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拍卖
水晶吊灯在拍卖场投下碎钻般的光,我攥着那张皱巴巴的支票,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屏幕上的翡翠玉佩泛着幽蓝光泽,像极了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碎玉残片。
三百万,第一次。拍卖师的木槌悬在半空。
我猛地起身,支票被捏出褶皱:三百五十万。全场哗然,后排传来低笑。我不敢回头,知道那些目光正
dissect
我这条借来的黑裙——腰间别着的赝品珍珠别针,在灯光下泛着塑料的廉价光泽。
四百万。
冷淡的男声像冰锥刺破空气。我转身,看见斜后方沙发里的男人。他指尖转着枚翡翠戒指,墨色西装衬得肩线冷硬如刀,眉骨下那颗泪痣却添了几分诡谲的温柔。
裴沉舟有人低语。我忽然想起上周在财经杂志看到的照片,那个以铁血手段吞并三家上市公司的裴氏掌权人,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木槌落下的瞬间,我踉跄着扶住桌子。冷汗浸透的后背突然贴上温热的胸膛,男人的气息裹着雪松香水味压下来:桑晚小姐,不如谈谈合作他指尖划过我颈间的碎玉项链,我帮你拿下玉佩,你——尾音轻佻得像片羽毛,陪我吃个饭。
拍卖场的喧嚣突然退潮。我闻到他袖口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心脏狂跳——这个细节在财经报道里从未提过。他忽然握住我的手腕,力度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桑小棠的手术费,我也可以帮忙。
支票从指间滑落,啪嗒一声跌在猩红地毯上。我抬头,撞进他深潭般的瞳孔,那里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暗潮。手机在此时震动,医院的来电显示刺得眼睛生疼。
好。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玉佩在展柜里幽幽发亮,像母亲临终时涣散的目光。裴沉舟松开手,指尖掠过我耳垂时轻轻一颤,仿佛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
出了拍卖场,夜风卷着细雨扑在脸上。裴沉舟的黑色迈巴赫停在街角,司机撑着伞过来,他却突然脱下西装披在我肩头:先去吃饭。语气是不容反驳的温柔。
餐厅落地窗外,霓虹在雨幕里碎成光斑。他替我切牛排时,袖口露出半截陈旧的疤痕,像是烧伤。我鬼使神差地问:怎么弄的他抬眼,睫毛在灯光下投下阴影:小时候救一只流浪猫,被炉子烫的。
我握着刀的手顿住。母亲临终前总念叨,说我小时候走丢过一年,被个小哥哥救过。但记忆里只有火场的浓烟和一个戴着翡翠平安扣的少年背影。裴沉舟忽然伸手替我擦掉嘴角的酱汁,指腹在我唇畔逗留半秒:想什么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医院发来的催款通知。我猛地起身,西装从肩头滑落:抱歉,我必须先走——话未说完,裴沉舟已经结完账,替我披上外套:我送你。
车上,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掌心的薄茧擦过我无名指:明天陪我出席酒会。不是询问,是命令。我想抽回手,却看见他无名指根部有块淡色的胎记,形状像片小枫叶。记忆深处突然闪过个画面:巷口的梧桐树下,少年举着枫叶标本冲我笑,左手指尖沾着树脂的清香。
好。我听见自己说。车窗外,医院的霓虹招牌越来越近,裴沉舟的侧脸在阴影里忽明忽暗。他忽然轻笑一声,低头在我耳边说:桑晚,别想骗我。
心跳漏了半拍。我转头看他,却发现他正盯着我颈间的碎玉项链,眼底翻涌的暗潮几乎要将我吞没。车停在医院门口时,他忽然捏住我的下巴,轻轻晃了晃:明天穿那件香槟色的礼服,别戴假珠宝。
我攥着他给的黑卡走进医院,护士站传来争执声。拐角处,我看见妹妹桑小棠正攥着护士的手腕,苍白的脸涨得通红:我姐不会不要我的!她腕间戴着我用奖学金买的草莓水晶手链,在廊灯下泛着微弱的光。
深夜的病房里,小棠睡着后,我摸出枕头下的碎玉残片。月光透过窗户,将碎片投在墙上,拼成半枚平安扣的形状。走廊传来皮鞋声,我慌忙藏起碎片,抬头看见裴沉舟倚在门口,指间转着那枚翡翠戒指。
晚安,桑晚。他转身时,西装后领沾着我头发上的茉莉香。我摸出手机,通讯录里裴沉舟三个字后面,静静躺着条未发送的消息:你是不是当年那个小哥哥
删掉短信,我望向窗外。雨还在下,远处高楼的霓虹倒映在积水里,像极了记忆中那场永远无法醒来的大火。指尖抚过颈间的碎玉,忽然想起裴沉舟在拍卖场说的话——陪我吃个饭,语气里藏着我听不懂的情愫,像极了多年前那个巷口,少年举着枫叶说跟我回家时的忐忑与温柔。
第二章:假面舞会
香槟色礼服裹着身体时,我对着镜子苦笑。这裙子的剪裁精准得可怕,连锁骨下方那颗朱砂痣都若隐若现——显然是裴沉舟让人量身定制的。耳垂上的珍珠耳钉沉甸甸的,我摸了摸,发现是南洋白珠,每颗都有近12mm。
桑小姐,裴总在楼下等您。陈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位特助总是板着脸,像尊会走路的大理石雕像,但我注意到他袖口永远挽着三道,露出腕间褪色的红绳——那是祈福用的平安绳,和小棠病房里挂的一模一样。
裴沉舟靠在车门边,指间夹着支烟。看见我时,他挑眉将烟按灭在花坛里:比我想象中更漂亮。他伸手替我理了理肩带,指腹擦过我锁骨:这颗痣......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引擎声,一辆粉色保时捷刹在面前。
沉舟哥哥!车门推开,穿着荧光绿礼服的女孩扑过来,香奈儿五号的味道几乎要盖过我的茉莉香。她颈间戴着枚翡翠平安扣,和拍卖会上的玉佩出自同一块料子。裴沉舟皱眉避开她的拥抱:许念,你怎么来了
许念噘嘴,指尖划过裴沉舟的领带:人家听说你带女伴来,当然要看看是谁能迷住冰山总裁呀。她忽然盯着我的耳钉笑出声,假珍珠沉舟哥哥,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
cheap
的品味了
我还没开口,裴沉舟已经握住我的手,将我拽进怀里:许小姐该关心的,是许氏的股价。他语气冷淡,指尖却在我掌心轻轻画圈,毕竟上周贵公司的财务报表......
许念脸色一变,高跟鞋跺得大理石地面咚咚响:裴沉舟,你别太过分!她转身时,平安扣擦过我手背,凉意渗进皮肤。裴沉舟忽然低头,在我耳边说:别怕,她不敢动你。
酒会大厅里,水晶灯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裴沉舟被几个董事围住,我趁机溜到露台透气。夜风带着海水的咸涩,我摸着耳钉苦笑——哪里是假珍珠,分明是顶级的澳白。许念刚才的话,分明是试探。
在想什么裴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替我披上西装,指尖划过我后腰,许念是许氏的棋子,她父亲想让她嫁给我,联姻。我转身,看见他眼底的烦躁:但我不会娶她。
远处传来钢琴声,是《月光奏鸣曲》。裴沉舟忽然伸手,掌心向上:可以请你跳支舞吗我犹豫着将手放进他掌心,忽然想起小时候在巷口,那个少年也是这样伸手,说我教你跳房子。
他的舞步优雅得像头黑豹,带我在露台旋转。月光落在他眉骨的泪痣上,我忽然看清他眼底的红血丝——这个掌控着商业帝国的男人,似乎很久没睡过好觉。
桑小棠的手术,我安排了全市最好的医生。他忽然开口,下巴蹭过我发顶,但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瞳孔:留在我身边,直到我厌倦为止。
这话像根刺,扎得心口生疼。我想推开他,却听见他低声说:别装了,桑晚。我知道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指尖猛地攥紧他的西装,后背沁出冷汗——他知道多少母亲的死还是那块碎玉的秘密
舞曲结束时,许念忽然冲过来,手里端着杯红酒:祝你们——话未说完,红酒泼在我礼服上,暗红的液体顺着裙摆往下滴,像极了母亲车祸那天的血迹。裴沉舟猛地推开许念,脱下西装裹住我:陈墨,带桑小姐去换衣服。
更衣室里,陈墨递来件黑色连衣裙:裴总让人准备的。我换衣服时,发现内衬绣着行小字:For
my
rose.心底忽然泛起涟漪,手指抚过绣线,想起裴沉舟在拍卖场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株即将绽放的玫瑰。
回到大厅时,裴沉舟正在和许氏的老狐狸们周旋。他看见我,眼神瞬间柔和,招手让我过去:这是我的女伴,桑晚。众人眼神各异,许念的父亲脸色铁青,而裴沉舟的手指始终扣在我腰间,像道坚固的城墙。
散场时,裴沉舟忽然让司机绕路。车内昏暗,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明天陪我去选珠宝。我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别拒绝,我想看到你戴着真正的珠宝,而不是......他顿了顿,像当年那样。
心脏猛地漏跳一拍。我抬头,看见他闭着眼睛,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当年他真的是那个少年指尖抚过他无名指的枫叶胎记,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平安扣碎了两半,你带着半块,另一半在......
车停在医院门口时,裴沉舟忽然低头,在我额头轻吻:晚安,我的玫瑰。他下车替我开门,袖口的烧伤疤痕在路灯下泛着淡粉色。我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那道疤,他身子猛地绷紧,却没有躲开。
当年......我想问,却被他用指尖按住嘴唇:以后再说。他替我理了理头发,上去吧,小棠需要你。转身时,他西装后领沾着我的口红印,像朵小小的花开在墨色夜空。
病房里,小棠已经睡了,床头多了束白玫瑰。卡片上是裴沉舟的字迹:祝早日康复。我摸着花瓣苦笑,想起他在酒会上说的留在我身边,忽然分不清是交易还是真心。
深夜,我摸出碎玉残片,对着月光比划。平安扣的另一半,是否在裴沉舟那里如果当年的火灾不是意外,如果母亲的死和许家有关......指尖抚过裴沉舟送的黑卡,忽然想起他袖口的消毒水味——那是医院的味道,是他总去看望小棠的证据。
手机震动,裴沉舟发来消息:明天十点,我来接你。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我鬼使神差地回复: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忽然想起巷口的少年,他举着枫叶说:因为你是我的星星呀。
几分钟后,裴沉舟回复:因为你是我的玫瑰,独一无二的玫瑰。盯着这句话,我忽然湿了眼眶。或许,这场交易里,我们都早已失了控。
第三章:翡翠迷局
珠宝店的冷气裹着檀木香气扑面而来,我盯着柜台里那枚翡翠吊坠,呼吸骤然停滞。水滴状的翠色与母亲的碎玉残片纹路如出一辙,甚至连边角那道月牙形的缺口都分毫不差。
喜欢裴沉舟的声音擦着耳畔落下,温热的气息惊得我后退半步。他指尖已经扣住吊坠的银链,翡翠在他掌心轻轻摇晃,折射出细碎的光,陈墨,包起来。
等等!我抓住他手腕,袖口下的烧伤疤痕硌着掌心,这吊坠......话未说完,珠宝店的玻璃幕墙突然炸响。人群尖叫着四散奔逃,我被推得踉跄,后腰撞上展柜,尖锐的疼痛让眼前泛起白雾。
桑晚!裴沉舟的怒吼穿透混乱。他扯下领带缠住我渗血的手腕,西装外套罩住我头顶,闭眼!温热的胸膛抵住我的后背,带着消毒水味的怀抱将碎玻璃的寒光隔绝在外。我听见他急促的心跳,混着玻璃碎裂的声响,震得耳膜生疼。
尖叫声渐歇时,许念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从门口晃进来,指尖转着枚香槟杯:哎呀,真是不巧。她盯着裴沉舟护着我的姿势,眼底翻涌着毒蛇吐信般的阴鸷,听说沉舟哥哥要给新欢买珠宝
裴沉舟的下颌绷成冷硬的直线,他扯开领带查看我的伤口,指腹在渗血的皮肉上轻轻颤抖:陈墨,报警。他忽然转头看向许念,嘴角勾起的弧度比冰刀更锋利,许小姐最近很闲需要我提醒许伯父,上个月你们公司那批走私的......
许念脸色骤变,香槟杯摔在地上炸开。她踩着碎玻璃冲过来,指甲几乎要戳到我脸上:贱人!你以为自己能在裴沉舟身边待多久当年他母亲......话戛然而止,裴沉舟猛地扣住她手腕,指节发白:滚!
混乱中,我摸到展柜缝隙里的翡翠吊坠。冰凉的触感让记忆突然翻涌——七岁那年的大火里,少年塞给我半块平安扣,哭着说:小晚别怕,等我。而此刻,许念颈间的翡翠在血泊里泛着冷光,和记忆中那枚平安扣的纹路完美重合。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时,裴沉舟正用手帕给我包扎伤口。他睫毛垂落的阴影遮住眼底情绪,指腹反复摩挲我无名指根部:疼吗我盯着他袖口露出的枫叶胎记,喉咙发紧:当年那场火灾,你是不是......
先去医院。他打断我,将我抱上担架。消毒水味的怀抱比记忆中更坚实,我摸到他西装内袋里硬物的轮廓——是块翡翠平安扣,边缘还带着新鲜的裂痕。
急诊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护士处理伤口时,裴沉舟始终握着我的另一只手。他无名指的胎记压在我虎口,像道灼热的烙印。伤口不深,但要留疤。护士的话让他猛地攥紧我的手,我听见他咬牙切齿:许念,这笔账我会慢慢算。
深夜的病房里,裴沉舟坐在床边削苹果。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眉骨的泪痣上投下锯齿状的阴影。当年的事,我会告诉你。他忽然开口,刀尖削下的苹果皮不断裂,但不是现在。苹果递到我嘴边时,我咬住果肉,酸涩的汁水混着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是小棠发来的消息:姐姐,今天有个戴眼镜的叔叔来看我,给我带了草莓蛋糕!配图里,陈墨僵硬地站在病床边,腕间的红绳和蛋糕上的草莓相映成趣。我正要回复,裴沉舟忽然拿走手机:该休息了。
他替我掖好被角时,我抓住他的手腕:那枚翡翠吊坠,和我母亲的碎玉......话未说完,他已经俯身吻住我。带着硝烟味的亲吻混着苹果的甜,舌尖掠过我嘴角的伤口,疼得我轻颤。别问。他喘息着抵着我的额头,等我处理完许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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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我被噩梦惊醒。病房里空无一人,床头多了杯温牛奶和张便签:等我。字迹凌厉得像他的眉峰,却在等字的末笔微微颤抖。我摸出枕头下的翡翠吊坠,月光穿过裂纹,在墙上投出半枚平安扣的影子。
走廊传来脚步声,我慌忙藏起吊坠。裴沉舟推门而入,西装皱得不成样子,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他眼底布满血丝,却笑着举起购物袋:草莓味的布丁,小棠说你最喜欢。
勺子舀起布丁时,我忽然问:许念说的‘你母亲’,是什么意思他的手顿在半空,布丁溅在我手背上:她在胡说。可我分明看见他喉结剧烈滚动,袖口下的烧伤疤痕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
窗外突然炸响惊雷,暴雨倾盆而下。裴沉舟猛地将我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别怕。他声音发颤,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就像当年......话戛然而止,雨声淹没了未尽的誓言。
我摸到他西装内袋里的平安扣,冰凉的触感混着他急促的心跳。或许,这场用珠宝与阴谋编织的局里,我们都早已困在十七年前那场大火的余烬中,等待被彼此救赎。
第四章:血色真相
暴雨敲打着车窗,裴沉舟的迈巴赫驶入私人医院地下车库。我盯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因用力而泛白,袖口的烧伤疤痕随着呼吸起伏。小棠的手术提前了。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今天上午九点。
电梯上升时,金属镜面映出我们交叠的影子。裴沉舟伸手理了理我凌乱的发丝,指尖在碎玉项链上停留片刻:手术结束后,跟我回家。不是询问,是命令。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电梯门开了,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病房里,小棠戴着氧气罩沉睡,床头的白玫瑰已经枯萎。陈墨站在窗边,看见我们进来,立刻递上平板电脑:裴总,许氏的财务漏洞已经查到关键证据。他说话时,目光不经意扫过我颈间的碎玉,瞳孔微微收缩。
裴沉舟翻看文件的动作突然僵住。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屏幕上赫然是张旧报纸扫描件——十七年前的火灾报道,照片里烧毁的别墅门牌上,许宅两个字依稀可辨。
当年那场火......我喉咙发紧,是许家的别墅裴沉舟猛地合上电脑,文件散落在地。他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谁让你看的眼底翻涌的恐惧让我心悸,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控。
陈墨捡起文件,声音冷得像冰:裴总,许念刚刚去了手术室。裴沉舟脸色骤变,拽着我就往外跑。长廊的灯光在脚下飞速倒退,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混着远处传来的尖叫声。
手术室门口,许念正举着注射器狂笑,护士倒在她脚边。她猩红的指甲划过玻璃,盯着手术室内的小棠:桑晚,你以为用裴沉舟就能救你妹妹当年你妈抢走我爸的设计稿,害我妈难产而死,这笔账该还了!
裴沉舟的怒吼震得走廊发颤。他甩开我的手冲过去,却在距离许念三步远时突然踉跄。我看见许念袖口里闪过蓝光——是电击器。剧痛让裴沉舟跪倒在地,他挣扎着抬头,冲我大喊:拦住她!
我抄起墙角的灭火器砸过去,许念侧身躲开,注射器的针头擦着我的脸颊飞过。玻璃碎裂声中,我听见手术室里仪器刺耳的长鸣。许念的指甲掐进我肩膀,她贴着我的耳朵低语:你以为裴沉舟真的爱你他接近你不过是为了......
话未说完,裴沉舟已经扑过来将她撞倒。他额头渗血,却死死按住许念的手腕:陈墨!带桑晚走!我想冲过去帮忙,却被陈墨拽住。他摘下眼镜,露出眼尾的疤痕——和裴沉舟袖口的烧伤形状一模一样。
当年救你的,是我们兄弟俩。陈墨声音发颤,裴沉舟为了保护你,冲进火场......他的话被爆炸声淹没。许念引爆了藏在包里的烟雾弹,混乱中,我看见裴沉舟被保安拖走,他挣扎着伸手,喉间喊着我的名字。
浓烟刺痛双眼,我跌跌撞撞冲进手术室。小棠的心电图已经变成直线,医生正在做心肺复苏。我抓住主刀医生的胳膊:求你,救救她!泪水混着烟雾,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警报声渐歇。我瘫坐在地上,看着护士推出盖着白布的病床。裴沉舟从走廊尽头狂奔而来,西装破破烂烂,脸上都是擦伤。他在我面前跪下,颤抖着伸手想触碰白布,又猛地缩回去:对不起......
我抬头,正对上他布满血丝的眼睛。记忆突然清晰——十七年前的火场里,少年将我推出窗外,自己却被火焰吞没。他戴着翡翠平安扣,哭着说:小晚,活下去。而此刻,裴沉舟无名指的枫叶胎记正在滴血,滴在小棠的白床单上,像朵妖冶的花。
是你。我声音空洞,当年救我的,是你。裴沉舟猛地将我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他的眼泪砸在我肩头,混着血腥味:对不起,我来晚了......
陈墨递来平板电脑,最新的新闻推送刺痛眼球:裴氏集团董事长裴沉舟涉嫌商业欺诈,被警方带走调查。照片里,许念依偎在许氏老狐狸身边,笑得格外灿烂。裴沉舟的手机在此时震动,短信来自许念:游戏结束了,裴少。
我摸出碎玉残片,和裴沉舟口袋里的平安扣拼在一起。完整的翡翠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幽光,映出他眼底破碎的光。许念说你接近我另有目的。我推开他,是什么
裴沉舟伸手想抓住我,却被警察拦住。他被戴上手铐时,声音嘶哑得像垂死的兽:等我,小晚!我一定会证明,当年那场火......话未说完,他被粗暴地拖走。走廊尽头,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只留下满地狼藉的真相。
深夜的医院天台,我望着城市的霓虹。裴沉舟送的黑卡静静躺在掌心,背面印着行小字:给我的玫瑰,永远盛开。风卷起衣角,我忽然想起他在珠宝店说的话——闭眼,那是他每次想保护我时,说的第一句话。
手机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邮件。打开附件,是段监控视频:十七年前的火灾现场,许氏夫妇抱着设计稿走出别墅,而年幼的裴沉舟正奋力将我推出火海。视频最后,出现母亲的字迹:如果我出事,小晚就交给沉舟......
泪水砸在屏幕上,模糊了画面。原来从始至终,我们都不过是许家复仇棋局里的棋子。而裴沉舟,那个用余生守护我的男人,此刻正在冰冷的审讯室里,为了保护我,独自背负所有罪名。
第五章:暗潮汹涌
暴雨拍打着审讯室的铁窗,裴沉舟双手被铐在冷硬的金属桌上。对面的警察第三次重复着同样的问题,而他的思绪早已飘向医院天台桑晚决绝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告诉自己必须撑住——许家的阴谋还未彻底揭开,他不能让小晚独自面对。
与此同时,桑晚蜷缩在医院天台的角落,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她苍白的脸。那封匿名邮件里的监控视频,像一把利刃反复切割着她的心脏。母亲临终前的话、裴沉舟隐秘的伤痕、许念疯狂的复仇宣言,所有碎片在这一刻终于拼凑完整。
原来从始至终,我们都在许家的棋盘上。桑晚喃喃自语,指尖划过手机里裴沉舟被捕的新闻照片。照片里,他虽被手铐束缚,眼神却依然坚定如鹰隼。我不会让你独自承担这一切。她握紧拳头,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痕。
第二天清晨,桑晚敲响了裴氏集团的大门。陈墨神色憔悴地出现在她面前,往日笔挺的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裴总被带走后,公司乱成一团。他低声说,许氏正在趁机收购裴氏的股份,我们快撑不住了。
桑晚将手机里的监控视频展示给陈墨,这是关键证据,但我们还需要更多。她顿了顿,目光坚定,许念对裴沉舟的占有欲极强,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陈墨看着视频,眼尾的疤痕微微抽搐,我知道许氏在郊外有个秘密仓库,或许能找到更多罪证。
深夜,两人摸黑潜入许氏仓库。仓库里堆满了各种来路不明的货物,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气味。桑晚小心翼翼地翻找着文件,突然,陈墨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捂住她的嘴。脚步声由远及近,是许念的笑声:裴沉舟以为凭那些证据就能翻身太天真了。
等许念离开后,桑晚在一个保险箱里发现了至关重要的账本。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仓库的灯光突然大亮。许氏老狐狸带着一群打手出现在门口,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桑晚,你以为自己能斗得过我
千钧一发之际,仓库的屋顶突然破开一个大洞,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从天而降。他身手矫健,三两下就打倒了几个打手。快走!神秘人将桑晚和陈墨推向出口,自己留下来断后。
逃回安全屋,桑晚看着手中的账本,心跳如擂鼓。这些证据足够扳倒许氏。她说。陈墨却皱起眉头,事情没这么简单。裴氏内部有内鬼,否则许氏不可能这么快掌握裴总的行动。
此时,桑晚的手机响起,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小心身边的人。她和陈墨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警惕。就在这时,窗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一群黑衣人包围了安全屋。
看来我们被跟踪了。陈墨掏出枪,我掩护你,你带着账本去报警。桑晚还没来得及拒绝,陈墨已经冲了出去。激烈的枪声中,桑晚抱着账本拼命奔跑,身后的喊叫声越来越近。
千钧一发之际,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露出神秘人的脸——他摘下面具,竟是裴沉舟的私人医生陆远。上车!陆远神色冷峻,裴总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让我暗中保护你。
车上,陆远告诉桑晚,裴沉舟在被捕前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让我转告你,不要冒险。陆远说,但我知道,你不会听的。桑晚握紧手中的账本,我要救他,还要为小棠和裴伯母报仇。
与此同时,在审讯室里,裴沉舟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附带的照片是桑晚被黑衣人追赶的画面。他猛地站起身,手铐在桌上撞出巨响:放我出去!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怒火。
深夜的城市,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桑晚和陆远躲在一处废弃工厂,试图联系警方。而裴沉舟在审讯室里,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和智谋,与警方周旋,争取时间。许氏父子也在加紧行动,试图彻底摧毁裴氏和桑晚。
在这场权力与复仇的较量中,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信念而战。桑晚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危险,但她知道,为了裴沉舟,为了真相,她绝不会退缩。而那个在暗处默默守护她的神秘人,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裴氏集团的内鬼究竟是谁这一切,都将在接下来的风暴中揭晓。
第六章:迷雾重重
废弃工厂的屋顶漏着雨,陆远用绷带替桑晚处理手臂的擦伤。许氏的眼线遍布全市。他撕开酒精棉包装,我们得想个办法把账本送到警方手里。桑晚盯着墙角堆积的旧报纸,突然注意到其中一张头版照片——许氏老狐狸与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握手,而那人胸前的裴氏集团徽章在闪光灯下格外刺眼。
裴氏的内鬼......桑晚猛地抓住陆远的手腕,是董事会的王副总!我在裴沉舟办公室见过他和许念私下接触的监控。话音未落,工厂外传来引擎轰鸣声。陆远迅速熄灭手电筒:躲到通风管道里,我引开他们。
黑暗中,桑晚蜷缩在狭窄的管道里,听着下方传来打斗声。月光透过铁锈斑驳的缝隙洒进来,照亮她怀里的账本。夹层里掉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年轻的裴母抱着孩童时期的裴沉舟,背景正是十七年前烧毁的许家别墅。
找到了!粗暴的男声惊得桑晚浑身一颤。通风管道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她屏住呼吸,却听见熟悉的冷笑:陈墨,没想到你还敢回来。
血液瞬间凝固。桑晚贴着管壁往下看,月光照亮陈墨染血的侧脸,而举着枪抵住他太阳穴的,竟是本该在医院的许念。裴沉舟以为派你保护桑晚就能万无一失许念的指甲划过陈墨脸上的疤痕,当年火场里救她的另有其人,你不过是个替死鬼。
陈墨突然笑出声,咳出的血沫溅在许念手背上:你以为许家的阴谋天衣无缝裴总早就拿到了你父亲篡改设计稿,害死桑晚母亲的原始文件。他的目光突然转向通风管道,眼底闪过警告的光。
桑晚捂住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记忆突然闪回——那天在病房,陈墨看到火灾报道时不自然的神色,还有他总刻意避开讨论裴沉舟的过去。难道从一开始,自己就错把棋子当成了执棋人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许念咒骂着带人撤离。陈墨倒在血泊中,朝桑晚的方向伸出手:去......地下室......潮湿的地下室里,桑晚找到一个密码箱。密码盘上沾着新鲜的血迹,她颤抖着输入裴沉舟的生日,箱盖弹开的瞬间,泛黄的设计稿和录音笔出现在眼前。
录音里,许氏老狐狸的声音混着电流声:当年那场火,必须让裴家母子永远闭嘴......桑晚踉跄着扶住墙壁,泪水砸在设计稿上。纸张边缘的烫金签名渐渐晕染,浮现出母亲的字迹——原来许家不仅害死了裴母,还剽窃了母亲的毕生心血。
手机在此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定位。桑晚握紧录音笔冲出工厂,却在巷口被人捂住口鼻。迷药的气味混着雪松香水味,她在失去意识前,听见熟悉的叹息:对不起,小晚。
醒来时,桑晚发现自己身处豪华别墅。落地窗外是熟悉的海景,正是裴沉舟的私人宅邸。梳妆台上摆着拼好的翡翠平安扣,旁边压着张字条:等我回来。浴室传来水声,她悄悄摸到门边,却看见镜中倒影——裴沉舟的后背布满狰狞的烧伤疤痕,形状与记忆中少年的轮廓重叠。
醒了裴沉舟裹着浴巾走出,发梢滴落的水珠滑过疤痕,陈墨没事,他现在在安全屋。他伸手想触碰桑晚,却在半空僵住,当年冲进火场的是我,但推开你的......
话被剧烈的爆炸声打断。整栋别墅开始摇晃,裴沉舟猛地将桑晚扑倒在地。天花板的吊灯轰然坠落,他用身体护住她,喉间溢出闷哼。烟雾中,桑晚听见许念的尖叫:裴沉舟!你竟敢背叛我父亲!
裴沉舟捂住渗血的左肩,将桑晚推进密道:带着证据去警局,别回头!密道尽头的铁门缓缓打开,桑晚最后一眼,看见裴沉舟举起枪,与冲进来的黑衣人对峙。他的目光穿过硝烟,落在她身上,唇语清晰可辨:活下去。
第七章:命悬一线
密道里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味,我跌跌撞撞地往前跑,手中紧紧攥着装有证据的U盘。身后不时传来爆炸声和枪声,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击着心脏。密道尽头的铁门终于打开,刺眼的月光让我几乎睁不开眼。
刚冲出别墅,一辆黑色轿车就朝着我疾驰而来。千钧一发之际,有人猛地将我拽进路边的草丛。是陆远,他的衬衫上沾着血迹,手里握着一把枪。他们早就在外面设好了埋伏。他低声说,跟我走。
我们在夜色中穿行,身后的追兵穷追不舍。陆远带着我绕进一个废弃的码头,这里堆满了集装箱,弥漫着咸腥的海风。我联系了警方的内线,他会在这里接应我们。陆远说着,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就在这时,一束强光突然照在我们身上。许氏的打手们举着枪围了上来,为首的正是许氏老狐狸。桑晚,把证据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他冷笑着说,至于裴沉舟,他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我的心脏。我握紧U盘,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你做梦!你们许家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今天就是你们的报应!
枪战瞬间爆发。陆远护着我在集装箱之间穿梭,子弹打在金属板上,溅起一串串火花。混乱中,我看到一辆警车鸣着警笛驶来,心中燃起希望。然而,当车上的警察下来时,我却浑身冰凉——来的竟然是许氏的人。
把证据交出来吧,桑晚。那个警察狞笑着逼近,你以为警局里就没有我们的人
就在我绝望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一辆黑色摩托冲破包围圈,骑车的人戴着头盔,看不清面容。他直接朝着许氏的打手撞去,趁乱将我拉上摩托车。
抓紧!熟悉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震。是裴沉舟!他的脸上有一道伤口,鲜血顺着下巴滴落,但眼神依然坚定。摩托车在夜色中飞驰,身后的枪声渐渐远去。
你不是......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裴沉舟打断:先离开这里,他们在警局有内应,不能去那里。
我们来到一个隐秘的安全屋。裴沉舟脱下染血的外套,开始处理伤口。我这才发现,他的腹部中了一枪,鲜血已经浸透了衬衫。为什么不早说!我冲过去,声音带着哭腔。
裴沉舟却笑着握住我的手:这点伤死不了。小晚,我答应过要保护你,就一定会做到。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这里面是许氏更多的犯罪证据,还有当年火灾的详细调查报告。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裴沉舟立刻将我护在身后,举起枪。门被推开,是陈墨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裴总,这位是您的舅舅,当年火灾的唯一目击者。陈墨说。
舅舅看着裴沉舟,老泪纵横:沉舟,当年那场火是许家蓄意纵火,他们为了抢走你母亲的设计稿,还想杀了你们母子灭口。你母亲拼死把你推出火海,自己却......
听到这里,裴沉舟的身体微微颤抖。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现在,我们有足够的证据扳倒许家。舅舅说,但我们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
然而,我们不知道的是,许氏已经在暗中布下了更大的陷阱。就在我们讨论计划时,许念带着大批人马包围了安全屋。裴沉舟,你以为躲在这里就安全了她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出来吧,否则我就把这里炸平!
裴沉舟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小晚,这次可能真的要失约了。他转身拿起枪,保护好自己,等我。
我想拦住他,却被陈墨拉住:桑晚,相信裴总。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必须把证据公布出去。
安全屋外,枪声再次响起。我站在窗边,看着裴沉舟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泪水模糊了视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出他,让许家受到应有的惩罚。
第八章:生死抉择
安全屋的墙壁在炮火声中震颤,陈墨猛地将我按在防弹桌下。头顶的吊灯轰然坠落,玻璃碎片擦着我的脸颊划过。带着证据从暗道走!他扯下领带缠住手臂的伤口,鲜血很快浸透布料,许念这次带了重武器,裴总撑不了太久。
我攥着U盘的手已经失去知觉,耳边回响着裴沉舟最后的话。暗道入口在书架后,陈墨转动青铜烛台,机关发出齿轮咬合的声响。去城南码头,有艘货轮等你们。舅舅将防水袋塞进我怀里,他苍老的手掌上布满烧伤疤痕,把这些证据交给国际刑警。
爆炸声震碎了玻璃,许念的笑声混着硝烟飘进来:裴沉舟,你看看这是谁探照灯突然照亮院子,我透过暗道缝隙看见——裴沉舟被铁链吊在枯树上,胸前的伤口还在渗血,而许念正用枪抵住他的太阳穴。
出来吧,桑晚!许念的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刮擦玻璃,不然我就在他脑袋上开个洞!裴沉舟突然抬头,与我对视的瞬间,他微微摇了摇头。可我的双腿已经不受控制地迈出暗道,U盘被汗水浸得发烫。
小晚别过来!裴沉舟的怒吼震得空气发颤。许念狞笑着扣动扳机,子弹擦着他的耳畔飞过,在树皮上留下焦黑的痕迹。游戏该结束了。许念踢开裴沉舟的腿,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把证据交出来,我让你们死在一起。
我举起U盘的瞬间,身后传来破空声。陆远戴着黑色面罩从天而降,手中的军刀精准割断铁链。裴沉舟踉跄着跌进我怀里,温热的鲜血染红了我的裙摆。带她走!他将我推向陆远,自己却转身迎向冲来的黑衣人。
码头的汽笛声在雾中回荡,陆远拽着我狂奔。回头望去,裴沉舟被五六个打手围攻,他握着断枪的手在发抖,却依然挡在安全屋的方向。许念的尖叫刺破夜空:给我往死里打!一颗燃烧瓶划过天际,落在裴沉舟脚边,火光映亮他苍白的脸。
货轮的舷梯正在收起,陆远一把将我推上船。我死死扒住栏杆,看着裴沉舟的身影越来越小。他突然抬头,举起染血的手比了个一的手势——那是我们的暗号,代表等我。然而下一秒,许念的枪响了,裴沉舟的身体在火光中摇晃,最终倒在血泊里。
不!我挣开船员的手,想要跳海。陆远从背后抱住我,声音哽咽:他让我保护好你......货轮缓缓驶出港口,我望着逐渐消失的海岸线,泪水砸在U盘上。裴沉舟最后的眼神刻进脑海,那里面有不舍,有愧疚,还有未说出口的誓言。
七天后,国际刑警总部。我将证据摆在会议桌上,大屏幕上播放着许氏集团走私、谋杀、商业欺诈的铁证。当十七年前火灾的监控录像出现时,在场的警察们都倒吸一口冷气。舅舅颤抖着指向画面:看这个车牌号,是许氏现在的财务总监,当时他就在火场。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陈墨发来的消息:裴总下落不明,许氏别墅地下发现密室。配图是张模糊的照片,暗室铁门上刻着半朵玫瑰,和裴沉舟送给我的胸针一模一样。我的心脏猛地揪紧——他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深夜,我偷偷潜回许氏别墅。地下室的霉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铁栅栏后传来微弱的呻吟。裴沉舟!我扑到铁门前,看见他被锁链吊在墙上,满身伤痕,右眼蒙着血污的布条。听见我的声音,他原本低垂的头猛地抬起,露出没有受伤的左眼,那里面映着我泪流满面的脸。
别哭。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我......话未说完,地下室的灯突然亮起。许念倚在门口,手中把玩着翡翠平安扣:恭喜你们找到宝藏。她将平安扣抛向空中,冷笑:不过,裴沉舟早就被注射了慢性毒药,解药......她掏出小巧的药瓶晃了晃,在我手里。
裴沉舟突然剧烈咳嗽,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别听她的......我转身想抢解药,却被许念的手下按住。想要解药许念贴近我的耳边,用你的命,换他三天。她的指甲划过我脖颈,三天后,我要在裴氏集团的废墟上,看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铁门在身后重重关闭,裴沉舟的锁链哗啦作响。他挣扎着伸手,却因为剧痛跌坐在地。我扑过去抱住他,感受到他身体滚烫得惊人。对不起。他的脸埋在我颈间,又让你陷入危险......我捂住他的嘴,泪水滴在他结痂的伤口上:别说了,我一定会救你。
地下室的通风口传来细微的响动,我抬头望去,月光中闪过一抹熟悉的黑色——是陆远!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一张纸条塞进通风管道。我颤抖着展开,上面写着:明日凌晨三点,准备接应。
裴沉舟的呼吸越来越弱,体温却在持续升高。我脱下外套裹住他,突然摸到他后颈的凸起——是个微型追踪器。记忆突然闪回,他在安全屋受伤时,曾悄悄将我推开自己处理伤口......原来,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许念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她隔着铁门大笑:听说裴氏的股票已经跌成废纸了真可惜,你们的商业帝国,就要毁在我手里。她的声音渐渐远去,裴沉舟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小晚,答应我......无论如何,活下去。
我低头吻住他干裂的嘴唇,尝到咸腥的血味:我们会一起活下去,就像十七年前那样。地下室的钟摆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死神的倒计时。而我知道,这场生死赌局,我们绝不能输。
第九章:破晓之战
地下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裴沉舟滚烫的额头抵着我的肩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我数着墙上斑驳的裂痕,等待陆远约定的凌晨三点。忽然,裴沉舟抓住我的手,将什么东西塞进我掌心——是枚带着体温的翡翠戒指,戒圈内侧刻着极小的字:小晚,别怕。
通风管道传来轻响,陆远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声:他们换了守卫部署,必须提前行动。他扔下绳索,我急忙将裴沉舟扶到墙边。他失血过多,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却仍咬牙道:别管我,带着证据......闭嘴!我把戒指套回他手指,当年你把我推出火海,这次换我带你出去。
绳索突然剧烈晃动,上方传来打斗声。我抬头,看见许念的脸出现在通风口,她狞笑着举起喷火器:想逃做梦!火焰瞬间吞噬绳索,裴沉舟猛地将我扑倒在地,后背传来皮肉烧焦的气味。走!他用身体死死压住我,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不想再看你死一次......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七年前的火场里,也是这样灼热的温度,少年将半块平安扣塞进我掌心:小晚,活下去。此刻裴沉舟颤抖的指尖抚过我的脸颊,和当年如出一辙。爆炸声中,地下室的天花板开始坍塌,陆远破窗而入,一枪击中许念的手腕。
带他走!我将裴沉舟推向陆远,转身捡起掉落的喷火器。许念捂着伤口后退,眼中闪过恐惧:你疯了这里会被炸成废墟!那就一起下地狱!我扣动扳机,火焰照亮她扭曲的脸。裴沉舟的嘶吼声穿透火海:小晚!不要!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从背后抱住我滚向墙角。是陈墨,他的西装已经烧得破破烂烂,怀里紧紧护着一个防水袋——里面装着所有证据。裴总在外面等你!他将我推出坍塌的暗道,自己却被掉落的横梁压住。浓烟中,我看见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国际刑警包围许氏集团的直播画面。
晨光刺破云层时,我在急救车旁找到裴沉舟。他的右眼缠着纱布,却仍挣扎着坐起身:你没事......话未说完就被我狠狠抱住。救护车的鸣笛声中,他的手指颤抖着梳理我的头发:戒指......戴着呢。我伸出手,翡翠在朝阳下泛着温润的光。
三天后,许氏集团大厦前。裴沉舟戴着墨镜站在我身边,身后是举着横幅的受害者家属。大屏幕上播放着许氏父子被逮捕的画面,人群爆发出欢呼声。当年母亲临终前,让我找到平安扣的主人。他摘下墨镜,受伤的右眼蒙着银色眼罩,却依然明亮,她说,那是照亮我余生的星星。
我摸出贴身收藏的碎玉,和他口袋里的平安扣严丝合缝。记忆里的火光与眼前的阳光重叠,十七年前的少年终于与眼前的男人重合。突然,人群中传来骚动——许念挣脱警察冲了过来,手中的匕首寒光闪烁。
裴沉舟几乎是本能地将我护在身后,鲜血瞬间染红他的衬衫。许念被扑倒的瞬间,我看见她癫狂的笑:裴沉舟,你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你父亲的死......她的话被警笛声淹没,但裴沉舟的身体却猛地僵住。
深夜的书房,裴沉舟对着父亲的遗照发呆。书桌上摆着新收到的匿名信封,里面是张泛黄的病历单——诊断日期正是父亲坠楼前三天,病因栏写着药物性幻觉症。我握住他冰凉的手,发现那张病历单的边缘,有许氏集团医疗中心的水印。
窗外雷雨交加,闪电照亮他紧绷的侧脸。当年父亲坚持要和许家合作。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现在想来,那些反常的决策......话未说完,书架突然传来机关启动的声音。暗格里躺着个皮质笔记本,扉页上是父亲的字迹:如果我出事,真相在......
笔记本的最后一页被撕去了,只留下半行字:沉舟,小心......裴沉舟的呼吸骤然急促,他摸索着笔记本夹层,突然摸出张老照片——照片里年轻的父亲和母亲站在许氏集团门前,背景中,一个戴礼帽的男人正阴冷地盯着镜头。
雷声炸响的瞬间,裴沉舟的手机响起。陌生号码发来段视频,画面里,许氏老狐狸被拷在审讯椅上,对面坐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已经死亡的陈墨!他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裴沉舟父亲的面容。
沉舟,对不起。视频里的父亲泪流满面,当年我发现许家的阴谋,只能假死潜伏......画面突然中断,裴沉舟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数十条匿名消息涌入:游戏才刚刚开始你以为扳倒许家就安全了
我抱住浑身发冷的裴沉舟,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翡翠平安扣在我们掌心发烫,而黑暗中,新的阴谋正悄然展开。这场跨越两代人的恩怨,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第十章:荆棘玫瑰
暴雨冲刷着裴氏集团顶楼的落地窗,裴沉舟站在阴影里,指尖反复摩挲着父亲留下的笔记本。监控屏幕上,陈墨搀扶着死而复生的裴父走进会客室,画面右下角的时间显示为凌晨三点十七分——正是十七年前火灾发生的时刻。
他们在挑衅。我将温热的咖啡递过去,杯沿的雾气模糊了他紧绷的下颌线。裴沉舟突然转身,银色眼罩下的左眼闪着危险的光:许家不过是枚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他的话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陆远抱着文件冲进来,额角还沾着雨水。
国际刑警追踪到笔可疑资金,流向东南亚一个私人岛屿。陆远甩出卫星照片,荒岛上矗立着哥特式城堡,尖顶在云层中若隐若现,转账备注栏写着‘玫瑰计划’。裴沉舟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扯开衬衫领口,心口处纹着朵带刺的白玫瑰——和我颈间碎玉上的暗纹一模一样。
三天后,直升机降落在荒岛悬崖边。裴沉舟握着我的手跃下机舱,军用靴踩碎满地贝壳。城堡大门自动开启,猩红地毯延伸向黑暗深处,两侧烛台突然亮起,照亮墙壁上的巨幅油画——画中穿着维多利亚服饰的女子,竟与我有着七分相似。
欢迎回家,我的玫瑰。机械女声从穹顶传来,水晶吊灯轰然坠落。裴沉舟将我护在怀中,碎玻璃划过他的手背,鲜血滴在地毯上,蜿蜒成玫瑰的形状。暗门开启的瞬间,数十个戴着玫瑰面具的人涌出来,为首的女人摘下假面——是本该在监狱的许念。
惊讶吗她抚摸着墙上的油画,指甲涂成和地毯一样的血色,你以为自己是桑家的女儿看看这个。投影仪亮起,画面里母亲跪在城堡大厅,怀里抱着襁褓中的我:主人,求您放过孩子......戴着玫瑰面具的男人冷笑:她生来就是‘玫瑰计划’的祭品。
裴沉舟的怒吼震得穹顶落灰,他举枪的手却在发抖。许念抛出个檀木盒,里面躺着本泛黄的族谱,我的名字赫然在列,父亲栏写着玫瑰公爵。当年你母亲偷走计划书想逃,却死在许家手里。许念逼近我,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而裴沉舟的父亲,不过是想保护你这个实验品。
枪声突然炸响,陆远从暗处冲出,一枪击中许念的肩膀。混乱中,城堡开始剧烈摇晃,裴沉舟拽着我冲向密道。那些人想制造基因完美的后代!他的声音混着爆炸声,你母亲用命换你自由,我绝不能......话未说完,头顶的石柱轰然倒塌。
千钧一发之际,裴父和陈墨突然出现,合力抬起巨石。快走!裴父咳着血沫,我和陈墨拖住他们!裴沉舟红着眼眶摇头,却被我狠狠推了出去:你说过要带我看日出!密道尽头的天光越来越近,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三个月后,法国南部的薰衣草田里。裴沉舟摘下眼罩,新生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淡粉色。他单膝跪地,打开的丝绒盒里,两枚翡翠戒指拼成完整的平安扣:小晚,做我的玫瑰,永远不用带刺。我笑着扑进他怀里,远处的古堡尖顶若隐若现,薰衣草香里,终于不再有硝烟的味道。
然而,当我们的婚礼进行曲响起时,宾客席中闪过个熟悉的身影——戴着玫瑰面具的男人举杯致意,面具缝隙里,露出母亲设计稿上特有的鸢尾花纹。裴沉舟握紧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戒指传来:别怕,这次换我来守护你。
玫瑰花瓣纷飞中,誓言与阴谋交织,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