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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美术馆的余行简很快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余母的声音颤抖,行简不好了!你爸爸心梗发作快不行了!
余行简终于还是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他赶到医院时,余父已经进了icu。
余母瘫坐在走廊长椅上,脸色惨白如纸。
余母抬头,在看到余行简脸上的伤痕时,强忍的眼泪再也无法抑制。
行简怎么办!我们余家彻底完了!许氏集团联合几个大股东撤资,你爸受不了刺激......
余行简踉跄的后退两步,他深吸一口气还是拨通了许翊迟的电话。
那头的许翊迟似乎早有预料,很快的就接通了电话。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余行简,这滋味好受吗说话的,是姜菁宁。
是你让许翊迟做的
被心爱的女人如此设计,余行简已经快要无法忍受。
他死死的抓着头发拉扯,试图用疼痛来麻痹自己内心的崩溃。
听到余行简绝望的声音,姜菁宁只觉得好笑。
余行简你还记得吗当年你和陈婉舟说最喜欢看我绝望的样子。现在终于也轮到你们体验了。
还没等他询问,电话再一次被无情的挂断。
很快,寂静的走廊上响起了女人急促的高跟鞋声。
看过去,跑来的,是陈婉舟。
这两年的时间,余行简几乎断绝了和海城所有人的联系,时隔两年再次见到陈婉舟,她似乎比以前苍老了不少。
余行简你这个混蛋!我为了你背叛了陈家,为了你变卖了所有的房产就为了帮余家度过难关!你为什么这些年都不愿意联络我一次!
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的!所有人都说我是个笑话!
陈婉舟步步逼近,泪水冲花了她的妆容。
我为了你付出了所有的一切,可是你呢!满脑子只有姜菁宁只有姜菁宁!
医生推门而出,icu的灯由红转绿。
余行简瞬间推开面前的女人冲到了医生面前。
医生看了看几人,凝重的摇了摇头。
余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昏倒在地。
三个月后,余氏集团正式宣告破产。
纵然余行简变卖了在海城和瑞士所有的资产也终究是无法填补这个窟窿。
余行简也终于验证了姜菁宁口中的那句一无所有。
在一个暴雨夜,走投无路的陈婉舟持刀闯入了余行简的公寓。
你做什么尽管是面对这样的利器,余行简的情绪也依旧平静的可怕,又或者说是已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了。
陈婉舟宁愿他崩溃的大喊求饶也好过如此!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爱上了姜菁宁我们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余行简沉默了很久抬头。
可是我不后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刀光闪过,余行简没有闪躲。
他捂着喉咙,感受着温热的血流从喉口不断流出。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他满脑子都是姜菁宁的模样,竟然感到了一丝解脱。
他机械般地逃出了手机,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喉咙,一边按下了按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可电话却迟迟没有接通。
终于在此刻,男人还是崩溃的发出了悲鸣的呜咽。
宁宁......对不起......
余行简缓缓闭上了眼睛,抬起的手也重重的垂落在地面。
陈婉舟精神崩溃的尖叫着,身子不断的后退,我......杀了余行简......
她颤抖的捡起地上染血的匕首,坐在了已经没有气息的余行简身侧,和他十指紧握,举起匕首,用力的刺入了心口。
就在电话停止的最后一瞬间,电话被接通了。
余行简,你有完没完能不能不要再骚扰我了
发生什么了许翊迟端着热可可走了过去。
没什么,估计是又发疯了吧。
两人相视一笑,并没有把那通电话放在心里。
很快,正在画画的姜菁宁手机振动,收到了一条新闻推送。
【海城突发命案,余氏集团前总裁与陈氏千金双双殒命】
她的手指顿了顿,将手机静音,反扣在桌上。
许翊迟从身后换抱住她的身子,在她的耳边低语着。
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你终于要成为我的妻子了。你会紧张吗
姜菁宁笑着摇头:不紧张。
她侧过脸亲吻着许翊迟的下巴。
因为是你,所以我不害怕。
窗外阳光正好,就连画架上的油画都泛着淡黄的暖光。
姜菁宁想,未来的她一定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