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血火焚心
叶婉兮蜷缩在冷宫的角落,指尖死死抠住青砖缝隙。她望着窗外飘落的雪,恍惚看见十二岁那年,自己捧着新制的牡丹酥站在廊下,满心欢喜地等着母亲从宫里回来。那时她尚不明白,为何母亲总爱将牡丹酥分给旁支的姐妹,直到后来才知道,那些糕点里掺着慢性毒药。
喉间涌上腥甜,她剧烈咳嗽着,指甲缝里渗出黑血。这具身体被喂了三年的鹤顶红,此刻正以最痛苦的方式倒计时。远处传来钟鸣,冷宫的铜锁突然发出刺耳声响,门缝里透进的不是月光,而是灼目的火光。
皇后娘娘有旨,废妃叶氏纵火自尽！
浓烟涌入的刹那,叶婉兮终于看清了雕花窗棂上的暗纹。那是她绣给三皇子的平安符样式,此刻正扭曲着吞噬火焰。原来从始至终,她不过是棋盘上最可笑的棋子。
当大火舔舐到指尖时,她忽然笑了。如果能重来一次,她定要让那些虚伪的嘴脸,在真相的烈焰中化为齑粉。
第一章·琉璃灯碎
景德二十七年春,镇国公府嫡女叶婉兮及笄礼。
姑娘该起身了,夫人说今日要给姑娘换上新制的蜀锦裙。
青竹的声音从雕花屏风外传来,叶婉兮猛地睁开眼。窗外晨光熹微,妆奁上的琉璃灯折射出七彩光晕,映得铜镜里的少女容色昳丽。她怔怔望着镜中陌生又熟悉的面容,忽然按住胸口——那里本该插着一把染血的金错刀。
姑娘青竹掀开帘子,见自家小姐正对着铜镜发怔,莫不是魇着了奴婢这就去取安神汤。
不必。叶婉兮抓住她手腕,前世这个时候,青竹已经被继母收买,将掺了巴豆的点心端进她房里。她松开手,若无其事地梳理长发,去把前日母亲送来的翡翠镯子拿来。
青竹应声退下,叶婉兮抚过案头《女诫》,忽然想起前世今日,正是继母林氏将她推入荷花池的日子。她低头看着自己腕间的翡翠镯,那是林氏好意相赠的及笄礼,镯芯里藏着能致人癫狂的朱砂。
姑娘,夫人来了。
叶婉兮抬眼,正撞见林氏笑意吟吟的面容。这位续弦夫人穿着蜀锦裁的牡丹裙,鬓边金步摇随着脚步轻颤,身后跟着捧着礼盒的丫鬟。
婉兮,这是母亲特意为你寻的南海鲛人绡,林氏亲手打开礼盒,素纱在晨光中泛着珍珠光泽,配上这对东珠钗,定能艳压群芳。
叶婉兮垂眸掩住眼底寒芒。前世她穿着这身素纱参加宴会,被人故意撞翻烛台,整个人烧成火人。而此刻,她却看见林氏袖中滑出半片药渣——那分明是能让人神智不清的曼陀罗花。
多谢母亲。她温顺接过,指尖在鲛人绡上轻轻一挑,暗线骤然绷断。前世她只道是自己倒霉,如今才发现这衣料早被做了手脚,遇火即燃。
林氏眼底闪过诧异,却被叶婉兮天真的笑容掩了过去。这时廊下忽然传来骚动,二妹妹叶婉柔哭哭啼啼地闯进来：姐姐,柔儿不小心弄坏了你的玉如意......
叶婉兮看着她泛红的眼角,想起前世正是这把断成两截的玉如意,成了她殴打庶妹的罪证。她忽然轻笑出声,从妆奁里取出个檀木匣：妹妹来得正好,这是姐姐准备的及笄礼。
匣中静静躺着支翡翠镶金步摇,正是前世叶婉柔陷害她时所戴的那支。叶婉柔瞳孔骤缩,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林氏按住肩膀：还不快谢过姐姐。
妹妹更喜欢姐姐这支赤金点翠钗。叶婉柔忽然伸手,指尖划过她鬓边的珠钗。
叶婉兮不动声色地避开,将步摇塞进她掌心：妹妹若喜欢,这支送给你便是。她看着叶婉柔如遭雷击的表情,知道此刻那支步摇里的机关已经启动——银针上淬着西域奇毒,不出三日便会溃烂流脓。
林氏忽然按住叶婉兮的手：时候不早了,该去祠堂给你父亲敬茶。
叶婉兮任由她拉着往外走,指尖悄悄将半粒药丸弹进茶盏。前世她被污蔑弑父时,才知道这杯茶里掺了夹竹桃汁。如今她提前将计就计,在药里加了能让人昏睡的安息香。
当镇国公府的马车停在祠堂前时,叶婉兮透过帘子看见三皇子楚逸尘的玄色马车。前世她在这日被设计与他偶遇,从而埋下被皇后忌惮的祸根。
婉兮,还不快给三皇子请安。林氏的声音带着催促。
叶婉兮垂眸福身,袖中暗藏的袖箭却突然弹出。她瞳孔骤缩,这才惊觉自己竟不受控地要刺杀皇子！
第二章·九黎迷踪
楚逸尘的快马踏碎晨霜时,叶婉兮才惊觉他肩头的箭伤正汩汩渗血。她撕下裙摆想要包扎,却被他按住手腕：先去城南当铺。
暗巷深处的当铺牌匾斑驳,楚逸尘叩响铜环的节奏暗藏玄机。门开的刹那,叶婉兮嗅到熟悉的沉水香——正是前世她在冷宫用来安神的香料。
主子。掌柜的是个瞎眼老者,他摸索着点燃油灯,南疆使团今早递了国书,说圣女现世。
楚逸尘解下染血的外袍：去查林氏这些年往南疆运送的货物清单。他忽然看向叶婉兮,你母亲当年的陪嫁里,可有一面青铜镜
叶婉兮怔住。前世她在冷宫废墟中挖出过半面青铜镜,背面刻着九黎图腾。此刻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曾用血在镜上画过符咒。
我需要那面镜子。楚逸尘的声音忽然低沉,二十年前南疆内乱,圣女带着青铜镜失踪,镜中藏着九黎宝藏的秘密。
叶婉兮摸向颈间玉佩,突然发现内侧刻着的黎字正在发烫。掌柜的盲杖重重顿地：主子,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娘娘请您即刻进宫。
楚逸尘握紧染血的剑：替我备马车。他转身时,叶婉兮看见他后颈的龙形胎记正在发光——与她前世在龙袍上见过的刺绣纹样分毫不差。
马车在晨雾中疾驰,叶婉兮掀开帘子,发现车辕上缠着的正是前世她绣给楚逸尘的平安符。她指尖抚过金线绣的山河永固,突然听见他说：你母亲曾是我的乳母。
楚逸尘的侧脸在晨光中忽明忽暗：当年她抱着襁褓中的你逃出南疆,将青铜镜藏在镇国公府的琉璃灯里。他忽然握住她手腕,而你出生时,左肩胛骨有九黎圣女的曼陀罗胎记。
叶婉兮浑身剧震。前世她被火焚身时,皮肤下的确浮现过紫色曼陀罗花。她忽然扯开衣襟,楚逸尘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朵紫色曼陀罗正在她心口绽放,花瓣纹路与他掌纹完美契合。
九黎圣女血脉觉醒时,会与命定之人血脉相认。楚逸尘的声音沙哑,所以当年你母亲才会把你托付给镇国公。
马车突然剧烈颠簸,叶婉兮被甩进楚逸尘怀里。她嗅到他身上沉水香混着血腥气,突然想起前世他驾崩时,陪葬品里有半面青铜镜。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她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情绪,所以前世才会纵容我被囚禁冷宫。
楚逸尘猛地攥住她发间的翡翠簪：前世我为保你性命,只能假意厌弃。他指尖划过她锁骨处的蛊痕,这牵机引,本是要我亲手喂给你。
叶婉兮浑身发冷。她忽然想起前世楚逸尘每次来看她,都会喂她喝药——那药汤里,原来早被皇后掺了蛊毒。
皇上怀疑你是南疆细作。楚逸尘突然扯开她衣袖,所以我必须让所有人相信,你已被我亲手处置。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时,叶婉兮看见三皇子府的长史正在焦急等候。楚逸尘将她推进暗格：去慈宁宫找太皇太后,她是你母亲唯一的故友。
叶婉兮蜷缩在黑暗中,听见他与长史的对话飘进来：皇后娘娘说,镇国公府走水是因为嫡女不敬祖先......
暗格突然被打开,太皇太后身边的嬷嬷举着琉璃灯：姑娘随老奴来。
慈宁宫的佛堂里,太皇太后正在抄写《妙法莲华经》。她抬眼时,叶婉兮看见她腕间的翡翠镯——与林氏那只如出一辙。
二十年了。太皇太后的声音像枯叶摩擦,当年我抱着你逃出九黎祭坛时,你还这么小。她忽然抓住叶婉兮的手,你母亲临终前让我转告,青铜镜的秘密在你生辰日才能开启。
叶婉兮望着供桌上的青铜灯台,突然发现灯芯的位置与她前世挖出的铜镜残片严丝合缝。她将玉佩嵌入凹槽,镜中突然浮现出九黎祭坛的影像——母亲浑身浴血地跪在图腾中央,身后站着年幼的楚逸尘。
九黎宝藏藏在龙脉尽头。太皇太后突然剧烈咳嗽,当年你母亲用自己的心头血封印祭坛,就是为了阻止先帝......
殿外突然传来喧哗,皇后带着禁军闯入佛堂。叶婉兮看见她腰间玉佩上的九黎纹路,终于明白前世所有的阴谋,都围绕着这个秘密展开。
哀家的佛堂岂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太皇太后的拐杖重重顿地,还不快退下！
皇后冷笑：哀家奉皇上旨意,缉拿南疆细作叶婉兮。她忽然抽出佩剑指向叶婉兮,你以为躲在慈宁宫就安全了
千钧一发之际,楚逸尘的玄色身影破窗而入。他手中握着半面青铜镜,镜面映出皇后身后禁军的真实面容——他们的耳后都有南疆蛊虫印记。
母后这出戏,唱得可真精彩。楚逸尘将铜镜掷在地上,儿臣倒想知道,您与九黎祭坛有何渊源
皇后的脸色骤变。她突然挥剑斩断烛台,佛堂瞬间陷入黑暗。叶婉兮本能地抓住楚逸尘的手,却被他推进地道：带着青铜镜去九黎祭坛,我随后就到。
地道里阴风阵阵,叶婉兮摸着潮湿的石壁前行。忽然,她听见前方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抬眼竟看见前世的自己被锁在青铜柱上,颈间缠着带血的平安符。
这是九黎圣女的命劫。太皇太后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唯有打破宿命,才能改写结局。
叶婉兮握紧青铜镜,镜中突然浮现出母亲的面容：婉兮,记住你的血是九黎之血,也是大周之血......
当她从祭坛密室爬出时,天边正下着倾盆大雨。楚逸尘浑身浴血地站在雨中,他的玄色大氅已被利刃割裂,却仍紧紧护着怀中的青铜灯台。
祭坛封印被打开了。他将灯台塞进叶婉兮怀里,九黎宝藏的钥匙,就在你生辰那日。
叶婉兮望着他胸前的剑伤,突然想起前世他驾崩时,胸口插着的正是这把染血的剑。她忽然将青铜镜按在伤口上,镜面泛起金光,楚逸尘的龙形胎记与她的曼陀罗花开始融合。
原来如此。楚逸尘忽然笑了,九黎圣女与真龙天子,本就是共生共死的命数。
惊雷炸响的刹那,叶婉兮看见祭坛中央浮现出九黎宝藏的全貌。而在宝藏深处,赫然立着一口水晶棺——里面躺着的,竟是与她容貌相同的女子。
那是我的前世。楚逸尘的声音带着颤抖,九黎祭坛的守护者,也是你命中注定的劫。
叶婉兮握紧他的手,忽然明白所有的重生与轮回,都是为了此刻的觉醒。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她将青铜镜刺入自己心口,曼陀罗花与龙形胎记在血光中化为太极阴阳。
这一次,我要改写所有人的命运。她望着远处紫禁城的飞檐,嘴角扬起冷笑,包括我自己的。
第三章·双生镜劫
水晶棺中沉睡的女子突然睁开双眼,漆黑瞳孔里流转着九黎图腾。叶婉兮浑身血液仿佛凝固,她看见自己颈间玉佩突然飞起,嵌入女子心口——那里竟插着与楚逸尘手中相同的染血长剑。
这是......九黎圣女的命劫镜。楚逸尘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栗,每代圣女都要经历前世弑君的轮回。
镜中景象突然碎裂,叶婉兮被卷入血色旋涡。她看见前世的自己站在祭坛中央,将长剑刺入楚逸尘心口,而他眼中竟带着解脱的笑意。当画面消散时,她发现自己回到了现代手术室,戴着口罩的医生正在给她注射麻醉剂。
不要睡！楚逸尘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这是九黎祭坛的幻阵,你必须在现实与幻境中找到真相！
叶婉兮咬破舌尖,血腥味让她清醒。她看见水晶棺内侧刻着一行血字：当双生镜合璧时,圣女将弑君证道。突然,楚逸尘的佩剑穿透水晶棺,镜面倒映出他此刻的面容——与前世被她杀死的皇帝一模一样。
你究竟是谁叶婉兮踉跄后退,却撞进楚逸尘怀里。他的体温透过湿衣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沉睡香。
我是你的夫君,也是你的劫。楚逸尘低头吻去她眼角的血泪,前世你为救我坠入轮回,今生我必护你周全。
祭坛突然剧烈震动,九黎宝藏的轮廓完全显现。叶婉兮看见无数青铜鼎悬浮在空中,鼎身刻着大周历任皇帝的生辰八字。最中央的青铜鼎上,赫然是楚逸尘的生辰——与她前世在龙袍上见过的完全吻合。
这是九黎历代圣女为真龙天子铸造的本命鼎。太皇太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每个鼎中都封存着皇帝的一缕神魂。
叶婉兮转身,看见太皇太后手持半面青铜镜,镜中映出皇后正率军逼近祭坛。她忽然明白,为何前世楚逸尘会突然暴毙——皇后捣毁了他的本命鼎。
婉兮,将你的血滴在本命鼎上。太皇太后将镜子递给她,九黎圣女的血能重塑鼎身。
当叶婉兮的指尖触到青铜鼎时,本命鼎突然发出龙吟。她看见鼎中浮现出楚逸尘的前世今生,从九黎祭坛守护者到周朝皇帝,每一世都因她而死。
够了！楚逸尘突然握住她手腕,我不要什么长生不老,只要与你共赴轮回。
他的话音未落,祭坛穹顶突然崩塌。皇后率领禁军杀入,她手中握着染血的青铜剑,剑身刻着九黎弑君咒。
楚逸尘,你以为有九黎圣女护着就能坐稳皇位皇后一剑劈开本命鼎,我要让你亲眼看着她死在你面前！
叶婉兮本能地挡在楚逸尘身前,却见他突然将她推开,徒手握住剑锋。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本命鼎上汇成九黎图腾。
以我真龙之血,祭九黎圣女！楚逸尘的声音震荡整个祭坛,愿以此生神魂,换她轮回平安。
本命鼎突然爆发出刺眼金光,叶婉兮被卷入金色旋涡。她看见无数前世今生的画面闪过,最终定格在现代手术室——医生正在给她植入心脏起搏器,而床头摆着与楚逸尘玉佩一模一样的平安符。
不要相信任何镜像！楚逸尘的声音带着诀别的意味,真正的九黎圣女,是能掌控自己命运的人。
叶婉兮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祭坛中央,楚逸尘的佩剑正悬在她心口上方。皇后狰狞的面容倒映在剑刃上,而她手中握着的,正是那半面青铜镜。
楚逸尘已经死了。皇后的剑突然刺下,你也该去陪他！
千钧一发之际,叶婉兮将手中的半面青铜镜掷向本命鼎。镜面映出楚逸尘抱着她冲出祭坛的画面,而现实中的他,正浑身浴血地站在门口。
你以为用镜像困住我就能得逞楚逸尘的声音带着龙威,我乃真龙天子,岂会受制于小小幻术！
本命鼎突然发出轰鸣,九黎图腾从鼎中飞出,化作金色锁链捆住皇后。叶婉兮看见她颈间的胎记正在消退,露出底下的龙鳞纹——原来皇后才是九黎祭坛的守护者。
当年你母亲抢走青铜镜时,我就该杀了你。皇后嘶吼着,九黎宝藏本就该属于我！
楚逸尘将染血的佩剑刺入本命鼎,鼎中突然浮现出叶婉兮母亲的虚影。她温柔地抚摸女儿的头发,将最后半片青铜镜嵌入她心口。
现在,该由你来决定九黎的命运。母亲的虚影消散前,在叶婉兮耳边低语,记住,你的血能融尽所有仇恨。
叶婉兮握住楚逸尘的手,将两人的血同时滴在本命鼎上。金色血液在鼎中交融,九黎图腾与龙纹渐渐融合成太极图案。
祭坛突然陷入寂静。皇后的身影在光芒中消散,化作无数青铜碎片。楚逸尘的本命鼎重新凝聚,鼎身上刻着他们交缠的身影。
现在怎么办叶婉兮望着怀中的青铜镜,镜中映出太皇太后欣慰的笑容。
楚逸尘将她拥入怀中：我们回京城,让所有人知道,九黎圣女与真龙天子,将共同开创太平盛世。
当他们踏出祭坛时,朝阳正穿透云层。叶婉兮看见远处镇国公府的废墟上,一朵紫色曼陀罗正在绽放。她知道,属于她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天命博弈
回京的马车上,楚逸尘突然握住叶婉兮的手：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的曼陀罗胎记,前世我被你一剑穿心时,这朵花就长在了我身上。
叶婉兮指尖轻触胎记,发现花瓣纹路与自己的掌纹完美契合。楚逸尘突然低头吻住她,曼陀罗胎记在唇齿相依间泛起金光。
九黎圣女与真龙天子的命劫,终于在此生终结。他贴着她耳畔低语,从今天起,你不再是镇国公府的庶女,而是大周的皇后。
马车驶入朱雀大街时,百姓夹道欢呼。叶婉兮掀开帘子,看见曾经陷害她的叶家旁支正跪在地上,颈间挂着通敌卖国的木牌。
这是你要的公道。楚逸尘将镇国公的印信放在她掌心,从今日起,镇国公府由你重建。
叶婉兮望着印信上的九黎纹路,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她将印信嵌入马车扶手上的凹槽,青铜扶手突然展开成九黎祭坛的微缩模型。
这是九黎宝藏的钥匙。楚逸尘的声音带着震撼,当年你母亲将宝藏藏在了皇宫龙脉之中。
皇宫深处,太皇太后正在佛堂抄写佛经。她抬头时,叶婉兮看见她腕间的翡翠镯突然泛起金光——那是九黎圣女的信物。
孩子,你来晚了。太皇太后剧烈咳嗽着,九黎宝藏的秘密,就在你生辰那日。
叶婉兮忽然发现供桌上的青铜灯台与本命鼎的纹路完全吻合。她将青铜镜嵌入灯芯位置,整座佛堂突然浮现出九黎祭坛的全息投影。
这是九黎圣女的传承记忆。太皇太后的声音变得空灵,当年我抱着你逃出祭坛时,你母亲用自己的心头血封印了宝藏。
全息投影中,叶婉兮看见母亲跪在九黎图腾中央,将青铜镜刺入心口。鲜血在镜面上流淌,渐渐形成大周王朝的疆域图。
原来如此。楚逸尘突然握紧她的手,九黎宝藏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守护大周的龙脉之力。
叶婉兮望着镜中母亲的面容,终于明白自己的使命。她将手掌按在投影中央,九黎图腾与龙纹在她掌心融合成太极图案。
现在,该由我来守护大周了。她望着太皇太后欣慰的笑容,就像母亲当年那样。
当叶婉兮与楚逸尘踏出佛堂时,紫禁城的飞檐上突然传来凤鸣。他们抬头,看见金色凤凰虚影正盘旋在太和殿上空。
这是九黎圣女的凤印觉醒。楚逸尘将皇后金印放在她掌心,从今日起,你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叶婉兮望着金印上的九黎纹路,突然将其抛向空中。金印与青铜镜在空中融合,化作凤凰形态的玉玺。
这才是真正的凤临天下。她望着玉玺上的太极图案,九黎与大周,终将合二为一。
楚逸尘将她拥入怀中,远处传来百官的朝拜声。叶婉兮知道,属于她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全书完）