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哥哥要了一次又一次。
他靠在床头,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整整两个小时了,他依然毫无反应。
要不……吃药吧我红着脸提议,心疼他折磨了自己那么久。
他摇摇头,将我从身上抱下来：你去洗澡吧,我自己解决。
热水冲刷着身体,雾气弥漫中,我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二十四岁的年纪,我自觉如花似玉。
男朋友英俊多金,对我呵护备至,可是……
啊......
我推开浴室门,却看到他盯着手机。
床上一滩泥泞。
看着他一脸潮红,我鬼使神差地问：
慕寒,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的身体
他愣了一下,眼神复杂：别胡思乱想。
那为什么……
1
浴室的真相
我裹着浴巾坐在马桶盖上,脑海中突然闪过前天在他公司听到的对话——
沈总最近和他女朋友感情真好啊,天天接送。
切,那算什么感情好女同事压低声音,
我表姐在酒店工作,说沈总经常一个人去,有时候还会叫……你懂的。
不会吧他不是有女朋友吗
有女朋友怎么了男人都一个样,家里的是摆设,外面的才是真爱。
当时我藏在茶水间,听得浑身发冷。
会是真的吗
摇摇头,我告诉自己别多想。
沈慕寒对我那么好,不会的。
穿上睡衣出去,却发现客厅沙发上多了个购物袋。
Bvlgari我疑惑地拿起来。
沈慕寒从书房走出来：刚让助理送来的,在一起三周年的礼物。
我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
喜欢吗他绕到我身后,温热的呼吸洒在颈间。
喜欢……可是太贵重了。
再贵重也比不上你。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肩头,晚音,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下个月陪我去参加林家的订婚宴。
我身体一僵。
林家大小姐林雨薇,沈慕寒的前女友,也是他唯一公开承认过的女朋友。
他们分手三年了,据说是因为林雨薇出国留学。
而我,是在他们分手后才和他在一起的。
好。我听到自己说。
他在我耳边轻笑：乖宝贝。
这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提线木偶。
2
闺蜜的秘密
第二天是周末,闺蜜沈婉婷约我逛街。
哎呀,我哥真是的,一条项链就把你打发了
她挽着我的手臂,要我说,就该狠狠宰他一笔！
沈婉婷是沈慕寒的亲妹妹,比我小一岁,性格活泼开朗。
当初就是她介绍我认识的沈慕寒。
项链挺好的,我很喜欢。我笑笑。
切,你就是太容易满足了。她撇撇嘴,
对了,你们最近……那个了吗
我脸一红：婉婷！
害什么羞啊,都是成年人了。她贼兮兮地凑近,
说真的,你们在一起三年了,总不能还是柏拉图吧
我沉默了。
不是吧她瞪大眼睛,我哥该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
别乱说！我慌忙捂住她的嘴。
那就是心理问题咯她若有所思,不会还是因为林雨薇吧……
什么意思我心里一紧。
沈婉婷欲言又止：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
婉婷,你知道什么
她叹了口气：其实当年我哥和林雨薇分手,不是因为她出国……
正说着,她的手机响了。
喂妈……什么林雨薇回国了还要来家里
我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
挂断电话,沈婉婷一脸复杂：糟了,林雨薇回国了,说是要拜访我爸妈。
她不是要订婚了吗
是啊,所以才奇怪。沈婉婷皱眉,按理说都要嫁人了,还来我们家干什么
回去的路上,我心事重重。
经过一家咖啡店时,透过落地窗,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沈慕寒。
他坐在角落的位置,对面是一个气质出众的女人。
女人穿着香奈儿的套装,妆容精致,正巧笑嫣然地说着什么。
而沈慕寒……
他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得让我陌生。
那种眼神,我从未在他看我时见过。
诶那不是我哥吗沈婉婷也看到了,对面那个……卧槽,林雨薇
原来,这就是三年未见的林雨薇。
传说中让沈慕寒念念不忘的女人。
我站在街边,看着他们在咖啡店里相谈甚欢,心脏像被人狠狠攥住。
这时,沈慕寒的手机响了。
是我设置的专属铃声。
我看着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
直接挂断了。
林雨薇说了句什么,他抬头笑了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晚音……沈婉婷担忧地看着我。
我们走吧。我转身就走。
身后,婉婷追上来：别多想,也许只是偶遇……
婉婷。我停下脚步,你能告诉我,他们当年为什么分手吗
她咬了咬嘴唇：其实是我哥提的分手。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哥在林雨薇的手机里,发现她和别的男人的亲密照片。
我愣住了：出轨
林雨薇说那只是普通朋友,我哥不信,大吵一架后就分手了。婉婷叹气,但是后来查清楚,那确实只是个误会。
那个男人是林雨薇的表哥,刚从国外回来。因为是混血儿,看起来不像亲戚。
可惜等真相大白时,我哥已经把话说绝了,林雨薇也负气出了国。
这三年,我哥一直很后悔。
原来如此。
原来他心里一直装着一个被误会的白月光。
原来我只是他用来忘记前任的工具。
那我呢我苦笑,我在他心里算什么
沈婉婷急了：当然是女朋友啊！我哥对你很好的！
是啊,很好。
好到像是在履行义务。
好到让我觉得,一切都像按照剧本在演戏。
3
晚宴风波
晚上,沈慕寒回来得很晚。
我坐在客厅等他,电视开着,但我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还没睡他换了鞋走过来,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
女人的香水味。
去哪儿了我问。
公司加班。他脱下外套,动作自然。
撒谎。
哦。我认真的看着他,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怎么突然这么问他在我身边坐下,习惯性地搂住我的肩,
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大,容易胡思乱想
没有,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我们就这样安静地坐着,电视里的声音显得格外嘈杂。
他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若无其事地掏出来看了眼,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累了吧早点休息。他站起来,轻吻我的额头。
这个吻,轻得像羽毛,也凉得像冰。
躺在床上,我盯着天花板发呆。
身边的位置是空的,他一直没有进来。
凌晨两点,我听到书房传来压抑的笑声。
他在跟谁通电话
这样的深夜,除了她,还能有谁
我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第二天早上,餐桌上多了一束玫瑰。
早安。沈慕寒已经穿戴整齐,今天有个会议,可能要很晚回来。
我看着那束娇艳的玫瑰,觉得格外讽刺。
好。
他走过来,照例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晚饭你先吃。
刚关上门,手机就响了。
是沈婉婷：晚音！我妈说今晚家庭聚餐,你一定要来啊！
我……
林雨薇也会来。她压低声音,你更要来了,宣示主权懂不懂
我沉默片刻：好,我去。
晚上六点,沈家别墅。
我特意穿了沈慕寒送我的那条裙子,戴上昨天的项链。
推开门,客厅里的画面让我脚步一顿——
林雨薇坐在沙发上,正亲昵地挽着沈母的手臂说笑。
而沈慕寒就坐在她对面,目光温柔,嘴角含笑。
晚音来了沈母看到我,脸上的笑容明显淡了几分。
相比对林雨薇的热情,她对我的态度称得上冷淡。
阿姨。我礼貌地打招呼。
林雨薇站起来,嫣然一笑：你就是晚音吧常听慕寒提起你。
她向我伸出手,指甲涂着精致的裸色。
我握住她的手,却被用力钳住。
看到你我都觉得像亲姐妹。她笑容完美,怪不得慕寒会喜欢你。
这话听起来像是夸奖,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别有深意。
沈慕寒走过来,自然地搂住我的腰：我妈说家里来客人了,就提前回来了。
他的手落在我腰间,尴尬地对我笑了笑。
哦,陪客人要紧。我忍住质问的冲动。
三年,我竟没发现他撒谎的功夫比床上更了不得。
饭桌上,沈母一个劲儿地给林雨薇夹菜。
小薇啊,这个清蒸鲈鱼是你以前最爱吃的。
还有这个蓝龙虾,是慕寒专门让人从法国运来的。
相比之下,我面前的碗空空如也。
沈慕寒倒是给我夹了几筷子,但更像是例行公事。
阿姨,您真是太客气了。林雨薇优雅地笑,其实我在国外这几年,最想念的就是您做的菜。
你这孩子,嘴真甜。沈母眉开眼笑,不像某些人,连讨人喜欢都不会。
这个某些人,显然是指我。
沈慕寒皱了皱眉：妈。
怎么我说错了沈母不满地看他一眼,又转向林雨薇,小薇,听说你要订婚了
是的,阿姨。林雨薇垂下眼帘,下个月。
那个陈家小子配得上你吗沈母关切地问。
他跟慕寒哥比不了……但,对我还好。
唉。沈母叹气,当初要不是那场误会,你和慕寒也不会……
妈！沈慕寒声音染上怒意。
沈母讪讪地闭了嘴。
我低头扒饭,努力忽略胸口的钝痛。
原来在沈母心里,儿媳妇的最佳人选从来都是林雨薇。
而我,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替代品。
晚音,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林雨薇忽然问。
设计师。我抬头。
哦,设计师啊。她若有所思,收入应该不错吧
还可以。
那挺好的。她意味深长地笑,女孩子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不能总依靠男人。
呵,这话说得好像我是靠沈慕寒养着一样。
晚音很独立的。沈慕寒接话,但语气平淡。
那当然,看得出来。林雨薇笑容依旧,不过慕寒,你要小心哦,太独立的女孩子,有时候会让男人很没有成就感呢。
沈慕寒看了她一眼,眼神柔和：是吗
两人相视而笑,那种默契让我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饭后,沈母留林雨薇喝茶。
我识趣地提出告辞。
我送你。沈慕寒站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别任性。他皱眉,语气里有一丝不耐烦。
任性
我在他眼里,就是个任性的小女孩吗
坐在车里,一路无话。
快到家时,他突然开口：雨薇她……
雨薇
多亲密的称呼。
她只是回来办订婚宴的,你别多想。
我侧头看他：我能想什么
他没说话,专注地看着前方。
原来他也知道,自己的表现太明显了。
到了楼下,我推开车门。
晚音。他叫住我。
嗯
明天晚上有个慈善晚宴,陪我一起去。
又是陪。
永远都是陪。
我点点头：好。
4
项链的秘密
第二天,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去做造型。
既然要陪他演戏,至少要演得体面些。
晚上七点,沈慕寒准时来接我。
看到我的装扮,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很美。
美吗美到蓝精灵都过期吗
慈善晚宴在五星级酒店举行,来的都是上流社会的人。
刚进会场,就看到林雨薇站在人群中央。
她今晚格外耀眼,一袭香槟色礼服勾勒出完美身材。
身边围着不少男士,个个殷勤备至。
慕寒来了有人跟沈慕寒打招呼。
嗯。他颔首,搂着我往里走。
经过林雨薇身边时,她抬头看了过来。
慕寒。她笑着走过来,还有晚音。
你们今晚真般配。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这条裙子真适合你,青春有活力。
青春有活力。
是夸奖,也是暗讽。
暗讽我除了年轻,一无是处。
谢谢。我保持微笑。
我去跟张总打个招呼。沈慕寒松开我的手,你们聊。
他离开后,林雨薇端起香槟,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晚音,我能叫你晚音吗
你不是已经叫了吗
你知道吗她轻抿一口香槟,慕寒这个人,责任感很强。
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她浅笑,只是想告诉你,有时候男人对一个女人好,未必是因为爱。
也可能只是因为……责任。
我握紧手中的酒杯：林小姐想说什么
别误会,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她的笑容无懈可击,毕竟,勉强的感情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
哎呀,陈睿来了。她忽然眼睛一亮,抱歉,我得过去了。
我看着她快步走向一个年轻男人,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
那应该就是她的未婚夫。
可奇怪的是,她看他的眼神,远没有看沈慕寒时那么柔情。
在看什么
沈慕寒不知何时回到我身边。
没什么。我收回目光。
晚宴进行到一半,慈善拍卖开始了。
第三件拍品,是一条粉钻项链。
这条项链来自Bvlgari著名设计师之手,起拍价五十万。
拍卖师话音刚落,就有人举牌。
六十万。
八十万。
一百万。
我注意到,林雨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条项链上。
她的未婚夫想要举牌,却被她按住了。
两百万。
沈慕寒突然举牌。
全场哗然。
这个价格,已经远超项链本身的价值了。
慕寒我诧异地看他。
他没看我,目光锁定在拍卖台上：那条项链适合你。
两百一十万。有人跟价。
三百万。沈慕寒毫不犹豫。
最终,他以三百万的价格拍下了那条项链。
全场人都在夸他宠我。
甚至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误会他了。
但当工作人员把项链送到我们桌上时,我才发现——
这条项链的款式,和林雨薇昨晚戴的那条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她的是白钻,这条是粉钻。
喜欢吗沈慕寒亲手为我戴上。
我抬头,却看到他眼神正对着林雨薇。
她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委屈。
原来如此。
这条项链,是他买给她的。
只是阴差阳错,戴在了我脖子上。
谢谢。我听到自己说。
回去的路上,沈慕寒显得心情很好。
这条项链真的很适合你。他说。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笑容苦涩。
适合我
到家后,我摘下项链,放进首饰盒。
戴着只会让我恶心。
洗澡时,我听到客厅传来手机铃声。
是沈慕寒的手机。
铃声响了很久才停。
片刻后,又响起来。
我围着浴巾出去,看到他正在阳台上接电话。
夜风吹起窗帘,我隐约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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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别哭……那条项链本来就是为你选的……
上次说送我的......挂在了她脖子上,这次又是......
我愣在原地,浑身发冷。
原来,就连纪念日的那条也是准备送给她的。
只是她有了未婚夫,不方便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所以,他就把它戴在了我脖子上。
多么讽刺。
我成了他表达爱意的工具。
电话还在继续。
……订婚宴那天我会去的……放心……
我悄悄回到卧室,关上门。
坐在床边,我拿出手机,翻开相册。
里面有很多我和沈慕寒的合影。
记录着我们过去的美好。
每一张里,他都搂着我的腰,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
标准得像是完成任务。
我忽然想起林雨薇的话——
有时候男人对一个女人好,未必是因为爱,也可能只是因为责任。
原来,我在他心里,真的只是一份责任。
5
分手时刻
接下来的日子,沈慕寒变得更加忙碌。
早出晚归,有时甚至不回家。
而我从沈婉婷那里得知,林雨薇为了筹备订婚宴,暂时留在了国内。
她住的豪华酒店,离沈慕寒的公司很近。
巧合吗
天底下怎么那么多巧合。
这天下午,我提前下班,准备去超市买菜。
路过那家五星级酒店时,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在大堂徘徊了一会儿,我看到了他们。
沈慕寒和林雨薇并肩从电梯里走出来。
她挽着他的手臂,亲密得像一对恋人。
而他脸上的笑容,温柔得刺眼。
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是他对我从未有过的。
我躲在柱子后面,看着他们走向酒店餐厅。
隔着玻璃窗,我看到他为她拉开椅子,体贴地为她点餐。
她说什么,他都认真倾听,时不时露出宠溺的笑容。
原来,这才是爱情的样子。
而我得到的那些所谓的好,不过是例行公事的敷衍。
手机震动,是沈婉婷的电话。
晚音,你在哪儿
在……在外面。
你声音不对,出什么事了
我深吸一口气：婉婷,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哥和林雨薇……他们真的完全结束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良久,沈婉婷叹息：晚音,有些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事
其实我哥这三年,每年林雨薇生日,都会托人送礼物给她。
去年她在巴黎办画展,我哥专程飞过去捧场。
前年她生病住院,我哥在医院陪了她一个星期。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
那我算什么我苦笑。
晚音……
没事,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我最后看了一眼餐厅里的两人。
他们靠得很近,气氛暧昧。
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而我,只是个多余的第三者。
回到家,我开始收拾东西。
三年了,够了。
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晚上十点,沈慕寒回来了。
看到客厅里的行李箱,他愣了一下：要出差
不是。我平静地看着他,我要搬出去。
他皱眉：为什么
沈慕寒,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我感觉如释重负。
你说什么他声音陡然提高。
分手。我重复,这段关系,我累了。
因为什么他走近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不是你的问题。我摇头,是我的问题。
我高攀不起。
他愣住了：你在说什么
我拿出手机,调出下午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笑得那么开心,眼里的温柔足以融化冰雪。
原来你看到了。他的肩膀塌下来。
是。我收起手机,所以,放过彼此吧。
晚音,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我打断他,
沈慕寒,你爱的人是林雨薇,这我早就知道。
我不爱她！他突然激动起来。
那你爱我吗我直视他的眼睛。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那三个字。
我笑了：你看,你连违心的话都说不出口。
沈慕寒,这三年,你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但那不是爱情。
你给我买昂贵的首饰,记得我的生日,知道我的喜好。可那些都是出于责任,不是吗
不是的……他的声音有些慌乱。
今晚那条项链,原本是要送给林雨薇的吧我轻声问。
他的表情僵住了。
还有上次的钻石项链,也是因为你临时改变主意,才送给了我。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不瞎。
我苦笑,沈慕寒,你看我的眼神,从来没有看她时那么温柔。
你吻我的时候,永远只是轻轻碰一下就移开。
你搂着我的腰时,规矩得像完成任务。
还有……我顿了顿,三年了,你对我,硬都硬不起来。
提到这个,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那不是因为我不爱你……
那是因为什么我步步紧逼,
因为你心里装得是她你连自污都对着她的照片。
够了！他突然爆发,路晚音,你到底要我怎样
路晚音。
连名带姓的称呼。
他生气了。
可笑的是,不是因为我污蔑了他,而是因为我说中了真相。
我不要你怎样。我拖起行李箱,我只想解脱。
沈慕寒,谢谢你这三年的照顾。祝你和林雨薇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拉住我的手：别走。
为什么我回头看他,因为你需要一个女朋友的身份因为你不想让别人说你为了前任,单身了三年
他的手僵在半空。
我说中了。
原来,我真的只是一个工具。
用来证明他已经放下过去的工具。
再见,沈慕寒。
我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身后传来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但我没有回头。
6
雨夜来访
搬出来的第一晚,我住在酒店里。
关掉手机,我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三年的感情,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独角戏。
我爱他,为他改变,等他,包容他。
可他的心里,始终装着另一个女人。
哭累了,我昏昏沉沉地睡着。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开机,上百个未接来电,都是沈慕寒打来的。
还有几十条短信。
【晚音,我们谈谈。】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别这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求你接电话。】
我一条条删除,没有回复。
沈婉婷也发了消息：
【晚音,你没事吧我哥快疯了。】
【我很好,让他别找我了。】
【你们真的分手了】
【是。】
她没有再问,只说：【你在哪里我去陪你。】
一个小时后,沈婉婷出现在酒店大堂。
看到我,她二话不说抱住了我。
都是我哥混蛋！她气愤地说,我早就知道会这样！
我们去了附近的咖啡馆。
其实我早就想提醒你了。婉婷叹气,
我哥对你是真的好,但那种好……怎么说呢,太理智了。
不像是爱情,更像是……
责任。我接话。
对！她一拍桌子,就是责任！
他觉得既然跟你在一起了,就要对你好,要做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可是爱情不是这样的啊！爱情应该是疯狂的,炽热的,不顾一切的！
像他看林雨薇时的眼神。
算了,不说他了。我摇摇头,都过去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先找个房子住下,然后……我想了想,
可能会离开这个城市。
去哪里
还没想好。
婉婷握住我的手：不管去哪里,记得告诉我。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下午,在婉婷的陪同下,我找到了一套小公寓。
位置偏僻了些,但胜在安静。
签完合同,我的新生活开始了。
没有沈慕寒的日子,我以为会很难适应。
毕竟三年来,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可事实上,我适应得很快。
不用再小心翼翼地揣摩他的心思。
不用再假装看不见他眼里的敷衍。
不用再在深夜里质疑自己的价值。
我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直到一周后的那个雨夜。
门铃响起时,我正在看书。
打开门,全身湿透的沈慕寒站在门外。
他瘦了一圈,眼底青黑,胡子拉碴。
晚音……他的声音嘶哑。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我……我查了很多地方。他哆嗦着,能让我进去吗
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让他进了门。
递给他一条毛巾,我保持着距离：有事吗
我想你了。他擦着头发,眼睛却一直看着我。
沈慕寒,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他苦笑,可是我……我离不开你。
离不开
是离不开,还是不习惯
你只是不习惯。我说出心里的想法,
习惯了三年有人陪,突然没了,当然不适应。
不是的！他急切地辩解,我是真的……
真的什么爱我我打断他,
如果你爱我,为什么三年都说不出口
他沉默了。
沈慕寒,你知道吗林雨薇说得对,你对我的好,只是出于责任。
她跟你说了什么他皱眉。
没什么,只是一些实话。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
忽然问：你恨我吗
不恨。
我摇头,谢谢你三年的照顾。
这句话似乎刺痛了他,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晚音,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为什么
我……我会努力的。他艰难地说,努力去爱你。
努力去爱。
多么讽刺的字眼。
爱情需要努力吗
不用了。我站起来,
沈慕寒,有些东西勉强不来。
就像你永远无法放下林雨薇,而我永远等不到你的真心。
我……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他站起来,眼眶有些红：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我没有回答。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他走到门口,又回过头：下个月林雨薇的订婚宴,你会去吗
我愣了一下。
他居然还邀请我去参加前任的订婚宴
不了。我淡淡地说,祝她幸福。
也祝你幸福。
只是那份幸福里,不会再有我。
门关上后,我靠在门板上,听着楼道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
7
订婚宴的真相
和沈慕寒分手后的第二个月,我递交了辞职信。
既然决定重新开始,就彻底一点。
整理东西时,我发现了一个被遗忘的盒子。
里面装着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
电影票根、餐厅收据、他送的小礼物……
每一样都诉说着过往。
我苦笑着将它们扔进垃圾桶。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办理离职手续那天,人事部的小张八卦地问：路姐,听说你和沈总分手了
我点点头。
真的啊她惊讶,你们不是挺好的吗
挺好的吗
或许在外人眼里是吧。
对了,小张压低声音,
前两天在公司楼下看到沈总和他前女友了。
是吗。我语气平淡。
可奇怪了,那女人不是要订婚了吗还天天来找沈总。
我没有接话,签完文件就离开了。
下楼时,我在大堂遇到了他们。
沈慕寒穿着深灰色西装,还是那么英俊挺拔。
林雨薇挽着他的手臂,正说着什么。
看到我,两人都愣了一下。
晚音。沈慕寒下意识地想甩开林雨薇的手。
你们继续。我微笑,我就是来办离职的。
林雨薇打量着我,眼里闪过得意：晚音,好久不见。
是啊。
听说你辞职了有什么打算吗
还没想好。
她亲昵地靠在沈慕寒身上：那要加油哦。对了,我的订婚宴你一定要来啊。
还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恭喜。我礼貌地说,不过我可能没时间。
那真是太遗憾了。
她故作遗憾,我还想让你看看我的婚纱呢,慕寒帮我在巴黎定制的,花了三个月才做好。
我知道她在炫耀。
炫耀她即将成为人妻,炫耀她依然被沈慕寒宠爱。
那一定很美。我看了眼时间,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经过他们身边时,我听到林雨薇娇声说：
慕寒,你说我穿白色好看,还是香槟色好看
沈慕寒的回答我没听清,也不想听。
那些,都与我无关了。
晚上,沈婉婷来找我。
订婚宴的请柬。她递给我一张烫金的卡片。
我不去。
去吧。她认真地说,就当是彻底告别。
我看着请柬上的日期,正是一周后。
而且……婉婷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我总觉得这场订婚宴会出事。
为什么
女人的直觉。她神秘兮兮地说,林雨薇最近表现得太反常了。
明明要订婚了,却天天缠着我哥。
还有她那个未婚夫,好像对她不太上心。
上次在餐厅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吃饭呢。
这些豪门恩怨,我不想掺和。
婉婷,那是他们的事。
可我总觉得,林雨薇在计划什么。
婉婷皱眉,她那么心机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嫁给不爱的人
或许她变了呢。
狗改不了吃屎。婉婷撇嘴。
我忍不住笑了。
好啦,去不去随你。
她站起来,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去。
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一个伴儿啊！
她理直气壮,不然我一个人多无聊。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心软了。
好吧。
如婉婷所说,就当是彻底告别吧。
8
意外的告白
订婚宴那天,天气出奇的好。
我穿了一条墨绿色的晚礼服,简单却不失优雅。
婉婷来接我时,惊艳地吹了声口哨：美呆了！让某些人后悔去吧！
别瞎说。
会场设在郊外的私人庄园,布置得富丽堂皇。
啧啧,真够奢侈的。婉婷小声嘟囔。
确实奢侈。
鲜花、香槟、美食,还有身着华服的宾客。
一切都完美得像童话。
只是,这个童话的女主角在哪里
怎么没看到林雨薇有人窃窃私语。
是啊,新郎都在那儿了。
我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林雨薇的未婚夫陈睿。
他西装笔挺,相貌堂堂,手里端着香槟,但眼神有些游离。
更奇怪的是,他身边站着另一个女人。
那是谁婉婷好奇。
没人回答,因为没人认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会场的大门被推开了。
林雨薇出现了。
她穿着一袭白色礼服,美得像个公主。
只是,她的手挽着的,不是她的未婚夫。
而是沈慕寒。
全场哗然。
这是什么情况
订婚宴上,新娘挽着别的男人
我看着他们一步步走近,心里涌起一种荒谬感。
原来,这就是她的计划。
各位,林雨薇站在台上,声音清脆,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的订婚宴。
不过,我要宣布一件事。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陈睿身上。
陈睿,我们的婚约取消。
又是一阵哗然。
陈睿倒是不惊讶,只是耸了耸肩：随你。
然后,他牵起身边女人的手：
正好,我也要宣布一件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赵雅。
场面一度混乱。
林雨薇显然没料到这个发展,脸色变了变。
但很快,她恢复了笑容：那真是太好了。祝你们幸福。
说完,她转向沈慕寒：慕寒,我们订婚吧。
沈慕寒站在那里,没有动。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复杂极了,有愧疚,有眷恋,还有一丝……解脱
慕寒林雨薇疑惑地看他。
对不起,雨薇。他缓缓开口,我不能娶你。
这下,轮到林雨薇愣住了。
你说什么
这三年,我一直在自欺欺人。沈慕寒苦笑,我以为我还爱你,以为我放不下你。
但是直到失去了晚音,我才明白……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依然看着我。
我爱的人,早就不是你了。
全场寂静。
林雨薇的脸色惨白：你……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我爱路晚音。他一字一句,虽然明白得太晚,但是我爱她。
我愣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爱我
这个三年都不肯说出口的男人,在前任的订婚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爱我
不！林雨薇尖叫,你骗人！你明明还爱我！
那些礼物,那些关心,你忘了吗
那只是愧疚。沈慕寒摇头,
因为当年误会了你,所以觉得亏欠。
但是雨薇,愧疚不是爱。
执念也不是。
何况我已经查清楚你和你表哥也不是误会。
林雨薇听完脸色苍白,软瘫在地。
沈慕寒走下台,穿过人群,一步步向我走来。
晚音。他站在我面前,眼眶微红,对不起,我现在才明白。
明白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
明白失去你有多痛苦。
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他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盒。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太晚了,我知道你可能不会原谅我。
但是我还是想说——
路晚音,我爱你。
你愿意嫁给我吗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我们。
婉婷在旁边激动得快哭了。
林雨薇歇斯底里地喊叫着什么,被保安架了出去。
而我,看着跪在面前的男人,心情复杂到极点。
他终于说出了那三个字。
在最不合时宜的场合,以最戏剧化的方式。
可是……
对不起。我听到自己说,太晚了。
是的,太晚了。
不是我不爱他,而是我已经不敢再爱了。
三年的等待,三年的煎熬,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勇气。
我知道。他苦笑,但是我会等。
就像你等了我三年一样,我会等你。
不管多久。
我转身离开,眼泪终于落下来。
身后传来婉婷的声音：哥,起来吧。给她点时间。
9
新的开始
离开订婚宴后,我直接去了机场。
早就订好的机票,目的地是一个陌生的城市。
飞机起飞时,手机里全是未读消息。
沈慕寒的,婉婷的,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人。
我关掉手机,闭上眼睛。
三年的纠缠,就这样结束了。
以一种最意想不到的方式。
新的城市很美,阳光温暖,人们友善。
我租了一套小公寓,找了份新工作,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没有沈慕寒的生活。
起初很不习惯。
习惯性地想要分享生活的点滴,却发现没了倾诉对象。
习惯性地留出晚餐时间,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
习惯性地在深夜醒来,身边却是空的。
但慢慢的,我学会了独处。
学会了欣赏一个人的晚餐,一个人的电影,一个人的周末。
原来,没有谁是真的离不开谁。
原来,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婉婷时常发消息来：
【你哥最近瘦了很多。】
【他把公司的事都推给副总,自己去看心理医生了。】
【他说要治好自己的心理问题。】
【他在学做饭,说要等你回来做给你吃。】
我看着这些消息,心情复杂。
他终于肯正视自己的问题了。
可是,这一切是不是来得太晚了
三个月后的一天,我在楼下的咖啡店看书。
抬头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沈慕寒。
他瘦了很多,但精神状态比以前好。
少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冷漠,多了几分温和。
可以坐吗他问。
我点点头。
你最近好吗
挺好的。
我也是。他笑了笑,医生说我恢复得不错。
原来他真的在接受治疗。
那就好。
沉默片刻,他开口：我不是来打扰你的。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我过得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他站起来,保重。
看着他要离开,我突然叫住他：沈慕寒。
嗯
谢谢你。我认真地说,谢谢你终于学会了爱。
他愣了一下,随即释然地笑了。
也谢谢你。他说,谢谢你教会我什么是爱。
目送他离开,我心里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不是心动,不是留恋,而是一种释然。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未来会怎样,谁知道呢
但至少现在,我们都在努力变成更好的自己。
这就够了。
10
重逢的温暖
一年后。
我回到了原来的城市。
不是因为沈慕寒,而是因为得到了一个很好的工作机会。
重新踏上这片土地时,我发现自己已经能够平静面对了。
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都变成了过往云烟。
新公司在市中心,环境很好,同事们也很友善。
入职第一天,我就感觉自己会喜欢这里。
路晚音
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回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林雨薇。
她变了很多,没有了以前的锋芒,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真的是你。她走过来,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有时间吗喝杯咖啡
我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
咖啡馆里,我们相对而坐。
其实我一直想跟你道歉。她开口,为以前的事。
我有些意外。
那时的我太自私了,伤害了你,也伤害了慕寒。
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她苦笑,你知道吗那场闹剧之后,我才明白,有些东西强求不来。
慕寒不爱我了,可能从很久以前就不爱了。
而我之所以不肯放手,只是不甘心。
她看着我：其实他很爱你,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或许吧。
你们……还有可能吗
我摇头：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
这一年来,沈慕寒每个月都会给我写一封信。
不是电子邮件,而是手写的信。
信里说他的近况,说他的改变,说他的等待。
从不要求回应,只是单纯地诉说。
我把那些信都收了起来,偶尔会拿出来看看。
看着他的字迹从潦草变得工整,看着他的语气从急切变得平和。
看着他一点点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不管怎样,林雨薇说,希望你幸福。
你也是。
告别林雨薇,我走在熟悉的街道上。
很多东西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经过那家花店时,我停下了脚步。
橱窗里摆着新鲜的玫瑰,娇艳欲滴。
要买花吗
我回头,看到了沈慕寒。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手里捧着一束满天星。
好久不见。他微笑。
好久不见。
这个送给你。他把花递过来,
不是玫瑰,因为我记得你更喜欢满天星。
我接过花,有些惊讶。
以前的他,只会送最贵的,却从不问我真正喜欢什么。
谢谢。
不客气。他的笑容很温暖,听说你回来了,所以来碰碰运气。
你每天都来
也不是每天,隔几天来一次。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怕太频繁会吓到你。
看着眼前这个人,我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那个高高在上的沈家大少爷去哪了
那个冷漠疏离的沈慕寒去哪了
你变了很多。我说。
是吗他歪着头想了想,
可能是因为,我终于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了。
什么最重要
你。他认真地看着我,还有成为配得上你的人。
心脏漏跳了一拍。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继续,
但是我想让你知道,这一年,我每天都在后悔。
后悔没有早点发现自己的心意。
后悔让你等了那么久。
后悔错过了那么多。
他停顿了一下：但是我不后悔遇见你。
因为是你教会了我如何去爱。
街边人来人往,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心里的坚冰似乎在慢慢融化。
沈慕寒。
嗯
你会一直等下去吗
他毫不犹豫：会。
如果我永远不原谅你呢
那我就永远等下去。他笑了,
反正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看着他的笑容,我突然也笑了。
或许,有些爱情就是需要时间来沉淀。
或许,有些人就是值得再给一次机会。
那就等着吧。我转身离开。
但我绝不会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