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幽冥轮回 > 第一章

2017
年除夕夜,深圳市福田鱼角嘴地铁口附近,节日的氛围如同熊熊烈火,将整座城市彻底点燃。五彩斑斓的霓虹灯肆意闪烁,那光芒仿佛是无数舞动的精灵,在王湖林的瞳孔里碎成一片片绚烂却又带着几分虚幻的光斑。他双手如同钳子一般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手掌心早已沁满了一层黏腻的冷汗,那汗水顺着指缝缓缓滑落,浸湿了方向盘的边缘。车内后视镜在轻微的震动中轻轻晃动,镜面中映出他那张疲惫不堪的面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写满了生活的沧桑与此刻的紧张。
就在这时,放置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蓝白色的光在这昏暗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凌晨
23:55
的数字仿若一把尖锐的针,直直地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心脏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剧烈收缩起来,好似要冲破胸膛。老规矩,喝完这箱算你赢!
三小时前,酒桌上的吵闹声还在耳畔回响,那嘈杂的声音仿佛还在车厢内不断回荡。王湖林仰头灌下最后一口啤酒,喉结快速滚动时,不经意间瞥见对面老李杯里的液体只下去半指。他猛地拍桌,那力道大得震得桌上的花生米都跳了起来,大声吼道:做生意你在行,喝酒可别耍赖!
话音未落,他便伸手抄起酒瓶,动作有些粗鲁地往老李杯里倒,泡沫瞬间漫出来,浸湿了油腻的桌布,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酒气。此刻车载电台正播放跨年倒计时,主持人甜腻的声音混着酒气在狭小车厢里发酵,让本就昏沉的氛围愈发令人难受。王湖林脑袋发昏,眼神迷离,狠狠踩下油门,引擎瞬间轰鸣起来,在十字路口处,红灯突然在他视线里炸开,如同一个巨大的血红色炸弹。他下意识转动方向盘,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尖叫,那声音尖锐得如同指甲划过黑板。紧接着,电动车倒地的脆响刺破夜空,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突兀。
剧烈的撞击让安全气囊瞬间如炮弹发射般弹出,那气囊鼓胀的模样,恰似一只力大无穷的白色巨拳,裹挟着千钧之力,重重地砸在王湖林的额头上。他的额头毫无防备地撞在上面,刹那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迅猛地蔓延开来,那股腥咸刺鼻的味道,好似生锈的金属混合着深海里腐败生物的气息,直往鼻腔里钻。
恍惚间,王林感觉自己的身体仿若断了线的风筝,在狂风的肆虐下,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那风似是来自九幽地狱的鬼哭狼嚎,带着刺骨的寒意与无尽的恶意,狠狠地抽打着他的身躯。在空中,他划出一道歪歪斜斜、极不规则的弧线,每一个细微的移动,都像是命运在肆意摆弄他。大地在他眼中不断旋转,天空与地面颠倒错乱,而远处那阴森的鬼火,此刻竟像是在为他这荒谬的坠落而舞蹈。而此刻,他的意识却诡异得异常清醒,仿佛灵魂已然挣脱了肉体的束缚,以一种超脱尘世的旁观者姿态,冷静地看着这一切。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风从指尖呼啸而过的触感,能看见身上衣物被劲风撕裂的细碎布条在空中飞舞,却唯独对自己即将面临的惨烈落地,生出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他能无比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瞳孔在黑暗中不受控制地逐渐扩大,好似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进去。原本有力跳动的心脏,此刻也像是一台耗尽了能源的老旧机器,不再有力地跳动,胸腔里陷入一片死寂,往昔蓬勃的生机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伤口处还在汩汩地不断涌出鲜血外,身体各处的血液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已然停止循环。寒意自四肢百骸迅猛地袭来,恰似无数细小尖锐的冰针,毫无阻碍地钻进毛孔,从肌肤表层一点点渗透到骨骼深处,将他的身体一寸寸冰封。耳畔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那尖锐的声音仿佛是死神的召唤。金属切割声中,他居高临下地看见自己的身体躺在担架上,面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机,嘴唇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白色。心跳停止!准备电击!
医生的喊声像是从水底传来,带着一种沉闷的质感。王湖林飘在天花板上,看着护士撕开他的衬衫,那动作迅速而果断。电极板接触皮肤的瞬间,他的身体在担架上剧烈抽搐,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奇怪的是,疼痛并未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轻盈感,仿佛灵魂被从沉重的躯壳中抽离,如同羽毛一般飘荡在空中。
十分钟后,王湖林的身体机能逐渐停止运转,代谢彻底停滞。刺骨的寒冷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趁虚而入,肆意侵袭他的每一寸肌体。体温开始急剧下降,犹如失控的电梯飞速坠落,直至与周遭环境温度完全一致,周身一片冰冷,仿佛变成了一座冰雕。黑暗如潮水般涌来,他坠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在漩涡中不断旋转、下沉。在重力的拉扯下,他只觉浑身血液好似有了生命,纷纷朝着身体下方汇聚,皮肤也随之变得愈发苍白,毫无血色,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生机。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低语,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却又听不清任何字句,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府,带着一种神秘而恐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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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一道幽蓝的光,那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他本能地朝着光源飘去,隧道墙壁上开始浮现画面。画面里,二十岁的王湖林满脸凶狠,攥着匕首抵在老摊贩的后腰,恶狠狠地说:这地盘我看上了,明天起别来了。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无助令人心生怜悯。老人颤抖着双手,开始收拾起破旧的菜筐,动作缓慢而艰难。慢着!
王湖林一脚踢翻地上的萝卜,那些萝卜在地上滚动着,仿佛是老人破碎的心。这些烂菜就当孝敬我的。
老人佝偻着背离开,那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很长,显得无比落寞。
画面陡然一转,王湖林身着剪裁精致、笔挺的西装,皮鞋锃亮,稳稳地站在那间破旧不堪的小商店前。他这身光鲜亮丽的行头,与周围斑驳的墙壁、摇摇欲坠的招牌,以及堆满灰尘的货物架,形成了极为刺眼的鲜明对比。王老板呐,这批货进价实在是压不下来了,再压我就没法活了。
店主弓着身子,双手局促地搓着那粗糙干裂、布满老茧的手掌,声音不自觉地发着颤,眼神中满是哀求,仿佛在祈求最后的生机。王湖林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冷笑,那笑容里裹挟着浓浓的不屑与不加掩饰的傲慢,仿佛眼前之人如蝼蚁一般。
他身后的打手见状,立刻心领神会,上前一步,猛地抬起脚,狠狠地踹向货架。只听
哗啦
一声巨响,玻璃碎裂声瞬间充斥在整个空间,仿佛是一串尖锐又清脆的破碎音符。不压价那这生意也别做了!
王湖林的声音冰冷又霸道,在这混乱的场景中回荡。
而在商店的角落里,店主的妻子紧紧地护着年幼的女儿。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打湿了那件早已褪色、洗得发白的围裙。小女孩紧紧依偎在母亲怀里,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母女俩这副无助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动容。够了!
王湖林想要捂住眼睛,却发现自己没有实体,双手直接穿过了脸庞。幽蓝的光突然变得刺目,他看见无数人影从黑暗中浮现
——
被他赶走的老摊贩、被打伤的店主、还有那些被他坑骗的顾客。他们的脸上没有表情,空洞的眼窝里流出黑色的血泪,那血泪缓缓流淌,仿佛是无尽的怨念。他们伸出青灰色的手将他团团围住,那些手干枯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触手。
救命!
王湖林的呼喊在隧道里回荡,声音在空旷的隧道中不断反射,显得格外凄厉。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拨开人群,是父亲!父亲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衣服上的褶皱仿佛记录着岁月的沧桑,只是面容比记忆中苍老许多,脸上布满了皱纹,头发也变得花白。爸!
王湖林扑过去,却穿过了父亲的身体,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是触碰到了一团虚无。
孩子,这些债该还了。
父亲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古老的岁月中传来。还记得你小时候,我带你去放生你偷偷把小鱼捏死,还笑着说好玩。
王湖林浑身发冷,这段记忆早已被他深埋心底,此刻却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曾经被他遗忘的过往如同汹涌的海浪,将他彻底淹没。
我错了!
王湖林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懊悔与恐惧,那颤抖的声音仿佛是深秋里的落叶,脆弱而无助。我愿意还钱,愿意道歉,求您给我个机会!
父亲叹了口气,那声叹息好似从九幽地狱传来,满是沧桑与无奈。他缓缓伸手,想要抚摸儿子的头,可就在那粗糙的手掌即将触及王湖林发丝的瞬间,如烟雾般消散了,只留下王湖林在原地绝望地呼喊。
四周浓稠的黑暗开始剧烈晃动,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搅动,黑暗中似乎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紧接着,无数散发着幽光的锁链从地底破土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他的四肢,冰冷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那锁链仿佛是有生命的毒蛇,紧紧地缠绕着他,让他无法动弹。
正当王湖林绝望挣扎之时,一位身着清朝官服的中年人出现在他面前。这人一条腿瘸着,走路时一高一低,步伐却透着莫名的威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生死边缘。他一言不发,只是冲王湖林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王湖林不敢违抗,拖着被锁链束缚的沉重身躯,一步一挪地跟在其后,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仿佛脚下的土地是粘稠的沼泽。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座极为堂皇的宫殿前。宫殿朱红色的大门高耸入云,那大门仿佛连接着天地,门上的铜钉闪烁着冷冽的光,如同一只只冰冷的眼睛注视着来人。门前两只巨大的石狮子怒目而视,张着血盆大口,仿佛在守护着这神秘之地,不让任何邪恶靠近。那瘸腿中年人带着王湖林走到门前,却并未让他进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旁一个身形佝偻、瘦骨嶙峋的干瘪老头,鬼使神差般地探出头来。他那双眼眸,虽浑浊得好似蒙着一层岁月的阴霾,却又犀利得如同寒夜中的鹰隼,仿佛只需轻轻一扫,便能直抵人心,看穿人的灵魂。紧接着,从他那干裂的嘴唇间,传出一阵沙哑而又透着几分诡异的声音:生死簿上没他名字,时辰未到,过会再来。
话音刚落,一股钻心的剧痛,恰似汹涌的潮水般澎湃汹涌,毫无征兆地猛地向王湖林袭来。那疼痛好似千万根钢针,同时刺透他的每一寸肌肤,深入骨髓。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殷红的血珠悄然渗出。在这剧痛的强烈刺激下,王湖林仿佛从无尽的黑暗深渊中挣扎着,猛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是医院病房那惨白的天花板,犹如冬日里冰冷的积雪,散发着阵阵寒意。消毒水刺鼻的气味,瞬间如脱缰的野马般充斥着他的鼻腔,那股辛辣之感,好似一把锐利无比的匕首,直直地刺向他的神经,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耳边,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一声接着一声,沉稳而有力,仿若一位忠诚的卫士,不知疲倦地守护着他的生命。这声音,宛如生命奏响的激昂乐章,高亢而振奋,宣告着他劫后余生,生命再度强势回归
。就在这时,一声惊喜的尖叫在他耳边骤然响起:醒了!医生,患者醒了!
王湖林挣扎着,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坐起身来,可这才惊觉,自己浑身上下,竟如同被无数条冰冷的绳索捆绑着,动弹不得。仔细一瞧,原来是浑身插满了管子,那些粗细不一的管子,像是一条条冰冷且贪婪的触手,从四面八方延伸而来,一头连接着他虚弱的身体,另一头则连接着各种复杂冰冷的医疗设备,源源不断地传输着维持生命的液体与数据。出院那天,王湖林站在镜子前,看着后颈那道手术疤痕,心中五味杂陈。那疤痕如同一条丑陋的蜈蚣,趴在他的后颈,时刻提醒着他那场灾难。他不禁回想起前两年,自己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地针对郑海岸的民间救援队。利用各种关系,在背后恶意造谣抹黑,那些谣言如同毒瘤一般,在网络和现实中迅速传播,让救援队的声誉一落千丈;还暗中施压,通过各种手段断了救援队的资金来源,让救援队陷入了绝境。最终,那支曾经充满热血的民间救援队,就这样被他亲手搞垮。而因为救援队的解散,在之后的几次灾难中,有几个人没能得到及时有效的救援,生命永远定格在了那些绝望的时刻,他们绝望的眼神仿佛还在王湖林眼前浮现。
王湖林站在医院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的目光有些呆滞,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郑海岸的身影。郑海岸那真诚的笑容,那为救援事业倾尽全力的模样,此刻都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他的心中满是愧疚,那愧疚感恰似一块无比沉重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郑海岸一直以来全心全意地对待自己,可自己却在过往的岁月里,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对郑海岸的付出不仅视若无睹,甚至还做出了许多伤害他的事,如今回想起来,自己是何等糊涂。
怀揣着这份沉重到几乎让人窒息的心情,王湖林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菜市场。他目光急切地在市场中搜寻着,径直走向那个曾被自己无情赶走的老摊贩的位置。老人正弓着背,默默收拾着摊位,动作迟缓而机械,每一下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就在看到王湖林的瞬间,老人手中的动作猛地顿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犹如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恶魔。
大爷,对不起。
王湖林声音有些颤抖,他缓缓从包里掏出一叠现金,声音中饱含着深深的懊悔,那懊悔的情绪如同涟漪一般,在声音中不断蔓延开来。这些年让您受苦了。我错得离谱,还连累了一直支持我的郑海岸,到现在我才明白自己当初有多糊涂,简直不可饶恕。
老人微微颤抖着双手,接过王湖林递来的钱,他那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那泪光在菜市场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仿佛是在诉说着过去所遭受的种种苦难,又像是在为这一刻的到来而感到欣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人哽咽着,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安慰王湖林,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接着,他怀着复杂且沉重的心情,踏入了那间熟悉的小商店。店内的布置一如往昔,却又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店主正站在货架前,手中握着一块洁净的抹布,一丝不苟地擦拭着每一层货架,动作认真而专注,仿佛在与这些陪伴多年的物件轻声对话。他的女儿,如今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眉眼间尽是青春朝气,正站在一旁,不时递上清洁用品,默契地帮忙。王老板
店主察觉到有人进店,抬眼望去,看清来人是王湖林后,下意识地警惕地后退一步,眼神中瞬间充满了戒备,往昔的不愉快似乎在这一刻瞬间涌上心头。王湖林见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且诚恳:我是来道歉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因为我的过错导成的医药费,还有这些年给你们造成的损失,我都会一一赔偿。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郑重地放在柜台上,那银行卡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承载着他积压许久的歉意,以及满心想要弥补过往过错的坚定决心
。又是一年除夕,热闹非凡的氛围弥漫在大街小巷。街道上张灯结彩,人们欢声笑语,孩子们穿着新衣,拿着烟花在路边嬉戏。王湖林却形单影只地坐在超市门口,目光呆滞地望向远方。五彩斑斓的烟花接二连三地在墨色夜空中轰然绽放,那烟花如同盛开的巨大花朵,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可那绚丽的光芒却无法温暖他心底的寒意。他的内心如同这黑夜一般,被无尽的黑暗和寒冷笼罩。
蓦地,一阵凛冽刺骨的阴风呼啸而过,恰似一双无形却力大无穷的大手,刹那间便将王湖林紧紧裹挟其中。那风仿若无数冰刀,寒冽至极,割在他暴露的皮肤上,带来丝丝刺痛。王湖林惊恐地瞪大双眼,眸中满是无尽的恐惧与绝望,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本能的抵抗,身体便不由自主地缓缓飘起。熟悉的浓稠黑暗再度如汹涌潮水般将他无情吞噬,密不透风的压迫感,让他呼吸艰难,近乎窒息。恍惚之间,父亲那沉重且满含无奈的叹息声,仿若穿越了无尽时空,在他耳畔悠悠响起:欠下的,终究是要还的......王湖林的身影就这样在夜色中悄然消失,仿佛从未在此停留过。超市门口的霓虹灯依旧不知疲倦地闪烁着,散发着刺目的光芒,映照着空无一人的角落,仿若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无人知晓的虚幻梦境。而在那遥远幽深、神秘莫测的幽冥深处,一场关乎灵魂,真正意义上的救赎之旅,或许才刚刚拉开沉重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