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回梦凶杀 > 第一章

啊,头好痛,这是在哪里
伴随着后脑勺传来沉闷的剧痛,我挣扎想要着站起身,却怎么也动不了。
我给了你这么多,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死!
啊,不要,你个禽兽,救...唔
该死的,我怎么动不了,那个禽兽是谁他把梦璃姐怎么了
我艰难的挪动着身体,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爬到浴室门口。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那样的一副惨景。
眼前的女人伏卧在浴缸下的水渍中,白浴袍被褪至大腿根部,扭曲的姿势让脊椎骨在皮肤下凸起。
救,救命,杀人啦!!!!
慌乱中,我拿起手机报了警,当我看到手中不知何时沾满了血时,顿时眼前一黑。。。
01
啊,头好痛,这是哪里
感受到头部传来的阵痛,我奋力的起身,一睁眼,就看见眼前坐着两名警察。
你醒了,我是刑侦队张成,来询问你一些关于案发现场的事情,你不用紧张,照实说即可。
其中一名自称张成的警官拿出警官证后说道。
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看见警察后我又想起昨晚的经历,哭喊了起来。
看见这架势,两个警察连忙安抚我的情绪。
别紧张,这是在医院里,你很安全,放心吧。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昨天都发生了什么
许久,我渐渐稳定了下来,试着回忆案发当天的情景。
从哪里说起呢
就从你出家门开始吧。
我记得昨天,我们昨天有个聚会定在昨天下午15:00,地点定在了段雷家,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聚一聚。
当时还带了珍藏多年的红酒,毕竟聚会都定在人家了,我总不能空手过去。
到了民俗门口,段雷接过我带来的红酒时,袖口闪过一缕金线。
这让我想起三天前在陈梦璃家看到的那件勾丝毛衣。
这小子果然私下见过她。
于是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我故意抬高声调:
雷子,你这袖扣和梦璃姐戴的是同款吧
也许是声音有点大了,我记得把在一边切水果的陈雪都给吓了一跳,手中的刀都掉了。
张警官紧接着又问道:
你和陈梦璃什么关系
我是做cto的,三年前为陈梦璃诊所设计过隐私保护系统,所以每周都要去系统维护。
我苦笑道。
杨威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
警官边写边说道。
我们是15:30开始的聚餐,因为是烧烤趴,所以在院子里。
当时杨威正炫耀新入手的登山索,我瞥见他后颈的抓痕渗着血丝便打趣道。
哟,威哥,这伤口是和新女朋友爬山弄的吗
我边说边往鸡翅上刷蜂蜜,看着他瞬间僵硬的肩膀暗笑。
新女朋友叫什么
警官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他发个朋友圈,还不露脸,身材不错,长得还白净,不知道咋会看上他。
我鄙夷的说道。
杨警官又问道:
你有没有中途出去过
我想了下说道:
还真有,我当时拿着陈雪带来的空调料罐去买匈牙利甜椒粉。
我记得段雷想开车送我,虽然不远,但也不能酒驾嘛。
所以被我以散步醒酒为由拒绝。
警员又问道:为什么特意买匈牙利甜椒粉
我苦笑着说:陈雪对国产辣椒过敏。
去年聚会她误食后送医,我记得梦璃姐当时还帮忙垫付医药费…
说到这,我突然想到了那个场景,心中一颤,连忙说道。
抱歉,我还没适应用过去式称呼她。
有人看见你16:10在冷杉林徘徊。
我揉了揉肩膀笑道说道:那是刘明力吧他总把无人机当望远镜用。
警员追问道:
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去帮杨威找开瓶器,这个家伙出了名不靠谱,找了半天没找到。
我一过去就看到了,不知道他的眼睛在干什么
我再一次嫌弃的说道。
警员继续说道:
你继续说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大家决定玩一个时间胶囊的游戏,把各自的心愿和秘密写在纸上,然后放进一个密封的玻璃瓶里。
我第一个写完,看到其他人还在写,我提议把带来的红酒喝了。
来,大家干一杯!
我举起酒杯,看着大家的脸。
陈雪的脸上带着一丝红晕,她身上那股晚香玉香水的味道格外浓烈。
我皱了皱眉,平时她很少用这么浓的香水,今天是怎么了
怎么了,不喜欢这个味道
陈雪注意到我的表情,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没有,只是有点呛人。
我笑了笑,举起酒杯,和大家碰了一下。
喝完酒后,我主动提出去地窖拿酒。
地窖的门被我轻轻推开,里面一片漆黑。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线,找到了那瓶红酒。
我拿起酒瓶,竟然是82年的拉菲,我兴奋的拍了张照片,时间显示为18:27。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地窖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冰砖,看起来有些奇怪。
我走过去,用手摸了摸,冰砖的表面有些冰冷。
我心中微微一动,这冰砖看起来像是被人为冻上的,里面似乎藏着什么。
我回到院子里,把酒递给大家,心中却在想,这冰砖里到底藏着什么
张警官突然提了一句:
我们在现场确实发现一些水渍,但没有发现物品。
然后示意我继续说。
晚宴在欢声笑语中结束,大家陆续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段鹏提议去KTV继续玩,但陈雪说她累了,想早点回家。
我和杨威一起送她回家,她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小区。
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能走。
陈雪推辞着,但我和杨威还是坚持送她到了小区门口。
谢谢你们。
陈雪道了别,转身走进小区。
我和杨威又聊了几句,然后各自回家。
回到家,我洗了个澡,就去睡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刺耳的水滴声惊醒。
我睁开眼睛,之后的情况你们都知道了。
张警官诧异的问道:
你是说你回到自己家里,醒来确是在陈梦璃家
我觉得也不可思议,但是还是如实的回答了。
难以置信吧说实话我都不信,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你确定你没有遗漏任何细节
张警官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我……我真的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了。
张警官点了点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他放下笔,身体微微前倾,眼神更加专注:
谢天祥,你知道陈梦璃的死对你意味着什么吗
我心中一紧,但表面上尽量保持镇定:
我知道,他是我姐,我们关系特别好,您一定要抓住凶手,替我姐报仇!
张警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
你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优雅的气质。
我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
这个就是梦璃姐。
张警官点了点头,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来:你可以先回去了,但随时可能需要你配合调查。
我点了点头,站起身,腿有些发软。走出警局的时候,夜风有些凉,我紧了紧外套,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街道两旁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映照在我的脸上。
我的心情复杂而沉重,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陈梦璃的死,到底和我们昨天的聚会有没有关系
现在仔细想想,好像昨天大家都有些奇怪
这一切都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而我,似乎被卷入了其中。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段雷的电话。
喂,段雷,是我。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天祥
你怎么样了
段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讶。
我想问一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是怎么死的
我直接切入正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接着恢复道:
她死了嘛真可惜了。
我听出来对面的不对劲,接着追问道:
段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
随后电话那边传来忙音。
该死的,他一定知道什么。
我又转而拨通了陈雪的电话。
嘟嘟嘟
什么情况不接电话
我又拨通了刘明力的电话。
嘟嘟嘟。
这几个人什么情况
我决定去找段雷,他一定知道什么。
我加快了脚步,穿过几条熟悉的街道,朝着段雷家的方向走去。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陈梦璃的死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头,让我无法呼吸。
段雷家离得不远,我很快就到了他家门口,按响了门铃。
等待的过程中,我心中五味杂陈,既希望段雷能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信息,又害怕他会对我有所隐瞒。
门终于开了,段雷探出头来,看到我似乎有些意外。
天祥你来干什么
我顾不上寒暄,直接问道:
段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陈梦璃是怎么死的
段雷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说道:
天祥,你先别着急,进来坐吧。
我跟着他进了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段雷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我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天祥,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但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我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段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其实,我昨天确实见过陈梦璃。
什么
我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还没等说话,屋子里进了几个警察。
你们好,我是刑侦大队张成,这是我的警官证,陈梦璃案有了新的进展,你是段雷吧,请配合到警局做个口供。
我尝试着问张成警官:
有什么新线索了吗
我们在凶案现场的酸奶盒夹层发现了一张藏匿的美容院发票,经调查,陈雪暗地参与陈梦璃进行干细胞移植,并利用其网红身份,进行牵线搭桥,赚取暴利。
我震惊的看着张警官,满眼的不敢相信。
我认识他这么久,她还干这些违法的事情
对,我们怀疑陈梦璃的死与陈雪脱不开关系,有利益纠纷。
说完,张警官便示意噤声。
到了警局,我看到陈雪憔悴的坐在审讯室,那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似的。
正在审讯的陈雪看到我后,眼睛亮了一下,转瞬便阴沉了下去。
接下来是审讯陈雪,段雷你在旁边的审讯室,你好好回忆当天发生的事情,当审讯员提问时,第一时间回答,明白吗
好的张警官。
段雷回答道。
谢天祥,你先去外边等一等,稍后有事情要问你。
张警官指了指一旁的屋子道。
我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在陈雪的审讯室里。
干细胞的事情,我承认,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
警官A转而问道。
说一下昨天的事情,不许有隐瞒。
昨天
张成警官推过塑封袋:烧烤时你带的蓝莓,检测出地西泮成分。
陈雪突然笑出声:警官,我去年误食辣椒过敏后,医生开的安眠药磨碎掺在果糖里,失眠症患者的自救而已。
(玻璃外侧技术员举手示意:提及失眠症时被询问人右手小指抽搐,符合说谎特征)
另一名警官调出手机定位图:
但15:20分你绕道城北药房,购买的是氯胺酮试剂盒。
张成突然逼近问道:给蓝莓保鲜需要用到兽医麻醉剂
陈雪口红在杯沿印出血痕:那是…给流浪猫做绝育的。
张成指着播放诊所监控问道:14:03,你从陈梦璃办公室带走香水样品。
(画面定格在陈雪用丝巾包裹瓶身的动作)
陈雪撕扯纸巾说道:那是她让我测试新品。
片刻后,突然暴怒道:这能证明什么!
另一名警官举起紫外线灯:你右手虎口的荧光剂反应,和死者指甲里的标记物质一致。
三天前你补过美甲,美甲店用的正是这种防伪胶。
陈雪猛地缩回手,美甲片边缘翘起,露出底下淡青色s形疤痕)
张成甩出尸检报告:死者胃里的蓝莓残留唾液酶,和你在咖啡店使用的樱花吸管完全匹配。需要我播放你偷换录音笔的4K高清视频吗
(单向玻璃突然变成镜面,映出陈雪扭曲的脸。她抓起物证袋里的吸管,发现内侧刻着微小数字0716)
张成按下遥控器:听听这个。
【背景音:泳池消毒器嗡鸣】
童声A:陈雪把急救药换了…
童声B:妈妈说这样哥哥就能永远游不快…
陈雪突然撞翻审讯椅,大喊道:伪造的!当年我才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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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找到那卷磁带
警官举起泳镜碎片:陈梦璃卧室的保险箱里,有一些令人窒息的线索,似乎牵扯到另一个案件。
张警官冷冷地看着陈雪,说道:
陈小姐,解释下你手机里16:42删除的短信记录,老地方见是发给谁的
陈雪的手指绞紧桌布说道:推销广告…对!美容院周年庆群发短信。
张警官突然亮出咖啡店监控截图:16:50你在云岸咖啡VIP包厢见的人,耳垂有颗红痣,和陈梦璃医疗档案里的体貌特征完全一致。
陈雪颤抖的说道:那、那是我的客户…
张成滑动平板,走到陈雪面前:尸检显示死者体内有缓释型铊化合物,和你诊所库存的放射性治疗药剂成分吻合。
陈雪突然情绪激动的说道:我根本没带铊剂出门!那天只带了…
一旁的警官举起透明证物袋:在你买酸奶的便利店垃圾桶,找到个印着诊所标志的空安瓿瓶,瓶口残留物检测出铊-204同位素。
陈雪急忙说道:那瓶是…是维生素注射液!
张警官播放了咖啡店侍应生证词:陈小姐特意要了双份奶精,说客人怕苦。
根据调查,陈梦璃从不加奶精,你在掩盖苦味!
陈雪听到后突然咯咯笑道:警官,铊剂是甜的。你们该查查她喝的摩卡…
陈雪说到这突然想到自己的失言,顿住了。
张警官微笑道:哦摩卡吗
陈雪听到这,再也承受不住压力,大哭了起来。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一旁的警官再次追问道:死者唇纹检测到樱花香精,和你包里找到的吸管包装纸成分一致,你主动清洗餐具,是在销毁自己用过的吸管吧
见陈雪没有回答,便说道:
虽然你清洗了,但是我们还是在吸管中检测到陈梦璃的DNA样本。
我们调取了你的手机云平台,查到的你在案发前一天,搜索过铊中毒的致死性和潜伏期。
陈雪,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吗
陈雪像是瘫了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都是她,他拿着那件事情威胁我,一次又一次的让我帮他做干细胞注射,一次又一次,啊!我的人生都被她毁掉了!
张警官看着她问道:哪件事情
陈雪回过头来,盯着张警官说道:
原来你们不知道啊哈哈哈,真是栽倒你们手里了,你们警察不是很厉害吗自己去查啊啊,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了。
你!
看着他们有些气愤的表情,陈雪好像追回了一道似的,笑嘻嘻的不再说话。
张成也不多问,走出了审讯室。
队长,死者确实是铊中毒,但。。。
一边的队员有些疑惑道。
死者还有两处伤痕,其中一处类似重度钝击导致,而另一处。。。
张成沉默了良久,难道凶手另有其人
就在此时,电话突然响起,张成接过电话后笑道:
有好戏看了。
片刻后,一个戴着眼镜,面容憔悴的男人走了进来。
我是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刘明力,现就陈梦璃遇害案主动投案。
他摘下眼镜,用衬衫下摆反复擦拭镜片,金属镜框在审讯灯下折射出冷光,
说说看。
张成示意其坐下。
一切始于三年前的学术峰会,陈梦璃以校董身份逼我签署虚假课题协议,否则就公开我指导的博士论文抄袭案。
说罢,刘明力从公文包掏出一沓泛黄文件。
这是她上月寄来的威胁信,附有若干学生的器官捐献同意书复印件。
她通过整容诊所伪造医疗文书,强迫贫困生签署非法协议。
说罢,刘明力又播放手机录音片段,背景有仪器嗡鸣声。
刘教授,你也不想陈雪非法移植肾脏的事被卫健委知道吧
她右腹那道疤,可是藏着死刑犯的器官...
这段录音是前天在她诊所偷录的。我本计划昨天下午举报,却在民宿书房发现了更可怕的证据——
刘明力举起透明证物袋,内装半张烧焦的纸。
这是从时间胶囊残灰里找到的,上面有一封威胁信,陈梦璃用那件事情威胁陈雪替他进行干细胞移植,我...我必须终结这一切。
张成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笔,悠悠的说道:
这个姑且不提,说一下你的作案过程。
刘明力下意识的拽了拽衬衫的第二颗扣子,思考片刻说道。
昨天15:50分,我借口腹泻离开烧烤区。
说罢,他调出手机定位图。
实际绕道工具间取得杨威的登山冰镐,用陈雪处理海鲜的橡胶手套擦拭握柄。
之后的17:30,我以拍摄落日为名靠近陈宅。
你们看这里!书房窗帘缝隙露出陈梦璃的后脑,她在修改下周要曝光的黑料文件。
18:23分,我持冰镐从后院潜入。
当时她背对着我,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我用沙发靠垫捂住她的嘴,她拼命挣扎。
于是我情急之下,拎起冰镐砸向他的头。
你们看,这是她挣扎时用手肘撞击留下的!
说罢,刘明力拎起上衣,露出淤青的肚子。
当时挣扎中,我的纽扣崩落时卡在钢琴键缝隙,我情急之下,没来得及取回。
喷溅轨迹符合1.72米身高者右手挥击的力学模型,而我正好是这个身高。
返回民宿后,我往陈雪包里塞入陈梦璃的钻石耳钉。
这样你们警方会认为她们有过争执。
我还用她的口红在浴室镜面写下『欠债还命』,字母间距和陈雪病历签名一致...
啪啪啪
张成拍手道:
好好好,张教授的作案手段果然高,而且证据也很有力。
刘明力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摇了摇头道。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冲动了。
张成拿着口供的记录单问道
你说你是用冰镐砸向她的头,可是受害者的致命位置在右肩上,这是为什么
刘明力听到这个问题,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愣了一会儿,然后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我当时太紧张了,可能砸偏了。
张成警官眼神锐利地盯着他,似乎并不相信这个解释。
刘教授,我希望你能对我们坦诚,这关系到你,还有...其他人的安危。
刘明力低下头,双手紧握在一起,显得十分焦虑。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当时只是想让她安静下来,没想到……
张成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我们会进一步调查这个案子的,希望刘教授在这段时间里,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刘明力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此时,审讯室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警官匆匆走进来,在张成耳边低语了几句。
张成听完之后,脸色变得十分严肃。
他看了看刘明力,然后说道:
刘教授,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们有点事情要处理。
说完,他便和那名警官一起离开了审讯室。
刘明力独自坐在审讯室里,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张队,这个人的口供似乎有些对上了,但是有感觉有些偏差。
警员整理着手中的口供和陈梦璃的尸检报告说道。
他在撒谎,或者说,他在为了自首而自首。
张成摇了摇头道。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一些细节的,但是陈梦璃的死应该跟他关系不大。
走,我们去会会段雷。
张成走进审讯室,敲了敲桌子道:
段雷,说说看,昨天都发生了什么
段雷看了看张成,突然傻笑道:
警官,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记不太清了,你有什么问题就问,我看看能不能想起来。
张成说着推过监控日志:14:30你删除的15:45-16:00片段里有什么
段雷轻笑道:新装的人脸识别系统误录客人隐私,作为业主有义务保护数据安全。
另一名警官拿出投影无人机画面:16:03拍到你在电表箱调整电压,是因为制冰机里的那个冰镐吗
段雷瞳孔微缩:民宿老电路带不动烧烤架,调电压防止跳闸。
哈哈,难道警方认为冰镐能插电杀人
张成又拿出一个检测报告说道:这种镀金聚酯纤维采用2004年停产的三叶纺工艺,而你声称上周才被勾破西装。
段雷冷笑道:这是家父收藏的绝版面料,陈梦璃特意找裁缝复刻泳池队旧制服来怀旧。她才是复古工艺爱好者。
张成紧紧追问道:陈雪供述曾见你烧毁泳池队合影,照片背景里有相同纹理的队服!
她在报复!去年招标会我否决了她客户的餐饮方案...
张成又拿出了一个证物袋:
一名警官举起毒花粉检测报告:
通风管道残留的花粉,和你民俗培育的培育菌株DNA匹配。
突然,段雷扯开领口喘息道:
我对桦树花粉严重过敏!这是栽赃!我包里常备抗过敏药,怎么可能会培育这个。
张成播放电流杂音录音:
16:20地下室这通电话,对方号码经过加密转接。
段雷转动婚戒说道:
客户投诉民宿水质,我联系净水器售后。
张成甩出威胁信残片:18:40你呕吐时烧毁的信纸,边缘检出陈梦璃指纹。
段雷指尖颤抖道:她寄来我爸临终照威胁我!看这针管,她竟敢曝光老人家用非法镇痛剂!
说罢,拿出手机指了指上面的照片。
一名警官将毒理报告拍在桌面:
但你血液里检出的是夹竹桃毒素,而非桦树花粉过敏原!
段雷竟然突然呕吐,袖口溅上淡蓝色液体。
你们...在审讯室下毒!上周刚刚找...升级过新排风系统...
张成皱了皱眉,示意一旁的警官将段雷扶到一旁休息,并让人送来清水和药物。
段先生,我们不会对你下毒,这点你可以放心。
但你的血液检测报告确实显示你摄入了夹竹桃毒素,这点你作何解释
张成问道。
段雷脸色苍白,颤抖着手指向审讯室的通风口:
我...我不知道,但我确实对桦树花粉过敏,这花粉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栽赃!至于夹竹桃毒素...我...我怎么可能自己服毒
张成叹了口气,他看向一旁的警官,示意他们继续调查。
此时,审讯室外再次传来一阵喧闹声,一名警官匆匆走进来,在张成耳边低语。
张成听完报告,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站起身,走到段雷面前,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段雷,你最好对我们坦诚,现在有新的证据表明,你与陈梦璃的死有着直接关系。
什么
你的血液中检测到的是夹竹桃毒素抗体,说明你有预先服过解药,而陈梦璃体内也检测出夹竹桃毒素。
段雷啊,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这可是铁证,只要我追查一下毒素来源,很容易就能查到是谁再研究这些。
张成把手上的报告摔到桌面厉声道。
我...
段雷瘫坐在椅子上。
三天前,陈梦璃发现了我工厂的排污数据造假,以此威胁我要两个点的利润。
我就知道这个臭娘们接近我没安好心,抢夺那个数据本时,才发现那是个空本,真的数据被他藏起来了。
她说给我三天时间,否则就去告我。
我知道陈雪下午要和她再咖啡店见面,所以我提前控制监控系统,抹掉那段时间的数据。
打算在他们见面前,给陈梦璃下毒,我提前吃了解药,然后将毒素涂抹在钱箱里,
以此嫁祸给陈雪。
因为我手里实在是没那么多钱,就给她拿了一半,请求她宽恕我一周。
没想到见了陈雪后,她给我寄来了一封威胁信,说如果三天内不能按时拿钱,就要我好看。
那个臭娘们在信里放花粉,我看了之后急性过敏,上吐下泄。
一想到她马上就要永远闭嘴,我就高兴。
段雷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我本以为计划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查到了。
她再恶毒,也是一条人命啊,他有家庭,你也有家庭,你有没有想过
张成说罢走出了审讯室。
队长,是他吗
另外一个警官也跟了出来问道。
毒是对上了,但那个背后的伤又是谁
现在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杨威,但已经两天了,这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讯。
而冰镐恰恰就是他带来的。
张成盯着审讯室的白板,上面密密麻麻的线索像一张蛛网,却始终缺了最关键的一环。
突然,技术员冲进来喊道:
队长!杨威的登山索检测结果出来了!
报告显示,绳索纤维与陈梦璃后颈抓痕中的皮肤组织完全匹配,且冰镐握柄上检测出杨威的汗液和死者的血迹。
张成猛地站起身:
申请搜查令,立刻去杨威家!
警车呼啸着停在一栋老旧公寓前。
破门而入时,屋内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
书房电脑屏幕亮着,页面停留在一封未发送的邮件。
附件赫然是段雷工厂的排污数据原件。
抽屉里散落着陈梦璃诊所的干细胞交易记录,以及一叠照片:
杨威与一名白衣女子在咖啡店密谈,女子耳垂的红痣清晰可见。
原来陈雪提到的‘新女友’就是陈梦璃……
张成翻到照片背面,潦草的字迹写道:
她威胁要曝光我和小芸的关系。
技术员从衣柜深处搜出一件染血的衬衫,袖口金线勾丝与段雷西装上的纤维一致。
杨威故意在聚会时接近段雷,趁机扯下金线栽赃,又把冰镐藏在制冰机里,诱导刘明力‘自首’……
审讯室里,杨威终于开口:
三年前陈梦璃帮我伪造病历,让我逃脱登山事故的刑事责任。但她后来用这事逼我参与干细胞走私,甚至拿小芸的肾病要挟!
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那天她说要在胶囊游戏里公开所有秘密,我假装喝醉去地窖,其实早用登山索勒晕了她。但刘明力突然闯进来。
所以你用冰镐补刀,伪装成钝器伤,再故意留下登山索的抓痕,把嫌疑引向段雷
张成冷笑,可惜你太贪心。陈雪发现你偷换她的蓝莓下毒,段雷为了掩盖排污案想灭口,刘明力则以为自己是凶手,你们互相算计,反而让所有证据闭环。
窗外惊雷炸响,杨威颓然瘫坐。
结案报告上,法医补充的细节被红笔圈出:
死者肩伤创面倾斜角度证明凶手是左利手,而杨威的咖啡杯和冰镐握痕,早已暴露了一切。
就这样结束了吗
眼前的小女孩问道。
对啊,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吗
我笑着拿起手中的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看着窗外。
眼前的小女孩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说是为了毕业设计,想让我告诉他当年那个案件的细节。
可是,有很多疑点没有揭开啊
小女孩不解的问道。
哦比如
我也饶有兴趣的问道。
小女孩翻动笔记说道:
谢先生,您说杨威是凶手,但根据当年的审讯记录,陈雪主动承认参与干细胞交易,甚至提到用铊剂下毒。
如果杨威是真凶,陈雪为什么要替自己揽罪难道她甘愿为杨威顶罪
听到这,我低头转了转茶杯说道:
或许……她也被杨威威胁了毕竟杨威手里有她的把柄。
小女孩继续追问道:
但陈雪在审讯中崩溃时提到‘人生被陈梦璃毁掉’,矛头直指死者。
如果她与杨威合作,动机应该是共同对抗陈梦璃,可她的供词里完全没有提到杨威的存在。这合理吗
这小娃子问的还挺刁钻的,我思考了当时的情景后说道:
人心复杂,或许她隐瞒了部分真相。
小女孩看着之前的笔记问道:
刘明力教授自首时详细描述了用冰镐袭击陈梦璃的过程,甚至提到钢琴键里的纽扣。如果杨威是真凶,刘教授为何能精准复刻作案细节难道他有预知能力
杨威可能,伪造了证据误导他。
小女孩听完后觉得不可思议。
误导到连纽扣位置都知道刘明力的自首录音里还有泳池消毒器的背景音,而这声音来自陈梦璃卧室的磁带。
除非杨威提前潜入她家布置,否则怎么让刘明力‘恰好’听到这段录音
也许杨威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法医明确说死者右肩的致命伤是左利手造成的,但杨威的咖啡杯握痕、冰镐指纹都显示他是右撇子。您怎么解释
可能……他故意用左手行凶混淆视听
那为什么他日常所有行为都习惯用右手连聚餐时拿红酒瓶都是右手开塞!
小女孩说着甩出一张照片:
这是杨威‘新女友’的照片,耳垂红痣的女人。
但陈梦璃的医疗档案显示,她本人耳垂就有红痣!
所以所谓的‘新女友’根本是陈梦璃本人。杨威为什么要虚构一个情人除非有人刻意伪造证据!
听到这里,我再也受不了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够了!这些细节。根本不重要!
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似乎想起了故人一般。
这个故事不好吗皆大欢喜,我觉得大家都会喜欢的。
但是,他不是真相啊!
我又拿起眼前的打火机,点燃了一颗香烟道:
你真的想听另一个故事吗一个可怜人的故事。
小女孩突然一激灵,接着说道:
有劳您了。
有一个孩子,从小便是游泳健将,品学优良,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中,他到了六年级。
直到那次游泳馆事件:
我至今记得泳池消毒水灌进肺里的灼烧感,那年我九岁,右腿卡在断裂的瓷砖缝里,血把池水染成淡粉色。
段雷他爸的秒表就悬在我头顶,他在岸上冷笑:
冠军怎么连五十米都游不动
三天前他亲手拧松了深水区扶梯的螺丝,我夺冠那晚他儿子在更衣室摔了我的泳镜,碎片扎进膝盖时他说:
瘸子就该待在残疾人组。
陈雪她妈的白大褂总带着晚香玉的味道,那味道后来渗进我每场噩梦。
她给我注射的止痛剂让我的神经像被蚂蚁啃噬,X光片在灯箱上闪烁时,她指着那片粉碎性骨折的阴影对我爸说:
轻微扭伤,静养两周就好。
而真正的片子被她塞进刘明力他妈送的建材合同里,那叠纸浸满了泳池辐射超标的锶-90废水,就像刘家承包的瓷砖,裂痕里淌出的都是毒。
杨威他爸嚼着槟榔靠在救生椅上,我扒着池壁喊救命时,他正用我挣扎的水花当背景自拍。
仓库钥匙在他裤兜里叮当响,锁着的救生圈上还沾着去年淹死的那个孩子的指甲印。
最妙的是陈梦璃她舅,这老狐狸捏着我爸的教师证,把免责协议拍在他淌血的指印上:
签了,你儿子还能考大学;
不签,明天全校都会传你摸女学生大腿,陈医生连疹痕都能伪造,就像当年给我姐堕胎的病历。
知道他们为什么选第五个储物柜关我吗
那柜子铁皮内侧全是我用扶梯螺丝刻的划痕,每天训练完我都数一道。
划到第九十九道那天,陈雪她妈给段雷他爸递了支淡蓝色针剂:
这药能让骨裂自然恶化,等中考体检时。
她没说完,但柜门缝透进的光照着我腿上新长的紫斑,像极了泳池底渗漏的辐射废料。
于是,这个世界多了一个被逼至深渊的复仇者。
二十年了,段雷总炫耀他爸传给他的金丝袖扣,却不知那金线是用更衣室废弃队服熔的。
他爸当年克扣队服经费时,绝对想不到我会把致癌染料织进每根纤维。
陈雪喷的晚香玉香水里掺着神经致幻剂,和她妈当年用的消毒水一个配方;
杨威纹身盖住的根本不是抓痕,是泳池瓷砖碎片的划伤,我特意把冰镐锻成同样的锯齿状。
哦对了,刘明力论文里引用的合规建材数据,原始文件就在他办公桌暗格,和当年他母亲签字的辐射报告钉在一起。
我每周去他办公室学术交流时,都能听见打印机在吐他母亲认罪的录音副本。
有时候我会站在公司顶楼看无人机掠过泳池废墟,那些机器载着2004年的免责协议在市中心撒传单。
昨天陈雪跪在碎瓷砖上求我给她解毒剂,我指了指泳池底闪烁的辐射检测仪:
你妈当年说锶-90半衰期二十九年,真准啊。
你还有八年零三个月可活,和你爸肝癌剩下的时间一模一样。
她尖叫着扯烂那件勾丝的毛衣时,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陈梦璃的场景。
她抚摸着舅舅留下的泳池图纸说:
五个签名少了一个都不完美,
我笑着把涂改液倒在诊断书上,就像当年他们对我做的那样。
作为诊所系统的CTO,我每周维护时悄无声息地植入后门,段雷的排污数据、刘明力的学术丑闻、陈雪的非法移植、杨威伪造的病历。
所有人的秘密在我眼中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
聚会前三天,我黑入段雷民宿的监控,将15:45-16:00的片段替换成循环录像。
他调电压时烧毁的威胁信其实是我用母亲临终照片合成的伪证,信纸边缘的针管与排污数据毫无关联,却足以触发他的过敏恐慌。
我在通风管道撒入夹竹桃花粉,又将他包里的抗过敏药换成安慰剂,血液中的毒素不过是我提前三天掺入饮食的微量毒剂,他吐出的淡蓝色液体只是我准备的染色药片。
陈雪的蓝莓被我调包成铊剂,便利店垃圾桶的空安瓿瓶是我亲手丢弃的陷阱,她包里的荧光美甲胶与死者指甲的标记匹配,却不知那是我趁她补甲时偷换的型号。
刘明力冲进书房时,陈梦璃早已被我用地窖的登山索勒毙,冰镐砸向尸体的闷响、钢琴键里的纽扣、泳池消毒器的背景音。
全是我用隐形摄像头拍下后剪辑成证据匿名寄给他的,他颤抖着自首的模样像极了被丝线操控的木偶。
杨威的情人谎言源自我五年前与陈梦璃的合影,抹去母亲的脸后,我将她的红痣移植到虚构的女人耳垂上。
伪造的咖啡店监控与书房藏匿的照片让他深信自己陷入婚外情敲诈,而他登山索上的金线勾丝不过是我聚会时故意扯下的栽赃。
时间胶囊中烧焦的威胁信涂着磷粉,火焰舔舐后浮现的泳池队合影逼出段雷的过敏真相,而陈雪至死都以为哥哥的肾脏是被陈梦璃强迫摘取。
那协议上的自愿捐献早被我篡改成非法交易。
法医报告中左利手的结论源于我从小被母亲训练的双手通用,杀人的左手与握咖啡杯的右手完美分割善恶的假象。
地窖冰砖冷到连铊剂融化的速度都计算精确。
陈雪在狱中吞下药片时,遗书里赎罪二字刺得我眼眶生疼,她至死不知哥哥的肾脏曾救活三个孩子;
杨威嘶吼清白的癫狂成为结案报告最讽刺的注脚,而段雷的工厂最终因排污数据曝光彻底崩塌。
如今真相随我的自白浮出,但谁会在意呢世人只爱看恶人互噬的戏码,却看不见冰层下蛰伏多年的、比死亡更冷的恨意。
伴随着最后一颗香烟的燃尽,我也完成了最后的绝唱。
大学生吗不过是陈梦璃的私生女罢了
,我一开始就知道了。
想回来复仇,但又如何呢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够了。
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迟来的正义,又叫什么正义
听着警笛声越来越近,眼前的景色也开始模糊了起来。
想抓我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