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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我甚至有些后悔给她出主意。
女人注意到了我的异样。
小哑巴,你怎么了
你走了,还会记得我吗
会的,我一定会记得你的。
那你要记得之前说好的事情,带我离开这里。
嗯,我保证,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发个毒誓。
好,我发誓,如果我没有回来,带你离开这里,我就不得好死,遭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
我这才点点头,拿出了一些物资打了个包袱,然后推开庙门,带着女人离开了。
环顾四周,我注意到,警车就停在村口,被扛着鸟铳的联防队把守着。
联防队长好像还在村里带队巡逻,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幸运的是,我住的破庙在村外,并不在他们的警戒范围之内。
走！
我拉着女人的手,借着夜色的掩护,一路前行。
这条路我走了二十年,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哪怕是在夜晚,我也能如履平地。
很快,我带着女人来到了一处小山丘上。
我让她藏进灌木丛里,把包裹地给了她：要是没等到,这包里有吃的喝的,还有一万块钱,应该够你找到回去的路。
谢谢你,对了,小哑巴,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我没有名字。
女子想了想,然后像是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好,等我回来的时候,不光会带你离开这里,还会给你起个新名字,给你新的生活。
说好了！
一言为定！
趁着夜色,我回到了破庙。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如愿碰到那两个警察。
但我觉得,她应该是没事了。
女人离开后,村长没有再带人搜索,而她也没有折回来,说明一切顺利。
然而,距离我送她离开村子,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
她大概是已经把我们的约定给忘了吧。
巧合的是,这几个月里,村里一件丧事都没办。
直到某一天,我又被叫去守灵了。
这次又是那种很大的棺材,但我不敢再乱动了,老老实实地守了一晚。
他们一拥而上,将所有人全都控制住了。
在这一群人中,我看到了她的身影。
不是一身红衣,而是黑色的警服。
她也看到了我,来到我的面前：小哑巴,我来接你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风水宝地,村长一直在用这种送葬的方式,来为贩卖人口打掩护。
棺材之所以变大,则是因为村长贪心不足,觉得拐卖人口还是来钱太慢,于是就想到用同样的手法还能顺手搞毒。
而被我救了的那个女人,则是警方调查相关案件的卧底。
至于为什么守灵人都会早死,其实就是发现了异常,被村长等人灭口了而已。
还有相关的谣言,也是村长为了处理的时候方便而编造。
村长一直以为,我这个又哑又不识字的孤儿,是最完美的守灵人选。
却不想,正是这一步妙手将他送上了刑场。
之后,女人如约把我带离了那个村子,让我借住在她家,并给我取名王复生,上了户口和身份,意为重获新生。
我有些手艺,又能吃苦,于是进了工厂,一边挣钱,一边识字,开始了新的生活。
过往的记忆并没有随着时间而被冲淡。
我偶尔在想,如果当时,我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那我的未来又会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