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指着那些白色粉末,向柳清梦问道:“柳管事,你觉得这是什么?”
“妾身不知,可能是胭脂。”柳清梦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的回道。
“不是。”
苏解忧道:“属下对毒有一些了解,此物应该是一种毒药,至于具体是什么毒药,就只能回大理寺检验了。”
李牧听到这话,脑海中瞬间回忆起昨日诗会的一幕。
诗会上,
王诗音与他贴身弹琵琶,甚至琵琶直接贴到他脸前来弹。
当时美人入怀,倾情弹奏,原主只顾着醉生梦死。
而在那之后不久,原主就开始头疼。
难道毒是被下在琵琶弦上,在靠近他的时候,通过琵琶弦弹到他面前,让他吸入进去?
如果是这样,虽然他在诗会上,并没有太关注萧明月那边的情况,但萧明月应该也都差不多。
甚至王诗音为了能够顺利完成任务,还练习了许久。
这才导致所有的琵琶弦上面,都沾有这种东西。
李牧小心把黄纸包起来,向苏解忧道:“尽快调查,尤其是此毒的来源!”
“遵命。”苏解忧回道。
柳清梦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她低估了大理寺查案的能力,没想到竟然连琵琶弦这种无人在意的东西,都会查到。
“柳管事?”
李牧突然说道:“现在还不打算老实交代吗?”
柳清梦并没有慌张,而是直视着李牧的双目,道:“太子殿下,我提醒你到此为止,如果你继续查下去,对你没什么好处。”
李牧眉毛微挑,随后看了一眼身后的苏白生和沈砚之。
然后才向满脸不可思议地向柳清梦道:“柳管事,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我是当朝太子,站在我身后的更是大理寺卿和左都御史,你是看不起谁呢?”
李牧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三司会审,再加上他这个太子,这普天之下,除了武成帝之外,还有什么是不能查的?
苏白生摸了摸下巴。
李牧向沈砚之道:“沈御史,她这是看不起你啊!”
沈砚之早就不服气了。
就连武成帝他都敢指着鼻子骂,这天底下还有他不敢管的事?
如今被李牧一激,更是沉不住气,冷笑道:“柳管事,你倒是说说看,看老夫是管得了,还是管不了!”
“唉……”
柳清梦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你们很厉害,但这京城的水,比云湖的水还要深……”
不等李牧说话,苏解忧就直接说道:“那我倒是要看这水有多深!”
说完,
向李牧拱手道:“请殿下让我把这些人带回去审问,定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交代。”
李牧满意地看着苏解忧。
这苏解忧,真的是太对他的胃口了!
不仅查案能力突出,而且还不畏强权,就算柳清梦已经提醒得如此明显了,也毫无退缩的意思。
“行。”
李牧摆手道:“苏解忧,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有问题事情,直接来找本宫!本宫也想看看,这京城的水有多深!”
“遵命!”
苏解忧恭手道。
李牧又向苏白生说道:“麻烦苏寺卿,再仔细搜查一遍画楼,不要漏过任何一处可疑的地方。”
“走水啦!走水啦!”
就在这时,
一声惊呼突然从画楼中响起。
李牧扭头一看,发现画楼的一侧,冒出滚滚白烟。
苏解忧脸色狂变,赶紧向李牧道:“殿下快走!”
说完,赶紧拉着李牧向外面跑去。
李牧也不敢多待。
古代的建筑,可多是以木质为主,火势一旦燃起来,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无法控制了,根本就没有救火的可能。
而在李牧向外跑的时候,画楼内其他的人,也全部争先恐后的向外面跑去。
来到外面,
就看到画楼之中,滚滚浓烟从上方涌出,吸引了街上许多路过的行人。
不远处。
一名书生打扮的人,悄悄地摸进了一座院子中。
院内,李昭正静静的坐在那里。
“回殿下,事情已经办妥了。”书生拱手道。
李昭点头道:“那就好,尤其是账册,一定要烧掉,绝对不能落入大理寺之手。”
“殿下放心,所有账册已全部焚毁!要属下说,直接杀了太子或者废了他不就行了?”书生问道。
“你不懂。”
李昭摇头道:“千万不要小瞧了本宫那位父皇,他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善,我争太子之位,可以使用一切手段算计太子,父皇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若直接杀他,那我也无缘这皇位了!”
“属下明白了。”书生点头道。
画楼前。
“可恶!”
苏解忧脸色阴沉的说道:“肯定是下毒的人,担心我们查到什么,所以一把火将画楼烧了!”
李牧看向柳清梦道:“柳管事,该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殿下说笑了。”
柳清梦回道:“奴家一直都被你们监视着,哪里有时间安排?”
李牧不再搭理她,而是向苏解忧道:“将所有人带回去严加审问,并且排查画楼周围一切可疑之人!本宫回皇宫抽父皇复命。”
苏白生看着李牧离开的背影,小声向身边的苏解忧道:“解忧,对这个太子,你怎么看?”
苏解忧思索了两秒,回道:“爹,我感觉他与传闻中的太子不同。”
苏白生与苏解忧,实为父女关系。
不过苏解忧是苏白生的私生女。
苏解忧的母亲,是江南的一个有名的花魁,在苏白生南下江南时与其一夜风情,然后就生下了苏解忧。
苏白生知道这件事情后,本想为那名花魁赎身,但却被花魁嫌弃。
说是豪门大院,怕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然后独自扶养苏解忧,但却在五年后去世,去世前把苏解忧托付给了苏白生。
苏白生暗中抚养她,并在她长大后,按照她的要求,将其安排进了大理寺,一直以男儿身示人。
对于这个女儿,苏白生的情感非常复杂。
对苏解忧,因为他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所以感觉亏欠苏解忧。
他有好几个儿子,但却没有女儿。
但苏解忧的性格却独立得不像话,不撒娇不胡闹,嘴上喊他父亲,却从来只将他当作上级,一直诚诚恳恳工作,好像在她的世界中,只有查案破案!
“传闻没问题。”
苏白生满脸着沉吟道:“爹跟他相处他,他确实如传闻中那样,但如今却变回了更早前的样子。”
苏解忧摇头道:“不是!他给我的感觉,有些不对劲!”
“什么意思?”苏白生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