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没有痛下杀手,大概率是要留个活口给小皇帝。
由此可见,他和小皇帝的确关系匪浅啊。
“呸——”
张良挣扎着吐出口中的泥沙,趴在地上抬起头来,看向面前可恶的老道:
“你究竟是谁?!”
尉缭缓缓从大石头上站起,扯下身上的道袍,随手扔向了空中。
响亮的声音随之响起:
“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尉缭是也!”
原来是他?
张良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了下去。
他熟读兵书,又在黄石公门下苦修多年。
怎么会没听过尉缭的名号?
那部名满天下的兵书《尉缭子》,张良当年可是颇下了一番功夫去苦读的。
没想到,当尉缭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竟然有眼不识泰山。
未能认出尉缭的身份。
所以说,张良这个跟头栽的不冤。
眼下这个时代,所有在尉缭面前玩兵法的人,都是后生晚辈。
呼啦啦——
之前被尉缭扔起的道袍缓缓落下,恰好蒙在了张良的头上。
让他眼前变的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只有耳旁传来尉缭的喝令:
“拿下!带回去呈给陛下!”
关键时刻,入戏太深的尉缭终于出戏了。
恢复了平时沉着冷静而又果决的语气。
隐藏在暗处的几名尉缭子密探快步上前,收起手中的连弩,亮出了绳索。
将地上的张良像是捆野猪一样捆了起来。
五花大绑,结实的不能再结实了。
然后,张良就感到被捆住的手足之间,横插进来一根木棍。
紧接着,身体腾空而起,被人用木棍抬到了空中。
卧槽!
你们还真把我当野猪了?
我他喵的是张良啊!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张良啊!
无礼!
太无礼了!
愤怒的火焰直冲脑门,张良张开嘴,刚想破口大骂。
尉缭忽然一伸手,将一团烂布塞进了张良口中。
堵住了他发声的渠道。
“老夫这块袜布,也就才半个月没洗,你能品尝到其中滋味,也算你有福了。别人想品尝还尝不到呢。嘿嘿......抬走!”
刺鼻的味道直冲灵魂深处,被抬走的张良几乎都要哭了。
耻辱啊!
天大的耻辱!
今天算是牢牢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张良总算知道,自己在面对小皇帝的时候,为何总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了。
也不看看,小皇帝是谁教出来的徒弟?
这对师徒,没一个好东西!
我张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居然会碰上你们这对奇葩师徒?
天杀的,折磨死我算了!
被气味刺鼻的袜布熏了半个小时,张良悬空的身体总算是落了地。
捆绑着他手脚的绳索也被尉缭子密探解开了。
张良顾不上其他,第一时间把手伸到了嘴里。
把堵着嘴的那块东西拿了出来,狠狠地扔到了一旁。
然后,一扭头,“哇哇”地狂吐不止。
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嬴疆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在不远处响起:
“呦呵,这不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张良张子房吗?你小子挺能跑啊,怎么不跑了?要不,等你吐够了再说?没事啊,吐着吐着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