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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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喜欢主持人那冗长的开场白,但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立马拿起话筒控制了局面：
「各位请安静！」
「虽然出了一点小状况,但我们还需要把流程走完！」
「接下来请两位参赛选手阐述下自己的设计理念,以及她们是如何理解这个主题的！」
说完看向了我和王茹雪。
王茹雪接过了话筒,火药味十足地说道：
「好啊,还是我先来吧,免得卿冉同学说不出来尴尬。」
接着她换了一个语气,温温柔柔地走到了衣服前：
「大家看到这个圆了吗它是一个月亮,月亮在中国文化中有着重要的地位,李白王维等著名诗人都有歌颂月亮的诗词。」
「而月亮从古至今都只有一个,我们和唐朝人、宋朝人看到的是同一个月亮,月亮连接着古代和现代,很好地体现出了这个主题。」
「月亮边上的这些线条则是简化版的祥云,祥云有着美好的寓意,在国内各大赛事的logo、吉祥物上,都可以看见祥云图案。」
寥寥数语过后,台下掌声一片,她志得意满地将话筒塞到了我嘴边。
不得不说,王茹雪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小嘴儿巴拉巴拉胡扯了一大通,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心理素质可以啊！
我微微一笑：
「主持人,麻烦把打光减弱一点,谢谢。」
主持人点了点头,通过话筒联系了后台工作人员。
瞬间,我作品上的那个圆圈发生了变化,黑白分明,不多不少,形成了一个阴阳鱼。
「大家好,现在是不是看清楚了呢」
台下的人各说各的：
「装神弄鬼！」
「为什么还要给抄袭狗机会」
「嗨呀,真别说,这家伙还挺有想象力的。」
「就是,这么神奇的设计构想,刚刚那位选手怎么没有说出来」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
「古人说,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西方哲学常有二元对立之说,中国人自古以来更崇尚中庸之道。」
「阴阳鱼黑中有白,白中有黑,很好地体现了中庸之道。」
「我用了特殊的染料,在光线合适的情况下,阴阳鱼图案便会显现出来。」
「这些线条也不是什么祥云,而是八卦,即乾坤震巽坎离艮兑。」
「相传先天八卦为伏羲所创,伏羲发琴瑟、音律,教人建造房屋、织网捕鱼保存火种,将思维与智慧注入了国人的灵魂中。」
「中庸之道与智慧思维,让中国人五千年生生不息,从古至今。」
说完之后,我冲主持人点了点头,瞬间舞台上的灯光又恢复了正常。
台下掌声一片：
「嘿,这小姑娘还挺厉害！」
「我是学道的,我给你们讲,乾卦三连、坤卦六断、兑卦上缺、离卦中虚......这个小姑娘弄得完全正确」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看懂了！」
「厉害呀,竟然藏的这么深！」
王茹雪脸涨得通红,憋了好久,才支支吾吾地说道：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就是刚刚没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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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台下人开始嘘她了。
主持人脸上也有些憋不住。
我忍不住微微一笑：
「现在流行读心术小说,难道我是小说女主反穿越来的」
画设计稿时,我故意下载了月亮祥云相关的诗词、图案在电脑里,没想到她这么轻松就上钩了！
主持人松了一口气笑道：
「卿冉选手真会开玩笑啊！要不是来主持这个节目,我都不懂你们年轻人现在流行什么。」
有了台阶,王茹雪却还是不愿意下来,指着我说道：
「我把这些想法都写在笔记本上了,肯定是你偷看了！」
我无语地挑了挑眉,这可是她想公开撕破脸皮的！
「好啊,王茹雪同学,你都这么说了,就赶紧报警吧！只要你能证明我这段时间回过宿舍,我立马退出设计界！」
「要不你就说说,哪个是艮卦,哪个是巽卦」
王茹雪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当然认不出来了。
既然她不说,那我就继续说了：
「都到这地步了,我们不妨来算算旧账！」
「请问你是如何体现上次设计的主题呢」
王茹雪一听这话,又觉得自己行了,让主持人把上次的设计成稿放到了大屏幕上：
「喏,这些碎钻组成了星座,分别是天蝎座、双鱼座和处女座！」
我默默冷笑了一声！
宋博果然忠心耿耿啊,我就顺嘴提了这么个想法,竟然立马报告给了王茹雪。
可我并没有那么设计啊。
「你错了,这不是西方星座,而是中国传统星座,即大火、娵訾、鹑尾。」
「你自己看看,碎钻数和那几个西方星座的主星数对得上吗」
评委们皱着眉头,一边数一边摇头。
台下的观众们也纷纷伸出了手指数起了碎钻的数量。
「好像是不对啊。」
「所谓的原创者连这点儿小细节都搞不明白呢」
「一个说孙行者和孙悟空是两个角色的人,说自己是《西游记》的原创,你们相信吗现在就有这么离谱！」
「这家伙也太傻了,就算是用西方星座也别选双鱼座啊,双鱼座那么多星星,一看就不够！」
「这个王卿冉有两把刷子啊,年纪轻轻就对传统文化那么了解！」
王茹雪都快急哭了,只会反反复复地说一句：
「抄袭的人是你！」
我双手一摊,笑着道：
「王小姐,听说你是鑫源集团董事长家的千金,我可听说董事长最喜欢研究星空了,对中国古代的星象星座之说尤其感兴趣,对西方星座霸占了传统星座地位这件事深恶痛绝。」
「身为亲女儿,你不会连这点儿事情都不知道吧」
王茹雪脸比猴子屁股还要红,气急败坏地握紧了拳头。
我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在舞台上,她早就一拳头打过来了。
主持人见状打起了原创：
「抄袭风波真相究竟如何,相信各位观众心中已然有了定数,接下来就让我们看看评委打分吧。」
毫不意外,我拿了冠军。
走出演播室后,周青青冲了上来给了我一个熊抱：
「卿冉,你好棒啊！」
情况两极翻转,依旧有骂抄袭狗的。
不过现在挨骂的人是王茹雪罢了。
进去的时候风光得意。
出来的时候狼狈不堪。
王茹雪像个过街老鼠一般躲躲闪闪的,宋博突然冲了出来：
「茹雪,别害怕！」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我相信你,她不过是有点儿耍嘴皮子的功夫而已。」
「你这么单纯,怎么说得过她呢」
「公道自在人心,总有一天她会自食其果的！」
周青青怒骂了一句：
「狗男女！」
刚刚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我现在倒是一点儿也不生气了,拉着她上了车：
「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啦！」
「走啦走啦,我带你认识下我那掏大粪的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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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依靠钞能力,自己就解决了这场风波,我的表现让爸妈十分骄傲。
向来低调的他甚至包下了全市最豪华的酒店来为我庆祝。
我给几乎所有的同学和朋友都发了邀请函。
万万没想到,有几个同学没时间来,把邀请函给了四个不速之客。
辅导员看见我后,怒气更盛了：
「王卿冉！」
「你太过分了！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鑫源集团的千金难堪呢」
「这下好了,我们学院的奖学金项目都被停掉了！」
「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宋博也牵着王茹雪出现了：
「就是！」
「我今天来就是想给茹雪讨个说法的！」
「你也太欺负了人了！」
王大全跟在他们身后道：
「董事长可就一个宝贝命根子,要是茹雪想不开,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嫌弃地端起了盘子,离他们五米远。
这三个人,是不是玩得有点儿花啊
周青青皱眉道：
「他们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啊」
我摊了摊手道：
「谁知道呢快吃吧！」
「88888一人呢,我爸要掏多久的大粪啊！」
说完我俩哈哈大笑着,端着澳龙和鹅颈藤壶慢慢吃了起来。
宋博还想说些什么,但看了看那满桌子的食物,咽了咽口水,也端起盘子夹起了食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完后又来劲了,指着我鼻子说：
「王卿冉,你真的太虚荣了,怎么能用爸爸卖苦力的钱来充面子呢」
我指了指牙齿：
「大哥,牙缝里有蟹肉！」
「吃饱了就是硬气呀！」
宋博尴尬地擦了擦牙齿,又换辅导员来骂我了：
「总之,你要为奖学金被停这件事负责！」
王茹雪端坐着,嘴角带着笑容,看着这两人为她冲锋陷阵。
正欲开口时,我爸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
「是有人要为这事儿负责！」
「但不是卿冉,而是你李茜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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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大堂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看见我爸后,辅导员满脸堆笑着凑了上去：
「王总抱歉！是我没有管教好学生！」
「我以后一定多注意,不然王卿冉欺负贵千金！」
我爸蹙眉问道：
「你给我表演下自己欺负自己吧。」
李茜茜有些懵,稍稍过了一下后,眼神中满是惊恐,看向了我。
而王茹雪更是如坐针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带着怨恨的眼神看着王大全。
谁知王大全比她更加害怕尴尬,弯着腰上前道：
「董事长,你......你今天不是去国外出差了,不会来吗」
我爸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这是替你爸妈打的！」
「我看在他们的面子上让你当司机,谁知道你竟然开着我的车出去招摇撞骗玷污小姑娘！」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最好自己给我说清楚！」
响亮的声音过后,王大全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清晰可见的五指山,他敢怒不敢骂,捂着脸说道：
「先前您资助了一位贫困山区的小女孩儿,今年考上了大学,让我去看看她在城里生活的习惯不习惯。」
「我去了以后,见她长得还算端正,就起了色心,提出每个月给她6000块钱,让她跟我。」
「我......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太多,就那么随口提了一句,谁知道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于是我就经常跟她约会！」
「她不想承认我们俩的关系,就说我是她家的司机,渐渐地,就有人把她当成了鑫源集团的董事长千金！」
「我错了,叔,我真错了！」
王大全不停对着我爸鞠躬,完完全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了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年妇女,她举起了一锅热汤,朝着王大全头上淋了下去：
「狗东西！」
「我在老家辛辛苦苦带孩子,你在外边装大款搞女人！」
「还要不要脸了,要不要脸了！」
王大全的身形比他老婆高大许多,但突然间被热汤糊脸,视线瞬间模糊了,压根来不及反抗,就有结结实实地挨了三闷棍,头上鲜血直冒。
王茹雪见状,麻溜地拎起了包包想要跑掉。
但女人哪里肯给她机会,冲过去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的头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又扇了两巴掌：
「贱妮子！」
「别人的男人搞起来更舒服是不是」
王茹雪被她压在身下,完完全全没有了反抗能力,脸一下子就花了,不停尖叫着：
「宋博,救我救我！」
我走到宋博面前轻轻一笑：
「护花使者赶紧行动啊！拿出你那天在演播室外边的魄力好不好」
宋博脸颊发白,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整个人都怔住了。
同学们更是议论不已：
「真是倒反天罡,原来偷了人家作品又偷人家爸爸的人是王茹雪啊！」
「太恶心太虚荣了吧！」
「说起假话来面不红心不跳,也是本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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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怕出人命,让保镖把王大全的老婆拉了起来。
宋博像个哈巴狗一样跑到了我面前：
「卿冉,我们还没有正式分手对不对」
「只是你单方面说了气话,我们还没有结束！」
「我们之间的误会太多了,现在需要说清楚！」
我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连忙躲到了我爸身后。
我爸拦住了想要拉扯我的宋博,宋博连忙低下了头：
「叔叔,对不起,先前我不知道卿冉是您的女儿,才......」
我爸严肃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谁是我的女儿,你就对谁好就喜欢谁」
「也就是说,你喜欢的不是我女儿这个人,不是她的才华和性格,只是她的出身而已」
「那么问题来了,你又是什么样的出身呢」
宋博闻言,低下了头,狠狠地咬着嘴唇。
他当然是说不出口的,他爸就是个打零工的,妈妈常年生病,连零工都打不了。
在和我处对象之前,一周只能吃一个肉菜。
犹豫了良久后,他才愤愤不平地看着我爸：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你现在这么看不起我,以后等着瞧！」
王茹雪也冷笑道：
「就是,你们凭什么仗着自己有钱就欺负我们！」
「王卿冉,装普通人家的小孩子很有成就感是吗」
「你就那么喜欢扮猪吃老虎的剧情吗」
「偷偷嘲笑我们这些穷人,让你很快乐是吗」
我爸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道：
「我当然相信人穷志不穷这话,因为我也穷过,我也不会因为一个人出身不好就断定他没有未来。」
「但我可不相信你宋博日后能有什么大出息,知道为什么吗」
「不是因为你出生不好,而是因为心思不正、心眼太小、急于求成又太势利眼！」
「而我始终相信,这世道是邪不胜正的！」
宋博听到这话后,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难看极了。
同学们则爆发出了如雷般的掌声。
王茹雪还在骂我：
「现在你高兴了是吗」
「先前忍辱负重,就只为了这一刻对吗」
「现在你的心愿达成了,笑吧,笑死了最好！」
我爸再度摇头：
「本来不想做那么绝的,现在由不得我了！」
说完后,他给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将一个中年男人带了过来。
方才还很嚣张的王茹雪一下子就成了泄气的皮球,脸上肉眼可见的紧张：
「爸......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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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二话不说,哐哐哐又扇了王茹雪十巴掌,王茹雪的脸,瞬间肿成了猪头。
「不争气的东西！」
「不好好学习也就罢了,怎么能干出这种丢人的事情」
「你连老子都不敢认吗」
「好意思说那钱是你勤工俭学来的,原来在外边卖身吗」
「老子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王茹雪和我同龄,但他爸爸看起来比我爸爸老了不止10岁,眼眶凹陷,四肢很瘦,肚子又很肥大,看起来极不协调。
王茹雪一边哭一边吼道：
「你怎么有脸骂我」
「你那么穷,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你生我之前,问过我的意见吗」
「你有什么资格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来受苦」
「我不过是想过得体面一点儿,有什么错」
中年男人气不打一处来,抄起了地上的椅子,就要朝王茹雪砸去,我爸让保镖拦下了。
他十分尴尬地走到了我爸面前,深深地鞠了躬：
「王总,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哎,我们俩同名不同命！」
说出来又看了看我：
「我们俩的女儿也是天差地别！」
「您真有福气啊！」
「您命真好啊！」
我爸并不认同这个说法：
「什么命不命的,我倒是觉得,这都是性格、教育和品性的问题。」
「你家小雪小时候也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不然我也不会资助她那么多年。」
「但你有没有想过,她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中年男人看了看地上已经不成人形的王茹雪,沉沉地叹气道：
「到了大城市,心野了,看不起我这个老农民了。」
我爸则说：
「不,老王,你还是没有认识到问题的所在。」
「我觉得她变成这样,你也是有一份责任的。」
「我调查过了,你老是在她面前念叨着家里太穷了,没有钱交学费了,没有钱交合作医疗了,念叨着谁家的孩子初中没有上完就出去打工,现在每年都能给父母挣钱了。」
「你和你妻子还经常为了三毛五块的零碎钱吵架。」
「吵久了念叨久了,她心里边就会有愧疚感,就会想尽可能地早赚点儿钱,偿还你的付出。」
「可她一个刚刚上大学的孩子,哪来那么多的机会赚钱啊」
「于是王大全提出每月给她6000块钱时,她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这笔钱对她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你想想,6000块钱能给你家带来什么是不是能让你和妻子平静和谐地相处半年不吵架是不是能让你在村里人面前挺直了腰板」
「一步错,步步错,撒一次谎,要用上百次谎言来圆,她便成为了如今的模样。」
「她抵抗不了诱惑,这固然是错误,但我觉得,提供诱惑的人,和让她想要立刻赚钱变现的人,也是有责任的。」
中年男人听完,脑袋沉得更低了：
「您......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辅导员李茜茜也在一旁恭维道：
「就是就是,听您一席话,简直茅塞顿开！」
「不愧是从基层起来的企业家！」
「难怪您家千金在学校里也那么平易近人,看起来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
我爸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
「少来这一套,你被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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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茜茜愣住了：
「哈」
我爸不屑地吸了吸鼻子：
「你当我没有调查你」
「你们学院的奖学金助学金猫腻有多深,你比谁都清楚吧」
同学们也接过了话头：
「对哦,上次那谁明明绩点第一,但还是被刷下来了！」
「你们不晓得吗上次一班班长的绩点图是ps出来的,都被捅到论坛上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听说有人保呢！」
「难道背后的人就是李茜茜」
「对头！那些拿助学金的人,都用苹果手机穿AJ,明明大把的同学成绩更好生活更朴素！」
李茜茜脸上绷不住了,给院长打了电话。
却被告知院长因为涉嫌学术不端和贪腐,也被停职调查了。
她彻底愣在了原地,堆着笑找到了我,想让我帮忙说话。
我才懒得理她那一套呢：
「你以为我爸只是为了帮我出气」
「不不不,他是为了帮助那些真正家贫志坚的好同学,也是在帮助曾经的自己！」
我爸向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轻轻地摸了摸我的脑袋：
「知父莫若女啊！」
13
这场风波过后,我被我爸送到了国外继续深造。
通过周青青,我对国内的情况也有所了解。
据说王茹雪的爸爸本想让她退学回老家嫁人,但她死也不从,只能继续留她在学校里学习。
可之前的事情闹得太大了,她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的,她成为了全校师生的笑料。
老师们用她来举例子,告诫新生们不要被花言巧语所迷惑。
新入学的学弟们会指着她说：
「这就是王茹雪吗」
「就是那个偷人家身世和作品,还倒打一耙的人」
学妹们更是嫌弃不已：
「快别说了！她把咱学校女生的名声都弄坏了！」
「现在上网都不敢说我是哪所学校的,不然就有人问：6000块钱一个月约不约」
又过了半年,她实在是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选择了退学,找了一家工厂上班。
而宋博每日浑浑噩噩,又去我家堵了我很多次,每次都被保镖打出来了。
后来他像是脑子出了问题一般,整日在嘴巴里念叨着：
「卿冉,我们和好行不行」
「误会,真的都是误会！」
「我一直在等你,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计算机的专业课本就难,他这种状态学不进去,连挂了十几科,被勒令休学。
他试图求我爸爸给他安排一份工作,但连我爸的面都没有见到,最后灰头土脸地回到了老家,家里蹲了半年后,又跟着亲戚出门打工。
他只有个高中文凭,现在就业情况那么糟糕,哪能找到坐办公室的好工作啊
便只能去工地上打灰搬砖。
可他又和那些勤劳的农民工不一样,人生前二十年都在读书,没什么体力,眼神还不好使,又老是做那种我和他复合后在老丈人的助力下走上人生巅峰的美梦,干活的时候不专心,就出了问题,从12楼的脚手架上落了下来。
不偏不倚,被楼下的一根钢筋贯穿了大脑,当天晚上就死掉了。
而那天大洋彼岸正是大中午,我正在鲜花和掌声中,参加毕业典礼,迎来我的大好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