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锁门!
正要锁门的晓静回头一看,是成南在不远处,抱着个大纸箱子,咧着个嘴向这边小跑过来。
先别锁门~先别锁门~成南边喘边说道。
呦,成南,那么晚了还没回去啊晓静道。
这不明天清明吗,我刚在旁边商城买了些贡果,准备回老家呢。成南深深喘了口气接着道:嚯!还真沉!
那你这还回公司干嘛呀晓静问。
车钥匙忘拿了!成南苦笑道。晓静,你稍等我一会儿啊!说完,把贡果放在屋里地上,便匆匆走向电梯。
没事,我不着急!晓静笑着坐在门口的沙发上,看了下表然后望向门外,见马平远远的走来,便又起身转到前台里面。
马平这人,沾光没够吃亏不受。平时见人就笑,遇事只会乱叫。经常拿着手里的菩提手串四处招摇。来这个小公司工作两个月,从他嘴里谁都知道了他之前工作的两个公司里,从同事到经理都有多混蛋。
啦啦啦啦~马平哼着歌走了进来。这看看,那瞧瞧,可眼睛的余光总离不开晓静。咦,这是什么马平自言自语道。嚯!那么多水果。说罢,迅速伸手掰了两根香蕉,抓了一个苹果。
哎!那是成南的!晓静大声道。
成南的没事,那么多呢,我来俩。说着把苹果塞进裤兜,然后一手抓着两个香蕉把儿一掰,另一只手往上一推,两根香蕉便一起被扒了皮。一口下去,两根香蕉剩俩半根香蕉。
嚯!你可真行,头一次见这么吃香蕉的。晓静嫌弃的说道。
那有什么我跟你说啊……马平边嚼边说。
得得得!别说了,你快吃吧你。说完便坐在前台里面看起手机来,不再理会马平。
马平见晓静不理自己,便又到纸箱前拿了一个苹果。用手擦了擦,便坐在旁边吃了起来。正在这时,成南拿着手机从电梯处走过来。
喂,爸!你刚才说什么我刚进电梯了,手机没信号了。
好你个小兔崽子,你还敢挂我电话这一家子人等着你回来吃饭呢!你还回不回来了电话对面传来老子的质问。
哎呀~不是跟您说了吗,进电梯没信号了呀。您别生气,我这就回去!别着急,别着急。
快点!说完便挂了电话。
晓静,让你久等了。
没事,没事。晓静道。
我走了,再见!成南道。
再见!晓静回道。
成南抱起贡果箱正要走,马平说道:这苹果不错,挺好吃。说着又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
你吃的是我这箱子里的苹果成南放下箱子问道。
啊!好吃!马平道。
你他妈有病吧你这是我买的贡果,都他妈有数的!你他妈吃了老子还得去买!成南骂道。
晓静见成南情绪不对,便也走了过来。
不就俩果子吗值几个钱呀至于吗你马平道。
是他妈钱的事吗擦!说罢就要动手。晓静忙拦下说道:哎!成南!算了,都一个公司的,以后还得总见面呢。
擦!你他妈到哪,哪他妈准有人倒霉!成南指着马平骂道。
有本事你打我呀!你打多少钱的看我不讹死你!马平嬉皮笑脸道。
成南没有说话,向着马平猛冲过去。只冲了一步,便被晓静死死拽住。
哎呀!快走吧你!真够欠的你这人!你再不走我也不管了!随你们打吧!晓静朝着马平大声道。
马平这个窝囊废只是嘴硬,听晓静说不管了,便灰溜溜的走了。
跟这种人你治什么气啊晓静松开手对成南说道。
这种人就是欠收拾!成南道。
行了行了!你看看缺了多少东西快去买吧,我在这等着你。
一会儿,成南又买来几个苹果和一把香蕉,顺便给晓静买了些草莓什么的。两人告别,便各自回家了。
几笔淡墨铺向长空,在云层间慢慢晕染开来。早上的风把几声狗叫吹到了马平的窗前。厨房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那是早上的粥煮好了。马母放下吃了一半的苹果,盛了两碗放到了餐桌上。马平起床后去外面上个厕所后回屋里洗漱。
妈,外面这是要下雨呀。
估摸着是,这不阴天了吗马母道。
不行,我得先去上坟,别一会儿赶上雨。马平道。
没事,看这天先下不了,吃完了饭再去。马母道。
马平犹豫了一会儿道:行吧,那先吃饭。
马平吃完饭,拎起一袋子祭拜之物,骑着电动三轮来到了坟场。来到他爹的坟前,画了个圈,从袋子里拿出一沓纸钱放到圈里。挪了几步开始往坟头摆贡果。边摆边嘟囔:香蕉半把,橙子三个,苹果三~~马平把头探进袋子,猛地抬起头大声道:怎么少了一个又向袋子里探去,确实袋子里再没有苹果了。马平愣了愣,忽的想起裤兜里有一个,便掏出来摆到坟前。苹果三个。马平得意道。
纸钱烧完后,马平退后几步,开始磕头。
爹保佑我发财!磕一个头。爹保佑我发大财!又磕一个头。爹保佑我娶个媳妇!再磕一个头。爹保佑我娶个漂亮媳妇!四个头都磕完,起身要走,琢磨琢磨,刚才好像只许了两个愿。噗通一下又跪下了,便要许愿磕头,忽又觉得太不合适,便起身拿起贡果骑着电动三轮走了。
天气虽然阴沉,但并没有下雨,加上春风轻轻送来的泥土芬芳,让人平静中带着点忧伤。上完坟的马平也不由的放慢速度,享受着自己难得才有的感恩与悲凉。忽然,另一辆电三轮车从身边掠过。
嚯!超我马平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油门拧到底,身子向前倾,屁股微微离座,眼神专注充满了自信与激情。在快要追上前车时,不料前轱辘压到半块砖头,摇摆的车头带着马平和他的激情一并冲进路旁的一条河里。
七哩哐啷!七哩哐啷!噗通!电三轮车的车头扎进了水里。
哎呀~卧槽……马平骂骂咧咧的爬出水面。这里的河水并不深,但河坡却很高。马平抓着河坡上的杂草,慢慢的爬到了岸上。刚好看到自己的堂弟马荣上完坟正要回家。
马荣!马荣!这边来马荣!马平喊道。
马荣见是马平喊自己,便停下电三轮车朝马平走了过来。
马荣打量打量马平道:哥,那么冷的天还下河抓鱼呀
抓个屁啊!掉里面了!马平道。
马荣向河里看去,发现三轮车在水里,朝马平竖起大拇指,又打趣道:我哥就是不一般,骑的电三轮车都是两栖的。
别扯淡了!快跟我把它弄上来。马平道。
两人来到水边,费了半天劲也没能把车弄上来。马荣道:不行呀,这得多叫些人来才行。马平道:那我去找人,你在这等着。顺便我得回去换换衣服,太他妈冷了!马荣道:行,那你去吧,给你我的电三轮车钥匙。
两人爬上岸,马平骑着马荣的三轮车回去找人。马荣在后面喊道:哥!我那三轮儿不是两栖的,得从路上骑!哈哈哈……
去你的吧~马平回了一句,奔家而去。
屋内开着电视,马母悠闲的坐在炕边。嘴里嚼着的花生,手里剥开的花生壳,腿上的花生皮,还有满地的坚果残骸。
见马平进了屋,瞟了了他一眼说道:下雨啦定睛再一看,问道:哎~你怎么浑身是泥啊
没下雨!掉河里了。马平回道。
啊马母疑问道。
三轮也掉里了。马平道。
啊马母提高嗓门道。接着又道:哎呦喂!这是谁给你撞的啊缺德玩意儿呦!赔钱了吗这……
赔什么钱啊我自己开河里的。马平打断道。
噢,那算啦。三轮呢捞上来没有啊马母道。
弄不上了,我这不打算回来多找几个人去吗。要不您先去找点人我在家换换衣服。马平道。
那行吧,我去找人。马母道。
多找点!马平道。
行了,知道了。马母回道。
马平换了身干爽的衣服。不一会儿,马母领了十几个老头儿回来了。
怎么不找几个年轻的啊马平问道。
年轻的跟我不熟呀,你这些叔叔大爷的咱们都熟,都是看你从小长起来的。我一人在家的时候,他们也常来帮忙……。
行了妈,别说了。人家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啊,你说话得在意着点。马平打断马母道。
哎哟~你个小王八蛋!你胡说八道你!你别听外人瞎说,我和你这些叔叔大爷都干净着呢!马母慌乱的说道。
旁边的十几个老头儿听后都略显羞愧之色,相互面向而笑。
行了,别说了别说了。咱现在快去把三轮捞上来去吧,别一会儿下雨了啊!马平道。
嗯,行吧,行吧,那你们快去吧,我在家看家。马母道。
那劳烦各位叔叔大爷给我帮个忙吧,谢谢了!马平道。
各老头儿芬芬道:没事!没事!这不应当的吗……
这时马荣也给马平打来了电话,问什么时候过来。马平回道:我们这就去,兄弟,你再稍等片刻。
马平带着老头们来到河边上。马荣靠到马平耳边小声打趣道:这是把我大爷们都叫来了说完便笑了起来。你他妈的!欠抽吧马平小声呵斥道。
开了几句玩笑后,一群人费了好大力气,终于把三轮车弄上了岸。马平又向各老人道了谢,老头儿们便各自的回去了。因马平的三轮打不着火了,只得找了根绳子,让马荣的三轮拉着回到了家。
妈,我回市里了,中午不在家吃饭了。马平道。
不吃饭了啊你这好不容易回来趟,吃了午饭再回呗。马母道。
不吃了,在家闷得慌,我回去了。
那行吧,回头有时间再多回来吧。
几点了现在马平边说边去摸手机,身上兜摸都了个遍,说道:我手机丢了~
没在外面三轮车上吗马母道。
马平来到院里,把三轮车上又翻找了几遍,还是没找到。
走进屋道:准是掉到河坡子上了。从沙发上拿了件外套,接着道:妈,我去找找,找到的话我就直接回去了。
那行,路上开车慢点。马母道。
嗯,知道了。马平回道。
马平开车来到河边,下了河坡。搜寻半天,终于在草丛里找了手机。正要离开,眼睛余光在草丛中扫到一个物件。马平拿起它观摩起来。
咦~是一面铜镜啊
只见铜镜背面,中间一个镜钮,周围布满了纹饰,但看不清楚是什么纹饰。镜面一侧大部分也被泥土覆盖,露出来的一小部分甚是光滑明亮。
马平挪到河边,把镜子清洗干净。
镜面如同崭新的一般。
镜背却极有年代感,整体呈铜绿色,略带一些红、黑交错的斑驳。纹路虽有磨损,但可以看出是四神纹,即我们常说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纹路间隙还稀散着些金箔。中间的镜钮是一个兽形钮,顶部镶嵌着一颗玉石。
咦这上面写了好多字啊!
马平看见,在镜背的纹路上面有用隶书书写的暗红色字样,不是铸的铭文,是毛笔写上去的。镜钮右侧竖写道消人臭,镜钮左侧竖写德厚天佑,镜钮上方竖写世鉴镜,镜钮下方横写三个小字柳三娘。
天慢慢落下雨来。马平拿着铜镜爬上河坡。坐到车里,马平如获至宝,反复摆弄这面铜镜,高兴的不行。抬眼望去,雨势渐大,远处一大片黑云慢慢压了过来。马平把铜镜放进背包,开车一路奔向自己市区内的出租房。
马平回到出租屋,从背包里拿出了手机充电器和那面铜镜,一并放在了床头柜上。吃了午饭便倒头睡下。再醒来时,已经晚上七点钟了。马平拿起手机点了些外卖,然后起了床。
晚饭后,马平一直靠在床头打游戏。因下午睡的太久,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马平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半点了。
不行,得睡觉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马平关上卧室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于是又坐起来按亮了床头灯,去拿手机。手伸出去以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手机旁边的那面铜镜上面。在床头灯的照射下,那镜子显出隐隐的神秘感。镜面内昏黄的影像似乎勾住了马平的魂魄,让他不由自主的拿起了那面镜子。
马平对着镜子看看左脸,又看看右脸,看了看下巴的胡子茬,又与镜中的自己对视一番。
真帅!马平对着镜子说道。
可与此同时镜中的马平,嘴巴并没有动,只是在马平说完话后,慢慢的嘴角上扬,笑了。
马平只觉汗毛直立,脊背发凉,动弹不得。脑壳一阵阵的发胀,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却半个字也喊不出。
镜中的马平也在发生了变化,先是像飘散的粒子在镜中扩散开来,然后又慢慢的凝聚起来形成一个人的模样。但不是马平的模样。这人身着宽大的石榴红衣裙,一缕青丝从鬓间飘落,头戴珍珠发簪,朱唇微起,如仙女一般。
data-fanqie-type=pay_tag>
马平双目圆睁,泪水于脸颊划过,上下齿的敲打节奏已乱入空白的大脑。
你莫怕,我是这镜中的仙子。说着,这镜子从马平颤抖的手中慢慢飘浮起来。
马平磕磕巴巴的问道:你……是……仙子不……是鬼
是,我是镜仙柳三娘。是你唤我出来的。
我我……怎……么唤……你出来的
这是面仙境,若有人在子时与此镜中之人对视讲话,便能唤我出来,帮他完成心愿。
啊马平心里的恐惧慢慢变成了激动。心想:我的妈呀!这下老子可发了。便又磕巴问道:能……完成几个心愿
没有限制。
马平更激动了,接着问道:那必须是现在就许愿吗
随时都可以,只要你活着,我就会一直在。
什么愿望都行
是的,但我只能提供给你财物或信息。需要你的行动配合才能达到目的。
那我要钱,花不完的钱!
柳三娘微笑道:钱呀我这里有的是。不过我是出不去的,需要你自己进来拿才可以。
我进到镜子里
是,或者把手伸进来,我递给你。
马平的心又紧张了起来,心想:我进去那还能出来吗不能冒险啊。说道:那我先换个心愿。
马平想起前日与成南的争吵,对镜子说道:我有一同事,平时嚣张跋扈,经常霸凌老实人。我想除掉这个败类,当是为社会做贡献。
柳三娘闭上眼,又慢慢睁开,微微笑道:明天中午十二点零四分,你引他到你们公司门口外面便可。
好好好,我一定照做。其他心愿等我想好了再和您说。
好,随时恭候。我已被唤醒,随时对着镜面叫我的名字,我便出来相见。说罢,柳三娘慢慢消失,镜子也慢慢落到了地板上面。
恐惧、激动、怀疑、兴奋,这一夜马平说什么也睡不着了。一清早,马平便拿上背包去了公司。
上午十一点,马平来到成南的办公桌前。嬉皮笑脸的说道:嘿嘿~成南,前儿是我不对,我这来给您赔礼了!
滚。成南小声回了句。并不是为之前的事生气,而是单纯的不想与马平再有任何瓜葛。
别介啊!是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一次这样,中午我安排您吃饭!
行了,事过去了我也不往心里去了。吃饭就不必了。
哎呦喂!谢谢成兄宽容大量。饭必须吃!我这边的活马上干完,完事我就去安排吃饭的地。好!就这么定了!十二点我在公司门口外面等你。说完没等成南回话,转身便走了。
成南显得有些无奈,他是真不想去,可话没来的及出口,马平已经出了屋。
旁边的同事靠到成南身旁说道: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我看你还是去吧,吃个饭而已。
成南深呼一口气说道:行吧,那就去吧。
公司门口朝西,南边二十几米是个路口,北边是其它商铺。马平便躲在路口的墙边死死地盯着公司门口。暗想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那镜子到底准不准呢
成南出了门,走下几节台阶。
马平紧张的盯着成南,心怦怦直跳。看了下时间,十二点零二分。
成南,你进来一下。晓静站在门口外的台阶叫道。两人便一起进了门。
哎!别进去呀!马平小声自语道。着急的从墙角转出来,想要叫住成南。只见嗖的一闪,嘭的一声巨响。一辆失控的汽车,压着公司门口的台阶,径直撞到了隔壁商铺的墙上。
马平慢慢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十二点零四分。
司机当场死亡。
公司前台处,几个人谈论着这场事故。
成南,走,咱吃饭去。马平道。
呦,请吃饭啊就请成南一个人啊刘云,晓静的闺蜜,是这小公司的前台接待。见马平叫成南吃饭,便搭话道。
一块去!一块去!还有晓静,咱们都一块去。马平急忙道。
相比晓静的御姐风度,刘云的知性让马平觉得更易下手。早在马平刚来公司时,刘云那深深的乳沟就已经要了他的半条命,现在有这样的机会,自己怎可错失。
晓静不想去,在成南和刘云的劝说下,便答应了。
马平点了不少好菜。吃饭期间,成南和晓静都没什么话,只有刘云时不时的调侃下马平。现在的马平是真的兴奋,他并不在意成南的下场,因为他知道,那镜子说的都是真的。用不了多久,自己便会和现在完全不同了。
斜阳透过门口的落地玻璃,把晓静曼妙的影子推向前台。晓静望向天边渐渐泛红的云彩,对坐在旁边的刘云说道:刘云,我看马平好像对你有那意思啊
他那穷鬼!他对我有意思,我也看不上他啊!
那你可得注意点,这人有点阴险。你最好少搭理他,小心吃亏。
没事!放心吧静姐。他这种智商,我能耍的他团团转!
晓静把脸转向刘云,微笑着说道:你,最好不要招惹他。
刘云放下手里的手机,忙攥住晓静的手,说道:哎呀,知道了!放心吧。
城市的高峰期显得略显拥挤,马平用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出租屋。但他没有往常的抱怨,依然哼着小曲儿打开门。放下手里晚饭,来到卧室卸下背包,又拿起了那面镜子。
镜仙,镜仙。柳三娘!
只见屋内灯光闪了几下,然后变得有些昏暗。镜子慢慢飘浮,镜中慢慢凝聚起一股烟雾,又缓缓散开。柳三娘的模样随着烟雾的散去,也渐渐清晰。
马平还是略显紧张,说道:镜仙!太准了!你……说的太准了!不觉又磕巴了一下。
可他还是躲过了这一劫。柳三娘微笑着说道。
无所谓了。我现在想先完成其他的心愿,行吗
可以,你说。
我想变有钱,有花不完的钱!
我说过,我这镜子中有用不尽的钱财,你可以进来随便拿。
马平依然谨慎防范着,实实的不敢进到镜中。笑着说道:我……我还是不进去了。这样,我去买彩票,你把这期的彩票号码告诉我可以吧
那你就记下来吧。
马平忙拿起手机,记下了彩票号码。说道:好好好,感谢镜仙!再有什么事,我再唤您来见!
柳三娘从镜中消失,屋内的灯光也缓缓恢复了正常。
桌上摆着两个啤酒瓶和吃剩的饭菜。马平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盯着手机上的彩票号码不由的大笑起来。
两个月后,马平开着一辆保时捷,从自己的别墅来到出租屋。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些闷闷不乐。想起这一个多月来追求刘云的过程,已经给她花了不少钱了,她想要的东西,她想去的地方,自己都完成了,可怎么就是得不了手呢更不应该的是,昨天酒后竟然向刘云透露了镜子的存在。
这时,门铃响了。马平开门,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走进出租屋。
一夜欢愉。马平起床,给两位姑娘转了些钱。回头说道:钱给你们转过去了,走的时候记得把门给我关上啊。
知道了,马哥。其中一个姑娘半睡半醒的回答道。
马平在楼下吃了些东西,便开车驶向公司。
马平并没有辞职,不是为了低调,只是因为在这小公司里有一个他一直惦记但一直没有得手的女人。
嚯!刚换的手机啊这手机不便宜啊。马平给你买的吧公司前台,晓静对刘云笑道。
嗯,是呀,一万多块呢!刘云道。
唉!这都知道马平中了彩票,发了大财。不过照这样花钱追你,用不了多久怕是又成穷光蛋喽!你这少奶奶到时候嫁过去怕是要变卖你这些家当来维持生计了。哈哈~晓静玩笑道。
什么呀静姐你可别逗了,我可没说要跟着他!刘云笑道。
哎,刘云,不玩笑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考虑考虑再说吧!
那你还是克制点,别再要他东西了。真要哪天他山穷水尽了,你又不答应和他在一起,他那种人怕是会报复你啊!
嗯,知道了静姐。刘云回道。又自言自语道:如果他昨天说的是真的,那他就不会山穷水尽。
你说什么晓静问。
哎,静姐,你知道吗昨天马平喝醉了和我说他是无意开启了一面仙镜,才变得有钱的。那彩票的中奖号码也是镜仙告诉他的。
快算了吧,这个你也信啊
本来我是当他胡说八道的,可他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神情也变得特别紧张,我才觉得有些像是真的。
就是胡说八道,什么突然不说了什么神情紧张就是喝多的反应。
哎呀!真的,就在我问他是怎么开启的仙镜时,他就说了‘半夜’两个字,就突然不说了。
我看你也是喝多了,才会信这样的事。
哎呀静姐!你不信算了!不过我得想法再探探。
唉~随便你吧我的傻妹妹。
马平又在公司煎熬了一天。因为上午自己没有回答刘云问自己关于镜子开启的问题,直到现在,不管马平发什么信息,刘云也不回他。而在刘云看来,认定那仙镜的事多半是真的,今天对马平的态度,不过是自己对马平使得小小计量而已。
多次的不得手再加上今天的不理睬,让马平对刘云的渴望达到了极点。车停在别墅的车库,马平狠狠地按下车喇叭。刺耳的鸣笛声响了好久,马平抄起手机要给刘云打电话。
叮~叮~叮~刘云打来了电话。
马平马上接起电话。
喂!刘云,你听我…
行了,先别说别的了。你就说你告不告诉我吧刘云打断道。
告诉你什么呀马平装傻道。
你不是说你有块儿仙镜吗仙镜的启动方法告诉我。要不然你就是个胡说八道的骗子!想把我当小孩子骗!
那我告诉你,你能跟我在一起吗马平忽然严肃起来,小声的说道。
那~那行吧!只要你没骗我。刘云也严肃起来说道。
那好,你现在来我家,我什么都告诉你,并当面演示给你看。
那行!我现在过去。刘云答应着,心里却想: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有这样的宝贝,是假的,我去了他家不吃也不喝,看他能奈我何
那好,我把我家位置发给你。马平说道。
行,那一会儿见。刘云说完,挂了电话。
马平坐在车上心想:把你骗过来再说!实在不行……
马平忽然下车,院门没关,直奔室内跑去。
铜镜就放在室门正对着的供桌上。镜子前面摆着香炉,两侧摆着贡果。
柳三娘!柳三娘!马平对着镜子叫道。
马少爷又有什么心愿了柳三娘问道。
你那,有没有让人听话的药马平着急的问道。
哈哈……这是刘云要来了是吗
你怎么知道刘云片刻后又笑着说道:是,什么都逃不过你这神仙的眼睛不是。
有,当然有。不过要你自己来拿才行。
终究是色胆大如天,马平深思了一会说道:好!
随即,马平把右手颤颤巍巍的慢慢伸进了镜子。伸进半条手臂的时候,马平停了下来,他还是不敢进去。刚想收回手臂,却被柳三娘一下拉了进去。
接下来,只听镜子里都是柳三娘瘆人恐怖的笑声和马平凄惨的喊叫声。马平拼尽全力,从镜中伸出一只血手紧紧地抓住了镜沿,又用力把头伸出镜子。马平满脸的血迹,一只眼睛被挖掉,头发也被薅的所剩无几。
这时,镜子中的影像从上而下渐渐的消失,像是演出结束的幕布缓缓降落。它更像是一口铡刀慢慢落下,随着马平的最后一声惨叫,马平伸出镜外的头和抓住镜沿的手指,竟被齐刷刷的切了下来。手指一根根掉到供桌上,马平的头滚到了地上。
只见镜子泛着血红的光在空中盘旋,从镜钮处散出暗红色的烟尘慢慢在空中凝聚成四个大字——道消人臭。
不一会儿,字消失了。镜子慢慢从空中飘下来,落到了离室门不远的地方。
半个小时后,刘云开车来到马平的别墅。
嚯!门都不关了!刘云推开室门叫道:马平……
没人应答。
向前走了两步,感觉脚下踩到了东西,低头捡了起来。
这应该是马平说的那面镜子吧怎么丢在地上呢刘云心里想着,顺手把镜子装进了自己的包里。
又向前走了几步,叫道:马平!马……
刘云吓得倒退几步,接着大叫一声,跑回自己的车里。
冷静了一会儿,刘云报了警。
在警方的调查下,刘云被排除了嫌疑。但马平的死因却一直查不出来。
马平死去的两个月后,刘云的父母给刘云报了失踪。
四个月后,马母住进了这别墅,时不时的也会有几个年轻小伙子来过夜。
晓静,已经从公司辞职一个多月。只是经常带着一些昂贵的礼品来找成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