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授拍了拍赵靳堂:“你别浑,端正一点。”
赵靳堂就笑,“我哪浑了,很认真。还需要您帮忙瞒着,她还没原谅我。”
陈教授说行。
“麻烦您了,我带她先走了。”
周凝向陈教授道别:“陈教授,那我走了。”
“好,路上小心。下次有机会再聚。”
离开学校,赵靳堂带周凝取车,上车了,他点上一根烟,缓缓抽着,说:“昨晚没休息好么,怎么眼睛那么多红血丝。”
周凝抿紧唇,表情很冷淡,没答反问:“赵靳堂,你做这些为什么。”
“你要是想回来继续进修,可以混个脸熟,那位姓吕的教授,是你们学院的院长,去年刚升的,他带博士。”
周凝知道这位吕教授,上过他的艺术哲学课,那时候还不是院长,经常一边抽烟一边上课,自我调侃是个小老头,小老头的课每次都是爆满的,课堂秩序氛围很好。
刚说了不少话,周凝的声音更哑了:“我没打算回来,不需要你做这些。”
她刚刚一直撑着一口气,早上吃了止痛药,效果持续不久,现在又开始难受了,他开了暖气,她又冷又热,脊背出一层虚汗。
赵靳堂将烟蒂碾灭在车载烟灰缸,车窗降到最大,他看向她,她眼睛很红,伴随阵阵咳嗽,他问:“我的烟呛到你了?”
周凝别过脸,说:“不是。”
眼前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她一怔,后脑勺贴着座椅,没地方躲了,手掌覆上她的额头,赵靳堂沉声说:“你发烧了?”
周凝说不知道。
他摸她的脸颊,体温不正常。
“安全带系上。”
周凝头真的很晕,问他:“去哪?”
“拐你去开房行不行。”赵靳堂没什么好语气,板着脸,意识到她可能刚刚就不舒服了,怪不得脸色那么差,他黑了脸,“要我帮你系?”
“不需要。”她干脆拧车把手,想走,然而车子已经上了锁,她走不掉,说:“我要下车。”
“行了,别较劲了。”赵靳堂伸过手抽过安全带利索扣上,发动车子去医院。
周凝没撑到医院,路上就在反胃,车里没有垃圾桶给她吐,赵靳堂直接将外套给了她,说:“吐衣服上。”
“我赔不起。”
“不需要你赔。”赵靳堂已经踩油门,市内限速,路况不佳,再快也快不了多少。
恶心反胃涌上喉咙,加上晕车,她全吐在这件价值不菲的衣服上了。
到医院,停稳车,周凝下车又在呕。
赵靳堂拿来一瓶矿泉水拧开给她漱口,语气温柔:“凝凝,漱个口。”
周凝等那阵反胃过去了,接过矿泉水瓶,没再矫情,“谢谢。”
挂号看诊,一测体温,发烧了,医生开单子,缴费拿药挂吊针。
赵靳堂开的单间病房,让她躺着舒服些。
药物作用,周凝很快睡着。
赵靳堂看她骨感的手背,脸色愈发深沉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