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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犬吠,一声急过一声。
孙秀芳昏昏沉沉睁开眼皮,眼珠子转了一圈后,心颤了一下。
她没被丢到筒子楼。
还是在原来的房间里,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更加不安。
脑袋放空了一会,楼道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很快陈母打开了门。
手上端着一个碗,尽管盖着盖子,但孙秀芳一下子就闻到了肉味。
她下意识舔了舔皲裂的嘴唇。
喝上肉汤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倏地一下掉下一滴泪水。
陈姨,只要你们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对你和建业哥哥掏心掏肺的......
我是真的喜欢建业哥哥!
陈母没出声,直到孙秀芳将整碗肉骨汤喝完。
她握住了孙秀芳的手,你对陈家的心意我当然是信的,我欢迎你成为陈家的一份子......
闻言,孙秀芳激动得仰起头,她生怕眼泪落下来,惊醒这场梦。
真傻......
陈母轻咳一声,一个黑影映在地上,比陈建业高大。
孙秀芳吓得缩到床角。
不是,不要,你们不可以这样,啊......
来的人,是陈建军。
可这时候,陈母早就离开了。
不一会儿,孙秀芳的哀嚎声凄厉无比。
建业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救我,救救我,求你了!
我不能怀上杀人犯的种啊!
陈建业,我知道你就在外面!陈建业!
你不得好死......
门外,陈建业面色如墨,他想起当时林雪桥被侮辱的情景。
她的声音也是这么凄厉。
骗她喝下迷汤的时候,那对月牙儿般的眸子里,爱意都要溢出来。
可是,自己还是亲手将她推进了深渊。
三次,足足三次,自己还亲手守着门......
雪桥......
陈建业五指握拳,掐出一手血。
他的心很痛,痛得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旁边,陈母不断埋怨,建业,你让她安静点,被别人听见了嚼耳根。
可是陈建业像聋了一样,直到陈母狠掐了他一把。
他才木讷的转过头来。
可是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晶莹的泪珠下,一丝恨意在眸底悄然生成。
一拳锤在窗户上,绿色的木质窗横砰的裂开。
安静些,听见没有!
随后,陈建军的笑声沿着裂缝钻了出来。
我哥都让你安静了......
我哥的都是我的,哈哈哈哈!
虽然没有上次那个好看,但老哥还是谢谢你了......
陈建业像被人打了一耳光。
往后的三天。
孙秀芳房间里的声音越来越弱。
几乎只剩下陈建军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和各种奇奇怪怪的撞击声。
最后一天,陈母送饭进去,吓得连碗都摔碎一地。
孙秀芳披头散发,陈建军把衣服撕成布条,将她绑在吊扇下,浑身没有一处地方是干净的。
几乎没有几分人样了。
看见陈母进来,陡然发出尖锐的嘶叫。
妈妈,妈妈!
你怎么把人玩疯了,臭小子......
陈母赶紧拿出一块布团,塞在孙秀芳的嘴巴里。
可陈建军大大咧咧的坐在炕上,满不在乎。
妈,这都疯了,我还是要那个,那个林雪桥,那身段柔,脸蛋白,闻着都是香的......
啧啧啧,前凸后翘的!
话音落下,陈建业不知道从哪里闪了进来,一拳砸在陈建军的脸上。
王八蛋,雪桥也是你叫的雪桥是我的女人,狗东西......
以后不许你叫这个名字!
两人滚到了地上,扭打成了一团。
可陈建业哪里是陈建军的对手,三两下就被他打得大口大口的咳血。
呸,老哥,讲真的你那几下子能让雪桥满意
还是给我吧!
陈建业红着眼,彻底失了理智,啊!
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刀,明晃晃的白光,生生捅进了陈建军的大腿!
陈母吓得大惊失色,可等她回过神来,什么都太晚了。
直到三天后。
陈母才将事情压下去。
陈建业失魂落魄的瘫在椅子上,看见陈母进来,眼里慢慢凝起了光。
他似乎下定了决心。
妈,我要去找回雪桥,不惜一切代价,不管你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