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避开羽林三部的阻击,冒顿带着士气低落、体力几乎耗尽的匈奴大军,向着漠北的方向撤退。
经过李信、辛胜、杨端和三员大将的联手伏击之后。
匈奴兵的沉默更胜之前。
每个人都垂头丧气的。
哪里还有半分草原狼的气概?
简直比沿途讨饭的叫花子还要凄惨。
一些匈奴高层,开始意识到危机。
决定抛弃从前的种种,主动向冒顿示好了。
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
他们的主动示好,向所有匈奴兵传递出一种信号。
危急关头,只能暂时以冒顿为尊了。
按理说,冒顿的目的达成了。
他以临机应变的能力,把十几万匈奴兵带上了一条活路。
收买人心的目的达到了,冒顿应该高兴才是。
可他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原本,他可以高枕无忧做他的部落首领。
耐心等待老单于真正老去之后,再从匈奴王子那个废物兄弟手中,抢夺草原的统治权。
可他听信了王离的鼓动,把抢班夺权的进程大大提前。
搞的自己如此狼狈,又怨得了谁?
再者说,虽然冒顿带领匈奴兵暂时摆脱了秦军阻击。
可危机依旧没有完全解除,匈奴兵的士气又是如此低落。
若是秦军再来一次伏击,那该怎么办?
冒顿心里暗暗发愁,愁的他都想薅头发了。
带着满面愁容,冒顿策马向前。
来到了一座山谷入口处。
看着两侧陡峭的山壁,山壁之下一条笔直到能从这头看到那头的山路。
冒顿灵机一动,决定想办法刺激一下匈奴兵的斗志。
“哈哈,哈哈哈......”
骑在马背上的冒顿停止了前进,发出一连串张狂的大笑声。
跟在他身边的几个匈奴高层,不由得面带好奇之色看向冒顿。
不明白冒顿在笑些什么。
自家人马落魄到如此程度,草原狼狼狈的不如牧羊犬。
在这样的时候,冒顿还笑的出来?
冒顿扫视了众人一眼。
以手中马鞭指向面前的山谷,大声说道:
“你们看,前面这座山谷上空,飞鸟照旧盘旋,山中走兽不时发出野兽之声。说明了什么?”
这能说明什么?
不就是正常的自然现象吗?
许多匈奴兵听到冒顿的话语,顿时便没了兴趣。
本以为新任大单于能说出什么饱含至理的名言警句呢。
结果就这?
不过,那几个匈奴高层,却似乎听懂了冒顿的话中深意。
其中一人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大单于的意思是,这座山谷的景象一切正常,其中没有秦军的伏兵?”
冒顿再度发出张狂的大笑:
“哈哈哈......的确如此!秦朝的小皇帝,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他哪里懂的什么兵法?换做是我,我必定会在此地提前埋下一支伏兵!”
“试问,我军先后经历大战,体力匮乏。若是此刻再遇伏兵,岂非要将人头拱手送人?归根结底,秦朝小皇帝还是太稚嫩了,想不到那么深远。所以,我们只是暂时陷入了困境,根本不必对秦军产生任何畏惧!”
“再强的军队,也要有强大的人来指挥,才能发挥出最强的战斗力。秦朝小皇帝这种昏君庸才,再给他百万大军也没有用!”
众人一听,顿时觉得言之有理。
就像不会武功的人,手里拿着再锋利的弯刀,他也不敢踏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