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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烬野身子一僵。
那日他和谢绾柔说的话,谢灼华该不会听到了吧
裴烬野薄唇微张,他想出声解释,却发现喉咙像被棉花堵住,怎么发不出声音。
曾经,他确实眼里只有谢绾柔,那日的醉酒,也确实是他的刻意安排。
他甚至想过,如果谢灼华不愿意,他就在酒中下药。
可当谢灼华红着脸吻上来时,当她躺着他身下羞涩捂脸时,当她痛得流泪却鼓励他继续时......
裴烬野不得不承认,他是动过心的,他是情难自禁的,不然他不会一夜要了谢灼华多次。
你误会了。裴烬野喉结滚动,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灼华,跟我走,我可以解释这一切。
跟你走谢灼华冷笑一声:裴烬野,如今你是什么身份,本宫是什么身份,你还不清楚吗诱
拐当今皇后,你觉得陛下会放过你吗
果然,裴烬野沉默了。
他自然知道这一切后果。
目光不经意扫过寝殿的窗户,床幔飘动,朦胧而暧昧。
谢灼华和裴帝是夫妻,他们迟早会滚到一张床榻上。
谢灼华会像那日雪夜那样,在男人身下承
欢低吟。
可这次的男人并不是他,而是他的皇兄!
一想到这,那股无名怒火再次不受控制涌上裴烬野心口,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冲破重重障碍、直面心中所爱的冲动,这一切就像狂风
暴雨般,彻底冲昏了他的头脑。
比起谢灼华,什么宫规礼教、伦理道德、兄弟之情,这些统统都不重要!
你跟我走,剩下的事我来解决。
谢灼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裴烬野这是怎么了,他眼里不是只有谢绾柔吗
很快谢灼华给出了自己的理解:本宫曾经追随你多年,现在成为你皇嫂,想来你一时接受不了,本宫能理解。但本宫没有时间和你纠缠,你走吧。
裴烬野望着她离去的无情背影,声音带着隐隐不甘和威胁。
谢灼华,终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谢灼华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裴烬野,你当真一点都不了解裴旭白。
昨夜凌晨,谢灼华被折断的右手突然发作,密密麻麻的痛苦传遍全身。
是裴帝从梦中惊醒,他当即喊来全太医院的太医替她诊治,亲自为她倒水、上药、盖被子,几乎一夜没睡。
他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在谢灼华面前却体贴得不像话。
谢灼华局促地将药膏推回,问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
裴帝匪夷所思地看着她:我对你好,不是很正常吗
谢灼华恍惚,那么多年,父皇的打压、皇妹的欺辱、裴烬野的背叛,她早已封闭内心,她不再去爱人,她怕所爱之人终将离去,她也不敢被爱。
可是裴帝告诉她,她很好,值得被爱。
裴帝不像裴烬野,他永远眼神清亮、眸光温柔、态度真诚。
尽管如此,谢灼华仍然如履薄冰,她大仇未报,她根本不敢松弛。
像是刻意报复谢灼华,裴烬野带着一万私兵,浩浩荡荡去谢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