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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涂思洛从旋转楼梯最上层滚落而下,大片鲜红瞬间浸满她的双腿,她疼的面目扭曲。
孩子,我的孩子!救救我......
可涂弛像没听到她的呼救声,面无表情从沙发起身,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行礼往外走。
路过涂思洛时,他蹲下身,抬手摸向那张苍白如纸的脸,突然死死捏住。
阴鸷的眼神吓的涂思洛浑身一颤。
救你可你肚子孩子的父亲,真的是我吗还是那次你推开我,拼命护着的贫困生的可惜他已经因为酒驾出车祸,刚刚断气了,至于我那位心狠手辣,却被你蒙骗的亲爹,现在估计也一身麻烦,顾不上你了。
涂弛每说一句话,涂思洛的脸色就更加惨白一分。
她以为自己和涂向川联手做的局天衣无缝,她以为等她榨取完涂弛的最后价值,就可以像丢垃圾那样,随便找个借口让男人消失。
可她忘了,涂弛总裁的位置,也是经历了多少风雨才能坐的这么稳的,又怎么会轻易就被他们打击的毫无还手之力
保姆被我辞退了,这间房子也安装了屏蔽信号的设备,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你可以放心在这里住下去,住到死。
男人冰冷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涂思洛终于知道害怕了,强烈的恐惧让她浑身发抖,不停的认错求饶,下半身像瘫痪了一样动不了,她只能趴着磕头苦苦哀求。
可涂弛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门被锁死的那一刻,涂思洛崩溃绝望的声音被彻底隔绝。
她不满自己只是养女,要一辈子活在别人的施舍下,所以费尽心思想,可她忘了,没有涂家,她只是个被遗弃的孤儿。
涂弛在查清涂思洛和涂向川的阴谋后,就暗中策划好了一切。
涂思洛想报复他,非要搬进这个家,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反正这里早已没了属于南郁笙的味道。
而他,要带着那段临终影像,去把南郁笙的骨灰接回来。
他要为她守墓,等他也死了,就和她葬在一起。
涂弛沉浸在和南郁笙死后相拥的想象中,他并不知道,此时远在一万公里的异国他乡。
南郁笙已经在癌症治疗研究中心里,缓缓睁开了双眼。
呼吸机压在脸上的难受,让南郁笙阵阵恍惚。
手背似乎有些湿,她艰难转动头看去。
段知野脸上的泪痕还未干透,眼底大片青黑,衬得他面色都有些不正常的苍白。
像是重病未愈的模样。
她抬手摸向他憔悴的脸,想替他擦擦泪。
睡梦中的男人无意识蹭了蹭她的手心,眉间却微微蹙起,像是陷入委屈和痛苦还未抽离。
紧接着,纤长的睫毛动了动,随即有一瞬间的怔愣,很快又猛的睁开眼。
双眸相撞。
怎么又哭了
南郁笙微弱的声音,透过呼吸机传出。
段知野喜极而泣,眼尾通红握紧她的手,抵在唇间。
你终于醒了,你睡了好久,快要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哽咽破碎的沙哑嗓音,溢出的温柔让南郁笙的心都跟着软了下来。
经过全身检查。
南郁笙已经熬过了最危险的阶段,接下来只需要完成后续几个疗程的治疗,病情就能基本控制住。
不出意外,再过几个月她就可以出院,只需要定期回来做复查和巩固治疗。
听到医生的话,南郁笙几乎不敢相信。
她居然至少还能再活两年如果恢复的好,甚至还可以活的更久。
说好了要对我负责,我怎么肯让阎王爷把你抢走呢
段知野温柔的用毛巾替她擦拭手心。
又贴心的替她按摩双腿,躺太久腿部肌肉会萎缩,必须要每天按摩一个小时以上,这样等你身体恢复了,才不会影响走路。
在段知野的细心照顾下,一个星期后南郁笙撤掉了呼吸机。
又过了几天,她的食欲渐渐恢复,脸上也有了气色。
看着男人白天围着自己转,晚上又要熬夜处理工作,她愧疚不已。
尤其段知野毫不嫌弃的要帮她换尿袋时,她整张脸都像熟透的西红柿,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