杀意。我本能地护住肚子：明宇,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们可以把王凯叫来问清楚。
他冷哼一声：叫得倒挺亲热。别指望他来救你,王凯自身难保。陈敏已经带人去找他算账了。
我家墙上挂着父亲收藏的一把古剑,程明宇拿下来,指着我：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跟王凯好上的
我真的没有！我哭着摇头。
还嘴硬！程明宇扬起剑鞘。
我尖叫一声,闭上眼睛。剑鞘重重落在了肉体上,但我没有感到疼痛。睁开眼,母亲挡在了我的面前,剑鞘落在她背上。
2
母亲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回头看着程明宇：明宇,你真的误会雨晴了。坐下来好好谈,再这样下去,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我后悔的是没有早点看清你女儿的真面目！程明宇举起剑鞘,又是几下重击。
母亲为保护我,硬生生挨下这几下,发出痛苦的叫声。看到母亲受伤,我所有的尊严都不要了,跪在地上哀求：别打了,程明宇,求你了,不要再打我妈了！
求我我对你不够好吗五年没孩子,我从不给你压力,连我妈让我离婚我都拒绝了,你怎么回报我的
连续几下暴击后,母亲软软地倒了下来。程明宇这才停手,伸手探了探母亲的鼻息,见她只是晕过去,稍稍松了口气。
我看到茶几上的手机,想给急救中心打电话,却被程明宇一把抢走：又想给王凯打电话我都说了他没空救你！
我要叫救护车！我妈晕倒了！我急得哭出来。
不许打！程明宇砸碎了我的手机,你就是想联系你的奸夫！
我愤怒至极,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这一巴掌彻底激怒了他：你敢打我
他抬脚朝我肚子踢来,我本能地双手护住腹部。他的脚踢在我的手上,却让他更加疯狂：你还护着这个野种我这么爱你,你却护着别人的孩子！
他一脚又一脚踢向我的手。我的手几乎断了,但我死死护着肚子。
程明宇的暴行终于引起了更多邻居的反感。一位中年男子站出来：够了！再打真出人命了！
程明宇抄起烟灰缸朝他扔去：滚开！别管闲事！
邻居们见他已经失去理智,纷纷躲开。程明宇回头继续攻击我：苏雨晴,你跟谁不好,偏偏要跟王凯搞在一起！你知道我多恨他！
程明宇与王凯是表面上关系不错的大学同学,实际上王凯在大学时一直欺负他,让他买单却不给钱,在女生面前散布他的谣言,还总以爸爸自居。程明宇父亲早逝,对这个称呼极为敏感。毕业那天两人大打出手,却阴差阳错,毕业三年后王凯成了程明宇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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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看清了这个声称爱我的男人的真面目,也明白父亲为何一直说程明宇像个窝里横——只敢欺负弱者。
疼痛将我拉回现实,我的双手已经撑不住了。我看着程明宇：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被你打掉了,你会后悔吗
程明宇冷笑：不可能是我的！我告诉你,三年前我就检查过了,我的精子活性很低,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你检查过这句话让我如遭雷击。这么多年没孩子,不仅是他的压力大,我也承受着巨大压力。婆婆每天盯着我的肚子,逼我喝各种偏方。有次我差点因食物中毒丧命,而程明宇明知不是我的问题,却一直隐瞒,还纵容他母亲对我的苛责。
我彻底心死,松开了双手。他一脚踢在我的腹部,剧痛袭来,一股暖流从我身下流出。
就在这时,程明宇的手机响了。是鉴定中心打来的电话：程先生,结果出来了,苏女士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您的。
手机是外放的,我们都听到了这句话。程明宇如遭雷击,呆立原地,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我感觉到身下的血越来越多,知道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正在离我而去。我心如死灰——如果这个电话早来一分钟,孩子是不是就保住了
然而,程明宇依然不肯相信：苏雨晴,你给了鉴定中心多少好处,让他们帮你骗我
我惨淡一笑：你觉得我有这种能力吗你不信可以再去检测一次。
正当程明宇要说什么,一群人冲进了门。为首的是我父亲,他看到晕倒的母亲和血泊中的我,瞬间暴怒,一脚踹在程明宇背上：畜生,你干了什么
随他而来的几个警察都是父亲的同事,看到这一幕也都惊呆了。有人将我抱到床上,叫了救护车。
父亲如疯了般殴打程明宇,程明宇嚎叫着：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师父,别打了。父亲的一个年轻同事上前劝阻,却也忍不住踢了程明宇两脚,先把他带回去,嫂子和小苏需要去医院。
程明宇不服：你们凭什么抓我这是家务事！她出轨,我教训她怎么了
这话让父亲更怒,几乎要扑上去再打。有人拦住了他：队长冷静点。然后转向程明宇：你最好老实点,把人打成这样,还不认罪
我没犯罪！程明宇仰着头,这属于家庭矛盾,最多算家暴,家暴不犯法！
看来他是研究清楚了才动手的。那位警察冷声道：谁说家暴不犯法严重的家暴也要坐牢,你这样至少三年起步。
程明宇慌了：那她呢她出轨怎么不抓她我只是打了几下就要关三年
父亲质问他：你说雨晴出轨,对象是谁
外面争吵激烈,我却渐渐失去意识,眼前发黑。有人注意到我的异样,向我跑来。
救救我的孩子……这是我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3
再睁开眼,我已经在医院的手术室里。几个医生正在收拾器械,一名护士准备将盘子上的胚胎放入医疗废物袋。
我用尽全力喊了一声：别扔！
所有人都转向我。主刀医生叹息道：苏女士,很抱歉,孩子已经没了。按规定,我们要处理这个胚胎。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我还是被巨大的悲痛淹没。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我哀求道：让我看一眼,求你们了。
在医生的示意下,护士将胚胎重新取出。两个月的胚胎已经有了人形,安静地蜷缩着。这是我等了五年的孩子啊！我泪如雨下。
医生安慰我说以后还会有的。我想留下胚胎,医生却说这属于医疗废物,不能带走。直到我出了手术室,见到父亲,告诉他这件事后,父亲对医生说那是证物,医生才将胚胎交给了我们。
妈怎么样了我问父亲。
没大碍,都是皮外伤,她晕倒是因为血压升高了。父亲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岁,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等你好点了,我带你去看她。
程明宇呢我又问。
已经拘留了。等你恢复好了,再去处理他。你和你妈的仇,一起算。这牢,他是坐定了。
住院几天后,父亲带着我和各种资料去了警局。几天拘留让程明宇憔悴不少。他看到我,眼睛一亮：雨晴,快让他们放我出去！
旁边的警察冷笑：打了人还想出去这是故意伤人,要坐牢的。
故意伤人程明宇嘴角上扬,我顶多算家暴。如果家暴要坐牢,那苏雨晴出轨怎么算
父亲冷声问：谁出轨了
程明宇说：叔叔,您还不知道吧,雨晴和王凯有染。
父亲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放屁！雨晴根本就没和王凯来往,和王凯有染的是你妈！
你开什么玩笑程明宇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父亲一个同事拿出平板,播放了一段视频。原来前几天王凯妻子去找王凯对质,两人打到了派出所。父亲正好负责调解,调查发现王凯的出轨对象竟然是我婆婆。两人在程明宇大学时就有了关系,难怪王凯总自称是程明宇的爸爸。
更讽刺的是,程明宇打我时,他妈妈正在求父亲不要把这事告诉程明宇。父亲刚答应,就接到了我家邻居的电话。
看到视频中王凯承认出轨对象是婆婆,而婆婆在一旁苦苦哀求的画面,程明宇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双拳重重砸在桌上：不可能！这绝对是你们编造的！如果是我妈和王凯在一起,为什么雨晴的香水会出现在他家
因为你妈偷用了雨晴的香水。父亲叹气道。
原来处理王凯案件时,王凯妻子也提出了香水的疑问。婆婆承认,她觉得我那瓶香水好闻,想在和王凯约会时用来增添情趣,因为最近王凯对她兴趣减退。
得知真相的程明宇彻底崩溃,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发出低沉的怒吼,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把王凯撕成碎片。
发泄完情绪,程明宇抬起头：就算她没和王凯出轨,也可能跟别人有染,不然孩子从哪来
我冷声道：不管你信不信,孩子就是你的。
不可能！程明宇坚决否认,医生说我精子活性低,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精子活性低不代表没有精子,只是受孕机率低而已。旁边一位警察说道,你是在哪个医院检查的
福康男科。程明宇答道。
那警察嗤笑一声：那是家黑医院,专门吓唬人骗钱的。我们接到过很多投诉,都是说他们故意夸大病情牟利。
程明宇如遭雷击。直到看了相关案例,他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这一刻,他终于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转向我,语气软了下来：老婆,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太爱你了,才会失去理智。你原谅我吧,实在不行你打我一顿出气。看在孩子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短短几秒,程明宇又变回了那个看似温柔的丈夫。但我早已看透他的本质：孩子哪还有孩子已经被你打掉了。
什么程明宇惊恐地瞪大眼,孩子掉了我没用多大力气啊！
是吗我掀开衣服,露出腹部的淤青,这是你留下的。孩子没了,是被你这个亲生父亲亲手杀死的。
说这话时,我全身发抖,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程明宇咬着嘴唇,仍不愿相信：不可能！雨晴你是在骗我对不对我有控制力度,孩子怎么会这么容易掉
我从包里拿出胚胎标本和离婚协议：这是你打掉的孩子。本来我想让你再做一次亲子鉴定,现在看来不需要了。程明宇,我们离婚吧。
程明宇颤抖着接过瓶子,看到那小小的胚胎,肩膀开始剧烈抖动：怎么会这样……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对我来说,他的眼泪不过是鳄鱼的伪装。
等他哭完,警察告诉他,因为伤人情节严重,我又不原谅他,他很可能要坐牢。程明宇脸色煞白,急切地求我：雨晴,别告我,我真的只是一时冲动。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回到以前的生活！
面对他的悔恨和哀求,我没有心软。当初他用剑鞘打我母亲时,怎么没想过给我们机会
4
直到程明宇被带走,他嘴里还在说着爱我。想到我们共同度过的五年,以及他砸向我的拳头,这份爱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得知程明宇要坐牢,许久不见的婆婆找上门来。她一见面就开始求我：雨晴啊,我知道你和明宇之间有误会,这误会是因为我而起的。妈跟你道歉,妈不该用你的香水。
她边说边打自己耳光,态度看似诚恳：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千万别因为这点小事就毁了婚姻啊。
小事我怒火中烧,程明宇把我妈打得住院,把我的孩子打掉了,你说这是小事要不要我也用剑鞘把你后背抽烂试试
婆婆往后缩了缩,开始避重就轻：明宇是不对,但他犯的错也不是罪大恶极。你们还年轻,孩子没了可以再要,但监狱里能有什么好人等他出来,这辈子就毁了。
我冷声道：他毁了只因为他自己不争气,与我何干
婆婆还想说什么,最终被我赶走了。
然而,这只是开始。因为开庭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日子里,婆婆频繁出现在各种场合纠缠我——有时在家门口,有时在大街上,最过分的一次是在我公司领导面前大闹。公司注重形象,因此给我放了长假,让我处理好个人问题再回来。
我正在思考如何解决这个麻烦,刷短视频时竟然看到了婆婆的直播。点进去才知道,她求助了当地一个调解团队,名叫和解帮。这个团队原本是本地电视台的一个节目,最近开始做网络直播。
婆婆在直播间哭哭啼啼控诉我：我儿子是动手了,但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她仗着自己爸爸是警察,就把我儿子送进监狱,太过分了！
家暴、警察、监狱——这几个敏感词让直播间人气飙升至几万。看到他们向我家走来,我关掉直播,进了卧室。
不多时,门铃响起。我打开门,果然看到婆婆和一个主持人以及摄像师站在门口。
婆婆一见我就说：帮女士,这就是我儿媳。
妈,这是干什么我假装不知情。
找你解决问题啊。婆婆答道。
我微笑着转向摄像机：大家可能不知道,我婆婆最喜欢用我的香水了,还因为偷用香水去见情人被对方妻子抓到呢。
婆婆瞬间慌了：你胡说什么
我装作无辜：我没胡说啊,你和王总监的事还是我爸处理的呢,你忘了
婆婆急了,对着镜头解释：大家别信她,这都是她编的！她肯定看了直播！
主持人是个专业人士,敏锐地察觉到婆婆出轨的瓜比家暴更有看点。她立刻追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只好无奈地讲出了整个故事——包括婆婆偷我香水去见王凯,导致程明宇误以为我出轨,最后把我打到流产的全过程。
直播间瞬间炸锅：
把自己老婆打到流产这还是人干的事
看这大妈就不是好人,一脸凶相。
穿儿媳内裤出轨,还让儿子打儿媳,太狠了！
婆婆急得直接去捂摄像镜头,却被摄像师灵活躲开。眼见遮不住,婆婆只好转而攻击我：苏雨晴,你太过分了！你爸以权谋私把我儿子抓起来就算了,你还在这造我的谣！
我双手抱胸冷笑：你说我爸以权谋私有证据吗诬陷警察是要坐牢的,直播间这么多人都是证人,小心我告你诽谤。
听到这话,婆婆立刻软了下来,不敢再提我父亲的不是,转而又开始装可怜,坐在地上哭嚎：天哪,这日子没法过了,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主持人见状,问了我一些关于程明宇的问题。得知他暴打我和母亲,还拒绝离婚后,主持人站在了我这边：苏女士,放心,我们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婆婆一脸震惊：你们不是来帮我的吗
主持人使了个眼色,摄像师关掉了直播。他对婆婆说：你太过分了。你儿子做了这样的事,你不反省反而来闹事,我们不能助纣为虐。
在主持人的帮助下,我的处境有了好转。他们通过节目还原了真相,我的名誉得到恢复,也顺利回到了公司工作。
婆婆却因此在网上出了名,成了笑柄。让人意外的是,王凯在这时站了出来,宣称与婆婆是真爱,还要和妻子离婚娶我婆婆。看到这段视频后,我只能默默祝福这对奇葩。
两人因此小有名气,粉丝增长不少。在和解帮的协助下,我终于和程明宇离了婚。他也很快被判刑三年。知道这个结果的程明宇在法庭上痛哭,说非常后悔自己的行为。至于是不是真心悔过,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生活终于回归正轨。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听到程明宇的消息,却在某天从父亲那里得知,他在监狱里出事了。
原来监狱会给服刑人员播放电视节目,其中就有那期和解帮。很快监狱里的人都知道了程明宇是因为什么坐牢。在监狱里,打女人尤其是孕妇的人是最被鄙视的。那些罪犯的手段比较阴险,欺负得过了火。
有多严重我问父亲。
就是……以后不能生育了。父亲回答。
听到这个消息,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也许是讽刺——程明宇一直以为自己不能生育,最后真的变成了这样。
不久后,我又在网上刷到了婆婆的控诉视频。她哭诉王凯利用她赚钱,还让她怀了孕,现在孩子已经显怀,王凯却跟前妻复合跑了。我这才明白,原来婆婆没有和王凯结婚,网上那些视频多是演出来的。
不管婆婆再怎么控诉,王凯已经出国,对这件事不闻不问。这场闹剧引起了网上的热议,有人骂王凯,有人骂婆婆。但大多数人只是庆幸这两个人终于从公众视野消失了。
再有程明宇的消息是两年后的事。那天我下班去停车场,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见到他那一刻,我本能地想逃,但最终还是被他追上。
苏雨晴。他喊我名字的声音嘶哑。
别碰我！他一伸手,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不会伤害你。程明宇比从前消瘦了许多,整个人散发着颓废的气息,这个给你。
出乎意料,他只是递给我一张银行卡。
什么意思我警惕地问。
补偿给你和孩子的。祝你幸福。说完这句话,程明宇转身离开。
两小时后,父亲打来电话,告诉我程明宇自杀了。
原来程明宇出狱后,回家看到婆婆和王凯所生的孩子。那孩子长得酷似王凯,程明宇一直认为是王凯毁了他的人生,看到这个孩子后,他失手伤了孩子。只有一岁的孩子被打断了肋骨,所幸捡回一条命。婆婆为保护孩子也挨了打,正在医院照顾孩子。
程明宇没有报警,而是卖掉了自己的房子和车,一半给了婆婆和孩子支付医疗费,另一半就是给了我的那张卡。父亲他们查明程明宇伤人的行为后,准备再次逮捕他,却在河边发现了他的尸体。
电话挂断后,我看着手中的银行卡,心情复杂。当初离婚时为了尽快脱离这段关系,我什么也没要,净身出户。没想到程明宇临死前竟然想到了补偿我。
这笔钱最终我还是收下了。毕竟,这是程明宇欠我的。
拿到钱后,我去看望了正在照顾外孙的婆婆。她见到我,既惊讶又愧疚。我把一半的钱给了她：孩子是无辜的,希望他能健康长大。
婆婆泪流满面,连声道歉。我摇摇头：都过去了。我们各自好好生活吧。
我没有原谅程明宇和婆婆,只是放下了。带着这笔钱,我开始了新的生活——报名了一个艺术培训班,认识了现在的丈夫。他温柔体贴,尊重我的过去,也给了我一个健康的孩子。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程明宇当初不那么自以为是,不那么暴躁易怒,也许我们的孩子已经会叫爸爸妈妈了。但生活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