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邂逅冰山总裁
苏暖！7号包厢加一瓶拉菲,快点别磨蹭！
王姐的尖嗓门刺得我耳膜疼。
我偷偷翻了一个白眼,把托盘往胳膊下一夹。
在雅阁打工这半年,我算是看透了——这些有钱人喝的不是酒,是面子。
一瓶拉菲够我半年学费,他们却连味道都尝不出来。
推开7号包厢门时,我的手有点抖。
不是紧张,是饿的。
从早上到现在只啃了半块面包,胃里空得能听见回声。
秦总,这个项目我们志在必得......
我低着头摆酒杯,突然听见一个冷得像冰刀的声音：数据呢没有数据都是废话。
忍不住偷瞄了一眼。
说话的男人穿着黑西装,后脑勺的头发丝都透着别惹我的气场。
当他转脸时,我差点打翻酒杯——这不是财经杂志上那个秦墨吗真人比照片还凶,眼睛黑得跟深渊似的,看人像在验货。
您的红酒烩牛肉。我把盘子放下时,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
行吧,有钱人眼里服务员都是隐形人。
出了包厢我立刻垮下肩膀。
这破高跟鞋磨得我脚后跟出血,还得撑到凌晨下班。
要不是下学期的住宿费还没着落,谁受这罪
苏暖！大厅出事了！
王姐的声音都变调了。
我冲出去看见满地狼藉——有一个胖大叔正抱着垃圾桶狂吐,隔壁桌老太太捂着肚子直哼哼。
领班在旁边转圈圈,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
我脑子嗡地一下就炸了。
食物中毒！上学期食品安全课刚讲过！
我扯下领结就冲过去：打120了没把呕吐物取样！冰柜封存！
忙乱中我瞥见秦墨醉醺醺地站在角落,脸色发青。
活该！让你刚才装逼！
可当他突然踉跄扶墙时,我的腿自己跑了过去。
要叫救护车吗我递上矿泉水。
说实话我就是装装样子,这种大总裁肯定有私人医生。
他接过水的手在发抖,喉结上下滚动：你是A大的
我愣住了。
他怎么知道
哦对,我别着校徽呢。
这年头谁还戴校徽啊
就我这个傻子,以为能靠这个找校友打折。
管院的他又问,声音虚得跟刚才判若两人。
嗯。我胡乱点头,突然听见咚的一声——有人晕倒了！
02
意外邀约
接下来的十分钟像打仗。
我跪在地上给那个大叔测脉搏时,秦墨一直在旁边盯着我看,盯得我后背发毛。
等救护车来了,我才发现手心全是汗,制服黏在后背上。
你很有条理。他突然出现在我背后,吓得我差点尖叫。
课......课上教的。我结巴了。
怪事,刚才抢救人都不慌,被他盯着就舌头打结。
他掏名片时我闻到他袖口的木质香,混着淡淡的酒气。
那张烫金名片差点把我眼睛闪瞎——秦氏集团总裁秦墨,底下电话是烫金的私人号码。
明天来实习。他说得像在点菜。
我盯着名片发呆。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看我抢救个病人就发工作邀请
但转念一想,秦氏的实习证明可是镀金的......
工资多少我脱口而出。
他眉毛跳了一下。
完了,肯定觉得我贪财。
但下一秒他说：市场价两倍。
成交！
我心里的小人已经在跳舞,但脸上还得装镇定：我需要考虑一下......
明天三点。他转身就走,黑西装下摆甩出一道弧线,迟到就不用来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捏紧了名片。
有钱人都这么讨厌吗
可当夜班结束,我数着今天的小费时,突然笑出了声——下学期的住宿费有着落了！
03
霸道面试
第二天我穿着二手市场淘的西装裙站在秦氏大楼前,腿抖得像筛糠。
玻璃门照出我的倒影：马尾辫,淡妆,活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高中生。
前台小姐用X光般的眼神扫描我全身：实习生走侧门。
我和秦总有约。我亮出那张金闪闪的名片。
她的表情像生吞了鸡蛋,电话里声音都变甜了：秦总,苏小姐到了~
电梯里我对着镜子练习微笑。
加油苏暖,不就是一个装逼总裁吗当他是一个大白菜！
可当那扇黑色大门打开时,我呼吸还是停了一秒。
秦墨坐在阳光里,整个人像被金线勾了边,连睫毛都在发光。
见鬼,杂志没说他这么帅啊......
坐。他头也不抬。
我僵着身子坐下,屁股只敢挨半边椅子。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他钢笔划纸的声音。
为什么选我我憋不住了,昨天那么多服务生......
他终于抬头,黑眼睛像两把刀：他们都在尖叫,只有你在干活。
这算什么理由
我正想反驳,他突然问：你怕我吗
啊我傻眼了。
现在,他放下钢笔,你手指在抖。
我猛地攥紧拳头。
该死,被发现了！
但输人不输阵,我硬着头皮顶回去：我是饿的！从早上到现在没吃饭......
话一出口就想咬舌头。
我在说什么啊！
秦墨按下通话键：李秘书,送一份早餐进来。
当热腾腾的三明治放在面前时,我眼泪差点掉下来。
不是感动,是屈辱。
他把我当什么了流浪猫吗
吃。他推过餐巾纸,秦氏不虐待员工。
我抓起三明治狠狠咬下去。
去他的形象！
芝士在嘴里化开的瞬间,我听见自己没出息的呜咽声。
工资按天结,每周三天。他递过合同,现在签还是吃完签
我满嘴食物说不出话,只能疯狂点头。
这一刻我决定原谅他所有的装逼行为——谁给饭吃谁就是上帝！
签完字我胆儿肥了：秦总,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他挑眉。
您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霸道话出口我就后悔了。
办公室突然安静得可怕。
秦墨慢慢站起身,走到我椅子前俯下身。
他身上的冷香扑过来,我后背紧贴椅背,心跳快得要从嘴里蹦出来。
苏暖,他声音轻得像羽毛,你是第一个敢这么问我的人。
他的呼吸扫过我耳尖,我整个人像被点了穴。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
秦总,十点的会议......李秘书僵在门口。
秦墨直起身,瞬间恢复冰山脸：带她去人事部。
我逃也似地冲出办公室,心脏还在狂跳。
疯子！绝对是疯子！
可当我摸到口袋里鼓鼓的餐补费时,又忍不住咧嘴笑了。
管他呢,给钱的就是大爷！
04
玻璃墙的秘密
人事部给我发了一张门禁卡,上面印着临时员工-苏暖几个字。
我把它挂在脖子上,感觉像戴了一块狗牌。
你的工位在市场部角落。李秘书领我穿过办公区,高跟鞋踩得咔咔响,张总监会给你安排工作。
我偷瞄四周。
玻璃墙、升降桌、咖啡机......这地方比我宿舍都高级。
经过一面大玻璃时,我停下来整理头发,却突然发现——玻璃那边是秦墨的办公室！
他正站在窗前,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射过来。
我吓得倒退两步。
那是单向玻璃。李秘书突然回头,秦总喜欢观察员工工作状态。
我后背发凉。
敢情我成了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工位上已经堆了半人高的文件。
张总监是一个秃顶大叔,说话像机关枪：校园招聘策划案下周一交,预算控制在二十万内,要年轻化、创新化......
我边记笔记边偷看玻璃墙。
秦墨还站在那儿,手里转着钢笔。
他是不是在监视我
我故意朝他比了一个中指,反正他也看不见。
你在干什么张总监皱眉。
手......手指抽筋！我赶紧把手塞到腿底下。
等张总监走了,我打开电脑开始查资料。
屏幕右下角突然弹出邮件提醒——发件人：秦墨。
主题：咖啡。
我点开,里面就一句话：黑咖啡,不加糖,现在。
抬头看玻璃墙,他已经坐回办公椅了,头都不抬一下。
我气得牙痒痒,但还是乖乖去了茶水间。
端着咖啡敲门时,我的手在抖。
这算什么第一天就让我当跑腿小妹
进来。
秦墨的办公室冷得像停尸房。
我把咖啡放在他手边,故意用了一点力,杯底咚地撞在桌面上。
洒出来要扣工资。他头也不抬。
我低头一看,果然溅了几滴在文件上。
完蛋！
我赶紧用袖子去擦,结果越擦越花。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突然抓住我手腕。
他的手又大又热,烫得我一哆嗦。
用这个。他扔过来一盒纸巾,眼神冷得像看智障。
我手忙脚乱地擦桌子,突然看见文件标题：《林雅回国接待方案》。
林雅这名字好熟......
啊！财经版那个美女CEO！
八卦杂志说她是秦墨前女友！
看够了吗秦墨啪地合上文件夹。
我落荒而逃,差点撞上门框。
05
雨夜暧昧
回到工位,我疯狂搜索秦墨
林雅,跳出来满屏绯闻照——酒会拥舞、同游欧洲......
最扎眼的是去年分手新闻,标题写着《秦氏太子爷情断,林女神远走美国》。
啧啧,原来冰山总裁也会为情所困啊。
我正看得起劲,头顶突然一片阴影。
上班时间刷八卦张总监的秃头在反光。
我手速飞快地切回工作页面：我在研究......呃......竞品公司的公关策略！
他狐疑地走了。
我长舒一口气,却发现玻璃墙后的秦墨在笑！
虽然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但那绝对是在嘲笑我！
下班时下雨了。
我站在大楼门口翻包,才发现忘带伞。
正准备冲进雨里,一把黑伞突然递到面前。
拿着。
秦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西装外套搭在臂弯。
雨幕里他的侧脸线条格外锋利。
那你怎么办......
司机在等我。他指了指路边的奔驰。
我接过伞,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触电般缩回来。
伞柄上还留着他的体温,和那股淡淡的冷木香。
明天别迟到。他走进雨里,头也不回地说。
我看着奔驰车远去,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
疯了疯了,苏暖你清醒点！
人家就是施舍你一把伞,跟喂流浪狗一个性质！
但晚上躺在宿舍床上,我还是忍不住闻了闻那把伞。
上面有雨水的味道,还有......他的味道。
06
前女友来袭
第二周周三,公司突然通知要接待重要客户。
我正埋头改策划案,张总监冲过来：苏暖！去会客室帮忙！
会客室里,秦墨正在和几个人交谈。
我轻手轻脚地摆茶点,突然听见一个女声：墨,好久不见~
抬头看见一个红裙美女走进来,大波浪卷发,红唇像刚喝完血。
等等,这不是林雅吗
真人比照片还妖艳！
林小姐,请坐。秦墨的语气公事公办,但我注意到他手指在膝盖上敲击。
这么生分林雅笑着靠近,去年在巴黎你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我手一抖,茶壶差点翻倒。
秦墨冷冷地扫了我一眼,我赶紧低头装透明。
实习生都这么毛手毛脚的林雅用湿巾擦着根本不存在的茶水渍,秦氏现在招人标准降低了
我气得想用茶壶砸她,但为了工资忍住了。
放茶杯时,我故意把秦墨那杯放得特别重,茶水溅到他袖口。
对不起秦总！我装模作样地道歉,心里暗爽。
出乎意料,秦墨没发火,只是摆摆手让我出去。
关门前我听见林雅说：晚上吃饭吧,我订了......
后面没听清。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有点堵。
关你屁事啊苏暖！我骂自己。
下午我提前溜了,借口说学校有课。
其实我是去药店——大姨妈来了疼得厉害。
买完止痛药出来,居然看见秦墨的车停在路边！
我下意识躲到柱子后面。
车窗降下一半,林雅正凑在秦墨耳边说话,红指甲在他领口划来划去。
秦墨面无表情,但也没推开她。
不知哪来的勇气,我掏出手机咔嚓拍了一张照。
然后立刻后悔了——我有病啊偷拍老板私生活
晚上宿舍熄灯后,我鬼使神差又翻出那张照片放大看。
秦墨的侧脸在霓虹灯下像雕塑,林雅几乎贴在他身上......
我猛地锁屏,把手机扔到床尾。
07
胃痛真情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去上班。
电梯里遇见李秘书,她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听说昨天林小姐去秦总家了
我胃里突然一阵绞痛,不知道是姨妈痛还是别的什么。
关我什么事。我盯着电梯数字。
工位上多了一张便签：下午三点,带上你的策划案来我办公室。——秦墨
我盯着那行凌厉的字迹发呆。
他亲自要看我的方案不是应该交给张总监吗
三点整,我抱着文件站在他办公室门口,腿抖得像筛糠。
深呼吸三次才敢敲门。
进来。
秦墨正在看文件,示意我坐下。
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给他轮廓镀了一层金边。
我偷偷看他睫毛投下的阴影,一时忘了说话。
方案呢他抬头。
我赶紧递过去。
他翻看的速度快得吓人,不时用钢笔在纸上划几下。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创意不错。他突然说,但预算超了。
我松了口气：可以削减礼品费用......
不必。他合上文件,按你的想法做。
我瞪大眼睛。
这就通过了
没有骂人没有让我改十八遍
还有问题他挑眉。
昨天......林小姐没为难你吧话一出口我就想咬舌自尽。
我在问什么啊！
秦墨的眼神瞬间冷下来：这不是你该问的。
我脸烧得厉害,抓起文件就要跑,却听见他闷哼一声。
回头看见他捂着胃部,脸色惨白。
秦总
没事。他咬牙,出去。
但我已经看见他额头上的冷汗了。
办公桌抽屉半开着,里面露出一排药盒。
我脑子一热冲过去：你是不是胃疼
他猛地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我差点叫出声：我说了出......
话没说完,他突然弯下腰,痛苦地喘息。
我挣脱他的手,翻出药盒——全是英文,但stomach这个词我还认得。
你得吃药！我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
秦墨盯着我看了几秒,终于接过药吞下。
他闭眼靠在椅背上,喉结上下滚动。
我第一次看见他这么脆弱的样子,那道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刘海垂下来,让他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经常这样我小声问。
他轻轻点头：老毛病。
你吃饭了吗
他摇头。
我气得想骂人：空腹工作到三点你找死啊！
说完我就后悔了。
但秦墨居然笑了,虽然很虚弱：现在是你吼老板了
我跑去茶水间,翻箱倒柜找到一包饼干——过期两天,但总比没有强。
08
过期饼干
回到办公室时,秦墨已经坐直了,但脸色还是差。
先垫垫。我把饼干推过去,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不用。他拿起饼干看了看,过期了。
才两天！又吃不死人！我夺过饼干撕开包装,你看,没长霉！
我掰了一块塞进嘴里,嚼得咔咔响。
秦墨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居然也拿起一块吃了。
难吃。他评价道。
挑剔。我翻白眼,但心里莫名高兴。
我们就这样分食了那包过期饼干,谁都没说话。
阳光慢慢西斜,把他冷硬的轮廓染得柔和了些。
你住学校他突然问。
嗯,宿舍四人间。
安全吗
我愣了一下：还行......就是晚上热水不够。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恢复了那副冰山脸：今天的事别告诉别人。
包括你偷吃过期饼干我故意问。
他瞪我一眼,但我已经不怕了。
原来冰山总裁也会胃疼,也会吃垃圾食品,也会......关心人
回去吧。他看了一眼手表,明天把活动场地确认单给我。
我走到门口,突然转身：秦总,记得吃晚饭。
他抬头看我,眼神复杂。
就在我以为他要发火时,他轻轻点了点头。
回学校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他吃饼干的样子——皱着眉头,像在品尝什么危险物品。
原来高高在上的秦墨,也有这么......人类的一面。
宿舍楼下,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药很苦。——K
我盯着屏幕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笑着回复：活该。记得吃饭。
发完才反应过来——我是不是太放肆了
但手机很快又亮了：明天见,小实习生。
我把手机捂在胸口,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
09
生日礼物
暖暖！你手机震一晚上了！室友小王用枕头砸我。
我迷迷糊糊摸到手机,屏幕上显示3个未读短信,全部来自K——自从那天胃痛事件后,我就这么存了秦墨的号码。
今天不来上班
生病了
看到回电。
最后一条是凌晨两点发的。
我盯着屏幕傻笑,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又删。
最后只回了一个：睡过头了,下午去。
发完我就把脸埋进枕头里尖叫。
苏暖你完了！你居然让总裁等你回消息！
下午进公司时,前台小姐姐冲我挤眼睛：秦总问了你三次哦~
我耳朵发烫,假装整理头发挡住脸。
电梯里照镜子才发现自己今天特别打扮过——淡妆,新买的耳环,连香水都喷了一点在手腕上。
工位上摆着一个纸袋,里面是还温热的牛奶和牛角包。
没有纸条,但我知道是谁放的。
我咬着面包偷看玻璃墙,秦墨正在开会,西装笔挺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昨晚发短信的痕迹。
张总监突然出现：苏暖！校园招聘会方案通过了吗
我差点被面包噎住：秦总说......说可以......
秦总亲自过目张总监眼睛瞪得像铜铃,你知道他多久没亲自看实习生方案了吗
我低头假装整理文件,心跳快得像打鼓。
所以这是......特别的
下班前李秘书通知全部门：明天秦总生日,晚上七点公司聚餐,必须出席。
我正想找借口溜,手机震了：不准逃。——K
他怎么知道我想逃
我愤愤地回：不怕我吃垮公司
怕你送我廉价礼物。
我对着手机龇牙咧嘴。
自恋狂！谁要送你礼物啊！
但当晚我还是跑遍学校周边小店,最后在一个老奶奶的摊位上买了一对袖扣——纯银的,刻着简单的波浪纹,不贵但很精致。
包装时我犹豫半天,还是塞了一张卡片：祝老男人又老一岁。——实习生苏
10
真心话冒险
第二天上班,整个公司弥漫着诡异的喜庆气氛。
女同事们争奇斗艳,香水味浓得能熏死蚊子。
我缩在角落里数地砖,突然听见一阵骚动。
秦墨来了,黑西装里换了一件暗红色衬衫,整个人像一团行走的荷尔蒙。
女同事们一拥而上,各种精美礼物往他手里塞。
我低头看自己简陋的小盒子,突然想把它扔进垃圾桶。
苏暖。他突然在人群里点我名,咖啡。
我如蒙大赦,逃跑似地跑去茶水间。
磨咖啡时手抖得厉害,差点烫到自己。
等我端着杯子回来,人群已经散了。
放桌上。秦墨头也不抬。
我放下咖啡,偷偷把礼物盒藏在文件夹下面。
刚要走,他突然说：这就完了
什......什么
他指指文件夹下面露出的包装纸一角：藏什么
我脸烧了起来：就......随便买的......
秦墨拆包装的动作很慢,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银色袖扣。
他拿起那张卡片,嘴角明显抽了一下。
实习生苏他挑眉,连署名都这么敷衍。
我咬着手指：不喜欢就还我！
他立刻把袖扣收进抽屉：送人的东西还能要回去顿了顿又补充,谢谢。
那声谢谢轻得像羽毛,却让我心脏停跳一拍。
我低头盯着自己磨红的脚后跟,突然不敢看他眼睛。
晚上聚餐,他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坐我旁边。
我猛地抬头：什么不行！林小姐她......
她不来。秦墨打断我,去工作吧。
整个下午我都心神不宁。
秦墨让我坐他旁边
什么意思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11
酒醉迷情
聚餐地点是一家高档日料店。
我穿着唯一的连衣裙,感觉自己像混入天鹅群的丑小鸭。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充满探究,尤其是当我真的被安排在秦墨左边时。
苏小姐和秦总关系很好啊财务部的Lisa阴阳怪气地问。
我正想否认,秦墨突然给我倒了一杯清酒：她能力不错。
Lisa脸色立刻变了。
我战战兢兢地抿了一口酒,辣得直咳嗽。
秦墨递来纸巾,手指不经意擦过我耳垂,像被火烫到一样。
酒过三巡,大家渐渐放开了。
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我缩在角落里祈祷别被注意到——当然没用。
苏暖！市场部的Mike指着我,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真心话......
在座的有没有你喜欢的人
全场突然安静。
我手心的汗把纸巾都浸湿了。
说谎还是......
她选大冒险。秦墨突然开口。
我惊讶地看他,他却盯着酒杯：换一个。
Mike坏笑：那......亲一下你右边的人！
我右边坐的是张总监！那个秃顶大叔！
我绝望地看向秦墨,他却突然站起来：我送她回去。
说完就拽着我往外走,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同事。
12
清晨别离
夜风吹散了一些酒意。
秦墨的奔驰停在路边,司机不在。
我......我自己打车......我往后退。
上车。他拉开车门,别让我说第二遍。
车内空间狭小而私密,皮革混合着他身上的冷香。
秦墨扯松领带,突然转向我：为什么不敢回答
什么
真心话。他眼睛在黑暗里发亮,有喜欢的人吗
我嗓子发干：这......这不关你事......
他猛地靠近,呼吸带着清酒的味道：关我事。
下一秒他的唇就压了上来。
我的大脑瞬间空白,只感觉到他滚烫的舌尖和扣在我脑后的大手。
这个吻又凶又急,像压抑太久后的爆发。
分开时我们都在喘。
秦墨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声音沙哑：现在关我事了。
我傻乎乎地摸着自己发麻的嘴唇。
这是......什么意思
你家还是我家他突然问。
我瞪大眼睛：什......什么
不想就拒绝。他直视我的眼睛,现在。
我应该拒绝的。
应该开车门逃跑的。
但鬼使神差地,我小声说：宿舍有门禁......
秦墨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他按下某个按钮,前后座之间的隔板缓缓升起......
13
突然失踪
第二天我在陌生的大床上醒来,浑身酸痛。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凌乱的床单上,旁边枕头有人睡过的痕迹,但已经凉了。
我裹着被子坐起来,脑子一片混乱。
昨晚的记忆像碎片——秦墨的吻,他解我纽扣时微微发抖的手指,我咬在他肩膀上的牙印......
床头柜上有一张便签：公司有急事。穿衣柜里的衣服,司机送你回去。——K
我打开衣柜,里面挂着一条崭新的连衣裙,标签还没拆。
旁边放着一个首饰盒,是那对袖扣——他戴过了,又放回来了
穿衣服时我发现自己脖子上有吻痕,赶紧把头发拨下来遮住。
走出卧室才发现这是一间顶层公寓,装修得像样板房一样冰冷整洁,只有茶几上两个倒了的清酒瓶证明昨晚不是梦。
司机老陈送我回学校的路上我一直憋着笑。
下车时他终于忍不住：苏小姐,秦总让我提醒你吃药。
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脸顿时烧了起来：知......知道了！
宿舍里,我盯着避孕药说明书发呆。
安全期应该没事吧但万一......我摇摇头。
不可能这么巧！
14
意外怀孕
接下来一周,秦墨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短信不回,办公室永远没人,连玻璃墙都拉上了百叶窗。
我去问李秘书,她表情古怪：秦总出差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她压低声音,林小姐跟他一起去的。
我胃里突然一阵绞痛。
所以那天晚上算什么
而他现在和前女友双宿双飞
下班时我在电梯里遇见Mike,他故意大声说：某些人以为爬床就能上位,结果......
我没等他说完就冲出电梯,眼泪模糊了视线。
路过垃圾桶时,我把工牌狠狠扔了进去。
第二天我没去公司。
手机里有十几个未接来电,最后一条短信写着：解释。——K
我直接拉黑了他。
解释解释你大爷！
有钱人就可以随便玩弄别人感情吗
更糟的是,我的月经迟迟没有来。
15
逃离年
当验孕棒上出现两道杠时,我瘫在厕所地上,脑子嗡嗡作响。
怀孕了。
我,苏暖,22岁大学生,怀了秦氏集团总裁的孩子。
室友敲门问我要不要吃晚饭时,我正趴在马桶边干呕。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手里还攥着那张印着阳性的化验单。
暖暖！你没事吧小王拍着我的背。
我摇摇头,突然做了一个决定：我要休学。
啊为什么
家里......有点事。我勉强笑笑,帮我保密好吗
当晚我收拾了行李,给导师发了休学申请,然后买了一张去南方小镇的长途车票。
离开前我最后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是秦氏集团的新闻推送：《秦墨林雅强强联手,或将缔造商业帝国》。
我删掉了所有联系方式和照片,但鬼使神差地留下了那一对袖扣。
长途车启动时,我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轻声说：没事的,妈妈会保护你。
车窗外的城市灯火渐远,像一场醒不过来的梦。
16
商场重逢
妈妈！冰淇淋要掉啦！
小葡萄拽我裙子时,我正盯着商场大屏上的财经新闻发呆。
屏幕上秦墨的脸比五年前更成熟了,西装领带一丝不苟,正在讲什么收购案。
妈妈！小葡萄跺脚,我的甜筒！
我赶紧蹲下来擦她满手的奶油。
四岁的小丫头今天穿了草莓图案的小裙子,扎两个歪歪扭扭的羊角辫——她自己坚持要自己梳头。
慢慢吃,别弄到衣服上。我掏湿巾时,小葡萄突然瞪圆了眼睛。
哇！好大的熊熊！
她指着商场中庭的巨型泰迪熊雕塑,下一秒就像一颗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
我手忙脚乱地抓起购物袋追上去：慢点！别跑！
小葡萄的羊角辫在人群里一跳一跳的。
眼看就要追上,这丫头突然一个急转弯,然后——砰地撞上了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
小心！我冲过去时,看见小葡萄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甜筒全糊在了对方锃亮的皮鞋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把女儿捞起来,抬头对那人道歉,孩子没看路......
话卡在喉咙里。
面前的男人摘下了墨镜,那双眼睛我死都不会认错——秦墨。
五年了。
他眼角多了一道细纹,下巴线条更锋利了,看人的眼神还是像X光机。
我僵在原地,感觉血液都结冰了。
苏暖。他声音比记忆里更低沉。
我下意识把小葡萄往身后藏。
完了完了,他会不会认出小葡萄来吧......
不,不可能,小葡萄长得像我......
叔叔对不起。小葡萄突然从我背后探出头,奶声奶气地说,我把你的鞋鞋弄脏了。
秦墨的目光移到小葡萄脸上,突然凝固了。
我的心跳快得发疼。
没关系。他慢慢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你叫什么名字
苏小萄！妈妈叫我小葡萄~丫头完全不怕生,因为我爱吃葡萄！
秦墨的手顿了一下。
今年几岁秦墨问,眼睛却盯着我。
四岁半！小葡萄伸出沾满奶油的小手比划,我还会写字呢！
秦墨的表情变得很奇怪。
他当然会算数——四岁半,意味着怀孕时间正好是......那个晚上。
我们得走了。我一把抱起小葡萄,抱歉弄脏你的鞋。
转身要走,秦墨突然抓住我手腕。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力道,连袖口的木质香都没变。
地址。他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把我钉在原地,现在的住址。
我挣开他的手：没必要。
苏暖。他咬着牙,别逼我在这里发疯。
小葡萄好奇地在我们之间看来看去：妈妈,这个叔叔是谁呀
秦墨的眼神瞬间软了下来。
他伸手想摸小葡萄的脸,我立刻后退两步。
求你了。我用口型说。
他深吸一口气,从内袋掏出名片塞进小葡萄口袋：如果妈妈迷路了,打这个电话找叔叔,好吗
17
真相大白
离开商场后我浑身发抖,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家。
关上门立刻检查小葡萄的口袋——名片不见了！
妈妈,你在找这个吗小葡萄从她的小背包里掏出那一张烫金名片,我藏起来啦！老师说贵重物品要放好！
我哭笑不得地抢过名片想撕掉,却在最后一秒停住了。
反面有一行手写的字：她的眼睛像我。
我冲进厕所干呕。
他看出来了。
当然看得出来,小葡萄那双凤眼和他一模一样,生气时眯起来的样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的。
当晚我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秦墨带着一群黑衣人抢走了小葡萄,我追着车跑啊跑,最后摔倒在雨里......
被手机铃声惊醒时,我满身冷汗。
陌生号码,但我直觉知道是谁。
喂我声音哑得不像话。
我在你楼下。秦墨说,要么我上来,要么你下来。
我扒开窗帘一看,那辆熟悉的奔驰就停在路灯下。
小葡萄还在熟睡,我轻手轻脚地带上门,穿着睡衣就冲下楼。
秦墨靠在车边抽烟,看到我时掐灭了烟头。
他眼睛红得像几天没睡。
为什么跑他开门见山。
我抱着胳膊：有必要问
那天早上公司真的出了事。他声音发紧,林雅她父亲突发脑溢血,作为合作伙伴我必须去医院照顾......
然后呢我冷笑,和她旧情复燃
秦墨突然抓住我肩膀：我回来时你已经消失了！电话、住址全换了！我去学校找你,他们说你休学了！
我被他吼得一愣。
他在......找我
我等了三个月。秦墨松开手,直到林雅告诉我看到你在妇产医院......
我找了所有医院。秦墨抹了一把脸,最后在郊区一家小诊所查到你的记录,但那时你已经......
生下小葡萄了。我替他说完,所以你这些年......
一直在找你们。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照片——是我抱着小葡萄在公园的长椅上,明显是偷拍的,雇佣了三个私家侦探。
我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他一直知道知道却不出面
像是看出我的想法,秦墨苦笑：每次快找到时,你们就搬走了。
直到上个月,侦探拍到小葡萄的正脸......
然后今天商场偶遇我冷笑,真有这么巧
他沉默了。
我猛地抬头：你跟踪我们
我看了商场监控。他承认,你们每周六都去那家甜品店。
我气得浑身发抖：所以呢现在你想怎样抢走小葡萄
秦墨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受伤：在你眼里我是这种人
那你想要什么我后退两步,钱抚养权还是......
你。他打断我,我要你。和小葡萄。
我愣在原地。
这句话太不真实了,像梦里的台词。
五年了苏暖。他向前一步,我32岁了,不想再玩捉迷藏。
我鼻子发酸：凭什么就凭那一晚......
凭我书房里锁着的所有关于你们的照片。他声音哽咽,凭我这五年没碰过任何人。凭我......爱你。
最后两个字轻得像叹息,却重重砸在我心上。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墨说......爱我
证明给我看。我听见自己说。
他愣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现在吗
现在。
电话接通了,秦墨按下免提：林雅,解释一下五年前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林雅疲惫的声音：我伪造了孕检单,让秦墨以为我怀孕了......后来流产也是假的。我......我嫉妒你,苏暖。
秦墨挂断电话,又打开邮箱给我看——里面全是给私家侦探的转账记录和调查报告,最早的一份日期是......我离开后第三天。
够吗他问,不够我还有......
我扑上去吻住了他。
他的嘴唇和记忆中一样柔软,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秦墨僵了一秒,然后紧紧抱住我,像要把我揉进骨头里。
跟我回家。他抵着我额头说。
我摇头：太快了。小葡萄需要适应......
那给我机会。他捧起我的脸,让我证明我会是一个好父亲。
18
重新开始
第二天门铃响时,小葡萄正在地板上玩积木。
开门看见秦墨,我差点把门甩上——他居然穿着休闲T恤和牛仔裤,手里还拎着一个巨型泰迪熊！
叔叔！小葡萄从我腿边钻出来,是鞋鞋叔叔！
秦墨蹲下身,把熊递给她：送你的。我叫秦墨,是你......妈妈的朋友。
小葡萄抱着快比她人还高的熊,眼睛亮晶晶的：谢谢秦叔叔！
接下来的周末,秦墨每天都来。
第一天带小葡萄去动物园,第二天陪她画画,第三天......我趴在厨房门口偷看他们一起搭积木,秦墨耐心地听小葡萄胡言乱语,嘴角带着我从没见过的温柔弧度。
妈妈！小葡萄突然喊我,秦叔叔说要带我去迪士尼！
我瞪了秦墨一眼：太远了,而且......
私人飞机。他小声说,当天来回。
我翻了一个白眼。有钱了不起啊
但看着小葡萄期待的眼神,我只好点头。
秦墨悄悄捏了捏我的手,眼里全是笑意。
迪士尼之行像一场梦。
小葡萄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秦墨,在城堡前蹦蹦跳跳。
有工作人员笑着说：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秦墨看了我一眼,我没否认。
晚上烟花秀时,小葡萄在秦墨怀里睡着了。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带孩子的人。
练习过我小声问。
看了很多育儿视频。他承认,还买了假娃娃练习换尿布......
我噗嗤笑出声,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秦墨用拇指擦去我的泪水,轻声说：给我个名分吧,苏暖。
回程的飞机上,小葡萄突然问：秦叔叔可以当我爸爸吗
我呛到了。
秦墨拍着我的背,认真地对小葡萄说：这要问你妈妈。
小葡萄立刻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我：可以吗妈妈
面对两双一模一样的凤眼,我溃不成军：......可以。
秦墨一把抱住我们俩,抱得那么紧,我都听见他心跳的声音了。
19
童话婚礼
一个月后,秦墨带我们搬进了他的别墅。
小葡萄有了自己的公主房,我有了独立设计工作室。
但最让我感动的是书房墙上那面照片墙——从偷拍到正式合影,记录着我们支离破碎到重新拼凑的全程。
婚礼定在小葡萄五岁生日那天。
秦墨坚持要在迪士尼办,说要给女儿最童话的回忆。
当我穿着白纱走向他时,小葡萄穿着小花裙在前面撒花瓣。
秦墨眼眶通红地握住我的手,在米奇米妮的见证下给我戴上钻戒。
这次别想跑了。他在我耳边说,我买了GPS项圈。
我掐他胳膊,却在亲吻时尝到他脸上的泪水。
晚上烟花绽放时,小葡萄在我们中间睡得香甜。
秦墨搂着我的肩,突然说：谢谢你留下她。
我靠在他肩上,看着城堡上空绚烂的光芒。
五年前的雨夜,我拖着行李箱在车站痛哭时,从没想过会有今天。
秦墨。我轻声说,其实那天我本来打算......
他捂住我的嘴：不重要了。然后吻了吻小葡萄的发顶,我们有现在,还有以后。
烟花在夜空绽放,照亮我们三个人的脸。
兜兜转转,我终于回到了这个怀抱——带着我们的球,和全部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