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大小姐她欠我一个婚礼 > 第一章

我叫林宴,一个十八线工地小混混。父母欠了两百万赌债,把我当抵押物送进了江南第一财阀——沈家。
说是抵债,其实就是卖身。
我本以为等着我的,是仓库、是工地、是端茶倒水扫马桶。谁知道,一辆迈巴赫直接把我拉到了江畔别墅区,管家一身西装,居高临下地看我,说了句:
从今天开始,你是大小姐的私人助理,贴身那种。
我当时脑子里嗡地一声。
贴身
我才二十岁,人生阅历全靠电影,听到这词,第一反应就是艳遇,第二反应就是陷阱。
结果,一推门,我看见了她。
沈知予。
沈家独生女,江南四大财阀的掌上明珠,年轻貌美,脾气火爆,眼高于顶。她坐在落地窗前的真皮沙发上,穿着校服外套,里面却是剪裁紧致的吊带裙,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支黑金钢笔,慢条斯理地写字,连头都没抬。
我本能地想说话。
她却抢在我前面:你站那么直干嘛,给我倒杯冰美式。
我愣了两秒,反应过来,转身去厨房找咖啡。
冰箱里一堆进口胶囊,根本看不懂怎么用。我鼓捣了十分钟,好不容易弄出一杯,刚端过去,就听见她冷冷地说:
这温度不对,重做。
我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她这分明是故意的。
我强忍怒气,又进厨房重新弄了一杯。
第二杯端过去,她喝了一口,眉头都没动一下。
你叫什么
林宴。
宴会的宴
嗯。
挺俗的。
我笑了笑:大小姐的名字可不俗,知书达理,温婉娴静。
她终于抬起头,眼角挑了一下,漂亮得有点勾人:你嘴巴倒挺会说话。
我知道,她这不是夸我。
是警告。
**
之后几天,我成了她的跟屁虫。
每天早晨六点起床,先给她冲咖啡,再把她的早餐按顺序摆在托盘上,左边是水果、右边是鸡蛋,中间是低糖牛奶,温度必须控制在40到45度之间。
我要陪她去上学——她坐劳斯莱斯,我骑共享电动车跟在后面。
她中午打喷嚏,我要跑三条街买她最喜欢的红糖姜茶;她晚上临时要泡澡,我得半夜十二点调水温、摆香薰、放音乐。
最过分的一次,她让人把我从床上揪起来,只因为她想吃一口夜宵的煎饼果子。
凌晨两点,雨下得像天塌一样。
我没说一个不字,穿着单薄的T恤,一路跑到五公里外的街口,找到了还在营业的流动摊位,淋成了落汤鸡。
当我把热腾腾的煎饼递到她手里时,她捧着手机刷剧,眼皮都没抬。
你淋雨了
我点头。
那不怪我,是你体质太差。
我咬了咬牙。
你说气不气可偏偏,她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又好看得要命。
白得过分的皮肤,眼睛像被打了光,脖颈纤细,衣领松松垮垮地垂在肩头,一副我不管,你得惯着我的样子。
偏偏我——真的有点受不了。
不是那种冲动的上头,而是一种说不出的……上瘾。
**
转折,发生在那天晚上。
沈家举办慈善酒会,满城权贵云集,她穿着一身墨绿色晚礼服,从旋转楼梯走下来的那一刻,全场都在看她。
她却在人群中一眼锁住了我。
林宴,跟我过来。
她拉着我走进一间偏厅,忽然背对我,低声道:
帮我解下后背的拉链。
我手一抖,几乎没反应过来。
快点。
我呼吸有些乱,手指碰到她冰凉光滑的后背时,她突然轻声说:
你脸红了。
没有。
你耳朵都红了。
她笑了一下,声音软得像含着糖:林宴,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刚想否认,她却转过头来,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眼睛离我只有十厘米。
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吗
我嗓子发紧:抵债物。
她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像猫抓人心:所以,你不许喜欢我。
我没有。
你最好没有。
然后她转身离开,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心跳快得像鼓。
**
但就是从那天起,她变了。
她会在我洗衣服时忽然走过来问:你觉得我哪件睡衣穿得好看
她会在深夜一点,把我喊进她房间:我脚酸,你给我按一下。
她会在聚会结束后,靠着我醉醺醺地说:我今天笑了一整晚,好累。
有一次,我替她收快递,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她没抽走,反而顺势握了一下,然后看着我说:
林宴,你是不是不敢碰我
我看着她那双带着挑衅的眼睛,喉结滚了滚。
我怕你告我性骚扰。
她靠近一步,声音低得只我能听见:我不告你。
**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有心,还是只是玩玩。
可我知道,我开始动心了。
每次她靠近,我都恨不能把持住自己;每次她转身,我又怕自己的心藏不住。
她是沈知予,高高在上的沈家大小姐。
而我,只是个被卖进来的穷小子。
可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挑逗、每一次靠近,像是在说:
林宴,你要不要干脆一点,把我拆穿
我没说话。
但我心里有答案了。
要么忍一辈子,要么,逆天改命——把她抢到手。
我原以为,我和沈知予之间不过是一场高低有别的暧昧拉扯。
可一场意外,彻底打破了这个平衡。
那天晚上,我照常送她回房,结果刚走到楼梯口,听见她和沈父在书房争执。
爸,我说了,我不同意这门联姻!
你不同意有用顾家早就发话了——你是沈家人,就得为沈家的利益牺牲!
那我就不是沈家人了!
我愣在原地,转身要走,脚下的木板忽然咯吱一声。
沈父猛然拉开门,看见我,眼神瞬间冷下来。
林宴,你听到了多少
我低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
明天你就给我滚出沈家,抵债的事,我会另找人接替。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割得我心口发疼。
我知道,留在沈家的意义早就不只是抵债那么简单了。
**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沈知予站在别墅门口,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素面朝天,手里拿着我那只破旧的旅行包。
她看着我:你真打算走
我欠你家的,我已经还得差不多了。
她咬着下唇不说话,良久才轻声开口:
那我呢
我愣住。
我是不是……也欠你什么
欠我一场婚礼。我笑了,开玩笑的。
她把旅行包往我怀里一塞,转身就走。
我没追,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一步一步地,远离我。
**
但命运,永远喜欢在最绝望的时候,翻开新的一页。
一个月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请问是林宴先生吗您是林文远先生的儿子
我点头。
我们是盛源律师事务所的,林先生在海外留有一份遗产,指定由您全权继承。
我直接愣住:你说谁林文远
是的,您的亲生父亲。
我这才知道,我不是林家养子,而是林文远——盛源集团前董事长——的私生子。母亲离开时,带着我远走他乡,为的就是避开林家追杀。
现在他死了,遗嘱上只写了一句话:
我亏欠他十八年,就让他用十八年,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我接手盛源那天,所有董事都不服。我从没有学过管理,也不懂资本,甚至连IPO三个字母都拼不利索。
但我有仇、有狠、有命不要的拼。
三个月,我清洗高层、拉拢核心,硬生生让盛源从一个快破产的空壳,杀进江南前三大集团名单。
当年冷眼看我送煎饼的人,现在给我开门都得低头三十度。
我把第一份新项目投给了——沈家。
董事会上,沈父亲自来谈判,脸色像吞了苍蝇。
林总,我们……希望与盛源达成长期战略合作。
我笑着点头:可以,条件很简单。
您说。
我低声开口,冷得像刀:
让我娶你女儿。
他瞬间变了脸色:林宴,你别太过分!
当年,是你让她过分。现在,该我了。
**
三天后,我带着婚约文件,站在沈家别墅门口。
沈知予穿着灰蓝色的毛衣,从楼上下来,脚步停在台阶上,看着我:
你怎么来了
我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来收账的。
收什么账
你欠我一个婚礼。
她沉默了一下,低声道:
你现在变了。
变得更配你了
变得……我看不透了。
我走上去,离她很近,低声说:
那你靠近一点,慢慢看。
她没再说话,只是眼圈,慢慢红了。
**
婚礼是在盛源总部顶楼举行的,宾客云集,灯火辉煌。
她穿着白纱站在我身边,主持人问我:你愿意守护她一生一世,无论贫穷富贵,疾病或健康
我没有犹豫,回答:我愿意。
然后他问她:你愿意嫁给他,哪怕他曾是你家的‘抵债物’
沈知予看着我,忽然笑了:
我不在乎他从哪里来,我只在乎,我的眼里只有他。
那一刻,全场安静。
她拉起我的手,十指相扣。
我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从此以后,什么沈家、林家、债务、权势,统统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在我身边,而我,终于有了整个世界。
婚礼结束那晚,沈知予喝了很多酒。
我们没有回沈家,而是去了我刚买下的新别墅。三层高,落地窗,一楼有恒温泳池,顶楼有酒窖,整个江南都在传盛源集团少东家终于娶了沈家千金,门当户对、强强联手,简直是现代豪门版的权势联姻。
可我们知道——
我们之间,从来不是联姻。
她欠我一个婚礼,我亲手拿回来。
**
我把她抱进卧室,她靠在我怀里,软软地问我:
林宴,你现在是不是,真的拥有了一切
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
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
她忽然捏住我的下巴,认真地看着我:
那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我老公。别人骂你、踩你、陷害你,我会第一个把他们撕了。
我看着她微醺的模样,笑着说:大小姐,你这架势,是想和我共患难了
不是共患难。
她的声音柔下来:是生死与共。
我喉咙一紧,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那一晚,我们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躺在彼此怀里,静静听心跳声交错。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一晚,是她第一次彻底把心交给我。
**
婚后一个月,我们过得像蜜糖一样。
她每天早晨都爱睡懒觉,我就提前一小时起床给她做早餐,哪怕她从不吃完。
她喜欢在浴室贴着我洗澡,说是节水环保。
她甚至偷偷把我的西装口袋里放了一只小乌龟玩具,说是出门别太严肃,我在盯你。
但沈知予毕竟是沈知予。
一次在盛源的年会上,一个女高管敬我酒,她刚抿一口红酒就笑得甜腻:林总,夫人今晚不在吗
下一秒,沈知予推门而入。
她穿着一身烈焰红裙,眼神冷得像冰。
你说我不在她走到那女高管面前,笑着问,你是哪位
我是……盛源市场部的苏经理。
哦,那你明天可以滚了。
那女的脸色一变:夫人,我……
沈知予一手搂住我:我老公,不需要别人惦记。
全场安静三秒,接着爆发出一阵起哄笑声。
我苦笑:老婆,你刚刚太猛了。
她贴近我耳朵,小声说:你也太不警觉了,那个苏经理香水味都喷到你衣服上了。
我抱住她,低声道:你要是真吃醋,回来把我关起来,锁死,谁也别给见。
她笑了,眉眼弯弯:你说的,别后悔。
**
但幸福从不长久。
就在我准备扩张盛源、吞并一家地产巨头时,一个消息传来:
林总,盛源内部有人泄露了核心财报,现在全网开始质疑公司虚增利润!
我脸色骤变。
两小时后,证监会介入调查,盛源股价暴跌,一夜之间蒸发十亿市值。
我坐在办公室,第一次感受到——
有人,要动我了。
而这背后,有顾家。
当年沈知予拒绝联姻,顾家一度恼羞成怒,传言顾氏大少说过一句话:
抢走我的女人,我要他连骨头都吐出来。
**
这一次,他们显然是准备好了。
商业战、舆论战、司法战,三线齐压。
我半个月没睡过一个整觉,靠咖啡和止痛药撑着开会、处理、补漏洞。
但在所有人都看衰我时,只有一个人,始终站在我身边。
沈知予。
她用自己的私房资金回购公司股份,用沈氏集团的影响力压下媒体风头,甚至亲自去找沈父,放下骄傲请求帮助。
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低头。
为我。
我看着她失眠黑眼圈越来越重,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
别这么拼,我不值得。
她看着我,眼里有火:你不许这么说。
我沈知予这辈子,最值钱的一笔投资,就是你。
**
最终,我查到了幕后黑手。
是顾家副总——顾铭。
我带着一份顾铭非法收购商业机密的录音,亲自把它送到证监会。
一周后,顾氏股票大跌,顾铭被停职调查,舆论彻底反转。
盛源,绝地反杀。
我站在总裁办的阳台上,望着整座城市灯火辉煌,沈知予从后面环住我,轻轻说:
林宴,你赢了。
我却没笑。
我不是赢,我只是拿回了属于我们的东西。
她靠在我背上,声音柔软:那接下来呢
我低头吻了吻她的手指,语气平静:
接下来——我要让所有人知道,那个曾经被卖来抵债的小子,已经成了这个城市的王。
**
她笑了。
那你是不是,也该兑现承诺
什么承诺
娶我,是你收的账。
她抬头,眼里藏着调皮和认真,宠我一辈子,是你欠的债。
我一愣,然后笑了。
那就从今晚开始,我慢慢还。
盛源翻盘后的第一个月,我给自己放了个假。
没有会议,没有电话,没有投资人围着我转。
我只想陪她。
早上醒来,她窝在我怀里,睫毛还带着昨晚泪水干后的痕迹。
她最近特别爱哭,动不动就红了眼圈,哪怕只是我没接她电话。
我一开始以为她累了、委屈了,后来才知道——
她怀孕了。
整整八周。
我接到医院电话时,正和项目组开会。
医生那边语气很平静:林先生,恭喜你,太太的血检确认是早期妊娠。
那一刻,我连PPT都顾不上看,直接冲出会议室。
沈知予坐在医院长椅上,穿着我给她买的灰色卫衣,两手抱着热牛奶。
我跑过去,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她挣扎了一下:喂,别这样,旁边有人……
我把脸埋进她颈窝,声音低得发哑:你居然藏着不告诉我。
她笑了,眼角红着:我想确认一下……万一你不高兴呢
我怎么会不高兴
我抱紧她:你肚子里那个,是我全部的命。
**
接下来的日子,她成了我每天最重要的日程。
起床第一件事是给她做早餐,出门前给她准备好防辐射的衣服、保温水杯、孕期营养包。
她什么都不让我公司助理干,说自己还没废到那个程度。
我也不强求,只是把总裁办旁边那间大办公室腾空,改成她的养胎空间。
她说我太夸张了,我说:你是我老婆,是我孩子的妈,你哪儿都不能委屈。
她没吭声,过了几秒,轻轻靠在我肩上,蹭了蹭。
林宴。

我有点怕。
怕什么
怕你会不会哪天突然又不要我了。
我心口一紧。
她不是没有理由这么想。
从抵债那天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从来没有普通过。
她曾经是我挣不来的天,而我,曾是她不得不接受的负债。
我捧起她的脸,郑重地说:
从今天开始,我把盛源的全部股份转到你名下一半。
她瞪大眼:你疯了
疯了才对。
我吻了吻她的指尖,认真道:
你不用怕我离开你,你现在已经是我人生的一半。
**
但沈父并不这么觉得。
得知她怀孕后,他第一时间派人找我:你们不能这么草率结婚又怀孕!你根本配不上她!
我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一份文件递给他。
那是盛源和沈氏最新的并购计划。
我说:如果你还觉得我不配,那不如你们沈家从这场合并里退出。
沈父气得发抖:你敢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选择。
我平静地看着他:她是我老婆,是我孩子的妈,你要是还拿旧眼光看我,那就别怪我重新洗牌。
那一刻,他沉默了。
良久,他才低声道:林宴,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笑了:很简单。
你走进婚礼现场,为我女儿披上婚纱,告诉全世界——你认了这个女婿。
沈父死死盯着我,片刻后闭眼叹息。
行。
**
一个月后,我为她补办了第二场婚礼。
不再是仓促,而是我一手设计、定制,从婚纱到花艺,从乐队到流程。
盛源旗下的所有高层都来到了现场,沈父也在,亲手把她从红毯那端交到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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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林宴,之前是我老眼昏花。现在我知道,你值得。
我握紧她的手:谢了,但你迟了。
他一愣。
我低声笑着说:
她早就是我命了。
**
那一夜,我们站在灯光下,她穿着我亲手挑的婚纱,肚子微微隆起,眼里全是光。
她问我:林宴,如果当初你没有进沈家,会怎样
我说:我会照样爱上你。
可那时候我很讨厌你。
那没关系。我笑着说,你讨厌我那会儿,我就已经想娶你了。
她踮起脚吻我,温柔又坚定。
那现在,你终于娶到了我。
我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
我还欠你一个一生,慢慢还。
**
一年后。
盛源彻底整合完成,沈家成为其控股子公司。
我依然是总裁,但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飞奔回家。
门一打开,小家伙就哇哇扑向我,爸爸——爸爸回来啦!
沈知予抱着他在客厅,穿着宽松的家居裙,睫毛还湿着,一边骂:你怎么又把他惯成疯狗似的!
我笑着把儿子扛起来,一手搂住她,一边说:
疯狗也是我的狗,妈生的。
她忍不住笑了,骂了句臭不要脸。
我转身把门关上,房间里都是孩子的笑声,锅里的汤冒着热气,墙上的婚纱照定格在我们最幸福的那天。
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
原来,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不是我东山再起,不是我翻盘成功。
而是我曾经被卖给她。
然后——被她爱了。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站在讲台上,给一群商业学院的学生讲如何从负债走到巅峰。
讲座结束后,有个女生举手问我:林总,您觉得您最幸运的是什么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问题,而是打开手机,点开一张照片。
照片上,她坐在草地上,小孩在她怀里睡着,阳光打在她发梢,安静、美好。
我收起手机,对那个女孩说:
我最幸运的是,被她捡了回去。
所有人都笑了。
但我没笑。
因为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命换的。
**
盛源并购沈氏后,我用了半年时间打通政商两条线。
江南地产资源近七成落入我名下,顾家彻底退出一线,被迫退守二三线市场。
顾铭出事后,一直没消息。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一个陌生快递。
里面是一张照片,一只狗被吊在树上,嘴里塞着那年的抵债协议。
底下写着一行字:
你赢了。
我没声张,只是把照片烧了。
我知道,顾铭应该是出国了。
这种人,短时间不会再回来了。
我赢得太彻底,连他最骄傲的尊严都被踩在我脚下。
但我没有半点快意。
因为那不是胜利,是清算。
而我早该清算的,是那个叫林宴的自己——那个曾经任人摆布、连命都不值钱的自己。
**
她临产那天,我正在南城出席一次高峰论坛。
手机响了三次,我才发现是家里来的急电。
林宴,知予破水了。
我整个人愣住。
她在哪
市妇幼,已经进产房——
我没等她说完,扔下手机就往外跑。
秘书追出来:林总,您这——
什么都别管。
我回头,我老婆要生了。
那是我有生以来,跑得最快的一次。
进手术室门口时,我的西装外套还在手上,衬衫都没扣好,气喘吁吁。
护士拦住我:你是产妇家属吗
我是她老公。我语气颤着,我可以进去陪产吗
护士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
她躺在手术台上,脸色苍白,额头全是汗。
看见我,她勉强笑了下:你怎么才来……
我抓住她的手:我来了,我来了。
林宴,好疼。她眼角有泪,你以后能不能都听我的
我听,我都听。我把额头贴上去,你让我跳楼我都跳。
她忽然笑了,虽然笑得虚弱,却美得惊心。
你骗人,你不舍得我一个人过。
我心脏狠狠一抽。
知予,你一定要撑住。
她点点头,咬着牙,用尽全力把孩子生下来。
产房外传来一声啼哭,像是命运打开的裂口。
我眼前一黑,差点跪下。
医生抱出一个小家伙,满脸红通通:男孩,六斤八两,很健康。
我手指在抖,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看着她。
她闭着眼,脸颊贴着孩子,轻声说:
林宴,他是我们的小奇迹。
**
孩子出生后,我的生活节奏开始变慢。
以前,我一天可以处理四场会议,三笔并购案,接十几个电话。
现在,我最多干一件事:
带娃。
她给孩子起名叫林一,寓意我们成为一个完整的‘一’。
我很俗地说:我觉得他更像是我们合起来的‘命’。
她翻白眼:你能不能浪漫点
那就叫——林知宴。
她愣了一下,嘴角慢慢翘起。
好啊。
**
孩子三个月时,我们带他回了沈家老宅。
沈父罕见地露出笑容,捏着孙子鼻子,满脸骄傲:真像我。
我说:不像,你鼻子没他挺。
他一拍我肩膀:林宴,干得不错。
这句话,他以前从来没说过。
我笑着回道:沈董,现在是该改口叫爸了吧
沈父愣了愣,忽然笑出声。
臭小子,真是娶了我闺女就上天了。
我笑:我不止上天,我还要带她上月亮。
**
孩子周岁那天,我买下整条江南外滩,用做他未来的教育基金。
她说我疯了,我说:我只是弥补自己童年没有的东西。
她抱着孩子,眼里全是温柔:那以后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不,他不是。
我搂住她,说:你才是。
**
三年后。
盛源成为全国前三的城市更新集团,我被评为年度最具影响力企业家。
领奖那天,台下坐满了记者、合作方、各界高层。
我站在聚光灯下,却只望向一个方向。
她。
她坐在第一排,穿着黑色礼服,手里抱着林知宴。
孩子在打哈欠,她温柔地摸着他额头。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
我翻过山,趟过海,经历无数黑夜,是为了在这人山人海中——只看见她。
我说:如果说我这一路,有什么秘诀。
那就是,别怕低谷,别怕穷,别怕命不好。
只要你肯撑,总有人,会给你婚礼。
掌声雷动。
而我,走下舞台,回到她身边。
一手牵她,一手抱娃。
——我终于不再是那个被抵债的男人。
我是她的丈夫,是孩子的父亲,是整座城市的主角。
而她,是我人生唯一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