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冷王宠妃:嫡女逆天 > 第一章

楔子·血契
暮春的雨丝如愁绪般绵长,打湿了相府后园的青石小径。苏清禾攥着袖口的帕子,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本是来给母亲上坟的,却在途经梅林时被一股异香迷晕,再睁眼时,已躺在一口散发着桐油味的黑漆棺木里。
棺内空气稀薄,她喉咙干渴得冒烟,指甲拼命抓挠着棺盖,木屑刺进指缝,钻心地疼。耳畔传来熟悉的女声,甜腻中带着伪善:姐姐放心,妹妹已吩咐人多撒些石灰,免得野狗啃食姐姐的身子。
是苏月璃。
苏清禾浑身血液凝固。上一世,她就是被这个看似柔弱的庶妹设计,以冲撞亡母灵位为由被禁足,却在禁足当晚被灌下哑药,装入棺木埋入乱葬岗。此刻颈间的胎记突然发烫,那是母亲临终前留下的印记,形如齿痕,据说与一段古老的血契有关。
小姐!丫鬟绿枝的哭声混着雨水落下,您别吓奴婢啊……
哭什么苏月璃不耐烦地踢了脚铁锹,不过是个死人——
话音未落,棺盖突然发出吱呀一声闷响。苏清禾顶着满头木屑坐起,苍白的脸在月光下宛如女鬼。她盯着苏月璃惊恐的表情,缓缓勾起唇角,指甲划过对方脸颊,鲜血混着雨水滑落:妹妹给姐姐选的‘葬身之地’,可真是‘风水宝地’啊。
第一章·重生夜(扩写)
乱葬岗的腐臭味比记忆中更浓烈。苏清禾踉跄着爬出棺材,膝盖磕在碎石上,却感觉不到疼。她低头看着掌心的血痕——上一世,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血竟能解开战神王爷的情蛊。
小姐!绿枝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您、您真的是小姐那夜您突然……
嘘。苏清禾按住丫鬟的肩膀,目光扫过呆立的抬棺小厮。这些人都是苏月璃的心腹,此刻正满脸惊恐地看着她,显然没想到死人会复活。她摸了摸颈间的胎记,指尖触到一道凸起的纹路——那是昨夜被苏月璃灌下毒药时,对方指甲留下的抓痕。
二小姐,她转身看向脸色煞白的苏月璃,声音轻得像春日的风,听说乱葬岗夜里有恶鬼徘徊,不如让姐姐送你一程
苏月璃尖叫着后退,发间的珍珠步摇掉在泥水里。她身后的小厮突然拔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大、大小姐既然已死,就该安分些!
刀刃劈来的瞬间,苏清禾本能地闭眼。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只听见一声闷哼,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她睁开眼,只见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倚在不远处的枯树上,指尖把玩着一枚血玉扳指。他脸色苍白如纸,额角却布满冷汗,显然身受重伤。
夜、夜无殇苏月璃认出了来人,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您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被称作夜无殇的男子抬眸,眼神如淬了冰的刀锋。苏清禾对上他的视线,心脏猛地漏跳一拍——那双眼睛暗如深潭,却在看见她掌心的血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救、救我!苏月璃扑过去,却被男子一脚踹开。他抬手按住心口,喉间溢出一缕黑血——那是情蛊发作的征兆。三个月前,他在边疆中了苗疆巫女的暗算,情蛊入体,毒发时生不如死,却遍寻名医无解。
苏清禾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禾儿,若有一日你遇到眉心有朱砂痣的男子,记得用你的血救他……她扯断发间玉簪,毫不犹豫地刺向掌心。鲜血飞溅的瞬间,夜无殇瞳孔骤缩——他眉心的朱砂痣突然发烫,一道妖冶的血色纹路顺着皮肤蔓延开来,正是消失百年的血契咒印。
你……他扣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为何知道血契之术
苏清禾仰头看着他,唇角勾起倔强的笑。喉间泛起腥甜,却笑得格外肆意:王爷救我出乱葬岗,我替王爷解情蛊——如何
夜无殇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是子时三刻。他忽然低头,咬住她掌心的伤口,舌尖卷走一滴血。苏清禾浑身一颤,只觉一股热流顺着掌心蔓延至四肢百骸,而夜无殇眼中的黑气竟渐渐散去。
成交。他松开手,指尖轻抚过她腕间若隐若现的咒印,不过在那之前——他忽然打横抱起她,足尖点地跃上枝头,先跟本王回府,处理些杂碎。
苏清禾被他护在怀里,听见下方传来苏月璃的哭喊声,以及小厮们跪地求饶的声音。夜风吹乱她的发丝,带着男子身上淡淡的冷香。她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忽然意识到,这一世的命运,已在她刺破掌心的那一刻,彻底改写。
第二章·冷面王爷
夜王府的书房里,烛火摇曳。苏清禾坐在紫檀木椅上,看着夜无殇褪去外袍,露出精瘦的腰腹——那里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心口蔓延至侧腰,显然是旧伤。
疼吗她鬼使神差地开口,话一出口就想咬掉舌头。
夜无殇抬眸看她,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本王征战沙场数十载,这点伤算什么。他指尖蘸了些金疮药,涂在她掌心的伤口上,动作意外地轻柔,倒是你,身为相府嫡女,为何会被埋进乱葬岗
苏清禾垂眸避开他的视线。烛光将她的睫毛影子投在眼下,像振翅欲飞的蝶。她想起上一世的自己,愚蠢地相信苏月璃的姐妹情深,甚至在被灌药前,还天真地以为庶妹是来给自己送桂花糕的。
王爷可知,她忽然轻笑一声,相府上下都以为我是母亲不祥,克死了父亲的宠妾她抬头时,眼中已蓄满恨意,可事实是,我的好妹妹从小就觊觎我的嫡女之位,甚至……
她顿住了。关于情蛊和血契的秘密,母亲临终前叮嘱过不能轻易示人。夜无殇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在本王面前,最好别藏着掖着。
苏清禾被他捏得生疼,却不肯示弱:王爷想知道那就先告诉我,血契咒印为何会出现在你我身上。
夜无殇挑眉,松开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泛黄的古籍。翻开至某页,上面画着与两人身上相似的咒印,旁边批注着:血契者,命魂相连,同生共死。解蛊者需以心头血为引,每月十五子时……
每月十五苏清禾皱眉,可今日才初三。
所以在那之前,夜无殇合上书卷,忽然逼近她,鼻尖几乎贴上她的,你最好寸步不离本王。否则——他指尖划过她颈间的胎记,若本王毒发而亡,你也活不了。
苏清禾浑身僵硬。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混着书房里的沉水香,竟莫名让人安心。窗外忽然传来更夫打二更的声音,她这才惊觉时间已晚,忙起身告辞,却在路过铜镜时,看见自己额角沾着的木屑。
等等。夜无殇叫住她,伸手替她拂去木屑,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次,明日随本王回相府,本王倒要看看,是谁敢动本王的人。
苏清禾抬头看他,发现他耳尖竟有些发红。烛光下,他眉心的咒印若隐若现,与她腕间的纹路遥相呼应。她忽然想起母亲的话,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的重生,就是为了与这个男人一起,揭开当年的真相。
第三章·相府风云
三日后巳时,相府朱漆大门前的石狮子被擦得发亮,却掩不住门内人的心慌意乱。苏丞相握着茶盏的手微微发抖,茶水上泛起细碎的涟漪:月璃,你当真确认她……
父亲放心,苏月璃绞着帕子,翡翠镯子在腕间晃出清脆声响,那日女儿亲眼看着棺木入土,还撒了三重石灰。定是绿枝那贱婢偷放了人,如今……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八抬朱漆轿撵停在府前,青竹帘掀开,苏清禾身着茜色织金襦裙,外罩海棠红狐裘,耳垂上的东珠坠子随步伐轻晃,端的是贵气逼人。跟在她身后的灰衣暗卫单膝跪地:王妃,请。
王、王妃门房小厮瞪大双眼,连滚带爬地跑进去通报。正厅里,苏夫人手中的茶盏啪嗒落地,碎瓷片溅得满地都是。苏月璃脸色煞白,踉跄着扶住桌沿——她怎么也想不到,本该埋在乱葬岗的苏清禾,竟成了战神王爷的王妃。
父亲母亲,女儿回来了。苏清禾迈过门槛,唇角噙着三分笑,七分冷意。她扫过满地狼藉,目光停在苏月璃腕间的羊脂玉镯上——那是上一世母亲留给她的及笄礼,后来被苏月璃趁她昏迷时摘走。
禾、禾儿苏丞相站起身,声音发颤,你……你怎会……
多亏了王爷身边的暗卫大人,苏清禾故意将王爷二字咬得极重,女儿那日失足跌落山崖,幸得暗卫大人路过相救。否则……她指尖抚过鬓边的红宝石步摇,怕是再也见不到父亲母亲了。
苏月璃忽然尖叫出声:你胡说!你明明……
二小姐这是怎么了一道冷冽的男声打断她的话。夜无殇身着墨色云锦长袍,腰间玉带嵌着拇指大的羊脂玉,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他缓步踏入正厅,身后跟着清一色的玄甲亲卫,铠甲相撞声惊得梁上燕子扑棱棱飞走。
苏丞相夫妇扑通跪下,额头贴地:臣参见王爷!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夜无殇却恍若未见,径直走向苏清禾。他抬手替她拂开被风吹乱的发丝,动作自然得仿佛在整理自己的战袍:本王记得,昨日吩咐你今日好好休息。怎么,迫不及待想回府教训些不长眼的东西
苏清禾抬眸看他,发现他眼底闪过一丝促狭。想起昨夜在王府,他明明冷着脸说明日随本王回相府,此刻却装出一副纵容的模样,心中不禁发笑。面上却仍维持着委屈:王爷说笑了,女儿只是想回来看看父母,谁知……她瞥向苏月璃,竟有人说女儿已死,要给女儿立碑呢。
哦夜无殇转身,目光落在苏月璃身上。后者被他看得浑身发颤,噗通跪下:民女、民女不知姐姐尚在人世,那日只是……只是见姐姐昏迷不醒,怕耽误救治,才、才……
才擅自做主将人埋了夜无殇挑眉,相府嫡女生死未卜,你一个庶女竟敢越权处置苏丞相,这就是你治家的本事
苏丞相额角渗出冷汗,抬手就给了苏月璃一记耳光:逆女!还不向王爷和你姐姐赔罪!
苏月璃捂着脸,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她抬起头,望向苏清禾的眼神里满是怨毒。却在对上苏清禾似笑非笑的目光时,忽然想起昨夜梦见的场景——乱葬岗里,苏清禾浑身是血地从棺木里爬出来,指甲上还挂着她的皮肉。
王爷明鉴,苏清禾适时开口,妹妹也是担心女儿,只是方法不当。还请王爷看在父亲的面上,饶过妹妹这一回。
夜无殇看着她,忽然轻笑出声。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罢了,既然王妃求情,本王便不与小辈计较。不过——他扫过相府众人,今后若再让本王听说有人欺辱本王妃,休怪本王不客气。
话音未落,厅外忽然传来马蹄声。一名暗卫单膝跪地,呈上一封密信。夜无殇拆开看了两眼,眸色瞬间冷下来。他附在苏清禾耳边低语:边疆急报,本王需即刻启程。晚上派人来接你回府,别乱跑。
苏清禾点头,目送他转身离去。直到马蹄声消失在街角,才收回视线。她望向苏月璃,后者正用帕子捂着嘴,肩膀抖得厉害。忽然想起上一世,就是这个时候,苏月璃偷偷派人去乱葬岗确认她的尸体,却发现棺木空空如也,从此落下心病,夜夜噩梦。
妹妹,她缓步走近,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昨夜乱葬岗的风,可是很冷呢。你说,要是父亲知道你差点害死嫡姐,会如何处置你
苏月璃猛地抬头,对上她眼底的寒光,忽然想起母亲曾说过的话:苏清禾那丫头看着温吞,骨子里却像她娘一样固执。你若敢动她,定要斩草除根。
可她明明已经斩草除根了啊!
苏清禾看着她惊恐的模样,心中涌起一丝畅快。她转身走向正厅门口,阳光落在她身上,将影子拉得老长。路过苏丞相时,忽然停住脚步:对了,父亲,女儿的及笄礼……该补办了吧
第四章·血契之谜
夜王府的寝殿里,苏清禾对着铜镜卸下钗环。指尖触到颈间的胎记,忽然想起白天在相府,夜无殇替她拂发时,指尖在胎记上停留的那一瞬间。
叩叩。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绿枝端着药碗进来,眼眶还是红的:小姐,这是王爷吩咐厨房熬的补汤,说是给您压惊。
放下吧。苏清禾看着碗里的红枣枸杞,忽然想起昨夜在书房,夜无殇给她涂金疮药时,掌心的温度。她摇摇头,将奇怪的念头甩开,对了,你去查查,母亲当年的医案放在哪里。
绿枝愣了愣:小姐是说……夫人留在相府的那箱医书奴婢听说,二小姐出嫁时,将夫人的东西都扔了。
扔了苏清禾皱眉。母亲曾是宫廷御医,留下的医书中或许藏着情蛊的秘密。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王府花园。月光下,一池睡莲开得正盛,忽然想起夜无殇书房里那本古籍,上面写着血契者,每月十五需以血养蛊。
子时三刻,万籁俱寂。苏清禾握着玉簪,站在夜无殇房门前。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推门进去。床榻上,男子眉头紧蹙,额角满是冷汗,显然正在经历情蛊反噬。
王爷她轻声唤道,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指尖刚触到皮肤,就被一只手猛地扣住手腕,按在床榻上。
夜无殇睁开眼,眼中布满血丝,哪里还有白日里的冷峻模样。他盯着压在身下的女子,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呻吟。苏清禾这才惊觉,他掌心滚烫得吓人,显然毒发时的痛苦远超想象。
松开我!她挣扎着,却怎么也推不开他。忽然想起古籍上的话,心一横,张嘴咬住他的肩膀。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夜无殇猛地一震,眼中的猩红退了几分。
用你的血……他扯下她腕间的丝带,露出白皙的小臂,快。
苏清禾咬牙,将玉簪刺向掌心。鲜血滴在他眉心的瞬间,咒印再次浮现。夜无殇低头,含住她的伤口,贪婪地汲取着血液。苏清禾浑身发软,只能任由他抱着,感受着彼此命魂相连的奇异触感。
不知过了多久,夜无殇终于松开她。他翻身躺在床上,手臂搭在额头上,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抱歉。
苏清禾坐在床边,看着自己掌心的伤口。奇怪的是,明明流了不少血,却不觉得疼,反而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她抬头看向夜无殇,发现他已经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稳。
其实……她轻声说,我母亲曾是宫廷御医。当年先皇后暴毙,她被怀疑下毒,后来……死在狱中。她顿了顿,我颈间的胎记,是她临死前用银针刻下的,说是能保命。
夜无殇睁开眼,目光落在她的胎记上。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给那抹淡红的印记镀上一层银边。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触碰那处皮肤:先皇后……确实中了情蛊。当年本王在她寝殿的暗格里,发现过一本苗疆巫蛊手记。
苏清禾愣住:这么说,你……
本王怀疑,先皇后是为了保护某人,才自愿种下情蛊。夜无殇坐起身,扯过一旁的锦被披在她肩上,而你的血能解情蛊,或许与先皇后有关。
窗外忽然传来夜枭的叫声,凄厉刺耳。苏清禾打了个寒颤,这才惊觉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衣。夜无殇看着她微微发抖的肩膀,忽然轻笑一声,伸手将她捞进怀里:冷就靠过来。本王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
苏清禾浑身僵硬。她能听见他胸口沉稳的心跳声,一下下,像是战鼓,敲得她耳膜发震。想起白天在相府,他揽住她腰时的自然模样,忽然意识到,或许从血契结成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再无彼此之分。
睡吧。夜无殇的声音头顶响起,带着几分难得的温柔,明日还要陪本王进宫面圣。养足精神,别给本王丢脸。
苏清禾闭上眼,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意识渐渐模糊前,忽然想起母亲的遗言:禾儿,若有一日你遇到眉心有朱砂痣的男子,记得用你的血救他……因为他是你命中注定的人。
第五章·暗潮涌动
春日宴的宫殿里,鎏金香炉飘出袅袅青烟,混合着美酒佳肴的香气。苏清禾身着赤金翟衣,头戴九翚四凤冠,端坐在夜无殇身侧。对面席位上,苏月璃穿着鹅黄色襦裙,眼尾点着朱砂,却掩不住眼底的阴霾。
听闻苏大小姐大难不死,真是可喜可贺。二皇子夜逸尘举起酒杯,目光在苏清禾身上打转,本皇子前些日子得了块和田玉,改日让人给苏大小姐送去,就当是赔礼了。
谢二皇子。苏清禾微笑着举杯,余光瞥见苏月璃捏紧了帕子。自那日相府一别,苏月璃便称病不出,今日还是被苏丞相硬拉来的。
乐声渐起,一群身着薄纱的舞姬鱼贯而入。苏清禾看着她们腰间的银铃,忽然想起上一世春日宴,也是这样的歌舞升平,却在她起身更衣时,被人迷晕拖进偏殿——若不是夜无殇及时赶到,她早已被献给二皇子。
小心!夜无殇的声音忽然响起。苏清禾抬头,只见苏月璃失足摔倒,手中的酒杯泼向她的裙摆。酒水浸透锦缎,传来一股奇怪的香味。
姐姐,对不住!苏月璃惊呼,妹妹不是故意的……
无妨。苏清禾按住想要发作的夜无殇,目光落在自己湿透的裙摆上。那香味她再熟悉不过——是迷情香,专门用来破坏女子清誉的下作手段。她抬头看向夜逸尘,后者正端着酒杯,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二弟倒是好兴致。夜无殇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冰碴子,本王妃的衣裳金贵,你准备怎么赔
夜逸尘笑道:不过是件衣裳,本皇子让人再送十套就是。他抬手示意,一名宫女端着礼盒上前,这是西域进贡的云锦,苏大小姐若不嫌弃……
慢着。苏清禾伸手拦住,二皇子如此大方,不如先说说,这衣裳里究竟藏了什么
夜逸尘脸色微变:苏大小姐这是何意
何意夜无殇忽然站起身,玄色长袍扫过地面,本王闻着这香味,倒像是迷情香。二弟,你该不会想对本王妃用这种下作手段吧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舞姬们停下舞步,乐师们不敢抬头,连皇帝都放下酒杯,目光在几个儿子之间打转。苏月璃脸色煞白,忽然想起昨夜夜逸尘派人送来的信:按计划行事,事成之后,本皇子保你做太子妃。
王兄说笑了,夜逸尘强作镇定,不过是普通香料……
普通香料夜无殇冷笑一声,突然抽出腰间佩剑,挑开礼盒。里面的云锦哗啦散落,露出藏在底层的瓷瓶,瓶身上赫然印着苗疆迷情香的字样。
苏清禾攥紧袖口。她早就让绿枝调查过,夜逸尘与苗疆巫女暗中勾结,意图用蛊术控制朝臣。今日的春日宴,怕是早就设好的局——先让苏月璃泼酒,再以衣裳脏了为由引她去偏殿,届时迷情香发作,夜逸尘便可趁机毁她清誉,再嫁祸给夜无殇。
二皇子好大的胆子!皇帝拍案而起,竟敢在朕的宴会上行此卑劣之事!来人,将二皇子拿下!
夜逸尘脸色骤变,想要逃跑,却被早已埋伏在殿外的禁卫军制住。苏月璃见势不妙,刚要起身,却被苏清禾按住肩膀:妹妹急什么今日这么热闹,不多看会儿
夜无殇重新坐回席位,伸手替苏清禾理了理被扯乱的鬓发,动作自然得仿佛在打理自己的铠甲:本王说过,只有本王能伤你。其他人——他瞥了眼被拖走的夜逸尘,找死。
苏清禾抬头看他,发现他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却在对上她的视线时,瞬间化作温柔。她忽然想起昨夜在王府,他抱着她沉睡的模样,掌心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皮肤上。
乐声重新响起,却比先前低了几分。苏清禾望着殿外盛开的桃花,忽然意识到,这一世的争斗,才刚刚开始。而她和夜无殇,早已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唯有携手共进,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中活下去。
第六章·危机四伏
春日宴风波后第三日,金銮殿上的气氛比往日更显压抑。皇帝斜倚在龙椅上,指尖敲击着扶手,目光在夜无殇身上打转:听闻爱卿前日在边疆私自调兵三万,可有此事
夜无殇单膝跪地,铠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回陛下,臣接到密报,北境有柔然细作活动,恐威胁京畿安危,是以紧急调兵布防。
哦皇帝挑眉,为何朕从未接到过此类密报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苏清禾站在后宫嫔妃之列,攥紧了袖口的帕子。她昨日听夜无殇的暗卫说过,所谓密报不过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截获夜逸尘与柔然可汗的密信——信中写着事成之后,割让云州七城。
许是臣的暗卫办事不力,夜无殇叩首,声音不卑不亢,臣已命人彻查此事,不日便将结果上奏陛下。
皇帝盯着他的头顶,忽然轻笑一声:爱卿忠心耿耿,朕自然信得过。只是……他忽然提高声音,边疆将士劳苦功高,朕决定让户部削减三成粮草供给,以示‘体恤’。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苏清禾猛地抬头,对上夜无殇微怔的侧脸。削减粮草,意味着边疆二十万大军将陷入断粮危机,而夜无殇若抗旨,便是抗君命;若遵旨,将士们将饿死沙场。
陛下三思!吏部尚书出列,边疆将士乃国之栋梁,若粮草不足……
够了!皇帝挥手打断,朕意已决,退朝!
苏清禾看着夜无殇起身时紧握的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想起昨夜他在书房翻阅兵书的模样,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尊孤独的战神。
王妃留步。刚出殿门,便有宫女传话,皇后娘娘请您去凤仪宫叙话。
凤仪宫内,檀香缭绕。皇后端坐在主位,手中拨弄着佛珠:哀家听闻,苏小姐与王爷是血契夫妻
苏清禾心中警铃大作。血契之事极为隐秘,除了夜无殇的暗卫,唯有相府众人见过咒印,而皇后却知晓得如此清楚……
回娘娘,她垂眸行礼,不过是民间偏方,王爷与臣妾不过是契约关系。
偏方皇后轻笑,哀家可听说,血契者命魂相连,同生共死。若王爷有个三长两短,苏小姐怕是……她忽然放下佛珠,哀家劝你一句,离王爷远点。他手中兵权太重,陛下最近夜里总梦见有人弑君。
苏清禾抬头,撞上皇后眼底的警告。她忽然想起母亲的医案中提到过,皇后曾是先皇后的贴身侍女,或许知道当年情蛊的秘密。
娘娘可知,她忽然开口,先皇后为何会中情蛊
皇后猛地抬头,佛珠啪嗒散落一地:你……你怎会知道此事
臣妾只是好奇,苏清禾弯腰捡起佛珠,为何先皇后的情蛊与王爷身上的如此相似。
皇后盯着她的脸,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你母亲是不是姓林林挽月,当年的宫廷御医
苏清禾瞳孔骤缩。这个名字,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皇后却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手,整理好仪容:哀家累了,你回去吧。记住哀家的话,离夜无殇远点。
从凤仪宫出来,苏清禾只觉浑身发冷。她坐在长廊上,望着远处的御花园,忽然想起夜无殇说过,先皇后的暗格里藏着巫蛊手记。或许,当年的真相远比她想象的更复杂。
在想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夜无殇不知何时换上了便服,腰间别着她送的玉佩——那是昨日她以血契需要信物为由塞给他的。
皇后娘娘说,她抬头看他,陛下梦见有人弑君。
夜无殇挑眉,在她身边坐下。阳光落在他肩甲上,溅起细碎的金光:所以她让你离本王远点
苏清禾点头。夜无殇忽然轻笑,伸手替她拂去肩头的花瓣:怕什么你我命魂相连,本王若死,你也活不成。与其躲躲藏藏,不如——他忽然凑近她耳边,索性做对亡命鸳鸯。
苏清禾浑身发烫,却听见他低声说:明日本王便要出征北疆。你留在京城,替本王做件事。
什么事
去冷宫,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找一个叫陈嬷嬷的宫女。她当年伺候过先皇后,或许知道情蛊的秘密。
第七章·真相渐明
冷宫的宫墙爬满了青苔,比苏清禾想象中更阴森。她戴着斗笠,跟着老太监穿过杂草丛生的庭院,终于在一间破落的厢房里见到陈嬷嬷。
林大人的女儿……嬷嬷眯起眼,盯着她颈间的胎记,果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苏清禾心跳加速:您认识家母
何止认识,嬷嬷咳嗽着,从枕头下摸出一本泛黄的绢帕,当年林大人被陷害时,托老身将这个交给你。她说,若你能活到及笄,便让你看看上面的字。
绢帕展开,上面是母亲的字迹:禾儿,情蛊之术需以血脉为引。先皇后所中之蛊,与你身上胎记同源。若遇眉心朱砂痣之人,以血为契,可解双蛊。切记,皇帝才是……
字迹到此为止,显然被人用刀划去了后半句。苏清禾攥紧绢帕,指甲几乎刺破掌心:后面的字……
被先皇后撕了,嬷嬷叹气,当年她发现皇帝的秘密,想让林大人带出宫,却被人察觉。林大人为了保护你,才故意在你颈间刻下胎记,假称是‘不祥之兆’,让相府将你养在别院。
皇帝的秘密苏清禾皱眉,难道……
先皇后的情蛊,是皇帝亲自下的,嬷嬷压低声音,他怕先皇后母族势力太大,便用蛊术控制她。后来事情败露,先皇后为了保护太子,也就是如今的陛下,甘愿服毒而亡。
苏清禾只觉一阵眩晕。她终于明白为何皇帝对夜无殇的兵权如此忌惮——当年先皇后的母族,正是夜无殇的外祖家。而夜无殇身中情蛊,恐怕也与皇帝脱不了干系。
嬷嬷,她忽然想起什么,当年家母留下的医案……
都在太医院的密格里,嬷嬷咳嗽得更厉害,标着‘林’字的木箱。不过如今太医院由二皇子的人掌管,你要小心……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传来瓦片碎裂声。苏清禾猛地转头,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她刚要追出去,却听见陈嬷嬷发出一声闷哼——一支毒箭穿透了老人的咽喉。
嬷嬷!苏清禾扑过去,只来得及抓住对方的手。陈嬷嬷望着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开口:告诉王爷……皇帝的龙袍里……缝着巫蛊人偶……
深夜的王府书房,烛火明明灭灭。苏清禾将绢帕和嬷嬷的话转述给夜无殇,后者的脸色越来越冷。他忽然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卷舆图,摊开在桌上:北疆二十万大军,本王已让副将分批调回。皇帝若敢断粮,本王就敢兵临城下。
你要谋反苏清禾惊呼。
不是谋反,他指尖划过舆图上的京城,是清君侧。皇帝被巫蛊控制,神志不清,唯有除去人偶,才能让他恢复清明。
苏清禾望着他眼中跳动的烛火,忽然想起白天在冷宫看见的场景——陈嬷嬷至死都紧攥着那块绢帕,上面的皇帝二字被鲜血浸透。她伸手握住夜无殇的手,发现他掌心布满老茧,那是常年握剑的痕迹。
我和你一起去,她说,血契者同生共死,何况……她摸了摸颈间的胎记,我要亲眼看看,当年害死母亲的人,究竟有多荒唐。
夜无殇凝视着她,忽然轻笑出声。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难得地温柔:好。等此事了结,本王带你去江南看桃花,不再管这宫廷争斗。
苏清禾抬头看他,发现他眼底有星光闪烁。她忽然想起上一世,自己死在乱葬岗的那个夜晚,也曾见过这样的星光。那时她以为人生就此结束,却没想到,命运会让她重生,遇见这个注定与她纠缠一生的男人。
一言为定。她说,伸手与他击掌。窗外忽然响起更夫打三更的声音,新的一天,即将在血雨腥风中拉开帷幕。
第八章·生死与共
北疆的风沙比京城的雪更刺骨。苏清禾裹紧披风,望着远处营帐中忙碌的士兵。夜无殇站在帅帐外,正在与副将商议军情,铠甲上的冰碴子还未融化。
王妃,该喝药了。绿枝端着药碗过来,这是随军军医特制的驱寒汤,王爷特意交代的。
苏清禾接过碗,却在触到碗沿时愣住——那是夜无殇常用的缠枝莲纹瓷碗,她曾在王府见过无数次。指尖摩挲着碗沿的纹路,忽然想起昨夜他替她掖被角的模样,耳尖不禁发烫。
报——!一名士兵冲进营地,启禀王爷,朝廷粮草仍未送达,士兵们已经两天没进食了!
夜无殇脸色一沉。苏清禾放下药碗,走向帅帐:让我去看看。
帐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受伤的士兵躺在稻草上,个个面黄肌瘦,伤口因缺乏药物溃烂发臭。一名年轻士兵看见她,挣扎着起身:王妃……末将们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饿了实在拿不动刀……
苏清禾眼眶发酸。她转身看向夜无殇,后者正盯着军用地图,指尖在云州二字上反复摩挲。忽然想起陈嬷嬷临死前的话,她伸手按住他的手腕:用我的血,给士兵们熬药吧。或许……能暂时缓解饥饿。
夜无殇猛地抬头:胡闹!你以为你的血是神药若是失血过多……
但至少能让他们有力气守城!苏清禾打断他,你忘了血契能让我们共享生命力。你若死,我活不成;我若死,你也活不成。与其让士兵们饿死,不如赌一把!
帐内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夜无殇忽然拽过她的手,撩起她的衣袖。他盯着她腕间若隐若现的咒印,喉结滚动:记住,你若敢死,本王就把你绑在身边,哪怕是尸体,也要带在身边。
苏清禾看着他眼中的偏执,忽然笑了:知道了,我的煞星王爷。
三日后,朝廷粮草终于姗姗来迟。然而当运粮官打开粮车时,所有人都惊呆了——里面装的不是粮食,而是一具具尸体,正是之前被派去押送粮草的士兵。
是夜逸尘的人。夜无殇握紧剑柄,他想借刀杀人,让本王的士兵饿死,再嫁祸给陛下。
苏清禾望着天边的晚霞,忽然想起母亲绢帕上未写完的话。她转头看向夜无殇,他正凝视着远方的雪山,侧脸如刀削般冷峻。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哪怕与全世界为敌,也会护她周全。
王爷,她轻声说,等打完这一仗,我们去云州看草原吧。听说那里的格桑花开得很美。
夜无殇转头看她,眼中的戾气渐渐化作温柔。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披风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风沙:好。等本王取下夜逸尘的项上人头,就带你去看格桑花。
苏清禾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远处传来士兵们的操练声,夹杂着战马的嘶鸣。她忽然明白,所谓生死与共,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愿意陪着对方,在这乱世中杀出一条血路,哪怕前路荆棘密布,也甘之如饴。
驾!夜无殇忽然翻身上马,伸手将她拉到身前,敌军前锋已到三十里外,本王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战场。
苏清禾攥紧他腰间的玉带,感受着战马奔腾的颠簸。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她望着夜无殇被风吹起的发丝,忽然觉得,哪怕下一秒就要面对刀枪剑戟,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了。
第九章·终成眷属
决战前夜,苏清禾在军医帐中替伤兵包扎伤口,忽闻帐外传来骚动。抬眼时,只见夜无殇浑身是血地被士兵架进来,铠甲上的箭支还在渗血。
笨蛋!她扑过去,指尖颤抖着解他的铠甲,不是说好了在中军帐指挥吗
看见敌军军旗,手痒。夜无殇扯出个血沫横飞的笑,却在她眼眶发红时慌了神,逗你的,本王故意卖个破绽,引他们上钩。他抬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哭什么本王说过,要带你去江南看桃花。
苏清禾咬牙,从药箱中取出金疮药。触到他腹部的新伤时,忽然想起血契的联系——此刻她掌心也在隐隐作痛。这是他们第三次共享伤痛,前两次是他替她挡箭,这次是她为他心急如焚。
明日决战,你躲在本王身后。夜无殇按住她的手,若本王战败,你就骑上追风马往西跑,别回头。
我偏不。苏清禾抬头看他,血契者同生共死,你若敢死,我就把你的骨灰撒在格桑花海,让你永远陪着我。
夜无殇凝视她许久,忽然大笑出声。他不顾伤口疼痛,将她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好,那就同生共死。
次日寅时,战鼓震天。苏清禾骑在追风马上,看着夜无殇手持玄铁重剑,如修罗般劈开敌军阵型。她摸向腰间的皮囊——里面装着她的心头血,是昨夜瞒着他刺破心口取的,只为今日破阵时助他一臂之力。
杀——!夜无殇的怒吼声响彻云霄。苏清禾握紧缰绳,跟着亲卫冲进战场。混战中,她忽然看见夜逸尘在后方督军,手中握着一面刻满蛊文的令旗。
就是现在!她扯开口囊,将心头血洒在夜无殇的剑上。瞬间,咒印红光大作,玄铁剑竟发出龙吟般的清鸣。夜无殇瞳孔骤缩,只觉浑身力量倍增,一剑劈出,竟将夜逸尘的令旗斩成两段。
不可能!夜逸尘惊恐后退,你明明中了情蛊……
可惜,情蛊已解。夜无殇踏过敌军尸体逼近,而你勾结外敌、弑君谋逆的证据,本王早已呈给陛下。
战局逆转不过瞬息。当朝阳跃出地平线时,夜无殇已提着夜逸尘的人头来到苏清禾面前。他伸手替她拂去脸上的血污,指尖划过她苍白的唇畔:答应你的格桑花,现在就去看。
结局·双生咒印(权谋与温情交织版)
班师回朝那日,京城百姓夹道相迎。苏清禾坐在马车里,望着车外意气风发的战神王爷,忽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乱葬岗的夜晚。
怕吗夜无殇掀开车帘,递来一串糖葫芦,等会儿面圣,可能要演场大戏。
苏清禾咬下一颗山楂,酸甜在口中蔓延:有你在,不怕。
金銮殿上,皇帝看着夜无殇呈上的巫蛊人偶,浑身发抖:这、这不是朕的东西……
陛下可还记得,夜无殇叩首,先皇后临终前说的话‘蛊在人偶,祸在君心’。他抬头时,眼中带着悲悯,当年您为保皇位,听信谗言对先皇后下蛊,如今人偶反噬,才会心性大乱。
皇帝盯着人偶胸前的夜无殇三字,忽然捂住脸发出呜咽。苏清禾这才惊觉,这位高高在上的天子,眼角已有深深的皱纹,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威严的父皇。
朕……朕错了。皇帝颤抖着站起身,夜爱卿,朕封你为摄政王,代朕处理朝政。至于你二人的婚事……他看向苏清禾,明日便在太庙举行吧。
夜无殇携苏清禾叩首谢恩。走出殿门时,她忽然轻笑:摄政王听起来比王爷更威风呢。
再威风,也是你的夫君。夜无殇伸手揽住她的腰,今晚可有空本王想与你探讨一下,血契咒印为何每到月圆就会发烫。
苏清禾耳尖发烫,却看见远处宫墙上的夕阳正好。她想起陈嬷嬷临终前的话,想起母亲绢帕上的断句,忽然明白——所谓命运,从来不是偶然,而是两个孤独灵魂的相互救赎。
番外·桃花笺(温情向)
江南的春天来得格外早。苏清禾站在王府的桃花树下,看着夜无殇舞剑。他已卸去铠甲,换上一袭青衫,却仍掩不住举手投足间的杀伐之气。
夫人看傻了夜无殇收剑入鞘,笑着揽住她的腰。他指尖夹着一片桃花,轻轻别在她发间,今日收到密报,苏月璃在牢里学会了刺绣。
随她去。苏清禾将头靠在他肩上,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她抬头看他,你上次说血契咒印会发烫,究竟是怎么回事
夜无殇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忽然低头咬住她的唇。桃花落在两人肩头,远处传来丫鬟们的嬉闹声。良久,他才松开她,声音沙哑:傻瓜,那是因为……本王在想你。
苏清禾红着脸捶他,却被他抱得更紧。春风拂过庭院,带来阵阵花香。她望着他眉心若隐若现的咒印,忽然觉得,这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与心爱之人并肩看尽繁华,从青丝到白发,始终有人问你粥可温,有人与你立黄昏。
以后每年春天,我们都来这里看桃花好不好她轻声说。
好。夜无殇低头吻她的额头,何止春天,夏天带你去避暑山庄看荷花,秋天去栖霞山看枫叶,冬天……他忽然轻笑,冬天就窝在暖阁里,看你替本王绣的鸳鸯肚兜。
夜无殇!苏清禾羞恼地捶他,却被他笑着拦腰抱起,往卧房走去。窗外桃花纷飞,恍惚间,竟像是乱葬岗那夜的月光,温柔得让人想哭。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