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云舟,我回来了!
秦月舒大步踏进院子,一推开门就被沉积的灰尘呛得咳嗽不止。
而眼前的一幕,却让她犹如石化般僵在远处。
整栋房子空寂得厉害,厨房里几片菜叶子干巴泛黄,就连餐桌都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荒凉得仿佛这里从没人住过。
一股难以言喻的慌乱涌上心头,秦月舒不死心走到主卧门口,隔着门沉声说:云舟别闹了,快出来,你看这个房子都脏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收拾一下。
快出来,我带你去吃饭,以前你不是跟我说想吃喜乐饭店的佛跳墙吗,我们现在就去吃,吃完之前的事就翻篇了好不好
以后你和宴深和谐相处,我一定不会厚此薄彼的。
可知道他说得口水都干了,依然没有得到半句回应。
秦月舒紧抿着唇推开主卧门。
衣柜里属于苏云舟的衣服不翼而飞,梳妆台上梳子和头油也不见了,秦月舒心跳快得如同擂鼓,震得头脑一阵阵发昏。
她颤抖着手拉开抽屉,里面珍藏的双人照仅剩她一人在微笑。
那一刹那,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慌忙间双手撑住桌面才没摔倒在地。
苏云舟......走了
秦月舒茫然地环顾四周。
他去哪儿了他怎么能就这么离开他不怕自己一怒之下跟他离婚吗
没有她的允许,苏云舟怎么能擅自离开!
秦月舒脸色阴沉地喊警卫员进来:给我去查苏云舟的下落!我要见他,我现在就要见到他!
警卫员被暴怒的秦月舒吓到,磕磕绊绊地应声后跑了出去。
房子重回寂静,秦月舒却心乱得无法平静,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啃食她的骨血,又痒又疼。
夜晚,她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夜色与孤寂将她包围。
云舟,我想喝水。
她下意识地说,但那个永远会笑着回应她的人已经不见了。
秦月舒一夜未眠,第二天天不亮就去了军区。
林宴深进办公室时,秦月舒正在翻看军医处的出勤表。
月舒姐,你昨天怎么没回来,我包了好多饺子呢。
林宴深如同往常那样往秦月舒身上贴,却被女人推开:宴深,我在忙,你先去工作。
厚厚一沓出勤表上,秦月舒正仔细地圈着苏云舟的名字,想找出他到底是哪天离开的。
林宴深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他真是小看苏云舟了,到了这个地步还能使出手段勾秦月舒回头。
他绝不会让他得逞的!
林宴深推着轮椅离开了一会儿后,往秦月舒面前放了一杯热茶。
谢谢。秦月舒头也不抬地说。
林宴深说:不客气月舒姐,小心烫......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见秦月舒看他,连忙遮掩着低头:月舒姐,我去工作了。
回来。秦月舒拉住轮椅把手:怎么了
林宴深躲着不肯看她,秦月舒只好走到他面前,发现他整条裤子都已经被热水浇湿。
怎么烫到了不出声秦月舒连忙撩起他的裤腿,滚烫的开水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烫出了一片水泡。
林宴深一把抱住她的脖子:月舒姐,我怕。
怕什么
怕你不要我了......林宴深红着眼睛说:我怕你找不到苏主任,就不为我办婚礼了。
秦月舒顿了一下,心脏一时因为苏云舟而担心愧疚,一半又因林宴深而心软心疼。
可终究是苏云舟先对不起林宴深。
傻瓜,婚礼会照常举行的,我保证。秦月舒说:等办完婚礼,我再请假去找云舟。
我找到了。
西北军区,付望雪拿着一沓资料走进特护病房。
窗边正在看书的苏云舟抬起头,露出的一段白颈上是还未完全愈合的鞭伤:是他吗
嗯,三年前你奶奶姜琼老前辈被特务逮捕杀害,确实是有人暗中告密。
付望雪资料递给他:那个人就是林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