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婚戒时,背后的大屏幕画风突变,我衣不蔽体,与数个男人躺在酒店床上。
继妹苏晚柔的手在镜头里出现,伴随着她的祈求：
姐姐,求求你放我走吧,我不要和他们睡。
众人议论纷纷,对我指指点点。
而她哭着倒进我未婚夫的怀中：
云度哥,怪我不懂事,误以为姐姐是带我去玩。
我挨了好大一顿毒打,才保住了清白,都是我活该。
凌云度气疯了,不顾我的解释,把我送进了静心苑。
我在静心苑被男教官折磨了三个月,被打的没一块好肉。
后来,凌云度来接我回家。
我却只是转身,朝他脱下了裤子。
1
我瘦得只剩皮包骨,踉跄着走出静心苑的大门。
凌云度站在门前,目光冷冽。
表弟江皓举起手机,对准我拍摄。
苏大小姐,现在还浪不浪了他嘲讽的笑了。
我这就发给叔叔阿姨,让他们看看你这大小姐现在学的多乖。
三个月前,我还是苏家大小姐,凌家未来的少奶奶。
三个月后,我成了人人唾弃的编号53。
在里面反省得怎么样凌云度依旧冷声。
远处,救护车的鸣笛声突然响起。
熟悉的恐惧袭来。
在静心苑,这个声音意味着有人被教导过度,需要紧急送医。
我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
身体前倾,额头贴地。
这是静心苑的标准请罚姿势。
编号53,品行不端,愧对教诲,自甘下贱,恳请责罚。
我背诵着每天被迫重复数百遍的忏悔词。
双手颤抖着去解裤带。
裤子晚脱一秒,木杖就会多打十下。
凌云度眼神由震惊转为厌恶。
你疯了！快穿上！
我茫然抬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别在我面前装疯卖傻！
他粗暴地把我拎起来,把我还未解下的裤子也一并穿上。
江皓表情古怪,嘴角带笑。
云度哥,她这是被调教得......
凌云度瞪了他一眼,江皓当即打住,没说下去。
你是不是故意做出这幅样子来气我
我踉跄再次跪下,伤口隐隐作痛。
在所有女孩中,我是最惨的那个。
也是唯一一个需要脱下裤子受罚的人。
因为凌云度让教官给了我特别关照。
戒淫堂墙上标语鲜红：
女人,要懂廉耻。
我们被迫跪在地上,看着荧幕上自己的丑态。
继妹苏晚柔不知何时出现在凌云度身后：
姐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云度哥可是交代教官,好好待你的。
你故意做出这些行为,是不是就是为了丢爸妈和云度哥的脸
她挽着凌云度的手臂：
姐姐,是我错了,我那天不该违抗你的......
说着,她又扑在了他的怀中哭泣。
凌云度轻抚她的头,而对我摇头：
如雪,我知道你怨我。
在封闭的地方待三个月,谁都不好受,可我都是为了你好。
你知道婚礼上的那种视频,让我有多难受吗
我并不知道视频到底是哪来的。
见我默不作声,凌云度气急：
苏如雪,我知道我喊不动你,你别摆出那副受了罪的模样,起来行吗
是,编号53听您的话。
2
凌云度的车停在苏家大门前。
我如行尸走肉般被带进家。
父亲站在门厅,眼中只有失望。
母亲转身离开,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家丑不可外扬。
父亲冷冷丢下这句话。
苏晚柔轻声地靠近我：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清清白白.
清白。
静心苑的教官也总是念叨这两个字。
每一次都伴随着木杖的挥下。
她伸手想为我整理略显凌乱的衣领。
却让我想起了那些强制脱衣检查。
不要碰我！我猛地后退。
苏晚柔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
姐姐,爸妈都在这呢,你干嘛还要生我的气
如雪,妹妹这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这样爸爸怒道。
要是你继续跟那些不干不净的狐朋狗友一起,外面的人会怎么骂我们苏家妈妈也生气了。
见我默不作声,苏晚柔从桌上端来了一杯花草茶。
姐姐,喝点茶吧,是我不好,你别再生我气了。
我伸手去接,可苏晚柔却将茶杯一斜。
滚烫的茶水倾泻而出。
我本能地甩手,茶杯摔在了地上。
苏晚柔的白裙子被溅上了几滴污渍。
她立刻红了眼眶,捂着腿痛哭了起来。
姐姐,我知道你还在怪我…
可我只是想让你重新开始啊…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凌云度快步上前,一把将我推开。
扯起了苏晚柔的裙摆,只见到一片红润。
云度哥哥,一点小烫伤而已,没事的。
我最害怕的,还是姐姐记恨我。
我踉跄着撞上身后的柜子,疼痛从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屁股上蔓延到全身。
苏如雪！
晚柔好心跟你和解,你还不知悔改！
我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掐住一般。
静心苑没教会你怎么做人吗！
也是,你这个大小姐,哪个教官敢对你不客气
父亲气得浑身发抖,指向地上的污渍。
看看你干了些什么！
给我跪下,把地擦干净！
静心苑里,我每天要跪上十几个小时。
跪到双膝淤青,骨头生疼。
我立刻遵命,跪倒在地,用我的衣袖去擦地板。
茶杯的碎片扎进手里。
可我不敢停下手中的动作。
一双手拍了拍我的肩。
我惊恐地回头,以为又是那个教官。
结果是母亲。
去休息吧。
母亲还在关心我。
但下一秒,她补充道：
别让家里的佣人看见你这副样子。
丢人现眼。
我麻木地转身,走向二楼我的房间。
身后,我听见苏晚柔轻柔的安慰声：
云度哥,别生气了,姐姐她只是需要时间适应。
凌云度冷冷地回应：
她真是个疯婆。
枉我那么爱她。
我在房间里不知躺了多久。
苏晚柔敲门进屋。
姐姐,你那手,烫的可疼了吧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说着她一手抓住我起泡的伤口。
我痛的想要缩回,却不敢使劲。
揉一揉,是不是舒服多了
我盯着那渗液的伤口,露出鲜红的真皮。
痛感不断传来。
但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谢谢你,现在舒服多了。
妹妹走后,我冲到水龙头前,疯狂地洗手。
我很脏,需要被洗干净。
我不停地搓着,想把那些水泡全部搓掉。
3
我需要请专业人士来看看她。父亲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凌云度语气冰冷：爸,她不过是演戏博同情。
云度,我知道你在气头上,但是这可装不出来。
母亲罕见地反驳了一句。
韩医生在下午到来,他的目光比想象中温和。
我能单独和她谈谈吗他询问。
房门关上的声音让我松了口气。
苏小姐,你能告诉我最近的感受吗他的声音轻缓。
我抬起头,试图从他眼中找寻真实。
我,我很害怕。
你害怕什么
静心苑的一切画面涌上心头。
我紧紧闭上眼睛,不愿回忆。
能让我看看你的手吗
强迫性洗涤行为。他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门突然被推开,凌云度走了进来。
情况如何他语气中的不耐烦让我有点喘不过起来。
韩医生站起身：应激障碍,强迫表现,这源于极大的精神创伤。
你觉得她是装的吗
韩医生犹豫了一下：这种症状很难伪装。
可我了解她,凌云度眯起眼,她以前就老在我面前装可怜。
到了今天这种地步,竟然还要装。。
凌先生,这确实不像是装的,您要不要考虑一下治疗呢
建议如何治疗凌云度依然冷漠。
隔离治疗是最佳选择。
我的心沉了下去。
隔离,像静心苑那样吗
我没病,我不要隔离！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不要隔离！
凌云度却笑了：韩医生,你看我说什么,她就是故意的,请你回吧。
韩医生皱着眉看着我,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晚餐时间,苏晚柔微笑着走近我,手中拿着一卷纱布和药膏。
姐姐,我帮你换药吧。
那声音如此温柔,却让我脊背发凉。
我本能地往后退。
别怕,我不会弄疼你的。
她捉住我的手腕,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凌云度就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姐妹情深。
我不敢挣扎,更不敢拒绝。
姐姐,这药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她挤出药膏,轻轻涂在我的伤口边缘。
我以为她真的是来帮忙。
可下一秒,她的拇指猛然按下,直接碾在最大的水泡上。
我痛得浑身发颤,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疼吗
她轻声问,手指又挪到下一个水泡上。
我摇头。
苏晚柔回头看了眼远处的凌云度,忽然凑近我的耳朵：
怎么样苏如雪
跟我抢云度哥哥的下场,你算是知道了吧
我安排的刘教官,看来没有让我失望。
听到刘教官的名字,我害怕的猛缩手,将药膏打翻在地。
而苏晚柔作势跌倒,满眼委屈。
姐姐,你果然还在恨我。
站在门口的凌云度疯了般地冲进来,抱起苏晚柔:
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云度哥哥,你不要怪姐姐好吗,是我不好。
都怪我,我不该揭穿姐姐的。
凌云度心痛地抱紧了苏晚柔：
晚柔别怕,有我呢。
云度哥哥,晚柔还是好怕,晚上,可以陪陪我吗
凌云度点了点头。
4
深夜,我蜷缩在床上,双眼酸涩。
静心苑的事情反复在我眼前出现。
编号53,你永远是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我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却挡不住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
苏晚柔刻意拔高呻吟,凌云度也在低沉地喘息。
我闭上眼,往日的甜蜜又在脑海闪回。
他在我高烧四十度时笨拙地熬粥,把厨房弄得一团糟。
他也总是坚定地站在我身边：
如雪,我相信你。
如雪,我们的第一次,留到婚后吧,我尊重你,我忍得住。
可现在,这份甜蜜早已不在。
我用枕头捂住耳朵,却还是能听见隔壁的动静。
能不能,停下来…
晨光微亮,凌云度出现在我的房门口。
我一夜未眠,身心俱疲。
他的语气竟比昨日软了几分。
如雪,昨晚是我不对。
但你不能怪我。
如果不是你先背叛我,让我颜面尽失,我怎么会…
我做这一切,都是被你逼的。
苏晚柔也出现在门口,全身上下,只穿着凌云度那宽松的衬衫：
云度哥,别生姐姐的气了。
姐姐,你脸色好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下意识地躲开,视线落到她手上的戒指。
那是凌云度最爱的翡翠戒指。
苏晚柔顺着我的目光,得意地晃了晃。
然后又拿起一条丝巾,是凌云度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
姐姐,你看这个还在呢,云度哥一直帮你收着。
你以前最喜欢戴着它。
丝巾的柔软触感让我回到了静心苑。
刘教官用同样质地的布料堵住我的嘴,把我按在地上。
别碰我！拿开！求你了,不要。
我缩到墙角,浑身发抖。
凌云度眼中的愧疚彻底消失,只剩下不耐烦。
苏如雪！我知道你恨我,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你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
好,你成功了。
突然,他迈步向前,一把抓住我的手。
你背叛过我,昨晚,我也背叛了你。
我们两清了。
苏如雪,走吧,跟我去民政局领证。
我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晚柔脸色铁青,死死瞪着我。
凌云度却完全无视她,强硬地拉着我往外走。
刚到民政局,手机震动,是苏晚柔发来的消息：
你敢和他领证,我就把你送回静心苑。
等云度哥哥看清你的真面目,他一定会选择我。
我被吓得僵在原地,不敢前进一步。
凌云度皱眉：
怎么了
我们七年的感情,就要因为这事破裂了吗
你跟那么多男的干那种事情,我都接受了。
你凭什么就因为我把你送去修身养性就记恨我
苏如雪,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民政局前,刘教官正领着一位女学员走出来,手里拿着红色的结婚证。
我的双腿瘫软,跪地不起,顺便解起了裤带：
教官,编号53没有乱碰男人,遵守女德。
刘教官看到我,大笑：
凌总,你怎么带着这个垃圾
凌云度脸色一变。
本来我那女德学院,也就是打打板子,叫人遵守规矩。
您让我特别教育这个烂裤裆,我可是把全院的大小伙子都安排上了。
谁叫她是个破鞋呢
都已经是破鞋了,再怎么教育,也是于事无补的。
不如直接折磨到底,让她对男人彻底恐惧。
凌云度青筋暴起,声音颤抖：
刘教官,你再说一遍,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刘教官没看出凌云度的愤怒,又随意地重复了一遍。
凌总,下次我给您介绍其他干净的学员,别管这个婊子了。
5
我跪在民政局门口,双手机械地解着裤带。
我是编号53,我不配拥有姓名,只配被罚,被羞辱。
凌云度的脸色逐渐扭曲,双眼通红。
他一把把我拉起：
给我起来！不许脱！
刘教官还是那副乐了的表情：都说了是破鞋,凌总你看她这幅样子。
哎,破鞋是管教不好的。
可凌云度却猛地转身,一拳砸向刘教官的脸。
你他妈对她做了什么！他掐着刘教官的脖子。
刘教官鼻血横流,眼中全是不解。
凌总,不是您让我好好关照这个烂裤裆吗
我只是按您的吩咐。
我继续解着裤带,教官说了,迟一秒脱,就要多打十下。
我的屁股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再也经不起更多的鞭打。
当他看到我一块青一块紫的皮肤时,彻底失控。
一拳又一拳,全打在了刘教官的脸上。
云度哥！苏晚柔的声音突然出现。
她跑过来拉住凌云度的手臂：你冷静点！别打了！
刘教官,你怎么能这样曲解云度哥的意思！
他只是想让姐姐改过自新！
凌云度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踉跄后退。
他转头看我,眼中是我读不懂的痛苦。
求婚那天,他说如雪,我们的第一次要留到最神圣的婚后。
那一刻我相信他是真心爱我的。
可现在,我已经彻底肮脏不堪,再也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编号53知错,编号53品行不端,编号53是贱人。
刘教官擦了擦鼻血,突然慌了：
不是我！是苏晚柔小姐！
她私下找我给了我一大笔钱！
她说编号53是你们凌家的罪人,必须要狠狠地惩罚,只要玩不死,就往死里玩。
再结合您之前说的特别关照......
苏晚柔尖叫着扑过去,捂住他的嘴：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云度哥,他污蔑我！他想拖我下水！
她转向凌云度,瞬间泪崩：
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怎么可能害姐姐呢我那么爱她。
凌云度没再说一句话,只是弯腰把我抱起。
我本能地挣扎,教官说过,我不配被男人拥抱。
他力气很大,强行把我塞进车后座。
你们两个,都给我等着！
车内,我蜷缩在角落,恐惧让我止不住地发抖。
脏,好脏,要洗干净,洗不干净了。我不停呢喃。
后视镜里,凌云度的眼睛通红。
他想伸手碰我,却在半空收回,像是怕会灼伤我。
他后悔了,可太迟了。
刘教官每晚都会提醒我：
你已经脏透了,就算洗一辈子也洗不干净了。
我曾经的未婚夫,终于明白,他亲手把我推入了什么样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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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我的理智勉强清醒。
可是一遇到静心苑相关的东西,我就控制不住地做出对应行为。
云度没有带我回苏家,而是去了他名下的一处僻静别墅。
他说要照顾我,帮我从噩梦里解脱。
但温水刚碰到皮肤,我就尖叫起来。
我疯了似的搓洗自己,指甲抠,毛巾擦,直到皮肤破损流血。
洗干净,我要洗干净。
云度站在浴室门口,眼中满是痛苦,却无能为力。
他进来把我死死抱住,怎么也不肯松手。
如雪,我真的错了,求你,求你不要这样。
我已经联系好了韩医生,他马上从外地过来。
夜里,我听见他在书房里打电话。
他在查婚礼上那段视频的真相,查苏晚柔和刘教官的勾当。
早干什么去了
他若真爱我,婚礼当天就该相信我。
三天后,苏晚柔来了,提着精心熬制的汤羹。
云度哥,我听说姐姐情况不好,特意来看看她。
她的嗓音甜得发腻,那副担忧又无辜的表情让我反胃。
当她看向我时,眼睑垂下。
我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猛地尖叫一声。
手脚并用地爬开,躲到了云度身后。
这是我从静心苑出来后,第一次主动靠近他。
云度神色复杂地看着苏晚柔。
她现在需要休息,你不要在我眼前跳了。
苏晚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离开时,她经过我身边,耳语道：
姐姐,别以为躲起来就安全了。
刘教官手里,还留着你在静心苑学习里的精彩视频呢。
我浑身僵硬,瞳孔收缩。
对,还有视频,他们还拍了视频！
从那天起,我不再尖叫,不再哭泣,也不再念叨着要洗干净。
凌云度每天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可我对他的关怀没有任何反应。
我开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收集尖锐的东西。
削水果剩下的小刀片、打碎的杯子碎片、磨尖的牙刷柄。
我小心地藏在枕头下、床垫缝隙里。
他认为我疯了,但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没有人能帮我脱离噩梦,只有我自己。
终于有一天晚上,凌云度想帮我整理床铺。
他魂飞魄散,猛地抢下刀。
我却异常平静地看着他：
别怕,这刀不是给你的,也不是给我的。
他不懂,当人走投无路时,复仇便是唯一的救赎。
那个毁了我的女人,一定不能好过。
云度的手紧紧握住我的手,颤抖着说：
如雪,别这样,求你了。
7
凌云度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
我知道他在防止我伤害自己。
他派出去的人终于回来了,带回一叠证据。
婚礼现场那段视频是伪造的。
清晰的录音里,苏晚柔得意地向刘教官描述如何特别关照我。
找人毁了她,让她再也抬不起头。她的声音刺耳至极。
凌云度终于忍不住了。
他冲到我面前,噗通跪下。
他的声音哽咽,语无伦次：
如雪,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错了！是我混蛋！
我不该信她的鬼话,我不该送你去那个鬼地方。
我对不起你。
可我的心已经死了。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急切地拿出那些证据,摊开在我面前。
你看！是她！都是苏晚柔干的！
她陷害你！是我蠢,是我瞎了眼。
当我听到录音里刘教官的声音时,已经控制不住的蹲在了地上。
苏如雪已经死在静心苑里了。
现在只有编号53。
凌云度绝望了。
他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
如雪！你看看我！
你看着我啊！你骂我！你打我！
求求你,你说句话啊！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云度不得不放开我去开门：如雪,求你别做傻事。
门外,是苏晚柔那张做作的脸。
她的笑容灿烂得刺眼,手里提着果篮。
我的不自觉地握紧了藏在枕头下的刀。
仇人,送上门了。
一看到凌云度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立刻扑到脚边,哭得梨花带雨：
云度哥,我知道错了！
我都是因为太爱你了,我害怕失去你,才一时糊涂做了错事！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多可笑啊,我被送进女德中心,遭受非人虐待时,她在哪里
她不就睡着我的床,用着我的东西,霸占着我的男人吗
我抓起茶几上的果盘,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苏晚柔的头砸了过去！
苏晚柔吓得抱头躲闪。
而凌云度,却下意识地跨出一步,将哭泣的苏晚柔挡在了自己身后。
如雪,我知道你恨她,但你别做傻事。
我不想你的后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
我的动作停滞了。
曾经,他也是这样保护我的。
我盯着凌云度护着的苏晚柔。
她嘴角噙满了笑意,却还是在哭着：
姐姐,我真的对不起你,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来偿还我的罪。
她仗着凌云度背对着她,又晃了晃手上那个翡翠戒指。
冰冷,平静,麻木。
我慢慢掏出了水果刀。
抵住了自己的脖颈。
他们的脸上恐惧流露。
而我却笑了。
我曾无数次想过如何结束这一切。
但受到极度创伤的人,没有办法轻易得到救赎。
我闭上眼睛,手腕用力。
8
凌云度疯了一样朝我扑来。
发出绝望的嘶吼：不要！如雪！不要！
他的手颤抖着伸向我,但一切都太迟了。
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
我看见凌云度脸上的表情从惊恐变为绝望。
视线渐渐模糊。
我失去了力气。
耳边是凌云度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他正好接住我倒下的身体。
我的血浸透了他的衬衫。
他紧紧抱着我：
如雪！对不起！对不起！
我想笑,但喉咙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
苏晚柔瘫软在地上。
她应该很满意这个结局。
却不知为何,她的眼中全是惊恐。
她颤抖着后退：
不,不是我,是她自己疯了。
她语无伦次地辩解着。
凌云度徒劳地捂住我的伤口。
鲜血却从他的指缝涌出。
他一遍遍吻着我的额头：
如雪,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
我爱你,我一直爱你…
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
远处传来隐约的救护车声。
医生检查了我的情况：
先生,她已经没救了。
9
凌云度根本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他还是把我送到了医院。
灯光刺眼得让人窒息。
他抱着我奔跑,嘶吼着让所有人让开。
救命！救命！有没有医生！
脸上的泪水落在我脸上。
但我已经死了。
护士冲了过来,摇着头对他说：
送太平间吧,已经没救了。
云度疯了般地怒吼：不可能！她刚才还活着！
他的手掌拼命按住我的颈动脉,期待一丝跳动。
我的血液却从他的指缝淌尽。
先生,请克制一下,死者已逝。
云度的表情扭曲。
他抱着我的尸体,呜咽着：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我的灵魂漂浮在上空,看着他抱着我哭泣。
苏晚柔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仿佛舒了口气。
云度哥哥,你不要这样了,她走了,我还陪着你,不是么
可凌云度猛地抬头,对身边的保镖低声命令：
把她控制起来。
苏晚柔的笑容僵硬,试图后退。
云度哥,你这是干什么
我只是想安慰你啊…
保镖死死钳住了她的手臂,她挣扎不得。
云度俯身,最后一次吻我额头：
如雪,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他将我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放在病床上。
然后转身,面无表情地走向苏晚柔。
带她去静心苑,让她尝尝自己的杰作。
苏晚柔脸色煞白,尖叫着挣扎：
不,不要！我什么都没做！
是刘教官自作主张！不关我的事！
凌云度一耳光扇在她脸上,冷笑：
你不是很会演吗
记录下她在静心苑的每一分钟,我要她生不如死。
苏晚柔被拖走时,所有人都出来张望。
三天后,刘教官也被人绑在静心苑的戒淫堂。
他浑身赤裸,双眼惊恐。
凌云度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刘教官,跟着我读：编号001,自甘下贱,请求责罚。
刘教官哭喊着求饶：凌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是苏晚柔给我钱,我才那样对待苏小姐的！
求求您放过我！
木杖挥下,打在他身上。
刘教官凄厉的惨叫格外刺耳。
而凌云度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
刘教官开始重复那句话,可是凌云度手里的棍棒却不曾停下。
刘教官最终被活活打死。
所有参与过施暴的人也被他一一扒出,连环惨死。
而他动用关系,抹去了一切证据。
苏晚柔在静心苑待了整整三个月。
她的视频被发给了所有人。
《知名名媛苏晚柔不为人知的丑闻》成为热搜头条。
凌云度让她体验了我曾经受过的每一种折磨。
无数个夜晚,她的惨叫声回荡在静心苑的走廊。
当她终于被放出来时,已经神志不清。
编号002,感觉怎么样
苏晚柔也只是转身,脱下了裤子。
而凌云度并没有阻止她,而是掏出手机,打开了直播。
如雪,你看到了吗
把你害死的贱人,也遭受了这种折磨！
他对着空气轻声说,仿佛我还在他身边。
在凌家的安排下,苏家也在一夜之间破产。
股市崩盘,资产变卖。
我的父母被赶出了豪宅,流落街头。
他们挨家挨户乞讨,却被人唾弃。
看,这就是逼死女儿的畜生父母！
江皓跪在他面前求饶,却被挑断了手筋脚筋。
你不是喜欢拍照吗
我让全世界都来拍你。
凌云度眼神死寂。
复仇带来的满足感转瞬即逝。
我死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他却要继续活着,背负悔恨和痛苦。
每个夜晚,他都会在梦中惊醒。
梦里,我总是朝他伸出手,却永远够不到。
10
黯淡的微光映照着墓园。
我的灵魂漂浮在云端,俯瞰着一切。
凌云度步履蹒跚地穿过墓碑之间的小径,怀中抱着一捧雪白的百合。
那是我生前最爱的花。
警笛声在远处传来,警方最终还是锁定了他这个真凶。
他已被全城通缉。
我注视着他缓缓走向那新的墓碑,上面刻着我的名字：苏如雪。
如雪,我来看你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形。
他放下怀中的花束,又取出丝巾。
还记得吗我们一起看电影,你说冷,我就把这条丝巾给你围上。
他轻抚着丝巾,仿佛在抚摸我的脸颊。
那时你笑得那么甜,说这是你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我想告诉他,我记得,我全都记得。
可我的声音永远无法传达到他的耳中。
凌云度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是我们大学毕业旅行时的合影。
那天你踩到石头摔倒,我背着你走了五公里的山路。
你说,你愿意把一生都交给我。
他眼眶深陷,目光呆滞。
泪水从他脸上滑落,滴在照片上。
对不起,如雪,都是我的错。
风吹过墓园,卷起地上的落叶。
凌云度的声音开始哽咽：
我替你报仇了。
刘教官,死了。
苏晚柔,也疯了。
你偏心的父母,也流落街头。
害你的人,都付出了代价。
他痛苦地抬头望向天空,却看不见我就在他头顶注视着他。
可是我呢最该死的人是我啊,如雪。
他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竟然是我用过的那把。
如果那天我相信你,如果我不把你送进那里。
他的手紧握着刀柄,指节发白。
警察已经带着装备闯进了墓园。
我梦见你了,每一个夜晚。
你总是向我伸出手,可我永远都够不到。
他抚摸着我的墓碑：
你说过,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如雪,等我。
有那么一瞬间,我希望能阻止他。
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
他举起刀,眼中泪水汩汩。
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
发现犯罪嫌疑人,快控制住他！
杀这么多人,不能让他轻易死了。
必须让法律来审判他！
凌云度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
如雪,我来陪你了。
刀尖抵上脖颈,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我的墓碑上。
他闭上眼睛,手腕用力。
鲜血喷涌而出,红了百合。
他倒在我的墓前,带着解脱的微笑。
血液渗入泥土,他的灵魂升起。
我伸出手,这一次,他终于握住了。
如雪,原谅我。
我轻抚他的脸：走吧,凌云度。
他的眼中充满悔恨与爱意。
两个灵魂相拥着消散在晨光中。
警察们面面相觑,看着眼前的尸体和一座沾满血的墓碑。
墓上刻着：苏如雪之墓。
而他的血,为这个碑添上了另一个名字：凌云度。
带血的百合花瓣凋零。
如同我们无法挽回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