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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菱云窝在他怀里瑟缩着不敢抬头,唇角的笑意却是强压不下。
她善解人意道:
鹤川,你别生气,我听说,弄溪她刚从教艺坊放出来......定是被教艺坊的人带坏了,欺辱我绝不是她的本意。
她不说还好,一说,众人嘲讽地看向我:
原来就是她啊,流落教艺坊的人,出来还能清白么
沈探花好心帮花家平反,她却恩将仇报,想拆散沈探花和江小姐
我摇摇头,想说我没有。
沈鹤川却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抱着江菱云提步离去。
只留下一句:花弄溪,你太令我失望了。
我的心坠落谷底,擦破皮的手心又在作痛,周围的嘲弄声接连不停。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天空突然下了雨。
我游荡在雨中,成了落汤鸡,眼前突然落在一片阴影。
沈鹤川手臂用力,攥着我将我纳入油纸伞下。
他拧眉将我从头看到脚:明知下雨也不找个地方躲躲,还把自己搞得这般狼狈,你就不能叫我省心些吗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那么一瞬,我想问他是不是特意来找我的。
穿上,跟我走。沈鹤川解开身上的外袍扔给我,语气冷漠,菱云因为你卧病在床,你该过去向她道歉。
果然。
我自嘲地笑笑。
他不容拒绝,拽着我,去了江家。
刚进门,丫鬟递过来一把剪子:
沈大人,我们小姐被她害得断发,她也要绞了这头长发才算是道歉。
两日后我就得去南蛮,我的身体撑不了太久,不想在这儿耽误时间。
我伸出手去接,沈鹤川却先我一步夺走剪刀,蹙眉轻呵:别乱来。
江菱云在此时扶着门走出来,哭得梨花带雨:
鹤川哥哥,我不该和你走那么近......只要弄溪高兴,别说剪了我的头发,让我去死也没关系的。
她哭的梨花带雨,沈鹤川连忙去扶她。
是我的错。
我看着两人依偎在一起,心脏痛得近乎麻木。
我可以将我的头发赔给你。
沈鹤川却按住我的手,不许我动作。
江菱云瞥了他一眼,又哭了起来:
鹤川哥哥,你别管我了,我已经成这副鬼样子了,就让我去死吧......
边哭边咳嗽,手帕上都是血咳出了血。
沈鹤川心急如焚去搂她,轻声细语的安抚着。
两人立在一处,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我实在不想继续与他们纠缠下去,利落抬手,及腰的长发瞬间落地。
屋子里静默了一瞬,我扫过沈鹤川错愕的眸,淡淡开口:
还不够吗
我还要再剪,沈鹤川猛地上前,夺过我手中的剪刀,眼底有我看不懂的愤怒。
明明是他让我来道歉的,怎么他反倒更生气了
看他气的不轻,江菱云好声将他哄出屋外,说要与我单独聊聊。
镜子被挪到我眼前,看着镜中参差不齐的短发,江菱云笑的开心:
弄溪姐姐,既然你今日这么听话,作为回报,我送你一个秘密怎么样
你父亲得的根本不是病,他是中了毒。你再猜猜,毒是谁下的
我瞳孔滞缩,不可置信看着她。
鹤川受你们花家所累,被排挤了三年。你父亲还想拆散我们,他那么恨你,那么恨花家,怎么会放过你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