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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妃斜着眼瞪着我:「妹妹心善,不会管教下人,本宫这做姐姐的任意替妹妹代劳!」
「我的人没有错。」
「那妹妹的意思是本宫错了」
门口有人默默伸出了手指,我心下了然。
「就当是妹妹错了吧,那妹妹替姐姐出气可好」
我伸手就往脸上打,一下又一下。
数不清是打到第几下时,有人止了我的动作。
「虞嫔,你在做什么!」
「臣妾在让姐姐消气。」
我抓住了男人的衣角:「皇上别管了,只要能让姐姐消气,臣妾做这些都是值得的。」
「荒唐!」
裴澈转身面露怒容地看着翎妃:「你在后宫胡作非为,朕往日看在与你多年的情分上,既往不咎,现如今,你是想让朕给你赔罪吗」
「臣妾冤枉啊,是虞嫔宫里的人先欺负了臣妾的人。」
翎妃忽而停了话头,恶狠狠地看着我:
「陛下,她除了这张脸,有哪点与元皇后相似她来路不明,又心思歹毒,臣妾劝陛下对她多留点心眼。」
「呵,爱妃是在教朕做事」
裴澈笑着转玉扳指,语气却是透着冷意。
「臣妾不敢。」
翎妃跪倒在地。
裴澈拍了拍她的肩膀,俯身在她耳边道:
「朕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
「所以,你老实点,不要来找虞嫔的麻烦。」
「朕自有分寸,」
他挺背看来的那一眼,混杂了起疑、笃定与看不透的情绪。
我的脊骨登时起了冷汗。
这次是我太着急了。
差点忘了他能做到这个位置,又哪能是什么简单之徒
「嘶。」
「你竟也知疼。」
裴澈食指蘸了药膏,往我脸上涂抹。
他一言不发,我胆战心惊也不敢说话。
直到我发出吸气声,他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陛下可是生气了」
「朕早就说过,这张脸是你能入宫的唯一倚靠,若你连这张脸都护不住,那在朕眼里,你不过是废人一个。」
我吸了吸鼻子。
「陛下对臣妾当真是绝情,若臣妾能早于元皇后认识陛下,现在陛下心心念念的人应该是我而非元皇后了。」
「哐当!」
裴澈摔了瓷瓶,瓶身滚到了床下。
「虞堇,收起你的痴心妄想,你有哪点比得上我的阿禾嗯你连她的千万分之一都达不到。」
「那元皇后这么好,陛下为什么还是把她弄丢了呢」
我知道这话不该在此时此景问出口。
但莫名地,元禾坐在槐树下独自抹泪的场景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裴澈生生地捏啐了床柱。
他眼底泛红,眉骨压不住戾气。
「虞堇,你逾距了!」
「我和元禾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我点点头,任由眼中的泪水滑落。
「既如此,陛下就不要再来找臣妾了。臣妾虽心悦陛下,但这颗心也是肉长的,陛下说话着实太伤人了!」
我背过身,没再看身后的男人。
半晌,脚步出了门外。
我侧眸看去,确认身影出了宫门,才起身将香炉里的烟灰倒入花丛里。
今日是八十一日的最后一日,也是增加毒性的最好时机。
故我往这炉里加的毒比往日多添了一倍。
但毒性的扩散还需配上两年的食毒。
看他今日怒气冲冲地挥袖而去,我拿不准他是否会愿意吃我做的膳食。
果然我的疑虑并非多余。
一连十日,他都将我拒之门外。
就在我绞尽脑汁想不出破局之计时。
三日后的的接风宴上,有人给我送来了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