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新来的女消防员操作不当,水闸无法打开,导致幸存者全部遇难。
我的老公兼队长却替她作伪证,将错推到我头上。
说操作不当的人是我。
我丢了工作,还被遇难者家属起诉。
庭审当天,精神失常的遇难者家属在法院门口连捅我三十六刀,当场失血多过而亡。
老公却当着镜头的面,原谅了杀我的凶手。
她没的只是自己的命,但你们失去的是几十个家庭。
再睁眼,我回到女消防员操作不当的那天。
……
江晓姐,水闸打不开啊！
我猛地扭过头,徐嘉月正努力转动着阀门,但怎么扭都丝毫未动。
她急得满头大汗,眼神直勾勾的望向我,充满着祈求。
姐…你帮帮…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我大步往火场的方向跑去。
我去救人,你赶紧通知总队。
呜呜,我不敢,指导员会骂我的,姐你帮我修好就行。
徐嘉月抽噎着,试图扯住我的衣角,我一个侧身,拼命往火场里跑去。
上辈子,因为徐嘉月的操作不当,整个水闸彻底损坏,无法靠近火场。
我让她通知总队派车,她迟迟不动,说害怕自己被责骂。
等我通知总队调来新车,这场火才被扑灭。
可所有本该活下来的幸存者,全部遇难。
就连我们消防队的同事,也基本都死在这场火灾之中。
我冲进火场,瞬间就被大火挡住,迷失了方向。
凭借上辈子的记忆,我找到楼道里唯一的消防栓,上辈子因为火势太大,根本没人想到用它。
我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念头,打开禁闭着的消防栓,却没有一滴水出来。
我的心跳的怦怦响,脑海里搜寻着下一个消防栓的位置。
好在下一层的消防栓在不同的位置,没有一点犹豫,我又开了第二个,这个是有用的。
火场里的温度极高,刚扑灭的火,没一会儿又卷土重来。
我只能拿着水管,挨家挨户的寻找幸存者,这层没了,又换一层,重复同样的动作。
火势汹汹,隔着防护服,我都能感受到灼烧和炎热,尤其在我的手腕处,感受更深。
半个小时下来,我救出了七八位幸存者。
见我这样有效,队友也学着我的方式救人,尽力减少伤亡人数。
等最后一位幸存者被救出,统计幸存者人数时,我才彻底松了口气。
上辈子本该全部遇难的人,活下来了三十六位。
我强撑着走出火场,手腕处传来一阵阵刺骨的疼,可能是烧伤了。
徐嘉月哭哭啼啼的跑到我面前,要我给个说法。
江晓姐,如果你帮我修好水闸,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你必须给遇难者家属一个说法！
我微微一笑,抬起右腿,狠狠地踹在徐嘉月的腿上,将她踹倒在地。
她啊的一声摔倒在地,眼眶通红。
江晓姐！我又没说错什么！
第二章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万一水闸彻底修不好呢！我陪着你看所有人丧命吗！
徐嘉月被我这话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弱弱地说道。
我只是想快点救人,新车过来又没那么快…
每次遇到事,她总是这样推脱。
自己打不开消防栓,导致火迟迟灭不了,害其他人替她担责,她说只是想帮我们,要是我们帮她修好,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日常训练时她一步一摔,我们全队被罚加时三个小时训练,她哭哭啼啼的说不想连累我们,要是我们能扶她一把就好了。
之后每次出任务,全队上下都要我陪着她,帮她善后。
副队长看着我们俩针锋相对的样子,犯了难。
他拍拍我的肩膀,想打个圆场：江晓,这也不能全怪嘉月…
我立刻打断他的话：如果我陪着她执着于修好水闸,但迟迟没修好,你们所有人都会死在里面！
是你能承担起这个责任,还是我能你这样对的起,我们并肩作战的同事,和对我们抱有希望的其他人吗！
副队长被我说的哑口无言,没再敢多说一句话。
司祁见我也在救援队伍之中,脸色黑沉的不行,当着众人的面,指着我的鼻子就开骂。
江晓,我不是让你和嘉月在一起吗,你进去给我们捣什么乱。
徐嘉月躲在他身后,委屈巴巴的说。
我尝试过拦住江晓姐的,但她不听我的。队长你别和江晓姐生气,都是我的错。
司祁恶狠狠地瞪我一眼,语气却温柔至极：你别给她找借口,是她先不服从命令在前,有什么错都应该她负责。
我在心里暗自冷笑,表面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嘉月说水闸她打不开,我让她给总队说明情况,自己跑进去帮着一起救人,难道我就有错了
司祁的火气越发高涨,朝我大声吼道：你为什么不去帮嘉月,她新来的不懂,你还能不会用
见徐嘉月被他的话吓得一激灵,他语气立刻缓和下来：水闸随便修修,最多十分钟就能修好。这就是场小火灾,没那么严重的。。
第三章
我听着司祁满不在意的口气,心里一阵发凉。
一整栋楼烧的干干净净,也叫小火灾三百多名遇难者,也叫小火灾
上辈子,徐嘉月也用这套说辞骗我帮她修水闸,可修了半个小时还不见一点希望,我赶紧和总队联系。
但依旧是没能救回所有人。
见我态度强硬,不肯让步,司祁的脸色越发的差。
你擅离职守,还以为自己很有理吗你和嘉月学学什么叫坚守岗位！
我看你真应该再去上上课,明白一下什么叫职业素养。
他话里话外对徐嘉月的维护都让我心凉,全队上下都知道我是他的老婆,他难不成以为把自己老婆推出去,就很光荣吗
我抬起手,重重的朝司祁脸上挥去。
啪——
司祁脸上出现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他捂着脸,面露惊讶。
我死死的盯着他,冷笑一声。
如果职业素养就是让我置所有人生命于不顾,那我宁可自己没有！
徐嘉月不是小朋友了,她没资格让我替她擦屁股。
如果你们都葬身火海,她这一条命都不够赔的！
不远处的同事大声喊着我的名字,说幸存者家属想感谢我。
司祁被他的话拉回思绪,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我。
你能救出人,全是嘉月的功劳。到时候汇报就这么说,懂不懂。
我脚步一顿,觉得有些可笑：你当现场的人都是傻子吗你想给徐嘉月长脸,也不必如此。
徐嘉月哭丧着脸,扯住我的袖口不放：江晓姐,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身旁的同事见她这样也于心不忍,纷纷帮她说话,劝我网开一面。
我不惯着她,指着另一边哭天喊地的遇难者家属,语气平淡。
你去和他们说原因,只要他们原谅你,我就原谅你。
徐嘉月猛的抬头,往后退了几步,怯懦的说着不敢。
我提高音量：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可他们的家人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吗！
身旁的同事头一次见我发这么大火,不敢再多劝,一个个都噤若寒蝉。
我向前走了几步,面色冷峻。
这件事我会如实和遇难者家属解释并上报,你能不能保住这份工作,全看他们了。
司祁走过来,将徐嘉月护在身后,声音冰冷。
江晓,消防队不是你家,你没资格越级上报！
我看着司祁身后瑟瑟发抖的徐嘉月,好心的给她一个建议。
徐嘉月,你还是趁早辞职吧,司祁护不住你。
第四章
我从医务室提着药出来时,一个队友正站在门口等我。
见我出来,连忙迎上来,焦急万分：江晓姐,指挥长让你去会客室。
我有些诧异,指挥长不是去培训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队友低声提醒我：遇难者家属在门口闹事,要求我们给个说法。
原来是遇难者家属得知火势没有第一时间扑灭,觉得是我们消防队的过错,要求我们给个说法。
他们在门口闹得轰轰烈烈,连在外地培训的指挥长都有所耳闻,这才赶回来处理。
队友有些担心,连问我好几遍该怎么办。
听说徐嘉月能进来,全是指挥长的功劳。晓姐,指挥长喊你过去,不会是想让你担责吧。
我被她的猜测逗笑,安慰她不要多想。
我丝毫不担心她的设想成真,指挥长一向公正,眼里揉不下一粒沙子,怎么可能做的出这种事情。
我推开会客室的大门,司祁正站在徐嘉月身前,把她护的和眼珠子一样。
对面的遇难者家属一个个吹胡子瞪眼,气到极点,恨不得当场就让他们以死谢罪。
指挥长见我进来,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他黑着脸,一脸严肃：江晓,你现在就把辞职报告交上来吧,你不适合再做消防员了。
遇难者家属也憎恨的看着我：害人精,没有能力就不要做消防员,我妈,我儿子,全部死在这场火里了啊,我再也没有家了。
一个坚强的男人也蹲下呜呜呜哭泣了起来,引起了所有人的悲伤和怒火。
这种人就不配做消防员。
害死三百多条人命,你怎么不去死啊！
我镇定自若的回道：我没错,为什么要我自行辞职。
而且我昨天也在救援队伍之中,消防车的操作一向是徐嘉月负责,我无法操作。
指挥长充耳不闻鄙夷的看着我：嘉月连个蚂蚁都不敢踩,也就你蛇蝎心肠,才干的出这种草菅人命的事。
我看你早就知道有问题,为了拉嘉月下水,才故意不说的吧。
那个没了老婆孩子的男人猛的冲到我面前,扯着我的衣领大吼：你知道有问题,为什么不解决！
司祁在一旁火上浇油：江晓还经常对嘉月拳打脚踢,你看看嘉月这脸上都还有伤呢。
我侧过脸,看向徐嘉月脸上所谓的伤,可连个红痕都没有。
指挥长一脚踹在我的腿窝处,我顺势跪倒在地。
司祁压住我的手腕,我疼的闷哼一声。
指挥长居高临下的望着我,语气不屑：谁给你的脸,让你对嘉月动手的。既然你喜欢打人,那我就让你体验一下被打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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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指挥长把我丢到悲伤过度的遇难者家属之中。
司祁凑到我耳边,含着笑意的嗓音响起：别争了,你争不过嘉月的。在指挥长心里,你还比不上嘉月的一根手指头。
我的疑惑更深,徐嘉月到底是什么身份,指挥长明明从没见过她,却把她放在心尖上。
遇难者家属下手都没个轻重,我只能蜷缩起来,拼命护住头。
徐嘉月见我被打的鼻青脸肿,抽泣着求指挥长放我一马。
李叔叔,江晓姐也不是故意打我的,她只是脾气不太好而已。
她又对着遇难者家属鞠躬道歉：江晓姐肯定不是有意如此的,她也没想到会害死这么多人,你们放过她好不好。
遇难者家属下手更重了,一个个都往我最脆弱的地方打。
铃声响起,有位家属停下打我的手,接起电话。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立刻冲过来,让所有人住手。
他们凑在一块窃窃私语,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愧疚。
一个男人怒气冲冲的走到徐嘉月面前,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司祁连忙将她护在身后,皱着眉头看向对面的遇难者家属。
我们已经把罪魁祸首交给你们处置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殴打我的队员。
对面的男人冷笑一声,举起手机,屏幕上清晰的显示着徐嘉月操作不当的全过程。
从她开始操作到调来新车,整整一个小时,全都被记录下来。
司祁还想倒打一耙：你们有证据,为什么还要跑来闹事我看这证据肯定是某人伪造好,给你们的。
说着,他的眼睛一个劲的往我这边瞟。
指挥长也别有深意的看我一眼：没想到你为了洗刷自己的清白,什么事都做的出啊。
我扯了扯嘴角：指挥长,你觉得是我在自导自演
他没说话,但我已经明白了他的答案。
我胸口闷痛,一股怨气涌上心头,艰难地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来。
我还没胆子大到敢拿上百人的性命不当回事。
第六章
家属们喊着要他们将徐嘉月交出来,既然你们不愿意处理,那就让我们自己来。
指挥长示意我去解决这个烂摊子,我扭过头,全当没看见。
指挥长被他们说的脸上无光,恨不得事情赶紧结束,咬着牙对徐嘉月做出处罚。
嘉月写四万字检查,停职到事情调查清楚为止。
我讽刺一笑,对我就是自行辞职,到徐嘉月那儿,就成了不痛不痒的检查和停职。
等家属离开,这职务会不会停都是个问题。
徐嘉月嘴唇发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小心翼翼的扯住我的衣袖,和我道歉。
江晓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和李叔叔解释过的,但他不听,非要你辞职才行,我努力过了…
我就知道你是被误会的,你还能留下可太好了！
不过我要停职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说着说着,她就嚎啕大哭起来。
活脱脱一副被我欺负的可怜小白花模样。
我冷哼一声：你停职了,凭什么我就应该原谅你
你怎么解释的,你自己心里有数。但刚才所有人都在指责我,甚至来殴打我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出来替我澄清。
徐嘉月哭的越发厉害,司祁跑过来,心疼的一把抱住她。
再看向我时,怒目而视：江晓你别太过分,嘉月又没做错什么！
我当初会跟你结婚真是瞎了眼,离婚！
我转身离开会客室,门还没关上,身后的徐嘉月就迫不及待跟司祁撒起娇。
司队,你为了我跟江晓姐离婚,我觉得好有压力啊..我和你是好朋友,她会不会因为这个讨厌我啊。
司祁温润儒雅的嗓音响起：嘉月,你别有心理负担。江晓害死那么多人,我跟她离婚是对的。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们真会自欺欺人,明明是自己的错,推到别人身上都不带一点心理负担。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在民政局门口等,可司祁连面都没露一下。
第七章
第二天,同事们也凑在一起吐槽徐嘉月。
从她进队以来,大家三天两头给她收拾烂摊子,心中本就对她积怨已深。
徐嘉月今天一大早就嚷嚷着胃疼,司祁和指挥长紧张的不行,一起把她送医院去了。
要不是她爸妈和指挥长是老乡,也是为了救指挥长一家死的,指挥长能把她当眼珠子看
对她比对自己亲儿子都好,指挥长自己儿子想进队里,他都没给走后门。他为了把徐嘉月塞进来,可找了不少人。
我还想再八卦一下,门突然被重重踢开。
司祁黑沉着脸走进来,拉住我的手就往外走。
我用力将司祁的手甩开,不满的看着他。
你发什么疯
司祁施舍般的看着我：我可以不和你离婚,但是你必须和我去医院一趟。
遇难者家属在医院堵嘉月,说要起诉她。
我心下了然,合着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的去做冤大头,才不和我离婚。
或许是我之前给他的错觉太深,让他觉得我离他不行。
我假意答应下来,戏当然是要去现场看才好。
还没走到徐嘉月病房门口,远远地就瞧见门外站着一群人。
手上正举着横幅：杀人偿命。
我朝病房里看去,司祁正搂着徐嘉月,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徐嘉月惊慌不已：司队,他们说我起诉我呜呜呜,怎么办我害怕...
司祁语气放缓：没事,我们不会让你被起诉的。
指挥长也顺着他的话,安慰徐嘉月。
对,我们已经有主意了,江晓死都逃不出这个圈套。
我心底疑惑更甚,他们到底有什么计谋,这么笃定我百分百会进套。
第八章
直到休假的最后一天,都没一点要发生大事的征兆。
我刚放下警惕,怀疑是自己多想,下一秒,消防警铃就突然响起。
司祁一脚踹开我的房门,冲进来朝我大吼。
江晓,警情危急你还在这悠哉悠哉！全队都在等你一个！
我迅速穿戴整齐,但心底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深。
司祁见我已经穿戴整齐,没下一步动作,反而还站在原处喋喋不休。
嘉月强撑着病体都早早就到车上了,你居然连个消防服都还没穿好,真是我们太宠着你了,处处退让,才让你这样...
闭上你的臭嘴！
我意识到那股不祥预感的来源,狠狠地给了司祁一巴掌,瞪了他一眼。
徐嘉月一向拖拉,穿个消防服都分不清正反,也不敢从钢管处滑下,每次都要跑老远去走楼梯下来。
我们光等她,都要等十几分钟,怎么这次她的错误就一点没犯。
我边往消防车跑去,边朝司祁放狠话。
你们最好没耽误警情,不然你知道延误警情的下场！。
身后,司祁那恶毒的眼神如影随形。
等我到事发地点,心里咯噔一跳。
在火场外哭天喊地的家属,我全都见过。
是那三十六位幸存者的家属,困在火场里的人已经不言而喻。
我猛地看向徐嘉月,她虽然面色苍白,但脸上的得意还没来得及消散,就被我捕捉到。
我压低声音,质问她：是不是你们干的
她一脸无辜：江晓姐在说什么啊,我们哪有这本事。
但她眼底的嘲弄,已经很好的说明了一切。
心中的怒火直冲到头顶,我一把抓住徐嘉月的衣领,咬牙切齿。
你最好祈祷他们没事！
徐嘉月被我扯的无法呼吸,但依旧笑脸相迎。
江晓姐那么神通广大,肯定能把人救出来的吧。
我将她往地上一甩,冲到消防车旁,准备拧开水闸。
拧了两下,我的心直接沉到谷底,水闸是坏的。
司祁的嗓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江晓,你不是有能耐吗,我倒要看看,水闸都坏了,你要怎么把他们救出来。
我努力保持着平静：你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我吗
我在脑海里努力回想,这片有没有消防栓或其他灭火设备,司祁笑得更加开心。
别想了,这是新建好的工业园区,连消防验收都没开始。
司祁倚靠着消防车,看我的好戏。
有几个队友忍不住,问他怎么做。
他嘲弄道：所有人原地待命,看我们江大消防员发挥神通。
我回想着在车上看过的地图,以及队友对这片区域的简单介绍,确认了几个可能的庇身之所后,转身看向一同前来的队友。
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去救人的,就往前走一步。
几个人面面相觑,刚准备作出决定,司祁就发话了。
我没下命令,谁也不准擅自行动！谁动一下,就给我交辞职报告。
我独自一人冲进火场,不想再为难他们。
可身后沉重的步伐让我升起希望,我转过身,除了徐嘉月和司祁,所有人都整整齐齐的站在我身后。
隔着面罩,他们的说话声并不清晰,但我依旧听清了每个字。
如果让我看着他们死去,我宁可辞职！
我们分散行动,将几个庇身之所一一搜索过去,万幸的是,所有人都没事。
在我将最后一人救出,准备再检查一遍,看看有无遗漏时。
一个身影从阴暗处冲了出来,将我扑倒在地。
第九章
司祁,你到底想干嘛！
司祁脸上写满了疯狂,他扒下我的氧气面罩,一把丢开。
他笑的狰狞：江晓,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会去看你的。
嘉月也感激你的付出,我们会让你死的好听点。你觉得畏罪自杀怎么样
我奋力挣扎,但苦于男女力量悬殊,无法挣脱司祁的控制。
渐渐的,我感觉整个人已经开始喘不上气。
如果再不戴上氧气面罩,火场燃烧产生的一氧化碳,都能置我于死地。
我的腿努力挣脱司祁的束缚,用力往上一顶,司祁瞬间疼的蜷缩在一起,没有制服我的力气。
我趁机逃脱,将他的氧气面罩取下,戴到脸上。
顺便将地上的氧气面罩踢进火势之中,不给司祁留一点机会。
他惊恐万分：江晓,我是你丈夫！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在地上,宛如一条死狗的司祁,讽刺的笑出声。
我觉得丧偶比离异好听多了。
司祁还死撑着,叫嚣着：为嘉月赴死,我心甘情愿。
我心中讽刺之意更甚。
没一会儿,司祁的脸色就逐渐由红转白又转青。
他不甘心的朝我求救,哀求道：晓晓,你救我出去好不好我知道你不喜欢徐嘉月,只要你救我出去,我就和她断的干干净净。
我觉得讽刺极了,司祁可以为了徐嘉月,枉顾那么多条人命。
可当他自己面临死亡时,徐嘉月也能被他放弃。
我蹲下身,凑近司祁的耳边。
你这么爱徐嘉月,都能放弃她。如果我救你出去,我只会没命。
司祁,我不是傻子,可你是。
我踏出火场前的一秒,叹息一声：徐嘉月身旁从来不止你一个,她也不会为你的死掉一滴眼泪。
身后,司祁发出一声怒吼,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我余光瞥见,司祁抬起手,却又掉落。
等救援结束,火被扑灭,唯一的伤亡只有司祁。
徐嘉月泪眼涟涟的扑向我,质问我为什么不救司祁。
我微微一笑：他不是说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行动吗。我又怎么会知道他在火场之中呢
既然你知道他进了火场,你为什么不救他呢
我的连连发问,逼得徐嘉月哑口无言,躲闪着不敢面对。
这场火灾惊动了上级和媒体,刚幸存的三十六人差点成为遇难者,谁都觉得肯定有问题。
还没等这边的事情真相大白,徐嘉月就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第十章
徐嘉月拿着法院传票匆匆跑进指挥长办公室,巨大的争吵声响彻整个走廊。
李军,你不是说不会让我被起诉吗我现在该怎么办啊呜呜呜,我不想坐牢。
指挥长没好气的说道：我也没想到你们这么蠢,连点小事都办不好。
但看见徐嘉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又心疼不已,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让她坐牢。
这件事我会帮你办到的,嘉月你乖乖的。
半天没有说话的声音,却时不时传来啧啧水声。
我抬眼朝门内望去,徐嘉月正抱着指挥长,亲的难舍难分。
我稳下心神,直接打开指挥长办公室的门。
指挥长吓得赶紧把徐嘉月拉开,她见来人是我,猛的站起来,一个劲的说他们什么也没干。
指挥长怒火中烧：江晓,你已经被开除了,还不快滚出去！
我自然不会被指挥长的话吓到,意味深长的笑起来：就因为徐嘉月和你关系特殊
指挥长的脸色越发难看,冲上来就是给我一巴掌。
他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说出的话却虚伪至极。
我这是公平公正！你和司祁单独留在火场,他死了,你却活着回来了,杀人凶手除了你,还能有谁
他死之前,你们都还在闹离婚,警察来了,都会相信你是凶手。
我突然意识到,或者司祁的死,也是这场阴谋里的一环。
我觉得越发的讽刺,冷笑一声：公平你所谓的公平就是送三十六人进火场,用他们的生命给我下套。
就为了一个徐嘉月,指挥长就能枉顾人命吗
指挥长冷哼一声,干脆撕下他那伪善的面具。
他们的命算什么,只要能让嘉月达成目的,谁的命都可以被抛弃。
那如果是你自己的命呢
指挥长沉默不语,梗着脖子说我没有证据,谁也不会相信我的话。
我长叹一声,把门打开。
我本来是没有证据的,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
外面站着的是那三十六位幸存者的家属,从一开始他们就站在门外。
我按下手机的录音暂停键,等他们发泄完,才通知警察。
蓄意纵火加上故意杀人,指挥长和徐嘉月很快就被带走。
临走时,徐嘉月为了洗脱嫌疑,还在不停地把事情全往指挥长头上推。
甚至还说这一切都是指挥长强迫她做的,她是无辜的。
指挥长被她气的什么真相都往外说,就连那个损坏的水闸也是徐嘉月故意而为之。
她想借水闸损坏,成为全队唯一的女消防员！
遇难者家属知道原因后,恨不得把徐嘉月折磨千万遍。
开庭当天,前世捅死我的那个精神失常的家属也来了。
徐嘉月路过他身边时,他发了狠的往她身上捅去,很快就被法警抓住。
徐嘉月被紧急送往医院,只剩指挥长等待审判结果。
由于证据齐全,法院判决结果出的很快。
指挥长数罪并罚且情节严重,直接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他老婆还将他净身出户,赶出家门。
而徐嘉月经过抢救,人虽然活下来了,但只能终生躺在病床上,等人服侍。
看着他们都获得了应有的惩罚,我心中的怨气才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