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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很快,我从噩梦中彻底醒来。
迟景琛正坐在床边,见我满头大汗后心疼又惊慌,把我抱在怀中柔声安慰。
像小时候打雷,我跑到他房间让他哄我时一样。
那时的迟景琛将我搂在怀里,轻抚着我后背:枳枳不怕,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我会保护你的......
可也是他亲手推我下的地狱。
我意识清醒后想挣脱,但迟景琛却抱得更紧了。
没事了枳枳,不过是个噩梦而已,别怕。
说完,他想要握住我的手,却发现上面全是新旧交加的伤口。
我愣了良久,还是推开了他:我没事,迟总你不必......
枳枳,究竟是谁害的你你怎么......怎么变得和我这么生疏
我垂下头没有说话。
是谁害的我
对啊迟景琛,是谁害的呢
那群恶魔日日将我扔在病床上电击,说这都是迟总的吩咐。
我受过的一切,迟景琛应该最清楚不是吗
还没等迟景琛说什么,门外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迟艺臻笑着凑近我,眼里却闪过一道恶劣的意味。
枳枳,你......你这脖子上是什么
说着,她伸手拉了拉我的衣领,露出一大片青青紫紫的红痕。
咦,我还听说你怀孕了!难怪你回来那天捂的那么严实,你居然在精神病院还找男人了
而且你不是喜欢小叔吗就算得不到他,你也不能做出这种事啊!
我轻轻蜷缩了身子,可泪水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滚。
迟景琛冷冷地瞥了迟艺臻一眼后,又重新盯上我的脖颈。
好半晌他才压抑着怒火,将迟艺臻赶出了房间。
迟艺臻走后,迟景琛终于压抑着开口。
枳枳,现在你可以说了,那个男人究竟是谁是谁允许你和别人上床!就因为我不喜欢你,你就故意要这么做是吗
在迟景琛的质问下,我笑的越来越大声。
究竟是谁呢
太多了,多到我根本记不清脸。
眼见我精神有些恍惚,迟景琛不再追问,反而颤抖地将我抱在怀里。
没关系,没关系枳枳,我不问了,我不问了!
那之后的几天,迟景琛变得寸步不离地在床边照顾我。
他甚至,会亲自给我上药。
我别过身子:不用劳烦迟总,我都习惯了。
迟景琛愣了一瞬,随后不容置喙:乖,忍着痛!
我不再反抗,任由他的手掌抚过我每一处伤痕。
过了大概一个月,我的身子在迟景琛的照顾下终于变得好起来。
迟景琛也终于放心的回到公司处理那些一个月未见的合同。
结果他不在的第一天,意外就来了。
那天我刚起床,就看到迟艺臻坐在客厅使唤保姆。
听说是迟父生日快到了,迟艺臻来请迟景琛回老宅。
我并不想见到她,便打算回房间。
但迟艺臻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我,一见到我便上前将我拦住。
哎呀,这不是从精神病院的院花枳枳吗,怎么知道小叔今天不在家,所以你一见到我就跑
我不语,她便让身后的保镖把我压在地下。
怎么办呀枳枳,如今你都怀了野种,却还是不太听话呀。
说着,迟艺臻双手抱胸,戏谑地盯着我:我还真是好奇,你这......怀着孕伺候人是什么样子呢......
她的话音落下后,我的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
可迟艺臻却更加兴奋了:把这个荡妇的衣服给我扒了!
别墅里的保姆想要上前阻止,可又害怕她迟家真千金的身份。
南枳,你以为整个迟家还有人听你的话
她一抬手,身后保镖的目光迅速落在我身上,像将我剥了个干净。
一瞬间我像是回到那个脏污不堪的地方。
我看向不远处餐桌上尖锐的餐刀,盯着迟艺臻的脖颈咽了下口水。
如果......我能一击即中......
但还没等我动作,就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于是我对迟艺臻笑了笑,随后将餐刀划向我的小腹。
正在逼近我的保镖惊呆了,嫌弃着后退。
迟艺臻率先反应过来:南枳,你自己不就是个没爹没妈的野种吗怎么如今还嫌弃肚子里的......
下一秒,迟艺臻话没说完,就被人重重踹倒。
迟景琛冲上来,担忧地抱住我:枳枳!
我躺在他怀中,无力地捂住小腹的伤口:姐姐,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精神病院里的都是你的手段,可现在......
迟景琛闻言,浑身冰冷地怒视着迟艺臻。
艺臻,枳枳说的是真的她身上那些伤都是你指示的
迟艺臻不知所措,着急解释:不是啊小叔,不是我......
我忍不住吐了一口血,迟景琛这才阴沉着脸开口:把她给我绑起来!
听到迟景琛这话,我这才终于放心地晕过去。
在精神病院饱受折磨地这一年里,我受过很多伤。
所以我拿捏着分寸,知道自己顶多是流产。
不过这个孩子,我压根也不想要。
我不想自己胯下的血肉是恶魔的孩子。
我也知道迟艺臻之前之所以设计我,是因为嫉妒她亲小叔迟景琛对我有超出常人的偏爱。
但如今,迟景琛只会成为我复仇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