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妻子如今掐着他命门:你也配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精心准备烛光晚餐,丈夫却陪着白月光在珠宝店挑选礼物。
直到我在书房发现他白月光少女时期的照片,竟与我七分相似。
原来这三年婚姻,我不过是个可悲的替身。
离婚吧。流产那晚,我摘下婚戒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年后,商界宴会上,昔日卑微的我惊艳全场,霍沉却红了眼:念念,咱们回家...
我冷笑,将红酒泼在他脸上:霍总,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1
我在厨房里忙碌着,手指不小心被锋利的刀具划破,鲜红的血珠渗出来,一阵钻心的刺痛让我全身的汗毛竖起。
嘶……我皱了皱眉,赶紧用纸巾按住伤口。
今天是我和霍沉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我特意请了假,亲手准备晚餐。
烛光、红酒、牛排,还有他最爱的黑森林蛋糕。
我甚至换上了那条他曾经夸过一句的好看裙子,平时不太化妆的我今晚化了精致的妆,连指甲都涂成了他喜欢的淡粉色。
可直到晚上九点,他依旧没有回来。
我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嘟——嘟——
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我咬了咬唇,又发了一条消息:【霍沉,今晚回来吃饭吗】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我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微微发凉。
我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就在这时,DOUYIN一条视频赫然映入眼帘。
【谢谢某人的礼物,还是你懂我】
配图是一张珠宝店的柜台照片,玻璃倒影里,隐约能看到男人修长的身影。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指不受控制地滑动。
这个男人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臂,笑容甜美,而他低头看着她,神情温柔。
这么亲密的互动,即便我们结婚三年,他也不曾给过我。
我盯着照片,喉咙发紧,眼眶酸涩得厉害。
原来,他不是忙,只是……不想陪我。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反扣在桌上,起身去收拾餐桌。
烛光摇曳,映照着满桌精心准备的菜肴,多么讽刺可笑。
结婚纪念日,我的老公竟然陪着别的女人。
我顺势跌坐进沙发,拿起手边的红酒一饮而尽。
这是门铃响了,我愣了一下,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霍沉,西装笔挺,眉眼冷峻,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你回来了我勉强挤出一丝笑。
他淡淡嗯了一声,把礼盒递给我:给你的。
我内心嗤笑,他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条项链。
很漂亮,但……和我刚才在女人视频里看到的那条,相差甚远。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眼泪不受控的在眼眶里打转。
谢谢。我轻声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平常一样。
霍沉换了鞋,径直走向客厅,目光扫过餐桌,眉头微蹙:你还没吃饭
在等你。我低声回答。
他皱了皱眉,语气冷淡,甚至带着意思不耐烦:我工作很忙,你又不是不知道,下次别等了。
我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好。
他不再说话,转身去了书房,连看都没看桌上的蛋糕一眼。
我站在原地,胸口闷得发疼。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
是一条陌生人的消息:【你好,我叫林薇,听说今天是你和霍沉的结婚纪念日真不好意思,我今天拉着他陪我逛街,耽误你们过二人世界了,你不会怪我吧】
隔着手机屏幕,我都能想象此刻这个女人得意的嘴脸。
我盯着屏幕,指尖发冷。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无视拉黑这条短信。
她又发来一条:【对了,霍沉给我买了条钻石项链,我让他也给你买一条,他说你平时用不上,普通的就好,你不会介意吧】
用不上
我盯着那条消息,忽然觉得可笑。
她是在炫耀,霍沉连送我的礼物,都是顺带买的廉价货。
我闭了闭眼,放下手机,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霍沉,我能进来吗
里面沉默了几秒,才传来他毫无温度的声音:进。
我推门进去,看到他正坐在书桌前处理文件,连头都没抬。
有事他问。
我抿了抿唇,鼓起勇气开口: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他终于抬眼看我,目光淡漠:所以呢
我的心像被鞭子狠狠抽了一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吃顿饭……
他皱了皱眉,语气不耐烦:沈念,我很忙,没时间陪你耍性子,你到底能不能体谅一下我
耍性子
原来在他眼里,我的期待,我的用心,都只是任性。
我死死咬住唇,眼眶发热,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知道了。
我转身要走,却突然瞥见他桌上正摆着一个相框。
照片里,少年时的霍沉和一个女人站在一起,笑容灿烂。
而这个女人的模样……和我有七分相似。
我浑身一僵,如坠冰窟。
原来,我不过是个……替身。
---
2
我站在书房门口,浑身抖如筛糠,新做的美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维持住脸上的平静。
那张照片里的林薇,眉眼含笑,长发披肩,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和我有几分相似。
难怪……
难怪霍沉当初会答应娶我。
我不过是沾了这张脸的光。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书房,轻轻带上门。
回到卧室,我坐在床边,盯着那条项链发呆。
看着手里这条普通的项链。
霍沉甚至懒得花心思挑一条款式更新颖一点的。
我苦笑一声,把项链放回盒子里,塞进了抽屉最深处。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霍沉打来的电话。
我愣了一下,连忙接起来:霍沉
一个朋友发烧了,我现在送她去医院。他的声音依旧冷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今晚我不回来了。
我张了张嘴,喉咙发紧:……好。
电话挂断,我盯着黑下去的屏幕,眼眶酸涩得厉害。
难道是那个叫林薇的女人发烧了,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抛下我,去陪她。
而我呢
上个月我高烧39度,一个人蜷缩在床上,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他一个都没接。
后来还是好心的邻居帮忙叫了救护车。
我在医院躺了三天,他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现在,林薇只是发烧,他就紧张成这样。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攥紧手机,胃里突然一阵绞痛,我这才想起来,自己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我勉强站起身,想去厨房热一热冷掉的饭菜。
刚走到客厅,眼前突然一阵发黑,我踉跄了一下,扶住墙壁才没摔倒。
我感到浑身无力,腿脚发软。
我苦笑一声,撑着身子挪到沙发边。
刚准备拿起手机,林薇的消息就跳了出来。
【我发烧了,霍沉非要送我来医院,真是麻烦他了。】
配图是医院的输液室,霍沉坐在她旁边,手里还拿着一杯热牛奶。
我盯着照片,苦笑。
原来,他也会照顾人。
只是那个人不是我。
胃里又是一阵绞痛,我捂着肚子蹲下来,额头冒出冷汗。
不能再拖了,我得去医院。
我强撑着站起身,拿起外套和手机,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夜风很冷,我站在路边拦车,却半天都打不到一辆。
头越来越晕,眼前一阵阵发黑。
终于,一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声音虚弱:去……市中心医院。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吓了一跳:姑娘,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要帮你联系家人
家人
我扯了扯嘴角,轻声道:不用了,谢谢。
到了医院,我挂完号,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叫号。
周围人来人往,大多是成双成对,有人陪着。
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低下头,眼眶发热。
沈念
突然,一道温润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我面前,眉眼清俊,目光温和。
真的是你。他笑了笑,还记得我吗顾衍,高中同学。
我愣了一下,努力在模糊的记忆里搜寻这个名字。
啊……是你。我勉强扯出一丝笑,好久不见。
他看了看我苍白的脸色,眉头微蹙:你怎么了
我声音虚弱:嗯,有点不舒服。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脸色一变:这么烫,怎么一个人来医院
我抿了抿唇,没说话。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没再多问,直接扶起我:跟我来,我先给你安排检查。
我被他半扶着带到诊室,量体温、抽血、开药。
全程他都陪在我身边。
39.5度,再拖下去可能就麻烦了。他皱着眉,语气严肃,你老公呢我记得你好像结婚了吧
我垂下眼,轻声道:他……有事。
顾衍沉默了一下,没再多问。
他给我倒了杯热水,又拿来退烧药:先把药吃了,我去给你办住院手续。
我连忙摇头:不用了,我吃完药回家休息就行。
他叹了口气:你现在的情况,一个人回家太危险。
我还想拒绝,突然听到走廊上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医生,她怎么样了
是霍沉的声音。
我浑身一僵,下意识抬头看去。
霍沉站在诊室门口,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明显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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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霍沉站在诊室门口,目光在我和顾衍之间扫过,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比方才更冷。
我攥紧了手中的水杯,指尖微微发颤。
发烧了,来看医生。我垂下眼,语气平静。
霍沉的目光落在我苍白的脸上,停顿两秒,又转向顾衍:你是
顾衍从容地伸出手:顾衍,沈念的高中同学,现在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霍沉没有伸手,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我:能走了吗
我愣了一下。
他这是……要带我回去
还没等我回答,顾衍先开口了:她现在需要休息,最好留院观察一晚。
霍沉眉头皱得更紧:家里有药。
顾衍语气温和却坚持:她体温39.5度,最好还是留院观察一晚。
空气一时凝滞。
我感受到霍沉身上散发的低气压,连忙站起身:我没事,可以回家。
顾衍不赞同地看着我,但最终没再说什么,只是递给我一袋药:按时吃,这是我名片,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
我轻声道谢,跟着霍沉走出诊室。
走廊上,他的步伐很快,我头晕目眩,几乎跟不上,只能咬牙忍着不适小跑。
霍沉并没有送我回家,而是给我叫了一辆出租车,离别时终于开口:以后生病直接联系李医生,他是家庭医生。
我靠在座椅上,闭了闭眼:嗯。
那个顾衍,他顿了顿,语气淡漠,以后少接触。
我睁开眼,看向他:为什么
霍沉目光深沉,侧脸冷峻:你已经结婚了,摆正自己的位置。
我忽然觉得可笑。
他可以陪伴其他女人,而我连根同学说话的权力都没有。
但我没力气争辩,只是疲惫地闭上眼。
回到家,我昏昏沉沉地睡去。
半夜,我被手机震动吵醒。
是霍沉发来的消息:【明晚霍家老宅有宴会,你准备一下。】
我盯着屏幕,心想他是不会心疼人还是根本就不心疼我他明明知道我不舒服还……
但最终,我还是回了一个字:【好】
——
第二天晚上,我强撑着化了妆,换上礼服,跟着霍沉去了霍家老宅。
宴会厅金碧辉煌,觥筹交错。
我挽着霍沉的手臂,努力维持得体的微笑,尽管太阳穴突突地跳,头晕目眩。
霍总,这位是有人好奇地打量我。
霍沉语气平淡:我太太,沈念。
那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尴尬地笑笑:久仰久仰。
我垂下眼睫。
看,连霍家的合作伙伴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阿沉!一道甜美的声音传来。
林薇穿着白色礼服裙,款款走来,亲昵地挽住霍沉另一只手臂:你怎么才来呀
霍沉嗯了一声,没有推开她。
我默默松开了手。
林薇仿佛这才看到我,惊讶地捂住嘴:沈念也来了怎么看着脸色有些惨白,不会是化妆化过头了吧
她声音不小,周围人都看过来。
霍沉皱眉看向我。
林薇却突然凑近,故作关切:哎呀,这种场合不是来比白的,妆容得体一点比较好。
她手里端着红酒,突然不小心一歪——
冰凉的液体瞬间泼洒在我浅色的礼服上,晕开一大片刺目的红。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林薇惊慌失措地拿纸巾要帮我擦,却在暗处狠狠掐了我一把。
我吃痛,本能地抬手挡了一下。
林薇突然踉跄着摔倒,红酒杯砸在地上,玻璃碎渣溅了一地。
薇薇!霍沉几乎是第一时间扶住她,所幸没有被碎玻璃渣伤到。
林薇眼眶通红,声音哽咽:沈念,我道歉了,你怎么还推我……
全场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刺向我,有鄙夷,有谴责。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沈念。霍沉声音冷得像冰,道歉。
我抬头看他,喉咙发紧:我...我没有推她。
我亲眼看到的。他眼神凶狠到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别让我说第二遍。
周围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
你们发现没有这位霍太太跟林小姐有几分相似……
真恶毒,当众推人……
霍总明显更在意林小姐……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多可笑,他甚至不愿意听我一句解释。
林薇靠在霍沉怀里,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得意笑容。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好。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端起桌上另一杯红酒,毫不犹豫地泼在林薇脸上!
啊!林薇尖叫一声,妆容花成一团。
全场死寂。
我放下酒杯,直视霍沉震惊的目光:现在,我确实该道歉了——对不起,手滑。
---
4
红酒顺着林薇的脸往下滴,她精致的妆容彻底花了,睫毛膏晕染成黑痕,像一条狼狈的落水狗。
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
霍沉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沈念!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令人胆寒的怒意,你疯了吗
我仰头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陌生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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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我没推她。我一字一句道,是她自己摔倒的。
林薇捂着脸啜泣,肩膀簌簌发抖:阿沉,算了……是我不该出现在这里……
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霍沉果然松开了我的手,转而扶住林薇,声音放柔:我先带你去整理一下。
他连看都没再看我一眼,揽着林薇的肩膀离开了宴会厅。
四周的宾客窃窃私语,或嘲讽或怜悯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站在原地,礼服上的红酒渍已经干了,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冰冷刺骨。
——
那晚之后,霍沉整整一周没有回家。
我坐在阳台上,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手机屏幕亮起,是顾衍发来的消息。
【最近还有不舒服吗我给你开的都是中成药,对身体危害极小。】
我正要回复,突然一阵反胃,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这种症状已经持续好几天了。
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脑海,我颤抖着手从抽屉里翻出验孕棒。
五分钟后,两条清晰的红线刺入眼底。
我怀孕了
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平坦的小腹,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是……我和霍沉的孩子。
尽管我们的婚姻已经支离破碎,但这个意外到来的小生命,却让我死寂的心重新跳动起来。
说不定,这个孩子能改变什么呢。
我鼓起勇气,拨通了霍沉的电话。
响了很久,他终于接了,背景音嘈杂,似乎是在某个聚会上。
有事他声音冷淡。
我深吸一口气,轻声道:霍沉,我怀孕了。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
几秒后,他问:什么时候的事
刚查出来,应该有一个月了。我咬着唇,试探地问,你……今晚能回来吗
沉默。
长久的沉默。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开口了:我晚点回去。
电话挂断,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甚至有一丝隐秘的欢喜。
他愿意回来,是不是说明……他也在乎这个孩子
——
晚上十点,门铃响了。
我快步走过去开门,却看到林薇搀扶着醉醺醺的霍沉站在门口。
沈念,阿沉喝多了,我送他回来。林薇笑得温柔,眼神却挑衅地看着我。
我攥紧了门把手,强忍着怒意:谢谢,交给我吧。
她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凑近我,压低声音:你以为怀孕就能绑住他别做梦了。
我浑身一僵。
她怎么会知道我怀孕的事
除非……霍沉告诉她了。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浇下来,在七月的盛夏惊得我浑身发抖。
林薇得意地笑了笑,突然脚下一歪,整个人朝我撞来!
我下意识护住肚子后退,却踩到玄关的台阶,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啊!
我重重摔在地上,小腹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我低头看去,刺目的红色浸透了睡裙。
沈念!霍沉似乎瞬间清醒了,一把推开林薇,冲到我面前。
我抓住他的衣袖,疼得冷汗直流: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抱起我就往外冲。
林薇在后面惊慌地喊:阿沉,我不是故意的!她突然逼近,我扶着你没站稳……
霍沉头也没回,声音冷得像冰:滚。
——
医院的走廊长得没有尽头。
我躺在推车上,意识模糊间听到医生急促的声音。
孕妇大出血,准备手术!
胎儿保不住了,立刻清宫!
我绝望地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我的孩子……没了。
手术结束后,我被推进病房。
霍沉站在床边,眼下青黑,西装上还沾着血迹。
为什么不说他声音沙哑。
我虚弱地笑了笑:说了有什么用你会信我吗
他沉默了。
看啊,连他自己都知道答案。
我转过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轻声道:霍沉,我们离婚吧。
他猛地抬头:什么
离婚。我重复了一遍,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
他脸色阴沉:你刚流产,不要说胡话。
我很清醒。我直视他的眼睛,这三年,我像个傻子一样爱你,可现在,我连恨你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离婚协议,我提前准备好了,你签个字就行。
霍沉没有接,他死死盯着我,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是因为林薇他问。
我摇摇头,疲惫地闭上眼。
是因为你。
从来都是你。
---
5
(三年后)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清脆利落,我微微仰头,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
三年前,我从这座城市的医院病房离开时,孑然一身,满身伤痕。
三年后,我重新回到这座城市,身后跟着两名助理,手中握着足以撼动整个行业的新项目。
沈总,谈判会宴客厅在三楼,霍氏的人已经到了。助理小林低声提醒。
我唇角微勾:好。
电梯门缓缓打开,宴客厅的灯光倾泻而出,觥筹交错间,我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天哪,那是沈念
她不是消失三年了吗怎么突然……
听说她现在可是顾氏集团的合伙人,手里握着顶尖智能医疗的核心专利……
细碎的议论声传入耳中,我面不改色地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目光扫过全场。
然后,我看到了他。
霍沉。
他站在人群中央,黑色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眉眼依旧俊朗如初,只是轮廓比三年前更加英朗。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他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酒杯微微倾斜,红酒差点洒出来。
我举杯,冲他微微一笑。
疏离,客套,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沈念一道惊喜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我转头,看到顾衍朝我走来,他穿着深蓝色西装,温润如玉。
师兄。我笑着与他碰杯,多谢你引荐,否则我还得多费些心思才能得到邀请函。
顾衍眼中含着温柔的笑意:别,你可太抬举我了,以你现在的身份,哪里需要我帮忙
我们相视一笑。
这一幕落在霍沉眼里,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我假装没注意到他的视线,挽着顾衍的手臂走向几位投资人。
沈小姐!一位中年男人热情地迎上来,久仰大名!您提出的智能医疗系统,我们集团非常感兴趣……
我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各路寒暄,谈笑间拿下两个潜在合作。
余光里,霍沉一直盯着我,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在我身上烧出一个窟窿。
酒会过半,我去露台透气。
夜风微凉,我靠在栏杆上,望着远处,轻轻晃着酒杯。
三年不见,你倒是变了不少。
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我没有回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霍总认错人了吧您的前妻不是个唯唯诺诺的替身吗
霍沉走到我身边,身上淡淡的木质香调萦绕而来。
三年前,为什么不辞而别他问。
我嗤笑一声:离婚协议签得清清楚楚,霍总贵人多忘事
他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扣住我的手腕:这三年,你去哪了
我甩开他的手,眼神中透着生人勿进的厌恶感:与您无关。
霍沉眸色深沉:沈念,我们该好好谈谈了。
谈什么我挑眉,谈您当年如何当着所有人的面,不分青红皂白,逼我给林薇道歉还是谈您是怎么纵容林薇那个杀人犯,害死自己的孩子
他脸色骤变:当年的事,我后来查清楚了——
晚了。我打断他,声音轻得像叹息,霍沉,有些错,犯了就犯了,是没有机会弥补的。
我说完,转身要走。
他突然拦住我,声音沙哑:孩子的事……我不知道她会那么做。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
我猛地转身,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露台上格外刺耳。
霍沉偏着头,脸上迅速浮现出红痕。
这一巴掌,是替那个没机会出生的孩子打的。我冷冷道,霍沉,你不配提他。
霍沉缓缓转回头,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情绪:打够了吗不够可以继续。
我冷笑:别摆出这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恶心。
我正要离开,露台的门突然被推开。
阿沉,你怎么在这——沈念!
林薇穿着白色礼服裙,震惊地瞪大眼睛。
她比三年前更加精致,全身上下都是当季新品,看来霍沉没少在她身上花钱。
我微微一笑:林小姐,好久不见。
林薇迅速调整表情,亲昵地挽住霍沉的手臂:念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好给你接风啊。
我看着她虚伪的笑容,只觉得恶心。
接风就不必了。我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套,毕竟,我怕下次摔跤的会是你。
林薇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我上前一步,贴近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三年前你推我那一下,害我流产的账,我们慢慢算。
她浑身一僵。
我退后两步,冲他们优雅地举杯:祝二位百年好合。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露台。
身后传来霍沉不耐烦的怒喝:林薇,松手!
我没有回头。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6
酒会结束后的次日,顾氏集团正式宣布与霍氏竞标同一个医疗项目。
商业圈瞬间炸开了锅。
沈总,霍氏那边派人来问,能否私下谈一谈合作可能。助理小林递上一份烫金请柬,霍总约您今晚在云顶餐厅见面。
我扫了一眼请柬,轻笑一声:回复霍总,要谈可以,带上项目书,明天上午十点,顾氏会议室见。
小林愣了一下:这……会不会太不给面子
我合上文件夹,唇角微勾:按照我说的做,面子能值几个钱。
——
第二天上午,霍沉果然来了。
他一身笔挺西装走进会议室,身后跟着两名高管,气场强大得让在场几位顾氏经理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沈总。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我,礼貌性的打招呼。
我坐在主位上,微微一笑:霍总请坐,我们直接谈正事。
整个会议,我公事公办,条理清晰地分析竞标方案,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霍沉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我身上,灼热得几乎要烧穿我的理智。
会议结束,其他人陆续离开。
霍沉突然走到我面前,拦住我:晚上一起吃饭。
不是询问,是命令。
一如三年前那般高高在上。
我后退一步,慢条斯理地望向他:霍总,我们现在是竞争对手,私下接触不合适。
他眸色一暗:你是在报复我
报复我轻笑,霍总想多了,我确实很忙。
说着,我拿起手机,故意当着他的面点开顾衍发来的语音消息。
念念,晚上七点,我在克里斯汀饭店订了位置,庆祝项目顺利。顾衍温润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霍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故作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真的有约了。
走出会议室,我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鱼儿上钩了。
——
晚上七点半,克里斯汀餐厅。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慢悠悠地品着红酒。
顾衍看了看表,低声道:你确定他会来
我晃着酒杯,目光扫过餐厅入口:他一定会来。
话音刚落,霍沉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眉眼冷峻,视线在餐厅内扫视一圈,最终锁定了我的方向。
顾衍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轻叹一声:需要我回避吗
我按住他的手:不用,演戏不得演全套。
霍沉大步走来,目光落在我们交叠的手上,眼神瞬间冰冷。
沈念。他声音低沉,我们在干什么。
我挑眉:霍总这是
我有话跟你单独说。他盯着顾衍,语气不善。
顾衍从容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他离开后,霍沉直接坐在我对面,开门见山:你和顾衍什么关系
我嗤笑一声:霍总以什么身份过问我的私生活
他眸光微动,神情严肃:你明知道我这三年一直在找你。
找我我冷笑,是找我,还是找顾氏的麻烦听说霍总这三年没少打压顾家的生意。
霍沉皱眉:那是因为——
他的话突然顿住,目光越过我,看向餐厅另一侧。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林薇正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手臂,亲昵地走进来。
那男人我认识,是霍氏最大的竞争对手,赵氏集团的董事长,赵权。
林薇穿着低胸连衣裙,整个人几乎贴在赵权身上,红唇凑在他耳边说着什么,惹得对方哈哈大笑。
如果说,霍沉上一秒还是愤怒的,那这一秒应该是羞恼的。
我故作惊讶:咦,那不是林小姐吗她不是霍总的……
霍沉猛地站起身。
就在这时,林薇看到了我们,脸色瞬间煞白。
她慌乱地松开赵权的手臂,快步走过来:阿沉,你听我解释!
霍沉冷冷地看着她:解释什么
林薇语无伦次:我、我只是陪赵董谈生意,你知道的,我们公司最近有个项目……
我适时插话:林小姐和赵董关系真好呢,这生意谈着谈着,在门口还吻上了。
你胡说!林薇尖声反驳,沈念,你少污蔑我!
我耸耸肩,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
画面里,林薇和赵权在餐厅门口的喷泉旁拥吻,动作亲密得像是一对热恋的情人。
霍沉盯着视频,半晌没有说话。
林薇慌了:阿沉,这是误会!你知道的,我一直爱的都是你啊!
我轻叹一声,又点开另一段录音。
【薇薇,霍沉那个项目,你搞到内部资料了吗】赵权的声音。
【放心,我今晚就去他书房找。】林薇娇笑着,【那个傻瓜对我痴心一片,什么机密都告诉我。】
录音结束,林薇面如死灰。
霍沉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你一直在利用我
林薇疯狂摇头:不是的!这录音是合成的!是沈念故意陷害我!
我冷笑:林小姐,这三年来,你从霍氏窃取的商业机密,需要我一桩桩列出来吗
说着,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霍沉面前。
这是林薇这三年与赵氏往来的证据,包括她泄露的七个项目机密,涉及金额上亿。
霍沉翻看文件,脸色越来越难看。
林薇突然扑过来要抢文件:阿沉,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是来报复我们的!
霍沉一把甩开她,声音冰冷:别碰我,嫌脏。
林薇踉跄着摔倒,妆容花成一团,再也没有往日的优雅精致。
她怨毒地瞪着我:沈念,你不得好死!
我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那也是你比我先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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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林薇发了疯似的将桌上餐具向我砸来,霍沉抢先一步挡在我面前制止住她的的疯狂行为,这时餐厅保安也赶了过来。
林薇被保安拖出餐厅时,还在歇斯底里地尖叫着霍沉的名字。
我冷眼旁观,端起桌上的酒抿了一口,红酒的醇香在舌尖蔓延,让我整个人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霍沉站在桌边,手里攥着那份证据文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些许复杂更多是审视,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我。
你早就知道。他声音低哑,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我放下酒杯,微微一笑:霍总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他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按住我正要拿起的餐巾,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看来,我们是该好好谈谈了。
我抬眸看他,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谈什么我慢条斯理地抽回手,谈霍总如何被心爱的青梅竹马欺骗,还是谈我这个前妻有多处心积虑
霍沉下颌绷紧:你知道我想谈谈什么。
那很遗憾。我站起身,拎起价值百万的限量款包包,我对霍总的心理历程不感兴趣。
他一把抓住我的臂弯:沈念!
这一声引得周围几桌客人侧目。
我垂眸看了眼他青筋凸起的手背,轻笑:霍总,大庭广众之下纠缠前妻,不太体面吧
他的手指微微松动,却没有放开。
就在这时,顾衍从洗手间回来,见状快步上前,一把推开霍沉:霍先生,请自重。
霍沉眼神骤冷,周身气压低得骇人:我和我妻子说话,轮不到外人插手。
妻子顾衍冷笑,离婚协议签了三年,霍总现在才想起来自己有个妻子
两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餐厅经理有些紧张地往这边张望。
我叹了口气,拿起外套:走吧,师兄。
霍沉猛地看向我:你就这样跟他走
我头也不回:不然呢等霍总再为了林薇给我一巴掌
这句话像根鱼刺,狠狠卡进他的咽喉。
他的表情瞬间苍白,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那是他极少会显露的、近乎无措的反应。
但我已经懒得理会了。
——
三天后,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我正在审阅合同,助理小林敲门进来:沈总,霍氏的人送来了这个。
她递上一个精致的黑丝绒盒子。
我打开,里面是一条古董级别的钻石项链——三年前那场宴会上,林薇曾炫耀过的那条的原始版,全球仅此一件的真品。
霍总说,这才是真正属于您的东西。小林小心翼翼道,他还说……今晚七点,会在老地方等您。
我合上盒子,毫不留情地扔向桌面:退回去。
小林犹豫道:可是……
就说顾氏不收竞争对手的礼物。我继续低头看文件,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林欲言又止,拿着盒子退了出去。
我转着钢笔,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日历上——今天是10月18日,我和霍沉的结婚纪念日。
这么多年记不住,现在倒记得了。
真是讽刺。
——
晚上七点,我还是去了。
不是心软,只是有些话,必须当面说清楚。
霍家老宅的花园里,秋千架旁亮着温暖的灯光。
霍沉站在树下,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眼里瞬间亮起的光让我脚步微顿。
你来了。
夜风拂过,带着初秋的凉意。
我站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语气平静:霍总有什么事,直说吧。
他沉默片刻,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在秋千旁的茶几上。
这是老宅的钥匙。他声音闷闷的,房产证上一直是你的名字。
我愣了一下。
这栋别墅是我们结婚时买的一处老宅子,当年他看重这处的地理位置和风光秀丽的景色,说买下将来作为投资,当时登记在我名下。后来离婚时,我什么都没要,自然以为早被他处理掉了。
什么意思
这三年,我每周都会让人来打扫。他目光落在秋千上,你喜欢的蔷薇,也一直有人照料。
我这才注意到,花园里那片原本荒芜的角落,此刻开满了深红色的玫瑰,在月光下艳丽如火。
那是我们刚结婚时,我随口说过想种的花。
心脏像是被轻轻撞击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霍总这是要做什么我冷笑,可惜,这里就咱两也没其他观众,您的深情演给谁看呢
他上前一步,声音沙哑,甚至带上几分哀求:沈念,再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弥补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怎么弥补把我流掉的孩子还给我还是把三年里受的苦替我受了
霍沉的眼神痛苦起来。
我继续道:你知道流产那天,医生对我说什么了吗他说,我们的孩子要是不出意外,将来会是一个活泼健康的宝宝。
霍沉的呼吸明显一滞。
还记得那天你在干什么吗我轻笑,哦,我想起来了,你在陪杀死我们孩子的罪魁祸首花天酒地。
他的脸色瞬间没了血色,惨白得像张白纸。
夜风卷起落叶,在我们之间打了个旋儿,又悄无声息地落下。
我知道错了。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是……别推开我。
月光下,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眼里竟带着几分卑微。
我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淡淡道:霍沉,你听说过一个词吗
什么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说完,我转身离开。
他没有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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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林薇被霍氏以商业间谍罪起诉的消息,在财经版头条挂了整整一周。
我坐在办公室里,翻着赵氏集团股价暴跌的新闻,指尖在平板上轻轻敲击。顾衍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杯咖啡,将其中一杯递给我。
赵权今早被带走调查了。他语气平静,林薇涉嫌的不仅是商业泄密,可能还有挪用公款。
我接过咖啡,唇角微勾:狗咬狗,倒是省了我的事。
顾衍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霍沉昨天来找过我。
我挑眉:哦
他问我……顾衍顿了顿,问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咖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我轻笑一声:他怎么不当着我的面来问
顾衍摇头:他说你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我将平板锁屏,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从这个高度俯瞰,整座城市尽收眼底,车流如织,行人如蚁。三年前那个被践踏到尘埃里的沈念,如今已经站在了这里。
师兄。我望着远处霍氏集团的大楼,你说人为什么总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顾衍没有回答。
我也不需要答案。
——
三天后的深夜,我加完班走出公司大楼。
初秋的夜风带着凉意,我拢了拢风衣,走向地下车库。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面上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格外清晰。
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警觉地回头,却已经晚了——
一块带着刺鼻气味的毛巾猛地捂住了我的口鼻!
唔!
我拼命挣扎,手包掉在地上,指甲在对方手臂上抓出几道血痕。但那股甜腻的气味还是钻进了鼻腔,意识开始模糊……
最后的记忆,是看到一辆黑色面包车疾驰而来。
——
再次醒来时,我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嘴巴贴着胶带,手腕被粗糙的麻绳磨得生疼。
这是一间废弃的仓库,昏暗的灯光下,林薇踩着高跟鞋走到我面前,妆容精致,眼神却疯狂得可怕。
沈念,我们又见面了。她撕开我嘴上的胶带,突然而至的疼痛让我闷哼一声。
我舔了舔破裂的嘴角,冷笑:林小姐这是走投无路了
她猛地掐住我的下巴:都是你!要不是你,阿沉怎么会这么对我!
我直视她的眼睛:是你自己贪得无厌,既想要霍氏的钱,又舍不得赵权的势。
闭嘴!她扬手就扇了我一个大耳光。
这时,仓库门突然被撞开,霍沉带着几个保镖冲了进来!
林薇脸色大变,迅速掏出一把刀抵在我脖子上: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冰冷的刀刃贴上我的皮肤,我感觉到一丝温热的血顺着脖颈流下。
霍沉猛地停住脚步,眼神阴鸷得吓人:放开她。
林薇放声地大笑:怎么,心疼了霍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天在干什么曾经高傲到不可一世的霍沉哪里去了怎么现在痴情到天天守着这个女人了
我诧异地看向霍沉,他下颌绷紧,没有否认。
林薇的刀又深了一分: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眼里却只有这个贱人!
霍沉突然向前一步:你想要什么钱我可以给你。
钱林薇笑得更大声了,我要你跪下求我!
整个仓库瞬间安静。
霍沉的眼神冷得像冰,但下一秒——
他真的单膝跪了下来。
放了她。他声音低沉,条件随你开。
林薇愣住了,握刀的手微微发抖:你……你居然为了她……
就在她分神的瞬间,我猛地用后脑撞向她的鼻子!
啊!
林薇吃痛松手,霍沉一个箭步冲上来,将我护在身后。保镖们迅速制住了林薇。
沈念!霍沉一把扯开我身上的绳子,手指轻颤着抚上我流血的脖颈,你还好吧
我推开他,自己站了起来:死不了。
他僵在原地,眼神带着一丝自责:对不起,又是因为我……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被按在地上的林薇面前,蹲下身。
林小姐,你知道绑架罪要判多少年吗我轻声问。
她满脸是血,狰狞地瞪着我:沈念,你不得好死!
我笑了笑,从她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一段正在录音的界面:加上教唆杀人未遂,十年起步吧
林薇面如死灰。
我站起身,对保镖道:报警吧。
——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霍沉还站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我的身影。
我送你去医院。他声音沙哑。
我绕过他往外走:我自己会处理。
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揉进骨血里。
沈念……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吗。
我僵在原地。
这个曾经骄傲到骨子里的男人,此刻无助的在我肩头微微啜泣。
警车的蓝光透过仓库的窗户闪烁,映在我们身上,忽明忽暗。
我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霍沉,有些错,犯了是会在心里扎根的。
他没有再追上来。
夜风吹散了我最后那句话,轻得像是叹息——
我们早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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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绑架案过去一周后,林薇被判刑的消息登上了各大媒体头条。
我坐在顾氏集团的办公室里,翻看着判决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已经结痂的伤口。那天之后,霍沉没有再出现过,只每天雷打不动地让人送来一束白玫瑰,卡片上永远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抱歉。
沈总,霍氏那边送来了合作意向书。助理小林敲门进来,放下一份文件,他们愿意让出十个点的利润。
我合上判决书,扫了一眼文件:告诉霍氏,我们没兴趣。
小林犹豫了一下:可是这个条件真的很诱人...
诱人我轻笑,这几年他们用同样的手段吞并了多少小公司
小林不敢再多说,默默退了出去。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模糊了整座城市的轮廓。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是沈小姐吗一个急促的女声传来,我是霍总的秘书,霍总他...出车祸了!现在在市中心医院抢救,他一直喊着您的名字...
我的手指猛地收紧,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他...怎么样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显得平静。
很危险...医生说可能需要紧急手术...
电话那头还在说着什么,但我已经听不清了。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电梯里,手指死死按着B1键。
雨水模糊了车窗,我闯了三个红灯,二十分钟的路程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市中心医院急诊室前,霍沉的助理和秘书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我,助理立刻迎上来:沈小姐!霍总在去您公司的路上被一辆货车撞了,说是为了避让一个过马路的小孩...
我微微有些吃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医生怎么说
脾脏破裂,颅内出血,正在手术...
手术中的红灯刺眼地亮着,我站在走廊上,浑身发冷。
沈小姐...秘书递给我一杯热水,您先喝口水,霍总吉人天相,一定会转危为安的...
我点点头,目光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终于,手术灯灭了。
主刀医生走出来,面色凝重:手术很成功,但病人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昏迷状态。接下来的24小时是关键期,如果能醒过来...
如果我的声音尖锐得不像自己。
医生叹了口气:还望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被允许进入ICU时,几乎认不出病床上那个浑身插满管子的人。霍沉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因为失血呈现出不正常的灰白,只有心电监护仪上跳动的线条证明他还活着。
我站在床边,突然发现他的右手紧紧攥着什么。
护士小声说:我们试了很多次都掰不开他的手...
我轻轻握住他的手腕,触手一片冰凉:霍沉,松手。
奇迹般地,他的手指微微松动。我小心地掰开,掌心里是一枚钻戒——我们结婚时,他随手扔在床头柜上的那枚。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你这个...混蛋...我的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
监护仪上的心率突然加快,护士惊呼:他有反应了!
我俯下身,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霍沉,你要是敢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一滴泪砸在他的脸上,我迅速直起身,转身往外走。
沈小姐!护士叫住我,您不等等吗医生说亲人多说话有助于...
我不是他的亲人。我打断她,我们已经离婚了。
走出医院时,雨已经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坐进车里,将那枚钻戒放在副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
后视镜里,医院的轮廓渐渐远去。
然而此刻我没有看到,ICU的病床上,霍沉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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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霍沉昏迷的第七天,我又去了趟医院。
推开病房门时,晨光正好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勾勒出深邃的轮廓。他比前几天看起来更瘦了,下颌线条锋利得像是被刀削过,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我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窗外的梧桐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霍沉。我轻声叫他的名字,你再不醒来,这辈子都见不到我了。
没有反应。
我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念念。
我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霍沉半睁着眼,目光虚弱却清亮,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的方向。
你……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他费力地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腕:……别走。
那一瞬间,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是这样,在人群中一眼锁定我,目光专注得仿佛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医生和护士很快涌进来,我被挤到一旁,看着他们检查他的瞳孔、心跳、血压……
奇迹!主治医生感叹,霍先生恢复得比预期好得多。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后,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
霍沉靠在床头,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锐利。他看着我,突然说:戒指呢
我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钻戒,放在床头柜上:在这里。
他没有去拿,只是问:为什么不戴
我们早就离婚了。我平静地说。
霍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撑着床沿想要起身。
你干什么!我连忙按住他,伤口会裂开的!
他疼得额头冒汗,却固执地抓住我的手:沈念,我们重新开始。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就像当年他向我求婚时一样,笃定且强势。
我抽回手,冷笑:霍总这是车祸撞坏脑子了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这三年,我每一天都在后悔。
后悔我反问。
后悔没有早点看清自己的心。他声音沙哑,沈念,我爱你,从来不是因为什么替身。
我有一瞬间失神。
当年娶你,确实是因为你长得像林薇。他自嘲地笑了笑,但后来,我爱上的从来都是你这个人——你的倔强,你的温柔,你明明很难过却还要假装坚强的样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就是个蠢货,花了三年才明白。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忽然发现,曾经英俊潇洒的男人憔悴了不少。
这三年,他也不好过。
霍沉。我深吸一口气,有些事,不是一句'我爱你'就能抹去的。
我知道。他艰难地伸手,从枕头下摸出一份文件,所以,我准备了这些。
我翻开,是一份股权转让书——霍氏集团30%的股份,以及他名下所有不动产。
我的全部身家。他笑了笑,现在都是你的了。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疯了
我很清醒。他眼神温柔,沈念,这是我欠你的。如果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余生好好爱你;如果你不愿意……他顿了顿,这些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我合上文件,深吸了一口气: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不会。他坦然道,但我至少有了追求你的底气。
我沉默片刻。
最后,我拿起那枚钻戒,在指尖转了转:知道吗,这枚戒指我戴了三年,直到离婚那天才摘下来。
霍沉的眼神一颤。
它硌得我手指发疼,就像我们的婚姻。我轻声说,但我从来没舍得扔。
他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念念……
霍沉。我打断他,缘分既来之则安之,看你表现。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我将戒指放回他掌心,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
霍沉紧紧攥住那枚戒指,委屈巴巴地拉着我的手,轻柔地吻了吻我的指尖:我用性命起誓,今后会好好珍惜你。老婆,我现在都成这样了,你不欺负我都算好的了。
阳光洒在我们交握的手上。
这一次,戒指似乎不再硌疼我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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