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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赵启先行的车队,南巡的队伍也回来了。
没有离去时的兴奋,回来之人都弥漫着一股死气。
赵启此去,带走大部分官员的职位,都暂由新人代替。
但是父皇未曾下旨,就卡在那边无法交接。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赵启一大早就闯入了我的公主府,来回踱步。
由于命蛊带来的疼痛让他面色苍白,脸颊消瘦,更显几分阴骘。
不可妄测圣意。
我坐在主位上,品着苗无意带回的江南名茶,别具一番风味。
赵安平,别以为我不知道,朝中那些人,都是你的入幕之宾。
他看向我的眼神带着阴冷和讽刺,甚至还有不耻。
随他怎么想吧,成王败寇,历史由胜利者书写。
赵启,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没来由的,我突然问出来这样一句话。
父皇说,要是你一开始就动手杀了我,未来登上皇位的就是你了。
我冲他嫣然一笑,好似百花盛开。
赵启是我的皇兄,不是我的兄长。
父皇给我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竟带了些甜蜜的笑意。
他说,我和大皇子才是同胎双生。
大皇子也未曾夭折,而是被我娘亲带走了。
我忍不住打断父皇的回忆,为什么带走的不是我
父皇难得露出些窘迫,他说他们当时抽的签。
父皇抽中了我。
娘亲是一位奇女子。
她帮着我父亲夺取皇位,平定江山。
但是,我让她失望了。
父皇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
我知道,因为他娶了皇后。
娘亲是一位极为洒脱之人。
她决定好聚好散,拍拍屁股走人。
奇怪的是,随娘亲而走的不只是大皇子。
还有所有关于她的历史。
她的功绩,她的荣耀,全都成了我父亲的东西。
我也莫名其妙被父皇塞给了皇后,成为了嫡公主。
我是一个懦弱的皇帝。父皇一声轻笑,我的孩子也是。
但是我变了,我在父皇心中变得开始像母亲了。
安平,不要怪你的母亲,她给你留下了一样宝贵的东西。那东西叫什么来着,我竟有些想不起来了。
父皇揉揉眉心,或许是酒让他的话语有些颠三倒四。
安平,能装一辈子雄主的人就是雄主。无论他的壳子下面是什么样。
他轻轻将头倚靠到我的肩上,皇后要伤你,我便杀了她。
我心中一跳,又听他继续道,赵启知道,但他不敢动你。
哼哼——父皇嫌弃的冷哼两声。
没等我消化完这些,又忽然恍然大悟般开口道,
安平,我想起来了,你母亲给你留下了什么!
那东西,叫——系统。
霎那间,我的脑中好像有什么轰然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