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现的婚约被提前了三个月。
周家奶奶拍着翡翠镯子说,要是我能怀上孩子,就把传了三代的价值十几亿的四合院钥匙交给我。
新婚夜,我盯着沙发上俯身拼模型的男人,旗袍开衩处的银线刺绣蹭得大腿发痒。他手里那台高达核心推进器零件在台灯下泛着冷光,我捏着旗袍下摆走过去,领口的珍珠坠子晃得人眼晕。
周现。我弯腰,锁骨在月白色缎面下若隐若现,模型借我看看
他头也不抬,指尖还在拧螺丝：限定版高达,别碰坏了。
我直接抽走他掌心的零件,塞进胸口。薄纱衬得肌肤透粉,金属零件硌得生疼,偏要笑得甜：找到就还你。
1
迷情件
周现是个傻子,也不算全傻就是脑回路有些堵了。
他是科技公司顶梁柱,现在整天就爱鼓捣高达模型。但那张脸和身材倒是半点没打折
——
肩线利落如刀裁,腰收得极窄,衬衫下摆松松扎进西裤,露出一截劲瘦的腰窝。
我苏苑,圈子里有名的珠宝设计师,追我的人能从工作室排到外滩。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晾着过
找得到吗我故意往前凑,旗袍领口滑下一寸,仔细看看
他终于抬头。眼尾那颗泪痣跟着抬眼动作轻颤,睫毛扫过眼下淡青的阴影,像只被惊醒的雪豹。
视线落下来,停在我锁骨往下两寸的位置。喉结滚了滚,声音哑得发涩：找不到。
我心跳漏了半拍,指尖勾着旗袍系带轻轻一扯：再找找
他俯身,鼻尖几乎要碰到我胸口。温热的呼吸透过薄纱渗进来,我攥紧旗袍下摆,指甲掐进掌心
——
然后他突然直起身子,从茶几底下摸出个零件盒,这里还有备用零件。
我：……
以前他脑子正常时,就爱摆张冰块脸气我。现在倒好,傻了都不忘变着法儿气人！
周家奶奶的四合院钥匙在我眼前晃了三个月,我连设计稿都画了二十版。今晚说什么都得把人睡到手！
我踩着丝绒拖鞋绕到他身后,手搭在他肩上慢慢往下滑。衬衫布料被体温焐得发软,能摸到肩胛骨凸起的轮廓。
周先生。我凑到他耳边,新婚夜不做点夫妻该做的事
他手里的螺丝刀顿了顿,侧头时发梢扫过我耳垂：夫妻该做什么
我喉头发干,手指勾住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比如……
拼模型他突然转身,手里举着刚拼好的高达,你看,零件装这里,关节能三百六十度旋转。
我盯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有点理解那些被鸽子放了的求婚者是什么心情。
但想想奶奶说的怀上就给钥匙,我咬咬牙,直接跨坐在他腿上。旗袍开衩蹭过他西裤,能感觉到大腿根贴着他绷紧的肌肉。
周现。我捧着他的脸,拇指摩挲他下嘴唇,你不是想找零件吗
他睫毛颤得厉害,眼神却还黏在我胸口：在你……
在这儿。我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腰上,慢慢往上带,自己找。
他的掌心滚烫,隔着薄纱烫得我发抖。就在指尖要碰到金属零件时,他突然皱眉：这个位置……
我心跳到嗓子眼,连呼吸都放轻了。
会压坏模型图纸。他抽出被我压在身下的
A4
纸,我刚画的关节改良图。
我：……
周现,你等着。
为了四合院,我苏苑今天就算把你绑在床上,也要把该办的事办了！
2
婚约风暴
苏家跟周家是三代世交。
我和周现从小被按在同一张课桌写作业,同一块草坪上抓蜻蜓。
可这男人好像天生看我不顺眼
——
我戴着新买的珍珠发卡在走廊笑,他皱着眉说招蜂引蝶；我在珠宝展上跟客户碰杯,他冷着脸说不学无术。
切,谁稀罕他认可
追我的珠宝商、设计师能从静安寺排到陆家嘴。
两家联姻消息传出来那天,我正蹲在工作室修祖母绿胸针,连眼皮都没抬
——
苏家珠宝要跟周氏科技绑定,强强联合罢了,嫁谁不是嫁
偏我要把婚书往桌上一摔,故意冷着张脸：我不同意。
没想到周现比我更绝,在订婚宴上直接掀了茶盏：我与苏苑不合适,这婚不结。
他西装笔挺站在水晶灯下,眉峰凌厉得像把刀,连拒绝都带着股清贵气。
好啊,宁可跟家里翻脸也不肯娶我
谁让他是周氏科技最年轻的
CTO,手握三项核心专利,经济独立得很。
周伯父拿他半点办法没有。
要不是半年前他在工作室调试智能机械臂时出了事故变成了小傻瓜,这婚事怕不是要拖到我退休。
医生说,等他脑震荡后遗症消了,就能恢复从前的冷静理智。
周伯母抹着眼泪拉我到楼梯间：小苑啊,趁他现在迷糊,赶紧怀上孩子。四合院的钥匙,我现在就给你。
周现那张脸,肩宽腰细的身材,睡他一次都不亏,还能拿到我做梦都想要的四合院
这买卖稳赚。
更妙的是……
等他恢复正常,发现被我算计了
——
那副苏苑你怎么敢的表情,光是想想我就笑出了声。
3
模型情缘
周现蹲在展示柜前,正给刚拼好的高达换零件。
金属零件在射灯下泛着幽蓝的光,他指尖沾着模型胶,专注得像在做什么精密手术。
高达就这么好玩我拖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珍珠耳坠晃得他抬眼。
好玩。他头也不抬,继续拧螺丝。
我深吸口气
——
忍住,为了四合院钥匙！
指尖勾着真丝睡裙的吊带,慢慢往下滑半寸：那...
想不想玩点更刺激的
他终于抬头,眼尾那颗泪痣跟着动了动：什么
就是现在！
我扑过去要抱他,结果他像只灵活的猫,侧身一闪就躲开了。
我踉跄两步,睡裙开衩蹭过展示柜边角,他已经抱着高达跑到了飘窗边。
周现！我追过去,你跑什么
你追我就跑。他抱着模型往后退,脚尖抵着飘窗沿,别碰坏推进器。
我气得直喘,真丝睡裙被汗浸透,贴在腰上难受得很。
这男人以前体能就好,现在傻了居然更能跑
我俩在房间里绕着圈,我追得膝盖发软,他倒跟个没事人似的,手里的高达还举得稳稳的。
不、不追了……我扶着床头柜喘气,额发黏在汗湿的额角,你过来。
他站在三米外,高达的机械臂对着我：你别过来。
……
行,软的不行来硬的
我往大床上一瘫,摸出平板打开设计软件：这是我设计的蝴蝶胸针初稿。
平板屏幕亮起来,宝石镶嵌的蝴蝶在光影里振翅。
他抱着高达挪过来两步,目光扫过屏幕：翅膀关节能活动
能啊。我指尖划过设计图,用的是你研发的微型齿轮结构。
他眼睛突然亮起来,凑到床边：给我看看参数。
我勾住他衬衫袖口往怀里带：过来就给你看。
他踉跄着栽进我怀里,高达零件磕在我锁骨上,疼得我倒抽冷气。
但他的手已经按在平板上,专注地划拉参数：齿轮直径
0.3
毫米
周现。我捏着他后颈的发,新婚夜就看这个
看这个比看你有意思。他头也不抬,你设计图里的爪镶工艺有问题。
我：……
别人新婚夜翻云覆雨,我俩一个看设计图一个研究高达。
这婚结得,可真够珠联璧合的。
4
玫瑰陷阱
拼了两小时高达,房间里突然响起咕噜一声。
我抬头,看见周现摸着肚子,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这才想起,这傻子从早上接亲到现在,只喝了口敬茶的甜汤。
气消了大半。
再看他喉结滚动的模样,白衬衫领口松了两颗,露出锁骨下淡青的血管
——
好色心腾地窜上来。
我眼尾一弯,先冲到酒柜前,取出盒糖霜玫瑰马卡龙。这是他以前最爱的甜品店限定款,我特意让师傅连夜做的。
想吃吗我晃了晃铁盒,粉色糖霜在暖光下闪着细金粉,但柜子锁了哦。
周现盯着马卡龙,喉结又滚了滚。
很好,上钩了。
姐姐喂你呀～我扒着酒柜玻璃笑,你站床那边,我站这边,隔着床喂,总行了吧
他歪头想了想,抱着高达挪到床尾。
我趴着床沿,指尖捏着枚马卡龙,伸长手臂：啊
——
周现俯下身,发梢扫过我手背。他张嘴咬住马卡龙时,温热的呼吸喷在我指尖,甜腻的玫瑰香混着他身上的雪松味,熏得我心跳漏拍。
闺蜜阿瑶说过：周现这种清冷型的,亲起来肯定带点侵略性。
我盯着他沾了糖霜的唇,鬼使神差地把第二枚马卡龙换成了指尖。
他没察觉,舌尖轻轻一卷
——
酥麻感从指腹窜到后腰,我攥紧床单,差点呻吟出声。
计划奏效！
我假装喂马卡龙,一点一点往床中间挪。睡裙蹭着丝绒床罩,他的影子越来越近,能看清他睫毛眨动的频率。
还剩半米。
我盯着他解开的衬衫纽扣,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满脑子都是：该解他袖扣了。
马卡龙快吃完了。
最后一枚,我故意用指尖沾了糖霜递过去。
周现低头来舔的瞬间,我猛地缩手
——
他重心不稳,整个人压在我身上。
机会来了！
我双腿缠住他腰,手忙脚乱去解他袖扣。金属扣滑溜溜的,急得我直喘气：别动！
好。他声音突然低了,像以前在实验室调设备时的声线,不动。
我心头一跳
——
这语气,不像迷糊的他！
下一秒,他单手扣住我手腕,另一只手扯下自己的领结。黑丝绒领结绕着我手腕缠了两圈,勒得我泛红：别闹。
我瞪大眼睛：周现你
——
他掰开我缠在他腰上的腿,动作轻得像拆模型零件。我睡裙被扯到大腿根,他却看都不看,捡起地上的高达,转身就往阳台走。
周现！你回来！我挣扎着坐起来,手腕被领结勒出红痕,你把我绑了算什么本事
他站在落地窗前,月光透过纱帘洒在他背上。他弯腰把高达放在花架上,头也不回：你太吵。
我气得赤脚下床,踩着波斯地毯冲过去：你有本事别锁阳台门！
咔嗒一声,他反锁了推拉门。
我扑在玻璃上拍：周现！你给我
——
话音未落,脚底板磕在花架边缘,疼得我倒抽冷气。低头一看,脚腕蹭破了点皮,渗着血丝。
他终于回头,目光扫过我红肿的脚,皱了皱眉。
我心头一喜,刚要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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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马卡龙铁盒,举起来晃了晃：还有吗
我：……
这婚结得,我苏苑怕是要把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5
浴室密谋
第二天晌午,我瘸着脚晃进茶社。
阿瑶正翘着腿啃桂花糕,见我手腕上一圈淡红勒痕,眼睛立刻亮了：可以啊苏苑,新婚夜玩捆绑
我拍桌：捆个屁！他拿领结绑了我就抱着高达去阳台睡躺椅,我折腾了一夜才解开！
阿瑶笑出眼泪：周现对高达是真爱啊,你这大活人还没塑料模型香
他现在脑子不清醒！我灌了口碧螺春,等他恢复了,指不定要后悔得撞墙。
阿瑶托腮：那你下一步打算放弃
放弃我捏碎茶点,四合院的钥匙在我包里都焐热了,能松手
她碰了碰我的茶盏：今晚他再躲阳台,你总不能拆了落地窗吧
我梗着脖子：大不了我睡阳台,看谁熬得过谁！
阿瑶翻了个白眼,凑近压低声音：笨啊,你不会去他工作室他最近不是在调试智能淋浴系统
我愣住：什么意思
她指尖敲了敲桌面,笑得狡黠：把他锁在淋浴间,孤男寡女,水汽一熏……
她拖长尾音,湿身诱惑、贴身调试,科技新贵和珠宝设计师的限定剧情,多带感
我脑子立刻浮现画面
——
周现白衬衫被水浸透,胸肌轮廓若隐若现,水珠顺着喉结滑进领口……
嘶
——我倒抽冷气,瑶姐,你包的小狼狗没白养！
阿瑶扔了块桂花糕砸我：少贫！当初给你推的健身教练,你连人家微信都不加。
她眨眨眼,不过说真的,周现那身材,确实值得你挑。
我摸着发烫的耳尖,满脑子都是花洒下他淋湿的模样。
阿瑶推了推我：支棱起来,今晚必须拿下！
我灌了口茶,拍桌：今晚,周现别想再碰他的高达！
6
水雾迷情
傍晚,我蹲在周现的私人工作室里。
智能淋浴系统的显示屏闪着蓝光,我把门锁调成了检修模式——
他一进来就别想出去。
周现刚做完体检,被周伯母押回家。
他推开门,目光扫过工作台的高达零件,抬脚就往淋浴间走。
咔嗒——
我按下门锁按钮。
周现僵在原地,转身时撞翻了工具盒,工具滚了一地。
我从淋浴间探出头,裹着他的白衬衫,下摆刚到大腿根。衬衫浸了温水,紧贴着腰腹,若隐若现。
老公～我歪头笑,帮我调调水温
他耳尖瞬间通红,手指抠着门框：你、你衣服湿了。
是呀,湿透了。我踩着湿拖鞋走过去,水珠在瓷砖上连成串,淋浴系统出问题,只能找工程师啦～
他后退两步,撞上置物架,模型零件哗啦啦掉了一地。
我拧开花洒,温水淋下来,打湿他的衬衫。布料贴在背上,能看清脊椎骨的弧度,腰窝在水汽里若隐若现。
好凉。我缩了缩脖子,帮我脱外套
他喉结滚动,别开视线：自己脱。
可是……我踉跄一步,踩在湿瓷砖上打滑。
心一沉
——
要摔！
后脑勺要磕到瓷砖的瞬间,一双手稳稳托住我的腰。
周现呼吸喷在我耳侧,带着雪松香：小心。
我抬头,他睫毛沾着水珠,眼尾泛红,像被雨淋湿的雪豹。
温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进领口,我鬼使神差勾住他脖子：你心跳好快。
他僵着没动,耳尖红得滴血：水温高。
那我帮你降温。我踮脚吻住他。
他浑身一震,却没推开。我舔了舔他下唇,趁他呼吸变重,舌尖轻轻扫过他耳垂
——
阿瑶说这是敏感点。
果然,他闷哼一声,手掌按在我腰上,指尖陷进软肉里。
我得寸进尺,手往下探,摸到他腰侧的肌肉紧绷如弦,故意在腰窝上打圈：
你怎么这么烫
他突然按住我手腕,声音哑得不像平时：苏苑……是你在发烫。
我大喜,人傻了还会调情！
我正得意,后颈突然发烫,眼前一阵发黑。
完了,淋温水淋发烧了！
意识模糊前,我看见周现慌乱的脸。他抱着我冲出淋浴间,衬衫还滴着水,发梢扫过我额头：别睡……
身体一轻,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闻到他身上混着水汽的雪松味,还有淡淡的模型胶味
——
这次,他没抱着高达跑。
7
清醒之吻
再睁眼时,阳光正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床幔上。
我蜷在苏家老宅的雕花大床上,身上的湿衬衫早没了影子,换了套月白缎面睡衣
——
是我去年买的,领口绣着极小的蝴蝶暗纹。
李婶正往床头柜摆温好的蜂蜜水,见我醒了,手按在胸口：可算醒了,小周总昨晚急得直打转。
我撑着床头坐起来,太阳穴突突跳着,喉咙像塞了团棉花。
环顾四周
——
周现不在。
也是,这个点他该去做复检了。
昨晚的记忆突然涌上来：
淋浴间的水雾、他湿透的白衬衫、交缠的呼吸、还有那通几乎要烧穿理智的吻……
脸腾地烧起来,我扯过被子蒙住头：李婶……
我是怎么回来的
小周总撞开了工作室的智能门锁。李婶把蜂蜜水往我手边推了推,抱着您冲回来时,衬衫还滴着水呢。
撞门
还叫了家庭医生来,守着量体温到后半夜。李婶补了句,走的时候把您的设计图收得整整齐齐,连模型零件都擦干净了。
我缩在被子里,耳朵红得滴血。
完了,整个苏家上下都要知道：
新婚妻子和科技新贵把智能淋浴间玩到锁死,最后还烧到人事不省的事了。
我闷声问：那……
这身睡衣……
我们进来时您就穿着了。李婶笑得意味深长,小周总走前说,您的衬衫湿了,怕您着凉。
我僵住。
脑子里不受控地浮现画面：
他指尖沾着水珠,小心翼翼解开我湿透的衬衫纽扣,用干毛巾轻轻擦去我后颈的水痕,再给我套上干燥的睡衣……
停！不能再想了！
但等等
——
周现能撞开智能锁、能冷静叫医生、还能细心收设计图
这哪是脑震荡迷糊的样子分明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我攥紧被角,后背冒冷汗。
完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再拿不下他,等他彻底清醒,四合院的钥匙怕要长翅膀飞了！
8
暗夜计谋
没救了。
阿瑶咬着筷子,听完我在智能淋浴间的翻车现场,往我碗里拨了块松鼠桂鱼,你都把人逼到撞门了,他还能稳如老狗
我托着下巴眨眼睛：瑶姐～你可是我巴黎时装周扛包的救命恩人,再帮我想想办法嘛～
我扯了扯她酒红色真丝袖口,就一次,最后一次！
她斜我一眼：你裹着他衬衫贴上去,他连喉结都没滚
该不会……她压低声音,他不行吧
我耳尖发烫
——
其实有反应的。昨晚贴那么紧,我分明感觉到他……
但有些细节,实在不好意思说。
阿瑶看我红到耳垂,叹了口气,把剥好的蟹粉推过来：行吧,看在你去年帮我抢高定的份上。
她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姐教你个绝的
——
她勾了勾手指,我凑过去藤花落在青瓷碗沿。
给他……
她声音轻得像蚊子。
啊我没听清。
啥
加猛料！
还是没听清！
下药！
隔壁桌的老先生正夹虾球,手一抖掉在桌上,抬头看我们。
阿瑶面不改色,盛了碗汤：我是说,给他炖腰子汤,补补元气。
周围人露出懂的都懂的表情,低头继续吃饭。
9
糖衣炮弹
晚上十点,周现的公寓里。
我捏着阿瑶塞给我的草莓味软糖,手心全是汗。软糖包装上印着助眠特调,但阿瑶挤眉弄眼说：这是我从曼谷带的,一用一个不吱声。
【这糖……
真不会出事】我盯着手机屏,指尖发抖。
阿瑶秒回：【出事也是你先扛不住。】
【】
她发来个猫咪捂眼的表情包：【他要是上头了,你明天能睡到下午三点。】
我手一抖,软糖差点掉地上。
得,少放两颗……
不,一颗！
我鬼鬼祟祟溜进厨房,陈姨熬的桃胶羹还温在砂锅里。周现最近项目攻坚,天天熬夜,我借口补气血给他炖的。
刚捏起一颗软糖要丢进去,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在煮什么
我手一滑
——
五颗软糖扑棱掉进砂锅里,糖衣瞬间融开,在琥珀色的桃胶羹里晕开粉斑。
完蛋！阿瑶说两颗就够,这五颗……
我猛地转身,用身子挡住砂锅,笑得比哭还难看：没、没煮什么！
周现倚着门框,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目光扫过我身后的砂锅,挑眉：陈姨说你在炖桃胶羹。
他最近总熬夜,确实需要补。可这锅……
我硬着头皮：我自己喝的！
你以前最讨厌桃胶。他往前走了两步,声音低得像大提琴,说黏糊糊的像胶水。
我梗着脖子：现在喜欢了不行
行。他笑了,伸手要揭砂锅盖子,那我陪你喝。
喝个鬼！我扑过去按住他手腕：太烫了！我吹凉了再端！
他盯着我发红的耳尖,突然扣住我腰往怀里带。我撞在他胸口,闻到淡淡的雪松香水味。他低头看我,黑眸里像有星火：苏苑,你今天有点奇怪。
我心跳快得要炸,脑子一团乱：哪、哪有
他没说话,抽开手揭开砂锅。粉斑在桃胶羹里格外明显,他捏起一颗没化完的软糖：这是什么
啊那个……我急得直搓手,我新买的软糖,掉进去了！
他看了眼包装,突然笑出声：助眠软糖你最近睡不好
不等我回答,他舀了碗桃胶羹,吹了吹就喝了一口。
甜的。他舔了舔唇角,比陈姨煮的好喝。
我僵在原地,盯着他喉结滚动的样子,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完了,软糖没了,命也快没了。
10
冷热交锋
周现舔了舔唇角,低笑一声：喝碗桃胶羹而已,至于缩成团
至于！非常至于！
我手忙脚乱关掉顶灯,只留一盏暖黄的壁灯。睡、睡觉吧！钻进被子时差点被被角绊倒,活像只炸毛的猫。
睡着了就安全了……
吧
床垫陷下去一块,周现躺了进来。我屏住呼吸
——
这是我们结婚来,第一次同床。
过了会儿,他掀开被子坐起来,声音发哑：苏苑,你不觉得热
何止热他现在该像块烧红的炭。
我装死不吭声,指甲掐进掌心。想逃,可这是卧室,我往哪逃
可能空调温度高。我从床上蹦起来调温度,手指抖得像抽风,直接按到
16℃。
回头时,周现正扯松睡衣领口。暖光里,他眼尾泛红,汗珠顺着喉结滚进锁骨,胸膛起伏得厉害。
还是热。他又解了颗纽扣,露出紧实的腰线。
侵略性的目光锁住我,跟狼似的,又凶又欲。
我心跳加速。
自己造的孽,跪着也得还！
我喉咙发紧,慢慢蹭过去。指尖刚碰到他发烫的耳垂,他突然扣住我手腕按在胸口。
苏苑。他哑着嗓子唤我,像在咬着牙忍耐,你到底……
后半句被吞进吻里。
他吻得又急又凶,舌尖顶开我齿关,带着桃胶羹的甜腻。手指插进我发间,逼我仰头承受。我被吻得腿软,踉跄着跌进他怀里,后腰抵着床沿,整个人被他按在墙上。
肩带被他用牙齿勾住,一寸寸往下扯。灼热的唇从锁骨吻到耳后,在颈侧咬出红痕。我攥着他睡衣的手越收越紧,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周现……我轻声唤他,声音黏得像化不开的糖。
他突然顿住,额头抵着我肩膀,呼吸滚烫。
不行。他闷声说,声音里带着沙哑的克制,没准备。
我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可我要的……
本来就是意外。
我圈住他脖子,凑到他耳边：不用……
准备。
他浑身一僵,喉结滚动两下,突然低头咬住我肩窝。
但下一秒,他猛地推开我,踉跄着冲进卫生间。
水声哗啦响起。
我瘫在床上,肩头还留着他的牙印。空调冷风灌进来,我打了个寒颤,心却比体温凉得更快。
他宁愿冲冷水澡,也不肯要我
眼泪顺着眼角滑进鬓角。原来在他心里,我连碰都不配碰吗
浴室门突然开了条缝,周现湿着头发探出头,额角还滴着水。他盯着我发红的眼尾,喉结动了动：我……
出去！我抓起枕头砸过去,背过身缩进被子里。
他没再说话。
过了会儿,床沿陷下去。他轻手轻脚给我盖好被子,掌心贴在我后颈,像在确认体温。
对不起。他声音低得像叹息,我不是故意的。
11
心碎逃离
心脏像掉进冰锥,疼得我蜷成一团。
我早该认的。
我喜欢周现。
从他第一次替我解围开始
——
那年我被客户灌酒,他穿着定制西装冲进包厢,把我护在身后说苏小姐胃不好,我代；
从他在我设计稿上画小熊猫开始,明明总嫌我设计太跳脱,却偷偷在边角添软萌图案；从他在暴雨夜接我回家开始,明明我们只是商业联姻的夫妻,他却把外套全裹在我身上,自己淋得透湿。
可我是胆小鬼。
只敢趁他现在大脑不清晰时靠近,骗自己说等他习惯我,总会有感情。
但今晚,连下药都救不了我。
我把脸埋进枕头,咬着唇瓣闷声哭。眼泪洇湿枕套,手机屏幕在黑暗里亮起又熄灭
——
阿瑶发了十条消息,我一条都没看。
哭到呼吸发颤,我摸过手机,给我爸发消息：
【我要离婚。】
四合院我不要了。周现……
我也不要了。
套上外套冲下楼时,陈姨端着醒酒汤从厨房出来：小姐,您这是……
回苏家。我吸了吸鼻子,不用等我。
半小时后,苏家顶楼茶室。
胡闹！我爸苏震宇摔了茶盏,青瓷碎片溅到我脚边,苏氏和周氏的并购案刚签完,你现在提离婚股价能跌穿地板！
我抹了把泪,红着眼梗着脖子：我就是胡闹！这婚必须离！
越说越委屈,声音带了哭腔：您根本不知道,他有多讨厌我……
今晚他宁可冲冷水澡,都不肯碰我。
茶室安静得能听见挂钟走动声。我爸盯着我发红的眼尾,突然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坐下：离就离,但得按程序来。
找律师拟协议要时间,消息先压着。他推了推金丝眼镜,周氏那边我去说,就说你们性格不合。
我点头,喉咙像塞了团棉花：好。
就到这里吧。
该试的我都试过了
——
主动示好、学他爱吃的菜、甚至听阿瑶的用了软糖。可周现连被药催着,都不肯要我。
他是真的……
不喜欢我。
12
爱意坦白
第二天清晨,周现的车停在苏家老宅门口。
他站在晨雾里,白衬衫被风掀起一角,轮廓在晨光中模糊又清晰。陈姨端着豆浆路过,很识趣地咳了两声,把佣人们都支去后院浇花。
偌大的客厅只剩我们俩。我攥着茶杯,明明想硬气,可一抬头看见他眼下的青黑,眼眶就酸了。
苏苑。他嗓音哑得像砂纸,伸手想碰我发顶,又在半空顿住,离婚……
是认真的
我冷笑：装不下去了脑子清醒了
我们之间有误会。
误会我捏紧杯沿,昨晚你宁可冲冷水澡都不肯碰我,还不够明显
他脸色发白,喉结动了动：不是讨厌你。
不讨厌我你躲什么不讨厌我你
——
我怕你怀孕。他打断我,声音发颤,我妈生妹时大出血,…..没能下手术台,那时候我才十岁,我怕…..
我手一抖,茶杯当啷磕在茶几上。
我的心猛地揪成一团。
他从未提过这些。
他低头盯着自己交握的手,指节泛白：昨晚药效上来时,我满脑子都是我妈躺在手术台上的样子。我怕……
怕你也会出事。
我鼻子发酸,声音软下来：那你为什么不追我为什么不解释
我冲完冷水澡出来,你已经走了。他苦笑,我发了二十三条消息,打了七通电话,都被你拉黑了。
我心虚地摸了摸手机
——
昨晚边哭边删他好友,还把来电设置成了拒接。
他向前一步,指尖轻轻碰了碰我手背：苏苑,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周现居然用这种近乎祈求的语气说话我认识的他,是周氏集团最年轻的总裁,谈合作时能把老狐狸们逼得让步,此刻却像个手足无措的少年。
我深吸一口气,问出藏了三年的问题：周现,你喜欢我吗
他垂眸沉默,我心一点点往下沉。
正要转身,他突然攥住我手腕,把我拽进怀里。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尖：我不喜欢你。
我僵住,他眼神近乎恳求：我爱你,苏苑。
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三年前在巴黎时装周,我躲在试衣间哭
——
设计稿被抄袭,评委说苏氏养不出天才,是他敲开门递来手帕,说他们没眼光；两年前暴雨夜我撞车,他从上海飞回来守了我三天三夜,说以后开车慢些；前不久婚礼上他说委屈你了,原来都是因为……
我故意板起脸：既然喜欢我,当初为什么不肯联姻
他圈着我腰的手紧了紧：我以为你心里有别人。你和阿瑶去清吧,和男生有说有笑,我在外面等了两小时。
我愣住
——
上个月阿瑶说要帮我测试他在不在乎,拉我去清吧和男模聊天,结果周现真的在外面蹲了两小时
那是阿瑶的馊主意！我戳他胸口,我根本没注意别人！
他低头蹭我颈窝,声音闷闷的：我知道,但还是吃醋。
不离婚了他吻了吻我发顶,好不好
我嘴上硬：看你表现。手却悄悄环住他腰。
想起我爸提过的条件,我仰头问：那……
我们要不要生个孩子
他摇头,指腹摩挲我耳垂：我爱你,不是为了孩子,是因为你是苏苑。
我故意逗他：可奶奶说生一个就给套四合院。
我卡都给你,你可以买好几个四合院。
真的密码多少
你生日。
他目光温柔地看着我：从你十八岁起,就是。
周现……我捧住他脸,你该不会……
从高中就……
更早。他耳尖泛红,低头吻住我,从小在同一张课桌写作业时,你就长进我心里了。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来,他的吻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冽。我踮脚回应,突然想起什么,咬他唇瓣：昨晚你冲冷水澡,现在该补回来。
他低笑,打横抱起我往楼上走：补一辈子。
窗外,陈姨端着豆浆路过,偷偷把院门关紧了。
当天,我爸刚把律师叫来客厅,我就拽着周现的袖子说不离了。
他站在玄关换鞋,唇角还挂着笑：爸,我们先回去了。
我爸推了推眼镜,扫过我红透的耳尖：行,记得避孕。
爸！我跺脚,拽着周现逃也似的离开。
13
甜蜜陷阱
婚房里还飘着他常用的雪松味香薰。我换拖鞋时,余光瞥见浴室门虚掩,鬼使神差地推开。
墨绿丝绒睡袍搭在浴缸沿,皱得不成样子,布料上还沾着点水痕。
我喉咙发紧,想起昨晚他冲进浴室时泛红的眼尾,耳尖瞬间烧起来：所以……
你昨天在浴室,是用我的睡袍……
嗯。他倚在门框上,喉结滚动,味道像你。
我臊得想找地缝钻,故意转移话题：你装傻子……
什么时候好的
他低笑,一步步逼近：婚礼那天。
周现！我跺脚,合着我穿吊带裙晃悠、趴你腿上、浴室调水温……
你清楚！
他圈住我腰,把我抵在墙上,呼吸扫过耳尖：那天你穿吊带,腰上有颗小痣,我看了半小时。
我脸烫得能煮鸡蛋,伸手要推他,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头顶：再勾一次
想得美
——
后半句被吞进吻里。他打横抱起我往卧室走,床垫陷下去时,我瞥见床头抽屉开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排银色小盒。
你买了多少我揪住他衣领。
他低头咬我耳垂：够我们用十年。
……
14
爱的结晶
第二天,我裹着周现的衬衫去见阿瑶。
她坐在咖啡馆里,盯着我锁骨上的红痕,笑得前仰后合：你脖子上这是被蚊子咬了
我们离婚没谈成。我低头喝着咖啡,他求我了。
求你周大总裁能屈尊苏瑶挑挑眉,跪下求的
我耳尖发烫,低头搅咖啡：他跪了……
然后呢
然后……我声音越来越小,我跪了。
阿瑶差点把咖啡喷出来：苏苑你出息了！
我踢她小腿：不许笑！
手机突然震动,是周现发来的消息：【在咖啡馆】
【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糕点。】
我盯着屏幕傻笑,阿瑶凑过来看,拍桌：完了,你恋爱脑晚期！
话音刚落,咖啡馆门铃叮铃响。周现穿着深灰西装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保温袋,目光扫过我,唇角微勾。
阿瑶猛灌咖啡压惊：我突然想起来,我家猫该喂药了！
她逃得比兔子还快。
他目光扫过我锁骨上的红痕,眼尾微挑,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我踹他小腿,他却顺势攥住我手塞进自己口袋。
原来有些喜欢,藏在时光里,终于在今天,开成了花。
周现。我放下勺子,我们要个孩子吧
他愣住,耳尖慢慢泛红：不是说……
我不怕。我握住他的手,你妈妈的事是意外,现在医学很发达。
他喉结滚动,指腹摩挲我手背：真的
真的。我歪头笑,而且我想让我们的孩子,像你。
他突然起身,把我按在座椅上深吻。路过的服务员红着脸别开眼,我推着他胸口笑：这里是公共场合！
回家继续。他牵起我手,现在就走。
我被他拽着往外走,路过镜子时瞥见自己的脸
——
眼睛亮得像星星,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我们交握的手上,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羊绒手套传过来,暖得人心发颤。
原来最甜的,不是破镜重圆,是兜兜转转,你爱的人,也爱了你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