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下可咋整?”
眼见长矛落涧,恐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楚凡面色一变,整个人当场就懵了。
原以为能一矛将这畜生钉死在地上,一劳永逸。
没想到扎到的居然是最为柔.软的腰腹部位,因为没有骨头增加摩擦力,竟让长矛透体而过,去势未尽,一头落向了溪涧之中。
这下连趁手的武器都没了,楚凡唯一的逃生希望就只剩埋头狂奔,和这头熊罴比速度了。
更让他无语的是,腰腹部被开了一个腕大血口后,熊罴身上虽然血流如柱,却也因此而彻底暴走了。
这畜生就跟回光返照似的,又或者是临死之前肾上腺素全部被激发了,速度竟暴涨一半以上,不一会儿工夫就追到了楚凡的身后。
“吼!”
愤怒地嘶吼一声后,扬起右爪就向楚凡的后背抓来......
“嘶啦!”
这一击惊险无比,熊罴的尖锐趾甲只差分毫就触及楚凡的背部肌肤了,最终一把扯落了他身上的胡兵军士服,连同里面的羊毛坎肩也一起被撕破,一甩扔到空中,被风吹走。
楚凡的身形也因此而被带的一个趔趄,所幸他猛地一扭腰身,这才没有直接跌进熊罴的怀里送肉上门。
而是身体旋转着向一侧落去。
“吼!”
熊罴发出欢欣的嘶吼,转身又向楚凡扑来。
“狗畜生,老子和你拼了!”
楚凡惊怒交加,此刻也红了双眼,疯狂咆哮的同时右手往腰间一摸,反手握着短刀,狠狠向着熊罴的左眼扎去。
“噗!”
“噗......”
这一刀插了个严实,短刀顺着这畜生的左眼扎入,直没刀柄,估计整个熊脑都被扎透了,熊罴当场毙命。
但与此同时,楚凡的胸口处也被熊罴混乱中拍了一下,沉重的力量把他震出了内伤,张嘴一道血箭喷出,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
眼前的一切从模糊渐渐变的清晰,楚凡的意识恢复,终于苏醒......
这是一间砖木混杂结构的土屋。
从墙上挂着的一些动物皮子,熏干的大块肉脯,以及屋内的摆设来看,应该是一个猎户的家。
外面虽是寒冬,但屋里很温暧,堂屋一角的土灶上,一口锅里咕嘟嘟地冒着泡,满屋肉香,应该是在炖肉汤。
诱人的香味入鼻,楚凡立马又生出了一种饿到前胸贴后背的感觉。
杀熊罴之前,貌似才刚刚饱餐过一顿呢。
从现在的强烈饥饿感来看,他昏迷的时间可能不短,至少一两天......
翻身坐起后,楚凡检查了一下自身,胸口只是微有隐痛,看来内伤不重,陷入昏迷的这段时间,身体也在自我修复,现在已经无大碍了。
他身上的胡兵军士服,甚至包括羊皮坎肩都没了,弓箭和长枪也都已经丢失。
倒是从郸旦腾身上摸来的那块令牌,因为是塞在贴身衣服的一个小口袋里,所以并未遗失。
除此之外,就只剩一把尺长的短刀了,就放在一旁的小桌上,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
看来自己是被一个胡人猎户给救了,对方还挺细心,把楚凡插.进熊罴的短刀都带了回来。
至于那头熊罴,十有八.九应该也被猎户弄回来了,只不过肯定得找人帮忙,一个人可弄不回来......
他刚坐起身,屋外就传来了脚步声,随后虚掩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土布棉袄,小脸很标致,但微有一点婴儿肥,反倒更显可爱的胡人小姑娘走了进来。
十七八岁左右,手里还拎着一个木桶,里面装着洁白的雪,应该是出去取雪融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