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景肆成婚的第三年,我们仍未圆房。
只因他喜欢纤弱之姿的青梅,嫌我体态丰腴、媚俗。
我脱光了躺在床上,他都不看一眼。
终于我心一横,和离了。
没想到战无不胜的黑脸小侯爷却常常光顾我的酒楼。
后来他脸颊升起一抹红对我说：
我可以帮你体验鱼水之欢。
·······
后来,景肆每日借酒消愁,他说他后悔了。
1、
少夫人冰肌玉骨,再加以牛奶浴汤浸泡,还不得把少爷迷得七荤八素的。
小桃在身侧帮我擦着身,嘴上喋喋不休。
我低头瞅了一眼胸脯,不错,很大也很白嫩。
再摸摸腰,一只手就能撑着。
身边的丫鬟仆从,哪个见了不得感叹一句京城第一美人。
偏偏天天板着脸的景肆,见到我如洪水猛兽一般,说什么都不靠近。
他是侍郎府的长子,从三岁开蒙,才学斐然。
更是京城女子钦慕的对象。
我为什么能越过世家贵女,嫁给景肆呢
当然是家里强大的财力,成婚当日,一箱箱嫁妆如流水般抬入府里。
可偏偏他认定我家趁火打劫,强嫁过来。
洞房之夜便弃我而去,我也不恼,毕竟不好强迫人不是。
可三年过去了,我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换来的是他的漠视。
我愈战愈勇,还不信拿不下他。
是夜,我特意穿上小桃备好的薄纱衣裙等他归来。
回想起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男人啊,若是尝过个中滋味必定会食之味髓,这瓶酒可帮你成事。
临走时嬷嬷拉着我恶补了婚前看的避火图,以及那种姿/势最容易受/孕。
从老夫人房里出来时我浑身是汗,身体躁热不已。
以前总听起那些嫁了汉的妇人说房中事滋味美妙绝伦,我好奇极了。
望着踏月归来的景肆,我心怦怦乱跳,双颊绯红：
相公,这酒是从西域商人手中所买,价值千金,快坐下品尝一番吧！
他本欲离开的背影顿了顿,思索片刻便走了过来。
在烛火的映照下,景肆面容清隽,如芝兰玉树,一想到我们即将发生什么身体便沸腾起来。
相公,我敬你。
当着他的面我迅速的喝完杯中的酒水。
没想到这酒如此之烈,我强忍住辛辣,面部扭曲的对他笑了笑。
他若有所思的望着酒杯出神,冷淡开口：
这酒价值千金,够一个普通人家生活一年的,你如此铺张浪费,以后该多读读经典之作,方可修身修心！
哦,他又多了一条讨厌我的理由。
语毕,他转身就要离开。
相公救我！
说时迟那时快,我左脚踩右脚的扑入他的怀里。
我柔弱的伏在他怀里,手掌不老实的抚摸着他的身躯。
奴家笨,见到相公太开心了,竟连路的走不好······
他皱了皱眉,最终抱起我朝着床榻走去。
行至床榻,他慌忙放下我,仿佛我身上有刺一般。
相公留下了陪我好不好！
我媚眼如丝的朝他眨眨眼,薄纱裙被我轻轻褪去,露出凝脂般的玉体。
女子当以自尊自爱,做这样一副姿态与外头青楼女子有何不同
没想到他竟如此看我。
而他,丢下我便转身离去。
沉寂片刻,忍无可忍间朝着他的背影说道：
相公迟迟不与我同房可是要为沈翩翩守身
景肆身形一顿,缓缓转头看我,眼里的愠色渐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果然,戳中心事了。
我潸然一笑。
2、
我家是京城第一皇商,我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有天母亲对我说,为我找了个好人家,还是个极品少年郎,我一听那还了的,这就收拾收拾出嫁！
我从小便对漂亮的事物格外喜欢,每次向菩萨许愿赐给我一位漂亮少年。
果然我许的愿成真了,景肆的脸长的很漂亮,比我见过的都要好看。
我立刻就原谅了他在洞房花烛夜弃我而去。
我始终相信他一定会喜欢上我的,毕竟我从小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
转眼三年过去了,我用了浑身解数,他还是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样。
若不是在听到了他在深夜醉酒时喊出翩翩的名字,我至今都认为他不喜欢女子了。
我知道翩翩是谁。
沈翩翩—大学士之女,京城有名的才女。
与景肆乃青梅竹马,若不是得罪了皇上全家被流放,恐怕两人早该结为夫妇了。
我伤心了一阵,转而就不在意了。
毕竟沈翩翩已是过去式了。
在我每次舍弃脸面缠着景肆时,他总是一分脸面也不给。
渐渐的府内下人总是一脸不屑的审视着我,就连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侍郎府有个不顾礼义廉耻的少夫人。
最近,老夫人也开始对我苛责起来,我想了想,她应是想抱孙儿了。
但景肆他鸟都不鸟我,我跟谁生啊！
老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如果还没有圆房,她就要替景肆纳妾了。
我火急火燎的回家,找母亲商议。
母亲气极了,咒骂着景府说话不算话,说好的只一妻,三年不到就变卦了。
三年前她花重金帮助景府渡过难关,和景府商议从此就我一个少夫人,不得纳妾,他们家也同意了,母亲这才放心我嫁过去。
母亲心疼的将我搂入怀里,我安慰母亲让她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怀上的。
她捏了捏我的脸颊,嘴里喊着乖宝受苦了。
我已经长大了,不想再让母亲为我费心。
3、
景肆找人传话,让我收拾一番去宫中赴宴。
今日乃是战神侯爷班师回朝,陛下特意为他接风洗尘。
我快速的收拾好,坐在马车里等他。
他一袭白衣出现在我面前,我快速的收起惊叹的目光。
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红烧炙鹅,朝着景肆递过去,他拒绝了。
景肆这人事多的很,他在马车上除了用点茶水,从不在马车上吃东西。
我才不管他,不顾形象的在一旁大快朵颐起来。
等会到了宫中规矩可多了必须得填饱肚子。
景肆正襟危坐,只是眼神时不时的瞥向我,意思不言而喻。
摇摇晃晃的终于到了宫门口,他急切的下了马车便离我八丈远。
我最讨厌宫宴了,吃不饱不说还得成为那些夫人、小姐的谈资对象。
没办法,谁让我家出身商贾呢,还有成婚三年不得相公怜爱,自然是被说的对象。
这不,小解完回来就隐隐约约的听见亭内议论的声音：兄弟,我可真羡慕你啊,虽说京城盛行纤弱之姿,可老兄我还是喜欢你家娘子这样的,可娇可媚。
身着锦服的男子拍了拍景肆的肩头,毫不避讳的说着。
景肆面上不显,手掌却在身下紧握成拳,我知道他是在忍耐。
对啊对啊,听说嫂夫人异常主动,那些个千金小姐哪能做到这般,兄台你竟这般忍得住
周围三五成群,个个一脸醉态,口中无忌。
但看着他们衣着不俗,恐怕非富即贵。
她举止粗俗不堪,难当主母之责,各位同僚们还是莫要再打趣了。
······
心堵的难受,有一股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母亲曾说我整天乐呵呵的什么都不放心上,可为何这次心如此难受。
落寞间便见景肆出了凉亭,还来不及躲,他就已经看见了我。
他怔了一瞬,经过我身旁时冷淡开口：回府。
回府的路上马车内异常安静。
平时,我会拼命吸引他的注意,绝不会让气氛冷至冰点。
可现在,我蔫蔫的依靠在车壁上,脑中不断的回想着他说的话。
景肆的目光频繁的落在我身上,眼神依旧冷冷的,他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4、
日子过的飞快,从那夜之后我和景肆的关系形同陌路。
其实之前也是,只不过是我一心凑上去才能维持表面亲昵,老夫人看在眼里,每日请安她都要晾着我一会儿,见我一脸无所谓,最后只能重重的叹息一声放我回去。
景肆看似知礼实则很倔,绝不可能低下头找我说话。
但这次我也是伤着了,不想再去没脸皮的贴上去。
这日,小桃慌张的跑到我跟前：少夫人不好了,太太递消息来说月少爷他入大狱了！
什么！
着急忙慌的赶到家里,就见母亲着急的来回踱步。
母亲,弟弟他究竟怎么了
母亲叹了口气：昨日他与友人出门相聚,直到今日还未归,我找人打探一番,谁知道那人说你弟弟打了丞相家独子,被人家扣在大狱里！
蝉儿,你回去求求好女婿,他也是当官的,定能救出你弟弟。
弟弟看着不着正形但心底善良纯真,实在想不通他怎会打人,还是丞相独子。
我紧紧攥着食盒,轻轻的推开书房的门。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拉下脸面找他说话,如今这般求人办事,实在有些尴尬。
夫君还未用饭吧,蝉儿带来了你最爱吃的樱桃肉····
我不饿,你拿走吧。
他专注的立于书案前写字,一个眼神都没给我。
这是蝉儿亲手为夫君所做呢,手都被油溅到了,好疼的······
凝脂般的手背上确实有个凸起的红包。
他眼神不自然的转了转,嘴唇轻抿：
何必做这些。
他态度也软了下来。
经过这三年,我哄人的技术愈发强,拿捏景肆,我还是手到擒来。
饭毕,我轻柔的按摩着他的肩膀：昨日我弟弟不知为何与丞相家的独子打了起来,如今被扣在狱中,求夫君想想法子吧！
景肆闭目思索片刻,缓缓开口：丞相为人护短,月谨安当街打他的独子,月谨安顽劣惯了,正好用此机会好好磨磨他的气性,顶多关上月余,等丞相气消了,我定会亲自去赔罪接他回来。
月家就剩母亲和弟弟了,如今母亲年龄大了,别说月余,就是几天她也受不住,既然夫君做事不理,那蝉儿自己去。
失望感充斥全身,要是我和景肆的关系平平,又怎么会奢望他来帮助呢。
5、
出来时天空已飘起雨丝,不顾小桃的劝阻,我拿起钱财就朝着大理寺走去。
景肆为了拦住我,连马车都不给我坐,真是小气极了。
姑娘,快让开！
一匹雪白色的马正飞速的朝我奔来,活像个疯马。
来不及反应,幸而一道从天而降的身影骑在了马背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扯住缰绳。
我倒在马蹄之下,久久回不过神来。
那人身穿黑色锦袍,气质绝尘,五官如雕刻,就是脸有些黑,他有一种天生自带的与生俱来压迫感。
平息下来后,解释说他叫秦啸这是他的马,名叫霜糖脾气暴躁,竟偷偷跑到闹市。
我轻笑了一声,霜糖,听着很好吃的样子。
交谈了一会,秦啸听我说要去大理寺,主动邀请我坐上他的马车。
据我观察他不像坏人,且时间也不早了,靠我这双腿走,恐怕天黑也到不了大理寺。
行驶的过程中,秦啸见我一脸愁容,便主动问起。
我见他衣着华贵,身份肯定也不简单,死马当活马医便说出了弟弟的事。
他并没有说什么,只说让我安心等着。
我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中,毕竟和我有关系的景肆都做事不理,何况他人。
在他的安排下,我轻而易举的见到了弟弟,他正一脸颓废的坐在草席上。
见到我时还傻傻的笑着。
我见他没事便放下心来,仔细的询问此事的经过。
就,他当街说姐姐,太难听了我气不过便动手了。
不过你放心,我可没吃亏。
我哭笑不得,望着弟弟稚嫩的面容,眼前渐渐起了雾气。
父亲早逝,家中母亲打理着偌大的产业,弟弟最黏我,当初出嫁时,他眼睛哭的肿了三天三夜。
这次恐怕是那些人说我如何不得景肆宠爱,又倒贴的事了。
我拿出大把的钱帛塞到狱卒手里,让他多多照看弟弟,有什么事直接传话至月府。
别担心,姐姐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依依惜别后,出了牢房才发现秦啸他在门口等我。
于是,我又厚着脸皮的坐了上来。
6、
回了月府后,好说歹说的劝母亲用了晚饭。
深夜,望着身侧母亲憔悴的面容,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既担心身在牢狱的弟弟,又迷茫于来日该何去何从。
自问我到底喜欢景肆吗,我回答不出,没有人告诉我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
在得知他心中还有沈小姐时,我也不难过,只是有些不甘。
他像个没有到手的玩具。
现在想一想,一个男子若是心中没你,做什么都不得他的欢心。
算了,我月蝉儿认输了。
7、
次日一早,母亲欢欢喜喜的的扯开我的被褥。
蝉儿,刚来了人递了消息来,说你弟弟过了午时就能被放出来了！
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我和母亲激动的抱在一起。
忽得,我想起了秦啸,这人还真是厉害,等下次再见到时必得重谢。
母亲,蝉儿不想再回景府了·····
乖宝儿,是母亲的不对,本想着为你找了个好人家,没想到倒害了你,放心吧,咱家家大业大,和离了母亲一样养着你！
我紧紧的抱着母亲的肩膀,眼中闪烁着泪水。
母亲轻轻的抚着我的背脊,一声声的安慰着我。
8、
你这是什么意思
景肆坐在书案前,唇角抿成一条线,眼神笼罩着一层暗色。
这是和离书,我月蝉儿从此要和你一刀两断！
月蝉儿,你至于吗不就是没有救你弟弟出来,你心胸实在狭窄。
我嗤笑：我家出身商贾,成亲以来又对你投怀送抱,我承认是我廉价
那话又说回来,沈翩翩就是个好的了,你在府外养着她的事难道还要我宣扬出去吗
景肆一怔,眸光微冷。
月蝉儿,你过界了！
·······
一炷香过后,我带着签署着景肆名字的和离书推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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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日头正盛的日光,轻笑出声。
其实早在月余前我就发现景肆在外偷偷养着沈翩翩了,之所以不戳破就是看她一个女子若被流放实在可怜,但如今,她却成了我的好把柄。
随后,指使小桃他们收拾好我的行李、嫁妆,连装了满满几大车。
在众目睽睽之下声势浩大的准备回月府。
小桃,今后你家小姐我带你吃香喝辣,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了！
听着月蝉儿开怀的笑声,躲在门后的景肆听到后额头的青筋隐隐跳动。
儿啊,就这样让她走了,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景肆脸色晦暗,他紧紧盯着门前的身影不为所动。
见景肆不为所动,身后的老夫人直叹口气：真是老了啊,管不了喽！
9、
和离之后,我拿着母亲给的地契,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开了家酒楼。
京城人人都在传,揽月楼的少东家长相极美,开张前三天酒水随意喝,更有俊秀少年陪伴用餐。
所以在开张这日,门口差点被踏破。
当然,女人居多。
我望着一个一个俊秀的小厮们,心情愉悦极了。
果然美食和美色缺一不可。
在众多客官中我见到了熟悉的身影,是秦啸。
为了感谢秦啸,我特意留了个雅间,亲自斟上酒。
多谢秦大哥救了我弟弟,奴家敬你。
月老板客气,我与你一见如故,这都算不了什么。
期间我们相谈甚欢,他虽然看着严肃,让人有压迫感,但着实长的好。
我这人就这个癖好了,实在改不了。
等我出来时却见到了景肆竟站在屋外。
不知道我和秦啸的谈话他听了多少。
他脸色阴沉,正紧紧的盯着我。
客官若是吃饭可自行下楼。
我丝毫不理会,擦身而过。
才和离你就迫不及待的找下一个了吗
景肆牢牢抓住我的手臂。
不然呢,景少爷你自己不行,还不能我找别人吗
我讽刺的朝他一笑,潇洒的下楼了。
爽！！
想必刚刚的一番交谈,明日必会传的大街小巷皆知。
10、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见到景肆了,我也乐得自在。
不过听一位眼熟的夫人说,景肆偷偷接了沈翩翩回府,改了名字户籍。
老夫人看沈翩翩不顺眼,两人常常打擂台。
我一笑而过,那沈翩翩手段厉害着呢,平常人是真招架不住。
记得刚成婚那会儿,本来景肆对我还算可以,再加上我的诱惑差点办成事,但他匆匆忙忙出去一日,回来后就说什么都不许我亲近了。
······
这段时间秦啸常成了揽月楼的常客,我渐渐的摸清了他的喜好。
吩咐小厮准备好一间雅间,配上冒着凉气四溢的冰酒酿。
秦啸为人有趣,他总会讲一些离奇或有趣的事件给我听。
不知不觉几坛酒下肚,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说个痛快。
呜呜呜,老娘太不值了,都出嫁了竟还没体验过鱼水之欢,老天真是一点都不怜惜我！！
·······
以至于第二日醒来时,我头痛欲裂。
小姐,您终于醒了,昨夜您实在吓人,抓着秦大人就要亲,若不是奴婢赶来及时,恐怕秦大人清白不保了。
什么！！
不可置信,小桃嘴里的真的是我那以后还怎么有脸再见秦啸啊！
在家磨蹭了好几日,终于过了心中的那道坎,大不了以后躲着他算了。
真是可惜了这么帅的一张脸了。
我在心中默默哭泣。
今日店里有一两个闹事的,我按照之前秦啸跟我说的送他们去了大理寺,事情也顺当的了结了。
按他的话就是,我一个女子在京城这种遍地权贵的地方生存本就不易,若有借机闹事骗取钱财的统统拉去大理寺,报他的名。
我感动不已,像这样的好人真是不多了。
一直忙到深夜才回去,行至甜水巷时,轿子不动了。
小桃说景肆在外头想与我说几句。
真讨厌！就不能选个白日来是吧,我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下了轿。
蝉儿,你这段时间过的还好吗
我连看都懒得看他：吃嘛嘛香,说正事少放屁！
景肆颤抖着声调,脸色凝重：
蝉儿从前种种,是我对不起你····若你后悔了,想重回景府,我会让翩翩离开,若你想要孩子,我愿意好好照顾你直到生产！
我一脸不可置信,翻了大大的白眼：
谁给你的脸认为我月蝉儿会回头,怎么,接沈翩翩回来后发现不是你心中温婉娴淑的模样了
蝉儿·····
懒得再理他,我直接转身回了轿子里。
走出去很远后,小桃在一旁鸣不平道：
真是好不要脸,小姐干嘛不直接打他两拳,还站在那里装深情给谁看！
我捏了捏小桃气鼓鼓的脸颊：他愿意站在那里就让他站。
11、
这几日恰逢乞巧节,店里忙的走不开,细想之下已经很久没见过秦啸了。
若再见到他,我就装作不知的模样,谅他也不会说什么。
正沾沾自喜于此事,下一刻就见到他站在我面前。
我着实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嗔了他一眼。
我听说昨夜景肆找你了
他眼眸漆黑,哑着嗓子道。
我点了点头,确有其事。
你,你不要和他在一起,不如你考虑考虑我吧,我身强力壮,若你不嫌,我愿娶你为妻,共体验鱼水之欢·····
原本气势压迫的秦啸如今羞红了脸,紧张的看着我,生怕被拒绝。
我努力消化着他的话,反应过后便想调侃几句：
秦公子可知我是嫁过一次的,你当真不嫌弃吗
我不在意。
那我日常开销极大,恐怕你养不起啊。
秦啸想了想,从袖子里拿出一些地契、银钱递给我。
这是我府里的一部分地契,若你不嫌,这些都可做为聘礼。
望着手中的地契,足足有十几张,这还只是一部分,本以为我家有钱有财,没想到秦啸也那么富有。
这毕竟是件大事,我需得回去与母亲商议。
秦啸点点头说不急,等我消息。
回去之后母亲立刻打发人去打探秦啸的消息。
乖宝儿,可不得了了,那秦啸竟是定王府的侯爷,那可是皇上的亲弟弟！
侯爷本朝就只有一位侯爷,他战无不胜,打得匈奴节节败退。
没想到竟是秦啸！
怪不得能一声不响的救我弟弟出来,平时各家酒楼常有打闹、找事之徒,自从秦啸常来酒楼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可是疑惑纷至沓来,他这样一位厉害人物,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12、
不多时,我就收到了秦啸的一封信。
因匈奴卷土重来,平静了几年的边疆地区再次沦陷,秦啸不得已需快马加鞭赶往。
看来还是得等他回来再问。
-
我掰着手指数,距离秦啸去打仗已有一年。
我每日睡醒了就去酒楼。
托他的福,酒楼内一切安然无恙。
只是那景肆成了揽月楼的常客,整日里喝的烂醉,喝醉了就直直的盯着我。
秦啸临走前安排了自己亲信在我身边。
他身穿一身黑衣,常常在房顶、树上、角落里出现。
刚开始发现时,我也吓了一跳。
满满的我也接受了。
我抬眼望见趴在梁上的他,摇了摇头。
景肆没有乱来,犯不上打一顿,我只当作不存在便是。
景肆这一年来变得更沉默寡言起来,脸庞消瘦。
我知道是沈翩翩把府里闹的乌烟瘴气,她听说景老夫人要给景肆娶妻,她不乐意,整天疑神疑鬼,只要景肆出门,她必得在府内发疯。
这些已在京城的贵妇人圈子里盛传。
现在哪家愿意把女儿嫁给景肆呢。
13
又是一年秋季,枯叶铺满了京城各个道路。
一袭战衣的男子骑着一匹雪白色的战马飞驰而过。
最终停在一座大宅门前。
我望着快速翻身下马的秦啸,喉头突然哽住：
瘦了,也黑了。
秦啸哑着嗓子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拥着我：我已向陛下请旨,娶你做侯夫人。
-
后来在洞房夜我问秦啸为什么看上我。
他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我被人欺负时只有蝉儿护我吧。
在年幼时,我是甜水巷的一霸,这里的小孩都听我调遣,不知什么时候混进个衣着褴褛的小男孩,他每日哭丧着脸,其他孩子见了都不喜欢他,甚至欺负他。
由于他长的俊秀,我天生爱美的事物,岂能坐视不理。
这时我盛气凌人的站在了他的面前,高声的喊着：他是我月蝉儿罩着的人,你们要欺负他,我就欺负你们。
······
哦,原来你就是鼻涕虫啊！
秦啸羞红了脸,作势要我好看。
我捏了捏酸痛不已的腰求饶,他不闻,势必要我好看。
床头的蜡烛悄悄燃了底,床榻上还未停歇。
我欲哭无泪,他果然没说错,比身强力壮,整个京城都别想比过他。
这夜后导致我休息了三天三夜还不够,我立刻给秦啸在床边打了地铺。
等我好之前,他休想再近我的身。
景肆视角
我从小被教导礼仪、学士,也是家族重点培养之人。
经书告诉我,娶妻娶贤,我想了想,只有沈翩翩这样的女子才配得到我爱。
她是京城第一才女,为人温柔贤惠,我发誓以后必得娶她为妻。
可没想到她家得罪于皇上,被紧急流放与三千里外。
我不忍她一女子遭流放之苦,几番运作下来,将她安置于府外。
随之而来的便是我家被牵连,倒欠国库几万两黄金,若不及时补上,恐怕要和沈家一样的下场。
幸好月家愿意帮忙,我欣喜不已,但没想到月家加了个条件,要娶月小姐为妻才行。
母亲便立即替我应了下来。
沈翩翩知道后哭泣不已,我为了不让她伤心便承诺她,不会和月氏圆房,只为她保留清白之身。
等把钱还了之后便与月氏和离。
可是没想到我本该讨厌月蝉儿的,但望着她努力讨好的样子我实在狠不下心。
我徘徊在沈翩翩和月蝉儿之间迷失了方向。
等到我确定心中是月蝉儿时,她早已与我和离。
我气不过便接了沈翩翩回府。
让我没想到的是平日里温柔贤淑的沈翩翩却好似变了一个人,整日里疑神疑鬼,性情阴晴不定的。
这让我更烦,只能去揽月楼里买醉,望着月蝉儿娇嫩的脸颊,我承认我后悔了。
若老天能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想我再也不要伤月蝉儿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