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女儿后,公婆不太满意,一直催我生个男孩。
我努力备孕,准备生二胎。
这天我拿到体检单,妊娠一个月,赶紧回家分享这个好消息。
谁知听见婆婆道：大师算过了,我这一胎是男孩,等小伊生下孙子,咱们放在一块当双胞胎。
要是女的呢
老规矩,脐带绕颈。
1
生下女儿后,公婆不太满意,一直催我生个男孩。
我努力备孕,准备生二胎。
这天我拿到体检单,妊娠一个月,赶紧回家想分享这个好消息。
忽然听见房间里婆婆在说话：实在不行就这样。我怀孕了,神棍算出来保准是个男胎,要是小伊的二胎生下来是个男孩,当做双胞胎,放在一块养。
要是是女孩呢谷城问。
老规矩,脐带绕颈。公公轻描淡写地说,仿佛这是从前发生过的事。
公公催促着谷城：你也要抓紧,赶紧让你媳妇怀孕,不然你妈的肚子就瞒不住了,听见没
谷城有些扭捏,不情愿道：爸,你不知道,罗伊她行房的时候像块木头,我实在没感觉。
公公说：给你十万当补偿,你抓点紧,这是传宗接代的大事,等生出来是个男孩再奖励你二十万。
公公又和谷城说起了怎样行房能促进怀孕,什么姿势又能怀上男孩,谷城一脸虚心地听着,婆婆也在旁边补充。
我听着他们算计着怎么要我养下他们的孩子,腹中一阵恶心。
过去一段时间的事像喷泉一样涌到我的脑海：
自从我生下妞妞后,谷城虽然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却常给我看独生子女生活孤独的视频。
公公常在家里唉声叹气,拿着老家的房产证说妞妞继承不了这套房子。
婆婆也不断找养身子的秘方,我还以为她是我生下女儿后身体亏空,她心疼我才这么做。
现在看来,原来是为了让我尽快生个男孩,生不出来就要让我去养名义上的小叔子！
我眼前一片灰暗,无力地靠在墙上,泪水不知不觉流了出来。
我忍住翻江倒海的眩晕,跑出了这间满是阴谋诡计的房子,直到地铁口合上,我才松了口气。
看着手机屏保上妞妞的笑容,我毫不犹豫地给医院打去了电话：医生,我要预约流产。
我知道即使腹中的胚胎有一半的可能是男孩,可以被老谷家放过,有活下来的机会。
但是它是男孩又能怎么样到时候我不得养谷城的弟弟
既然老谷家想要用我的肚子传宗接代、李代桃僵,那我就直接绝了这个机会。
医生看着我的单子,皱眉道：
孩子的生父呢或者是你的家属在哪
我摇摇头,我家远在千里之外,我也绝对不能让谷家知道我怀孕的事。
医生叹了一口气,道：你的指标太低了,有大出血的风险,得过两天再做手术。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婆婆从大惊小怪地抱怨：
天天不着家！去,做饭去！
谷城摸了摸我的脸,道：
妈,别这么说,小伊现在得多休息。
我心里一惊,难道谷城知道我已经怀孕了我喉咙发紧,手心里冒出了汗。
谷城摸摸我的脸,道：不然怎么给你生孙子
他亲昵地凑在我旁边,把我推到床上：
咱们得抓抓紧,好给妞妞添个弟弟。
我听着他油腻的低音炮,毛骨悚然的,鸡皮疙瘩一下子都冒了出来。
就是这个人,为了能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竟然愿意让自己弟弟来当儿子。
2
我拂开他的手,不想和他纠缠：
我太累了,明天吧。
谷城骂了一句,摔上门就走了。
第二天,婆婆一大早就闯进我房间,：
起来！你老是怀不上孩子,我带你去大师那看看去！
她一把掀开我被子,把我的身体露出来,上面一片光洁,不满地骂道：
你怎么搞的昨天我儿子没碰你
我无力地道：
昨天太累了。
婆婆呸了一口,啐道：
累你就是个躺着享受的,出力的是我儿子,你累什么累快点跟我走！
她把我一把薅起来,不顾我的挣扎,把我塞进车里,就往神棍神婆聚集的城东开去。
她似乎对这段路非常熟稔,汽车在小街巷里飞速穿行。
到了城东,她拉着我就进了一间不显眼的房子,把我摁到椅子上,对大师赔笑道：赵大师我又来啦,我儿媳妇一直怀不上男孩,麻烦你给她瞧瞧,让我抱上孙子。
赵大师抬起眼皮,三角眼盯着我看了看,三角眼泛出一阵精光,不紧不慢道：
但是……
婆婆撅起嘴,一巴掌拍到我肩上：
败家娘们。
她向大师谄媚地扬起笑脸,掏出一沓子红票子,塞到大师手里：您看够不够
大师捻了一捻,在纸上写了几行字,交给婆婆。
晚上吃饭,我正吃着,婆婆从厨房里端出一口锅,摆在我面前：
这是上好的泥鳅豆腐汤,我听大师说,这两样东西最是助孕。
小伊多喝点,喝完就去睡觉吧。
婆婆把汤端了过来,那是一碗泛着油花的奶白之物,漆黑的泥鳅和焦黄的豆腐在碗里上下起伏,热气腾腾泛着腥味。
我被那腥味熏得有些恶心,道：
这味道好让我恶心,我不想喝。
婆婆听见这话却笑了起来,一拍手,颇为欣慰：
恶心就对了,我特意没加盐,你喝着喝着,没准就怀上了呢。
谷城见我不喝,端起那碗舀出一勺怼到我嘴边：
小伊听话,咱们怀上儿子就好了啊。
我心里有些悲凉,怀上儿子怕不是为了让我生下你弟弟吧
妞妞坐在我旁边,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汤,公公却掐住她的脸,道：
妞妞,妈妈喝了汤就要给你生小弟弟了,你高不高兴啊
妞妞的小脸被掐红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谷城凑到我面前低语：
你也不希望妞妞被扔回老家,以后见不到她吧
你什么意思我颤抖着嘴唇开口。
字面意思,你喝不喝谷城用威胁的眼神看着我。
我闭上眼,张开嘴,把那勺东西咽了下去。
汤落到肚子里,五脏六腑一阵翻腾,我慌不择路地跑到卫生间,吐了出来。
婆婆满意地点头,我伏在马桶旁边,眼泪模糊了视线,酸水一阵阵上涌,说不清是孕期反应,还是心如刀绞。
喝完那汤,婆婆催着我回房间睡觉。
或许是太难受了,我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却总感觉有人在说话。
我咬着舌尖,勉强掀开一点眼皮。
婆婆从大师那求来的生子符贴到了墙角,谷城正在脱我的衣服。
3
谷城一边脱,一边不情愿地道：
爸,你是不知道,罗伊在床上就是个木头,一点反应都没有。
公公竟然也在！我就这么赤身裸体地被他看光了
羞耻感蔓延到我的心上,我挣扎着想起来,却被谷城扇了一巴掌：
这时候动什么动
公公问谷城：
我和你说的姿势你还记得吧不然就我亲自来了
他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推了一把谷城,盯着我的眼神像饿狼看到了鲜肉。
谷城赶紧扒掉我的衣服,道：
爸,这是给我生儿子,你就别代劳了吧
公公催促他：
都怪她当初没生出个孙子来,否则还用我这么操心
依我看,当年那丫头片子生下来的时候就该直接掐死,这几天我俩把她带出去扔了,你俩再生一个吧。
什么
他要扔了我的妞妞
愤怒和悔恨交加之下,我直接清醒过来,我一把推开谷城,向他咆哮道：
滚！你给我滚！
谷城一愣,被推倒在地,谷城爸却还端着长辈的架子：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传宗接代乃是大事,你生不出男孩,让我怎么跟祖宗交代
我拢起衣服,抬起虚浮的手脚,奔出房门。
谷城爸一把捉住我,一巴掌就朝着我扇了过去：
儿媳妇,这是我给你脸了回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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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高高的肿了起来,身上疼,脸上疼,心里更疼。
谷城拉着我的手哀求：
咱们再生一个吧,妈说了肯定会是个男孩,
我看着谷城的脸,冷笑一声：
你当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勾当我要是生下男孩,我就会有个双胞胎,我要是生了个女孩,我女儿就会换成个男孩！
你们就是容不下一个女孩,不管是肚子里的,还是我生下来的妞妞！
谷城瞳孔猛地缩紧,一脸震惊地望着我：
罗伊,你怎么会知道这事
我抹了把眼泪,问他：
你当我不知道吗你妈怀孕了,要把孩子养到我名下。对不对
谷城想解释,却被我一把推开,我跌跌撞撞地出了房间,走到妞妞的卧室。
我的妞妞,是我十月怀胎,费尽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
当年生下她后,公公婆婆嫌弃她是个女孩,月子里也没搭过一把手,是我一点点把她养到这么大,想把她带走,得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我打开门,妞妞正好跑出来,我抱住她亲了亲,问：
妞妞愿不愿意跟妈妈走
妞妞点点头,我拿出箱子准备出门。
你要去哪
4
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路灯的灯光,我抬头看去,是谷城,他面色阴沉地盯着我和女儿。
你就想这么衣衫不整地出去
我喘了口粗气,小腹传来隐隐的痛感：
谷城,我们离婚吧。
谷城抓住我的手,拉着我要往楼上走：
我不答应！你是我的妻子,给我家传宗接代是你的职责！走,跟我回去！
我挣开他的手,拉着行李箱往外走,谷城却揪住我的衣服,勾起一个邪恶的笑：
你不就是觉得脱光了被我爸看了丢人吗现在我让你在这就被扒光了,给所有人都看看,我看你还觉不觉得丢人
嗤啦一声,外套被撕个粉碎,露出松松垮垮的衣服。
谷城暗骂一句：
不知羞耻的表子,穿成这样是要勾引谁
他早就忘了,是他先扒的我衣服,是他爸非得进来看着我们行房,他还想对我动手动脚。
深秋的夜冷的要命,我竭力在他身下挣扎着,最后还是违抗不了他的力气,被他牢牢制住。
谷城解下皮带,困住我的手,爱惜地摸了摸我脸上的伤痕,道：
你要是不那么强硬,我爸怎么会打你
我心如死灰,不想看他,只是哀求：
你把妞妞带回去,起码别让她在这,别让她看,行不行
谷城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拉扯着我的头发,大吼道：
不！就让她在这！就让她看着！这叫传宗接代！她以后也得这样,和你一样,躺在别人身下！
我的耳朵一阵嗡鸣,他接下来说的话都听不太清,我大声喊道：
妞妞,别看！
随后,谷城扇了我一巴掌,妞妞跑过来,抱住我的腿,：
爸爸,你别欺负妈妈！
谷城气愤地揪下她甩到一边,骂道：个丫头片子,别干扰我们办正事！
我猛地一惊,扑到妞妞身旁,她正面朝下倒地,额头流出了一滩血迹。
我对谷城大喊道：
快打救护车！妞妞磕伤了！
谷城却没有反应,我的心一点一点凉了下来。
谷城走到我旁边,提起我的身子,忽然笑道：
她晕倒了正好,你就不用担心了。
她是你的女儿啊！我捂住钝疼的小腹,无力抽泣起来,绝望地想唤醒他的一丝良知。
谷城慢斯条理地摘掉我身上仅存的衣物,冷漠道：
那又如何要不是你守的严,按我们家的规矩,她刚出生就该被我弄死了。
事后,我被谷城摔在地上,一股热流从我身下涌了出来。
小伊,你、你怎么出血了
我对谷城扬起一个浅淡的笑容：我怀孕了,四周大,不过现在,估计是保不住了。
小伊！小伊！喂！救护车！
我听见谷城像个疯子一样打着120,自己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模糊的视线里,我看到了暗淡的星河,仿佛是一场注定无光的永夜。
5
再醒过来,先嗅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
我问来换药的护士：
我女儿呢我昏倒的时候她还在昏迷。
护士心疼地看着我,：
她伤到了头,还在昏迷。
我连忙要下床去看她。
护士拉住我,让我安心躺着,：
你刚流产了,现在要好好休息。
我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小腹的绞痛,胸口像是吞了一块石头一样坠着疼。
也罢,这个孩子本来也保不住,如今走了,也摆脱了老谷家这一摊烂泥。下辈子别降生到我肚子里,投个好胎吧。
我还是坚持着去看了妞妞,她那么苍白,那么小,躺在病床上仿佛被管子淹没。
小伊,我们谈谈吧。我听见谷城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转动着轮椅,望向谷城。
谷城的衣服皱皱巴巴的,下摆还沾着血迹,看着我面色青了又白。
谷城喉结滚动两下,跪在轮椅旁边对我道歉：小伊,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多着呢,那天你父母商量怎么把你妈肚子里的孩子塞到我名下的时候,我就在门外。
我本来拿到了体检单,想和你说的。
谷城浑身颤抖：
小伊,我,我对不起你,我是个渣男,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妞妞,害了我们的孩子。
他一巴掌扇在自己的左脸上,抬起右手又补了一巴掌,喃喃道。
我闭上了酸痛热辣的双眼,昨夜他的兽行和当初那个在大学里追我的少年身影交替出现在我的脑海：
谷城,我们离婚吧。
谷城停下手,不敢置信地抬头：
小伊,不,我求求你,你别放弃我,你说过你会一辈子爱我的。
谷城,是你先食言了。你、你爸妈,你们一家干出的荒唐事叫我无比恶心。
我咧开嘴无声笑了笑,唇角还有昨天被扇了巴掌后磕破的血迹,扯着生疼：
妞妞跟我。你这样的人,做不成一个丈夫,也做不好父亲。
我转起了轮椅离开这里,谷城跪在原地绝望哭嚎,被路过的护士拦下：
先生,麻烦你安静一下,不要吵到病人养伤。
我和谷城终于离了婚,我在离婚协议里切割了公司里几乎所有的现金流,又拿走了他所有的不动产。
去民政局那天,谷城看着比以前几乎老了十岁,从民政局出来,他看着面色苍白的我,想扶我出去,我讥嘲地看着他下巴上的青黑胡茬,心里一阵快意：谷城,你等着吧,你,你们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6
谷城失魂落魄回了家,谷城爸见他这副落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骂道：
弄得一副死人样给谁看离了就离了,离了爸再给你找个更好的,给你······
谷城暴起,像一头怒起的雄狮,对着谷城爸道：爸,和我离婚的是我的妻子！躺在医院的是我的女儿！流产了的是我的孩子！
她们也是你的家人,你就没一点难过吗
谷城爸咽了咽口水,不敢和儿子正面对上,只好梗着脖子回嘴,：
不是你自己说的她行房像块木头我才让你妈往汤里放了迷药,谁知道能害得她流产
他挥挥手,：
行了行了,就当她没福,不配给咱们谷家······
谷城爸还没说完,谷城就接到了一通电话,谷城妈拉了拉谷城爸,叫他不要再说下去,他悻悻闭上了嘴。
谷城接起电话,秘书慌里慌张地给他汇报：
小谷总,公司最近的财报出了问题,账面上没有现金流了,合作商已经闹上门了,您快给拿个主意啊
谷城问：
之前这块是谁负责的
秘书吞吞吐吐地回复：
是、伊总。
谷城闭上眼,巨大的悔恨和悲伤将他砸到了椅子上,他喉咙发紧,从胸腔挤出了几个字：
你先、先去吧。
他掩着眼睛,泪水夺眶而出,罗伊的笑脸：
罗伊曾在竞标会上舌战群儒,为他拉到第一个单子；罗伊办公室的灯光常常彻夜不熄,即使利润不稳定,公司的资金链从来没断过；生下妞妞后,罗伊带着汗水,因为满足而微笑的脸。
罗伊,罗伊,她和他大学相识相恋,结婚四年,他的生活里早就被罗伊的身影填满。
可是这么好的姑娘,却被他的暴行伤透了心,他失去了她,还有两个孩子。
他甚至都没有出轨,也不是移情别恋,只是单纯地本质上是个烂人罢了。
谷城后知后觉地想,忽然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昏了过去。
儿啊！
7
谷城被送进医院这件事是公司原来的员工告诉我的,那时我正忙着创业。
公司是我和谷城联手创下的产业,谷城住院昏迷不省人事,谷城爸想要帮忙有心无力,不少员工就跳槽到了我这。
员工向我活灵活现地学起谷城爸的做派：
伊姐你是不知道,他爸每天拿着个大茶缸子在办公室里啥事不干,就在办公室里转悠。
那就是个老登,开不出工资只会给我们洗脑,说能来他那工作是我们的福报。
公司的事业越做越红火,我请了不少人去吃饭,在城西一家相熟的高级餐厅里。
吃着吃着,我看见前面那桌的人极为眼熟,不是谷城他妈吗
谷城他妈同桌的人也很眼熟,是那个赵大师,我暗暗一笑,叫来餐厅的老板,暗暗和他说了什么。
老板点点头,叫侍应生为他们送了一张隔壁情侣酒店的优惠券。
谷城妈惊喜地接了过来：
诶呀,真是撞了大运,我就说离了罗伊那个贱蹄子自是能顺心顺意呢。
那男人捋了捋胡须,也赞同道：否极泰来,走,咱们去享受人生。
我挑起一边眉毛,对大家道：
今天这顿饭的账单我已经结清了,现在我有点事,就先走了。
谷城的妈出了轨,这事我怎么不能去看看
而且,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她的亲亲老公和亲亲儿子。
一想到这,我浑身好像过了电一样快意。
一想到那碗泥鳅汤的腥味,我肚子里仿佛又翻江倒海,想再吐一通。
8
我给让餐厅老板发了朋友圈,配图是谷城妈和赵大师亲密互喂饭菜的照片：
今天遇到了一对老年情侣,真是幸福呢。
我给两位老人送了情侣酒店的优惠券,希望他俩能一直幸福下去。
谷城当然有这家老板的微信,因为我俩在这里和客户吃过不少饭,算是熟客。
他看到朋友圈后,震惊地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
不,我妈怎么可能出轨
他拿上衣服,踩着油门就赶到了那家酒店。
砰砰砰
他大力敲门,周围邻居都忍不住开门来瞅,以为是谁家老公来捉奸。
谁呀
谷城妈不满道,她满是怒火地打开门,露出谷城那摇摇欲坠的身躯。
他看见房间内,从门口到里间的床上,衣服脱了一地,赵大师不着寸缕,谷城妈则穿着一件暴露的内衣,身上还有些情色痕迹。
谷城又是震惊,又是怀疑,半晌启唇,指着谷城妈的肚子,问道：
妈,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谷城妈不敢抬头,躲躲闪闪地说：
儿子你放心,我就是······
就是什么就是为老谷家传宗接代吗
谷城忽然大笑起来,自己就是为了这么一个野种,亲手毁掉了自己和罗伊的家
他一把推开谷城妈,向床上的赵大师走了过去,泄愤一样和他厮打了起来。
谷城把赵大师掼在墙角,忽然听到了赵大师叫道：
别打了,你妈不太对劲,她流血了！
血
什么血
谷城第一时间就想到,那天夜里,罗伊躺在砖石地上,身下涌出的鲜血和妞妞的额头汇聚成一的场景。
那是自己永远都不会走出来的噩梦。
他木木地转头看去,谷城妈软软倒在地上,挺起来的肚子流出了一滩鲜血,那血流的很快,正迅速地向自己脚边蔓延。
赵大师打了120,谷城妈拉走,周围邻居议论纷纷,谷城斥责道：
别看了！走！都走！
他轰完人,就看到了我从一边的房间里走出来,福至心灵一样指着我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面色癫狂,笑得几乎要喘不过气,；
是你把她带到这里的,对不对
我只撂下一句话：
谷城,你们家欠了我一条命,你们想用那个孽种占据我孩子的位子,就得受到我的报复！
谷城本想拉住我理论,护士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好家属,病人已经流产,大出血需要做手术,手术风险较高,需要你来签字。
谷城的面色一下子灰败下来,匆忙赶向医院。
我正想接着讥讽他,也接到护工的消息：伊姐,妞妞醒了。
9
医院病房内,我抱着妞妞泣不成声,妞妞抱着我的脖子,给我擦眼泪,：
妈妈不哭,以后妞妞保护妈妈。
我抱着妞妞,可怜的孩子轻了不少,真是受苦了。
妞妞的声音有点害怕：
妈妈,你还和·····在一起呢吗
我摇摇头,道：
没有,妈妈已经离开谷家了,而且是带着妞妞一起走的。
妞妞终于笑了起来,面色也红润几分,甜甜道：
妈妈真厉害,妞妞要和妈妈永远在一起,妈妈,妞妞不像跟他姓了~
我摸摸她的额头,出了点虚汗,就把她塞回了被子里：
好,那就跟妈妈姓,好不好
妞妞刚醒,身体还很虚弱,不一会就又睡过去了。我见她睡了,就打算上外头透口气。
外面传来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像是野兽失去领地一样的哀嚎。
我往下一瞅,是谷城他爸！
谷城爸正扑到一个端着托盘的护士身上,那托盘盖了一层白布,想来是谷城妈流产的胎儿。
他拽开那层白布,一团血肉露了出来,那胎儿浑身乌紫,下身畸形,辨不出男女性别。
不,不可能,怎么会不是个男孩
谷城爸瘫到地上,双眼失神,喃喃道。
我生怕妞妞被他吓醒了,赶紧回房间关上门,看着妞妞的脸出神。
10
谷城妈因为大出血成了植物人,谷城爸再也没露过面。
护士悄悄道：
那老爷子跟胎儿做了鉴定,发现不是他的孩子就不管了。
我吃了一惊,谷城爸妈结婚几十年,谷城妈几乎是把自己当成丫鬟一样伺候他,他怎么能这么冷血
谷城老家的祖坟边,谷城爸正忙着改祖坟的风水。
被聘请来的神棍神婆正唱着嘶哑的乐语,几个人拿着铁锹挖了起来。
谷城爸道：我谷家近来遭了大难,只要改了祖坟的风水,就能逢凶化吉,子孙满堂！在场诸位只要服下一口土,我给你们给500块钱！
谷城爸带头服下一抔土,对众人道。
不料众人却不以为意,反而用看老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什么年代,还信这些有的没的
谷城赶紧赶来,拉着谷城爸道：
爸,咱家都要散了,你别搞封建迷信了行不行
警笛的声音近了。
神婆有点害怕地道：
我们还是走吧,这个钱就不挣了。
他们扔下工具,收拾收拾赶紧跑了。
谷城爸推开谷城,自己挖了起来：
你知道什么我这是为了老谷家！
要不是我改的祖坟风水,你能发财能开公司能当大老板
见谷城爸还讲歪理,村里颇有威望的族老站了出来,驱赶他：
滚滚滚,我代表老谷家把你赶出去,你以后不许姓谷！
谷城爸顿时蔫了,大喊道：我这都是为了谷家！你凭什么不让我姓谷！
警方终于赶到,把人押回了警局。
11
父子俩从警局回了家,因为挖的是自己家坟地,所以谷城爸没有得到太严重的处罚,只是批评教育而已。
谷城爸还愤愤不平：
真是人善被人欺啊,从前都对我客客气气的,凭啥这次这么凶,挖个坟而已。
谷城不想再和他吵架,只好声好气劝他：
你过两天去交个罚款。
谷城爸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知道他要钱后训斥道：
你的钱都花光啦不是还有不少不动产吗
谷城哼了一声：
离婚的时候给罗伊了。
谷城爸摇摇头：
也罢,我还有不少私房可以给你,但是,你得跟我去做个鉴定。
谷城一下子站了起来,怒气涨红了脸：
什么意思,爸你怀疑我不是你亲儿子
谷城爸把茶缸砸在桌上,骂道
你妈老了偷人,年轻的时候估计也不干净。
你不让我改风水,是不是觉得到时候我发了财你沾不到光我的钱绝对不会给一个野种！
谷城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和谷城爸推搡起来,谷城爸也满腹怒气,拿起茶缸子砸到他头上,鲜红的血液从额头流了出来,谷城摇摇晃晃走了几步,拔出水果刀就捅进了面前人的肉体。
谷城爸飚着鲜血倒下了,谷城捂着脑袋,哈哈大笑起来：
小伊、小伊,我弄死他了,他看过你身体的事,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妞妞、妞妞再也不会被说是丫头片子了。
小伊,对不起。
谷城倒在地上,眼泪混在血里消失不见。
12
几天后,当警察收到我举报的谷城偷税漏税证据,上门抓捕时,谷城的尸体已经腐烂。
警察对我道：我们根据现场痕迹鉴定确定,是父亲先动的手,儿子再捅的人,但是可能是受伤后力气不够,父亲送到医院的时候还有一口气。
警察道：我们发现谷城的时候,尸体的眼睛还睁着,他手里还有一片布料。
我看了看,是那个晚上被他撕坏的衣服的残片,沾上了我和他的血,早就没了原来的颜色。
警察问：这是他的遗物,虽然你是前妻,但也是他亲属里唯一活着的人了,你要带回去吗
我摇摇头。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斯人已逝,何必多添牵扯
13
又是一个秋天,妞妞从幼儿园放学,路上我们遇到了堵车,原来是前面有人碰瓷。
他穿着一身破烂衣裳,躺在地上不依不饶道：
你就是欺负我没有儿子！你就是欺负我没有儿子！
嘿嘿嘿,妞妞～谷妞妞～爷爷让你来传宗接代！好不好
他嘻嘻笑着,躺在地上打滚。
我创业搞得不错,已经换了一辆新车,妞妞依旧坐在后座,央求我道：
妈妈,咱们快走吧,我已经改姓罗了！
我拨动方向盘,车辆转到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奔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