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家道中落,我倾尽所有助他东山再起。
如今他权势滔天,却亲手将我推入地狱。
只因他那归来的白月光一句话,我便成了恶毒不堪的罪人。
可他不知道,那个与他缠绵两年、让他厌恶至极的我,灵魂早已被替换。
如今我回来了,带着满身伤痕,和他对我深入骨髓的恨。
他更不知道,他曾短暂迷恋的、白月光身体里的那个异类,才是我真正的灵魂。
失去孩子那天,血染红了我的视线,也彻底浇熄了我心底最后一点余温。
秦涛,这场错位的爱与恨,该结束了。
1、
我站在秦氏集团周年庆典的角落,入目全是奢靡。
水晶灯折射出的光影将我映照得格格不入。
秦涛挽着张小雪的纤手,动作亲昵。
他为她整理垂落的碎发,眼中流露出我从未得到的温柔。
宾客们或明或暗地将视线投向我。
那就是秦太太
听说私生活极其混乱。
秦总为何还不离婚
闲言碎语刺痛我的耳膜,像无数把锋利的刀。
我攥紧手中的高脚杯,指节泛白。
那不是我,那是张小雪的所作所所为。
只要张小雪开口,秦涛便从来不信我说的一切。
他朝我走来,西装革履,气场冷峻。
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仿佛我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红酒泼在我脸上,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打湿了价值不菲的礼服。
滚远点,别脏了小雪的眼。他的声音冰冷刺骨。
羞辱在公众场合被无限放大。
我眼睛酸痛,强忍着努力不让泪水滑落,不给他们更多嘲笑的理由。
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我下意识弯腰。
鲜血从裙摆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地板上蔓延。
秦涛,救救孩子我伸手想抓住他的衣角。
张小雪突然伸出脚,我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冰冷的大理石地板贴着我的脸颊,疼痛不止来自于腹部。
秦涛目光掠过我,却只紧张地扶起张小雪。
宝贝,没吓到吧他柔声询问。
没人在意躺在血泊中的我,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
视线逐渐模糊,意识在流失。
孩子,我的孩子
医院刺眼的白光刺痛了我的双眼。
医生的声音冷静而残忍:很抱歉,孩子没能保住,子宫受损严重,今后可能无法再孕。
此时秦涛的助理面无表情地递过一叠文件和一张支票。
秦总的意思,签了它,别再纠缠。
离婚协议上秦涛的签名龙飞凤舞,霸道而决绝。
我攥紧那张薄薄的纸,指甲嵌入掌心。
2、
我躺在病床上直视天花板,苍白的墙壁如同我空洞的灵魂。
窗外是黯淡的雨天,沉重的雨滴拍打着玻璃,仿佛敲击着我破碎的记忆。
就在一年前,那场诡异的意外彻底毁了我的人生。
那天张小雪车祸后被送进医院,医生说她情况危急。
秦涛听闻消息后脸色瞬间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惊慌。
诗诗,我们去看看她吧,毕竟曾经是朋友。他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心虚。
我不知道的是,那次医院探望会成为我噩梦的开始。
病房里的张小雪满脸苍白,气若游丝,仿佛随时会与世长辞。
她虚弱地睁开眼,看到我后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狡黠。
诗诗,你来了她伸出手,我出于同情握住。
就在那一刻,一股强烈的电流从指尖瞬间席卷全身。
我的视线模糊,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卷入无边的黑暗旋涡。
等我再次醒来,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和消毒水的气味。
我惊恐地发现自己躺在张小雪原本的病床上,更可怕的是,我抬起的手根本不是我的。
镜子中的脸是张小雪,而不远处病房门口我看到自己挽着秦涛的手走出医院。
那一刻我崩溃了,疯狂地尖叫却无人理会,只有医生护士拼命按住我,说我受了刺激。
最恶心的是那天之后,我不得不眼睁睁看着张小雪用我的身体,占据我的身份,睡我的丈夫。
她故意穿着暴露在秦涛面前撒娇,对他百般讨好,而私下里却偷情无数。
我的名声被她毁得体无完肤,秦涛集团的上流圈子里到处流传林诗诗如何放荡不堪。
从我们卧室窗户看进去,能清楚看到秦涛初时的困惑不解,到后来的失望伤心。
她甚至拍了我床照发给秦涛,让他在董事会议上当众出丑。
秦涛的眼神从爱意浓浓到憎恶厌弃,仅用了短短两个月。
我试图接近秦涛告诉他真相,却被保安当成神经病轰出公司大门。
更可笑的是,我在张小雪身体里,生活在她以前的小公寓,靠着她药柜里的存款艰难度日。
有一次商业酒会上,作为张氏集团代表不得不与秦涛交谈。
看到他憔悴的眼神,我忍不住用只有我们知道的话语安慰他。
如果累了就回家休息,别总熬夜看财报,你胃不好。这是只有我知道的习惯。
秦涛震惊地看着我(张小雪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他开始频繁约见张小雪,问我各种问题,细节,甚至是企业战略。
我看得出他在困惑,因为我的回答总是精准到位,这不是张小雪能做到的。
你好像变了很多,和从前不一样。他眼中带着探究和隐隐的吸引。
我想大笑,我当然不同,因为我是你的妻子,你却认不出我的灵魂。
三个月前,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张小雪突然出现在我公寓门口。
她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要回去了,你这张脸太没用了。
她抓住我的手,熟悉的电击感再次席卷全身。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回到了原来的身体,却躺在产科病房里。
林太太,请注意休息,孕期血糖不稳定容易造成流产。护士笑着说。
我惊恐地掀开被子,肚子已经微微隆起。
她占我的身体,还怀上了孩子
秦涛冲进病房,看我的眼神复杂而冰冷:孩子是谁的
张小雪站在他身后,妆容精致、笑容甜美,眼中却满是恶意。
他摔门离开,张小雪得意地走到我床边,声音甜美:孩子当然是秦涛的,但他永远不会相信。
她说得对,秦涛对我的恨意已经深入骨髓,足以让他相信任何对我不利的谎言。
护士每天送来安胎汤药,我木然地喝下,每一口都苦如地狱的业火。
手机响起,是秦涛冰冷刺骨的声音:安分点,别再耍花样,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我挂断电话,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
眼里再无泪水,心若死灰。
3、
救护车的呼啸声被抛在身后。
秦涛将我推搡进别墅,双手抓着我的肩,一路拖拽上楼梯。
那双曾经温柔的手如今只剩铁钳般的力道。
去阁楼,好好反省。
旋转的楼梯令我头晕目眩,步步惊心。
阁楼门被用力关上,落锁声回荡在这封闭的空间里。
夕阳透过满是灰尘的玻璃窗,照在陈旧的木地板上。
我站在窗前,尝试推开,纹丝不动。
钉子刺穿了窗框,野蛮而决绝,就像秦涛对我的态度。
秦涛,我拍打着门板,指节泛白。
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他进来了,眼神比刚才更加阴冷。
你冷静点,我有话要说。我试图靠近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那个占据我身体的人不是我,是张小雪,我们的灵魂互换了。
秦涛的笑声毫无温度,在阁楼回荡。
林诗诗,你这种谎言编得真有水平。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叠照片,猛地甩在我脸上。
照片散落一地,每一张都是我與陌生男人的暧昧画面。
昏暗的酒店,暧昧的姿势,令人作呕的亲密。
那是我的脸,我的身体,却做着我绝不会做的事。
我蹲下捡起照片,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稳。
这不是我,秦涛,你仔细看这个眼神,这根本不是我,
他俯身逼近,一把掐住我的下巴。
解释林诗诗,你觉得我还会信你一个字
他的指尖掐得我生疼,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陌生的古龙水味。
门外传来轻柔的敲门声。
涛哥,我给林小姐送点吃的。张小雪的声音甜美得令我恶心。
秦涛松开我,转身开门。
她端着餐盘进来,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上挂着假惺惺的担忧。
林小姐,多少吃一点吧,身体要紧。
她放下餐盘,眼底闪过一丝讥讽。
涛哥这么忙,还要分心照顾你,真是辛苦他了。
我看着那碗散发怪异香气的汤,胃部痉挛。
安心养身体,涛哥有我照顾呢。她故意将照顾二字咬得极重。
怒火在我胸膛爆发,我猛地掀翻餐盘。
汤水溅到她的裙子上,她立刻尖叫起来,眼泪说来就来。
我只是好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秦涛恰好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眼中燃起怒火。
他二话不说,推着我的肩膀,我重重摔在地上。
再敢伤害小雪,我就打断你的腿,
他转身温柔地将张小雪揽入怀中,细声安慰。
门再次被锁上,留下我和满地狼藉。
窗外夜幕降临,我无力地靠在墙边。
头越来越沉,身体滚烫得像个火炉。
这是流产后的并发症
我努力站起来,却双腿发软,瘫倒在地。
楼下传来音乐声,欢笑声,秦涛和张小雪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感受着身体的热度和心脏的冰冷。
恍惚中,耳边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我以为是幻听,直到门吱呀一声开了。
陆哲宇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迅速闪身进来,反手锁上门。
林诗诗,你还好吗
他蹲下身,触碰我滚烫的额头,眉头紧锁。
发烧了,很严重。
从背包里取出药物和水,他扶我坐起来。
我拿了秦涛办公室的备用钥匙,趁他们在花园派对没注意。
药片苦涩地滑过喉咙,我虚弱地问:你怎么会来
我发现张小雪的行为太反常了,尤其是她接近秦涛的方式。
陆哲宇给我量体温,眼神凝重。
我在查张小雪,她不简单,你必须撑住。
4、
陆哲宇的眼神在昏暗的阁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张小雪可能使用了某种精神药物或特殊手段,这不是普通的精神疾病。
我攥紧了被子,指甲嵌入掌心。
回忆一下,在灵魂互换前,她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精致的香薰盒子。
有一个香薰,她说是国外带回来的,气味很特别,像是某种草药混合物。
陆哲宇眼睛一亮,迅速翻找阁楼的角落。
这里还有残留的灰烬,我带回去化验。
他小心地将灰烬装入密封袋,动作专业而谨慎。
窗外传来脚步声,我们同时屏住呼吸。
张小雪的声音像毒蛇般从门外滑入:秦涛,我很担心林小姐的精神状态。
你什么意思秦涛的声音听起来疲惫而警惕。
她总是自言自语,还说什么灵魂互换的疯话,我建议送她去专业疗养院。
我冷笑,这女人想彻底除掉我。
门缝中,秦涛的目光扫过我消瘦苍白的脸,眼神复杂难辨。
再观察一段时间。他最终说道。
张小雪离开后,陆哲宇悄声道:我会尽快带回结果,坚持住。
送餐女佣李嫂是我唯一的外界联系。
李嫂,能帮我个忙吗我递给她一张纸条。
她犹豫地看了看四周,最终点头塞进口袋。
三天后,李嫂送来晚餐时悄悄塞给我一个信封。
陆医生让我转交给您。
我颤抖着打开信封,心跳如雷。
香薰中含有强效致幻和精神干扰成分,这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普通香薰。
我继续往下读,突然如坠冰窟。
更重要的是,这种成分对特定基因序列的人效果更强,通常是有血缘关系的人。
血缘关系
我和张小雪
母亲临终前那句话突然在耳边响起:你父亲的事,有一天你会知道真相。
难道张小雪和我......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阁楼门被粗暴推开,张小雪带着几个保安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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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林小姐,请配合一下搜查。我的项链不见了。
他们翻箱倒柜,肆无忌惮地将我本就简陋的住所弄得一片狼藉。
衣柜被掀翻,床褥被掀起,连地板上的一小块木板都被敲开检查。
男人们粗暴地翻动着我的物品,张小雪则站在一旁,嘴角噙着胜利的微笑。
我静静站在角落,看着这场闹剧,心如止水。
你的项链是金色底托镶嵌红宝石的那条吗我突然开口问道。
张小雪明显怔了一下,眼中闪过慌乱,随即恢复了冷漠。
昨天晚宴上,我看到你戴着它,然后你去卫生间补妆时取下来放在了洗手台上。
你可以查监控,或者问问打扫卫生间的服务生。
张小雪脸色一变,刚要反驳,秦涛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一地狼藉,再看向我平静的脸。
往日他会立刻暴怒,指责我又在搞什么鬼。
今天他只是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眉头微微皱起。
小雪,到底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比往常少了几分冷厉。
张小雪脸色瞬间变得柔弱,眼中盈满泪水。
对不起,涛哥,是我太着急了我的项链可能是在洗手间丢的。
她垂下头,小鸟依人地靠在秦涛肩上,手指却悄悄掐进了掌心。
秦涛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安抚她,而是多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里,有我从未见过的审视。
阁楼恢复平静后,秦涛让人来收拾房间,甚至换了新的床褥和窗帘。
这是三个月来他第一次对我的关心,虽然只是冷冷地撂下一句收拾干净。
手机震动,是陆哲宇的消息。
找到张小雪以前的心理医生了,她有严重的偏执和控制欲。
更重要的是,张小雪母亲与你父亲确实有过纠葛。你父母的车祸,可能不是意外。
震惊之后有股力量在心中苏醒。
阁楼的角落里,我发现了一个几乎被遗忘的网络摄像头。
它成了我收集证据的关键工具。
每天,我装作日渐消沉,故意在张小雪面前露出绝望和顺从。
镜子里的我越来越像个被囚禁已久的犯人,但眼神深处的火焰却从未熄灭。
又一条消息,陆哲宇写道:计划准备就绪,等我消息行动。
6、
阁楼的灰色光晕中,我将那只褪了色的水晶熊捧在手心。
这是秦涛送我的第一件礼物,价格不贵,却是他全部家当买下的。
透过微光,熊的眼睛似乎也在讥讽我现在的处境。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闯入脑海。
秦涛站在我公寓楼下,全身湿透,眼神死寂。
他的公司刚被地产大鳄恶意收购,所有心血化为乌有。
输了,都输了。他拎着酒瓶咬牙切齿,酒液混着雨水顺着脸颊流下。
我拉他进门,胡乱擦干他的头发,心疼得无法呼吸。
那晚他醉得不省人事,嘴里念着复仇和失败的字眼。
我没有劝他放弃,反而偷偷联系了父亲昔日的商业伙伴们。
继承的两千万遗产,没有犹豫就划进了秦涛的账户。
父母留下的房子,在冰冷的抵押文件上按下红手印。
那些人脉,那些资源,那些我曾经不屑一顾的关系网,全都用上了。
一周后,秦涛拿回了公司的控制权,商业帝国起死回生。
他赤着脚冲进我家门,眼睛通红,声音哑得不像话。
诗诗,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笑着递给他一杯温水,故作轻松:不过是小钱而已。
他猛地将我拉入怀中,力道大得让我窒息。
诗诗,谢谢你,我秦涛此生绝不负你。他的嗓音里裹着铁与血的誓言。
婚后的日子像电影蒙太奇,闪回间白驹过隙。
他送我回医院上班,晚上准时来接,手里总拿着刚买的水果。
深夜赶项目,我靠在沙发上等他,他会把我小心翼翼抱回床上。
周末时,他会关掉所有电话,陪我去海边发呆一整天。
那时的甜蜜是刀,此刻切割着我的回忆。
影像突然跳转,灵魂互换后的第一次相遇。
我困在张小雪的皮囊里,惊恐又无助,却在商业谈判桌上见到了他。
秦涛看着张小雪的脸,眼神冷得像铁。
他显然对这个曾在他最落魄时离去的女人毫无好感。
张总,这次合作希望能顺利进行。他公事公办的语气里带着不屑。
谈判中,对方故意刁难,抬出一个我曾教秦涛化解过的财务陷阱。
我下意识开口:这类资产重置估值不应该用DCF模型,改用EBITDA乘数法更为合适。
秦涛的笔啪地掉在桌上,难以置信地盯着张小雪。
你怎么会懂这些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光。
那一瞬,我看到他眼里久违的赞许与欣赏,却落在一张错误的脸上。
多荒谬啊,他厌恶的是我的躯壳,欣赏的是我的灵魂,却全被错置。
回到现实,我的指尖划过水晶熊磨损的耳朵。
时间能带走爱,也能带走恨吗
或者只是把它们都藏起来,等着某天突然跳出来,把你撕得粉碎。
我轻轻放下水晶熊,任它倒在积灰的地板上。
有些东西丢不掉也带不走,只能埋进骨头里,永远发疼。
7、
秦涛的手机屏保映入眼帘,张小雪的笑颜刺痛我的双眼。
他曾经也用我的照片做过屏保。
十个月前,那场精心设计的背叛如同凌迟,将我与秦涛的关系彻底撕裂。
阁楼的灰尘在阳光下飞舞,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灵魂互换后第三个月。
张小雪借用我的身体,精心策划了一场彻底摧毁我的阴谋。
秦涛的生日宴会后,她身穿我最爱的那条白色连衣裙,出现在帝豪酒店。
光鲜亮丽的餐厅,昂贵的红酒,亲昵的举止。
记者的闪光灯闪烁,照片第二天就出现在秦涛的办公桌上。
秦涛眼睛通红,办公室的玻璃杯被他摔得粉碎。
他直接取消了所有会议,驱车回家,门被他踹开的声音至今回荡在我耳边。
林诗诗,他把照片摔在我面前,眼睛赤红如血
张小雪穿着我的皮囊,不慌不忙地擦去眼泪:我累了,秦涛。
她说这三年的婚姻是一场交易,她从未爱过秦涛。
她说她一直在等待时机,要为张小雪讨回公道。
张小雪秦涛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你和她有什么关系
秦涛举起照片,手在颤抖: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张小雪冷笑,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下:秦涛,你早都背叛我了。
我看到陌生的自己翻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精心伪造的证据。
短信记录、银行转账、秘密会议的记录,证明我背叛已久。
更可怕的是,她用我的嘴说出最伤人的话:我从未爱过你。
她指着秦涛,声音冰冷:我接近你,只因为张小雪曾经真心爱你。
秦涛的脸色从愤怒变成了灰白,继而是死寂。
滚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从我的世界里滚出去,
从那以后,他对我的身体只有冷漠与憎恨。
他的眼神变了,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个敌人。
原来如此,他的声音很平静,那种平静比暴怒更可怕,你从一开始就恨我。
我看见他转身离去的背影,肩膀僵硬,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张小雪在他身后露出胜利的微笑,那是我的脸上从未有过的表情。
从那天起,秦涛对我,对我的身体,只剩下冰冷的仇恨。
他开始了报复,从轻视到冷漠,再到刻意的伤害。
我被困在张小雪的身体里,只能远远看着这一切发生。
回到现实,我摩挲着手机屏幕,恍然大悟。
张小雪就这样一步步将秦涛推向恨我的深渊,而我却无力反击。
看着他恨着我,却不知道那不是真的我。
收回思绪,我轻轻合上回忆的匣子,明白了张小雪的每一步计划。
她不仅夺走了我的身体,还要毁掉我所有的爱与尊严。
敲门声响起,女佣端着晚餐进来,目光闪躲。
夫人,今晚的餐食。她放下托盘,犹豫了一下。
先生今晚没回来,她压低声音,好像和张小姐吵架了。
8、
门被踹开的瞬间,酒气先一步冲进阁楼。
深夜两点,我还在收拾录音设备,秦涛踉跄着闯了进来。
他没去找张小雪,而是站在我面前,西装外套扔在地上,领带松垮。
我猛地将录音笔藏进袖子,心跳如鼓。
秦涛的目光在昏暗灯光下带着猩红,他死死盯着我:你和陆哲宇,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没想到他会直接点名陆哲宇,看来张小雪已经起了疑心。
什么意思我装作茫然,实则掌心全是冷汗。
秦涛向前一步,逼得我后退到墙角:别装了,张小雪说你偷偷传递消息给他。
我没有回应,而是迎视他的眼睛,突然说:如果我告诉你,现在的张小雪才是之前的'林诗诗',你信吗
秦涛冷笑,眼中闪过我从未见过的阴冷:你以为我会信这种天方夜谭
但他没有暴怒,只是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沉默地看着我。
这反应不对劲,以往任何关于张小雪的质疑都会让他暴跳如雷。
我决定孤注一掷,从床底下暗格取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秦太太,听话点,别跟我作对,否则你体内的孩子可就保不住了张小雪的威胁声清晰地回荡在阁楼。
秦涛的脸色顿时变了,额上青筋暴起,握着酒瓶的手指关节发白。
你剪辑的他开口,却不再那么笃定。
你认为我被囚在这里,有这种技术我反问。
他没有回答,起身后丢下一句:荒唐,别再玩火。
门被重重关上,但脚步声在门外停顿了十几秒才远去。
我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也许比想象中更深。
第二天中午,张小雪带着午餐冲进阁楼,餐盘摔在地上,汤水溅了一地。
她面色惨白,眼里布满血丝:昨晚涛哥问我为什么威胁你保不住孩子,
她猛地掐住我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你想毁了我
我没有挣扎,冷眼看她发狂。
你休想,我死也会拉你垫背,她贴近我耳边,声音狰狞。
阳光透过被钉死的窗户照在她脸上,映照出那张与我相似却又扭曲的脸。
她离开时撞翻了水杯,我看着水渍慢慢蔓延成一片,如同即将爆发的战争。
9、
灯灭了,张小雪拎着公文包溜进我的阁楼。
我藏在壁橱里,透过缝隙看她熟练地翻开我的床垫。
她将一份红色文件夹塞进去,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放一颗定时炸弹。
她离开时嘴角勾起弧度,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
我等她离开才敢出来,颤抖着手拿出那份文件,秦氏集团下季度全部投资计划。
这女人终于露出獠牙,这一次她要我死无葬身之地。
我刚想将文件藏起,门被猛地踹开。
秦涛带着监察部闯进来,目光如刀锋般刺向我。
搜,他一声令下,手下如狼似虎翻遍每个角落。
床垫被掀开,红色文件夹刺痛所有人的眼。
秦涛脸色铁青,眼中最后那点温度冻结成冰。
秦总,这这不是我拿的,我的解释苍白如纸。
张小雪这时从门外走进来,脸上挂着精心排练过的震惊。
林小姐,你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她声音颤抖,眼泪随时准备落下。
我冷笑看着这场完美的表演,她的眼泪比毒蛇的血还假。
秦涛拳头攥紧又松开,声音冰冷:送去老宅,没我许可,不准出门。
这是彻底要将我囚禁,老宅偏僻,连鬼魂都嫌远。
两个保安架起我往外走,一切按张小雪的剧本进行。
只有一件事她不知道,我早有准备。
我看见陆哲宇站在门口,假装偶遇。
秦总,我能和林小姐说几句吗毕竟是多年朋友。
秦涛冷哼一声,算是默许。
陆哲宇走到我面前,我趁拥抱之际将U盘塞进他口袋。
这是唯一证据,她要杀我。我在他耳边急速低语。
他眼神闪烁,微不可察地点头。
黑色轿车载着我驶向老宅,司机面无表情。
窗外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不详。
车子突然加速,方向不对,这不是去老宅的路,
你走错路了,我惊慌喊道。
司机冷笑着摘下墨镜,后视镜中双眼闪着狠毒光芒。
是张小雪安排的人,
车子疯狂向前冲,直奔桥边护栏,
我拼命去抢方向盘,却被安全带紧紧束缚。
撞击来得如此猛烈,世界在我眼前翻转。
玻璃碎裂,金属变形的声音震耳欲聋。
我的头狠狠撞向车窗,意识开始模糊。
恍惚中,我看见另一辆车急停在路边。
是陆哲宇,他果然一直跟着我。
最后一刻,我看见张小雪站在远处,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她赢了,而我的意识坠入黑暗。
10、
消毒水的气味刺痛我的鼻腔,眼前的天花板白得刺眼。
我醒了,活着。
陆哲宇疲惫的脸出现在视线里,他握住我的手,告诉我张小雪才是车祸背后的黑手。
我跟在你们后面,看到她的人操控了司机。
他目光闪烁,语气变得慎重:U盘里的证据已经匿名发给秦涛了。
陆哲宇匆匆离去,留下一句我去处理其他事。
几天后,护士告诉我秦涛又去了张小雪那里,我笑了,他终究还是选择相信她。
走廊上脚步声凌乱,秦涛冲进病房,眼睛布满血丝。
林诗诗,在你离开前,给我解释清楚,他咆哮着,拎起我旁边的椅子摔在地上。
护工们害怕地退出病房,秦涛关上了门。
我已经看到录像了,阁楼里的机密文件是她放的。
他的声音颤抖,眼里的愤怒中混杂着困惑和痛苦。
我去翻了你们的照片、文件、笔迹,甚至偷偷做了DNA测试
他崩溃地坐在地上,攥着拳头敲打着自己的膝盖。
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回忆中的画面破碎重组,那个占据我身体的张小雪,与秦涛的亲密,我流产时她冷冷的笑。
是的,灵魂互换,听起来荒谬绝伦。
我平静地望着窗外,声音沙哑:你只需知道,过去一年让你厌恶的那个'我'不是我。
秦涛摇着头,嘴唇颤抖:那天宴会后,我和她在一起时,感觉完全不同
她谈论公司战略的方式,眼神的温度,举手投足,那些让我心动的瞬间,原来都是你
我没有回答,只继续平静地说着:我试图告诉你真相,你却把我关进阁楼。
你的白月光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还想要我的命。
秦涛踉跄地站起身,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诗诗
他伸出手,我避开了。
别碰我。
走廊上传来刺耳的尖叫,张小雪推开门,妆容凌乱,眼睛发红。
秦涛,你怎么能相信她的鬼话,
她冲向我的病床,被秦涛一把拦住:够了,小雪。
她挣扎着,歇斯底里地尖叫:我才是爱你的人,她只是想破坏我们,
秦涛脸色阴沉,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告诉我,你对她做了什么
三人对峙,空气凝结成冰。
真相的刀锋悬在头顶,即将落下。
11、
面对秦涛的质问和我的陈述,张小雪眼神游移,嘴角抽搐。
你们在胡说什么灵魂互换她微微后退,声音颤抖但带着刻意的嘲弄。
陆哲宇大步走入会客室,手中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录音里张小雪冰冷的声音清晰回荡:车祸必须做得像意外,她死后,秦涛就彻底是我的了。
会客室陷入死寂,秦涛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眼中的光彻底熄灭,只剩刺骨的寒意和无尽的愤怒。
小雪,这是你的声音吗秦涛声音沙哑,仿佛从地狱深处挣扎着爬出。
张小雪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疯狂。
是我又怎样她突然笑了,歇斯底里的笑声刺痛耳膜。
秦涛,你真以为我爱你吗我只想要你的一切,
她疯狂地走向我,扭曲的面容近在咫尺。
林诗诗,你以为赢了你永远也回不去了,
张小雪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明而残忍。
那个孩子是秦涛的,我亲手毁掉的。
她得意地看着秦涛崩溃的表情,继续补充最后一刀。
你怀孕后,我故意告诉秦涛怀的不是他的孩子,又故意刺激你,让你摔倒流产。
秦涛浑身颤抖,高大的身躯如同风中残叶。
诗诗他喃喃着我的名字,眼中盈满泪水与悔恨。
我直视他的眼睛,多少个夜晚我祈求他的理解和信任。
而现在,真相大白之时,我心中却只剩一片荒芜。
张小雪暴喝一声,从靴子里拔出匕首。
寒光闪过,直取我的心脏。
秦涛比我反应更快,挡在我面前。
匕首划过他的手臂,鲜血顷刻浸透白色衬衫。
保安和陆哲宇一拥而上,将张小雪按倒在地。
她疯狂挣扎,声嘶力竭地诅咒:秦涛,你会后悔的,她不会原谅你,
秦涛捂住流血的手臂,转向我,眼中是无尽的乞求与痛苦。
诗诗,对不起我
我冷冷地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血液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这鲜红的血液,就如同我流产那天染红的床单。
那天,他选择相信张小雪,冷眼旁观我的痛苦。
如今,真相已然大白,他的悔恨与痛苦,却唤不回我的温度。
我转身走向窗边,窗外阳光灿烂,与室内的阴冷形成鲜明对比。
这段错位的爱恨纠葛,终于走到尽头。
可一切,都太晚了。
12、
警方带走了张小雪,她疯狂的尖叫声在别墅中回荡。
消失前的最后一瞥,她眼里的恨意似乎能洞穿我的灵魂。
我对此毫无感觉,仿佛一切都与我无关。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我和秦涛。
他手臂的血已经止住,纱布下渗出的绯红刺痛我的眼。
诗诗秦涛的声音嘶哑到几乎听不见。
他试图向我迈步,每一步都沉重如山。
我后退一步,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这一步,是三年来我第一次真正为自己而动。
对不起,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会补偿你一切他的眼中是我曾经最渴望的真诚。
我静静地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纸张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四个黑色的大字刺眼至极,离婚协议。
这是我在医院时就已经签好的。
秦涛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
不他声音颤抖,伸手想要拿过协议。
我松手,任由文件落在我们之间的茶几上。
他抬头看我,眼中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听到了他的话,却仿佛听到了一年前我自己的乞求。
秦涛,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我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门外传来脚步声,陆哲宇走了进来。
车已经准备好了。他平静地说。
秦涛猛地转身,眼神中是显而易见的敌意。
你知道多久了他质问陆哲宇。
从一开始。陆哲宇直视他的眼睛。
所以你选择帮她,而不是告诉我真相
你会相信吗
秦涛哑口无言。
我提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轻得出奇。
三年的婚姻,我最终只带走了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临行前,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的家。
秦涛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像一座被雨水打湿的雕像。
再见,秦涛。
我没有等他的回应,转身离开。
车子驶离别墅,我没有回头。
后视镜里,秦涛冲出大门,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陆哲宇开了很久的车,直到确定没人跟踪。
接下来的日子,我换了手机号,搬了三次家。
每次收到秦涛派人送来的信件,我都原封不动地退回。
他的道歉、悔恨、请求,对我而言都太晚了。
三个月后,我来到了一个遥远的海边小镇。
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也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
我重新开始了药剂师的工作,每天和药瓶、处方打交道。
窗外的海风带着咸味,轻轻吹起窗帘。
阳光透过玻璃,温柔地洒在我的身上。
有时我会在夜里醒来,抚摸空荡荡的小腹。
那里曾经孕育过生命,如今只剩下拉长的疤痕。
秦涛还在找我,这是我从新闻中得知的。
他的公司开始走下坡路,他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我想,人终究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原谅他。
原谅不是为了对方,而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地活下去。
但回头,再也不可能。
余生漫长,我只为自己而活。
海浪的声音是最好的疗愈,每一天,我离自由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