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刀枪相撞的金铁交鸣,宛如晴天霹雳。
剧烈的碰撞之后,刀枪并未立即分离。
而是摩擦着阵阵火花,交缠在了一起。
李信想把夏侯婴的刀锋压下去,夏侯婴也怀着同样的目的,试图压制住李信的枪刃。
两人寸土必争,互不相让。
只是,无论他们二人如何用力,刀锋与枪刃始终未能寸进。
胶着的滞留在空中,以肉眼难以察觉的毫厘之差,来回的拉锯着。
“哼,没想到暴秦还有你这样的武将,之前小看你了。”
夏侯婴没料到李信武艺如此高强,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
李信立刻反唇相讥、贴脸开大:
“井底之蛙见过什么大天?现在你知道,两把刷子不够用了吧?”
夏侯婴瞬间瞪大了双眼,其间蕴含着无穷怒火:
“你说谁是井底之蛙?!”
李信毫不客气的用眼神怼了回去:
“我只有跟人说话的习惯,不善于和不是东西的东西沟通!”
怒火横生之人遇到盛怒状态的人。
没有半个字能说到一起去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
刀枪在怒火中分离,被各自的主人挥动双臂向后带出一段距离。
随即迅猛的抡了回来,再次狠狠地碰撞到一起。
相撞之处的激烈火花,便是交锋二人的内心写照。
抱着把对方弄死的心理活动,两人毫不留手,各自使出压箱底的绝招。
专往彼此的周身要害上招呼。
不把对手给弄死,意难平!
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就像战场上的战鼓一样,连绵响个不停。
激战三十回合,两人依旧是难分胜负。
彼此的喘息开始变的剧烈,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握着武器的手臂,也跟着轻轻颤抖起来。
唯一不变的,是他们眼中的怒火。
昭示着他们誓要斩杀对手的决心。
就在两人刚准备再次投入战斗,倾尽力量将对方置于死地之际。
地平线上,忽然传来一阵人喊马鸣的鼎沸之声。
李信与夏侯婴暂时收住了刀枪,转头向那个方向看去。
一面赤色的大旗,是那么的醒目。
大旗之下,撑着一顶华盖。
华盖之下,是一匹红色的骏马。
马背上,坐着一个身材平庸、长相平庸、气度平庸的中年男子。
看年纪,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平庸之中还带着点猥琐。
这就是李信内心中的第一感觉。
不过,看到这个人的样貌之后,李信就知道事不可为了。
因为,这个令他异常反感的人,便是刘邦。
刘邦带领部队来到此地,代表着什么?
他已经摆脱了各部大秦将士的围追堵截,不知道用了什么瞒天过海的办法,来到了巴蜀交界之地。
刘邦来了,陛下那边却没有传来丝毫讯息。
难道说......陛下都被刘邦给骗了?
李信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哈哈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那个谁,你叫啥来着?哦,对,李信是吧?你没想到我刘邦能顺利来到此地吧?”
“听说你小子挺嚣张啊,不过,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张狂到无以复加的语言,将刘邦此刻的得意彰显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