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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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的消息,赵嘉胜一直都没有回复。
我在医院预约了身体检查。
妇科检查的项目最多。
我怕赵嘉胜和周彤染了病,传给我。
检查结果出来,显示一切正常。
我才彻底放心下来。
把检查单,揣进口袋。
我回了办公室。
没想到,周彤居然抱着孩子来找了我。
同事说：顾医生,这个宝妈说想当面谢谢你。
我皱了皱眉,跟周彤说：出来聊。
带着她去了一个没有风,安静的地方。
我才开口说：我们聊之间,应该没什么好聊的。
以后别出现在我办公室了。
说完,我转身要走。
她只用一句话就成功让我停住了脚步。
生完孩子之后,我才发现我一直都很爱老赵。
顾瑶,我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心口涩的生疼。
我转过身和她对视。
这话你应该跟他说,跟我说有什么用
我已经跟他提离婚了。
周彤勾了勾唇。
我知道,但他不愿意。
他跟我说,该给孩子的他会给。
但是不会跟你离婚。
顾瑶,我真的不明白。
明明我才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他为什么会看上你。
我冷笑了一声。
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拉着我说这么多废话。
是为了让我死心吗
下一秒,赵嘉胜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
他喊了一句：彤彤。
然后周彤突然把孩子塞进我的怀里
跟我撕扯了起来。
我死死的抱着孩子,怕孩子掉在地上。
心里慌的不行。
周彤哭喊着说：顾瑶,我求求你了,别伤害我的孩子。
这话砸的我脑袋一阵发懵。
直到赵嘉胜走我的身边。
把孩子从我的怀里抢走,然后把孩子和周彤死死的护在身后。
狠狠的瞪着我说：顾瑶！你还是人吗！
孩子还这么小,你怎么忍心下手的！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周彤哭的撕心裂肺。
顾瑶,我知道你恨我,你生我的气。
可我这不是过来跟你道歉了吗。
我都跟你保证了,我不会和你抢老赵的。
你为什么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呢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她说着,屈了屈膝盖。
赵嘉胜一把把她拉起来。
不用给这种人道歉,她不配！
看着赵嘉胜狰狞的表情。
和周彤得逞的样子。
我恍然大悟。
原来周彤是为了让赵嘉胜厌恨我。
对我死心,才来的这么一出。
6
哪怕我已经不在乎赵嘉胜的心是在我,还是在周彤身上了。
可作为一个医生,我不能让人这么泼我的脏水。
定了定心神,我握紧拳头。
赵嘉胜,医院到处都有监控。
如果你们真的觉得我伤害了孩子,那就调监控,报警吧。
周彤听到我这么说,慌了神。
她扯了扯赵嘉胜的袖子。
算了,老赵。
顾瑶还要在医院工作,还是别把事情闹大了。
孩子不是好好的,没什么事吗。
赵嘉胜看了孩子一眼。
想了想对我说：彤彤都不怪你了,你就别再无理取闹了。
你是医院的医生,医院肯定向着你。
调出来监控,又有什么用呢。
你给彤彤道个歉,这件事就算了。
我气的发笑。
掏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准备联系医院的保卫科。
周彤面色凝重,害怕到眼珠直转。
在我的电话刚接通的时候。
她突然捂着肚子说：老赵,我疼......快送我回病房。
我皱眉看着她,知道她在演戏。
可赵嘉胜看不出来。
他立马扶着顾瑶,一步一步的往病房走。
还抽出空来回头警告我。
别再做出伤害孩子的事情了！
我手里的电话没有挂断。
保卫科一直在问我：喂什么事
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对着电话里开口说：我是急诊科医生顾瑶。
有医患纠纷,我想调一下监控。
医院里对医患纠纷的事情,想来很重视。
派了行政部的同事,跟我一起去了监控室。
监控画面很清楚。
是周彤把孩子硬塞给我的,而我稳稳的护着孩子。
没有让孩子受到一点伤害。
我和行政部的同事,带着监控去了周彤的病房。
当着同病房其他几位宝妈的面。
把录制下来的监控画面,投屏到电视上给赵嘉胜看。
他脸色苍白,皱眉看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彤。
行政部的同事替我开口。
这位产妇应该是刚生完孩子太紧张了。
所以觉得我们的医生,有伤害孩子的举动。
顾医生特地让我们调了监控。
就是为了让家属放心。
现在,误会可以解除了吧
一番话说的大有深意。
同房的其他产妇小声嘀咕。
还误会,这不就是污蔑
估计是想碰瓷讹医院,得亏有监控。
周彤脸色难看,躺在病床上装睡。
赵嘉胜没有办法。
只好站起来朝我鞠了一躬。
对不起,顾医生。
是我们误会你了,你是个好医生。
我挺直了腰杆。
没等他直起腰,就转身离开了。
只是刚走没多久。
就收到了赵嘉胜的消息。
【我们聊聊】
7
我和赵嘉胜约在了医院附近的咖啡厅。
答应和他聊聊,只是为了当面说清楚离婚的事情。
可他坐下来之后的第一句话是。
顾瑶,别针对彤彤了。
我被他的话气笑了。
呵…赵嘉胜你是智障吗
连谁针对谁,你都分不出来吗。
他低着头,没敢看我的眼睛。
过了好久才深吸一口气对我说。
彤彤是孩子的母亲,她有些紧张......也正常。
我知道你费了那么大的劲去调监控。
是为了让我不要误会你。
你的意思,我都明白......
赵嘉胜越说,我越窝火。
冷声打断他：赵嘉胜,你现在有时间跟我说这么多。
不如我们直接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他猛的抬头看我。
顾瑶,你故意激我是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跟我离婚。
要是你真的想离婚,何必做这么多事呢
你是想让我从此以后都不管彤彤母子吗。
那必经是我的血脉,我做不到......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脑补出这么多剧情的。
我忍不住翻了他几个白眼。
赵嘉胜,我们离婚之后,你想怎么管就怎么管。
没有人能拦着你。
我是真的想跟你离婚。
这段婚姻关系,多存在一秒。
我都觉得恶心！
赵嘉胜不说话,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
像是为了分辨出,我说的是实话还是假话。
四目相对,我们谁都没有先挪开视线。
最后,他败下阵来。
看向窗外,喝了好几口凉水。
站起身说：彤彤还在医院等我,我先回去了。
离婚的事,你别冲动。我们以后再说。
说完,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他一样。
以后我们哪有什么以后呢......
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
我接到了医学院导师的电话。
他问我：小顾,借调实习期要结束了。
你是打算留在那儿吗还是有别的打算。
我本来是在京市的三甲医院任职的。
为了赵嘉胜要回老家创业。
我才借调来了这边的医院。
现在既然要离婚,那我也没有留在这儿的必要了。
于是我开口对导师说：我打算去别的地方试试。
以前是我不懂事,为了爱情放弃事业。
现在我想明白了,还是要为了自己多拼一拼。
导师听了我的话,语调都高兴了几分。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
我这儿有一个出国深造的研究所的机会。
我把你的资料,给那边看过了。
他们很满意！
我现在就把申请表发给你,你考虑考虑要不要去。
8
了解完导师给我发过来的资料之后。
我几乎没有犹豫的答应了。
这个机会实在难得,我没有理由放弃。
快速的填好了申请表,传回给导师。
导师收到后,发了个消息问我。
【那边已经定下来要你了。】
【小顾,你大概多久能过去】
我想了想,回复导师。
【一个月吧,办签证也需要时间。】
导师让我好好准备,以后等着我成为行业先锋人物。
事业上的价值感,快速的冲淡了失败婚姻带给我的创伤。
经过这几天,我已经彻底的冷静下来了。
向医院提了休假之后。
我从网上找了一个假的不孕不育证明。
然后把名字改成我自己的。
拍照发给了赵嘉胜他妈。
赵嘉胜的家庭很传统,他妈妈每次见到我都催着我生孩子。
说什么,老赵家就只有他一个独苗。
千万不能断了香火。
果然,他妈收到我的消息后。
立马给我打来了电话。
隔着电话对我一通质问。
顾瑶,你真的不能生吗
什么时候知道的,嘉胜知道了吗
你不能生为什么结婚前不说。
难道你想要耽误我儿子一辈子吗！
看医生没有,这个病能不能治。
我告诉你,不管你受多大的罪,都要把这个毛病给我治了。
要不然,我就让嘉胜跟你离婚！
我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立马开口。
你儿子不会绝后的,有人已经给他生了个儿子了。
那人你也认识,周彤。
我话音刚落。
她就猛的挂断了电话。
不到半天,赵嘉胜给我打电话问我。
顾瑶,你何必把周彤的事闹到我妈那里
她这个人你不是不知道。
有什么事情,我们私下解决不好吗。
我淡淡的开口。
赵嘉胜,我们之间唯一需要解决的事情。
就是离婚。
那几天,我没有去医院。
但是医院的八卦小群里,热烈的讨论着赵嘉胜的事情。
她们说：【那个半夜急诊的产妇,原来跟那个男的不是两口子！】
【那男的妈跑来医院好几天了,天天逼着那男的跟他老婆离婚。】
【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上了。】
没过几天。
赵嘉胜终于顺从了。
他给我发消息：【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民政局吧。】
我立马恢复：【现在。】
多一天,我都不想等。
赵嘉胜是被他妈押着过来的。
一直跟在他身边,生怕他半路跑了。
等到手续办完。
他妈妈高高兴兴的回了医院。
赵嘉胜红着眼看我：顾瑶,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我坚定的告诉他：是。
9
等待冷静期结束的这三十天。
我抓紧时间办好了签证。
还给自己报了一个短期的口语培训班。
每一天过得都踏实又充实。
除了赵嘉胜每天都会给我发消息骚扰我以外。
几乎没有什么能让我烦心的事情。
他好像把我的微信,当成了备忘录。
每天一日三餐的给我打卡发消息。
【今天吃了这家餐厅,味道还不错,下次我们来尝尝。】
【吃饭了吗你胃不好,要按时吃饭。】
【最近怎么都没有在医院看到你,很忙吗。】
甚至,会给我发一些莫名其妙的消息。
【你还记得,结婚的时候你送我的那套西装在哪吗】
【我过几天去见客户,想穿那件。】
【没回家住吗家里落了好久的灰。】
【顾瑶,你怎么不穿我给你买的衣服了。】
我被他烦的不行的时候。
回了一句：【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然后屏蔽了他的消息。
如果不是在等离婚冷静期结束。
我早就把他拉黑删除了。
离婚冷静期过去一半的时候。
有天晚上,赵嘉胜喝多了给我打电话。
顾瑶,你为什对我这么狠心......
我们只是离婚啊,离婚也可以和好不是吗。
求求你了,别不理我好不好
我刚准备挂断,电话那头传来他妈妈的声音。
顾瑶你还缠着我儿子干嘛。
你们已经离婚了,知不知道。
我儿子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你死心吧。
他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了。
我淡淡的说了一句：那最好。
然后挂断了电话。
赵嘉胜的妈妈,事多又难缠。
喜欢给我立规矩不说。
还总是说教我：别总让我儿子伺候你。
他工作都那么幸苦了,你就不能每天给他做做饭,按按摩吗
当老婆就要有当老婆的样子。
我们结婚的这三年。
我看在赵嘉胜的面子上,才对她忍了又忍。
想到周彤以后会被她这样折磨。
我一阵神清气爽。
10
冷静期结束。
我一大早就在民政局门口等着赵嘉胜。
他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了两个小时。
但我不怕他不来。
他不敢跟他妈对着干。
等他到了之后,我没有停留的要拿着材料去窗口。
他皱着眉,神色复杂：顾瑶,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吗
我懒得跟他废话。
不然呢
他的眉头越皱越深,成了一个川字。
顺利的领完离婚证。
我才发现,他整个人瘦了不少。
衣服空空的,比之前要松垮。
眼底带着乌青,脖子上似乎是被什么挠了一下。
血痕结了痂。
我往民政局外面走的时候。
他一步不离的跟在我后面。
距离太近,以至于他接电话的时候。
我都能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
是周彤的。
离了吗
嗯。
赶紧来把你妈弄走,我要被烦死了。
你能不能尊重点,什么叫弄走那是我妈！以前顾瑶就不会像你这样。
呵,顾瑶顾瑶,你们都离婚了。
赵嘉胜没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我加快了脚步,想要快点离开赵嘉胜。
可他也也加快了脚步。
在我们走出民政局的时候。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顾瑶,你这段时间没有回家。
都住哪
一个人可以吗
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我对你的感情不会变的。
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你知道的,如果不是我妈,我不会放弃你......
我厌恶的甩来他的手。
从包里掏出湿巾,擦了擦被他碰过的地方。
然后当着他的面,把湿巾扔进了垃圾桶。
没有跟他再说一句话。
我直接拦下了路边的出租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车上的时候,我就把赵嘉胜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除了。
第二天,我收拾好所有的东西。
出发去机场。
赵嘉胜不知道从来得到我要走的消息。
去机场拦住了我。
他跑的满头大汗,拽住我的行李箱拉杆。
眼神痛苦,说出的话都带着颤抖。
顾瑶,你要走
你出国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们只是离婚！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呢......
一个多月以前。
我没有想过,这辈子我还会看到赵嘉胜这一面。
决定跟他离婚之前。
我有想过,他会不会后悔难过。
就像想在这样,整个人都要碎了。
可是当真看到他这样的。
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冷漠又疏离的开口：离婚和离开,并不冲突。
赵嘉胜,我心里已经没有你了。
以后,我的生命力也不会再有你了。
我的话,砸弯了他的腰。
他一米八五的大个子,痛苦的瘫坐在地上。
整个人哭的颤抖。
我看了他一眼。
平静的转身离开。
安检、登机、候机。
心里被接下来的工作填满。
没有再想起过这个人。
11
到了国外的研究所。
我很快就投身到工作中。
研究的课题,是人工智能辅助医疗。
和我研究生时期的论文课题,恰好一致。
这里的负责人裴俊博很年轻,三十刚出头。
他是在看了我的论文之后,立马决定想让我加入团队的。
导师告诉我。
如果我当时没有答应的话。
裴俊博是打算从国外飞去找我一趟。
无论如何都要把我争取下来。
能得到这样的重视,是我的荣幸。
我每天两点一线的穿梭在家和研究所之间。
待了好几个月之后。
同事才打趣的问我：顾医生,裴博士对你这么好,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解释道：裴博士对我就是同事之间的照顾。
她们笑的戏谑。
我们也是同事啊,怎么不见他把房子让给我们住。
那个地段,每个月房租可是800美金呢。
大男人自己天天睡在研究室。
顾医生,你真不知道他喜欢你啊给咱们裴博士一个机会呗。
我听完,脸色发烫,心口怦怦直跳。
慌乱的找了个借口躲开。
我来国外之后,没有住的地方。
问过裴俊博,有没有宿舍。
落地后,他立马领着我去了现在的住处。
一室一厅,很干净。
他说：这是研究生特意为你准备的住处。
顾医生,你先将就一下,有什么需要你再跟我说。
当时,我真的以为这是研究所的福利。
没想到,居然是他把自己的住处让给我了吗......
一整天,我都有些心绪不宁。
吃完饭的时候,裴俊博带着一堆菜来找我。
他和往常一样。
把菜摆在我的面前。
今天食堂做了你最爱吃的虾,快尝尝。
要是不合你胃口,我让他们下回做点别的。
因为我这段时间,总是忙着研究,没有按时吃饭。
所以裴俊博就会每天带着食堂的饭菜来找我。
他说,反正也要吃饭。
跟我一起吃,刚好可以聊一下工作上的事情。
我傻傻的信了。
想起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食堂。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快速的一闪而过。
我试探的问他：裴博士,你的手艺这么好,是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他脱口而出：没办法,留学生不会做饭就得饿死。
合你胃口就行。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局促的看了看我。
然后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
心口有种甜蜜的感觉,丝丝萦绕。
我控制不住的勾起了唇角。
一边吃饭一边说：他们让我给你个机会。
我还怕我自作多情了。
他赶紧放下手里的碗筷。
认真的看向我。
顾瑶,你怎么会自作多情呢
你这么优秀,是个男生都会喜欢你的。
我定定的看着他。
那…包括你吗
他的脸瞬间通红,蔓延到脖子和耳根。
裴俊博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慌乱的跑开了。
我心里有些失落。
直到下午,他气喘吁吁的抱着一大束花来找我。
顾瑶,他们跟我说告白要正式,要从一束花开始。
我喜欢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我接过花,笑着点了点头。
给他一个机会,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12
一年以后,我和裴俊博带着研究项目回国。
整个医疗界,都轰动了。
为了更好的让我们的研究项目,可以造福社会。
帮助更多的医院和患者。
我和裴俊博分头行动,开始了全国的论坛演说。
巡演的最后一站。
是赵嘉胜的城市。
地点选在了我当时借调工作的医院。
医院附近,到处都立了有我照片和介绍的立牌
之前的同事看到我,都激动的不行。
纷纷上前问我,还记不记得他们。
我也热情的跟他们打着招呼。
直到论坛结束,我看见了一直站在角落里的赵嘉胜。
有小护士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
开口说：顾医生,你还记得那个人吗
之前他老婆,就是你半夜急诊抢救的。
他们家现在啊,可惨了。
他老婆刚出了月子,就又被送回了医院。
在家跟婆婆打架,婆婆气成了脑梗。
她摔在地上,瘫痪了......
现在那个男的,每天要伺候老的还是伺候小的。
听说啊......还欠了一大笔钱。
啧啧。
顾医生,你对他还有印象吗
我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没印象了,我治过的病人有点多。
不记得这个人了。
她们又闲聊了几句。
等到裴俊博来接我,才离开。
他西装革履,捧着一大束鲜花。
给我买花这件事,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每次分开后见面,他都要送我一束花。
我一手抱着花,一手牵着他。
两个人难得放松的走在这座城市里。
离开医院的时候。
我不小心和赵嘉胜对视了一眼。
他的眼神里是浓烈的痛苦和回忆。
而我看他,只有陌生。
收回目光,我开心的和裴俊博介绍着这个城市的美食。
他把我所有的话,都记在心上。
握紧我的手。
那我们多待几天,把你想吃的都吃个遍。
不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我用力的点点头。
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