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睁开眼,看到的是破旧的床幔,漏水的屋顶。
主子醒了
一个小宫女端着铜盆进来,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奴婢伺候您梳洗。
我穿成了户部侍郎嫡女。
一个月前被选入宫,因得罪淑妃,被陷害打入冷宫。
好家伙,昨天我还是个996的社畜,一睁眼就成了冷宫弃妃
翠儿,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揉着太阳穴问。
回主子,三月十六。
翠儿撇撇嘴。
心里想的是：这傻子又问,天天问日子,还以为皇上会来似的。
我抬头看向翠儿。
她的嘴根本没动。
翠儿被我盯的发毛。
心里继续嘀咕：要不是没门路,谁愿意伺候这位没前途的主子。
我压下震惊,试探道：皇上今日可好
奴婢不知。
翠儿嘴上恭敬,心里却在嘲笑：
做梦呢冷宫货色也配打听皇上
我确定了。
我能听到别人的心声。
外面突然传来尖细的通报声：
皇上驾到！
翠儿手一抖。
铜盆咣当掉地,满脸不可思议。
我也傻了。
皇帝萧景琰登基三年,励精图治,很少踏足后宫。
更别提冷宫了。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道明黄色身影踏入殿内。
我赶紧跪下：参见皇上。
平身。
我偷瞄一眼。
剑眉星目,鼻若悬胆,身高至少一米八五。
下一秒,我听到了他的心声：
烦死了！南涝北旱,国库空虚,太后还天天催生！当皇帝怎么这么难要不是为了做样子,谁愿意来这破后宫！嗯这里好像是……冷宫给朕干哪来了
噗！
我没忍住笑出声。
萧景琰眼神一厉：柳氏,你笑什么
我直勾勾的看着他,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花痴。
臣妾就是看到皇上太开心了。
呵。
萧景琰冷笑。
心里却在想：这女人有点意思,居然不怕朕装的还是真傻
我低头装乖。
听到他继续腹诽：算了,反正就是走个过场……啧,这冷宫也太破了,床这么小,怎么睡
抬起头来。
萧景琰开口。
我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萧景琰心神一荡。
心里想：这双眼睛,怎么像会说话似的
萧景琰回过神：今晚朕宿在这里,李德全,去拿朕的奏折来。
他瞥了眼掉色的床幔。
再带床新被褥。
等人都退下,屋内只剩我俩。
尴尬的能抠出三室一厅。
嫔妾给皇上沏茶我试探的问。
嗯。
萧景琰落座。
心里却在咆哮：朕为什么要说留下啊！现在怎么收场这茶具干净吗
我憋笑憋的肚子疼。
原来高冷皇帝,是个内心戏精分的逗比。
我倒了杯茶。
萧景琰喝了一口,嫌弃的放下了。
柳氏,你平日都做些什么
回皇上,读书写字,做些女红。
萧景琰挑眉：哦你都读什么书
读些诗文,偶尔也看些杂记。
我答完,听到他心里嘀咕：居然爱读书不像淑妃那群人,只会攀比首饰。
写几个字给朕看看。
他推过来一张纸。
我提笔写下海纳百川四个字。
萧景琰眼睛一亮：字写的不错。
我微笑：谢皇上夸奖。
萧景琰心想：字如其人,洒脱不羁,和其他妃子不一样。
于是,原本应该尴尬的夜晚,变成了笔友交流会。
我们聊诗书,聊书画。
表面上是他在考问我。
实际上,我在听他内心疯狂吐槽朝政和后宫。
三更时分,萧景琰放下奏折：安置吧。
我僵住了。
这是要我侍寝
似乎看出我的紧张,他淡淡道：朕累了,睡吧。
心里却在哀嚎：救命！这床这么小,怎么睡朕为什么要逞强留下啊！
2
主子！您怎么还睡着
翠儿的大嗓门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揉着眼睛坐起身。
身旁早已空无一人,只余淡淡的龙涎香。
皇上走时说什么了我随口问道。
翠儿撇撇嘴：皇上说让您好生歇着。
心里却在嘀咕：皇上连句话都没留,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我伸了个懒腰,懒得搭理她。
昨晚我对这位皇帝陛下,有了全新的认识。
表面高冷威严,内心却是个爱吐槽的话痨。
翠儿,咱们小厨房能用吗
翠儿一愣：能用是能用,但只有些简单食材,娘娘要做什么
做个点心。
我翻身下床。
翠儿心里疯狂OS：这位主子入冷宫半月,都没进过厨房,今天抽什么风
昨晚萧景琰看奏折时,心里一直在叫：好想吃甜的啊！但帝王威严不能丢,可恶我！
冷宫的小厨房十分简陋,但基本工具都有。
我翻出面粉、鸡蛋、蜂蜜,和仅剩的一点牛乳,决定做个简易版舒芙蕾。
主子,您真会做点心翠儿一脸怀疑。
略懂一二。
我挽起袖子。
前世作为社畜,烘焙是我解压的方式。
忙碌了一个时辰后,一碟金黄蓬松的舒芙蕾出炉了。
翠儿瞪大眼睛：这是什么点心奴婢从未见过！
这叫云朵糕。
我随口胡诌了个古风名字。
刚想尝一口,外面突然传来李德全尖细的嗓音：
皇上口谕,赐柳氏锦缎两匹,珍珠一斛！
李德全带着几个小太监,抬着赏赐走进来。
看到我手里的点心时,愣了一下。
柳主子,这是……
一点小点心,公公若不嫌弃,也尝尝
李德全连连摆手：老奴不敢。
但他心里却在想：这柳氏手艺不错啊,看着就好吃。
我眼珠一转：能否劳烦公公,帮我把这点心带给皇上就说是嫔妾的一点心意。
李德全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心里在盘算：皇上最近胃口不好,这点心看着稀奇,说不定能让皇上多用些,老奴这也算尽忠了。
傍晚,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跑来。
柳主子,皇上宣您即刻去养心殿！
我换了身衣裳,跟着小太监走了。
一路上,我竖起耳朵,听着路过宫女太监的心声。
这不是冷宫那位吗怎么被召见了
听说昨晚皇上临幸了她。
淑妃娘娘知道了,肯定要发火……
这后宫的八卦传播速度,堪比5G网络啊。
养心殿内,萧景琰正在批阅奏折。
参见皇上。
我规规矩矩的行礼。
平身。
萧景琰放下朱笔,目光落在我脸上。
那点心,是你做的
是嫔妾胡乱做的,不知合不合皇上口味
我低头装乖。
听到他心里疯狂刷屏：太好吃了！外酥里嫩,甜而不腻,朕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她是怎么做到的要不要再要一块不行不行,帝王威严……
我暗自憋笑。
嗯,尚可。
萧景琰板着脸道。
糕点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叫云朵糕。
名字倒别致。
萧景点点头。
心里却在呐喊：云朵糕！名副其实！朕想再吃十块！
我适时开口：皇上若喜欢,嫔妾可以再做些别的点心。
不必。
萧景琰迅速拒绝,随即又补充。
咳,除非你很想做。
这别扭劲儿。
我差点笑出声。
嫔妾很乐意为皇上效劳。
萧景琰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冷面。
柳氏,听说你在家时,读过史书
我一愣：略读过一些。
萧景琰挑眉：那你如何看待,武帝晚年悔过之事
这是考我
我思索片刻,谨慎作答：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能自省者,方为明君。
萧景琰目光微闪。
心里惊讶道：回答的竟有几分见地,不像那些只会背女诫的妃子。
我们就这样聊了起来。
准确的说,是萧景琰考问我各种历史政事。
他问的问题,恰好都在我的知识范围内。
聊到华灯初上,李德全小声提醒：
皇上,该用膳了。
萧景琰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
他对我说：你留下陪朕用膳吧。
嫔妾遵命。
我表面恭敬,心里乐开了花。
我听到萧景琰在心里欢呼：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让她做点心了！
晚膳极其丰盛。
但萧景琰对那些油腻的御膳兴趣缺缺。
直到最后上了一道我做的蜂蜜蛋糕,他的眼睛才亮起来。
这是何物
回皇上,这叫蜜糖糕,是臣妾家乡的小吃。
萧景琰尝了一口。
内心瞬间放烟花：天啊！比云朵糕还好吃！酥软香甜,她到底还会做多少美味点心朕要天天召见她！
然而表面上,他只是微微颔首：尚可。
萧景琰一边维持着高冷人设,一边在心里疯狂为甜食打call。
反差萌的我差点笑出声。
临走时,萧景琰说：明日朕要去南苑狩猎,你也随行吧。
走出养心殿,我还在消化这个消息。
带一个冷宫弃妃狩猎
这剧情发展好魔幻。
柳姐姐请留步。
一个柔和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到身着淡紫色宫装的林婉仪。
她面容姣好,举止优雅,但看我的眼神却像毒蛇。
她盈盈一礼。
我赶紧回礼。
同时竖起耳朵。
这贱人都进冷宫了,凭什么得到皇上青睐淑妃娘娘说的对,必须给她个下马威！
林婉仪心里咬牙切齿,面上却笑得亲切。
听闻姐姐擅长点心,不知可否请教一二
我微笑：妹妹过奖了,不过是些粗浅手艺。
姐姐太谦虚了。
她假笑。
对了,明日南苑狩猎,姐姐初次参加,可要当心啊,去年就有个宫女被流箭所伤呢。
她心里想的却是：看我让表哥在猎场给你点颜色瞧瞧！
我后背一凉。
面上不动声色：多谢妹妹提醒。
回到冷宫,我立刻叫来翠儿。
给我说说那个林婉仪什么来头
翠儿答道：林婉仪是淑妃娘娘的表妹,去年入宫的,最是刁钻刻薄。
我点点头。
外面传来脚步声。
一个面生的小宫女,端着托盘走进来。
这是淑妃娘娘赏您的衣裳,给您明日狩猎穿。
我让翠儿接过托盘。
上面放着一套做工精致的骑装。
小宫女退下后,翠儿羡慕的摸着衣裳：
淑妃娘娘竟赏这么贵重的……
别碰！
我拦住她,仔细检查骑装。
果然,在内衬处,找到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翠儿吓得脸色煞白：这,这是……
我冷笑。
通过那小宫女的心声,我已经知道,这是淑妃的手段。
针上淬了让人皮肤溃烂的毒。
翠儿,去拿剪子来。
我眯起眼睛。
咱们改改这衣裳。
3
南苑狩猎这天,我穿着改过的骑装出场。
林婉仪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柳姐姐这身衣裳,好生别致。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心里却在尖叫：怎么回事这贱人怎么没穿淑妃送的衣裳
我转了个圈,展示一身短打骑装。
把原本的长裙,改成了利落的裤装。
上衣也收紧了袖口。
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又干练。
自己随便改的,方便骑马。
我笑眯眯的欣赏着林婉仪扭曲的表情。
这时,身着玄色骑装的萧景琰走过来。
周围妃嫔纷纷行礼。
你这衣裳……
萧景琰眉头微皱。
我心里一紧。
却听到他心想：还挺好看,比那些拖拖拉拉的裙子强多了。
回皇上,臣妾觉得这样骑马方便些。
我低头解释。
嗯。
萧景琰淡淡应了声。
心里却在想：聪明！朕早就觉得女子骑装太繁琐,她穿这身,腿看起来好长,真美。
上马吧。
萧景琰转身走向自己的御马。
心里继续嘀咕：不知道她骑术如何,要不要让人暗中保护不行,太明显了。
我走向分配给我的小白马。
刚踩上马镫,就听到不远处一个侍卫的心声：
这匹马后蹄铁钉松了,跑起来肯定会摔,林婉仪交代的事必须办好。
好家伙,在这儿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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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装没站稳,一个踉跄,不小心把马镫拽了下来。
哎呀,这马镫好像坏了！
负责马匹的太监吓得脸都白了。
赶紧给我换了一匹马。
我余光瞥见,林婉仪气的直跺脚。
狩猎开始后,我故意放慢速度,落在队伍后面。
萧景琰几次回头看我。
心里担忧：她怎么不跟上来是不是害怕要不要回去陪她不行,这么多大臣看着。
这时,一支箭突然从我耳边擦过。
钉在身后的树上。
有刺客！
我喊了一声。
侍卫们顿时乱作一团。
我回头,看到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收起弓。
通过他的心声,我立刻明白了。
这是林婉仪的表哥。
本想射伤我,却失手射偏了。
萧景琰策马冲到我身边,脸色铁青。
没事吧
没事。
我安抚的笑笑。
随后指向那个侍卫。
皇上,是他放的箭！
那侍卫立刻吓得跪地求饶：
皇上饶命！奴才,奴才只是手滑……
萧景琰眼神冰冷：拖下去,杖毙。
皇上。
我假意阻拦。
后日就是太后娘娘的寿辰,不宜见血,不如……罚他去刷马厩
萧景琰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心里嘀咕：她怎的如此善良不过说的也有道理,明面上不杀,但人也留不得。
于是改口：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发配马厩！
实际暗中给李德全使了个眼色。
李德全意会,悄悄退下。
我微微勾起嘴角。
想害我,死不足惜。
狩猎结束后。
回宫路上,萧景琰让李德全传话。
要我准备一份寿礼,后日参加太后寿宴。
我一个冷宫弃妃,哪有资格参加这种高端场合
翠儿得知后,直接吓哭了。
主子,咱们连件像样的礼服都没有,更别说寿礼了……
我咬着指甲,在屋里转圈。
突然有了主意。
翠儿,去找些木头,丝线和颜料来。
我撸起袖子。
再拿些小块的玉石和铜丝。
娘娘要做什么
翠儿一脸茫然。
做一个独一无二的寿礼。
东西找齐后,我全神贯注的开始制作我的秘密武器。
一个微缩版旋转木马。
前世的DIY经验派上了用场。
我用木头雕刻了小马,用铜丝做轴,丝线做传动带。
最后用颜料精心装饰。
主子,这是什么呀
翠儿看着这个奇怪的小玩意,完全摸不着头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神秘一笑。
又写了张字条放在礼盒底部。
礼服问题也好解决。
我让翠儿把之前萧景琰赏赐的锦缎,简单裁剪成一条简约大方的长裙。
头发挽成清爽的发髻,插上仅有的两支玉簪。
翠儿忧心忡忡的说：主子,这样是不是太素了
没事,寿宴主角是太后,我们越低调越好。
我把一小盒自制的蜂蜜桂花糖膏,塞进袖子里。
太后寿宴设在慈宁宫。
我这种低阶妃嫔,本应坐在最角落。
可我刚到宫门口,李德全就迎了上来。
柳主子,皇上吩咐了,您的位置在前排。
萧景琰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一进殿,我就感受到了无数道嫉恨的目光。
尤其是淑妃。
那个坐在太后右手边,雍容华贵的绝色美人。
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蟑螂。
这就是皇上新宠的柳氏
太后眯着眼睛打量我。
她约莫四十岁,保养得宜,眉宇间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我规规矩矩的行了大礼。
嫔妾恭祝太后,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起来吧。太后淡淡道。
心里却在想：这丫头长的挺水灵,不像淑妃说的那么狐媚嘛。
淑妃轻咳一声：柳妹妹,听说你准备了特别的寿礼
我自信点头,呈上我的旋转木马。
嫔妾手拙,做了个小玩意儿,给太后解闷。
我把旋转木马放在桌上,轻轻转动底部的机关。
八匹色彩斑斓的小木马,随着清脆的铃铛声上下起伏,缓缓旋转。
这是……
太后瞪大眼睛。
这是寿比天齐马,取八骏呈祥之意。
我解释道。
这里有个小机关,可以这样转动。
我示范了一下。
太后的眼睛亮的像个小姑娘。
妙,太妙了！哀家从未见过如此精巧的玩意儿！
萧景琰也看呆了。
心里疯狂刷屏：她怎么想到的这女人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淑妃脸色铁青,强颜欢笑道：
柳妹妹果然心思奇巧,不知可否献诗一首,为太后助兴
我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柳如意本尊不善诗文。
不过,她面对的是一个背过唐诗三百首的穿越者。
临时想诗文,肯定是来不及,我做不到七步成诗。
只好直接拿来用了。
嫔妾献丑了。
我假装思考片刻,随后朗声道：
瑶池阿母绮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这首瑶池,应景又吉利。
满座哗然。
连萧景琰都惊讶的放下了酒杯。
太后拍手称赞：好诗！好一个八骏日行三万里！柳氏,你过来哀家身边坐。
我在淑妃杀人的目光中,坐到太后身旁。
太后拉着我的手问长问短。
我掏出那盒蜂蜜桂花糖膏。
太后,这是嫔妾自制的糖膏,睡前吃一勺,可以安神助眠。
太后尝了一小口,眼睛顿时眯成了月牙。
甜而不腻,还有桂花香,好孩子,你有心了。
淑妃见状,赶紧献上自己的寿礼。
一尊价值连城的玉观音。
太后只是淡淡点头,转手就交给宫女收起来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宫女给太后上了一碗长寿面。
我无意中瞥见,淑妃对端菜的宫女使了个眼色,立刻警觉起来。
太后,这面闻着真香,不知嫔妾能否尝一小口
我厚着脸皮问。
太后笑着把碗推给我：吃吧,哀家正好没什么胃口。
我假装挑起一根面要吃,实则竖起耳朵听那宫女的心声。
淑妃娘娘让人在里面下了泻药,想让太后当众出丑,赖到柳氏身上,啧啧,有好戏看了。
好狠毒！
我放下碗。
故作惊讶：哎呀,这面里怎么有根头发
什么太后皱眉。
我迅速把碗推到一边。
太后还是别吃了,免得吃坏肚子。
然后附在太后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太后眼神一凛,意味深长的看了淑妃一眼。
然后拍拍我的手：好孩子,你很好。
淑妃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正纳闷为什么太后没吃那碗面。
这时,宫女端上一盘桃子。
淑妃这货又开口了：太后,不如让柳妹妹献桃祝寿
我听到端桃宫女的心声：
桃子里注了辣椒油,只要拿起来,就会喷到太后脸上,看她还怎么得意。
好家伙,连环计啊！
还是淑妃姐姐请。
我微笑着把桃子推回去。
妹妹口齿伶俐,还是妹妹来吧。
淑妃假笑着把桃子又推过来。
我俩推来推去。
突然,我不小心把桃子推到了地上。
桃子裂开,一股红色液体流了出来。
我故作惊恐：这桃子……怎么流血了
太后脸色大变：来人！验毒！
太医很快确认,只是辣椒油。
太后震怒：谁端来的桃子
那宫女吓得跪地求饶,直接把淑妃供了出来。
淑妃面如土色,连连辩解：
臣妾冤枉啊！这贱婢血口喷人！
太后冷哼一声。
淑妃,你太让哀家失望了,回宫反省一个月,没有哀家的命令,不许出来！
寿宴结束后,太后赏了我一对翡翠镯子。
还特意对萧景琰说：皇帝,这丫头不错,多关照些。
回宫路上,李德全追上来。
柳主子,皇上说今晚还去您那儿。
我脚下一滑。
又来
夜深人静,萧景琰如期而至。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
一进门就问我：那旋转木马,你怎么想到的
臣妾小时候见过类似的玩意儿。
萧景琰点点头。
随后从太监手里接过一卷画轴。
你看看这个。
我展开一看。
是一幅山水画,笔法精妙。
这是朕画的。
萧景琰语气平淡,心里却在紧张：
不知道她懂不懂画,会不会觉得朕画的不好
我仔细欣赏了一会儿。
指着空白处说：这里若加几笔远山,或许更有层次感
萧景琰眼睛一亮：你也懂画
略懂皮毛。我谦虚道。
萧景琰在心里欢呼：她真的懂！终于有人能和朕聊这些了！
我们聊到深夜。
从书画谈到诗词。
萧景琰表面冷静自持,内心却像个发现知己的孩子一样兴奋。
他心情颇好的问：你想要什么赏赐
我摇摇头：臣妾什么都不缺。
萧景琰皱眉。
心里嘀咕：这女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金银珠宝都不要那朕怎么赏她
我看着他纠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皇上若真要赏,不如再给臣妾些面粉和蜂蜜臣妾想做新点心。
萧景琰眼睛一亮。
随即又板起脸：准了。
心里却在欢呼：太好了！又有新点心吃了！
第二天,圣旨传来。
柳如意晋为贵人,迁出冷宫。
入住景阳宫西偏殿。
4
主子,景阳宫到了。
轿帘掀开。
我走入新住所,景阳宫西偏殿。
比起漏雨的冷宫,这里简直是天堂。
庭院整洁,花木扶疏。
奴婢参见贵人主子。
八个宫女太监齐刷刷跪在院中。
我抬手让他们起身。
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同时竖起耳朵听心声。
听说这位主子很得宠。
淑妃娘娘吩咐了,要盯紧她的一举一动。
看起来挺好相处的样子……
好嘛,八个里有三个,是别家派来的眼线。
我暗自记下他们的长相。
目光落在最末尾的小宫女身上。
只有她心里没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回主子,奴婢叫青竹。
小宫女怯生生的回答。
心里想：贵人娘娘会留下我吗我笨手笨脚的……
青竹,以后由你贴身伺候我。
其他宫女纷纷露出嫉妒的眼神。
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翠儿。
她心里想：凭什么让那个傻丫头得了头筹！
翠儿心里咬牙切齿,面上却堆着笑。
主子,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婢。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翠儿,去给我泡杯茶来,青竹,随我进屋。
进了内室。
我对青竹说：你会写字吗
青竹恭敬道：回主子,奴婢略识得几个字。
很好。
我从桌上拿出一张纸。
穿绿衣服的那个太监,眉心有痣的宫女,还有翠儿,这三个人有问题,以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要告诉我。
青竹吓的脸色发白,但还是坚定道：
主子放心,奴婢定当完成任务。
不一会儿,翠儿端着茶进来了。
我接过茶盏。
听到她心里嘀咕：淑妃娘娘给的药应该起效了,怎么她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我假装喝茶,实则把茶水倒进了袖中的暗袋里。
这是我特意让内务府做的防身利器,专门对付下毒。
翠儿,听说皇上最近喜欢在御花园赏花
翠儿眼睛一亮：回主子,皇上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去御花园赏花。
心里却在盘算：得赶紧告诉淑妃娘娘,好提前安排。
我心中冷笑。
面上却忧心忡忡：唉,可惜我初来乍到,也不知道皇上喜欢什么花。
皇上最爱牡丹,尤其是姚黄魏紫。
翠儿殷勤的说。
心里却道：才怪！皇上最讨厌牡丹。
原来如此。
我装作恍然大悟。
你去内务府,要几盆最好的牡丹来,摆在院子里最显眼的地方。
翠儿欢天喜地的去了。
半个时辰后。
翠儿哭丧着脸回来了。
娘娘,内务府说,这个季节没有姚黄魏紫……
我不在意道：那有什么就要什么吧。
过了两天,院子里摆满了各色花卉。
唯独没有牡丹。
翠儿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悠哉悠哉的院子里修剪花枝。
主子,皇上往这边来了！
一个小太监跑来报信。
我慢条斯理的放下剪刀。
萧景琰负手而来。
嫔妾参见皇上。
我盈盈下拜。
平身。
萧景琰目光扫过满院鲜花。
你这院子布置的不错。
谢皇上夸奖。
这是什么花
萧景琰指着一丛蓝紫色的小花问。
回皇上,这叫桔梗,臣妾家乡的山野间常见。
这是我昨天,让青竹从御花园角落挖来的野花。
萧景琰点点头。
心里想：清新淡雅,比那些名贵花卉顺眼多了。
萧景琰随后问道：你住的可还习惯
托皇上洪福,一切都好。
我规规矩矩的回答。
随后听到他心里犯嘀咕：怎么这么生分那晚聊天的劲儿哪去了是不是朕来的太突然,吓到她了
我赶紧低头掩饰笑意。
萧景琰清了清嗓子：朕有些渴了。
臣妾这就去沏茶。
我转身要去,被他叫住。
就泡上次那个蜂蜜柚子茶。
心里说着：那茶真好喝,甜度刚好。
我端着蜂蜜水回来。
萧景琰正在看我桌上写的字。
那是前天我无聊时默写的诗词。
他抬头看我：这是你写的
嫔妾胡乱写的。
萧景琰目光深邃：好气魄,不像闺阁女子手笔。
我正担心他会怪罪。
忽听他心声道：难道是她父亲教的柳侍郎竟有这般胸怀
回皇上,家父常教导嫔妾读些诗词。
我顺水推舟的说。
萧景琰点点头,没再追问。
他喝了口蜂蜜柚子茶,眼睛微微眯起。
这是他觉得满意的微表情。
皇上近日似乎有些憔悴,可是朝政繁忙
这么尬着不是事,我试着找话题。
萧景琰叹了口气。
北境匈奴来犯,连破三城。
他在心里又道：那帮武将,除了死守,一点变通都没有,气死朕了！
我心中一动。
嫔妾斗胆,皇上可曾考虑过以骑制骑
我小心翼翼的问。
萧景琰挑眉：说下去。
匈奴擅长骑射,来去如风,我军若固守城池,只会被动挨打,不如选拔精锐骑兵,以轻骑对轻骑,同时派小股部队绕后,断其粮道……
我把汉代对抗匈奴的战术,简化后讲了出来。
萧景琰猛的站起身：妙计！
他激动的在屋里踱步。
朕怎么就没想到那些老顽固,整天就知道守城！
他忽然停下来,狐疑的看着我。
你一个深闺女子,怎会懂这些
我淡定道：家父曾任兵部员外郎,曾与臣妾讲过些兵法故事。
萧景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心里却在想：柳侍郎还有这本事看来是朕埋没人才了。
又聊了一会儿,萧景琰起身告辞。
柳贵人博学多才,朕很欣赏,日后朕会常来坐坐。
嫔妾随时恭候圣驾。
我行礼送别。
听到他心里美滋滋的盘算：既能聊政事,又有点心吃,不亏不亏。
我忍俊不禁。
接下来的日子,萧景琰来的越来越频繁。
每次来都带着奏折或军报。
美其名曰：借柳贵人的书房清净清净。
实则经常与我讨论政事。
我借着家父曾说的幌子,把现代的一些治国理念,简化后灌输给他。
两个月后,北境传来捷报。
采用新战术的骑兵,大败匈奴,收复失地。
萧景琰龙颜大悦,当晚就来了景阳宫。
这次大胜,你功不可没。
他举杯相敬。
嫔妾不敢当,全是皇上英明决策。我谦虚道。
柳如意。
他突然直呼我的名字。
你是这后宫里,唯一不对朕说假话的人。
我心头一虚。
谎话连篇倒不至于,不过我也没少瞎编就是了。
我直言不讳道：嫔妾只是懒得装。
萧景琰大笑：好一个懒得装！来,陪朕喝一杯。
萧景琰喝的微醺,说了不少心里话。
当然,是通过心声说的。
表面上,他依然保持着帝王威仪,只是眼神柔和了许多。
临走时,他凑近我耳边,低声道：
小心淑妃。
我一惊。
萧景琰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转身离去。
心里想着：这后宫,也该整治整治了。
第二天,我正琢磨萧景琰那句话的意思,青竹慌慌张张跑进来。
主子,不好了！翠儿在您枕头底下放了东西！
我赶紧进屋,翻开枕头。
一个小布偶。
上面写着太后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浑身扎满了针。
我倒吸一口凉气。
巫蛊之术。
这可是死罪！
青竹愤愤道：翠儿刚刚急匆匆出去了,肯定是去告密了！
我冷静下来,迅速思考对策。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翠儿每隔三天就会向淑妃的心腹嬷嬷汇报一次。
今天不是汇报日。
她突然行动,必定是得到了什么指令。
青竹,立即去请李公公,就说我有急事。
李德全最近对我态度不错,应该会帮忙。
我拿着那个布偶,仔细端详。
针脚粗糙,显然是仓促做的。
我冷笑一声。
从针线筐里找出丝线,飞快的缝制起来。
不一会儿,李德全来了。
柳主子有何吩咐
我请他进屋,直接亮出那个布偶。
李公公,有人要陷害我。
李德全脸色大变：这,这是……
请公公看这里。
我指着了指,我绣的那个柔字。
淑妃名字里带个柔字。
我冷静的说：有人把这个放在我枕下,想必很快就会带人来搜,我想请公公做个见证。
李德全深深看了我一眼：老奴这就去请皇上。
他走了一会后,外面传来嘈杂声。
淑妃带着一大群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有人举报柳贵人行巫蛊之术！给本宫搜！
翠儿得意洋洋的带头冲进内室,一把掀开我的枕头。
然后僵住了。
怎么了不是举报这里有巫蛊吗
淑妃不耐烦的问。
翠儿颤抖着举起那个布偶：娘娘……这,这……
淑妃一把抢过布偶。
看清上面的字后,脸色刷的白了。
淑妃娘娘好大的胆子,竟敢诅咒皇上我冷声道。
胡说！这明明是你……
淑妃,你好大的胆子！
萧景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阴沉着脸走进来。
身后跟着李德全。
皇上！臣妾冤枉啊！
淑妃扑通跪下。
这一定是柳贵人陷害臣妾！
萧景琰冷笑：李德全,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
李德全上前一步：回皇上,老奴奉旨来给柳主子送赏赐,正巧看见淑妃娘娘的贴身嬷嬷,鬼鬼祟祟的从景阳宫出去,老奴觉得可疑,就跟了上来,结果看到嬷嬷交给翠儿一个布偶,接着淑妃娘娘就带人闯进来了。
我惊讶的抬头。
怪不得李德全来的如此快。
并且对我的话深信不疑。
淑妃也不知是气的
还是吓的,浑身发抖。
大胆奴才！你血口喷人！
淑妃,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太后不知何时也来了,满脸寒霜。
来人,把淑妃带回宫禁足,等皇上发落！
淑妃被拖走后,太后拍了拍我的手：
好孩子,让你受惊了。
我乖巧的说：谢太后为嫔妾做主。
萧景琰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心里在想：这小狐狸,倒会借力打力。
当晚,圣旨传来。
淑妃降为嫔,禁足一年。
而我晋为婕妤,赐居景阳宫正殿。
我跪接圣旨,。
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悦。
通过萧景琰的心声,我得知淑妃的家族在前朝势力庞大,他暂时动不了他们。
5
娘娘,该喝药了。
青竹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站在床前。
这是我生病的第七天。
高烧反复不退。
太医院那群老头子,除了开苦药,什么办法也没有。
放着吧。我哑着嗓子说。
青竹心里担忧道：娘娘再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皇上都三天没来了……
半月前,边境急报。
萧景琰立刻召集大臣议事,再没踏足后宫。
我笑了笑。
萧景琰不来才好,我一点都不想伺候他。
这深宫生活荒谬至极。
一群女人,为了一个根本不爱她们的男人争风吃醋。
整日提防明枪暗箭。
这样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这次生病,是我故意为之。
我对追求高位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想好好活着。
自由的活着。
青竹,你说宫外的女子,生病时会怎样
我幽幽的问。
青竹一愣：大概就是请个郎中,抓点药
我轻声说：不用每天担心失宠,不用提防被人下毒,真好。
青竹赞同的点头：主子说的对。
我望着窗外,高高的宫墙上面,湛蓝的天空。
很快,我就自由了。
我通过读心术,我摸清了侍卫换岗规律,还有宫墙薄弱处。
从一个太监那搞到了出宫令牌。
暗中办了假身份和路引。
把首饰熔成金块,让青竹缝制进平民衣物中。
一切准备妥当,只等一个时机。
这天,萧景琰来我宫中用膳。
如意,你气色好多了。
托陛下洪福。
我咳嗽了几声。
萧景琰心里嘀咕：怎么觉得如意有些疏远了是朕冷落她太久了
我低头掩饰眼中的冷漠。
平心而论,萧景琰待我不薄。
但这深宫就像个华丽的笼子。
而他,是笼子的主人。
三个月后,机会来了。
萧景琰去猎场,带走了大半禁军。
夜里,我换上丫鬟的衣服。
用早就准备好的令牌顺利出了宫门。
京城夜色中,我最后回望那座困了我两年的皇宫。
带着青竹,坐上南下的马车。
三个月后,江南水乡。
柳姑娘,您的蜜枣糕真是绝了！客人吃了都说好！
茶楼掌柜竖起大拇指。
我笑道：掌柜过奖了。
我从京城一路南下,最终在这座小镇落脚。
用带出的金子,盘下一间小铺面,专门卖点心。
蜜枣糕、蛋黄酥、雪媚娘……
这些新奇又美味的点心,很快打响了名气。
听说了吗皇上回京后,发现柳婕妤不见了,大发雷霆呢！
一位客人神秘兮兮的说。
我手一抖,差点打翻糖罐。
可不是,听说全国都在搜寻呢！
另一人接话。
不过也怪,告示上只说寻人,没说捉拿……
我松了口气。
看来萧景琰还没绝情到要我的命。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小铺子渐渐扩大经营。
还收了两个学徒。
我偶尔会想起宫里的种种。
萧景琰批奏折时微蹙的眉头,太后慈爱的笑容,淑妃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
回忆里的宫廷不再可怕,反而蒙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
但我从未后悔离开。
这天,我手上忙着给蜜枣糕装盒。
听到脚步声,我随口招呼道：客官要点什么
一份云朵糕,一份蜜枣糕,再加……一个解释。
这声音让我浑身僵直。
缓缓抬头,对上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睛。
萧景琰穿着普通商人的衣服,但通身的气度依然令人无法忽视。
客官说笑了,小店没有云朵糕。
我强作镇定。
是吗
萧景琰挑眉,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帕。
里面包着一块已经干瘪的糕点。
正是我在宫中做的云朵糕。
我惊讶的看着他。
他居然留了一块
那是我临走前,给他做的告别礼。
萧景琰轻声道：找个地方谈谈
我带他来到后院。
刚关上门,他就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为什么要走
我抬头,发现他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整个人瘦了一圈。
陛下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萧景琰一愣。
您走错,来到冷宫那天。
我继续道。
您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吗
怎么想
我想,这个人,真可怜。
萧景琰瞳孔一缩。
陛下,您像一只被锁在龙椅上的鹰。
我鼓起勇气说出心里话。
而我是唯一见过您真面目的人,所以我必须飞走,否则终有一天,我们都会恨彼此。
他的手慢慢松开,眼中风暴渐息。
你就这么不相信朕能保护你
不是不相信您。
我摇头。
是不相信那座皇宫,陛下,您爱的是那个敢说真话,会做新奇点心的柳如意,不是笼中的金丝雀。
萧景琰沉默了许久。
苦笑一声。
你说的对。
你走后,朕想了很多。
萧景琰走到院中的石凳坐下,姿态放松了些。
一开始是震怒,觉得你背叛了朕,后来……朕开始思考,为什么一个受尽宠爱的妃子要逃跑
直到刚才,朕站在街对面,看到你笑着招呼客人的样子。
他眼中一片柔和。
那是你在宫里,从未有过的笑容。
我鼻子一酸。
原来他懂。
朕不会强迫你回去。
萧景琰站起身。
但有两个条件。
陛下请说。
允许朕偶尔派人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我点头。
萧景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
收下这个,遇到困难,随时可以找当地官府。
我接过玉佩。
触手温润。
上面刻着一个琰字。
谢谢陛下。我真心实意的说。
萧景琰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
如意,朕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陛下请讲。
如果朕不是皇帝,你会愿意留在朕身边吗
看着这个站在阳光下,卸下帝王光环的男人。
我轻声说：会。
萧景琰笑了。
笑容明亮,让人心醉。
他低声说：足够了。
萧景琰离开后,我的生活重回平静。
只是偶尔,会有神秘客人,送来珍贵食材或新奇食谱。
有时夜晚会发现,院墙上多了一个黑影,又很快消失。
那是萧景琰保护我的方式。
一年后,我的点心铺开了分店。
我开设了女子学堂,教女孩们读书算账。
改良当地医馆,引入现代卫生理念。
能做到这些,离不开萧景琰给我大开方便之门。
萧景琰励精图治,成为一代明君。
史书记载他终身未立后,开创了前所未有的盛世。
民间传说,皇帝有位红颜知己,常为他出谋划策,只是无人知晓她的身份。
我们像两条短暂相交的线,最终各自延伸向远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