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前夫骗我五千亿! > 第一章

我第一次见到黎渊,是在医院的走廊里。
那天我崴了脚,一瘸一拐去拍X光片,刚走到转角就听见争执声。
这份手术同意书必须现在签。男人的声音低沉冰冷。
可病人还没醒,我们家属想再商量一下……女人带着哭腔。
我探头看过去,穿白大褂的男人背对着我,手指关节敲在金属栏杆上,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他面前站着一对中年夫妻,女人正在抹眼泪。
再不手术,你们连商量的机会都没有了。男人抽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五分钟,我在办公室等。
他转身的时候我慌忙后退。
谁男人循声走来,我抬头撞进一双漆黑的眼睛。
他长得很好看,眉眼锋利如刀刻,白大褂的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一截冷白的皮肤。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缩了缩肩膀,装出怯生生的样子。
男人扫了眼我肿起来的脚踝:去挂号了吗
挂了,在等叫号。我低头抠着衣角,医生说要拍片子。
哪个科室
骨科。
他点点头,转身要走,我突然叫住他:医生,刚刚那对夫妻的病人……是不是很严重
男人脚步顿住:主动脉夹层破裂,随时可能没命。
我倒吸一口冷气:那他们为什么不签字
因为手术成功率只有30%,他摘下听诊器绕在手指上,赌赢了能活,赌输了人财两空。
我沉默片刻,轻声说:如果是我,我会赌。
男人挑眉看我:为什么
活着就有希望啊。我弯起眼睛笑,就算只有1%的机会,也值得试一试。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张名片:黎渊,心外科。下次挂号可以直接找我。
我接过名片,指尖擦过他微凉的掌心:我叫阿梧。
嗯。他转身离开,白大褂下摆扬起又落下。
等我拍完片子回到诊室,发现给我看诊的居然是黎渊。
这么巧我一瘸一拐走到他面前。
他接过我的片子,放在灯下仔细查看:不巧,我跟骨科打了招呼。
我眨眨眼:为什么
想再见你。他说得直白,眼睛却没离开片子,轻微骨裂,需要打石膏。
我做出为难的表情:可是我一个人住,打了石膏不方便……
我可以帮忙。他抬头看我,目光坦诚,或者,我给你找个护工
不用不用!我连忙摆手,我相信黎医生。
他嘴角微微上扬,起身去拿石膏绷带:忍一下,可能有点疼。
包扎的时候,我故意往他身上靠,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黎医生每天都这么忙吗我问。
习惯了。他专注地缠绕绷带,做医生的,没有不忙的。
那你有时间谈恋爱吗我歪着头看他。
他动作一顿,抬头和我对视: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我垂下睫毛,像黎医生这么优秀的人,应该很多人追吧
没有。他语气平淡,医院规定,住院医生不能谈恋爱。
我心里一喜,嘴上却说:好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他打好最后一个结,等升了主治就可以了。
我盯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凑近:那我可以预约你的主治医生名额吗
他耳尖泛红,别开脸:先把脚养好。
我笑出声,脚踝虽然疼,心里却甜丝丝的。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黎渊坚持送我回家。
太麻烦你了。我坐在副驾驶,系安全带的时候故意手忙脚乱。
他伸手帮我扣上,指腹擦过我的锁骨:不麻烦。
车子发动前,我突然说:黎医生,我饿了。
他看我一眼,调转车头:想吃什么
你选吧。我靠在椅背上,我不挑食。
最后他带我去了一家私房菜馆,点了几道清淡的菜。
吃饭的时候,他一直给我夹菜:多吃点,太瘦了。
我笑眯眯地说:黎医生这么会照顾人,以后谁做你女朋友肯定很幸福。
他低头喝汤,掩饰住眼底的笑意:先吃饭。
吃完饭,他送我到家门口。
今天谢谢你,黎医生。我站在门口,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不客气。他看着我,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掏出手机:那我们加个微信吧方便联系。
他拿出手机扫码,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几秒:早点休息。
好。我挥挥手,等他转身离开才开门进屋。
躺在床上,我看着手机里刚加上的好友,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黎渊,我要定你了。
我手机在包里震动时,黎渊正俯身替我拆石膏。
屏幕亮起的瞬间,我瞥见备注陈哥的消息,随手按灭锁屏。
谁的消息黎渊抬头,医用剪刀停在半空。
外卖骑手。我笑得无辜,把手机倒扣在床边,问我放哪。
他没多问,专注剪开石膏绷带:恢复得不错,再养半个月就能正常走路。
我趁机凑近,发梢扫过他耳际:黎医生技术真好,都没怎么疼。
他耳尖泛红,后退半步:正常恢复。
送走黎渊后,我点开陈正国的微信,对话框里躺着条转账记录——五万,备注零花钱。
我咬着下唇打字:陈哥,今晚老地方
消息刚发出去,黎渊的头像就在列表里跳动:明天有空吗请你吃饭。
我盯着屏幕,指尖在两个对话框间来回切换。
最后给黎渊回:好呀,不过要晚一点,公司加班。
陈正国的消息几乎同时弹出来:八点,半岛酒店。
我对着镜子补口红时,黎渊的消息又来了:我去接你
不用啦,下班太晚怕耽误你休息~我故意发了个委屈的表情包。
半岛酒店总统套房里,陈正国搂着我的腰往床上带:宝贝最近怎么总加班
我笑着躲开他的吻:项目赶进度嘛。伸手解开他的领带,陈哥别生气~
事后,陈正国睡着了,我窝在沙发里刷黎渊的朋友圈。
全是专业文章和医院日常,最新一条是今天下午拍的手术室窗外的晚霞。
我点赞,评论:原来医生也会看晚霞呀~
很快收到回复:因为有人说活着就有希望。
我的心漏跳一拍,陈正国的呼噜声突然在背后响起。
第二天见到黎渊时,他捧着一束洋桔梗在餐厅门口等我。
听说女生都喜欢花。他把花递给我,耳根发红。
谢谢黎医生。我凑近闻花香,趁机在他手背落下轻轻一吻。
吃饭时,他忽然问:你在什么公司上班
我夹菜的手顿了顿:广告公司,做策划。
经常加班到那么晚他盯着我的眼睛。
项目紧急嘛。我垂下睫毛,黎医生在查户口呀
他别开脸:只是……觉得你很特别。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装作害羞:哪里特别
说不上来。他给我倒了杯茶,感觉你和其他女生不一样。
我托着腮看他:那黎医生见过很多女生
没有。他否认得太快,只是觉得你……很矛盾。
我心里警铃大作:什么矛盾
明明很坚强,却又让人忍不住想保护。他认真地说,脚受伤了也不告诉家人。
我捏紧茶杯,指甲在杯壁留下月牙形的印子:我没有家人。
抱歉。他立刻道歉,我不该问。
data-fanqie-type=pay_tag>
没关系。我放下杯子,伸手握住他的手,因为遇见了黎医生,现在不觉得孤单了。
他反握住我的手,掌心温热:以后有我。
手机在包里震动,陈正国发来消息:下周五陪我去拍卖会。
我抽回手打字回复,黎渊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脸上。
男朋友他突然问。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怎么会要是有男朋友,还能和黎医生约会吗
他没说话,却明显松了口气。
之后的日子里,我在陈正国的豪车和黎渊的白色轿车之间来回切换。
陈正国送我限量款包包,我转手送给闺蜜;黎渊发来早安晚安,我每条都认真回复。
直到那天,我在陈正国的私人酒窖里,接到黎渊的电话。
你在哪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我在你公司楼下,保安说你根本不是这里的员工。
我握着手机的手冰凉,陈正国的红酒杯突然砸在墙上,红酒顺着墙纸蜿蜒而下。
阿梧,解释一下黎渊的声音冷得可怕。
我听见陈正国的脚步声逼近,对着电话轻声说:黎医生,有些事见面再说吧。
挂断电话,陈正国捏住我的下巴:背着我勾引人
我笑着环住他的脖子:陈哥说什么呢,不过是个医生朋友。
最好是。他扯开我的领口,明天陪我去见几个合作伙伴。
我靠在他怀里,想着该怎么哄好黎渊。
深夜从陈正国那离开,我给黎渊发消息:我在你家楼下。
等了半小时,他才下来。
月光下,他眼底布满血丝:为什么骗我
因为我害怕。我红着眼眶,伸手去拉他的衣角,害怕你知道真相就不要我了。
什么真相他甩开我的手,你根本不是广告公司员工,那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咬着嘴唇不说话,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他叹了口气,伸手擦去我的眼泪:别哭了。
我没有家,没有亲人。我扑进他怀里,只有陈正国……他资助我上学,给我房子住。
所以你是他的……黎渊的身体僵硬。
我和他没关系!我急忙打断他,只是他单方面的照顾,我一直想离开。
他沉默很久,终于回抱住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怕你嫌弃我。我把脸埋在他胸口,黎医生,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他抱紧我,下巴抵在我头顶:以后别再骗我。
我在他怀里笑了,笑容冷得像冰。
从那天起,黎渊开始接送我上下班——当然,是在陈正国不需要我的日子。
他带我去医院食堂吃饭,给我讲手术室里的趣事,偶尔在值班间隙偷跑出来见我。
等我升了主治,就公开我们的关系。他牵着我的手走在江边。
我靠在他肩上,看着远处陈正国送我的江景房亮着灯。
手机震动,陈正国发来新要求:下周陪我去香港。
我关掉屏幕,转身吻住黎渊。
他的吻炽热又温柔,和陈正国的粗暴完全不同。
阿梧,他喘着气说,我想带你见我爸妈。
我心里一颤,推开他:现在太早了吧
哪里早他不依不饶,我们都认识三个月了。
三个月,刚好是陈正国包养我的合约期。
我摸着他的脸,轻声说: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他点点头,把我重新搂进怀里。
我望着江面倒映的霓虹,盘算着该怎么让黎渊接受一个被包养过的女朋友。
毕竟,我想要的,可不只是一段恋爱。
和黎渊确定关系那天,他带我去参加顾危的私人酒会。
水晶吊灯下,顾危倚在吧台调酒,银灰色西装衬得他眉眼冷冽如淬了霜的刀。
阿危,这是我女朋友阿梧。黎渊揽住我的肩,语气里带着炫耀。
顾危抬眸,威士忌在杯中转出琥珀色漩涡:幸会。
我伸手去接他递来的酒杯,指尖故意擦过他掌心:顾总调的酒,一定比别人都好喝。
黎渊笑着敲我脑袋:就你嘴甜。
顾危收回手,擦拭调酒器的动作顿了半秒。
酒会上,我端着酒杯在人群里穿梭,余光却始终盯着顾危。他被几个合作商谈着项目,侧脸线条冷硬得像座雕塑。
怎么一直发呆黎渊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后,带你去见几个朋友
我想认识顾总。我转身搂住他脖子,听说他商业眼光很厉害,我想请教些问题。
黎渊捏了捏我的脸:这么好学不过阿危性格孤僻,不一定愿意教你。
我垂下睫毛:那算了,我不想让你为难。
傻瓜,有什么为难的。黎渊牵起我的手走向顾危,阿危,阿梧想跟你取取经。
顾危放下手机,目光扫过我们交握的手:我不懂什么经商之道。
顾总太谦虚了。我松开黎渊的手,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就耽误您几分钟,我记完就走。
他盯着我手里的本子,沉默片刻:说吧。
我抛出几个早就准备好的问题,故意装出听不懂的样子歪头思考。顾危的视线在我发顶停留两秒,伸手拿过本子写下公式。
看懂了吗他声音依旧冷淡。
好像……还是不太明白。我咬着笔杆,顾总可以再讲细一点吗
黎渊在旁边打哈欠:阿梧,差不多行了,别耽误阿危时间。
没关系。顾危抽出张纸巾擦掉手上的笔渍,下次有问题发我邮箱。
我眼睛一亮:真的吗谢谢顾总!说着掏出手机,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顾危看了眼黎渊,后者正低头回消息。他报出一串数字,我飞快存进手机。
酒会结束后,黎渊送我回家。
你对阿危很感兴趣他突然问。
我靠在他肩头:还不是因为你总说他厉害,我这是爱屋及乌嘛。
黎渊笑出声,把我搂得更紧:以后不许盯着他看那么久,我会吃醋。
我在他怀里勾起唇角,没接话。
第二天,我给顾危发了封邮件,附带三个商业案例分析。
半小时后,手机弹出新消息。
分析太表面,来公司找我。——发件人:顾危
我对着镜子补妆,给黎渊发消息:今天要去见客户,可能很晚回家。
顾氏集团顶层办公室,顾危正在看文件。
顾总,我是不是真的很差我把修改三次的分析报告推过去,眼眶泛红,我已经很努力了。
他扫了眼报告,抽出钢笔批注:不是差,是太想证明自己。
我凑近看他写字,长发垂落在他手臂上:顾总为什么愿意教我
因为黎渊。他笔尖一顿,别靠这么近。
我慌忙坐直,装作尴尬:抱歉,我太着急了。
之后每周,我都会以学习为由去见顾危。他教我看财务报表,分析市场趋势,偶尔也会被我问得不耐烦。
这个问题上次讲过。他把资料摔在桌上,阿梧,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我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掉在文件上:我笨,顾总嫌弃我了。
他叹了口气,抽出纸巾递给我:别哭了,再讲最后一遍。
我趁机握住他的手:顾总对我真好,比黎渊……
阿梧。他抽回手,声音发冷,我是看在黎渊的面子上。
我擦着眼泪点头,心里却燃起斗志。
这天,我故意在黎渊面前提起顾危教我的事。
阿危居然肯教你黎渊一脸惊讶,他平时连我问问题都懒得回答。
我垂下睫毛:可能是我太笨,总麻烦他,要不我以后不去了
别啊。黎渊搂住我,有人教你是好事,下次我跟你一起去。
我心里一紧,连忙说:可是顾总说……他不喜欢别人打扰。
黎渊皱起眉:他这么说
你别生气。我贴过去亲他的脸,我以后少去就是了。
算了,你想去就去。黎渊摸摸我的头,不过不许和他单独相处太久。
我笑着点头,当晚就给顾危发消息:顾总,我好像发现新的投资漏洞了。
深夜的办公室,顾危翻着我带来的资料,突然说:你根本不关心这些。
我心里一慌:顾总什么意思
你接近我,到底想干什么他合上文件夹,目光如炬。
我眼眶瞬间红了:原来在顾总心里,我是这种人。抓起包就往外走,以后不会再打扰您了!
刚走到电梯口,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等等。顾危拉住我的手腕,我语气太重了。
我转身扑进他怀里,闷声说:我只是想变得优秀,能配得上黎渊……
他身体僵硬,过了很久才轻轻拍我的背:明天继续教你。
从那天起,顾危看我的眼神变了。我打翻咖啡,他会递纸巾;我加班太晚,他会开车送我回家。
黎渊察觉到不对劲,却被我用眼泪和撒娇糊弄过去。
你最近和阿危走得太近了。某天深夜,黎渊突然说。
我钻进他怀里:还不是为了我们的未来顾总愿意教我,我才能帮到你啊。
真的他抱紧我。
当然是真的。我在黑暗中勾起唇角,我只喜欢黎医生一个人。
然而当顾危在雨夜为我撑伞,衬衫被雨水打湿半片时;当他在我生病时送来药,手指探我额头温度时——我知道,这场狩猎,快要成功了。
顾总,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攥着他的袖口。
他别开脸:别问。
我偏要问。我踮脚凑近他的脸,是不是因为……你喜欢我
他猛地扣住我的后脑勺,吻落下来的瞬间,手机在包里震动,是黎渊发来消息:今晚回家吃饭,我做了你爱吃的。
我笑着回应:临时要加班,不用等我啦。然后关掉手机,反抱住顾危加深这个吻。
窗外雷声轰鸣,我在顾危的体温里想,黎渊,对不起。毕竟顾氏集团的继承人,可比一个外科医生,诱人多了。
我把黎渊约到常去的咖啡馆时,顾危正站在街对面的黑色轿车旁等我。
黎渊推来一杯拿铁,奶泡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爱心:特意学的。
我们分手吧。我搅着咖啡,看糖粒在漩涡里下沉。
他的手僵在半空: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没有为什么。我把车钥匙放在桌上,那是他送我的代步车,就是不爱了。
阿梧,你说谎。他抓住我的手腕,是不是有人逼你
我抽回手,指甲掐进掌心:黎渊,别让我更讨厌你。
他脸色瞬间煞白,喉结滚动:是因为顾危
玻璃窗外,顾危抬手看表,动作优雅又不耐烦。
是。我掏出手机,调出和顾危的亲密合照,他比你有钱,比你有权,能给我想要的一切。
黎渊的嘴唇在发抖,突然笑出声:所以你之前说的话,都是假的
真真假假很重要吗我起身整理裙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他拽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阿梧,我不信你这么冷血。
放开。我甩开他,咖啡泼在他白衬衫上,你现在的样子,真狼狈。
转身走出咖啡馆时,我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顾危替我拉开车门,指尖擦过我的耳垂:和他说清楚了
嗯。我靠进他怀里,以后只属于你。
他低头吻我,带着惩罚性的力度:下次再敢和别的男人纠缠,我就把你锁在家里。
三个月后,顾氏集团官网发布婚讯。照片里,我戴着鸽子蛋钻戒依偎在顾危身旁,评论区全是祝福。
婚后,顾危把集团一半股份转到我名下,还送了座私人海岛当新婚礼物。
想要什么,告诉我。他抱着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夜景,我的就是你的。
我转身吻他:我只要你永远爱我。
然而命运总爱开玩笑,结婚周年纪念日那天,顾危的车在高速上失控。
我赶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红灯还亮着。护士递给我沾血的手机,锁屏是我们的婚纱照。
患者主动脉破裂,情况危急。主刀医生摘下口罩,我浑身血液凝固——是黎渊。
一定要救他。我抓住黎渊的白大褂,用最好的药,花多少钱都可以!
黎渊盯着我看了三秒,甩开我的手:我尽力。
手术进行到第七个小时,仪器发出刺耳的长鸣。
黎渊摘下染血的手套:节哀。
我冲进手术室时,顾危的身体还有余温。他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没送出去的蓝宝石项链。
葬礼上,我穿着黑色鱼尾裙站在灵堂中央,接受各界人士的慰问。
顾氏集团的律师当众宣读遗嘱:顾危先生名下所有资产共5000亿,由配偶沈梧女士继承。
媒体长枪短炮对准我,闪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我摸了摸无名指上的婚戒,想起黎渊给我包扎脚踝时,掌心的温度。
深夜的别墅里,我打开顾危的书房保险箱。除了房产证和合同,还有本皮质日记本。
第一次见她,就知道是个危险的女人。
她想要的,我都要给。
如果有天我出事,把所有都给她,别让她哭。
最后一页的日期,是车祸前三天。
我蜷缩在地毯上,终于哭出声。
手机在这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消息:现在,你满意了吗
窗外暴雨倾盆,我望着镜中自己泛红的眼睛,突然笑了。
第二天,我抛售所有股票,注销了顾氏集团。新闻头条写着顾氏遗孀卷款消失,而我拖着行李箱,站在了飞往异国的登机口。
候机时,刷到黎渊的朋友圈更新:医者仁心,不过是笑话一场。
我关掉手机,把那张泛黄的名片塞进垃圾桶。
飞机起飞的瞬间,我望着云层下逐渐变小的城市,突然觉得轻松。
顾危用命给我上了一课,黎渊的真心被我亲手碾碎,而我终于明白,这场欲望的游戏里,从来没有赢家。
海边的小酒馆里,老板问我叫什么。
阿梧。我擦拭着酒杯,梧桐树的梧。
深夜打烊后,我坐在沙滩上看星星。手机突然响起,是陌生号码。
阿梧,我在你身后。
海浪声里,我握紧手机,不敢回头。
我是在拍卖会上再次遇见黎渊的。
他穿着定制西装,无名指戴着我送他的那枚银戒,正在竞拍我拿出的顾氏集团名画。
一亿三千万,还有更高的吗拍卖师举起木槌。
黎渊的目光越过人群与我对视,举牌:十五亿。
全场哗然,我攥紧香槟杯,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散场后,他拦住我的去路:好久不见,顾太太。
现在不姓顾了。我仰头喝完杯中的酒,黎先生倒是混得风生水起。
他轻笑一声,伸手替我拂开额前碎发:拜你所赐。
接下来的半个月,黎渊频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带我去曾经常去的火锅店,在深夜开车去山顶看星星。
当年为什么要离开我某天他突然问。
我望着车窗外的霓虹,说:因为钱。
他猛地踩下刹车,转头盯着我:阿梧,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
我别开脸:黎渊,我们回不去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倾身过来,气息喷洒在我脸上。
当他的唇即将触碰到我的,我伸手推开他:我现在只相信钱。
他握住我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这里,比钱更珍贵。
我终究还是沦陷了,在他每天清晨送来的早餐里,在他陪我看日出日落的温柔里。
我们结婚吧。他单膝跪地,拿出一枚钻戒。
我看着那枚钻戒,恍惚间想起顾危求婚时的场景,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好。我说。
婚礼办得很盛大,黎渊邀请了所有商界名流。
我穿着婚纱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幸福的模样,第一次觉得人生有了希望。
婚后他的商业头脑让我惊叹。
我们把公司做到全球五百强吧。他搂着我说。
我点头,靠在他怀里: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他开始频繁出差,有时一去就是半个月,但每天都会视频通话。
等这次项目结束,我们去度蜜月。他在视频里说。
我笑着答应,开始期待我们的蜜月之旅。
然而某天,财务总监神色慌张地冲进我的办公室。
夫人,公司账上的5000亿不翼而飞了!
我感觉眼前一黑,扶住桌子才没有倒下:怎么可能
所有转账记录都指向黎总名下的海外账户。
我颤抖着拿出手机,却发现怎么也打不通黎渊的电话。
我疯了似的赶到我们的家,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书房抽屉里,放着一张纸条:阿梧,这是你欠我的。
我瘫坐在地上,想起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原来都是他精心设计的骗局。
我开始疯狂寻找他的下落,动用所有关系,却一无所获。
媒体开始大肆报道,说我被丈夫骗走5000亿,成了最大的笑话。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看着我们的结婚照发呆。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一个匿名快递,里面是一盘录像带。
录像里,黎渊和一群人密谋:这次一定要让她倾家荡产,谁让她当年那么狠心。
另一个人说:5000亿,她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我关掉录像,泪水模糊了视线。原来,他接近我,只是为了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