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美人筹 > 第一章

你知道跪在茅厕里,手捧夜壶的绝色女子吗
她们被称为美人筹,专门为达官贵人擦拭排泄脏污。
爹爹被流民打死后,姐姐代替我成了美人筹。
1
大水饥荒,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
儿卖母,夫卖妻。
街边幼小孩童,挂在菜人市做菜人,这些都不算稀罕事。
我爹是个大贪官,贪污了朝廷下发治水的赈灾银。
事情败露,押送去京城的路上,被暴起的百姓活生生打死。
姐姐带着我趁乱,混入流民中才躲过一劫。
她蒙住我的眼睛不让我看。
绵绵乖,听阿姐的话,闭上眼睛,不要听,也不要看。
模模糊糊中。
我只记得姐姐压抑的抽泣,和我爹被石头砸的血肉模糊的尸身。
姐姐身怀六甲,早就嫁了人。
她回娘家省亲,却被官兵一道抓上了囚车。
我们跟随流民一路乞讨。
在路上那些没扛住饿死的,或者累死的。
只要一咽气,大家伙就会默契的支起大锅。
为了不成为锅内四散飘香的肉食,我和姐姐都努力的活着。
队伍中的头头是个行侠仗义的游侠。
他立下规矩,不许打每一个活人的主意。
庇护着弱小的孩童,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当然,我也没忘记。
他拿着石头重重砸我爹头,砸的满脸是血的模样。
我对他又敬又怕。
怕他知道我和姐姐的身份,把我们宰了扔进锅里熬成汤。
我防来防去,却没想到,姐姐会被另一伙人拖进树林。
乱世中的货郎,三两成群结成一队,走街串巷。
也会混迹流民,从中找成色好的卖去青楼,或者肉质鲜嫩的卖去菜人市。
他们个个壮硕如牛,膀大腰圆,满脸横肉。
有两个货郎看中姐姐的美貌,却又嫌弃姐姐是个大肚婆卖不上价钱。
拉扯间,起了色心。
他们嫌我碍事,把我捆在树上,强迫我目睹姐姐被施暴的过程。
两双黝黑粗壮,肥肉乱颤的手,去拉扯姐姐的衣服。
老子已经大半个月没尝荤腥了,猛然见着这么漂亮的,即便是个大肚子,也让人心痒痒。
山珍海味和乡间野菜,那样我没尝过,就是不知道揣崽子的袋鼠,是个啥滋味
姐姐察觉他们的意图,惊恐的奋力挣扎。
可她的这点力气,根本不够看。
反而刺激助长了,他们二人的邪念。
一人攥着姐姐的头发,另一人对姐姐拳打脚踢。
卸掉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吞咽恶心的东西。
姐姐被打的没力气反抗,塞住喉咙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呜声。
他们蛮横粗暴,对姐姐极尽折辱。
姐姐裙角上都是血,只能无助的痛苦哀嚎。
这么漂亮的袋鼠婆,可不多见,还别说真特么不错。
那是,大着肚子颜色还这么润的,真没碰过到,就是不知道肚子里的,经不经得住咱们造。
另一人狠狠用力,姐姐发出凄厉的惨叫。
经不住才好,弄掉了,才能卖个好价钱。
听着他们不干不净的话,我目眦欲裂,气红了双眼。
拼命扭动,终于被我解开了绳子。
捡起脚边的石头,冲过去想保护姐姐。
正在兴头上的他们,并没有发现悄无声息靠近的我。
我对着最外围那人的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砸了下去。
鲜血脑浆四溅,他没来的及痛呼,就死在我姐身上。
另一人察觉不对,扭过头就见到死去同伴的尸体。
他急忙抽身,一脚踹开我姐。
铁掌似的手,一把扯住我手腕,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将我提起来狠狠砸在地上。
臭丫头,你他娘的真是找死。
嘴角溢出血丝,我吐出嘴里带血的唾沫。
胸腔像骨头断了一样疼,我趴在地上起不来,心里却无比欢畅。
我伸出手,想爬到姐姐身边。
姐姐别怕,绵绵保护你。
一只重若千斤的脚猛的踏在我的背上,狠狠碾压。
臭婊子,老子这就就送你去死。
姐姐猛的扑过来,抱住货郎的脚,苦苦哀求。
求求您,求求您,放了我妹妹,我愿意替她偿命,她还那样小,她才十三岁。
货郎一脚踢开姐姐,狠狠踩在她肚子上。
你们两个臭婊子,和你肚子的杂种,老子一个都不放过,全他娘下去给我兄弟陪葬。
他的脚狠狠用力往下碾压,姐姐凄厉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
她的孩子被活生生踩流产了。
姐姐的裤腿上流下来好多血,满地都是。
她捂着肚子,痛的浑身颤抖。
我发了狠,扑过去死死咬住他的腿,直到生生被我撕咬下一块肉来,也不放。
他痛的哀嚎,挥拳朝我的头打来。
姐姐爬过去,拔出死去货郎腰间的匕首,猛的一刀砍在他脖子上。
鲜血飞溅,他倒在地上捂着脖子抽搐。
眼睛仍然凶狠的瞪向我们。
我夺过匕首,用力剜进他眼眶,生生挑了一对眼珠子出来。
欺辱我姐的人,都该死,该死。
说着,我握住姐姐的手,一刀一刀不知疲惫的刺入他的身体。
没几下他就咽气了。
姐姐惨白的脸上挂满泪痕,裤脚还流着血。
她将我拥在怀里,紧紧抱着我,不停的向我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绵绵,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
我摇头,泪水和血水早已糊了一脸。
伸手擦掉姐姐的眼泪:姐姐不哭,以后绵绵来保护你。
2
我和姐姐互相搀扶着回到队伍。
见到我们的凄惨模样。
游侠淡漠的视线只停留一瞬,便若无其事的移开。
乱世中,没有谁会为不相干的人去拼命。
他能收留我和姐姐,我们姐妹二人对他已是感恩戴德。
支起的大锅里,散发着阵阵肉香。
我咽了咽口水。
以前我总瞧不起他们的行为,认为他们丧失了人性。
经过今天的事,我明白一个道理。
人性,道德,是活人才有资格,才配谈论的东西。
而我们都是一群半生半死,看不到明天的怪物。
我到锅边舀了满满一碗肉汤递给姐姐。
劝慰她:只有好好活着,养好身体,我们才能走到金陵城,见到姐夫。
夜晚,姐姐揽着我,盯着天上缺了一大半的月亮。
喃喃自语,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对她自己说:
青书很爱我,我们成婚后,他对我很好很好,会在晨起为我描眉,会为我写诗,会背着婆母悄悄买我爱吃的点心,会做好多好多的事讨我开心。
青书不会嫌弃我,也不会怪我没保护孩子,他会原谅我,心疼我,会和从前一样对我好的,对吗
最后那声很轻很轻,就像是稍微一重就会惊醒了她的梦。
我回抱着姐姐,头埋在她怀里,闷闷的哭,不忍心戳破。
不忍心告诉她,姐夫娶她,对她好,做的所有一切,都是因为她有个做大官的爹爹。
接下来的日子,姐姐总是神情恍惚,时不时的喜欢盯着月亮发呆。
随着路程接近,姐姐脸上的愁云越来越重。
每晚临睡前都会问我:绵绵,你姐夫是个顶好顶好的人,他一定会谅解我,善待你的对不对
我叹口气,揪揪她的衣袖,鼓起勇气问:要不,我们不去金陵,不去找姐夫好不好
姐姐笑着摸摸我的头:傻丫头,在这乱世,我们没了爹爹,除了青书,还能去哪里。
我告诉她,最近我都有努力吃饭,好好养身体,天下很大,即便没了爹爹,绵绵也一定能保护好姐姐。
姐姐低喃:可青书是我的家啊!
3
一个半月后,我们终于来到了金陵城。
姐夫只是个地方小官,比起我们家实在不够看。
姐姐被他几首穷酸诗打动,与他私定终身。
当初为了让爹爹松口,答应他和姐姐的婚事。
姐夫跪在府门前,苦苦哀求了整整三日。
他当着爹爹的面发誓,永不纳妾,此生只会爱姐姐一人。
可没想到,爹爹前脚出事,他后脚就迎了八位小妾入门。
姐姐知道这个消息时,腿一软差点栽倒在街上。
我们寻到顾府门前,正好撞见姐夫揽着新纳的姨娘出门。
他看见我们,皱了皱眉。
哪里的穷叫花子,知道这什么地方吗还不快滚,别脏了我顾府的地。
他揽着的小妾,娇娇一笑,扔出块银锭:老爷何必为个乞丐生气,她们啊,也不过是为了讨生活。
呶,拿着银子,快滚吧,不然一会老爷生气了,可是会打你们板子的。
说完,她俏皮的眨眨眼:老爷,您说对不对
那块银锭咕噜噜滚在姐姐脚下。
姐姐抬起泪水涟涟的脸,唤了一声:顾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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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音,姐夫手里的折扇差点没拿稳。
他眯着眼睛,细细打量。
确定就是姐姐后,一把松开貌美小妾,朝四处左右看了看。
见没人关注这边,上前拉过姐姐的手。
虚情假意的诉说,这段时间对姐姐的担忧,和思念之情。
姐姐喜极而泣,见姐夫对她依然有情,一路上的忐忑担忧终于放回了肚子。
很快沦陷在他的甜言蜜语中,满脸羞涩的随顾青书进了府。
我跟在身后,总觉得姐夫见到我们的反应,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回府的前三日,顾青书和姐姐整日腻在一处。
像是有说不完的情话,诉不完的衷肠。
在顾青书的诱哄下,姐姐柔情似水,眉宇间荡漾着春色。
气色也一日比一日好看起来。
他寻来大夫为姐姐细细调养身子。
执着姐姐的手安慰:窈娘,只要你好好休养,将来我们还会有很多个孩子。
姐姐感动不已,泣不成声。
珍贵的药材补品,血燕人参,如流水般送入姐姐房内。
一连月余,顾青书对姐姐体贴关怀,无微不至。
为了姐姐,冷落他的一众小妾。
那些女人装病卖乖,送膳食递帕子抹眼泪,全都被顾青书无视。
一颗心全扑在姐姐身上。
我也慢慢放下成见,试着去接纳他。
盼望他能让姐姐幸福,抹平姐姐内心的伤疤。
4
可没想到,仅仅第二个月。
他就伪装不下去,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在他无数次,有意无意的向姐姐打探,爹爹贪污下来的赈灾银时。
我终于忍无可忍,把药碗砸在他脚下。
顾青书,赈灾银是朝廷用来救济灾民的,别说我们不知道,就是知道它的下落,也会上交朝廷,而不会用来讨好你!
顾青书黑了脸,阴沉沉的问姐姐:
窈娘,岳父生平最疼爱你,死前你就在他身侧,他真没告诉你,那些银子的下落
此时姐姐也终于明白过来。
这一个多月以来,姐夫对她所有的好,都是为了赈灾银。
她指尖攥到发白,不敢置信的问:
顾郎,难道在你眼中,我们的情意都是假的吗
此时顾青书也不再伪装,直接撕破了脸。
他不屑道:一个不知被多少人玷污过的荡妇,也配跟我谈情意
你个贱妇,别以为我不知道,孩子是怎么没的!
姐姐的脸色,霎时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她身子晃了两晃,差点栽倒在地。
我扶住姐姐,怒视着顾青书。
顾青书怪笑两声:不说是吧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
一招手,府里下人将我扯开按在地上。
我愤怒的挣扎,徒劳无功。
给我狠狠的打!
随着顾青书下令,拳头如雨水般落在我身上。
姐姐怒极攻心,一口血喷出,晕了过去。
顾青书对我极尽折磨。
将我的腿打断再续,命人用药吊着我的命。
用我来逼迫姐姐,说出赈灾银的下落。
持续月余,他见我们实在不知道,便歇了心思。
他休弃姐姐,转手以犯官家眷的名义,将我们送进牢狱。
5
贪财的狱官让我们交五百两买命。
我们拿不出,他便将我们塞进流放的队伍中。
流放途中,遇到了一个大腹便便,身着黄色官服的中年男人。
官兵对他十分恭敬,叫他刘大人,是正三品刑部侍郎。
他阴冷的视线,在我和姐姐身上来回打量。
粘腻的视线让人很不舒服,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他摩擦着下巴慢悠悠开口。
带着浓重的鼻音,嗓子里像是卡着一口浓痰。
这两女娃长的不错,清丽俊秀,流放路途遥远,属地更是酷暑难熬,你们怕是受不住啊!
这样的上等姿色,死在流放途中可惜了,与其跟着流放受罪,不如跟本官回府做个小丫鬟
我刚想开口拒绝。
姐姐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立马跪下,嘶哑着嗓子求他:
承蒙大人厚爱,若能救我姐妹二人,我们愿意结草衔环,当牛做马报答大人恩情。
刘大人满意点头,微笑着道:好,是个识趣的,跟了本官保你们衣食无忧。
姐姐拉着我跪地谢恩。
我和姐姐被带入刘府。
本来以为是做些端茶倒水,洒扫浆洗的活计。
却不想入府第一夜,就被打入了讯女房。
一间昏暗潮湿的密室,地上还有时不时跑过的老鼠。
押我们进来的人说,进了刘府都得来这么一遭。
方便日后的管教。
到第三日,我们就会被放出去了。
我和姐姐靠着墙,苦中作乐的数老鼠,彼此安慰。
期间只有一个小洞,送进来一碗水,和三个馒头。
在我们撑不下去,饿的要生吃老鼠时,铁门被打开,阳光照射进来。
我们以为迎来了新的人生。
却不想,接下来等待我们的,会是最可怕的炼狱。
我们被带入了刘大人的专用茅房。
金雕玉砌,用来排泄的茅房被装饰的极尽奢华。
数十个身着透明薄纱的妙龄女子,分跪两排。
看见刘大人进来,一个个伸着舌头像狗一样,爬过去舔他的鞋尖。
里面的嬷嬷一个眼神,我和姐姐就被押跪在地上。
她命人褪去我们的衣物。
像审视货物一样,检查我们皮肤上的瑕疵。
最后拿出尺子,捏住姐姐的下巴,拽出舌头测量。
嬷嬷盯着量出来的长度,面露不满:太短了,真是可惜了这张樱桃唇瓣。
说着她狠狠一扯,硬生生将舌头拉长半寸,姐姐嘴里都是血。
我挣扎着想扑上去咬死这个老东西。
身后的人咔嚓一声,卸掉了我的胳膊。
我疼的冷汗直冒。
老嬷嬷冷嗤一声,拿着尺子来到我面前。
捏着我下巴,强迫我张口,想故技重施。
我趁她手指靠近,来揪舌头时,一口咬在她食指上。
老嬷嬷惨叫出声,按住我的人一拳打在我脸上。
想卸掉我下巴,强迫我松口。
我挑衅的看着老嬷嬷,随后发了狠,一口咬断了她半截指头。
她气急,痛急,扯住我的头发,按着我就往地上撞。
砰砰两声,鲜血涌出头皮,发丝凝成一缕缕的结。
老嬷嬷仍不觉的解气,按着我的头还想再撞。
一道平静的声音传来:住手。
老嬷嬷即使再心有不甘,也不得不放开我。
刘大人迈着迟缓的步子,一步步走来。
啪啪啪!
他拍手叫好:不错,还是个烈性子,本官最喜欢也最享受,驯服野马的过程。
来人,把她给我关进去。他指了指不远处,一米多高的铁桶。
看着我被关入铁桶,姐姐如梦初醒。
她爬过去跪伏在刘大人脚边,哀求他放过我。
刘大人沉沉的笑了两声,往地上吐了口浓痰。
按着姐姐的头道:舔干净!
他语气淡的可怕,却让人全身发冷。
看着恶心粘稠,散发着异味的黄色浓痰,姐姐宁死不从。
刘大人冷哼了声。
不愿意那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他指了指铁桶旁的篮子,命人将老鼠倒入关我的铁桶。
只要击响铁桶,里面的老鼠受到刺激,就会发狂,疯狂撕咬里面一切活物。
上一个不听话的,只活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被挠的肠穿肚烂,活活咬死,不如你猜猜,你妹妹能撑多久。
姐姐看着老嬷嬷拿起的木锤,目眦欲裂。
颤抖着声音:不要伤害她,我吃,我吃。
她趴在地上,屈辱的靠近那口浓痰。
姐姐……不要。我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刘大人哈哈哈哈大笑,踹了一脚姐姐:
这就对了,要学着怎么做一条狗,不过这么容易就屈服的狗,可真没意思。
笑够了,他捂住咕咕响的肚子,指使跪在地上的女子。
去,把便桶端过来。
他解开腰带,坐在便桶上,坦然无比的如厕。
身旁围了一圈薄纱女子,个个伸长舌头,等着为他擦拭。
畅通的解决完后,他指着溅在外面的污秽:清理干净。
那些女孩,眼神如死水一般,听话的照办。
看着这一幕,我恶心的吐了出来。
刘大人眯着眼睛看我,眼里满是对猎物的兴味。
6
我被锁在铁桶中整整一个月。
这一个月吃喝拉撒全在其中。
半夜老鼠会啃我的脚,桶里的臭味熏的我睡不着。
整个人浑浑噩噩。
闻着恶臭的身体,抓着头发上的虱子,每日与老鼠共处一处。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意志的摧残。
我浑身长满恶疮,嘴里生出溃疡,凝了血的发丝打结。
散发着一股股腥臭味。
脑子空洞,眼神呆滞的像个死人。
啪叽一声,落锁的铁桶被打开。
重新见到光亮,被放出来的那刻。
我已经忘了尊严,忘了自爱,忘了自己曾是一个人。
刘大人扔在地上一个馒头,随后用脚狠狠的碾碎。
指着馒头碎屑:捧起来,吃干净。
我毫不犹豫,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埋头吃的连渣都不剩。
他眯着眼睛,摸摸我脏乱的头发。
满意点头:这才乖,以后要做条听话的狗,懂了吗
我成了府中最受刘大人喜欢的宠物,他将我调教成最满意的狗。
每逢府里来客,就要拉着我出来溜两圈炫耀。
他笑着招手,唤我过来,把我一一展示给他同僚。
都瞧瞧我这宝贝,人间极品,狗都没她听话。
我的假意顺从使他放松警惕,我终于和姐姐得以相见。
只是她已经被折磨的失了人形。
姐姐容颜枯槁,双眼无神,已经快被同化了。
7
经过问询我才知道。
原来刘大人为了满足他的变态嗜好。
从烟花巷叫来一个女子,说两条狗才不会寂寞。
给姐姐和那女子下药,一同关在笼子里。
叫来他的诸位同僚观赏。
迫使姐姐当着众人的面,和那女子配合表演。
药物的作用下姐姐失了神志,和那女子荒唐一宿。
他们手持红烛,灯影摇曳,对姐姐评头论足,逐一指导。
烛火的光照在姐姐的肌肤和牢笼上,将姐姐狠狠的钉死在耻辱柱上。
药物消散,清醒后的姐姐接受不了,神志就有些不清了。
我心疼的将姐姐搂在怀里。
姐姐再等等,我一定会让这个狗官付出惨痛的代价。
机会来的很快。
月初,府里来了一位身穿紫衣的年轻贵客。
宴客时,刘大人像往常一样。
将铁链拴在我脖子上,牵着我去展示炫耀。
众人都在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只有那位紫衣贵客,不饮酒,也不谈笑。
只在我被迫表演,迎合众人的变态嗜好时默默注视。
他眼神清明,没有丝毫欲念。
也不含同情,眼中只有沉思。
我一时有些拿捏不准。
直到一位大人饮酒过量,呕吐在地上。
刘大人指着那滩秽物:去,清理干净。
我爬过去,用衣袖擦拭。
刘大人却眯了眯眼,语气不善:错了,本大人让你用嘴清理,给我吃下去。
不听话,就别想吃饭。
看着那滩秽物,我没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刘大人面色发黑,轻轻击掌。
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上前。
给我按着她,吃下去,一滴都不许剩。
他们将我的胳膊扭在身后,按着我的头贴近秽物。
我扭过脸,紧闭嘴唇,向紫衣贵客投去求救的眼神。
他盯着我,沉思片刻。
在我的脸即将被按进那滩秽物中时,他终于开口。
够了!
声音不大,却足以震慑全场。
他站起身,缓步走向我。
够了,放开她。
今日的表演,她已尽责,让她走吧。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刘大人赔着笑脸:严大人,这是看上我这小丫鬟,对美人不忍心了
他不答,看着我皱眉:还不快走。
身后的侍卫看人下菜碟,见刘大人对这位这么恭敬。
也不敢多加阻拦,纷纷放开了手。
我如梦初醒,跪在地上对他连连道谢。
当晚,刘大人就命人把我洗刷干净。
塞进了那人的马车。
酒宴结束。
他掀开车帘,看见我时,微微挑了挑眉。
但还好,他并未说出拒绝的话。
我微微松了口气。
现在他是唯一有望,能救我们姐妹脱离苦海的人。
一路上我有些拘谨,手心攥出了汗。
马车中,他未发一言,也未对我有任何冒犯之举。
只是倚在窗边,捧着一本泛黄的书,看的津津有味。
到了府中,更是以礼相待,将我安置在客房。
第二日他将我叫到书房。
上下打量一番后问:识字吗
我出官宦,别说识字,就是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也没有一样是我不精通的。
但身逢乱世,寻常人家的孩子连饭都吃不上,是不会有钱去上私塾的。
我是犯官家眷,为了不让他生疑。
只能谎称:回大人,并未识过字。
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随后将我叫到近前。
女子该有一技傍身,我让人教你识字,看账本你可愿意
心中虽是惊疑,摸不清他的目的,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他几次三番派人到刘府将我接出。
秘密安置在一个地方,请了最严厉的先生为我教书识字。
刘大人以为,严大人对我上了心,便不再苛待我和姐姐。
姐姐也从恭房调出,做了一个普通的洒扫丫鬟。
我每日的工作,便是打扮的妩媚诱人,等着严大人派人来接。
可只有我知道,从始至终这位大人,看向我的眼中都没有一丝欲念。
8
三个月后,我再次见到严大人。
他是为了检验我苦学三月的成果而来。
我与夫子对答如流,对账本更是过目不忘。
他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才告诉我,原来他是新上任的督察御史,负责监察百官,奉命来查刘府舞弊案。
你若愿意协助我,为我做证,事成后我便给你一个新身份。
我从善如流的跪下,答应的毫不犹豫:我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力。
我跟严松来往的愈发密切。
刘大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他以为握着姐姐的命,就是掌控了我。
捏住我,就等于拿捏了督察史的软肋。
殊不知,我才是那把杀向他的刀。
刘大人从未对我设防,在他眼里我不是人,只是一个被他拿捏的宠物。
他所有的脏事丑事都没避讳我。
以及和各位大人密谈时,也要让我像狗一样趴地上伺候他们。
我默不作声,收集整理好一切证据,和严松里应外合。
三个月后,刘大人倒台,锒铛入狱。
我冷漠的注视,官兵给他双脚戴上镣铐。
粗壮的脖子,拴上锁链,像狗一样被牵着前行。
刘府年满八岁以上的男丁充军,女眷全都充入教坊司。
他最宠爱的貌美小妾,被抄家的官兵当着他的面凌虐至死。
小妾声声凄惨的呼唤中,他没看一眼。
他缩着脖子,蜷缩在角落,肥头大耳的脸上只有惊恐,没有丝毫怜惜与不忍。
他的幼女,跪在昔日同僚的脚边摇尾乞怜。
期盼着,能给年过半百的老头入府做妾,以此来逃过,充入教坊司的命运。
殊不知,老头和她爹有一样的癖好。
甚至比起她爹,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后被拴链子,牵着脖子领走。
不知看到这一幕的刘大人。
想起曾经,他也是这般,牵走别人的女儿,心底可会有一丝悔过。
9
刘大人被判凌迟,一月后菜市场行刑。
那日天气出奇的好。
我和姐姐站在台下,亲眼看着他被裹上渔网。
行刑的刽子手,手起刀落,他的肥肉如鱼片一样,一片片落在地上。
我来时牵了他最爱的那条大黄狗。
拍了拍狗头,狗子会意。
流着哈喇子,冲上去蹲在刽子手脚边。
刀刮下一片,它就叼起来吃掉一片。
刘大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菜市场。
在我听来却是最美的乐章。
一切尘埃落定后,严松如约给了我和姐姐新的身份。
10
我们重新回到金陵城。
顾青书见到我们的那刻,如见了鬼一样。
姐姐抽泣着握住顾青书的手:顾郎,我和绵绵九死一生才重新活了过来,
我已经想通了,我愿意把赈灾银的存放点告诉你,我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比什么都好。
闻言,顾青书喜不自胜,连忙把我们迎回府里。
殷勤的忙前忙后,对我姐妹二人的要求无所不应。
我们在府里大吃大喝,挥霍无度,在顾青书忍耐快到极限时,告诉了他赃银的位置。
只不过那赃银,不是我爹贪下的,而是刘大人昧下的民脂民膏。
当初上报严松时,我刻意隐瞒了这笔银钱。
为的,就是借他的手收拾顾青书。
顾青书带人去搬银子时。
一封告密信,悄悄出现在督察御史的案前。
顾青书获罪后,家产充公,家人并未受到牵连。
他父母去年亡故,家中只有一个不满三岁的幼妹。
为了不让她走上我和姐姐的老路。
我们收留了她。
后来,我们姐妹二人,在一个小城镇开了家胭脂铺子。
生意说不好多红火,但足够温饱。
姐姐说,乱世中不能没有个男人守家。
便招了隔壁铺子卖猪肉的做上门女婿。
婚后二人日子过的和谐幸福。
不到两年就生下了对双胞胎。
姐夫说哥哥继承他的猪肉摊,妹妹掌管姐姐的胭脂铺。
至于我,遇不到遇不到心仪之人,便不嫁了。
姐姐和姐夫说会养我一辈子。
老了以后,让虎子和二丫给我养老送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