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不愿的挪动着脚步,宁腾内心无比挣扎的来到大殿。
趴在窗子上的嬴政转过头来:
“替老六拿玉玺来了?”
宁腾连忙把双膝砸在地上,脑门上冷汗直流:
“陛下恕罪!”
嬴政摆了摆手:
“恕什么罪?你奉朕的旨意办事,何罪之有?”
宁腾这才敢抬起头来,试探着问道:
“那......玉玺怎么办?”
嬴政走到桌案旁,抬手拿起那枚相伴多年的玉玺,轻轻地抚摸着。
良久,一丝苦笑浮现在嬴政脸上,苦笑声中多少带着点自嘲:
“权力令人心醉,拿起来不容易,放下却更难呐。”
一声叹息,道尽沧海桑田。
宁腾忍不住低声提醒:
“陛下,微臣不能在殿内逗留太久,以免外面的人起疑。”
嬴政微微点头:
“朕知道。”
收回抚摸着玉玺的左手,嬴政艰难的做出了决定。
将玉玺送到宁腾面前,强忍着不去看掌中玉玺:
“拿走吧。”
宁腾再次磕了个头,战战兢兢地道:
“那......微臣就拿走了。”
嬴政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赶紧走!”
宁腾不敢再耽搁下去,双手高举过顶,从嬴政手中接过玉玺。
然后低着头、弯着腰,倒退着向外走去。
唯恐自己不小心一抬头,看到不该看的场面。
因为他知道,自己脚下发出的每一个步点,都像是重锤敲在了鼓面上。
一下一下牵动着嬴政的神经。
退到大殿门口,宁腾稍微停留了片刻。
没听到大殿内的发出任何动静,这才敢直起身来。
麻溜的转身走出了大殿。
转身之际,他后背处的衣襟早已被冷汗打湿了一片。
心中疯狂的吐槽着:
这叫什么事啊?你们父子俩斗法,非要让我来背这个锅,不背都不行!
我比黄莲还苦哇!
宁腾退走之后,嬴政焊死的脖子终于动了。
低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掌心,而后五指渐渐收拢。
从怀中取出一封提前盖好了玉玺大印的诏书,低声自言自语着:
“拿到了玉玺,老六就算半个屁股落到了龙椅上。是时候让蒙毅回来了......”
前殿朝堂。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宁腾双手捧着玉玺回到殿内。
“六公子,玉玺在此。”
嬴疆面带微笑拿过玉玺,甚至未曾仔细观赏、把玩一番。
直接把玉玺扣在了面前写好的文书上。
他的举动,引起姚贾等人一阵暗赞。
谁不知道玉玺代表着天下权柄?
如果没记错的话,六公子应该是第一次跟玉玺近距离接触吧?
可是他并未把玉玺太当回事儿,反而立刻盖下了玺印。
用行动向所有人证明,救下扶苏远比得到玉玺更重要。
一些心向扶苏的大臣们,对嬴疆此举更是敬佩有加。
心中的天平就此发生倾斜。
随手把玉玺放在桌子上,嬴疆把文书递到了李信面前:
“请将军派人火速送往长城,八百里加急!”
李信郑重接过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