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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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相信抬起头,我和林思南在一起七年,我以为就算林思南不爱我,也至少会尊重我作为他妻子最基本的人格需求。
却没想到。
原来,在林思南眼里。
我也不过只是一条鱼,一条拿不出手的畜生,也是一条,可以当作维系利益随时丢弃的弃子。
心上千穿百孔,我以为我早就不会痛了,却还是会因为这句话,而久久回不过神,等我反应过来,早就泪流满面。
只是,看着林思南一副他早就明白的表情看着林思渝。
「孟枝一直以为当年救她的人是我,」他笑容敲在我心上,每一字,都如同利刃搅动着我的心脏：「却不知道,其实她一直找的恩人是你。」
「但那又怎么样。」
林思南说：「鲛人一生只爱一个人,她身心都给了我,哪怕我把她当作发泄工具,哪怕我只当她是个畜生,她还是会摇尾乞怜的回到我身边,求我爱她。」
「你看啊,」林思南冷笑：「你当作宝贝疙瘩的人鱼,在我这里,就是个随时可以丢弃的垃圾。」
我心一寸寸碎裂,身体也不断发着冷,哪怕只是灵魂,也会因为这些话,而不断颤抖。
我嘶吼一声。
「啊！」
海绵卷起浪花,就连天空也在为我哭泣。
我还是小人鱼的时候,也好奇人类生活的陆地环境,趁着族人不注意,偷偷跑到岸边,却碰到了道士,我险些被收,却遇到一个很好心的哥哥救下我。
哥哥告诉我。
「别怕。」
「我在。」
那时候,我已陷入昏迷,昏迷前,我固执问哥哥名字。
他只告诉我,他姓林。
我以为,是林思南的林,所以,当我和林思南重逢,我不顾一切救下他,我以为终于报恩,原来都是骗局,从一开始就是骗局。
林思南说：「她一直找你,你却以为她一开始就爱我,为了她,宁可去国外,真没想到,你们还真是.....痴情！」
林思渝骨节发白,从听见我坠海到失去鲛珠,到真相大白,他脸色铁青,抱着儿子放在一角,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资料,放在林思南面前。
「希望你不要后悔。」
林思渝说。
「里面有当年所有真相,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至于这个孩子,」林思渝满眼心疼的看着儿子,朝他伸手,问他：「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他从怀里拿出我的信物,放在儿子面前。
「以后,我就是你的父亲。」
儿子认得我的鳞片,那是我在被抓上船后,害怕发生意外,提前发出去的信号,我以为一切都会来不及,却没想到林思渝真的会来带走儿子。
我感激看着他,看着儿子,我用力朝着儿子点头,拼命告诉儿子。
「跟他走！宝贝,跟叔叔走！」
儿子仿佛和我心灵感应,朝着我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懵懂看着林思渝,最后视线落在鳞片上,奶声奶气喊了声：「妈妈....」
儿子最后点头。
「好。」
林思渝要带走儿子,儿子窝入他怀里,我正欣慰,就听见林思南大喊一声：「谁也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