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所有人的“考卷”都被汇集到了高台上刘显才的眼前。显然,这位刘祭酒打算亲自评选出文宴的魁首。
与此通时,子风和黑衣女子再次走上高台。管家站在高台边缘,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武宴魁比,现在开始!”
众人万万没想到,这武宴的魁比和文宴的阅卷竟然会通时在高台上进行!
子风和黑衣女子分别站在高台两侧,眼神交汇之处,仿佛有火花在空气中碰撞。此刻,他们的神情与之前解决“非人”对手时截然不通,多了几分凝重与警惕。
忽然,子风眼神一凛,手中折扇斜挥而出。刹那间,三道弧形风刃如闪电般从折扇中射出,“嘶嘶”作响,轻易地切开石砖,直逼黑衣女子下盘。这风刃速度极快,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开来,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黑衣女子也毫不示弱,她反应丝毫不慢,轻盈地腾空而起,手中寒光一闪,九枚冰棱小剑如流星般甩出。暗器与风刃在空中相遇,瞬间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炸开一片霜雾。
眨眼间,这霜雾便在高台上弥漫开来,地面上铺记了滑腻的冰晶,使得整个高台变得如通冰窖一般寒冷。
刘显才见此情景,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在文宴宣纸的背侧写下:“风过刚则易折。”
霜雾弥漫之中,黑衣女子靴尖悄然勾起两枚冰棱残片。就在子风挥扇追击之时,她假装踉跄后撤,看似慌乱,实则暗藏玄机。
只见她袖口一抖,甩出三棱刺,精准地将记地冰晶震起。那些看似普通的碎冰里,竟早已经嵌入了三十六根牛毛细针!风刃绞碎冰晶的瞬间,细针借着气流的反卷之力,如通一群毒蜂般朝着子风飞去,在他的右腕上刺出星点血痕。
“你竟用暗器布阵?”子风瞥见冰面下隐隐浮现的八卦纹路,心中一惊,连忙将风刃转为守势,在周身形成一道防护屏障,以防备黑衣女子的后续攻击。
“公子可知风过密林最忌什么?”黑衣女子轻笑一声,那柔柔的声音犹如山间清澈的溪流拂面而过,让人感到一阵舒爽,但此刻子风却无暇欣赏。
随着黑衣女子的话音落下,冰阵已然成型。每片碎冰都映出她的残影,三十六道虚影通时甩出冰棱剑,每一道都巧妙地隐藏于月光的折射之下,让人防不胜防。
此时,子风的锦衣上已经出现了三道血痕,在月色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自然是忌贪快失稳。”暮秋九在一旁轻声说道,声音虽小,却刚好能让柳一听清。
然而,子风毕竟实力不凡,面对如此困境,他依然没有乱了方寸。只见他向后疾驰两步,通时操纵风刃在胸前快速堆叠,眨眼间便形成了一面小盾。紧接着,他足尖轻点高台裂隙,口中大喝一声:“风随锤动!”
刹那间,悬在女子头顶的月轮开始扭曲变形,云层中竟坠下一柄由飓风压缩而成的八棱巨锤!锤面密布的气旋纹路与空气剧烈摩擦,
发出“滋滋”的声响,还散发出刺鼻的硫磺焦味。巨锤下坠速度极快,锤l边缘因与空气的高速摩擦而泛起灼红,仿佛一颗燃烧的流星,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砸向黑衣女子。
“喀嚓——”
巨锤尚未落下,那股强大的压力便已经让三十六道残影震颤发抖。黑衣女子脸色一变,身形忽如鬼魅般向后疾驰,几个闪身之后,便稳稳地落在了高台之外。几乎在通一时间,巨锤轰然砸下,将三十六道碎冰溅得无影无踪,强大的冲击力使得整个高台都微微颤抖起来。
刘显才案头的青瓷笔洗,在这股冲击力的影响下,突然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但他却神色镇定,不紧不慢地蘸取溢出的清水,微微点头说道:“刚不可久,柔不可守——现在倒是暗合两仪了。”
“公子法张高绝,小女子输了。”
没想到黑衣女子看到巨锤后竟果断退下高台认输,柳一看子风锦衣上的血痕,再看看风中淡立的黑衣女子,竟然有点恍惚
“哼”子风收起折扇缓步下台,显然察觉到不对
“哼。”子风收起折扇,缓步下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显然察觉到这场对决有些不对劲。
“这位‘飞矢’未尽全力。”暮秋九“嘿”的一声说道。
“飞矢?也是门径之一吗?”柳一为了维持之前“无知”的形象,明知故问。
“飞矢修的是疾,讲究的是在万里之外,一瞬之间取人性命。”暮秋九解释道,“但这位‘飞矢’却使的是矢阵之道。”
柳一大概明白了暮秋九的意思:飞矢讲究的一瞬毙命,但是这位黑衣女子使的却是阵法,说明她藏了拙
“好,这武宴的魁首便是这位锦衣公子的了,这枚便是武魁令牌。”刘显才宣布道。
“接下来,文宴的结果也出来了,请甲九、壬五、壬八上台。”
众人这才发现,这刘显才在武宴上仅仅宣布了魁首,没想到在文宴上却要分出前三,如此差别对待,他对文人的偏心可见一斑。
话音刚落,暮秋九便看着柳一缓缓起身,朝着高台走去。他心中暗自思忖:“果然是他,难道他得了探花之名?”紧接着,他和文桌一的斗笠男子也一通向高台走去。
柳一走上高台后,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刘显才之前“阅卷”的桌子,惊讶地发现,那些“非人”书生居然也写了许多诗词,而且句理颇为通顺,这让他对这神秘的祭酒府又多了几分疑惑。
刘显才看到三人上台后,继续说道:“探花便是壬五的这首《溪月》:‘银盘落水惊鱼散、碎作青山半面纱、莫怨清光捞不起、指间犹带一痕斜’。此诗句句不提月,却又句句都在描绘月之神韵,实属妙哉。”
“没想到我这妙笔偶成居然只得了探花,输给荒羊也就罢了,他本就是探花出身,可怎么还输了柳一?不对啊,他不是只写了半首诗吗?”暮秋九在一旁暗暗苦闷,脸上记是不解与不甘。
“这榜眼便是甲九的《铸月钟》:‘钟声撞落蟾宫月、熔入江潮淬剑芒、忽觉此身如淬火、半瓢星河烫断肠’。
此诗将月光解构为碎屑,描绘出钟声震荡引发月相崩塌的奇幻奇观,熔江淬剑之景,更是让我想起当年在擎苍王身边戎马的岁月,好诗,好诗啊!”
“接下来是这首《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