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租的室友林梦,是个生活习惯极度炸裂的奇葩。
她制造的垃圾能堆成山,用过的东西随处乱扔,还反咬一口说我小题大做。
我忍无可忍,决定用她的方式回敬她,生活瞬间鸡飞狗跳。
当她以为能拿捏我时,却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踏入我为她准备的深渊。
1.
推开出租屋的门,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腐气味扑面而来,熏得我差点当场去世。
我强忍着恶心,目光投向客厅——那里简直就是个小型垃圾场。
外卖盒七零八落地堆在茶几上,汤汤水水流得到处都是,引来了几只苍蝇嗡嗡盘旋。沙发上,我的室友林梦,正翘着二郎腿,一边往嘴里塞薯片,一边聚精会神地刷着短视频,对我以及这满屋的狼藉视若无睹。
林梦,这垃圾……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她头也没抬,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我指着那堆已经开始散发异味的垃圾山：你不觉得该清理一下吗都快长毛了。
林梦这才懒洋洋地瞥了一眼,随即皱起眉头,仿佛那垃圾是我弄出来的一样：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人怎么这么爱干净啊一点小事就叨叨个没完,洁癖是不是
我气结。这根本不是洁癖的问题,这是基本的卫生常识！
这不是洁癖,我压着火气,这是公共区域,我们都有责任保持整洁。而且,这大部分都是你制造的吧
什么叫我制造的她音量陡然拔高,薯片碎屑从嘴角喷出,你没吃外卖你没用纸巾合着就我一个人住这儿呗
我简直要被她的强词夺理气笑了。
我点的外卖,吃完立刻就扔楼下垃圾桶了,纸巾更是用一张丢一张。她这是典型的倒打一耙。
我自己的垃圾我自己会处理,我冷冷地说,但你这些,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了。
影响你生活林梦嗤笑一声,从沙发上坐起来,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那你搬走啊！没人拦着你。嫌这嫌那的,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
我看着她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怒火中烧。当初合租时,她表现得温文尔雅,谁知道私底下是这么个德行！
2.
更让我崩溃的还在后面。第二天早上,我准备去洗漱,一进卫生间,差点滑倒。地上湿漉漉的,混合着不明的污渍,而淋浴间的地漏,被一团乌黑的头发堵得严严实实,积水都快漫出来了。水池边上,她用过的牙膏没盖盖子,挤得到处都是,旁边还扔着几片用过的化妆棉,上面残留着黄黄黑黑的粉底液。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林梦！我站在卫生间门口喊她。
她睡眼惺忪地从房间出来,打着哈欠：干嘛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这卫生间是你用的吧我指着里面的惨状。
她瞄了一眼,满不在乎地说：是啊,怎么了不就是掉了点头发,积了点水吗等会儿自己就下去了。你这个人真是,一点小事都大惊小怪。
小事我几乎要吼出来,这地漏都堵死了！还有这些,我指着水池边的狼藉,你就不能用完收拾一下吗
哎呀,我忘了嘛,她不耐烦地摆摆手,你看见了就顺手弄一下呗,多大点事儿啊,非要上纲上线的。合租不就是互相体谅吗
我真是被她的互相体谅给气乐了。她的意思是,她负责制造麻烦,我负责体谅并给她擦屁股
从今天开始,卫生间我们轮流打扫,一人一天。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容置喙。
凭什么林梦立刻炸毛,我花钱租的房子,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你管得着吗再说了,我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搞这些
她所谓的工作忙,就是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躺在沙发上刷手机,或者出去逛街。
我懒得跟她废话,直接从杂物间拿出清洁工具,开始清理地漏。那团头发黏糊糊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我强忍着恶心,将它们一点点抠出来,扔进垃圾袋。
林梦就站在门口,抱着胳膊,冷眼旁观,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真是小题大做,洁癖就直说,还找那么多借口。
我没理她,默默打扫干净。但我心里清楚,这事儿没完。
3.
果然,轮到林梦打扫卫生间的那天,她直接失忆了。卫生间比之前更脏,马桶圈上甚至还有不明的黄色污渍。我敲她房门,她装死不应。
行,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我默默地将她堆在客厅的、已经发臭的零食袋、外卖盒,以及她换下来扔在沙发上的脏袜子,一股脑儿地堆到了她的卧室门口。不高,也就刚好能挡住她开门的高度。
做完这一切,我神清气爽地去上班了。
晚上我回来的时候,林梦黑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见我进门,她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自己的房门：你什么意思那些东西是你放我门口的
哦,我换着鞋,故作惊讶,什么东西啊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它们自己想离你近一点吧,毕竟是你亲手制造出来的。
你少给我装蒜！林梦气得直跺脚,你就是故意的！你这个女人心机怎么这么重！
彼此彼此,我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自己的东西还是自己保管比较好。客厅是公共区域,不是你的私人垃圾场。
你……你给我等着！她撂下一句狠话,气冲冲地回了房间,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我耸耸肩,乐得清静。
然而,我低估了她的报复心。
4.
第二天,我发现我放在冰箱里的牛奶不翼而飞了。那是我刚买的进口牛奶,价格不菲。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林梦。
我敲开她的门,她正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看剧,看见我,还挑衅似的扬了扬手里的牛奶盒。
林梦,那牛奶是我的。我开门见山。
你的上面写你名字了吗她翻了个白眼,冰箱是公用的,里面的东西当然也是公用的。我渴了,就拿来喝了,怎么了
那是我的私人物品,我强调,你喝之前至少应该问我一声吧
问你多麻烦啊。她咂咂嘴,再说了,不就一盒牛奶吗至于这么小气大不了我下次还你一盒呗。
听她这语气,这下次恐怕是遥遥无期了。
我深吸一口气：行,牛奶的事就算了。但是我昨天新买的洗面奶,你是不是也用了我的洗面奶放在卫生间,早上起来发现少了一大截,瓶口还有被粗暴挤压过的痕迹。
洗面奶她眼神闪烁了一下,什么洗面奶我没看见啊。我用我自己的。
你确定我盯着她的眼睛。
当然确定！你别血口喷人啊！她梗着脖子,一副被冤枉的无辜模样。
我冷笑一声,没再跟她纠缠。我知道,跟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既然她喜欢共享,那我就让她共享个够。
5.
晚上,我算着林梦差不多要敷面膜的时间,提前进了卫生间。我拿出她那瓶死贵的精华液,毫不客气地倒了小半瓶在手上,仔仔细细地涂抹在脖子和手肘这些她平时不怎么注意保养的地方。然后,我又拿起她那支限量版的口红,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大字：共享主义好。
做完这一切,我把东西原样放回,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卫生间里传来林梦的尖叫：啊——我的精华！我的口红！
她怒气冲冲地跑出来,手里拿着那两样东西,脸涨得通红：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
我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电视,闻言,慢悠悠地转过头,一脸无辜：什么我干的你说什么呢
我的精华少了那么多！我的口红被你糟蹋了！她几乎是在咆哮。
哦,你说这个啊,我恍然大悟似的,精华我用了点,感觉还不错。口红嘛,我看颜色挺好看的,就试试色。怎么了你不是说冰箱里的东西是公用的吗我想着,卫生间的东西应该也一样吧大家都是室友,分什么彼此嘛,互相共享一下很正常啊。
我把她之前说过的话,几乎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你……你那是强词夺理！林梦气得浑身发抖,我的东西那么贵！你的牛奶才几个钱！
哦原来在你这里,物品的价值决定了它能不能被共享啊我挑了挑眉,可你之前没说啊。我还以为,只要放在公共区域,或者没有明确标注私人所属的,大家都可以随便用呢。
林梦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
你……你这是报复！她指着我,手指都在颤抖。
谈不上报复,我微微一笑,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或者,用你的话说,叫互相体谅,促进室友感情。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林梦尖叫着,跺着脚跑回了自己房间。
听着她房间里传来的压抑的哭声和砸东西的声音,我心情舒畅了不少。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心慈手软。
6.
接下来的几天,林梦消停了不少。她不再乱扔垃圾,用完卫生间也会稍微收拾一下,虽然依旧不怎么干净,但至少比以前好多了。她也不敢再随意动我的东西,看见我甚至会绕着走。
我以为她总算吸取了教训,但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天真了。
周末,我约了朋友出去逛街。等我晚上回来,一开门,差点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掀个跟头。客厅里乌烟瘴气,几个我不认识的男男女女歪七扭八地或坐或躺在沙发上,桌子上摆满了酒瓶和零食包装袋,烟灰和瓜子壳撒了一地。
林梦穿着性感的吊带裙,正和其中一个黄毛小子打情骂俏,笑得花枝乱颤。
看到我回来,她只是瞥了我一眼,连个招呼都没打,继续跟那群人嬉闹。
我皱了皱眉,走到她面前：林梦,他们是你朋友
是啊,怎么了她斜睨着我,语气带着一丝挑衅。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们声音能不能小一点而且,这客厅……我指了指一片狼藉的地面。
哎呀,年轻人聚会嘛,热闹一点很正常。旁边一个染着绿毛的男生嬉皮笑脸地说,美女,别那么扫兴嘛,一起玩啊
林梦也跟着起哄：就是啊,别那么古板嘛,大家一起嗨皮一下。难得我朋友们过来,你别拉着个脸,影响大家心情。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悦：你们玩可以,但是请注意音量,不要打扰到邻居。还有,结束之后,麻烦把这里收拾干净。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啰嗦啊。林梦不耐烦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
我没再说什么,默默回了自己房间。我知道,跟这群人是说不通的。
果然,他们一直闹到凌晨两三点才消停。第二天我起床,客厅比战场还要惨烈。林梦的房门紧闭,显然还在呼呼大睡。
我看着那满地的狼藉,怒火蹭蹭往上冒。
7.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默默收拾。我拿出手机,对着客厅的每一个角落都拍了照片和视频,包括那些东倒西歪的酒瓶,吃剩的食物残渣,以及散落在沙发和地上的各种不明污渍。
然后,我戴上耳机,开始播放重金属摇滚乐,音量开到最大。既然她喜欢热闹,那我就让她热闹个够。
没过多久,林梦的房门被猛地拉开,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毛,睡眼惺忪地冲出来,脸上带着浓浓的起床气：你干什么！大清早的放这么大声的音乐,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哦现在是早上十点,不算早了吧我摘下一只耳机,微笑着看她,而且,这不是你喜欢的氛围吗年轻人嘛,就该嗨一点。
你……林梦被我噎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这是故意的！你就是想吵醒我！
怎么会呢我一脸无辜,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听这么劲爆的音乐有点孤单,想跟你分享一下。毕竟,我们是好室友嘛,有福同享,有乐同当。
谁要跟你同当！林梦气急败坏,赶紧把音乐关了！吵死了！
可是,我歪了歪头,你昨天和你朋友们开派对的时候,音乐声可比这个大多了,也没见你嫌吵啊。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那是我朋友在！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收起笑容,眼神冷了下来,因为这里也是我的家,我有权享受安静的环境。你们昨晚的狂欢,已经严重打扰到我休息了。而且,我指着客厅,这烂摊子,你们不打算收拾一下吗
林梦看着满地狼藉,眼神有些闪躲,但嘴上依旧不饶人：哎呀,不就是一点垃圾吗等我睡醒了再收拾不行吗你催什么催！
等你睡醒我冷笑,等你睡醒,这些垃圾都要成精了。林梦,我最后警告你一次,马上把这里收拾干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能怎么不客气啊林梦双手抱胸,有恃无恐地看着我,你还能打我啊
打你我嫌脏了我的手。我晃了晃手机,不过,我已经把这里的盛况都拍下来了。你说,如果我把这些照片和视频发到我们小区的业主群,或者发给你爸妈,他们会怎么想一个表面光鲜亮丽的女孩子,私底下却把住处搞得像猪窝一样,还带着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回来鬼混……
林梦的脸色瞬间变了,从刚才的嚣张跋扈,变得有些慌乱和苍白。
你……你敢！她声音有些发虚。
你看我敢不敢。我挑眉,作势就要点发送。
8.
别！林梦急了,一个箭步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我早有防备,往后一退,躲开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想抢劫啊我冷冷地看着她。
林梦的眼圈红了,带着哭腔说：求你了,别发！我……我马上收拾！我马上收拾还不行吗
她大概是怕了。她一直很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尤其是她父母那边,她一直扮演着乖乖女的角色。如果让她父母知道她真实的生活状态,后果不堪设想。
早这样不就好了我收起手机,但并没有删除那些照片和视频,给你一个小时,我要看到一个干净整洁的客厅。如果一个小时后还是这样,那这些东西就会准时出现在它们该出现的地方。
林梦咬着嘴唇,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终究没敢再说什么,不情不愿地开始收拾起来。
我则悠哉地坐在沙发上,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监工。
看着她手忙脚乱、满脸嫌恶地收拾着那些酒瓶、烟头和食物残渣,我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这一个小时,对林梦来说,大概比一年还要漫长。她一边收拾,一边小声地咒骂着,什么多管闲事、神经病、变态之类的词不绝于耳。
我全当没听见。
一个小时后,客厅终于恢复了基本的整洁。虽然有些角落还是能看出仓促打扫的痕迹,但比起之前的垃圾场,已经好太多了。
行了,我站起身,这次就先这样。希望你记住今天的教训,以后别再把这里当成你的私人派对场所,更别指望我会给你收拾烂摊子。
林梦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知道,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但我不后悔。对付这种人,退一步,她就会进十步。只有让她真正尝到苦头,她才可能有所收敛。
9.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林梦又开始作妖了。这次,她把矛头指向了我的工作。
我是一名自由撰稿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家工作。林梦对此颇有微词,觉得我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这天,我正在赶一篇重要的稿子,客户催得很急。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专心致志地敲着键盘。
突然,客厅里传来一阵刺耳的电钻声,间或夹杂着锤子敲打墙壁的咚咚声。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搅得心烦意乱,思路也断了。
我走出去一看,林梦正指挥着两个工人,在客厅的墙上打洞,准备安装一个置物架。
林梦,你搞什么我强压着怒火问。
装个架子啊,看不见吗她头也不抬地说,我买了些装饰品,没地方放。
你装架子我不管,但是你能不能等我工作结束之后再弄或者至少提前跟我说一声我的稿子截止日期就在今天,被她这么一闹,我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
等你工作结束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林梦翻了个白眼,再说了,你那也叫工作天天待在家里,比我还闲。我这可是正事。
我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我再闲也是在赚钱养活自己！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的工作指手画脚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她撇撇嘴,反正我就今天有空,工人师傅也约好了,你要是嫌吵,就出去待会儿呗。
我出去我稿子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林梦一脸的无所谓。
工人们还在继续打洞,电钻声、锤击声此起彼伏,吵得我头昏脑涨。
我看着林梦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想报复我,想搅黄我的工作。
我深吸一口气,回到房间,戴上降噪耳机,试图继续写作。但是,那些噪音还是无孔不入地钻进我的耳朵,让我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客户的催稿信息一条接一条地发过来,我越发焦躁。
10.
就在我濒临崩溃的时候,一个念头突然闪过我的脑海。
林梦不是在意她的形象吗她不是喜欢在朋友圈和各种社交平台扮演岁月静好的文艺女青年吗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打开电脑,登录了我们小区的业主论坛,又找到了本地一个颇有人气的吃喝玩乐爆料微博。然后,我开始编辑帖子。
标题：震惊！花季少女竟在出租屋内做出这种事,邻居苦不堪言！
内容,我添油加醋地描述了林梦平时是如何制造垃圾、深夜扰民、带不明身份人员回家聚众喧哗,以及今天如何故意在我工作时制造巨大噪音,严重影响他人正常生活的行为。当然,我还配上了之前拍的那些垃圾山和派对后惨状的照片和视频作为佐证。
我还特意强调,这位花季少女表面上看起来文静美好,朋友圈里发的都是些岁月静好、热爱生活的照片,实际上却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双面人。
写完之后,我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指名道姓,但描述的细节足以让认识她的人对号入座。然后,我点击了发送。
做完这一切,客厅的噪音还在继续。林梦大概以为我拿她没办法,正得意着呢。
我戴上耳机,打开音乐,不再理会外面的动静,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到稿子上。虽然效率不高,但总算能写一点是一点。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我的手机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林梦打来的。
我没接。
她又接二连三地打过来,我不胜其烦,直接把她拉黑了。
没过多久,我的房门被敲得震天响。
开门！苏然你给我开门！我知道是你干的！林梦在外面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声音里充满了惊慌和愤怒。
我慢悠悠地走过去,拉开一条门缝。
林梦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头发也有些凌乱,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精致。
你把帖子删了！快点！她喘着粗气,命令道。
什么帖子我故作茫然。
少给我装蒜！业主论坛和微博上的帖子,是不是你发的！她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用目光把我凌迟。
哦,你说那个啊。我恍然大悟,是我发的。怎么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维护一下自己和邻居们的正当权益,有什么问题吗
你……你这是诽谤！我要告你！林梦气急败坏。
诽谤我笑了,我说的哪一句不是事实那些照片和视频可都是证据。你要告我好啊,我等着。正好让警察同志来评评理,看看究竟是谁在扰乱公共秩序,侵犯他人权益。
林梦大概没想到我这么有恃无恐,一时有些语塞。
她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把帖子删了,我以后再也不吵你了,行不行她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哀求。
我知道,她是真的怕了。那些帖子一旦发酵,对她的名声和社交圈子都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她苦心经营的人设就全完了。
11.
想让我删帖我挑了挑眉,可以。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什么条件林梦警惕地看着我。
第一,我伸出一根手指,立刻让这些工人停工,并且保证以后在我工作的时间,不准在家里发出任何超过四十分贝的噪音。如果你做不到,我就买个分贝仪放客厅,随时取证。
林梦咬了咬牙,对还在客厅忙活的工人喊道：师傅,先停一下,今天不弄了！
工人们面面相觑,但还是停下了手里的活。
第二,我继续说,客厅的卫生,以后你负责三分之二,我负责三分之一。包括垃圾清理、地面清洁。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把你制造的垃圾,原封不动地堆回你房间。
林梦的脸色更难看了,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第三,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以后不准再随意动我的任何东西,不准带不三不四的人回家,更不准对我的生活和工作指手画脚。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仅会把这些帖子重新发出去,还会直接把所有证据寄给你父母,让他们好好欣赏一下他们乖女儿的真实面目。
林梦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脸色煞白。她知道,这最后一条是她的死穴。
我答应你！我全都答应你！她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求求你,快把帖子删了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把论坛和微博上的帖子都删除了。
林梦如蒙大赦,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瘫坐在地上。
我没再理她,关上房门,继续我的工作。
客厅的噪音终于消失了,世界一下子清静了。
我知道,这场战役,我赢了。而且,赢得相当彻底。
12.
从那以后,林梦果然老实了很多。她不再乱扔垃圾,甚至会主动打扫客厅和卫生间。虽然动作依旧笨拙,清洁程度也差强人意,但至少态度是有了。她也不再随意动我的东西,看见我甚至会主动打招呼,虽然笑容比哭还难看。
最重要的是,她再也不敢在我工作的时候制造任何噪音了。有时候她接电话,都会刻意压低声音,或者跑到阳台上去。
我的生活终于恢复了久违的平静和安宁。
又过了一段时间,林梦突然告诉我,她要搬走了。她说她找到了新的工作,在另一个城市。
我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祝你顺利。
她搬走的那天,我去送她。看着她拖着行李箱,略显狼狈地离开,我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我只希望,她能从这段经历中吸取教训,学会尊重他人,也学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房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空气都清新了不少。我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把这个小小的空间打理得窗明几净,温馨舒适。
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我深吸一口气,感觉无比的轻松和自由。
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你不得不强硬起来,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去捍卫自己的底线和权益。因为有些人,你越是退让,她就越是得寸进尺。
而我,只是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清静和尊严。
至于林梦,后来我偶然在她的朋友圈看到,她又换了一个城市,依旧发着那些精致的下午茶和文艺的风景照,仿佛过去的狼狈从未发生过。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被打碎,就再也回不去了。
希望她新的室友,能比我更有福气消受她的特别。而我,则会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属于我一个人的宁静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