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扶贫暴雨夜,我跌进首富怀里渡了颗薄荷糖。
后来他撕毁特教合约,掐着我的腰在泥潭接吻：林穗,你报恩该换种方式。
直到山火烧穿他后背,露出与我锁骨相同的胎记——
我才知十年前那场火灾,他父亲死在我母亲的葬礼上。
无人机拍下我们的禁忌时,程焰摘了助听器抵死纠缠：偷走你二十年,不如把余生烧给我。
◆ 野火燎原系甜虐 ◆ 暗黑救赎
◆ 人设：冷欲疯批首富×野性难驯村官
◆ 看点：暴雨渡糖/无人机偷吻/火场互咬/肋骨刻名/DNA解谜
第1章 暴雨里的薄荷吻
暴雨砸在铁皮屋顶上的声音像千万面战鼓齐擂,林穗抹开糊住视线的雨水,泥浆正顺着斜坡冲向村委大院。她攥紧褪色的蓝皮笔记本,塑料雨披下摆被狂风撕成碎片。
王婶带老人先撤！二柱去开挖掘机堵路口！她的吼声被雷声吞没,转身时撞进一堵带着雪松香气的胸膛。
程焰单手钳住她即将滑倒的腰肢,火焰纹领针在闪电中泛着血光。八个保镖正在他身后搬运沙袋,可这人西装裤脚连泥点都没沾上。
让开。他声音比山雨更冷。
林穗反手抓住他腕骨：后山有孤寡老人！话音未落,山体滑坡的轰鸣声就从东南方炸开。泥流裹着碎石冲垮院墙的刹那,程焰突然将她按进怀里转身,背脊撞在宣传栏钢架上发出闷响。
血腥味混着薄荷糖的清凉在齿间漫开——她藏在舌底的糖球被撞碎了。
程总！保镖的惊呼被泥浪淹没。林穗挣扎着要起身,腰侧突然贴上滚烫的金属触感。程焰的皮带扣不知何时松开了,此刻正卡在她髋骨凹陷处,随着他的呼吸烙下灼烫的印记。
别动。他喉结擦过她湿透的鬓角,三点钟方向,竹叶青。
林穗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顺着男人绷紧的臂膀望去,墨绿蛇身正盘踞在倾倒的档案柜缝隙,鲜红信子距离她脚踝不足半米。
程焰的掌心顺着她脊梁滑到后腰,突然发力将她整个人托起。林穗本能地环住他脖颈,双腿刚缠上他精瘦的腰身,就听见布料撕裂的声响——她的衬衫下摆勾住了断裂的钢筋。
暴雨冲刷着两人交叠的身影,薄荷糖残留在她唇齿间的凉意突然被炽热覆盖。程焰咬住她颤抖的下唇,舌尖卷走最后一点糖渣,在惊雷炸响的瞬间带着她向后仰倒。
泥浆涌进口鼻的刹那,林穗听见皮带搭扣弹开的清脆声响。男人滚烫的手掌垫在她后脑,另一只手扯开碍事的西装马甲,带着她翻滚着撞向院角的古槐树。
咳...程...她的呼救变成一串气泡,浑浊的泥水里浮起细碎的血丝。缠在她腰间的皮带突然收紧,程焰掐着她的下颌渡来一口气,火焰纹领针在她锁骨划出蜿蜒红痕。
濒临窒息的瞬间,林穗发狠咬破他的舌尖。血腥味刺激着神经,她借着浮力攀上他肩膀,却在浮出水面的瞬间僵住——程焰的右手正扣在她后腰,食指探进牛仔裤边缘的破口,磨蹭着昨夜巡山时被荆棘划破的伤口。
救援队来了！远处传来欢呼。
直升机螺旋桨的气流掀开雨幕,程焰就着仰躺的姿势舔过虎口渗血的齿痕。泥水正从他喉结滑进敞开的衬衫领口,蜿蜒过胸腹那道狰狞的旧疤。
林穗。他湿透的睫毛下凝着幽火,我记住你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胸牌不知何时卡在他皮带搭扣内侧,蓝底证件照上溅着两滴褐色的泥。当保镖将毛毯裹住她时,程焰突然伸手扯断胸牌银链,染血的薄荷糖纸从她口袋飘落,粘在他浸透的西装前襟。
那糖纸上印着褪色的生产日期：2009年7月23日。
第2章 西装暴徒撕情书
林穗抹了把脸,蹲在村小学漏风的档案室里。泡过泥水的电脑主机像条死鱼,后槽牙还残留着那人舌尖的血腥气。
穗子姐！村文书小赵扒着门框直喘,那帮大老板要住咱教室！
她手里的U盘啪嗒摔在水泥地上。三天前暴雨泡烂了村委大院,程焰的考察团偏在这节骨眼住进小学——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那人的报复。
月光像把豁口镰刀,割着走廊斑驳的蓝漆。林穗抱紧连夜赶制的扶贫PPT,忽然听见楼下传来引擎低吼。黑色迈巴赫碾过操场边的野薄荷,碾碎一地月光。
文件边角刺得胸口发疼,她小跑着要躲,帆布鞋却踩中湿漉漉的薄荷叶。整个人撞进雪松香裹着的胸膛时,A4纸雪片般散落。
投怀送抱该换套战术了,林主任。
程焰领口的火焰宝石擦过她鼻尖,三天前的泥浆味早被干洗店的茉莉香取代。他皮鞋尖挑起张泛黄的纸,林穗的瞳孔突然收缩——那是十年前助学金发放凭证的复印件,照片上扎羊角辫的少女正冲镜头敬少先队礼。
当年拿钱的时候,倒是乖得很。他拇指蹭过凭证边沿的咖啡渍,那是她熬夜写感谢信时打翻的。
林穗突然暴起抢夺,膝盖撞到他大腿外侧的旧伤。两人踉跄着跌进废弃的教具柜,生锈的锁扣咔嗒合拢。狭窄的空间里,她后腰卡着三角尺,程焰的呼吸喷在当年被蛇咬过的脚踝。
放开！她抬腿要踹,却被他用膝盖顶住。
求人的时候咬人,被揭穿就撒泼?黑暗里传来金属轻响,他竟摸出颗薄荷糖,学学你十五岁...
糖纸撕裂的声响刺破耳膜,林穗突然发狠咬住他手腕。血腥味漫开的瞬间,薄荷糖滚进两人唇齿之间,凉意炸开在纠缠的舌尖。
走廊传来错落的脚步声,程焰的保镖在喊程总。林穗趁机摸到他腰间皮带扣,三天前卡在她胯骨的银扣咔地弹开。
林穗！他低吼着去抓,却被她灵蛇般从柜缝钻出。月光下她的衬衫扣崩开两颗,锁骨上还沾着带血的薄荷渣。
王八蛋。她抖着手系扣子,脚边突然滚来个小铁盒。程焰的私人印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盒底刻着褪色的2009.07.23。
教学楼突然灯火通明,无人机航拍器的红光扫过操场。林穗转身要跑,突然被拽着马尾扯回来。程焰往她领口塞了团东西,竟是那叠被踩脏的扶贫材料。
想要投资?他指尖掠过她烧红的耳垂,今晚带着诚意来求我。
后半夜下起细雨,林穗攥着改到第五版的PPT,踢开操场边的碎砖。程焰临时办公室的灯光从二楼窗缝漏出来,在地面画了道金线。
她刚踩上生锈的消防梯,就听见头顶传来打火机清脆的响。火焰纹银壳在程焰指间转了个圈,映亮他松了两颗扣的衬衫领口。
爬窗算公务支出还是私人行程?他俯身时,喉结的齿痕还没结痂。
林穗扒着窗台要翻进来,突然被他按住后颈。薄荷糖的凉气喷在耳后：文件第27页数据造假,当我瞎?
她浑身血液倒流——那是虚报了危房数量。程焰的钢笔尖突然抵住她锁骨,顺着动脉慢慢下滑：县里给你颁的十佳青年奖状,靠这个骗来的?
雨丝把白衬衫浇得透明,林穗能感觉到他膝盖卡在自己腿间。钢笔游走到第三肋间隙时,她突然仰头咬住他下巴：那你呢?十年前资助我的时候,就在等这天?
程焰瞳孔倏地收缩。操场上突然传来无人机降落声,他扯过窗帘裹住两人,钢笔啪嗒掉在地面。林穗趁机摸到他后腰,指尖触到凹凸的烧伤疤痕。
别碰！他暴怒着掐她手腕,却被她反手按在墙上。褪色的红领巾奖状突然从文件袋滑落,十五岁的她在照片里举着感恩企业家的锦旗。
雨声忽然变急了,程焰喉结动了动。林穗踮脚咬住他滚动的喉结,奖状被踩在脚下：程先生现在还要诚意吗?
他忽然笑出声,火焰领针在黑暗里划出弧线。林穗天旋地转间被按在旧课桌上,后背硌着粉笔槽。程焰咬开新薄荷糖,混着血腥味哺进她喉咙：当年给你戴大红花的校长没教过?手指探进她牛仔裤破洞,摩挲着结痂的擦伤,接锦旗的时候,腿别抖这么厉害。
月光突然破云而出,照亮他左耳垂的银色助听器。林穗怔住的刹那,操场传来施工队进场的轰鸣。程焰把私人印章塞进她胸袋,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她膝盖：明天我要看到真实的危房名单。
林穗瘫在课桌上喘气,摸到个冰凉的东西——他的钢笔不知何时插进了她马尾辫,笔帽上还带着牙印。窗外的野薄荷被夜风掀起,空气里残留着雪松香裹着血腥气的味道。
第3章 猎人小屋的体温
林穗踹开猎人小屋破门时,裤腿还在往下滴泥水。山雨抽得人脸生疼,她摸黑去掏打火机,后背突然撞上一堵滚烫的墙。
别动。程焰的声音带着砂纸磨过的哑,火焰纹打火机擦亮的瞬间,她看见他白衬衫透出血迹——进山路上替她挡了滚石。
破屋里霉味呛人,林穗踢开挡路的陶罐,碎瓦片哗啦啦响。程总金贵,要不我给您铺个龙床?她故意把枯草堆踢散,后颈突然贴上他带着血腥气的掌心。
省点力气。他掐着她脖子往前带,打火机照亮墙角锈迹斑斑的铁床,塌方封了路,救援队最快明早到。
林穗刚要回嘴,喉咙突然发痒。咳嗽震得胸腔生疼,这才发现程焰的西装不知何时裹在自己身上。湿透的布料沉甸甸的,还带着他腰腹间的温度。
脱了。她扯着衣领要拽,手腕被铁钳似的扣住。程焰单手解着衬衫纽扣,火光映出他胸腹交错的旧疤,像条条扭曲的蚯蚓。
发烧还逞能?他甩开打火机,黑暗里布料摩擦声窸窸窣窣,自己脱还是我动手?
林穗抄起陶片抵住他喉结：你敢！
冰凉的金属突然贴上她大腿,程焰竟摸出把瑞士军刀。湿衣服贴着伤口容易感染。刀刃挑开她裤管裂口,轻轻一划,林主任的命可值钱着呢。
她抬腿要踹,被他顺势握住脚踝。掌心粗粝的茧磨过脚背旧伤——那是十五岁上山采药留的疤。程焰突然僵住,刀尖在离她皮肤半寸处颤抖。
你！林穗趁机翻身,膝盖压到他腰腹伤疤。男人闷哼着后仰,铁床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混乱中不知谁碰翻了铁桶,烧红的炭火滚出来,照亮两人交叠的身影。
程焰的呼吸喷在她敞开的领口,喉结上的齿痕还没消。林穗突然想起昨夜他塞进胸口的印章,冰凉金属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
当年火灾...她指尖鬼使神差抚上他伤疤,却被猛地掀翻。后脑撞上墙壁的瞬间,程焰的膝盖挤进她腿间,皮带扣硌得人发疼。
找死吗?他掐着她下巴,眼底漫着血丝。林穗突然抬腰撞他伤处,趁他吃痛摸到瑞士军刀,刀背贴着他脊椎滑下去：程先生抖什么?
炭火噼啪炸开火星,程焰突然笑出声。滚烫的掌心包住她握刀的手,带着刀刃挑开自己衬衫第四颗纽扣：想看更多疤?
林穗被烫着似的缩手,刀尖却划破他胸口。血珠渗出来的刹那,程焰俯身舔去她鼻尖的汗：见血就怂? 带着血腥味的吻突然落下,碾得她唇瓣发麻。
铁门突然被山风撞开,冷雨浇灭了炭火。林穗趁机滚下铁床,却被铁链缠住脚踝——不知哪年猎人留下的捕兽链,锈环卡死了两人脚腕。
操...程焰扯链子的手背青筋暴起。林穗摸到半截砖头要砸,突然被他扑倒。后脑勺垫着他的手掌,泥地水洼溅了满脸。
别动。他声音带着罕见的紧绷,你身后...烙铁头。
林穗浑身血液结冰。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见墨绿蛇身缓缓游过她散开的马尾。程焰的呼吸喷在她耳后,指尖慢慢摸到瑞士军刀。
蛇信吞吐的瞬间,他突然挥刀。林穗闭眼尖叫,却听见布料撕裂声——程焰的衬衫下摆被蛇牙勾住,毒液在布料上晕开暗痕。
没事了。他喘着气掰开她攥紧的拳头,掌心躺着颗融化的薄荷糖,吃糖压惊?
林穗突然发狠咬住他手腕,血腥味混着薄荷糖的清甜在口中爆开。程焰闷哼着扣住她后颈,染血的瑞士军刀当啷掉在泥地里。
属狗的?他拇指抹去唇上血渍,突然皱眉,怎么这么烫?
林穗这才发觉视线模糊,程焰的脸在眼前晃成三个。湿衣服贴着后背像块冰,牙齿却止不住打颤。混沌中有人撕开她衬衫下摆,滚烫的掌心贴上腰侧伤口。
伤口化脓了。程焰的声音忽远忽近,得清理。
她胡乱踢蹬着要躲,脚踝的铁链哗啦作响。程焰突然含住她耳垂：再动就亲你。 酒精棉擦过伤口的刺痛激出眼泪,林穗仰头咬住他喉结：王八蛋...
火辣辣的痛感突然被冰凉覆盖,程焰竟把薄荷糖按在她伤口上。糖粒融化的黏腻感让人发毛,他却低头舔去糖浆：土方子,以毒攻毒。
后半夜林穗烧得说胡话,恍惚看见十五岁的自己跪在火场里。浓烟呛得人流泪,程焰突然从火光里走来,腰腹的疤滴着血：穗穗乖,把糖吃了。
她哭着咬他手腕：别死... 滚烫的唇突然堵住呜咽,薄荷糖混着血腥味渡进来。程焰的手掌探进她衣摆,老茧磨过肋下敏感的痣。
这是你欠我的。他犬齿叼着她耳骨,铁链随动作发出淫靡的响动。林穗在疼痛与快意间浮沉,指甲在他背上抓出血痕。
破晓时分,救援队的哨声惊醒山雀。程焰系皮带的声音清脆,林穗蜷在枯草堆里装睡。带着体温的西装突然兜头罩下,他咬着她耳朵低语：昨晚你喊了19声程先生,7声哥哥。
直升机轰鸣声逼近时,林穗摸到裤兜里的硬物——程焰的火焰纹打火机,外壳刻着褪色的S&Y 2009。山风卷着野薄荷掠过伤口,她忽然想起那个暴雨夜,他染血的唇擦过她耳畔：我记住你了。
第4章 无人机偷拍禁忌
野山参的苦味在舌尖化开时,林穗正扒着脚手架核对危房数据。程焰那件沾了蛇毒的衬衫在风里晃荡,像个嘲笑她的鬼影子。
穗子姐,程总说要改测绘路线！村会计大刘在底下喊。林穗青铜色的钢笔啪地折断在记录本上,墨水溅满三天前被咬破的嘴角。
程焰的无人机群在头顶嗡嗡转,活像群绿头苍蝇。她抬脚把碎石踢进山涧,忽然听见钢架发出不祥的咯吱声。
下来。程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脚手架底下,火焰纹袖扣泛着冷光。他今天换了银灰色西装,领带上别着那枚让人牙痒的火焰宝石。
林穗故意晃了晃竹梯：程总亲自监工?怕我吃回扣?话没说完,生锈的螺丝突然崩开。失重的瞬间她本能去抓钢架,却被铁片划破掌心。
预想中的剧痛没来,反倒跌进个带着沉香味的怀里。程焰单手接住她的姿势像抱袋土豆,西装裤被钢架豁出个三角口子。
投怀送抱还带凶器?他拇指蹭过她掌心伤口,血珠渗进掌纹。林穗刚要骂,无人机突然俯冲下来,摄像头闪着红光。
程焰突然抱起她转圈,西裤裂口蹭过她光裸的小腿：笑一个,宣传片要采扶贫攻坚素材。额前的碎发扫过她鼻尖,薄荷糖的气味从喉结处飘上来。
放我...抗议声被堵在喉咙里,程焰含住她耳垂吮了下：镜头对着呢,林主任配合点。他掌心覆在她后腰往上一托,两人瞬间调转位置。
足有三层楼高的脚手架突然倾斜,林穗的尖叫声被山风吹碎。程焰箍着她腰往草垛滚的架势比泥石流还凶,西装裹着两人撞进晒干的玉米秸堆。
无人机失控撞击崖壁的轰鸣中,林穗的牙齿磕在他锁骨上。程焰闷哼着翻身压住她,草屑沾了满身也顾不得：搞什么鬼?
程总上午非要改测绘点...她突然噤声,程焰的眼神比头顶压下来的乌云还黑。十指还缠在她束马尾的发绳里,扯得头皮发麻。
玉米叶在风里沙沙响,像谁在撕日历。林穗忽然觉出个硬物硌在腿根,隔着西装料都能烙得人颤。程焰暗骂着要起身,被她勾住松了的领带：现在躲是不是晚了?
暴雨砸下来的瞬间,草垛轰然坍塌。程焰拽着她往山洞滚的姿势像在逃命,岩壁青苔蹭过两人交握的手腕。漆黑里只剩彼此的喘息,潮湿的西装粘在身上比初吻还黏糊。
打火机擦亮时,林穗正攥着半根断掉的皮带——不知啥时候从程焰腰间顺来的。火焰映出他唇角新鲜的血痂,是她刚才磕的。
山洪冲断出口了。程焰撕开浸透的衬衫下摆,布料撕裂声听得人耳根软。精瘦腰腹上的疤沾了水汽,泛着情欲般的红。
林穗别开脸往洞口挪,脚踝突然被铁钳似的手攥住。程焰扯过她受伤的右手,酒精棉狠心按上去：烈士可不是这么当的。
嘶...你他妈轻点！她抬腿踹人,膝盖顶到块硬物。程焰齿缝里溢出声哼笑,握着她小腿肚往怀里带：再乱蹭,信不信我把公益捐赠盖你床上?
岩缝渗下的水珠滴在锁骨,林穗突然探身抢过酒精瓶。棉球蘸着烈酒抹过他胸口的抓伤,那是昨夜在草垛里留下的。
程先生抖什么?指尖故意按压绽开的皮肉,不是要把扶贫资金塞我被窝?火焰在琥珀色瞳仁里跳,烧着了最后那点理智。
程焰抬手掐灭打火机,黑暗里响起皮带搭扣崩开的脆响。带着酒气的吻劈头盖脸压下来,岩壁上的青苔被蹭出汁液,空气里漫开土腥味的暖昧。
你敢...无人机记录仪...破碎的威胁被吞进喉咙。程焰犬齿叼着她下唇含糊嗤笑：正好让全县见证,首富是怎么被村官潜规则的。
山洞外暴雨如瀑,山洞内潮湿粘稠。程焰的腕表硌疼她腰眼时,林穗突然摸到他后颈的旧疤——三年前火灾报道里的陈年旧伤。
这疤...话没问出口就被撞碎在岩壁上。程焰的吻罕见地带着狠劲,手掌垫着她后脑也止不住眩晕。断掉的皮带不知何时缠上两人手腕,金属扣在皮肤压出交叠的印。
穗穗。他从齿缝里滚出这个昵称,烫得人耳膜发颤。林穗摸到他腰间溢血的绷带,那是挡山石时留下的,三天都没结痂。
当雷暴卷走最后一丝氧气时,程焰突然咬破舌尖。血腥气混着薄荷糖渡进来,烧得人五脏六腑都燎泡。远处传来救援队的汽笛声,他却变本加厉地舔舐她肋下那粒朱砂痣。
非法测绘...可是要坐牢的...林穗在换气间隙挤出威胁,手指插进他被雨浇湿的黑发。程焰低笑着含住她耳垂,助听器突然摘下来塞进她手心。
现在听清了?喘息喷在湿透的鬓角,挖断测绘桩的是你二叔,护林员卷宗第47页。
月光劈开雨幕那刻,林穗看清他眸底晃动的火苗——和十年前那个举着助学金支票的少年一模一样。程焰突然拽着她冲出山洞,山洪在脚尖前半寸轰然坠落。
百米悬崖边,他举起缠着断皮带的左手：林主任,要不要赌把大的?火焰宝石在腕间晃荡,映亮悬崖下奔腾的浊流。
林穗把助听器抛进洪流,反手勾住他脖子啃上去。血腥味爆开的瞬间,程焰揽着她后仰下坠,无人机残骸在头顶炸出凄艳的火星。
下坠的过程像场迟到的初恋,心跳比空难还惊心动魄。程焰的手掌紧扣她后腰,埋进她颈窝闷笑：十年前递感谢信时,你衬衫扣子也是这样绷开的。
预备好的救生气垫撞上后背时,林穗终于咬破他喉结：王八蛋,你早知道测绘点有险情。程焰把染血的薄荷糖塞进她领口,火焰袖扣缠住她一缕乱发。
不然怎么骗你私奔?他舔去手背上的齿痕,身后是闻讯赶来的闪光灯狂潮。林穗低头看见两人还缠在一起的皮带,不锈钢扣上刻着褪色的S.Y。
雨停了,山涧弥散着烧焦的无人机残骸味。程焰当着全县媒体的面给她系纽扣,指尖若有似无划过锁骨鞭痕：今晚庆功宴,林主任可别再摔我怀里。
他的私人印章卡在林穗牛仔裤后袋,隔着布料印出2009.7.23的字样。当夜扶贫办传来消息,那个被程焰批注数据造假的文件袋里,塞着全县规模最大的特教学校规划图。
第5章 暴雨窗边的交易
空调外机在窗台嗡嗡作响,林穗盯着电脑屏幕上特教教室被标红的字样,钢笔尖在扶贫笔记上戳出个黑洞。程焰助理送来的规划方案还带着雪松香,活像那人西装口袋里偷塞的催命符。
穗子姐！程总车到村口了！小赵的破锣嗓子惊飞屋檐下的麻雀。林穗抓起文件夹就往楼下冲,帆布鞋带在水泥台阶上刮出火星子。
黑色迈巴赫横在村委大院晒谷场,程焰正靠着车门打电话。阳光把他腕间的火焰袖扣烤成烙铁,林穗冲过去时差点撞上突然打开的车门。
程总好大的官威。她把文件夹甩在引擎盖上,改建方案砍掉特教教师,您当扶贫是过家家?
程焰摘墨镜的动作慢得欠揍,镜腿擦过她昨晚被咬破的嘴角：林主任这是要当街行凶?他指尖敲了敲车顶棚的弹孔,那是去年抗旱时被晒爆的水管崩的。
林穗抬脚踩住文件夹,露出的半截脚踝还带着草垛里蹭的淤青：全镇37个特殊儿童,程总打算让他们蹲操场上课?
蝉鸣突然静了。程焰弯腰捡文件的姿势像猎豹蓄力,火焰纹领针的倒影晃进她瞳孔：林主任的扣子...他忽然抬手,温热的指节擦过她锁骨,崩开了。
林穗后撤半步撞上晒谷场的石碾,文件夹里的图纸雪片般飞散。程焰单手撑住碾盘,西装下摆扫过她膝弯的旧疤：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远处传来闷雷滚动,她摸到裤兜里的瑞士军刀：程先生腰上的疤还疼吗?刀刃弹出时寒光刺眼,要不我帮您回忆回忆山洞里...
话没说完就被拽着胳膊拖进村委档案室。程焰反手甩门的力道震落墙灰,拇指按着她三天前咬的牙印：林穗,你玩火的技术倒是见长。
暴雨砸在铁皮屋顶的声音像炒豆子。林穗被他抵在泛黄的贫困户档案柜上,后腰硌着1998年的防汛记录册。程焰慢条斯理拆领带的动作像在拆炸弹,暗红绸缎缠上她手腕时带着沉香木的苦味。
改建资金翻三倍。他忽然咬住她耳垂,换你今晚庆功宴当女伴。
林穗抬膝顶他胯骨,却被他用大腿压住：拿孩子当筹码,程总也不怕遭报应?档案室的钨丝灯突然爆了个火花,程焰在明灭的光线里笑得像条毒蛇。
钢笔尖不知何时挑开她第三颗纽扣,冰凉的金属划过心口：报应?他突然发力,笔尖在锁骨下方戳出个红点,十年前给你发助学金的时候,我就该遭雷劈。
暴雨淹没了蝉鸣,林穗突然拽住他的火焰纹领带往下一扯。程焰踉跄着撞上她额头时,闻见血腥味混着薄荷糖的清冽。档案柜的锁扣咔嗒弹开,泛黄的贫困生名单瀑布般倾泻。
你早知道我是谁。她攥着领带的手在抖,资助名单第17页,林穗,2009年7月23日受助。
程焰突然掐着她腰举到档案柜顶上,悬空的高度逼得她夹住他腰身。钢笔尖沿着肋骨的弧度游走,在倒数第二根肋骨处停住：当年你举着锦旗的样子...墨水洇透白衬衫,比现在可爱多了。
惊雷劈开云层的瞬间,林穗扯开他衬衫前襟。陈年烧伤的疤痕在闪电下狰狞如鬼爪,她突然俯身舔过最深的那个凹陷：程先生抖什么?
程焰的腕表磕在档案柜铁角,表盘蛛网纹裂成星芒。暴雨从漏风的窗缝扫进来,打湿两人纠缠的发梢。他忽然托着她后颈撞向玻璃窗,冰凉的雨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
特教教师留着也行。犬齿碾过昨夜咬破的唇珠,用你办公室的钥匙来换。
林穗在模糊的雨幕里眯起眼,村小学的方向传来改建工地的机械轰鸣。程焰的掌心正贴着她后腰的旧伤,那是十五岁采药跌下山崖留的疤。
想要钥匙?她突然咬住他喉结,拿你左耳的助听器来换。
空气突然凝固。程焰掐着她下巴的力道几乎捏碎骨头,眼底漫起的暴戾比山火还骇人。林穗摸到他后颈的助听器开关,在第二道闪电劈下时狠狠按下去。
蜂鸣般的电流声在狭小空间炸开,程焰踉跄着撞翻九十年代的扶贫奖杯。玻璃碴飞溅的瞬间,林穗看见他左耳渗出蜿蜒的血线,像条赤红的小蛇。
你他妈...他撑着档案柜起身,却被她扑倒在散落的文件堆里。泛黄的纸页飞成白蝶,林穗跨坐在他腰腹,指尖勾着那枚银灰色助听器：火灾那年伤的?
程焰突然翻身把她压进纸堆,染血的手掌捂住她眼睛：数到一百...他的喘息烫得人发抖,数完就给你看地狱。
雷声在耳膜炸开时,林穗尝到了铁锈味的吻。程焰的犬齿撕咬比暴雨更凶,助听器硌得她掌心发麻。散落的扶贫手册被碾出褶皱,2009年的那页正好摊开在他们纠缠的腿间。
暴雨冲垮了村口石桥,档案室的积水漫过脚踝。程焰突然托着她后腰站起来,湿透的衬衫下肌肉偾张：钥匙。他舔去她锁骨上的血珠,或者我现在让工程队拆了村小。
林穗摸向裤兜的手突然被他攥住,瑞士军刀掉进水里溅起涟漪。程焰掐着她手腕按在渗水的墙壁上,助听器塞进她颤抖的唇间：含着。
远处传来工程队撤离的哨声,林穗在窒息般的吻里摸到他裤袋里的钥匙串。程焰突然发力撞开档案室后窗,裹着她滚进晒谷场堆积的麦秸堆。
暴雨浇透的麦秸滑得像蛇皮,程焰的领带不知何时缠上两人手腕。他咬开瑞士军刀挑断束缚,刀尖却沿着她脊椎划向牛仔裤后袋：林主任藏钥匙的地方...热气喷在湿透的耳后,倒是别致。
晒谷场突然灯火通明,十几道车灯刺破雨幕。程焰的保镖撑着黑伞围过来时,林穗正把钥匙串塞进他西装内袋。金属扣上挂着的火焰纹徽章,刻着褪色的SY091723。
成交。他抹去嘴角血渍,当着众人的面把助听器戴回左耳,明早八点,我要在特教教室看见你。
夜雨裹着麦秸的腐味,林穗瘫在麦堆里摸到个硬物——程焰的铂金领针不知何时别在了她衣领内侧。翻过背面,激光刻着行小字：2009.7.23,薄荷糖味的雏鸟。
晒谷场积水倒映着碎成八瓣的月亮,村小的方向忽然传来钢筋落地的巨响。林穗把领针按在心口的位置,想起山洞里他染血的虎口擦过自己睫毛的触感。
暴雨在黎明前收声,程焰的迈巴赫碾过泥泞的村道。副驾上躺着撕碎的规划方案,被红笔圈出的特教教室旁,画着只歪歪扭扭的薄荷叶。
第6章 碎镜里的唇函数
庆功宴的彩灯挂歪了,林穗踩着高跟鞋往村小学礼堂挪,后脚跟的血泡疼得钻心。程焰差人送来的礼服是十年前流行款,活像从扶贫物资里刨出来的古董。
穗子姐！程总让你去二楼换胸针！村支书家丫头举着对讲机喊。林穗翻个白眼,拎起裙摆往消防通道躲,后腰突然撞上带着沉香味的胸膛。
程焰单手掐灭烟头,火星溅在他定制的西装袖口：躲我?他领口的火焰宝石换成了铂金领针,尖头正抵着她后颈突起的骨节。
林穗反手摸到他后腰绷带,三天前被她咬破的伤口还没结痂：程总不如直接给我戴镣铐?尾音没落就被推进杂物间,堆成山的旧课桌硌得脊梁骨生疼。
月光从气窗漏进来,程焰拆礼盒的动静像在拆炸弹。黑丝绒衬布里躺着对珍珠耳钉,正是十年前她弄丢在助学金颁发仪式的那副。
戴好。他指尖擦过她耳垂,薄茧蹭得人发麻,媒体拍完照就摘。
林穗偏头躲开,珍珠滚进装粉笔的破铁盒：程先生不如说说,当年怎么从火灾现场顺走我耳钉的?她突然抬腿顶他胯骨,趁我昏迷的时候?
程焰突然笑出声,腕表磕在课桌角震得人耳膜疼。他扯松领带往旧黑板上一靠,粉笔灰簌簌落在肩头：那天你攥着耳钉不松手,护士拿镊子才撬开...突然掐住她下巴,哭得满脸鼻涕,丑得很。
礼堂突然响起《好运来》,震得日光灯管直晃。林穗趁机摸走他西装内袋的打火机,金属壳上的S.Y被汗浸得发亮：程焰,你他妈就是个贼。
程焰突然拽着她往窗边带,八楼的风卷着野薄荷味灌进来。他单手扯开衬衫领口,胸腹的疤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现在物归原主...突然托着她腰举上窗台,要不要试试当共犯?
林穗的细高跟悬在夜风里晃,程焰的膝盖挤进她腿间。楼下传来记者调试摄像机的喧哗,无人机群像群发光的萤火虫。
拍扶贫专题需要这么拼?她故意后仰,发梢垂在百米高空。程焰掐着她腰的手猛然收紧,火焰纹袖扣刮破真丝礼服：林主任跳下去,我正好少个麻烦。
话没说完,林穗突然勾住他脖子往下拽。两人跌进成堆的废旧试卷里,泛黄的纸页飞成白蝴蝶。程焰的助听器摔出来,被高跟鞋碾成两半。
现在听清了吗?她跨坐在他腰腹,撕破的裙摆露出草垛里留下的淤青,我说你是个...尾音被带着血腥味的吻堵回去,程焰的犬齿咬破她下唇,贼就贼吧。
杂物间的门突然被撞开,闪光灯亮成雪崩。林穗抓起程焰的领带缠住两人手腕,冲着镜头笑出八颗牙：程总教我打领带呢,见笑了啊。
庆功宴的酒是散装高粱勾兑的,辣得人喉管冒火。林穗连灌三杯,瞥见程焰在主席台致辞,火焰宝石领针晃得人眼晕。他演讲稿里夹着她昨夜写的特教教案,边角还沾着山洞里的青苔。
穗子！来敬程总！镇长醉醺醺地推她。林穗趔趄着撞进程焰怀里,红酒杯泼在他裆部,暗红的酒渍活像凶案现场。
满场哄笑中,程焰掐着她后颈往休息室拖。真皮沙发撞上尾椎骨时,林穗摸到他裤袋里的助听器残骸：装聋作哑好玩吗?
程焰突然扯开领口,烧伤的疤随呼吸起伏：比不得林主任装傻充愣。他咬开薄荷糖抵住她牙关,特教教室的选址文件,藏得挺深啊。
林穗的瞳孔倏地收缩——那份盖着作废公章的文件,此刻正躺在他西装内袋。酒劲混着薄荷味冲上脑门,她突然扯开他皮带扣：程焰,你他妈派人翻我办公室?
顶灯突然炸了个火花,黑暗里响起布料撕裂声。程焰的腕表硌得人腰眼生疼,薄荷糖在两人唇齿间碾成碎渣。林穗摸到沙发缝里的瑞士军刀,刀尖抵住他喉结：十年前火灾,你到底...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撞开,穿高定礼服的女人举着香槟惊呼。程焰翻身用西装裹住林穗,火焰纹袖扣刮破她肩头：出去。
林穗认出那女人是市电视台主持人,三年前采访过火灾重建专题。她突然笑出声,舔去程焰锁骨上的血珠：程先生的桃花债,比扶贫账本还精彩呢。
程焰突然掐着她脖子按在落地镜上,后背撞得镜面直颤。他扯下领带绑住她手腕,呼吸喷在镜面凝成白雾：吃醋的样子,比记者拍的好看。
镜中的两人交叠成扭曲的影,林穗的珍珠耳钉突然崩落。程焰俯身去捡,后颈的旧疤暴露在月光下,像条蜈蚣在爬。
这疤怎么来的?她突然问。
程焰的动作僵住,薄荷糖纸在掌心揉成团。楼下传来切蛋糕的欢呼声,烟花在夜空炸出脱贫攻坚四个大字。
替你捡耳钉那天。他忽然咬住她耳骨,房梁砸下来的时候。
林穗的指甲掐进掌心,三天前的暴雨夜闪过眼前——他护着她冲出火场时,后颈分明贴着她的准考证照片。薄荷糖在舌尖化开,混着血腥味咽下喉咙。
程焰突然打横抱起她往露台走,十二月的风刮得人脸生疼。他把她放在栏杆上,脚下是篝火未熄的篝火堆。
跳下去,特教教室明天就开工。火焰在琥珀色瞳孔里烧,不敢的话...
林穗突然搂住他脖子后仰,失重的瞬间听见布料撕裂声。程焰的咆哮混着风声砸进耳膜,两人跌进三米外的充气城堡。
彩色气球炸成一片云霞,林穗的牙齿磕在他助听器摔坏的位置：程焰,你心跳得好吵。
他沾着奶油的手掌突然扣住她后脑,蛋糕胚的甜腻混着血腥味在口腔爆开。无人机群在头顶盘旋,拍下充气城堡里交缠的人影。林穗摸到他裤袋里的教室钥匙,锯齿状的边缘刻着2009.7.23。
篝火渐熄时,程焰把玩着摔碎的珍珠耳钉：当年火灾,你昏迷前喊的是'妈妈'。他突然捏碎珍珠,乳白色粉末随风飘散,现在呢?
林穗将钥匙按在他心口,隔着皮肤感受剧烈跳动：现在想咬死你。
庆典最后一只气球升空时,程焰的保镖在城堡外清场。林穗摸到藏在袜筒里的录音笔,昨夜他打电话说尽快处理特教用地纠纷的录音还在循环播放。
月光把影子拉成长长的锁链,程焰替她系披肩时忽然轻笑：林穗,你偷东西的技术真烂。他指尖挑出她藏在发间的窃听器,捏碎成闪着蓝光的碎片。
彼此彼此。她摸出他偷偷塞进披肩的助听器维修单,日期栏赫然是火灾次日,程先生十年前就开始当贼了。
校庆焰火突然照亮夜空,程焰的吻落在她新结痂的咬痕上：那就互相祸害吧。
第7章 火场互咬的肋骨
山火裹着焦糊味窜上山腰时,林穗正趴在特教教室的窗台上改教案。程焰那件西装外套还搭在椅背,袖口沾着三天前蛋糕奶油的甜腥味。
穗子姐！后山着火了！小赵的破锣嗓子劈开蝉鸣。林穗抄起扩音器往外冲,帆布鞋踩过晒蔫的野薄荷,碾出股呛人的青草汁味。
浓烟像条黑龙盘在半山腰,热浪舔得人脸发烫。林穗挨家挨户拍门,手腕突然被铁钳似的手攥住。程焰不知从哪冒出来,防火面具歪戴着,活像抢劫银行的悍匪。
带孩子们撤。他把消防斧塞过来,斧柄还带着掌心汗渍,敢往火场钻就打断腿。
林穗抬脚踹他小腿：管好你的改建队！火星子突然从头顶砸下来,程焰拽着她滚进蓄水池,泥浆灌了满嘴。
逞能上瘾了?他扯开浸透的衬衫给她擦脸,火焰纹领针刮破下巴。林穗摸到他腰间对讲机,里面传来工程队长的嘶吼：引水渠被碎石堵了！
程焰突然抢过消防斧往山上冲,背影被浓烟吞成个黑点。林穗望着火舌舔过程焰种的那片薄荷田,喉咙像塞了把烧红的炭。
二丫还在老屋！留守老人抓着林穗的裤腿哭嚎。她望了眼山腰飘着的红十字旗,那是程焰建的医疗站。牙关咬出血腥味,扭头扎进火海。
百年老宅的房梁烧得噼啪响,林穗踹开变形的铁门。二丫蜷在水缸里哭哑了嗓子,火苗顺着麻花辫往上窜。她扯过程焰那件西装裹住孩子,房梁轰然砸落的瞬间,有人从背后把她扑进灶台。
你他妈...脏话被浓烟呛回喉咙。程焰的防火面具裂了道口子,血顺着眉骨往下淌。他单手抱着二丫,另一只手钳着林穗的腰往地窖拖。
敢死队当上瘾了?地窖门合上的刹那,他摘下面具渡了口气。血腥味混着薄荷糖的清冽,烫得人舌根发麻。
二丫的抽噎声里,林穗摸到他后背扎着的碎玻璃。程焰突然咬住她耳垂：再乱摸,在这要了你。火焰舔着地窖门的缝隙,把他的威胁烤成真。
程总发情不看场合?她反手摸到个陶罐,冰凉的井水泼过去。程焰喉结滚动着咽下水流,突然掐着她下巴灌了口：省着点喝。
井水顺着锁骨流进衣领,林穗抬膝顶他小腹：外面三十个孩子...话没说完,地窖顶传来重物坍塌的闷响。程焰突然翻身覆上来,火星子擦着后背砸在青砖上。
数到一百。他染血的手掌捂住她眼睛,数完就能看见天堂。
黑暗里二丫的哭声渐渐弱了,林穗的指甲掐进他肩胛骨：你他妈别睡！程焰的呼吸喷在颈窝,带着灼伤后的沙哑：当年火灾...你也这么喊...
地窖温度飙到四十度,汗水混着血水往下淌。林穗扯开他糊在伤口的衬衫,舌尖舔过翻卷的皮肉：程焰,你欠我的助学金没还清...
他突然暴起将她按在腌菜缸上,咸涩的汁水浸透裙摆。二丫的呼吸声近在咫尺,程焰的吻却凶得像索命：现在讨债?
震动从地底传来,林穗摸到裂缝里渗进的山泉水。程焰突然扯断她皮筋,长发缠上他渗血的手腕：那年给你戴助听器...犬齿咬破她下唇,就想这么弄哭你。
濒死的窒息感催生出荒谬的情欲,林穗拽着他皮带往身上带：那就看谁先哭...咸涩的井水漫过脚踝,二丫突然咳嗽着醒来。
程焰喘着粗气翻身,拆了防火面具的滤芯塞给孩子。林穗望着他后背新添的烧伤,忽然掰过半块薄荷糖塞进他唇缝：别死,债没还完。
救援队的哨声穿透浓烟时,程焰正用牙撕开她裙摆包扎二丫的脚。林穗摸到他裤袋里融化的巧克力,锡纸上印着SY救灾物资。
抱紧。他突然将二丫绑在她背上,跟着蓝烟跑,别回头。
林穗抓住他开裂的皮带：你...
我收利息。程焰突然咬住她喉结,血腥味在齿间漫开,出去就办了你。
热浪掀翻地窖门的刹那,程焰推着她们冲进隔离带。林穗在漫天火星里回头,看见他拎着消防斧劈开烧塌的门框,背影融进赤红火幕。
二丫的哭声刺破耳膜,林穗跌跌撞撞撞进救援队的人墙。程焰的助理举着烧焦的西装外套冲过来,内袋里掉出个铁盒——装着十年来所有助学回访记录。
程总交代...助理哽咽着打开铁盒,最上层照片是十五岁的她举着锦旗,背后用钢笔画满爱心。
山火在午夜被暴雨浇灭,林穗蹲在临时医疗站撕纱布。程焰的腕带写着无名氏,三度烧伤的手掌还保持着推人出去的姿势。
挺能装啊。她蘸着酒精擦他指尖的燎泡,不是要收利息?
心电监护仪突然尖啸,程焰睁眼的瞬间将她拽到床上。输液管缠上两人手腕,他舔着干裂的唇笑：现在收。
消毒水味被薄荷糖的气味冲淡,林穗的泪砸在他结痂的锁骨上。程焰用缠满绷带的手摸她颈动脉,指尖在助听器摔坏的位置打转：哭什么...
怕你死了赖账。她咬开新的薄荷糖哺过去,特教教师明天剪彩。
晨光撕开乌云时,程焰的掌心贴着她后颈胎记。山火烧焦的野薄荷混着药水味,酿成股奇异的香。林穗摸到他枕头下的铁盒,最新照片是昨夜她跪在病床前,背后钢笔字力透纸背：2009.7.23,雏鸟归巢。
第8章 病床锁婚
消毒水味混着野薄荷香,林穗把输液管绕在指间打结。程焰后颈的烧伤结痂了,趴睡的姿势像只被拔了刺的刺猬。窗外的记者长枪短炮架了三天,就为拍张首富英雄救美的正面照。
穗子姐,换药。护士推着小车进来,不锈钢托盘里躺着沾血的绷带。林穗蘸着碘伏往他腰上抹,结痂的疤突然抽搐——程焰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歪头看她涂鸦似的包扎手法。
谋杀亲夫?他嗓子被烟熏得沙哑,指尖勾住她白大褂的衣带。林穗棉签狠狠按在伤口上：程总躺平任人宰割的样子挺新鲜。
晨光从百叶窗漏进来,程焰突然拽着她衣领往下拉。输液架晃得叮当响,他舌尖扫过她嘴角的薄荷糖渣：偷吃我的糖?
林穗的听诊器卡在他锁骨间,冰凉的金属贴着火烫的皮肤：程先生心跳120,需要抢救吗?钢笔尖戳在他心口,笔帽上还带着牙印。
走廊突然传来高跟鞋声,程焰翻身把她压进枕头堆。林穗的发卡勾住他病号服纽扣,布料撕裂声里露出腰间未愈的疤：你助理来了。
让她看。程焰咬开她护士帽的别针,正好清算你偷穿制服的账。
门把手转动的瞬间,林穗抬脚把他踹下病床。程焰后腰磕在轮椅扶手上,闷哼声惊飞窗外的麻雀。助理抱着文件僵在门口,地上滚着撕烂的病号服和她的护士裙腰带。
下午转院。程焰抹去嘴角血渍,林主任亲自护送。
救护车鸣笛碾过乡间土路,林穗攥着程焰的助听器维修单发呆。零件散落在病历本上,镊子尖沾着干涸的血迹——是他冲进火场前藏在裤袋里的。
修不好就赔。程焰突然咬她耳垂,用你左耳的耳洞抵债。
林穗反手将镊子扎进他大腿：程总当年救我,就为今天讹人?车身突然颠簸,她跌进他缠着绷带的怀里。薄荷糖从口袋滚出来,在担架床上蹦跶。
程焰突然扣住她后颈,唇瓣擦过助听器摔坏的位置：当年给你戴助听器...消毒水味突然浓得呛人,你咬得我三天没敢摘口罩。
记忆像摔碎的玻璃碴扎进太阳穴。林穗想起十五岁那场火灾,穿白大褂的少年跪在浓烟里,把银色器械塞进她耳朵。原来那不是医生,是十九岁的程焰。
救护车急刹时,林穗的牙齿磕破他下巴。程焰就着染血的吻打开保险箱,泛黄的病历飘出来——2009年7月23日,患者林穗,左耳鼓膜穿孔。
骗子...她攥皱病历纸,你说那是志愿者体检。
程焰突然扯开病号服,心电监护电极片噼里啪啦掉下来。胸骨正中那道疤狰狞如蜈蚣,随着呼吸起伏：这道取肋软骨的疤,够换你几句真话吗?
林穗的指尖悬在疤痕上方颤抖。当年移植的耳软骨,此刻正在她左耳里微微发烫。程焰抓着她手指按下去,心跳在掌心鼓动：摸到了?你的骨头在我心里生根了。
特护病房的玻璃墙外闪过镜头反光,林穗扯过窗帘裹住两人。程焰的膝盖挤进她腿间,病床护栏硌得腰生疼：现在跑还来得及。
怕我吃了你?她突然咬住他喉结,手探进绷带缝隙,程焰,你抖什么?
呼吸机突然警报大作,程焰翻身将她锁在臂弯间。他摘了碍事的氧气罩,带着药味的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睑：当年手术同意书,我签的是配偶栏。
林穗的护士服裂开半边,露出锁骨下的朱砂痣。程焰的掌心覆上去,灼伤的新肉磨得人发疼：这颗痣的位置...他突然笑出声,和当年画在病历上的一模一样。
夜色爬上玻璃墙时,林穗摸到他藏在枕头下的铁盒。十年前的助学申请书上,她歪扭的签名旁有个钢笔画的爱心,墨迹被泪水晕成小太阳。
哭包。程焰舔去她睫毛上的泪珠,当年攥着申请书哭湿我整件衬衫。
林穗突然骑在他腰间扯领带,监护仪导线缠成死结：程先生资助贫困生,就为养成媳妇?
走廊传来骚动,程焰掐着她腰按响呼叫铃。护士冲进来时,两人正衣衫不整地缠在血压计管线上。他面不改色地撒谎：林主任在帮我做心肺复苏。
凌晨换药时,林穗把薄荷糖碾碎在伤口上。程焰疼得抽气,手腕上的束缚带绷出青筋：谋杀亲夫要偿命。
尝这个?她晃着铁盒里泛黄的婚礼企划书,日期是2009年7月24日,火灾第二天就计划娶我,程总玩得挺野啊。
程焰突然扯掉手背的留置针,血珠溅在雪白床单。他握着染血的针头在企划书上划叉：现在要改日程了。针尖游走到她无名指根部,戒指尺寸得重量。
林穗的腕表突然震动,特教教室的监控画面弹出警报。程焰的助理在镜头里指挥工人砸墙,尘雾中特教教室的铜牌摔成两半。
王八蛋！她抄起输液架要冲,被程焰用皮带捆在床头。他单手扯开绷带,新生的皮肉泛着粉：惊喜总得留到婚礼。
晨光刺破云层时,林穗咬开他胸前的纱布。程焰闷哼着去够呼叫铃,却被她含住手指：拆礼物要安静。
特教教室的方向突然传来欢呼,无人机群拖着横幅掠过病房。林穗眯眼看清横幅上的字——程氏集团特教中心成立仪式。砸墙声原是拆除临时隔断。
程焰的犬齿磨过她耳骨：以为我要毁约?他打开手机监控,画面里工人正在安装盲文指示牌,林主任的眼泪,比消防水枪还冲。
林穗的指甲在他背上抓出血痕,薄荷糖在两人唇间化成蜜。程焰突然抱起她按在玻璃窗上,楼下的记者团炸开快门声浪。
拍清楚点。他舔去她唇上的血,明天头条就是程太太。
病号服滑落在地时,林穗摸到他后腰的旧伤。十九岁的程焰在火场里抱起她的画面突然清晰,那时他后腰别着的,正是如今总被扯坏的火焰纹皮带扣。
程焰...她突然哽咽,你后腰的疤...
取肾结石留的。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手指卷着她发梢打圈,不信你摸。
林穗的泪砸在他锁骨凹陷处,汇成小小的薄荷味水洼。程焰忽然从床头柜摸出个丝绒盒,烧变形的戒指闪着诡异的光：废墟里刨出来的,凑合戴?
记者们的长焦镜头里,林穗的拳头追着程焰满病房跑。戒指盒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精准掉进消毒水桶。小护士们嗑着瓜子感慨：现在的CP,打架都像调情。
暮色染红输液袋时,程焰把助听器残骸编成手链。林穗的呼吸轻扫他耳畔残缺,旧伤新愈的皮肤泛起涟漪：这样能听清吗?
他忽然含住她指尖：这里跳得比心跳声还吵。掌心贴着她左胸,那里埋着他的肋软骨。
窗外的无人机组成焰火图案,2009.7.23的数字在夜空燃烧。林穗摸到枕头下的新铁盒,里面躺着烧焦的婚戒和今天的病历——患者程焰,诊断为二十三年顽固性心颤。
第9章 野薄荷咬穿血缘
婚纱店空调开得跟冰窖似的,林穗拎着裙摆往更衣室钻,蕾丝头纱勾住程焰的袖扣。他今天难得穿正装,火焰纹领带夹闪着冷光,活像给犯人戴镣铐。
程总,胸针歪了。化妆师颤巍巍递上工具盒。程焰捏着镊子往她胸口别,冰凉的金属尖擦过心口胎记：林穗,你心跳吵到我眼睛了。
林穗抬脚踹他膝盖,高跟鞋在实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镜子里映出后腰的淡粉色疤痕,是上个月被无人机碎片划的。程焰突然撕开裙摆开衩,指腹按在结痂的伤口：这道疤归我。
归你奶奶个腿！她抄起针插扎过去,珍珠滚了满地。店长抱着头钻到柜台下,这对准新人每次试婚纱都能拆半间屋。
程焰突然箍着她腰按在落地镜上,水晶灯晃得人眼花。他咬开她颈后的系带,呼吸喷出未愈的伤痕：今天拍外景,无人机要航拍接吻九分钟。
给你拍遗照要不要?林穗反手扯他领带,程焰的喉结重重磕在她肩胛骨。薄荷糖从口袋掉进抹胸里,凉得人打了个颤。
摄像团队在薰衣草田架机器时,林穗正往程焰咖啡里倒盐。他今天换了副新助听器,银灰色外壳刻着S.Y&L.S,在太阳底下晃得刺眼。
程太太,小甜点。摄影师刚举起反光板,林穗突然拽过程焰的领带吻上去。无人机嗡鸣着升空,她舌尖顶开他齿关,把半融的薄荷糖渡过去。
程焰的手掌掐住她后颈,薄荷糖在交缠的唾液里化成火。他忽然扯开西装外套裹住两人,在紫色花海里滚出条狰狞的通道。
发什么疯?他舔去唇角的血,发现林穗手里攥着烧焦的戒指盒。三天前婚礼策划师给的样品,此刻正在她掌心裂成两半。
林穗把戒指残骸拍在他胸口：2009年火灾那晚,你在手术同意书上签的是程氏集团公章。薰衣草汁液染紫了婚纱下摆,拿我当商业筹码?
程焰瞳孔猛地收缩。无人机突然失控俯冲,擦着他耳畔炸成火球。热浪掀翻遮阳伞的瞬间,他扑倒林穗滚进水渠,泥浆灌进鼻腔的滋味和地窖那天一模一样。
你安排的?林穗抹了把脸,泥浆混着口红糊成抽象画。程焰扯开浸透的衬衫,胸口的烧伤疤痕沾了紫草汁,妖异得像条活龙。
他忽然掐着她下巴撞向闸门铁板：我要杀人从不炸无人机。血珠渗进她嘴角的泥浆,直接拧断脖子。
婚礼策划师尖叫着报警时,程焰正用领带捆住林穗的手腕往直升机拖。她咬着他虎口不松嘴,血滴在婚纱上晕成彼岸花。
老实点。他扯过急救毯裹住人,对方冲我来的。
直升机降落在程氏集团顶楼时,林穗腕间的领带早被血浸透。程焰踹开安全屋的铁门,把她按在布满监控的墙面上：对方在你婚纱里装追踪器,满意了?
林穗抬膝顶他胯骨：不如程总在我助听器装窃听器精彩。安全屋的红外线警报突然闪烁,她摸到他后腰别着的微型手枪,枪柄刻着2009年火灾日期。
程焰突然撕开婚纱衬裙,追踪器黏在大腿内侧的旧疤上。他犬齿咬破那处皮肤,血腥味混着药水味冲脑门：这道疤是十五岁采药摔的?
是你当年派来跟踪的人推的！林穗扯着他头发往监控屏撞,基金会每月探访记录,别当我瞎！
满墙屏幕突然雪花纷飞,2009年的监控录像跳出来。十五岁的她蹲在卫生院走廊,程焰攥着手术同意书跟院长对峙。画面突然切到深夜的档案室,十九岁的程焰在助学申请表上伪造签名。
就为把我养成笼中雀?林穗把枪口抵在他心口,程焰,你变态得挺别致啊。
安全屋的门被爆破的瞬间,程焰抱着她撞碎钢化玻璃。百米高空的风灌进喉咙,他咬开降落伞包带子,唇贴着她颤抖的眼皮：抓紧了,雏鸟。
失重感比初吻更令人晕眩,程焰的腕表硌得她胸骨生疼。林穗在呼啸的风声里嘶喊：你他妈早算好今天?
从你咬我第一口就开始算。他忽然扯开她婚纱束腰,追踪器闪着红光坠向江面,这个姿势,像不像当年在脚手架?
追兵的快艇在江面炸成烟花时,程焰的降落伞挂上跨江大桥钢索。林穗的耳环勾住他助听器,血顺着耳骨往下淌：要死你自己死！
夫妻得同穴。他忽然含住她流血的耳垂,我墓志铭都刻好了——'死于老婆谋杀亲夫'。
霓虹灯亮起的瞬间,程焰抱着她跳进运沙船。林穗的婚纱泡了江水沉得像铁,他撕开救生衣裹住两人,薄荷糖在掌心化得黏糊。
对方要程氏在开发区的招标书。程焰突然咬破指尖,在舱板上画地图,特教中心地下埋着当年火灾证据。
林穗把带血的薄荷糖按在他唇间：所以求婚是假,拿我当诱饵是真?
江面突然炸起水柱,程焰护着她滚进集装箱。生锈的铁皮擦破后背,他忽然笑出声：招标书在你枕头里,婚礼请柬是防火墙程序,这么明显的局...
林穗扯开他领口咬住旧疤：你早说我会更配合！
集装箱吊装到半空时,程焰拆了助听器当炸弹遥控器。火光映亮他侧脸的瞬间,林穗想起十五岁那晚,少年程焰也是这样攥着手术同意书,眼底燃着同款疯劲。
抱紧。他忽然托着她腰推向通风口,落地就往东跑,有片薄荷田。
林穗在爆炸气浪里坠落,婚纱勾住吊塔钢索。程焰的火焰纹领带缠上手腕,他在浓烟里笑得像个疯子：林穗,赌不赌我能亲到你?
消防云梯接住他们的瞬间,薄荷田的方向传来警笛。林穗扯过程焰染血的领带,在百米高空完成那个被打断的吻。血与硝烟在舌尖炸开,他忽然摸出枚变形的戒指套上她手指：2009年的赔礼。
特教中心地底挖出证据那晚,程焰在ICU隔着氧气罩吻她监护仪屏幕。林穗用针管在玻璃上画爱心,他举着烧焦的招标书对口型：下次私奔记得穿跑鞋。
晨光照进病房时,林穗发现无名指上的戒指内侧刻着微型代码——扫描结果是程氏集团全部股权转让书。日期栏闪烁着：2009.7.23-forever。
终章 烧不灭的余生
山火复燃的警报响彻夜空时,林穗正趴在程氏集团顶楼拆婚礼请柬。烫金信封里掉出半片烧焦的助听器外壳,刻着SY0917,像块陈年伤疤。
程焰你大爷！她抄起裁纸刀扎穿请柬堆,三天前试婚纱的淤青还在腰侧发烫。落地窗倒映出停机坪闪烁的红光,程焰的直升机正撞开浓烟俯冲,螺旋桨刮起的火星子扑在玻璃上,像场小型陨石雨。
安全通道的门被爆破的瞬间,林穗把请柬塞进婚纱裙层。程焰踹开变形的防火门,防火服上沾着新燎泡,手里攥着管凝固的薄荷膏：穿上。
又要演亡命鸳鸯?她抬脚踹他膝窝,却被他拦腰扛上肩。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程焰的呼吸喷在她后腰胎记上：特教中心地下埋的东西...咳...被人挖了...
林穗突然摸到他后颈的刀伤,血混着汗渍发黏：你他妈又瞒我什么?直升机舱门关闭的瞬间,她扯开他防火服领口,烧伤的旧疤上叠着新鲜针孔。
程焰突然咬住她手腕,在颠簸的气流里打开平板。监控画面里,十五岁的自己正躺在手术台上,程焰攥着染血的手术同意书,签名栏盖着程氏集团公章。
当年移植的耳软骨...他忽然撕开她左耳纱布,来自我父亲。
直升机突然倾斜,林穗撞进他怀里,薄荷膏在掌心捏成烂泥。记忆像开闸的洪水,她想起十九岁的程焰在火场嘶吼先救她,想起他父亲焦黑的尸体从程宅抬出,想起助听器里循环的遗言录音：护好那姑娘...
所以你拿程氏当祭品?她扯过程焰的卫星电话,屏幕显示着证监会立案通知。程焰突然托着她后颈撞向舱壁,唇间的血腥味比山火更灼人：我拿整个青春献祭,够不够换你颗真心?
降落伞包弹开的瞬间,林穗咬破他舌尖：你早烂在我骨头里了。夜风卷着火星子掠过,程焰忽然解开两人安全绳,抱着她坠向燃烧的薄荷田。
失重感撕扯着五脏六腑,林穗在火光里看清他眼底的孤注一掷。程焰突然翻转身体垫在她下方,爆破声从地底传来,气浪托着他们摔进灌溉渠。
泥浆灌满鼻腔的刹那,林穗摸到他肋骨断裂的凸起。程焰染血的手掌摊开,露出枚烧变形的戒指：废墟里刨出来的...这次别扔...
追兵的探照灯扫过水渠,林穗突然扯开婚纱束腰。程焰的瞳孔在火光里收缩——裙撑里缝着成排的U盘,每个都标着2009铁证。
假婚礼真下套,程总教得好。她咬开他防火服暗袋,扯出染血的遗嘱公证书。程焰突然笑出声,血沫溅在她锁骨：林主任青出于蓝啊...
泥浆地突然塌陷,两人跌进防空洞。手电筒光束里,林穗看清墙上的老照片——程焰父亲搂着穿白大褂的女人,那人的眉眼和自己八分像。
我妈?指甲掐进程焰伤口,你资助我是为赎罪?
程焰忽然撕开她左肩衣料,朱砂痣在冷光里渗血：这是程家祖传胎记。他舔去血珠,火灾那晚,我爸把你妈推出火场...
防空洞开始渗水,林穗的耳膜嗡嗡作响。程焰拆了助听器塞进她手心：里面是你妈最后的话。电流杂音里传来温柔女声：小焰,护好妹妹...
爆炸震落洞顶碎石,程焰用身体撑出三角区。血滴在她颤抖的睫毛上：当年移植的不是耳软骨...他忽然咳出黑血,是程家的传家骨钉。
林穗摸到他脊椎变形的凸起,婚纱被血浸成嫁衣。追兵的脚步逼近,程焰忽然咬开微型炸弹：跑,沿着薄荷田...
要死一起！她扯断珍珠项链塞进他嘴里,你欠我二十年兄妹债！
程焰瞳孔骤缩,炸弹倒计时映亮他惨白的脸。林穗突然吻住他染血的唇,薄荷糖在齿间炸开：程焰,下地狱也要缠着你。
防空洞坍塌的瞬间,程焰扯开她束腰里的引爆器。U盘里的证据通过卫星实时直播,程氏集团的罪恶在火光中灰飞烟灭。
三个月后,特教中心的薄荷田抽出新芽。林穗蹲在田埂间埋种子,助听器里循环着程焰的遗嘱录音：...所有遗产成立穗穗基金,包括我。
身后传来轮椅碾过砂石的响动,她故意不回头。程焰裹着绷带的手搭上肩头,新移植的皮肤还泛着粉：林主任,雇护工要签合同。
签终身卖身契?她反手摸到他后腰的骨钉凸起。程焰突然拽着她跌进薄荷丛,晨露沾湿病号服：签程太太上岗协议。
无人机群掠过蓝天,洒下混着种子的雨。林穗咬着他锁骨旧疤：程焰,你心跳好吵。
是穗穗基金在涨。他摸出枚生锈的纽扣,嵌进她助听器外壳,第三颗扣子,2009年你扯掉的。
薄荷苗在风中沙沙响,程焰的吻落在她新打的耳洞上。二十年前的胎记与骨钉在阳光下重叠,烧焦的婚戒套在薄荷茎上,长出圈翠绿的年轮。
（全文中）
【后记】 火与薄荷的战争终于燎原成爱,伤痕化作年轮里的春天。程焰的轮椅碾过焦土,林穗的裙摆盛放新芽,他们在灰烬里接吻,把余生烧成永恒的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