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云端幻灭
我曾以为自己站在云端,拥有全世界最完美的爱情和男人。他是顾言深,商界耀眼的青年才俊,对我温柔体贴,宠爱入骨。我们相恋两年,他向我求婚,承诺一生一世。我沉浸在即将成为顾太太的甜蜜幻想里,挑选婚纱,憧憬未来。
直到那个下午,门铃响起,打破了所有美好。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她很高,穿着香槟色连衣裙,妆容精致,眼神带着倨傲。
你是苏晚她问。
我点头,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她径直闯进我家,像女主人一样打量四周。然后,她将一个牛皮纸袋扔在茶几上。
看看吧。她淡淡地说。
我颤抖着手打开纸袋,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照片散落一地。顾言深,和她。他们在薰衣草花田相拥,在土耳其坐热气球,在游艇上举杯……每一张都刺痛我的眼。照片上的他,笑容是我从未见过的真实和深情。
你……你们……我声音干涩。
我叫林楚楚,她抱臂看着我,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是顾言深的未婚妻。我们下个月订婚。
未婚妻订婚我脑子嗡的一声,天旋地转。
不可能！我嘶吼,言深爱的是我,他向我求婚了！
林楚楚嗤笑：求婚苏小姐,你真以为他会娶你男人玩玩而已,你怎么当真了我们两家世交,门当户对,婚事早定。你算什么
就在这时,门开了。顾言深回来了。
他看到林楚楚和我,看到茶几上的照片,脸色瞬间煞白。
楚楚你怎么来了他声音慌乱。
林楚楚挽住他的胳膊,娇嗔道：来看看我未婚夫藏着的小可爱啊。
未婚夫！我猛地扑过去,抓住他胳膊,用尽全力质问：顾言深！她说的都是真的你告诉我啊！那我算什么！
眼泪汹涌而下,我哭喊着,多希望他能抱住我,说是误会。
他没有。他站在那里,任我抓着,目光躲闪,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一刻,我的心被钝刀来回割着,血淋淋的疼。那个把我捧在手心、说没我活不下去的男人,那个笨拙照顾我、深情求婚的男人……竟然藏着这样一面。
他妈的,顾言深,你真行。
我看着他,觉得无比陌生,无比恶心。
空气凝滞,只有我绝望的哭声。
2
绝望深渊
从那天起,我的天塌了。
工作开始接连出岔子。重要项目莫名被指抄袭,修改方案时文件损坏,供应商掉链子,团队成员出事……我知道,有人在背后动手。
老板看我的眼神变了,从赞赏到怀疑,再到失望。会议室里,他当众批评我,同事们低头不敢看我,流言像毒蛇一样在公司蔓延。
苏晚被大佬包养,正室找上门了。
她为了上位勾搭顾总,人家玩腻了。
甚至有人说我泄露公司机密。那顶帽子扣下来,我差点选择死亡。
是谁除了林楚楚,我想不到别人。她那句顾言深眼光还可以,证明她有能力毁我。
我去找顾言深。咖啡馆里,他迟到了半小时,神色疲惫。
言深,公司的事是不是林楚楚做的我声音颤抖。
他喝咖啡,避开我目光：晚晚,你太敏感了。工作问题先找自身原因。楚楚她,不是那样的人。
我气笑了：不是那样的人她是闯进我家、甩照片、说自己是你未婚妻的人！是背后散播谣言、害我身败名裂的人！
他皱眉,带了一丝不悦：苏晚,冷静点。你不能把所有事都怪她。她只是……比较直接,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我不敢相信这话出自他口。那个曾心疼我皱眉的男人,现在轻描淡写为伤害我的女人辩解。
我相信你,别多想。他伸手想碰我,我猛地躲开。
他的指尖僵硬一瞬,收了回去。那句我相信你轻飘飘的,像敷衍。他眼睁睁看着我被调查、被排挤、职业生涯被毁,却无动于衷。他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淡。
林楚楚更肆无忌惮。她在公司楼下咖啡馆,故意大声和朋友聊天,炫耀顾言深送的礼物,撒娇约他吃饭。
最过分的是洗手间那次。
苏小姐,她倚在门边,眼神轻蔑,听说你最近日子不太好过啊
我死死瞪她：林楚楚,你想怎么样
她尖锐地笑：不想怎么样。只是让你知道,不属于你的东西永远得不到。顾言深是我的。你不过是他无聊时的消遣。他玩腻了,你该识趣滚蛋。
她凑近,声音像毒蛇：圈子里都传你是小三,为了钱什么都肯做。这种名声,你还想待下去
我不是小三！是他骗了我！我吼。
哦是吗她嘲讽,可谁信呢大家只看到你和他出双入对,住他买的房,开他送的车。在所有人眼里,你就是不自量力破坏别人感情的拜金女。
我他妈真是哔了狗了！我解释,我哭,我闹,谁信我就是个笑话,一个疯子。
我像掉进泥潭,周围全是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没人拉我。越挣扎,陷越深。
我开始失眠,脑子里是顾言深冷漠的脸,林楚楚嘲讽的笑,同事鄙夷的眼神。我暴瘦,憔悴不堪。
我问自己：苏晚,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因为太轻易相信爱情还是高估了在他心中的位置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对他有幻想。一个能瞒天过海的男人,心该有多深,多冷。
我只是他谎言中的牺牲品。
工作最终还是丢了。在泄露机密谣言达到顶峰后,老板递给我解除合同。
苏晚,他冷漠,公司仁至义尽了。你看看你的状态,业绩,还有那些传闻……
他顿了顿：签了吧,对你我都好。
我手抖着签了字。离开办公室,能感觉到身后聚焦的目光,审视、怜悯、快意。
祸不单行。朋友也渐渐疏远我。我蓬头垢面,除了祥林嫂般的控诉,说不出别的话。她们的耐心耗尽。邀约少了,问候变成礼貌性的早安。
通讯录里最后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也对我设置了朋友圈三天可见。那种被全世界孤立的绝望感,像潮水淹没我。
我把自己关在公寓,窗帘紧闭,不见天日。房间里外卖盒堆满,空气颓废。我吃不下睡不着,整夜睁眼,回放甜蜜和不堪。越想越痛,恨意越浓。
精神压力大到想爆炸。有时尖叫,砸碎东西；有时蜷缩角落,无声流泪。甚至想过一了百了。
3
生命之光
就在我快被绝望吞噬时,意外发生了。
连续几天没进食,加上失眠,我在去卫生间时眼前一黑,摔倒了。
醒来时,鼻尖是消毒水味。我躺在病床上,手背扎着针。一个女医生站在床边。
醒了她温和,你昏迷大半天了。身体太虚弱,营养严重不良。
我喉咙干涩。她递水给我。
苏小姐,有件事需要通知你。她语气严肃,你怀孕了,六周左右。
怀孕了我懵了,像被惊雷劈中。
我和顾言深……有孩子了
这个认知像石子投入湖面,激起涟漪。一丝微弱的希望在我死寂的心底燃起。
孩子……会不会是转机顾言深知道后,会不会回心转意
这个念头像救命稻草,被我紧紧抓住。
那几天,我暂时忘了痛苦。我按时吃饭,努力休息。买了育儿书,幻想孩子模样,幻想顾言深惊喜的表情。
也许,老天爷还没抛弃我。也许,这孩子是来拯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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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守护秘密,想找合适时机告诉顾言深。幻想我们三个人可以重新开始。
然而,现实再次给了我最沉重一击。
在我身体稍恢复、准备联系顾言深的前一晚,林楚楚又来了。她依然高高在上,眼神除了嘲讽,多了不易察觉的狠厉。
苏晚,她抱臂站门口,冷冷看我,以为你有自知之明滚出A市了。没想到,脸皮真厚。
你来干什么我虚弱,眼神警惕,下意识护住小腹。
她目光落在我小腹,嘴角勾起诡异笑容：怕我吃了你还是怕我……伤害你肚子里的孽种
我心猛地一沉,血液凝固：你……怎么知道
呵,她嗤笑,苏晚,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做的能瞒过谁别忘了,顾言深现在是谁的未婚夫。他身边自然有我的人。
她缓缓走近,每一步都踩在我心尖。
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一件事。她在我面前站定,眼神像淬毒的刀子,顾言深,永远不可能属于你。就算你用孩子当筹码,也没用。
你胡说！我歇斯底里,他如果知道我有了孩子,他一定会……
一定会怎么样林楚楚打断我,讥诮,回你身边苏晚,你没睡醒他会为了一个不清不楚的孩子,放弃两家联姻带来的巨大利益放弃我这个能给他事业助力的未婚妻
她凑近我耳朵,声音残忍冰冷：实话告诉你,前几天,言深已经知道你怀孕了。
我如遭雷击,难以置信看她。
他什么反应,想知道吗林楚楚脸上带着恶毒笑容,他说,让你打掉。他说,他顾言深的孩子,不能从你这种女人肚子里生出来。他说,你,不配。
不……不可能……他怎么会这么说……
你骗我！你骗我！我抓住她胳膊,激动摇晃,我不信！我要亲自问他！
她被我晃得不稳,甩开我手,力道大得我踉跄后退,撞到茶几。
小腹一阵尖锐刺痛,像被撕裂。我脸色煞白,冷汗渗出,双腿发软。
啊——我痛呼,感觉热流从身下涌出。
林楚楚看着我痛苦,眼神带着病态快意：苏晚,这就是你痴心妄想的下场。记住,有些人,有些东西,你永远碰不起。
她整理衣服,踩高跟鞋,头也不回离开了。
我瘫倒在地板上,血越流越多,染红家居服。小腹绞痛,撕心裂肺。
意识模糊,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拨通120。
再次醒来,医院。还是那个女医生,眼神同情惋惜。
苏小姐,送来太晚了……她叹气,孩子……没保住。你长期营养不良,情绪波动剧烈,先兆流产,失血过多……
后面的话我听不见了。孩子……没了……
那个还没来得及看世界,还没来得及感受母爱的孩子,没了！
我缓缓抬手,放在平坦小腹。这里,曾孕育一个小生命。我和顾言深的孩子,我以为的救命稻草。
就因为那些狗屁倒灶的事,那些恶毒人心,就这么没了！
眼泪止不住往下掉,砸在手背,滚烫。心口痛得像要裂开。
那一刻,我对顾言深,对那段可笑感情,一点念想都没了。没有爱,没有不甘,没有怨怼。
只有恨。铺天盖地的恨,像毒藤疯长,包裹我。
恨他的欺骗懦弱冷酷。更恨自己的愚蠢天真。
够了。真的够了。
苏晚,醒醒吧。这个男人,不值得你再流泪,再付出。
我躺在病床,看窗外灰蒙蒙天空,眼神空洞绝望。良久,深吸一口气,做了决定。
我要走。走得远远的,彻底从他世界消失。再也不见他,再也不踏足这恶心、让我失去一切的城市。这里的空气,都充满背叛和血腥。
我走了。那个冰冷的清晨,带着丧子的彻骨之痛,带着对顾言深和这座城市所有绝望的恨意,我办理出院。
没告诉任何人,没带太多东西,只身一人,像仓皇逃窜的孤魂,离开了A市。
删除了所有联系方式,换新手机号,注销社交账号。像石子投入大海,决绝地消失。
不知道去哪里,没目的地。只想逃,逃得越远越好,逃到一个再没人认识苏晚,再没有顾言深和林楚楚的地方。
我蜷缩在绿皮火车硬座上,窗外风景倒退,模糊得像我支离破碎的人生。车厢混杂各种气味。我裹紧外套,脸埋膝盖。没有眼泪,眼泪最廉价,换不回孩子,洗刷不掉屈辱痛苦。
时间是良药,也是刽子手。抚平伤痛,也让悔恨日复一日深刻。
4
真相大白
听说,在我离开很久,久到A市梧桐叶落了又绿,顾言深才偶然翻到那些颠覆他认知的证据。
一个深夜,他因紧急合同回了我们曾住的公寓。自我走后他很少来。但那天别无选择,合同备份在书房旧电脑里。
空气中残留我常用的百合香薰味。他打开许久未启动的电脑,在文件里寻找。准备放弃时,一个不显眼的文件夹吸引他。
文件夹叫备份。他皱眉,不记得。鬼使神差点进去。
里面没有合同,只有几个音频文件和一个加密文档。他随意点开一个。嘈杂背景音,像咖啡馆。几秒后,一个熟悉又陌生、尖锐刻薄的女声响起：
苏小姐,听说你最近日子不太好过啊
林楚楚！顾言深心猛地一跳,不祥预感攫住他。
他继续听。音频里,林楚楚用他从未听过的恶意炫耀语气,对我羞辱挑衅。她得意宣布自己和他的正统关系,嘲讽我痴心妄想,甚至将她炮制的小三、拜金女谣言,当面复述。
我的声音微弱,压抑愤怒和无助：我不是小三！是他骗了我！是他先招惹我的！
每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他心上。他握鼠标的手颤抖。
他接连点开其他音频。都是林楚楚对我威胁精神施压,甚至指使人工作下绊子,散布谣言败坏我名声的细节。
原来！我那些日子接连失误,铺天盖地传闻,全是她策划的！而他,他竟然愚蠢地劝我找自身原因,为她辩解不是那样的人,没有恶意！
寒意从脚底冲到头顶,血液凝固。他颤抖点开加密文档。密码,竟是林楚楚生日。
文档里是林楚楚和私家侦探聊天记录、照片、转账记录。触目惊心。她调查我背景,雇人跟踪监视,买通我同事配合计划,逼我绝境。
最让他如坠冰窟的,是文档最后。我怀孕的B超单,以及……林楚楚和我最后一次见面的录音。
顾言深,永远不可能属于你。就算你用孩子当筹码,也没用。
实话告诉你,前几天,言深已经知道你怀孕了。
他说,让你打掉。他说,他顾言深的孩子,不能从你这种女人肚子里生出来。他说,你,不配。
不！他没有！他根本不知道我怀孕！他怎么会说那样残忍的话！
是林楚楚！是她编造谎言！是她用他不知情的事,没说过的话,给了我致命一击！
录音最后,是我压抑不住的痛呼,是林楚楚冰冷恶毒的苏晚,这就是你痴心妄想的下场,然后是她高跟鞋远去的清脆声响,以及……我微弱的、带哭腔的、拨打120的求救声。
轰——顾言深脑子炸开,空白。
孩子……晚晚她……她怀了我的孩子……然后,孩子没了……
就因为林楚楚的恶毒和他的愚蠢！
他终于明白那些日子我怎么硬扛过来。终于明白我最后看他的眼神为何那么绝望冰冷,只剩恨。
他知道我怎么为了他,或者说因他,吞下所有委屈痛苦。即便最绝望时,被逼到医院失去孩子时,我都没公开录音证据,没去顾家林家大闹,而是独自承受,独自离开。
或许,那时我对他失望透顶,连报复都觉得多余无力。或许,是那深入骨髓的痛,让我只想逃离,不想再和那些肮脏的人事有牵连。
啊——！顾言深困兽般嘶吼,猛地将桌上电脑扫落地。屏幕碎裂,主机刺耳。
他像疯了一样,砸烂书房所有能砸的东西。碎片一地,如同他支离破碎的心。
他后悔了。终于知道自己多混蛋,多眼瞎！亲手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孩,推入万劫不复深渊。让她受尽苦楚,失去他们的孩子！
晚晚……晚晚……他跌坐在冰冷地板,痛苦抓头发,呢喃我名字,眼泪汹涌。
这个商场杀伐决断的男人,此刻哭得像无助孩子。
他想弥补,想求我原谅,想找回我。疯了似的冲出公寓,深夜寒风中,开车在A市大街小巷盲目寻找。
他去了我们曾去过的每个地方。哪里都没有我。
A市这么大,又那么小。曾以为他想找就能找到我。现在才发现,当一个人存心躲起来,世界无处可寻。
他动用所有关系,花光积蓄,雇最好私家侦探,发无数寻人启事。像丢了魂的野狗,疯狂搜寻我踪迹。
他找到我远在小城的父母。两位老人看他憔悴模样,眼神警惕疏离。无论他如何哀求忏悔,只摇头说不知道我的去向。
顾先生,我们晚晚,吃了太多苦了。你就放过她吧。母亲红着眼眶,哽咽。
是啊,放过我。可他怎么可能放过我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他想告诉我,他知道错了,知道一切了。林楚楚那个恶毒女人,已被他亲手送进监狱,付出代价。林家因丑闻和顾家撤资,一落千丈。他想告诉我,愿用一切弥补,只要我肯回来,肯给机会。
可是,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是一辈子的疤,永远好不了。有些信任,一旦崩塌,再无法重建。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针不扎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多痛。那种被最信任的人从云端推入地狱的滋味,那种丧子的锥心之痛,那种被全世界误解唾弃的绝望,不是一句对不起和几滴眼泪能抹平的。
有些伤害,是原则性的,不可原谅的。
他就那么在无尽悔恨孤独里,寻找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影子,过完下半辈子。这是他的选择,应得的结局。
我们的故事,到头来,一场彻彻底底悲剧。
我失去了孩子,事业,对爱情人性的信任。用遍体鳞伤代价,换来这份残缺平静。
顾言深失去了曾经全心爱他的我,孩子,后半生安宁幸福。用无尽悔恨孤独,为愚蠢冷漠买了单。
林楚楚失去了爱情名誉自由,一切。用扭曲嫉妒恶毒,亲手送自己入深渊。
谁也没落着好。或许,这就是生活最真实残酷一面。不是童话,没有破镜重圆皆大欢喜。更多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5
平静生活
如今,我依然在那个南方小城花店工作。每天清晨,为鲜花换水修剪。阳光洒在花瓣上,露珠晶莹。
我会选一束最新鲜白雏菊,放在窗边那个小小的、刻着模糊念字的陶土花盆旁。很久以前,阳光很好的午后,我亲手捏的。本想送给很重要的人。现在,它陪着我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
至于未来……没想太多。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下去,也挺好。
只是偶尔,夜深人静,抬头看天上的月亮。不知另一个城市的某个角落,是否也有一个人,看同样月光,心中充满无法言说、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但那又如何呢月光还是那片月光,看月亮的人,早已不是当初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