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乳母和萍儿见状,不由地暗中垂泪。
明府,请保重身体。小姐的冤屈还要靠您来申诉！乳母劝慰道。
蕙兰,你看着虚儿长大,可曾见她无端打人况且是舒府主母！马光谦道出内心最大的疑惑。
从未看见！乳母嘤嘤啜泣道,端午那天,老奴落水,的确是主母身边的丫鬟梅儿所为。小姐非常生气,要打梅儿。夫人拦着不允,还夺走了小姐手中想要拯救奴婢的赏钱,小姐一时暴怒,推倒了她,夺回银子。
马光谦恍然大悟,猛地坐直身子,追问道,梅儿跟你和虚儿有何怨恨,为何要推你入湖
乳母涕泪交加,哭诉道,这事儿还要从入春时节说起,小姐诞下莲儿,身体尚虚,不愿跟姑爷亲近。姑爷他,他竟然跑到烟雨巷鬼混,被小姐抓了现行,舒老爷打了姑爷。夫人心痛,怀恨在心,故意让梅儿勾引姑爷,以此来报复小姐。不想,竟被萍儿无意撞见,告诉了小姐。
那日,我跟小姐去城西长春湖游玩,小姐突然想起姑爷,不放心,就让萍儿到烟雨巷去找,遣奴婢回府探视。我刚走到后院,就听到了难以启齿的声音,吓得扭头就跑,刚走到中庭就遇到了小姐,不敢言语。小姐冰雪聪明,一眼便看出端倪,闯进后院,抓了他俩现行。
舒老爷严惩了他们,夫人和梅儿从此便恨死了我和小姐。趁着赏龙舟的时候,趁奴婢不备,想要害死奴婢。要不是小姐重赏救人,老奴早就淹死了。
乳母言毕,早已泣不成声。
梅儿将皮鞭浸入莨菪药液,目的就是想借舒老爷之手加害虚儿,置她于死地马光谦问道。
正是！乳母应答。
莨菪草药毒性剧烈。虚儿,你可曾好些马光谦仔细审视后,关切地问女儿。
刚开始,万医师诊治,尚未查出此毒,耽误些时日；后来,观音山道长来医治,发现此毒,对症下药,身体好多了。阿耶,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和太父了！马凌虚哭泣不止。
莨菪虽毒,但不难查获,观音山道长就能轻松发现,一个阅人无数的医师怎会查验不出这里面一定有猫腻！马光谦紧蹙双眉,喃喃自语道。
明府,奴婢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萍儿闻听,当即插话道,那日,深夜,就是小姐挨打的那个夜晚。舒老爷让中庭仆役去请万医师,下人丫环均不愿去。舒老爷无奈只好差遣奴婢去请的。
在回来的路上,奴婢曾经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发现,有人影晃动,旋即一闪,没入树丛。当时想一探究竟,考虑到小姐的病情,没有深究,继续前行。不过,奴婢当时曾询问过万医师,他言,没有发现什么,不过是一只野兔路过。现在想,极有可能是夫人派梅儿对万医师进行打点,堵了他的嘴。
不是可能,是一定！梅儿既然将皮鞭浸入莨菪药液,当即请万医师过来,一看一闻便知。万医师之所以没有查获,定是他们双方暗中勾连,即便查出,万医师也不会说出来！马光谦十分肯定,随问,梅儿身在何处
柴房！前日深夜,有人想要杀她灭口,所幸,没死。萍儿应道。
想不到舒家竟是如此不堪的人家！我糊涂,只看见他家锦绣,看不见人心险恶,送你入火坑,过得如此凄惨,都是为父的错！马光谦捶胸顿足,愤而起身,咬牙切齿地说,虚儿,安心养病。为父一定要捉住真凶,替你讨回公道！
阿耶,你一定要小心！马凌虚叮嘱道。
快带我去见梅儿。马光谦慌忙起身,对萍儿说。
是！萍儿应声,即刻迈出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