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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裴野进了医院,沈悠悠进了派出所。
这件事闹得很大,哪怕我和谢清让已经远在清北大学,还是听到了不少消息。
裴野没死,但这辈子也只能男不男女不女的活着了。
沈悠悠因为故意伤人,也被判了刑。
我和谢清让一路从研究生读到博士毕业,顺利的进了中科院,在a市安了家。
直到多年以后,受母校邀请回学校做讲座,我们才再次回到了这个地方。
谢让清一身西装,褪去了当年的青涩,愈发的成熟稳重。
而我一身知性的卡其色连衣裙,和他互为映衬。
身后跟着我们的一双儿女。
生下女儿不久后,我盘算着时间节点,和谢让清商量着领养了小儿子。
正是上辈子那个代替亲儿子在我身边尽孝的孩子。
远远的,我就看见操场的大榕树下站着一个人,满含热泪的盯着我。
思念,悔恨,不甘,祝福......种种情绪在他的眼神中流转。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一旁年轻的学弟学妹们随着我的视线,开口解释。
「学姐,他是我们这里的清洁工,听说以前还是咱们学校的校草。」
「当年被女朋友伤了下面,好了以后脑子就出了点问题,每天总是站在操场上告白。」
「新来的校长看他可怜,才让他留在学校做垃圾转运。」
我点点头,内心没有半点波澜。
直到走近,我才看清裴野原本才四十多岁的脸上竟满是皱纹,那佝偻着的身影,如同六七十岁的老人。
他朝着我笑了笑,将一个老旧的丝绒礼盒放在我的脚下,便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学弟不明所以,捡起来打开。
赫然是当年我扔下的那条照片项链,只不过照片经过太多年已经彻底看不清楚了。
「妈妈,他似乎是给你的,你要这条项链吗」
我看着儿子挺拔的身影,轻笑着摇摇头:「妈妈不要。」
儿子转身将盒子丢进了垃圾桶。
随后,一起追上了前面和校长谈话的谢清让。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都笑了,彼此心照不宣。
过往种种,譬如昨天死。
这辈子的我,很幸福,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