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孙小空猛地睁开眼,天花板是老旧的茅草屋顶,一股土腥味混着草药味扑鼻而来。
帮主醒了！快去禀报二当家！门口的壮汉一溜烟跑了出去,脚步声在木板地上咚咚作响。
帮主我孙小空懵了,他下意识掏出手机,却发现手里的不是熟悉的智能机,而是一块裂了屏的老式小灵通。屏幕上还闪着一行刺眼的红字：
第99次情劫开启,倒计时：7天。
情劫开什么玩笑,我明明是个外卖员,昨天还在给白晶晶送咖啡…
他脑子嗡嗡作响,记忆碎片像电影画面一样闪过：电动车急刹、刺耳的喇叭声、巨大的冲击力……
不会吧,我这是…穿越了
帮主！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冲进来,兴奋地拱手道,牛魔王大人请您赴宴,说是给您纳妾贺喜！
牛魔王纳妾孙小空嘴角抽了抽,这年头发个情劫还能带穿越和强制婚配的
是啊帮主！壮汉拍着胸脯,牛魔王的二当家夫人亲自选的美人,听说还是个绝世美女！
我…孙小空正想拒绝,手里的小灵通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
新娘即将登场,情劫倒计时：6天23小时。
这破手机还倒计时孙小空一脸无语,但很快又皱起眉头,不对,搞不好这是个梦,我得先搞清楚情况。
于是,在壮汉的带领下,他晕晕乎乎地被塞进一顶花轿里,外头的锣鼓声响彻山谷。
嘿,帮主您这回可赚大了！牛魔王亲自给您压轿,您这面子可比天大！壮汉满脸堆笑。
孙小空掀开轿帘一看,果然,一个身披赤红披风、头戴牛角盔的巨汉正骑着高头大马开路,威风凛凛。
兄弟,问个事。孙小空压低声音,我这山寨叫什么名啊
帮主忘啦这可是咱们‘斩天寨’！
斩天…还真是中二啊。孙小空无语地缩回轿内。
就算是梦,这梦也太离谱了吧…
轿子一路颠簸,没多久停下。外头鞭炮齐鸣,牛魔王亲自掀开轿帘,咧嘴一笑：兄弟,迎你新娘咯！
孙小空被推着走进大堂,堂前红烛高照,乐声悠扬,几个侍女抬着盖着红盖头的女子缓缓走来。
新娘可美得很啊！牛魔王大笑,来,掀盖头！
孙小空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揭开盖头。
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庞映入眼帘,他瞳孔猛地一缩,心跳陡然加快。
白…白晶晶
眼前的新娘,不仅和他暗恋的咖啡师白晶晶一模一样,还带着一抹柔和而熟悉的笑意。
帮主,怎么呆住了牛魔王一脸兴奋。
孙小空瞥了一眼手里的小灵通,屏幕再次亮起：
情劫倒计时：6天12小时。
二
孙小空的脑袋一片空白。
晶晶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在碰到她脸颊的瞬间猛地缩回。
可她的笑容并没有消失,反而带着几分调皮：帮主大人,这么紧张干什么难道不喜欢奴家吗
我…我…孙小空彻底卡壳了。
哈哈哈！牛魔王拍着他的肩膀,兄弟,莫害羞！来来来,入座饮酒,洞房花烛夜,别浪费了！
孙小空被一群大汉簇拥着坐上高台,眼前美酒佳肴成山,歌姬舞女环绕,热闹非凡。可他却满心都是那个笑得温柔的女孩——这不可能,她只是咖啡店的白晶晶,不是什么山寨新娘！
莫非…这里是我的梦可为什么这么真实
孙小空忍不住又瞅了眼手里的小灵通,屏幕上依旧是刺眼的红字：
第99次情劫,倒计时：6天11小时。
什么情劫我跟晶晶怎么会有情劫他一口饮下面前的酒,脑子越来越乱。
酒过三巡,宾客散去,牛魔王拎着一坛酒走过来,拍着他肩膀：兄弟,这可是你大喜的日子,莫要辜负美人啊！
可是她…孙小空还想说什么,却被牛魔王一把拉起,半拖半推地带到了后堂的洞房前。
别紧张,兄弟,俺老牛把你当亲弟弟！今晚好好享受！牛魔王说完,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门吱呀一声关上,房间里只有摇曳的烛火,还有床边静静坐着的女孩。
孙小空站在门口,心跳得厉害。他迟疑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抬起头,眼中带着些许疑惑：我是白晶晶啊,帮主大人,你怎么了
还真叫晶晶孙小空心里一颤,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知道,你是斩天寨的帮主啊。白晶晶轻轻笑了笑,不过这段时间你似乎总是迷迷糊糊的,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压力…啊,哈哈,可能吧。孙小空干笑两声,心底越发混乱。
这到底是梦还是某种奇怪的穿越可她的笑容,她的声音,明明一模一样。
帮主大人,如果你累了,可以先休息。白晶晶轻轻起身,正要替他整理床铺,手腕忽然一紧。
孙小空下意识地抓住了她,声音微微发颤：晶晶,你…你愿意跟我走吗
走白晶晶愣了一下,笑容中多了一丝复杂,可是,这里不是你想要的地方吗
孙小空咽了口唾沫,手心冒汗：如果我说…我不想当什么帮主,不想呆在这儿,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
白晶晶怔了片刻,慢慢将他的手轻轻放开：帮主大人…有些事,你终究会明白的。
她缓缓退后,红烛的光映在她的脸上,恍若隔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帮主,牛夫人让我给您送这个。一个小丫鬟匆匆推门而入,塞给孙小空一张小纸条,转身就跑。
孙小空一愣,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三更,后山榕树见。
牛夫人孙小空念叨着,忽然想到白晶晶还在身后,忙转身想解释,可她却已经背对着他,坐在床边默默整理衣裙。
我…我先出去一下…孙小空硬着头皮丢下一句,慌慌张张地冲出了门。
夜风冰凉,山间的月光清冷如水。孙小空绕过寨子,跌跌撞撞地奔向后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牛夫人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情节
三
月光透过树影,稀稀落落地洒在山间小路上。
孙小空沿着小路一路跑到后山,气喘吁吁地停在一棵古老的榕树前。树干苍老,根须如垂幔,树影下隐约有灯光一闪一灭。
牛夫人孙小空小心翼翼地探头。
嘘！一个身影从树后钻出来,手里提着一盏小油灯,烛火摇曳,映出一张明艳的脸庞——是个穿着红衣的女子,额间点着一抹桃花印记。
你就是牛夫人孙小空一愣,心里嘀咕：这名字也太随便了吧,长这么好看为什么要叫牛夫人
进来再说。牛夫人拉着他钻进榕树树干下的树洞,那里竟是一片空旷的岩洞,洞壁上嵌满了发着幽光的奇怪石头。
这些是什么孙小空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石头冰凉而光滑,表面泛着淡淡的蓝光。
这是三生石的碎片。牛夫人将油灯放在石台上,转身认真地看着他,孙小空,你终于来了。
你认识我孙小空瞪大眼睛。
当然。牛夫人轻轻叹了口气,在这99次轮回里,我已经等了你太久。
等我孙小空有些恍惚,这又是什么新剧情咱们以前认识吗
牛夫人没有回答,而是轻轻抚摸着那些三生石碎片,脸上带着一丝缥缈的哀伤：这里的每一块碎片,都是我们曾经的故事。
你看这块。她指着一片泛着淡紫色光芒的碎片,这一世,你是一个游侠,我是个江南歌女。你用你的佩剑换来我的自由,可最后却死在了我的怀里。
孙小空皱眉,心里莫名一阵刺痛：这…这不是真的吧
这一块。牛夫人又指向一块金色的碎片,那一世,你是边关将军,而我只是一个孤儿,你收留了我,教我习武,最后为了掩护我逃走,你死在了敌军的箭雨中。
等等…这…这不对啊。孙小空摇摇头,后退一步,你…你在逗我吧我明明只是个外卖员,怎么可能是你说的这些人
牛夫人看着他,眼中有泪光闪动：可是,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呢
你说我们经历了99次轮回…那这次呢孙小空声音发颤,这次又是什么
这一世,你是斩天寨的帮主,而我…我成了牛魔王的夫人。牛夫人苦笑着,可不管我们以什么身份相遇,你总是会忘记一切,而我…永远记得。
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孙小空捂着脑袋,手里的小灵通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自动播放出一段画面：
——青石长街,雨夜的伞下,他站在灯火阑珊中,牵着一位素衣女子的手。
——战火纷飞的城墙上,他一身盔甲,拼死将她护在身后,最后被利箭穿心。
——渔火点点的湖边,他撑船而来,她坐在船头,笑颜如花。
每一帧画面里,那个女子的脸,都是牛夫人。
这…这些…是真的吗孙小空嘴唇发抖,指尖冰冷。
我收集了这99次轮回的记忆碎片,只为能让你记起我。牛夫人轻声道,可是每次到最后,你总是会忘记。
孙小空觉得脑袋一阵眩晕：那这次呢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我只是想守护你。牛夫人咬着嘴唇,目光复杂而痛苦,这次轮回,我们还能在一起,我不想再看着你死去。
死去孙小空忍不住退后一步,你这话什么意思
每一世,你总是会为我而死。牛夫人低下头,声音哽咽,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孙小空脑中一片混乱,眼前的牛夫人,眼角的泪光,映得他的心口隐隐作痛。
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你啊。他苦笑着,伸手想去擦去她的泪水,却被她紧紧抓住手腕。
没关系。牛夫人抬起头,露出一丝微笑,这次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死去。
就在这时,洞口突然传来一声暴喝：牛夫人！你在这里干什么
牛魔王的巨大身影冲了进来,双目喷火,盯着牛夫人和孙小空：你们两个,背着我鬼鬼祟祟地搞什么
糟了！牛夫人脸色一变,下意识将孙小空护在身后,快跑！
跑什么孙小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一把推开,眼前金光一闪,一道细长的金色头箍凭空飞来,直接套在了他的头上。
这是什么！孙小空惊呼,感觉头箍在逐渐收紧,耳边响起牛魔王愤怒的咆哮：你们两个居然敢背叛我！
牛夫人咬着牙,一掌将孙小空推向洞外：快走！越远越好！
那你呢孙小空挣扎着回头。
我会守着你,哪怕只是一点距离。牛夫人微笑,泪光中有着无尽的温柔。
孙小空还想说什么,金箍却越来越紧,痛得他几乎站不住,最后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四
孙小空醒来的时候,脑袋胀痛,额头仿佛被铁环死死勒住。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柴房里,四周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干草和泥土的味道。
这…这是哪他挣扎着坐起,手一摸,才发现头顶的金箍圈依旧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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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这玩意还在孙小空想用力扯下,却发现越是用力,金箍就勒得越紧,痛得他满头冷汗。
别乱动。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牛夫人从阴影中走出来,脸上带着疲惫之色。
你…你没事吧孙小空连忙问,心里说不清是愧疚还是担心。
我没事。牛夫人勉强一笑,反而是你…这次为了救我,又戴上了金箍。
这东西…是什么啊孙小空小心翼翼地摸着头上的金箍,好像越反抗越紧。
这是金箍圈,只有心念纯净、愿意守护他人的人才戴得住。牛夫人轻声解释,但它也会随着心中杂念而收紧。
这么说,我现在一动坏心思它就勒我孙小空苦笑,这不就成了随身思想品德监督员了
你还能笑出来,真好。牛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我…孙小空刚想说什么,柴房的门突然被踢开,一个身穿紫色长裙的女子大步走进来,眉眼精致,神情傲然。
牛夫人,你还真是死心不改啊。她冷笑一声,一而再地救这个男人,你就不怕牛魔王发现吗
紫霞仙子牛夫人脸色微变,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哼,别忘了我是谁。紫霞扬起手,一只小巧的紫金灯盏悬浮在她掌心,散发出淡淡的霞光,这盏紫霞灯可照破万千伪装。
你…你们又是谁孙小空被这一出弄得眼花缭乱,牛夫人,紫霞仙子这又是新角色
新角色紫霞挑眉,盯着孙小空,这话说得可真奇怪。
紫霞,别难为他。牛夫人走到孙小空身前,挡在他面前,这次是我自作主张,和他无关。
无关紫霞冷笑,他可是你的第99次情劫！你为他私下凡间,篡改天命,触犯天规,所有一切都与你无关
天命孙小空的头越听越痛,等等…这情劫到底是什么我又是哪根葱
你你就是个自作多情的痴情种！紫霞讥讽地笑道,在过去的98次轮回里,你每次都为她而死,最后还是被她彻底忘记。
别说了！牛夫人脸色苍白,声音颤抖,这一次…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死了。
不会再让他死紫霞冷笑着将手中紫霞灯往地上一摔,灯光散开,一道漩涡状的光幕在孙小空面前展开。
光幕中,一段段熟悉而又陌生的画面浮现：
——他化作石雕,孤独地站在山巅,风吹雪落,千年不动。
——他身披金甲,血战沙场,最后被万箭穿心,倒在她脚下。
——他沦为凡人,病死在破庙里,死前依然紧紧握着一块破碎的三生石。
这…这全是我孙小空感觉手脚冰凉,我…我真的死过这么多次
是的。紫霞冷冷道,而她每次都看着你死,最后却忘记你。
我没有忘记！牛夫人眼中泪光闪动,我记得他,每一世,每一刻,都记得。
记得又如何你违背天命,所有的牵挂都不过是虚妄。紫霞挥手,一只金色的盒子凭空出现在她掌心。
这是什么孙小空下意识问。
这是月光宝盒。紫霞淡淡道,它可以穿越时空,回到过去,但你只有一个选择——你必须娶我,才能获得使用它的资格。
娶你孙小空呆住了。
没错。紫霞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只要你娶我,我就可以带你回到任何一个轮回,避开一切死亡和痛苦。
你胡说！你只是想利用他！牛夫人愤怒地挡在孙小空面前,紫霞,这不公平！
公平紫霞冷笑,那你可曾对他说过,你的真身是司命星君你改写的天命,其实是你一厢情愿的痴妄
司命…星君孙小空愣住了,牛夫人,你是神仙
牛夫人默然不语,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
是,她就是司命星君,掌管众生命运的天神。紫霞冷冷道,可她偏偏为了你,一个凡人,私自逆天改命,这99次轮回便是她的惩罚。
孙小空头皮发麻,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那么,你愿意娶我吗紫霞一步步走近,目光如星,只要你点头,你就能回到过去,改变一切。
我…我…孙小空脸色苍白,手中的小灵通再次震动,屏幕上闪烁着：倒计时：5天18小时。
孙小空,别听她的！牛夫人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这次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死去！
保护我孙小空苦笑,可你不是神仙吗你为什么非要纠缠我
因为…因为我爱你。牛夫人泪眼婆娑,声音哽咽,千百次轮回,我只想留住你。
孙小空心里一痛,嘴唇颤抖：可我…我…
够了！紫霞冷哼一声,孙小空,决定吧。是接受我,重启命运还是继续被她拖入无尽轮回,痛苦而死
孙小空脑中轰鸣,心如乱麻。他的目光在紫霞和牛夫人之间来回游移,最后盯着那只金色的月光宝盒。
这次…我要自己做选择。
五
孙小空盯着月光宝盒,喉咙发紧。
选择你想选什么紫霞目光冷冷,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牛夫人却死死抓住孙小空的手,眼中充满哀求：不要走…小空,这次我不会再让你死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死一次。孙小空苦笑,手指轻轻拨弄着头上的金箍圈,感受到它微微收紧的痛感。
要活命,就娶我。紫霞一步步走近,金色的月光宝盒在她手中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孙小空心乱如麻。选择紫霞,或许他可以逃离这莫名其妙的情劫；选择牛夫人,他却要面对无尽的轮回和死亡。
牛夫人…他刚开口,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轰鸣声,地面也跟着剧烈晃动。
不好,牛魔王来了！牛夫人脸色一变,他肯定是跟踪我找到这儿的！
走不了了。紫霞冷笑,将月光宝盒轻轻一抛,金光化作屏障将她护在其中。
下一刻,房门轰然破碎,牛魔王的巨大身影踏入,双目喷火,声音如雷：背叛我的女人！背叛我的兄弟！
牛魔王！孙小空下意识后退,金箍圈也开始微微发热,似乎在感应到危险。
我当你是兄弟！可你居然敢勾引我老婆！牛魔王一声怒吼,手中巨斧猛地劈下。
快躲开！牛夫人猛地推开孙小空,自己却被巨斧震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牛夫人！孙小空心中一紧,冲过去扶住她,却看到她的手臂上裂开一道淡淡的光痕,竟然是晶莹的灵光。
你…你真的是神仙。孙小空喃喃道。
没时间解释了。牛夫人挣扎着站稳,一把将孙小空推向窗户,快跑,我来挡住他！
跑往哪跑！牛魔王一声冷笑,巨斧横扫,火光四溅,整个柴房瞬间化为火海。
紫霞！救我！孙小空下意识向金光屏障内的紫霞喊道。
只要你现在答应娶我,我就救你。紫霞笑意盈盈,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
你…你！孙小空急得满头冷汗,火光映在他的脸上,热浪扑面而来。
孙小空,跟我走！牛夫人一把拉住他,猛地从窗口跃出,火光中两人跌跌撞撞地奔向后山。
跑不了的！你们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牛魔王怒吼着紧追不舍,脚步如雷,巨斧带着火焰在他身后划出炽热的弧线。
牛夫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孙小空一边狂奔一边大喊,他为什么这么疯
因为…因为我背叛了他。牛夫人咬着牙,声音中带着痛苦,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可我却…
可你却喜欢我孙小空头皮发麻,这…这也太狗血了吧！
这不是喜欢,这是…这是救赎！牛夫人喘着粗气,猛地推开一扇石门,将他拉进一个山洞。
这里是孙小空气喘吁吁地四下张望,只见洞内红光弥漫,脚下的岩石炙热滚烫,四周是滚滚岩浆,热浪扑面。
火焰山他下意识脱口而出。
没错,这里是火焰山,只有我们两个可以走的地方。牛夫人将石门关上,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有些苍白。
牛夫人,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孙小空忍不住问道。
我想守护你。牛夫人抬头看着他,眼中泪光闪动,这一世,我宁愿死,也不想再让你死在我面前。
可是…我…孙小空哽咽着,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
没关系的。牛夫人笑了笑,这一次,我会先你一步离开。
她抬起手,掌心竟然开始一点点碎裂,化作淡淡的灵光飘散。
你怎么了孙小空慌了,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抹虚无的光尘。
我已经违背天命太久,法力消散是迟早的事。牛夫人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温柔而哀伤,小空,答应我,不管下一个轮回是什么,你都要好好活下去。
不！我不要你死！孙小空眼圈通红,手中的小灵通忽然震动,屏幕上闪烁着：倒计时：4天12小时。
小空…牛夫人笑了笑,眼中泪光闪动,这一世,我终于没有看着你死去…
她的身影越来越透明,指尖从他脸上划过,如同一缕清风。
不！不要！牛夫人！孙小空声嘶力竭地喊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轰！石门突然被一股巨力撞开,牛魔王的巨斧带着烈焰轰然而至。
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牛夫人！孙小空下意识冲过去,却看到她的身影彻底化作光尘,融入滚滚岩浆中。
哈哈哈哈！牛魔王狂笑着举起巨斧,小子,今天你必死无疑！
孙小空握紧拳头,心中涌起无边的愤怒与痛苦：牛魔王！你害死了她！
我明明是她背叛了我！牛魔王怒吼着劈下巨斧。
就在那一刹那,孙小空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手中小灵通猛地爆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是否启用最后的情劫之力
是！孙小空几乎是本能地大喊。
一股金光从他体内冲天而起,炽热的烈焰瞬间被驱散,牛魔王也被震退数步。
这是…什么力量牛魔王瞪大双眼。
是…是她留给我的。孙小空低声喃喃,泪光中,那道金光化作一条鹊桥,横跨火焰山,直通天际。
六
金光如虹,鹊桥横跨火焰山,烈焰在桥下翻腾,却无法触及它分毫。
孙小空站在鹊桥上,感受到温暖的光芒包裹着自己,仿佛牛夫人那温柔而坚定的手拥抱着他。
这…这是怎么回事牛魔王在桥下怒吼,巨斧挥舞,却被金光挡在外面,怒火滔天。
牛夫人…孙小空喃喃着,抬头望向桥的尽头,一片金碧辉煌的光芒中,隐约有一座巍峨的宫殿若隐若现。
这就是…天庭
没错。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紫霞从光雾中缓步走来,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你还活着孙小空愣了一下。
是你激发了最后的情劫之力,打开了通往天庭的路。紫霞淡淡地说,本来这是你们二人轮回结束的标志,没想到你居然会一个人踏上这条路。
一个人孙小空心中一痛,那…牛夫人呢
她已经用尽最后的法力,彻底消散了。紫霞轻轻一叹,你还想再见到她吗
当然想！孙小空毫不犹豫地大喊。
那就跟我来。紫霞转身,衣袂飘飘,走向桥的尽头。
孙小空紧随其后,金光流转中,两人穿过重重云雾,眼前豁然开朗。
巍峨的天庭浮于云海之上,琼楼玉宇,仙鹤翱翔。无数身披仙袍的天兵天将站在两侧,目光冰冷而威严。
而正中央,高高的玉台上,端坐着一位身披金袍、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眉宇间散发着无上的威严——玉帝。
孙小空,你终于来了。玉帝俯视着他,声音如雷霆滚滚。
你知道我孙小空茫然地抬头。
当然知道。玉帝微微抬手,空中浮现出一块巨大的轮回盘,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无数人影,每一条线条都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这就是轮回盘,记录着众生的命运。而你,孙小空,乃是第99次情劫的宿主。
情劫…宿主孙小空一头雾水,到底怎么回事
牛夫人…不,应该说是司命星君,她为了你,擅自改写天命,逆天改命。玉帝语气冰冷,本该是你们一世一世错过的宿命,却被她一次次挽回。
错过为什么孙小空喃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什么都没做错。玉帝冷笑,错的是她。她本是掌管命运的天神,却动了凡心,爱上了你。
所以…她一次次救我孙小空明白了些,胸口一阵钝痛。
是的。玉帝轻轻挥手,轮回盘上浮现出一幕幕画面：
——在千年前的战场上,他为救一名重伤的少女挡下致命一击,那少女正是司命星君化身的凡人。
——在烟雨江南,他为一名被恶霸欺凌的孤女出手,那孤女也是她。
——在荒野山寨,他将受伤的白衣女子藏于破庙,那女子仍是她。
每一世,她都以不同身份与你相遇,每一世你都为她而死。玉帝目光冷然,而她一次次篡改你的命运,企图挽救你。
所以…她一直在骗我孙小空攥紧拳头,指尖颤抖,这就是她口中的守护
骗紫霞轻轻摇头,她从未骗你,她只是想让你活下去。
那…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孙小空哽咽,如果她早说…我…
她不敢。紫霞叹息,因为她知道,你若知晓真相,便会选择离开她。
孙小空的心像是被重重击中,喉咙发紧：可她…她消散了…
她只是回归天道。玉帝挥手,一道光幕在空中浮现,光芒中,牛夫人的身影若隐若现,她双目微闭,面容宁静,仿佛沉睡。
牛夫人！孙小空猛地扑上去,却被无形的光幕挡在外面。
这就是她的真身——司命星君。玉帝淡淡道,为了你,她的法力消散,如今只剩下一缕神魂,尚未彻底消逝。
陛下,请赦免她！孙小空急切地喊道,她只是想救我,她没有恶意！
赦免玉帝冷哼,她违背天道,私自改命,轮回错乱,天地动荡。她已是罪无可赦。
可…可我不能看着她消失！孙小空声嘶力竭地喊着。
那你又能如何玉帝目光冷厉,她的罪孽,不是你一句情深意重就能赦免的。
孙小空咬紧牙关,眼中泪水模糊：如果她要消失,那就让我也一起消失！
痴心妄想！玉帝一挥袖,一道金光将他震退数丈,你不过是一个凡人,有什么资格谈论生死
我…我…孙小空跌坐在地,胸口一阵绞痛。
别挣扎了。紫霞叹息着走到他身旁,孙小空,你是凡人,她是神仙,你们的爱注定没有结果。
不！孙小空猛地站起,目光炽热,我不信！只要她还在,我就不会放弃！
那你愿意为她牺牲一切吗紫霞轻轻问道。
愿意！孙小空毫不犹豫。
好。紫霞微微一笑,抬手一挥,一道虹光从天而降,笼罩着孙小空。
孙小空,天命不可逆,凡人不能长生。玉帝冷冷道,你若执意救她,便需以情劫之力为代价,燃尽你的生命,换她复生。
只要她能活,我死又如何孙小空大声喊道。
愚蠢。玉帝冷哼,那你便去吧,看看你的痴心能否唤回她的神魂。
一道光芒将孙小空包裹,瞬间将他抛入虚空,耳边只剩紫霞的叹息：
凡人,你可知道,情劫之力,一旦燃尽,你将彻底消失,连轮回都无法再入…
七
孙小空感觉自己在虚空中极速下坠,耳边风声呼啸,眼前一片混沌。
牛夫人…牛夫人！他疯狂地喊着,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却无人回应。
渐渐地,黑暗中浮现出一道微弱的光芒,他努力地向光靠近,终于踏上一片飘渺的云雾。
这是哪他环顾四周,只见一片无边无际的白雾,空旷而死寂。
孙小空…一个轻柔的声音在雾中飘荡,熟悉而温暖。
牛夫人！孙小空猛地转身,看见雾气中渐渐凝聚出一道朦胧的身影。
她依旧是一袭素白长裙,脸上带着淡淡的哀愁,温柔的目光凝视着他。
你怎么来了她轻声问。
我…我来救你！孙小空大步冲过去,却扑了个空,那身影如雾般散开,又在他身后重聚。
救我牛夫人轻轻一笑,笑中带着一丝苦涩,你怎么救我你不过是个凡人啊。
凡人怎么了我…我可以为你拼命！孙小空激动地喊道,只要你能活,我什么都愿意！
你为什么这么傻牛夫人轻轻摇头,泪光浮现,你明明不知道我是谁,不记得我们的前世,为什么还要救我
因为…因为我知道你是牛夫人。孙小空擦了擦眼角的泪,是那个一次次守护我,却不肯告诉我真相的牛夫人。
可是…我并不是真的牛夫人。她低下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手指,淡淡的光芒从她指尖溢出,渐渐化作一片星光。
我只是司命星君,那个逆天改命,罪无可赦的罪人。
那又怎样孙小空走上前,努力伸手去抓她的手,却依旧抓了个空,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直在我身边。
孙小空…牛夫人声音哽咽,泪水滑落脸颊,化作晶莹的光尘,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这么傻
因为我爱你！孙小空大喊,声音在白雾中回荡,不管你是牛夫人,还是司命星君,你都是我爱的人！
牛夫人愣住了,泪水止不住地流淌,星光在她身上越来越明亮,身体却渐渐变得透明。
不要！孙小空冲过去,双手却只能穿过她虚幻的身体。
别…别走…他的声音哽咽,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我已经没有时间了。牛夫人轻轻摇头,声音柔和而哀伤,我早就该消散,只是因为你的情劫之力,才得以多陪你片刻。
那…那我就把我的生命给你！孙小空嘶声喊道,他们说可以用我的情劫之力换你复生,我愿意！
傻瓜…那样你会彻底消失,连轮回都无法进入。牛夫人泪如雨下,我不要你为我消失。
可如果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孙小空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牛夫人…你说过要守护我,那你不能走啊！
牛夫人看着他,嘴角微微颤抖,泪光中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孙小空,我从来没有忘记你。她缓缓伸手,虚幻的指尖轻轻掠过他的脸颊,带着一丝温暖,每一世,我都记得你。
你说过要娶我,要带我去看大海,要一起看流星雨。
可是每次…每次都是你离开了我。
这一次…就让我离开吧。
不！我不要！孙小空扑上去,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淡去,化作无数的星光飘散在白雾中。
牛夫人！牛夫人！他撕心裂肺地呼喊,声音在无边的虚空中回荡,却再无任何回应。
他跌坐在地,泪流满面,心中仿佛被撕成了碎片。
就在这时,虚空中传来一声清脆的铃音,孙小空下意识地低头,只见手中的小灵通屏幕亮起,倒计时只剩下最后的00:00:01。
叮——
倒计时归零,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情劫终结,宿命已尽。
随即,小灵通化作一片金光,迅速扩散,将孙小空笼罩其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孙小空惊慌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渐渐被金光吞噬,四周的白雾也逐渐消散。
我…我要去哪
没人回答他。
光芒愈加耀眼,他的身体越来越轻,意识逐渐模糊,只有一抹温暖的笑容在他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牛夫人…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找到你…
他的身影在金光中彻底消失,白雾也随之散去。
天庭之上,紫霞望着轮回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消散了么…她轻轻叹息,转身离去。
玉帝端坐在玉台上,目光如电,淡淡道：情劫已终,司命星君触犯天规,永世不得复生。
遵命。两旁的天兵齐声应道,挥手间,轮回盘上属于牛夫人的命运轨迹逐渐消失,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残影。
无边的虚空中,黑暗渐渐褪去,一缕清晨的阳光穿透云雾,洒在大地上。
城市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
一家小小的咖啡馆门前,挂着温暖的手绘招牌,香气氤氲。
欢迎光临。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孙小空推门而入,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莫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请问喝点什么女店员温柔地微笑着,手腕上系着一根红色的细绳。
孙小空怔了一下,盯着她的脸,心中涌起一阵说不清的熟悉感。
我们…是不是见过他脱口而出。
女孩微微一笑,清澈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温暖：也许吧。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咖啡香气弥漫,时光仿佛静止。
八
孙小空盯着女孩的脸,心跳莫名地加快。
也许吧。女孩轻轻一笑,声音如铃,仿佛带着一抹熟悉的温暖。
你…叫什么名字孙小空忍不住问。
白晶晶。女孩笑着回答,轻轻撩了一下耳边的发丝,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白晶晶…孙小空呢喃着,胸口突然涌起一阵酸涩,那是一种久别重逢般的悸动。
怎么了白晶晶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好奇,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没有。孙小空急忙摇头,脸有些发热,心跳得更快了。
那你想喝点什么白晶晶微笑着递给他菜单,腕间那根红色细绳轻轻晃动,上面挂着一块晶莹的三生石碎片。
孙小空目光落在那块三生石上,心中突然一紧：这…这块石头,你从哪来的
这个啊白晶晶低头看了看,笑着说,这是我小时候在老家捡到的,感觉挺好看,就一直戴着。
捡到的孙小空喃喃自语,手不自觉地伸进口袋,却摸到一片冰凉的触感。
他愣了一下,掏出一块形状奇特的石头,正是三生石的另一半。
你也有白晶晶瞪大眼睛,脸上露出惊讶,怎么…怎么这么巧
或许…这不是巧合。孙小空轻轻捏着三生石,感受到它微微发热,似乎在轻轻跳动。
咳…不说这个了。他勉强笑了笑,一杯拿铁吧,谢谢。
好的,请稍等。白晶晶转身去准备咖啡,背影温柔而熟悉。
孙小空坐在座位上,心绪如乱麻。他看着手中的三生石,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光滑的表面,脑海中浮现出无数模糊的画面。
火焰山、轮回盘、牛夫人…那些如梦如幻的记忆在脑海中闪烁,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痛楚。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就是她孙小空盯着白晶晶的背影,喃喃自语。
不一会儿,白晶晶端着咖啡走来,将热腾腾的拿铁放在他面前,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请慢用。
谢谢。孙小空低头喝了一口,苦涩中带着一抹淡淡的甜意,和记忆中某种味道如出一辙。
你…是不是一直在这家店工作孙小空忍不住问道。
嗯…也不算太久吧,才一个多月。白晶晶微笑道,我喜欢这家店的氛围,温馨又安静。
一个多月…孙小空眉头微皱,心中隐约有种奇怪的感觉。
你是本地人吗他继续问。
也算吧,小时候在这儿长大,后来去了别的地方读书,现在又回来了。白晶晶笑着说。
那…你有男朋友吗孙小空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问完便有些懊恼,呃…不好意思,我有点唐突了。
白晶晶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没有啊…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没什么。孙小空尴尬地挠了挠头,心中却悄悄松了一口气。
你倒是挺有意思的。白晶晶捂着嘴笑,是个外卖员吧
你怎么知道孙小空惊讶地看着她。
你胸前的工牌啊。白晶晶指了指他的外卖员工牌,笑得更灿烂了。
哦…哈哈哈,是啊。孙小空尴尬地笑了笑,心想自己还真是太紧张了。
我挺喜欢你们这些外卖员的。白晶晶轻轻靠在吧台上,目光温柔,每次忙碌的时候,你们总能第一时间送来热腾腾的餐点,感觉特别温暖。
那…我可以常来给你送外卖吗孙小空笑着问,心跳得更快。
当然可以啊。白晶晶笑靥如花,不过…你就不怕被别人抢单吗
抢单也要抢在你这里。孙小空脱口而出,说完便脸一红。
白晶晶轻轻一笑,眨了眨眼：那我等你。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脸上,勾勒出一抹温暖的光晕。
孙小空愣愣地看着她,心中那种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牛夫人…你真的是你吗他在心中默默问道。
可白晶晶只是微笑着,什么也没说。
喝完咖啡,孙小空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白晶晶正站在吧台后,温柔地向他挥手：慢走。
孙小空心中一暖,也抬手挥了挥,推门而出。
阳光明媚,街道上人来人往,孙小空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手中的三生石握得紧紧的。
如果你真的是她…那我一定会找到答案。
他嘴角微微扬起,心中燃起一抹坚定。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外卖平台的接单提醒。
新的订单：咖啡馆·白晶晶。
孙小空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这算是…命中注定吗
他迅速接单,转身向咖啡馆跑去,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期待。
咖啡馆中,白晶晶轻轻摩挲着腕间的红绳和三生石,目光温柔而悠远。
我们…真的还会再相遇吗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温暖而柔和。
（全书完,喜欢点赞关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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