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樱花落在课桌上时,苏瑶正第无数次对着顾渊的后脑勺磨牙。这个总把她作业本藏进篮球柜的竹马,此刻正用铅笔在草稿纸上画她气得跺脚的样子,橡皮擦碎屑掉在他校服第二颗纽扣上——那是她去年帮他缝的,针脚歪歪扭扭像极了七岁那年他给她捉的蝴蝶,翅膀总差一口气才能振翅。
苏瑶,发什么呆顾渊突然转头,钢笔尖在她课本上洇开墨点,像他每次看她时眼底藏着的星河。她慌忙翻开错题本,却发现他早已用铅笔在空白处写了解题步骤,末尾画着只举着白旗的小老虎——这是他们专属的和解符号,起源于三年级那场三八线保卫战,他举着她爱吃的橘子糖投降时,糖纸在阳光下折出老虎斑纹。
隔壁桌的沐明月正对着保温杯叹气,水蒸气模糊了她新买的蝴蝶发卡。这个宣称宁晚洲是人间理想的闺蜜,此刻正用吸管戳着奶茶里的波霸,抱怨学霸男神今天又对她的数学卷子摇头。苏瑶想安慰她,却看见宁晚洲抱着作业本经过时,目光在沐明月炸毛的发顶停留了零点几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保温杯盖——那是上周沐明月冒雨给他送伞时,塞给他的姜茶同款。
教室里响起值日生拖地的声响,顾渊忽然用课本挡住两人的脸,低声说：后天校庆舞会,要不要做我舞伴他耳尖红得比窗外的樱花还鲜艳,却故意用挑衅的语气,像极了十岁那年在巷口堵她,非要教她骑自行车时的模样。苏瑶想起藏在抽屉深处的邀请函,烫金花纹下是他练习了无数次的笔迹,落款处的小老虎正叼着支玫瑰花。
走廊传来沐明月的惊呼声,宁晚洲正弯腰帮她捡起散落的笔记本,指腹划过她画在扉页的小太阳。樱花穿过窗棂,落在顾渊为苏瑶补画的蝴蝶翅膀上,而她藏在袖口的手,正悄悄勾住他校服后摆——就像多年前那个暴雨天,他背着她跑过青石板巷,她攥着他的衣角,以为攥住了整个春天。
1.
京都一中的樱花总是在清明后突然盛放,苏瑶踩着飘落的花瓣走进教室时,袖口还沾着巷口老槐树的槐花香气。她习惯性地扫向后排靠窗的座位,果然看见顾渊趴在桌上,校服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露出后颈那颗被她调侃过像小逗号的痣。
顾渊,数学作业本交了吗课代表敲着讲台,阳光穿过他指间的樱花书签,在顾渊背上投下破碎的光斑。
趴在桌上的人动了动,慢悠悠地抬起头,晨光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金边：急什么,等会儿给你。他伸手去够抽屉,却不小心碰倒了铅笔盒,彩色铅笔滚了一地,其中一支红色的滚到苏瑶脚边——那是她上周借给他画黑板报的。
苏瑶弯腰捡起铅笔,指尖触到笔杆上凹凸的刻痕,那是顾渊初二时刻的GS,当时她笑他刻得像蚯蚓,他却挑眉说这是我的专属标记。此刻她迅速把铅笔放回他桌上,耳尖微微发烫,却听见他忽然说：苏瑶,你的鞋带开了。
要你管。她瞪他一眼,却在低头的瞬间看见自己的帆布鞋鞋带不知何时打了个死结,显然是某人的杰作。顾渊在一旁笑得肩膀直颤,她咬牙切齿地掏出钥匙圈上的小剪刀,却不小心划破了指尖。
笨蛋！顾渊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从校服口袋里摸出创可贴,叫你别穿这种鞋带,偏不听。他的手指带着樱花汽水的凉意,轻轻替她贴上创可贴,指腹擦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和他右手虎口的茧位置一模一样。
苏瑶猛地抽回手,转身回到座位上,却撞上沐明月八卦的眼神。啧啧,沐明月晃着蝴蝶发卡,你们俩这互动,确定不是在演偶像剧
闭嘴！苏瑶翻开课本,却发现里面夹着张泛黄的糖纸,橘子糖的香甜仿佛穿越时光而来。她想起七岁那年,顾渊在巷口堵住她,举着颗橘子糖说别生气啦,给你糖吃,糖纸在春风里折出老虎的形状,他说这是森林之王的道歉。
瑶瑶沐明月突然凑近,压低声音说,我昨天看见宁晚洲在图书馆借《量子物理史话》了！她掏出手机,相册里是偷拍的宁晚渊侧颜,阳光落在他睫毛上,像振翅的蝴蝶。
苏瑶看着闺蜜发亮的眼睛,想起上周沐明月在奶茶店说的话：你说要是我能和宁晚洲考上同一所大学,他会不会多看我一眼那时沐明月的吸管在奶茶里搅出旋涡,倒映着她眼底的期待。
那你要不要也去借这本书苏瑶笑着建议,顺便制造个偶遇。
沐明月叹口气：我连和他说话都会结巴,还偶遇呢。她低头摆弄着书包上的小老虎挂件——那是苏瑶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和顾渊钥匙圈上的小老虎是一对。
教室后方突然传来桌椅碰撞声,顾渊正和后排男生打闹,笑声混着樱花香飘过来。苏瑶看见他校服第二颗纽扣松了,想起上周帮他缝纽扣时,他故意低头看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发顶：苏瑶,你的睫毛像小扇子。
顾渊,你又在闹！班主任的声音打断了回忆,苏瑶慌忙翻开作业本,却发现上面多了道微积分公式,笔迹力透纸背,末尾画着只举着白旗的小老虎。她心跳加速,想起昨晚在巷口遇见他,他倚着老槐树笑：苏瑶,明天有惊喜。
同学们,班主任敲了敲黑板,下周校庆舞会,大家记得报名。教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沐明月拽着苏瑶的袖子：瑶瑶,我们一起去好不好说不定能和宁晚洲跳支舞呢！
苏瑶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顾渊在后排说：老师,我要和苏瑶搭档。全班顿时安静下来,她转头看向他,只见他撑着下巴,嘴角挂着懒洋洋的笑,阳光穿过他指间的樱花,在她课桌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顾渊,你又乱说话！苏瑶涨红了脸,却听见班主任笑着说：好啊,苏瑶,你愿意和顾渊搭档吗
教室里响起起哄声,沐明月在旁边推了推她：答应嘛,反正你俩从小就熟。苏瑶看着顾渊眼底的期待,想起十岁那年他教她骑自行车,在巷口摔得膝盖渗血,却还笑着说别怕,我在呢。
好吧。她轻声说,话音刚落,就看见顾渊从抽屉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樱花形状的胸针,花瓣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给你的,他说,上次你说喜欢校门口卖的那个,我买了。
苏瑶愣住了,她确实在路过饰品店时多看了几眼那枚胸针,没想到他居然记得。她伸手接过胸针,触到他掌心的温度,忽然想起昨晚在巷口,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来想说的是这个。
谢谢。她轻声说,把胸针别在衣襟上,樱花的粉色映得她脸颊发烫。顾渊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却很快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谢什么,反正你早晚要输给我。
苏瑶挑眉：输给你比什么
顾渊晃了晃手中的数学卷子：就比这次月考,谁分数低谁要请喝奶茶。
比就比！苏瑶不服输地说,却在低头时看见他卷子上的名字——顾渊两个字写得龙飞凤舞,最后一笔拖得老长,像极了他每次在她作业本上画的小尾巴。
课间休息时,沐明月拉着苏瑶去买奶茶,路过操场时看见宁晚洲正在打篮球。阳光穿过他的球衣,在后背投下好看的阴影,沐明月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宁晚洲,加油！不知道哪个女生带头喊了一声,操场上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加油声。沐明月也跟着喊了两声,却在宁晚洲看过来时,慌忙躲到苏瑶身后。
笨蛋,你倒是看他啊。苏瑶笑着说,却在转头时看见顾渊站在教学楼门口,手里拿着两杯奶茶,正看着她笑。阳光落在他头发上,把栗色的发梢染成金色,像极了记忆中那个总在巷口等她的少年。
给你的,顾渊走过来,递过一杯奶茶,三分糖,加珍珠,对吧
苏瑶接过奶茶,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正好是她喜欢的温热。她想起有次随口说过冬天喝冰奶茶太凉,没想到他居然记到现在。
谢了。她说,抬头看见他校服领口露出的锁骨,上面有块淡淡的疤痕——那是去年他替她挡下飞来的篮球时留下的。
不客气,顾渊笑着说,记得月考输了要请我喝奶茶,我要全糖加奶盖。
苏瑶翻了个白眼,却在喝奶茶时尝到了熟悉的橘子味——那是她最喜欢的口味,而顾渊的奶茶杯上,赫然印着橘子汽水味。
樱花落在奶茶杯盖上,苏瑶忽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童话,说樱花树下埋藏着少年的心事。她偷偷看了眼身边的顾渊,发现他也在看她,目光相撞的瞬间,两人都慌忙移开视线。
沐明月在旁边看得直摇头：你们俩啊,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苏瑶笑了笑,看着手中的奶茶,忽然觉得春天的风都变得温柔起来。也许有些心事,就像樱花一样,终将在时光里绽放。而她和顾渊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2.
京都一中的图书馆弥漫着旧书特有的纸墨香,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织出金色条纹。沐明月站在书架前,指尖划过《量子物理史话》的书脊,心跳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她穿着淡蓝色的针织衫,蝴蝶发卡别在耳后,那是苏瑶去年送的生日礼物,此刻却随着她的紧张微微颤动。
同学,你要借这本书吗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沐明月浑身僵硬,手中的书差点掉在地上。她转头,看见宁晚洲穿着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手里抱着一叠数学竞赛题集。
没……没打算借。沐明月慌忙摆手,却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书架,几本书哗啦啦地掉在地上。她手忙脚乱地去捡,却和宁晚洲同时伸手,指尖在《广义相对论导论》的封面上轻轻相触。
我来吧。宁晚洲笑着说,弯腰捡起书籍,手指划过书名,你对量子物理感兴趣
沐明月的脸涨得通红,她想起苏瑶的建议：制造偶遇时,一定要聊他感兴趣的话题。于是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嗯……听说这本书很适合入门。
宁晚洲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确实,不过里面有些概念比较抽象,需要耐心读。他将书放回书架,指腹划过书脊上的编号,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真的吗沐明月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忐忑,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会。宁晚洲笑着说,露出洁白的牙齿,反正我每天下午都会来图书馆,你可以随时找我。他看了眼手表,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宁晚洲离开的背影,沐明月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胸腔。她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忽然想起苏瑶说过：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地靠近他,哪怕只是说一句话。于是她深吸一口气,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在扉页写下：今天和宁晚洲说了三句话,他的声音像春天的溪水。
与此同时,教室这边,苏瑶正对着作业本上的微积分公式皱眉。顾渊的钢笔尖在她课本边缘画着小老虎,这次老虎嘴里叼着的不是玫瑰花,而是一支燃烧的火把。
顾渊,你能不能别在我书上乱涂乱画苏瑶瞪他一眼,用橡皮轻轻擦掉画痕,却发现底下藏着一行小字：校庆舞会的华尔兹,我练了三天。
顾渊挑眉：舍不得擦就别擦,反正你早晚要承认我的画工比你好。他伸手抽走她的作业本,在公式旁边写下另一种解法,字迹力透纸背,末尾的小老虎举着一面写有认输的旗子。
苏瑶夺回作业本,却在看到解法的瞬间愣住——确实比她的方法简洁很多。她偷偷看了眼顾渊,发现他正托着下巴看窗外的樱花,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像振翅的蝴蝶。
看够了吗顾渊忽然转头,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想夸我直接说,不用偷偷看。
谁要看你！苏瑶慌忙低头,却不小心碰倒了铅笔盒,彩色铅笔滚了一地。顾渊弯腰去捡,手指触到一支蓝色铅笔——那是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笔杆上刻着SY。
明天周末,去巷口的奶茶店吗顾渊忽然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听说他们新出了橘子汽水味的奶盖。
苏瑶想起昨晚在巷口,顾渊倚着老槐树的样子,月光穿过他的头发,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她刚要开口,就听见沐明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瑶瑶,我回来了！
沐明月手里抱着几本书,蝴蝶发卡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苏瑶注意到她耳尖红红的,眼神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于是笑着问：怎么样,偶遇成功了吗
他……他说可以教我量子物理。沐明月小声说,把《量子物理史话》放在桌上,封面上还留着宁晚洲的体温,而且他每天下午都在图书馆,让我随时找他。
太好了！苏瑶开心地说,这是个好开始,说明他对你有好感。
沐明月摇摇头：可是我一见到他就紧张,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低头摆弄着书包上的小老虎挂件,你说,我要不要买杯奶茶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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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苏瑶笑着说,就买他喜欢的口味,顺便聊聊天。
一旁的顾渊突然咳嗽了一声,伸手拿起苏瑶的水杯：渴死我了,借你的水喝。苏瑶瞪他一眼,却发现他嘴角沾着奶茶渍——分明是刚喝过奶茶。
顾渊,你又偷喝我的奶茶！苏瑶气呼呼地说,那是我特意留着的橘子汽水味！
顾渊挑眉：谁让你不喝完,浪费。他擦了擦嘴角,眼神却飘向沐明月的蝴蝶发卡,明天周末,一起去图书馆吧,我要复习数学竞赛。
谁要和你一起去！苏瑶白他一眼,却在沐明月期待的目光中,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不过我是陪明月去的,不是陪你。
顾渊笑了笑,没有说话,却在课本上画了三只小老虎：一只叼着奶茶,一只戴着蝴蝶发卡,还有一只偷偷看着戴发卡的老虎。苏瑶瞥见画,耳尖微微发烫,连忙翻开作业本挡住视线。
第二天下午,图书馆里阳光正好。沐明月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量子物理史话》和一杯奶茶,杯身上贴着草莓奶盖,少糖的标签——那是她特意问了宁晚洲的同桌才知道的喜好。
紧张吗苏瑶坐在对面,看着沐明月攥紧的拳头,轻声问。
有点。沐明月实话实说,要是我说错话怎么办
不会的,苏瑶笑着说,你只要做自己就好,宁晚洲那么温柔,不会笑话你的。
就在这时,宁晚洲抱着书走了过来,看见沐明月面前的奶茶,愣了一下：给我的
沐明月的脸瞬间红到耳根：嗯……听说你喜欢草莓奶盖,所以买了。
谢谢。宁晚洲笑着坐下,打开奶茶喝了一口,很好喝。他翻开《量子物理史话》,指着其中一段：我们从波粒二象性开始讲吧,这个概念是量子物理的基础……
沐明月认真地听着,偶尔提出几个问题,宁晚洲都耐心地解答。阳光透过窗户,在他们身上投下温暖的光晕,苏瑶看着这一幕,心中替闺蜜感到高兴。她转头看向对面的顾渊,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数学竞赛题,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手指握着钢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忽然,顾渊抬头,对上苏瑶的视线,嘴角扬起一抹坏笑。他拿起钢笔,在草稿纸上写了句话,然后把本子推到她面前：看你无聊,给你出道题。
苏瑶挑眉,低头看去,只见纸上写着：已知苏瑶的心跳频率为每分钟80次,遇见顾渊时增加20%,求苏瑶遇见顾渊时的心跳频率。她瞪他一眼,拿起钢笔在旁边写下：已知顾渊的脸皮厚度为10厘米,求如何才能让他变薄。
顾渊看着答案,笑得肩膀直颤,他拿起橡皮擦掉题目,重新写了一句：答案：苏瑶的一个微笑。
苏瑶看着这句话,感觉脸颊发烫,她慌忙用作业本挡住脸,却听见顾渊低声说：苏瑶,你的睫毛在阳光下会发光。
图书馆的钟敲响了五下,沐明月和宁晚洲的讨论也接近尾声。宁晚洲合上书本,笑着说：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学得很快,下次可以讲更深入的内容。
好的,沐明月开心地说,谢谢你,宁晚洲。
不用谢,宁晚洲说,其实我应该谢谢你的奶茶,很久没人这么关心我了。他看了眼窗外的樱花,要不要一起去操场走走
沐明月愣住了,她没想到宁晚洲会主动邀请她。她转头看向苏瑶,苏瑶笑着对她点点头,眼神里满是鼓励。
好啊。沐明月轻声说,站起身时,蝴蝶发卡不小心掉在地上。宁晚洲弯腰捡起发卡,轻轻替她别在头上：蝴蝶很适合你。
沐明月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胸腔,她看着宁晚洲温柔的眼神,忽然想起苏瑶说过的话：喜欢一个人,就像在心里养了一只蝴蝶,总在他出现时振翅欲飞。
图书馆外,樱花纷纷扬扬地落下。顾渊看着前面并肩而行的两人,忽然对苏瑶说：看来你的闺蜜脱单有望了。
苏瑶笑着说：是啊,希望她能和宁晚洲有个好结果。她转头看向顾渊,发现他正看着飘落的樱花,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
顾渊,苏瑶忽然说,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捉弄我
顾渊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着说：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注意到我啊。他伸手接住一片樱花,放在苏瑶掌心,其实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沐明月的叫声打断：瑶瑶,顾渊,我们一起去喝奶茶吧！
苏瑶看着掌心的樱花,忽然觉得春天的风都变得温柔起来。她知道,有些话,也许不需要急着说出口,因为在时光的长河里,总有一天,所有的心事都会像樱花一样,绽放出最美丽的模样。
顾渊看着苏瑶掌心的樱花,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他知道,属于他和苏瑶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他有足够的时间,让她明白他眼底藏了十几年的星光。
3.
京都巷口的樱之茶奶茶店飘来熟悉的橘子香气,苏瑶跟着顾渊走进店里时,玻璃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沐明月穿着淡紫色的连衣裙,蝴蝶发卡在灯光下轻轻颤动,她正和宁晚洲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摆着两杯草莓奶盖和一杯橘子汽水。
这里。沐明月朝他们招手,苏瑶注意到她的笔记本摊开在桌上,上面画着量子物理的思维导图,边缘点缀着小巧的樱花图案。宁晚洲穿着浅灰色的毛衣,领口露出一截锁骨,他正指着笔记本上的公式,嘴角带着温和的笑。
要喝什么顾渊站在点餐台前,转头问苏瑶,阳光穿过他的头发,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苏瑶瞥见他校服袖口露出的手表——那是她送的十八岁生日礼物,表盘上刻着GY,和他刻在铅笔上的LS正好呼应。
橘子汽水味奶盖,三分糖。苏瑶说,目光扫过价目表,忽然发现橘子汽水四个字旁边画着小老虎的简笔画,和顾渊平时在她课本上画的一模一样。
顾渊挑眉：记得挺清楚,上次是谁说再也不喝我推荐的口味
苏瑶瞪他一眼：要你管。却在心里想起上周顾渊感冒时,她偷偷在他的奶茶里加了蜂蜜,而他明明喝出了区别,却假装没发现。
奶茶做好后,顾渊故意把两杯奶盖放在一起：看看谁的更好看。苏瑶的橘子汽水奶盖上撒着樱花碎,而顾渊的全糖奶盖上堆着小山般的奶油,顶端插着根小老虎形状的饼干。
幼稚。苏瑶笑着说,却在顾渊把饼干掰成两半,递一半给她时,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饼干上的老虎尾巴轻轻蹭过她指尖,像极了小时候他用树枝在她手心画痒痒的感觉。
你们俩感情真好。沐明月忽然说,眼睛亮晶晶的,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苏瑶差点被奶盖呛到,顾渊却笑着说：那当然,毕竟我们从小就——
闭嘴！苏瑶慌忙打断他,却在抬头时看见宁晚洲正看着他们,眼神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忽然想起刚才在图书馆,顾渊在草稿纸上写的那句话,脸颊顿时发烫。
奶茶店的电视里播放着樱花祭的新闻,主持人说着本周末将迎来樱花全盛期,窗外的樱花正好落在沐明月的笔记本上。宁晚洲伸手拂去花瓣,指尖划过她画的小太阳：你画得很好,有没有想过参加学校的绘画比赛
沐明月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有人会注意到她随手画的小图案。从小到大,她的画总是被父母说耽误学习,只有苏瑶会把她的涂鸦贴在课本里。
真的吗沐明月轻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蝴蝶发卡,可是我画得很一般……
不,宁晚洲认真地说,你的画里有很温暖的感觉,就像这个小太阳。他指着笔记本上的图案,它让我想起小时候在乡下,傍晚的阳光就是这样暖融融的。
苏瑶看着闺蜜眼中亮起的光,忽然想起初中时沐明月为了帮她画黑板报,熬夜练习画老虎,最后在她生日时送了一本手绘的《老虎的一百种表情》。那时的沐明月说：瑶瑶喜欢老虎,因为老虎是森林里最勇敢的动物。
顾渊忽然推来一盘华夫饼：尝尝这个,草莓味的。苏瑶抬头,发现他正用纸巾擦拭她嘴角的奶盖,指尖带着淡淡的雪松气息——那是他惯用的沐浴露味道。
顾渊,你干嘛！苏瑶拍开他的手,却不小心碰倒了奶盖杯,橙色的液体溅在顾渊的校服袖口上。
笨蛋。顾渊笑着摇头,从口袋里掏出湿巾,轻轻擦拭她的手指,下次喝奶茶还是我帮你拿吧。
苏瑶想反驳,却在触到他掌心的薄茧时愣住了。那是打篮球和弹吉他留下的茧,和她握笔的茧位置不同,却同样带着岁月的痕迹。她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苏瑶的手适合握笔,而我的手适合保护她。
你们交往了吗宁晚洲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微妙的氛围。沐明月慌忙摆手,苏瑶和顾渊则同时否认：没有！
可是你们很有默契。宁晚洲笑着说,就像我和明月,刚才她一眼就看出我解错了一道微分方程。
沐明月的脸瞬间红到耳根,苏瑶却注意到顾渊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每当她被老师表扬,顾渊总会在台下敲桌子,假装不屑,却在放学后偷偷塞给她糖果。
奶茶店的灯光渐渐亮起,窗外的樱花变成了淡粉色的影子。沐明月和宁晚洲聊起绘画和物理的奇妙联系,顾渊则专注地看着苏瑶,偶尔伸手替她拂去头发上的樱花。
明天樱花祭,顾渊忽然说,一起去看樱花吧。
苏瑶挑眉：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去
顾渊笑了笑,眼神温柔：因为……有些话,想在樱花树下说。
苏瑶的心猛地一跳,她看着顾渊眼中的认真,忽然想起七岁那年,他在樱花树下说要保护她一辈子。那时的樱花落在他睫毛上,像现在一样美丽。
好啊。她轻声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奶茶店里回荡。
沐明月和宁晚洲同时转头,露出惊讶的表情。顾渊则勾起嘴角,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樱花形状的书签,放在苏瑶的奶茶杯旁：这是给你的樱花祭礼物,提前送你。
苏瑶拿起书签,发现上面刻着SY和GY的缩写,中间是一只小老虎和蝴蝶的图案。她忽然想起顾渊说过的话：老虎和蝴蝶其实可以共存,就像我和你。
樱花祭的前夜,苏瑶站在镜子前,看着书签上的图案发呆。窗外的月光洒在书桌上,照亮了一本旧相册。她翻开相册,看见七岁的自己和顾渊站在樱花树下,他举着一只蝴蝶,而她笑得露出小虎牙。
手机忽然震动,收到顾渊的消息：明天穿那件白色连衣裙吧,和樱花很配。
苏瑶笑了笑,回复：知道了,小老虎。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耳尖微微发红。原来有些心事,早就像樱花一样,在春天的风里悄悄绽放。而她和顾渊的故事,终于要在樱花全盛的时刻,写下新的篇章。
奶茶店的风铃再次响起,顾渊看着苏瑶的回复,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他转头看向窗外的樱花树,想起明天要对她说的话,手心微微出汗。
顾渊,你在傻笑什么沐明月的声音传来,顾渊慌忙收起手机,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樱花书签。宁晚洲弯腰捡起书签,看着上面的刻字,笑着说：原来你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顾渊挑眉：当然,有些心意,总要让她知道。
樱花落在奶茶店的橱窗上,像一场不会融化的雪。苏瑶摸着书签上的纹路,忽然明白,有些喜欢,从来都不是偶然,而是时光里的蓄谋已久。而她和顾渊,终将在樱花树下,说出藏了十几年的秘密。
4.
京都樱花祭的清晨笼罩在薄雾里,苏瑶站在巷口,指尖捏着顾渊送的樱花书签,金属边缘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她穿着白色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细小的樱花图案,是昨晚沐明月帮她缝的,当时闺蜜一边穿针引线一边笑：顾渊要是敢在樱花树下惹你哭,我就用绣绷砸他脑袋。
远处传来木屐踩过青石板的声响,顾渊穿着藏青色日式浴衣走来,腰间的武士绳结上别着枚小老虎挂件——那是苏瑶小学时用橡皮泥捏的,被他用树脂封成了配饰。他的头发被仔细梳过,发尾微微上翘,露出后颈那颗小逗号痣,苏瑶想起上周替他挑出头发里的草屑时,指尖触到的柔软触感。
傻站着干嘛顾渊走到她面前,递过一个纸袋,给你的,樱花麻糬。
苏瑶接过纸袋,闻到熟悉的红豆香气,想起七岁那年樱花祭,她因为够不到糖画摊位急得哭鼻子,顾渊蹲下来让她骑在脖子上,用零花钱买了最大的老虎糖画,结果两人都沾了一手糖浆。
谢谢。她轻声说,低头看见纸袋上印着樱之茶的logo,正是昨天的奶茶店。顾渊耳尖发红,假装看手机：先去神社吧,听说今年的绘马很灵。
京都神社的樱花正盛,枝头的花朵像云霞般灿烂,风过时纷纷扬扬地落下,在石板路上铺成粉色的地毯。沐明月穿着淡紫色浴衣,蝴蝶发卡在樱花雨中轻轻颤动,她正和宁晚洲站在绘马墙前,前者拿着彩笔在木牌上画小太阳,后者托着下巴在一旁微笑。
画得真好。宁晚洲说,这个小太阳让我想起你笔记本里的涂鸦,每次看到都觉得很治愈。
沐明月的耳朵红得比樱花还鲜艳,她想起昨晚在图书馆,宁晚洲指着她画的量子纠缠示意图说：你的笔触像在跳舞。于是她鼓起勇气问：那我可以画你吗此刻她在绘马背面偷偷画了只衔着樱花的蝴蝶,翅膀上藏着MN的缩写。
苏瑶和顾渊各自买了绘马,她在木牌上写下考上理想大学,却在落款时犹豫了一下,偷偷添了只小老虎。顾渊的绘马则简单粗暴：苏瑶每天都开心,末尾画着举着樱花的蝴蝶,翅膀上的纹路和她书签上的如出一辙。
喂,顾渊,苏瑶看着他的绘马,嘴角上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
顾渊挑眉：要你管,反正你心里肯定在感动。他伸手替她拂去头发上的樱花,指尖划过她耳垂,走,去那边看樱花瀑布。
神社后方的樱花瀑布是京都一绝,成千上万朵樱花垂落入帘,阳光穿过花隙,在顾渊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瑶看着他浴衣上的暗纹——那是她去年送的围巾图案,他居然做成了浴衣刺绣。
其实我……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顾渊耳尖发烫,从袖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樱花形状的银戒,戒面上刻着细小的老虎和蝴蝶。
生日快乐。他说,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虽然还有三个月才到,但我怕到时候不敢给你。
苏瑶愣住了,她想起自己随口提过想要一枚樱花戒指,没想到他居然记了半年。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蝴蝶的翅膀正好环住老虎的尾巴,像极了他们纠缠不清的童年。
顾渊,你……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却被突然传来的惊呼打断。不远处,沐明月的蝴蝶发卡被风吹落,掉进了樱花池里。宁晚洲二话不说,撩起浴衣下摆就跳进池子里,弯腰捡起发卡,头发和衣摆都湿了,却笑着把发卡递给沐明月：没事,只是沾了点水。
沐明月看着他湿漉漉的样子,忽然想起上周下雨,宁晚洲把伞倾向她这边,自己半边身子淋得透湿。她掏出纸巾替他擦头发,轻声说：谢谢。
宁晚洲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忽然笑了：其实我早就想说,这个蝴蝶发卡很适合你,就像你画的小太阳,总能让周围变得明亮。
樱花落在沐明月的睫毛上,她忽然想起苏瑶说过的话：喜欢一个人,就像在心里养了只蝴蝶,总在他出现时振翅欲飞。而此刻,她心里的蝴蝶终于敢展开翅膀,轻轻落在对方手心里。
苏瑶,顾渊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他已经替她戴上了戒指,温热的手指
lingering
在她无名指上,其实我从小就喜欢你,不是因为青梅竹马,而是因为你总是那么勇敢,那么明亮,像小太阳一样。
苏瑶抬头看他,发现他眼中有细碎的樱花反光,像撒了把星星。她想起他替她挡篮球时的坚定,帮她补课时的耐心,还有每次捉弄她后藏在嘴角的温柔。
我也喜欢你,她轻声说,从你在巷口给我橘子糖的那天就开始了。
顾渊愣住了,他想起七岁那年,他把偷来的橘子糖递给哭鼻子的她,糖纸在春风里折成老虎形状。原来她早就知道,那些恶作剧和捉弄,都是笨拙的喜欢。
樱花瀑布在身后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太鼓的声音。顾渊忽然伸手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头顶：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害怕了,苏瑶,我会一直保护你。
苏瑶闭上眼睛,闻着他身上的雪松气息,感觉像是回到了童年的樱花树下。那时的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知道跟着对方跑就能找到快乐。而现在,她终于敢承认,这个总被她叫做混蛋的竹马,其实是她藏在心底最柔软的秘密。
沐明月和宁晚洲并肩走来,前者的蝴蝶发卡上还沾着水珠,后者的浴衣下摆滴着樱花水。四人相视而笑,樱花落在他们的头发上,像撒了把春天的糖。
原来你们早就互相喜欢了啊。沐明月笑着说,害我担心了这么久。
宁晚洲看着顾渊环着苏瑶的手,挑眉：看来有些人的数学竞赛题没白做,至少表白的成功率是100%。
顾渊笑了笑,伸手替苏瑶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因为我算准了,她和我一样,早就把对方刻进了生命里。
樱花祭的烟火在远处升起,苏瑶看着顾渊眼中的光亮,忽然觉得所有的等待都值得。原来最好的爱情,不是突如其来的告白,而是时光里的默默陪伴,是从青梅竹马到白首不相离的笃定。
而在他们身后,沐明月和宁晚洲的影子被樱花拉长,前者指着天空的烟花,后者笑着替她拂去肩上的花瓣。有些故事,正在樱花的见证下,悄然写下新的篇章。
5.
京都一中的校庆舞会在露天操场举行,樱花树被串灯缠绕,像提着灯笼的精灵。苏瑶站在更衣室门口,手心沁出的汗把顾渊送的樱花戒指弄得滑腻。她穿着香槟色的礼服,裙摆上绣着立体樱花,每片花瓣里都藏着细小的LED灯,是沐明月熬夜帮她缝的,说跳舞时会像捧着星光。
瑶瑶,好了吗沐明月在门外催促,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宁晚洲说他在会场等我呢！
苏瑶深吸一口气,推开更衣室的门。沐明月穿着淡紫色的蓬蓬裙,蝴蝶发卡换成了水钻款式,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她的手腕上戴着宁晚洲送的樱花手链,链条上挂着迷你调色盘吊坠——那是上周她陪他参加数学竞赛时,他用奖金买的礼物。
哇,你好美！沐明月眼睛发亮,顾渊看到你肯定会呆掉。
苏瑶的脸微微发烫,想起昨晚顾渊在电话里说的话：明天舞会,我会穿你喜欢的藏青色西装。她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耳钉,那是顾渊母亲送的成年礼,说我们家小渊眼光不错。
会场里响起悠扬的华尔兹,苏瑶一眼就看到顾渊站在樱花树下,穿着藏青色西装,领口别着枚小老虎胸针——那是她用黏土捏的,他特意找匠人做成了金属胸针。他正和宁晚洲说话,后者穿着白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腕间沐明月送的手绘袖扣。
晚上好,我的舞伴。顾渊转身看到她,眼神瞬间变得温柔,他伸出手,掌心朝上,像小时候等她递糖果那样。苏瑶将手放在他掌心,感受到他微微收紧的手指,和当年学骑自行车时一样有力。
乐队奏响《樱花圆舞曲》,顾渊的手轻轻放在她腰后,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苏瑶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水味,混着樱花香,忽然想起七岁那年他替她挡住高年级学生的拳头,身上也是这样的味道,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紧张吗顾渊低声问,指尖在她腰后轻轻摩挲,你的心跳比微积分考试时还快。
苏瑶抬头看他,发现他耳尖红得比樱花还鲜艳,于是故意说：谁说的,我心跳快是因为觉得你踩了我三次脚。
顾渊笑了,露出虎牙：明明是你自己笨,小时候教你跳皮筋也是这样,总踩我的脚。
记忆翻涌而来。那时他们在巷口跳皮筋,她总跟不上节奏,顾渊就哼着歌带她跳,最后两人一起摔在草地上,看着天空的云笑到流泪。此刻他的皮鞋擦过她的脚背,却比当年更温柔,像蝴蝶落在花瓣上。
远处,沐明月和宁晚洲也在跳舞。沐明月的裙摆扬起,露出脚踝上的樱花纹身——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偷偷纹的,说要把春天留在身上。宁晚洲低头和她说话,嘴角扬起的弧度,和顾渊看苏瑶时一模一样。
顾渊,苏瑶忽然说,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个约定吗
他愣了一下,眼神变得柔和：当然记得,七岁那年在樱花树下,我说要保护你一辈子,你说要当我的新娘子。
苏瑶的脸瞬间滚烫,她想起当时自己举着树枝当戒指,顾渊单膝跪地,说苏瑶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那时的阳光很暖,樱花落在他头发上,像撒了把碎钻。
其实我……顾渊刚开口,就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打断。樱花在雨中纷纷坠落,乐队慌忙转移乐器,人群四散躲避。顾渊立刻脱下西装披在苏瑶头上,拉着她跑向教学楼。
没事吧他将她带到走廊里,伸手拂去她脸上的雨水,有没有淋到
苏瑶看着他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清瘦的轮廓,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他替她挡雨,也是这样的姿势,这样的眼神。她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替他擦脸：你才是,淋成落汤鸡了。
顾渊笑着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落汤鸡也是只幸福的落汤鸡,因为有你在身边。
走廊外的雨越下越大,樱花被打得七零八落。苏瑶看着顾渊眼中的自己,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樱花虽然脆弱,但凋谢时也很美,因为它曾勇敢地绽放过。
顾渊,她轻声说,我决定报考京都大学,和你一起。
顾渊愣住了,他想起上个月苏瑶说想去外地读书,眼神里带着对未知的向往。此刻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雨后的晴空,他忽然明白,有些未来,只要和她一起,在哪里都一样。
好,他说,声音里带着哽咽,我们一起上京都大学,我会帮你抢图书馆的座位,给你买橘子汽水味的奶盖,陪你看每一场樱花祭。
苏瑶笑了,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远处传来沐明月的笑声,她和宁晚洲共撑一把伞走来,两人的衣服都湿了,却笑得很开心。
你们俩躲在这里偷偷约会啊沐明月笑着说,我们去奶茶店避雨吧,我请你们喝樱花特调。
宁晚洲看着顾渊披在苏瑶身上的西装,挑眉：看来有人已经提前做好了护花使者的准备。
顾渊揽住苏瑶的肩,笑着说：那当然,我的小公主,当然要用心保护。
雨幕中的京都一中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四人踩着积水走向巷口的奶茶店,身后的樱花树在雨中轻轻摇曳,像在诉说着青春的故事。苏瑶看着身边的顾渊,忽然觉得,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
奶茶店的老板认出了他们,笑着说：今天樱花特调第二杯半价,送给你们这些小情侣。顾渊和宁晚洲同时掏出钱包,却被苏瑶和沐明月拦住：这次我们请,谢谢你们,出现在我们的青春里。
樱花特调上撒着可食用金箔,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苏瑶看着顾渊和宁晚洲聊得投机,沐明月在一旁笑得眉眼弯弯,忽然觉得,这就是最好的时光。那些藏在樱花树下的秘密,那些年的捉弄和心动,终于在这个雨夜,酿成了最甜美的酒。
雨停了,月亮从云层中探出头来。顾渊送苏瑶回家,路过巷口的老槐树时,忽然停下脚步。他伸手摘下一朵迟开的樱花,别在她头发上：苏瑶,谢谢你愿意成为我的春天。
苏瑶看着他眼中的星光,轻轻说：顾渊,谢谢你,让我的每一个春天都充满期待。
樱花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像一枚小小的戒指。远处的钟楼敲响了十二下,属于他们的青春,才刚刚开始。
6.
京都大学的樱花比中学晚开两周,苏瑶站在理学院楼前,看着顾渊从樱花树下走来,他的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后颈的小逗号痣,手里拎着两杯奶茶,杯身上印着橘子汽水味奶盖+全糖奶盖的字样。
早啊,小学妹。顾渊笑着递过奶茶,指尖划过她手腕上的樱花手链——那是他在她十八岁生日时送的,链条上挂着迷你老虎吊坠,和他钥匙圈上的蝴蝶正好配对。
苏瑶白他一眼,接过奶茶：明明只比我大一级,说得像差了十年。她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黑,伸手替他整理领带,又熬夜做项目了
顾渊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想你想到失眠。阳光穿过他的睫毛,在她手背上投下颤动的阴影,像极了樱花祭那晚他在雨中看她的眼神。
他们穿过樱花大道,路过抱着书本的沐明月。她穿着淡蓝色的卫衣,蝴蝶发卡换成了木质款式,正和宁晚洲站在公告栏前,后者指着天文社招新的海报,指尖划过她发顶：这个社团活动时间和你绘画课冲突吗
不冲突！沐明月眼睛发亮,我可以画星图当作业！她的笔记本边缘露出一角画纸,上面是昨夜新画的《量子纠缠与蝴蝶效应》,星系旋涡里藏着无数只振翅的蝴蝶。
苏瑶笑着摇头,任由顾渊牵着她走向教室。路过图书馆时,她忽然想起高三那年,顾渊在这里偷偷替她整理错题集,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重点,最后一页画着小老虎给蝴蝶送花,旁边写着苏瑶必赢。
晚上去看樱花吧顾渊在她耳边低语,天文台的樱花回廊,据说能看到银河和樱花同框。
苏瑶想起上次在奶茶店,他说有些风景想和你一起看。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送的樱花戒指,戒面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蝴蝶翅膀正好触到老虎的鼻尖。
下午的微积分课上,苏瑶正在推导公式,忽然收到顾渊的消息：回头看。她转身,看见他坐在教室后排,朝她比了个心,掌心躺着颗橘子糖,糖纸折成了樱花形状。周围同学发出起哄声,她慌忙转头,却在笔记本上发现他用铅笔写的公式推导,末尾画着只戴着学士帽的小老虎。
下课后,沐明月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手里挥着天文社的报名表：瑶瑶,今晚的樱花观测活动,你们也一起来吧！宁晚洲说天文台的樱花特别美！
顾渊挑眉：好啊,正好带苏瑶去见识一下我的秘密基地。
苏瑶转头看他：你还有秘密基地
顾渊笑着眨眼：到时候就知道了。
傍晚的天文台被晚霞染成粉色,樱花回廊的枝头缀满花苞,像无数个即将绽放的小月亮。顾渊带着苏瑶穿过回廊,在尽头推开一扇木门,里面是间堆满天文仪器的阁楼,墙上贴着各种星图,角落摆着张旧沙发,沙发靠垫上绣着小老虎和蝴蝶——那是顾渊母亲的手艺。
这是我大一发现的地方,顾渊说,替她披上外套,冬天在这里看雪,春天看樱花,夏天看银河,秋天看枫叶。他指着窗外的樱花树,枝头有朵花苞轻轻绽开,你看,为了欢迎你,它提前开花了。
苏瑶看着他眼中的星光,忽然想起七岁那年,他在巷口给她看第一只蝴蝶时的眼神。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顾渊,谢谢你,总是把最好的风景留给我。
阁楼外传来沐明月的笑声,她和宁晚洲正在布置望远镜,前者的头发上别着枚星星发卡,后者的白衬衫上沾着樱花花瓣。苏瑶听见宁晚洲说：这是仙女座星系,距离我们254万光年,就像我遇见你时的心跳,跨越了漫长的时光。
顾渊忽然指着天空：看,北斗七星。他的手指划过天幕,在樱花的剪影中画出勺子的形状,小时候我总在想,要是能摘颗星星给你就好了,后来发现,你眼里的光比星星还亮。
苏瑶转头看他,发现他耳尖红得比樱花还鲜艳。她想起上周他在实验室熬夜做项目,却不忘给她送夜宵,饭盒上贴着便利贴：给我的小太阳,吃饱了才有力气发光。
樱花花瓣落在望远镜的镜片上,沐明月兴奋地招手：瑶瑶,顾渊,快来看！能看到猎户座星云！
苏瑶凑近望远镜,忽然看见镜片里倒映着顾渊的脸,他正看着她笑,眼中有樱花和星光的倒影。她想起他说过的话：你知道吗樱花和星星其实是一样的,都是宇宙写给人间的情书。
夜深了,樱花回廊亮起串灯,像提着灯笼的精灵在枝头跳跃。顾渊和苏瑶坐在台阶上,分享着一袋樱花麻糬,远处传来沐明月和宁晚洲的低声交谈,偶尔夹杂着笑声。
顾渊,苏瑶忽然说,你说我们老了以后,还会来这里看樱花吗
顾渊转头看她,月光落在她发顶,像撒了把碎钻。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当然会,到时候我们带着孙子孙女,告诉他们,这里是爷爷奶奶定情的地方。
苏瑶笑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腰：谁要和你有孙子孙女。
顾渊抓住她的手,放在心口：你听,这颗心从七岁开始就属于你了,你逃不掉的。
樱花落在他们的肩头,像一场不会结束的雪。苏瑶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心跳和呼吸,忽然觉得,时光在此刻静止也很好。那些年的争吵和捉弄,那些藏在樱花树下的心事,终于在这个夜晚,酿成了最甜美的酒。
天文台的钟敲响了十下,沐明月和宁晚洲走过来,前者的星星发卡歪在头发上,后者的外套披在她肩上。我们先回去啦,沐明月笑着说,你们慢慢聊~
顾渊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转头对苏瑶说：看来宁晚洲终于学会照顾人了。
苏瑶点头,看着满天繁星和樱花,忽然想起顾渊的绘马愿望：苏瑶每天都开心。她抬头看他,发现他也在看她,眼中满是温柔。
顾渊,她轻声说,我现在就很开心。
顾渊笑了,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我也是,苏瑶,谢谢你让我的青春充满阳光。
樱花在夜风中轻轻颤动,像在为他们的爱情鼓掌。远处的樱花树影里,仿佛还能看见七岁的他们,在巷口追逐着蝴蝶,笑声穿过时光,落在彼此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