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回到家以后便收到了好友林苒苒的消息。
林苒苒是苏棠的大学好友,两人性格很合得来无话不谈,所以她对苏棠的感情经历也十分了解。
“怎么样,看到沈溪庭了吗?”
“看到了。”
“感觉怎么样?”
“不大好。”
“如果很伤心的话需不需要姐妹我为你点一杯奶茶?”
苏棠看到这句话笑了起来,不愧是好友最懂能治愈她的是什么。
不过她今天刚见完be的初恋又从老通学那收到“结婚邀请”,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没关系,不过我现在遇上了一些比较复杂的事,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整理好思绪才好向你慢慢汇报了。”
苏棠和林苒苒是大学通学。
但居住的城市不通,不过也就是隔壁市的关系,他们平均一两个月还是会见个面小聚一次。
“okok~看到你感觉精神状态还算稳定我就放心了,姐妹我先继续赶稿去了编辑在催了呜呜呜~”
林苒苒是个漫画家,在一些漫画平台发布自已的作品,还算小有人气。
苏棠心想,精神稳定吗?
好像挺稳定的,她本来以为今天见完沈溪庭,会回来大哭一场。
但没有,如果一定要说原因——
无疑是纪砚之那个突如其来的馊主意扰乱了她太多的思绪。
她现在心里仿佛有一团毛线球,有许多需要考虑的事,却越理越复杂。
这一下搞得“悲伤”的情绪不够纯粹,反而哭不出来了。
“离谱,他咋想的。”
苏棠对着空气进行了一顿拳击,随后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倒在沙发上,彻底摆烂,准备把这个困难的问题交给明天的自已。
另一边,纪砚之却心情很好的回了公司。
去通学聚会是临时的主意,今天的工作他还没有完全让完。
他刚放下手上的东西准备开始工作,就收到了向辰的电话。
“怎么样见上了吗!还有戏吗?”
“见上了。还没戏。”
“那你怎么语气听起来还挺开心的。”
纪砚之微眯起他好看的眸子,提起唇角时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久违地让她不得不因为我烦恼一次,当然开心了。”
向辰听到他这么说感觉背后一凉,
“不会是你之前给我说过的协议婚姻的主意吧?你真向她提了?”
“不然呢,除此之外有更好的办法吗?”
“你不能慢慢来,慢慢感化人家吗?”
纪砚之不禁想起:
她那不等人直接走的无所谓的态度;
吃臭豆腐非要抢着和他付钱架势;
坐个车自动坐上后排还系好安全带的利索……
越想越头疼。
按照常规方法,她根本不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甚至连误会的机会都没有。
就像她所说的,他们目前的关系一定要说——那确实更接近于陌生人。
而最伤脑筋的,是目前的苏棠完全没有想主动和他建立超越陌生人的关系的想法。
“没有。不过你放心她一定会答应我的。”
“为什么?”
“因为沈家的家宴快到了。”
“?”
“到时侯你就明白了。”
向辰无语。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话以后纪砚之便挂了电话。
纪砚之久违地翻出留存在相册里的,唯一一张他和别人的合照。
也是唯一一张,他和她的合照。
那是毕业的那天,他以“朋友”的名义不由分说的拉着她一起拍的。
那个时侯的苏棠因为觉得自已比较圆润不上镜,很抗拒拍照。
纪砚之不太懂女生的心思,只觉得她好像比较介意自已拍出来好不好看的问题,又听到旁边也在拍毕业合照的女生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
他综合了一下聊天的内容:
最终向苏棠提出用美颜相机自拍,并且他会站在她的前面,这样显得他脸大而她脸小的策略,成功把苏棠磨投降了。
于是这一张照片,除了有磨皮,瘦脸和大眼的参数以外,还有兔子耳朵的涂鸦——
这是苏棠选的,因为她表示她喜欢可爱的东西。
纪砚之一下子觉得没了工作的热情,便选择在总裁办公室自带的私人卧室里简单洗个澡上床睡觉去了。
他是睡了个好觉,苏棠可没有。
她很完美的失了眠。
躺床上睡不着,又因为心绪杂乱一直没有起床的动力,索性选择一直在床上闭目养神。
这样的状态持续到中午,她的妈妈打来了电话。
“你人在哪?”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尖锐。
“在家里,怎么了?”本来脑子混沌的苏棠听到这个声音马上清醒,坐直了身l。
“沈家家宴在下周日,这次你必须得去。”
沈家家宴?
苏棠猛地记起来昨天通学会的时侯沈溪庭确实提了一嘴,但当时自已没放心上。
这么近吗,她短时间可不想再和他见面啊……
“我那时侯有事……”
苏棠试探性的作出回应,她为了逃沈溪庭已经连续几年没有参加过沈家家宴了。
不仅如此,因为苏家和沈家两家从上一辈交情就深,而苏家家宴沈溪庭也会参加。
所以苏棠甚至连自家的家宴都是能逃就逃。
当然抛除沈溪庭这个因素,她个人也不喜欢那种社交场合就是了。
“你能有什么事,你工作刚丢能有什么事?
你能不能学学你姐姐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每次这种场合要么就是沉着脸,要么就是能逃就逃,算什么苏家人?”
苏棠知道自已不在理,也确实没有合适的理由推辞,便没继续反驳什么。
“行,妈你放心,我会去的。”
听到这话苏母的语气才稍微平静些,“你那天好好收拾一下自已,这次你不需要男伴了。”
以往出席宴会都是男女相伴出席。
苏棠之前的男伴都是家里的亲戚,什么表哥表弟堂哥堂弟走了个遍。
苏棠和那些亲戚不熟,走在一起甚是尴尬,如果这次能免除男伴对她来说是最好不过。
不过……
“为什么这次不用了?”毕竟这次和以往安排不通,苏棠多少有点疑问。
“你说呢?长这么大连个恋爱都没谈过,正好那天宴会上有很多名门世家的公子会来,你年纪也到了,那天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乐意把你领回家的。”
苏母没好气地解释道。
苏棠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纪砚之预言的事未免来的太早了。
她的情绪在一瞬间变得更为烦躁。
每次都是这样,这家人根本不考虑她的心情,没问过她的意见,就擅自替她让决定。
“妈,这事我心里有数,您不需要操心。”
“你心里有没有数不重要,你只记得那天收拾得顺眼一些,祈求能有个好人家看上你!”
交代完,苏母没给苏棠任何回应的机会便挂了电话。
苏棠欲哭无泪,怎么当个无业游民每天的压力都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