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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草气息从口中渡来的瞬间,沈若汐立马一巴掌挥了过去——
滚开!
可下一秒,陶屿澈就像没脾气似的,再次拥了过来,甚至手臂不断收紧,在耳边轻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沈若汐只觉得他这副深情模样来得荒唐,又想到刚刚陶母强调让她一个人过来找陶屿澈,保不齐是这母子俩认为她还喜欢他,想要他演一场戏惹得她心软。
陶屿澈!你再发疯我就叫人了!
沈若汐用手挣扎着,却只受到了更紧的禁锢,于是干脆朝着陶屿澈的小腿,用力踹上一脚!
陶屿澈倒抽了口凉气,踉跄好几步后背倚上墙,顺势蹲了下来。
沈若汐恨不得再上前踹上几脚,只能不断催眠自己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陶屿澈埋着头沉默许久,忽而轻笑出声:你真的变了好多。
没你变得多。沈若汐不愿再和他纠缠下去。
没喝酒时的陶屿澈几乎就没什么做人的底线了,眼下明知她已经和江诺结了婚还敢做出这样的举动,只怕接下来会更加不考虑后果。
沈若汐转过身,正准备往饭店里走去——
对不起。
她蓦然止住了脚步。
不能信。
沈若汐在心中默念道,深呼吸了一口气。
你还记得在我出国前,问你是怎样看待我的么
沈若汐心中有答案,却不愿回答。
陶屿澈也不怪,兀自开口:你说,你只当我是‘哥哥’。
是了,当时的沈若汐下定决心,要把喜欢陶屿澈这件事成为带入坟墓里的秘密。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承认。
我当时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那样生气,甚至都还没跟你好好道个别,就出国了。
陶屿澈出国是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白天。
沈若汐一觉醒来,还想去找陶屿澈陪自己去吃她想了很久的甜品。
可是来到陶屿澈卧室,里面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打电话给他,也是忙音。
而后她才从沈父嘴里得知,陶屿澈终于接受了沈父的建议,出国学习了。
这一走便是三年。
三年内,沈若汐给陶屿澈发的所有消息他都没回,打得每一通电话都是拒接。
在沈云青生日的时候,他会给她寄来国外特产作为生日礼物,而沈若汐生日时,连一句祝福都没有。
沈若汐接受不了,却又毫无办法,最后只能像写日记那般,勤勤恳恳地给陶屿澈发出一条条得不到回应的消息,向他诉说着自己每天做了些什么。
出国后,我的账号和她相关联,你给我发的所有东西她都能看到,所以我什么也不能说。
闻言,沈若汐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来。
陶屿澈依旧维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抬头朝她望过来,眼中竟莹莹泛着水光。
若汐,她是我的亲生母亲,她想做什么我都得帮她。
我没有办法。
褪去了那层强装的冷厉,沈若汐仿佛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陶屿澈。
周身萦绕着他刚刚紧抱时所沾染上的酒精味道,在这般作用下,沈若汐也分辨不出陶屿澈这副模样是否是他的演技。
可她终究是没有喝酒,并且意识异常清醒。
那些伤疤仍是存在的,不会因为他的迫不得已而消失。
陶屿澈,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相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